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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绪郁闷地目送着唐小姐出门,皱着眉头抹了药,把冰块塞到小冰柜里,饿着肚子睡了一觉。
慧晓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这一晚上自然也睡得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两人别别扭扭地去了购物中心,眼看徐绪瞅着什么国贸百盛地就往里走,慧晓拎着小包的手都沉重了不少。
店门是徐绪挑的,进去后,他却自然而然地找地方坐下了。导购小姐眼睛多尖,围着慧晓直拿最贵的招呼。慧晓一口气把上衣裤子袜子内裤全找齐了塞到换衣间,再招招手示意导购小姐过来:“小姐,店里还有内衣、皮带和球鞋吗?”
导购小姐一瞬间对她无语了,傍大款的见多了,拜金女也见多了,这么讲究一刀狠宰的还真没见过!
看那多金男不冷不热的态度,搞不好这就是分手费都没准。
慧晓哪儿管得了这些,差不多凑齐了,趁着徐绪不注意就把飞快到了收银台,连摸出两张卡才算结完帐,心里对着标码牌默默流泪,很贵,很贵啊!
尤其是那双不晓得哪里翻出了的旧款球鞋,居然也原价不打折!
徐绪见她们抱着大堆衣服走来走去,早就有点儿不耐烦了,终于看到收银员开始装袋子,连忙走过来准备刷卡。
慧晓正把两张卡往包里塞,导购员的语调也颇有点儿怪异:“这位小姐已经付款了。”
徐绪茫然,追女孩要花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
“走吧,我买好了。”
徐绪更傻眼了,口齿不清地问:“还有鞋子和背包呢?”
慧晓抖动了一下手里的纸袋:“也买了。”
徐绪这回算是明白了,人姑娘不想让你追呢,连钱都不愿意花你一毛。
慧晓还在那儿和纸袋子们做斗争,一抬头,却见徐绪飞快地回店里去了。她愣了一下,也连忙跟着走过去,就听见徐绪指着她那纸袋子说每样再来一件。
这下,导购和收银员们也都呆了。
唐慧晓买的那个文胸,那个皮带,那个大背包,还有那双从角落里翻出来的旧款球鞋,都是单品啊。
徐绪一脸严肃地又要求了一遍,导购才回过神来解释。
徐绪的脸更阴了,“那就要有的,每样一件,包起来。”
“尺码…”
“就照她的尺码!”
慧晓很是不明所以,但还是拎着袋子小声说:“够换了,买多了浪费。”
徐绪狠狠地看了一眼,掏出卡来刷,然后伸手来翻了翻她手上的袋子,把上衣裤子什么的全找出来,开口:“这几件我们不要了,退了。”
收银员差点儿骂出声来。
…
包里揣着一大叠现金,跟在连背影都金光闪闪的徐领导后面,慧晓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这是…伤了所谓男人的自尊心?
二十四、猴山夜市
来了贵州,必然是要吃苗家酸汤鱼的;不吃酸汤鱼,那就去吃火锅;不吃火锅,牛肉粉总是不能不吃了。
慧晓跟前台的小姑娘打听了半天,恍惚着有点儿明白了,吃特色,还要便宜的,去合群街就没错了。
难得她流露出点儿点这小城的兴致,徐绪当然不肯放过,舌头肿归肿,当下就拍板说晚上游合群街去。
慧晓就继续问小姑娘什么东西好吃,小前台看着也吃个吃货,讲得口沫横飞不说,普通话都开始带口音了。
“克合群勒,啃骨头、炒螺丝,吃烫菜…不过,要小心手机钱包,别被人笼哦!”
徐绪脸开始发白了,又是烫又是啃的,不得疼死?
慧晓也担心地看向他,徐绪眼神立马坚毅了,不就点儿小吃,能吃死人?
话说的过满,总是要遭报应的,哪怕那话还没说出口。
贵阳这地方说大不大,城门都差不多拆完了,可一做起吃的,那叫一个风风火火、轰轰烈烈。
刚到的合群街的时候,还不觉得吃食特别多,天一擦黑,无数的小车、铁架子、棚子从各处冒出来,还都自带招牌。凯里美食、青岩美食、安顺美食,字一个比一个大,辣椒一家比一家多。
带着店家提供的一次性塑料手套,徐绪小心翼翼地坐在只搭了顶的铁架棚子里啃骨头。牙不敢用力,嘴不敢张大,就连吸骨髓,都生怕太用力刺激到红肿的舌头。
最难保持的是风度,在一大片嘈杂的油腻中,优雅地吃地东西真是作孽。
慧晓开始还拘束,三根骨头下肚之后,肚子和举止也都渐渐放开了。
用牙签挑出来的大螺丝要吃吃看,带腥味的丝娃娃也要一个,牛肉粉自然是要吃的,还有那个可以下饭吃的烫菜——慧晓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做菜法子:
串得跟火锅菜似的蔬菜肉类,放进煮满骨头汤的红油大锅里,捞起来拌上调味,直接就能配白饭吃。
吃到撑了也就一二十块钱,便宜得叫浑身上下穿着一个牌子的她眼睛发亮!
徐绪只啃了半个骨头,吃了碟连盐都没放的水煮云豆,接下来就全看她吃了。临走了,正想摸出手机看看时间,也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人影,无影手一样,抢了东西就跑。
两人在热闹的街市上目瞪口呆。
第二天,仍旧是慧晓的提议,上黔灵公园看猴子。
徐绪不禁对那个小前台怨气加重——猴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屁股红点儿,身上毛多点儿?
慧晓还特兴奋地说,“前台小姐说,那公园还可以免费游,六点前进去就不收费!”
徐绪面上没说什么,这一觉却实打实睡到了八点半,临近十点两人才折腾出门。
打车、买门票,沿着山道往上爬。
黔灵山上野猴无数,慧晓在门口买的花生很快就扔光了,两人不得不防着猴子们来自己手上甚至是背包里的食物和水了。
慧晓一个不慎给一只母猴抢了水壶,吓了一跳,一脚就踏空了。
徐绪连忙去拉,这一拉手就没松开了。
一个是握的理直气壮,另一个也回握的理所当然——性命交关,这可不是玩的!
走上去一段路再扭头往回看,那母猴正厥着屁股站在截树枝上,两手抓着瓶身,嘴巴对着瓶口咕咕咕的喝水,喝够了传给边上蹲着的小猴,连厥屁股的姿势都模仿地微妙微俏。神色自如,俨然有序。
慧晓憋不住笑,扭头想叫徐绪看猴,蓦然发现他也已经停下,两张脸登时靠得意外地近。一俯一仰,春水对寒霜,惊乱了一湖平静。
徐绪明显看到慧晓脸一寸寸红了起来,从范围到色泽,比小学课本里的火烧云还要快。
道上人再少点,再靠近点儿的话…嗖的一声,徐绪觉得矮个一截的慧晓陡然拔高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只小猴冲过来跳到了她脑袋上。
小猴龇牙咧嘴地大叫一声,从她半敞开的背包里拎出跟香蕉,跑了。
慧晓脸上那点儿血色全褪了,大约是真给吓到了,眼眶都水润润的,又是一脚踏错——这回,踩在了他还算白净的球鞋上。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都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徐绪觉得搞浪漫还是要远离嘈杂喧闹——尤其是红屁股猴子——这决定路线的主动权一定要拿回来。
慧晓则是在谴责自己不够坚定的心,猴子一叫就扔花生,长得好看点儿的男人一放电就中招。
那时候对黑人帅哥也是,就是带着点儿爱情片的影子,多了点儿巧合,就悄悄喜欢上了。
徐绪什么人?想想他前女友的话,想想拓跋那个凶相…加上徐绪那张即使互相牵着手也也冷冰冰的脸,慧晓越想就越觉得恐慌。
看了一天的动物,按着徐绪设想,接下来就该去安顺黄果树了。瀑布、情人湖、苗寨蜡染,哪一样都比蹲夜市和逛猴山来得浪漫。
慧晓找店买个了个万能充,一边捶着酸胀的大腿一边用手机跟苏宏讨教:“你说,要是一男的条件特好,脾气特坏,你跟不跟他好?
苏宏正做头发,闻言差点儿把脑袋上的夹子甩下来:“徐经理追你了?”
慧晓讷讷,大家对领导的印象很深刻,很有共鸣嘛。
苏宏脑子多好使,一听她那支支吾吾的傻样,就猜到了:“那黄果树,是双人游吧?”
慧晓连连点头,正要开口求高人指点,房门“咚——咚——咚——”给敲响了。
“他来找我了,等会再打给你!”
开了门,果然是徐绪。
慧晓看着他干笑,徐绪拎着个袋子,说话倒是不含糊了:“明天看瀑布,这是凉鞋和雨衣。”
慧晓接过来,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得让进门来。
苏宏消息过来了:“孤男寡女,危险啊!”
慧晓视线不由自主在屋子里扫射,布局摆设和徐绪那屋一样,能打能砸的武器一堆。
徐绪坐沙发上沉默着,视线有点儿直白,热热的。
慧晓拘谨地站边上,“你口渴不?喝水不?”
徐绪脑子都是白天的亲昵劲儿,按他的理解,这应该算是在慢慢接受了——就是速度太慢,不够明朗。
他站起来,伸手到她肩膀边,揽了一下,虚虚地搂住人。见她没挣扎,稍微用力往自己怀里带了下。
慧晓整个人都僵硬了,条件反射似地举起手机,啪地拍在他后脑勺上。徐绪那衬衫领口好几颗没扣,人一往前,后颈部分自然比较空荡,一吃痛,忍不住就伸手推她。
慧晓松了手机就往后缩,小翻盖手机刺溜沿着他脖子和衣服滑落进去,最后给腰部的皮带拦着,沉甸甸地凸出来一块。
徐绪捂着痛处,觉得不对又去摸那手机,看了眼自己的腰,气呼呼地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慧晓一脸的尴尬和羞怯,隔着沙发连声说不好意思,人却半步也不靠近。
徐绪把手机搁在茶几上,脸色又青又黑,到了门口,突然又转过头来,问:“唐慧晓,你真那么喜欢黑人?”
慧晓愣了,转回视线,才看到手机上那张熟悉的照片屏保。
徐绪随着她的视线去看那手机,原本笃定的东西全没了,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报复,恶毒的话压根抑制不住:“人家不要你,你还藏着天天看,真不要脸。”他是吃饱了撑得才会看上老想着别人的女人!
慧晓压根想不到他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脑子里嗡嗡发响,身体反应倒是直接,眼泪吧嗒吧嗒就滚下来了。
徐绪黑着脸看着她没出息的掉眼泪,几次开了门想走,又憋不住走回来:“喜欢就喜欢,哭什么?我不还蠢得看上你了?”
慧晓眼泪掉得更凶,见他靠近不迭地往边上让,小声地咕哝:“你才不要脸!”
这算是有志气的表现了,可徐绪听见了,还是来气。那气愤还混着心疼和不甘,想发发不出,要止止不住。
慧晓自然也觉得丢人,还觉得受了侮辱,背过身去找了纸巾擦脸,心想晚上就回去,今天晚上就坐车回去!
想使唤人就使唤人,想要人陪着就要人陪着,末了还要侮辱人,还要出口伤人!
徐绪见她后背一抽一抽地,只当还在受伤,有些愤愤地把卷纸从盒子里拿出来,递过去。
慧晓打小就有这样毛病,看恐怖片叫不出来,回头想才越来越怕。徐绪递纸这一行径,不啻于鳄鱼淌眼泪,还是嘴巴里含着尸体就开始演戏的那种。她脑子里跟经典虐片回放似的,连和黑人帅哥看电影时的惶恐感和笨拙出丑都回忆出来了。眼泪鼻涕全线崩溃,扯着纸巾浑身发颤——
还有边上站着的这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极品,偏偏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长得还那么人模狗样,连讨厌起来都能叫人脸红心跳…
慧晓哭得气都不顺了。
徐绪努力让自己大方点儿,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后背,“我随便说的,你别生气…”见她干脆把整个脸都埋纸里去了,无奈地抬高胳膊,跟哄拓跋吃维生素似的,揉了揉她脑袋,再按着肩膀把人往怀里搂了一下:“别哭了,那种人有什么好的?”被那种要财没财要貌没貌的男人拒绝了,却得到自己这种大好青年优质股的安慰,一点儿都不亏!
这样一想,徐绪又觉得不舒坦了,一边拉着她去洗手间擦脸,一边生出诡异的委屈感来:
因为别的男人而伤心的女人,还哭得那么丑,凭什么要他徐绪来安慰?
二十五、意外
慧晓哭够了,那股子悲恸情绪也发泄完了,收拾完东西,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再把徐绪买的那堆东西送洗,一个人坐屋子里发愣。
闹成这样,再待下去就没意思了。
从她这个位置看窗户,正好能看到笼着层雾气的月亮,里头的黄光似乎是要洇出来一般。慧晓蓦然想起大学时候读过的一些书。吻倒在镜子上的男女,望着月亮等待着情人的少女…
放床上的手机陡然响起,唬了她一跳,是徐绪。
她匆匆忙忙接起来,那边的声音显得有点发闷:“回去的机票定好了,明天早上十点。”
慧晓“嗯”了一声,嘴欠似的,说了句“对不起。”
至于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我砸到你头了,还是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慧晓自己也不分不清楚了。
徐绪哼了一声,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倒是全盘接受的,只说:“明天有暴雨,飞机要是飞不了,我们就换火车走。”
似乎当真是被冒犯了。
慧晓心里一下子空荡荡的,这人,来的时候蛮横无理,去的时候刀切豆腐,干脆得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半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雨声混着雷声,把窗户都敲得咚咚直响。
慧晓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却怎么都睡不着——这么大的雨,火车也要晚点了。一会想起徐绪在黄沙漫天的城郊说“你们回去先回”,一会又想到他穿着睡衣一脸戾气地说,“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吧”。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实在分不清说话人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迷迷糊糊到了凌晨,总算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午后。
她抓着手机直跳脚,衣服都没换就冲过去跟徐绪道歉。徐绪居然也起晚了,两只黑眼圈又大又圆,衣服胡乱堆在身上,只开了一条缝看她。
慧晓恍惚觉得一夜间角色倒换,自己倒成了求而不得的登徒子。
徐绪闷着声音说了声“我先换衣服”,然后啪嗒把门锁上了。
行李是已经收拾好了的,只可惜了那两张机票。
两个人商量归程时,慧晓嘀嘀咕咕说了句浪费,被徐绪很不屑地反驳了:“又不是特价票,改签就好了。”
…
不过,能够挽回损失当然是最好的。
徐绪遭受了那么大挫折,见她哭的时候能够出声安慰就已经是极致了,这时候就开始拼命的给自己找场子。
男高女低,男优女劣,男帅女丑…但凡能够用行为暗示的,通通都暗示了个遍。
至于能不能追到人,徐绪已经不再愿意去考虑了。
当年他觉得自己和辅导员天造地设,现在不也照样天各一方?徐绪骨子有种执拗的自信,即使被打压,没多久又自然而然冒出来。
女孩喜欢自己,这是天经地义的;不喜欢自己,那就是没眼光没智慧或者禅机未到。
暴雨下了整整两天一夜,他们自然也走不成了,不相干似的各住各屋。
第三天一早起来,艳阳高照,慧晓激动地刷牙都忘了挤牙膏。
徐绪这几天变着法子地孔雀开屏,衣服一套套的换,大雨天都让人专门开车送来,骚包得小前台都一个劲跟她打听,“徐先生是拍电视剧的明星吗?”
她把不多的行李收拾了下,给家里发了条短信,兴冲冲地去敲徐经理的门。
天晴了,可以回家了呀!
徐绪显然早醒了,穿了件浅绿色的套头衫,胡渣刮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散发着淡香。
慧晓很用力地掐了自己胳膊两下,才把嘘嘘今天很年轻很帅啊的念头掐下去,正正经经地说:“徐经理,雨停了。”
徐绪睨着她看,跟看做错事的员工似的,表示自己肚子饿了。
慧晓只得跟着他往餐厅去,眼睁睁看他拿了一堆培根吐司,自顾自找地方坐了。不远处的灯光斜斜地打在他肩膀上,显得半低着的侧脸跟素描像里似的,光影分明。一动起来,更是质感十足。
慧晓拿着盘子犹豫,这姿态,怎么看怎么像以往在公司楼下餐厅的样子,就差挂牌子写闲人勿扰了。
不过…她又拿了只香芋卷,心里犹豫起来,好歹,人也跟自己告白过,总是…有点儿特别的吧?
呸呸呸!
慧晓为自己突然冒出的,如妃子被帝王临幸般的诡异荣耀感自责不已——被人暗恋过,还要觉得光荣,这得多大的虚荣心啊。她拿着筷子的手不由自主成拳,心想唐慧晓,不能太犯傻啊!
嘘嘘个性这么曲扭,再相处下去,她自己都要担心会不会被精神阉割,成为受虐狂小奴隶了。
徐绪却突然招手示意她过去。
慧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惊喜,巴巴地小步子过去落座。
徐绪看看她,又瞅瞅菜,表情有点儿忧郁:“既然来了,没看黄果树,也太说不过去了。”
慧晓讷口无言,去黄果树,是你的计划,不是我的啊!
话虽这么说,吃完饭,她还是背上背包,跟着他上了车。
就个性来说,唐小姐确实有当小奴隶的潜质。
出租车师傅特别的热情,一个劲地问他们是包车还是打表,问完又唠唠叨叨地说这雨如何的大如何的凶,天神发怒啊。末了发现没人搭理,这才打开噪音极大的移动广播,摇头晃脑地听起来。
车子开不到一半路程,广播上通知的路况问题就一串了。不是这边塌方,就是那边事故。到了一个山拗口,师傅一个急刹车,说:“前面塌方,路给堵了。”
徐绪不信,摇下窗子望外看,慧晓也趁机瞄了几眼。
雨后的空气特别的好,这路修得不错,四周环境也挺不错的。
司机只好把广播的声音调大,噪音不断,但听得出是在说路况。
“雨这么大,道路塌方很正常。”
徐绪问:“那怎么办?”
司机摇头:“没法子,等路况好了再去吧。”
说着,就要调转方向。
徐绪不甘心,付了一半车钱,拉着慧晓下了车,“咱们走会,过了塌方那段路,再搭车去。”
慧晓连连摇头,太危险了,路都断了,再坚持就不是游玩,是玩命了。
司机也劝他们上车,摇下车窗看着他们说:“上车吧,我顺路带你们回去。”
慧晓看着徐绪,后者坚定地摇头。回去就该准备结束假期了,他还不乐意呢。
到了贵阳这几天,两人除了最后总是伤身伤心的独处,就是在黔灵山看猴子,在夜市里啃骨头——预想中的约会连个影子都没出现,是人都会不甘心吧。
司机终于不耐烦了,嘟嘟囔囔着自己发动车子走了。
慧晓和徐绪俩在马路上等了会,果然没有车子再经过。
慧晓跟他商量:“咱们回去吧。”
徐绪指指公路边葱翠的树木:“路边塌方,我们按着地图从山上走,就能过去了。”过不了的话,打电话叫车也方便的嘛。
慧晓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徐绪不为所动,开始准备徒步。
只得学他的样子把外套穿好,裤管扎上,背着背包跟着他沿着足有小半人高的草丛往前走。
“会不会有蛇啊?”
刚刚还一往无前的男人顿住了,僵硬了好一会才说:“那我们把驱虫的气雾剂再喷点儿吧。”话说的挺镇定的,再次往里草木茂盛的地方走,徐绪谨慎了很多,拿了根树枝,把草压得一边倒了才踩上去。
慧晓踩着他的脚步继续往前。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看得到公路的树林里慢慢穿行,耳边不时有鸟鸣虫唱的,乐趣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慧晓紧张之外觉得刺激,徐绪满意她的听话和气氛的美好。看不看什么瀑布倒是无所谓,重点是让这个没眼光的女人学会如何欣赏人!
经过一处山泉时,慧晓忍不住想换上凉鞋下去走走,碍着徐绪在边上,便只蹲下来伸手去掬水来喝。
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看着那么平常的泉边平地,下面除了半人高的草,竟然是悬空的。
徐绪一见她人往下栽,就知道不对,拉着她的胳膊想把人扯回来。无奈慧晓身的重心都已经落到悬空的腿上,没了着力点。
两人哗地一声就从草叶子中掉了下去,锋利的草叶和尖锐的树枝划在身上,戳割得人又疼又痒。
天然陷阱下面草是斜坡,慧晓后背着地,疼得骨头都断了似的。她惨叫了一声,也听到徐绪的呼痛声,接着整个人都被带进他怀里,脸给埋在他胸膛上,跟连体婴儿的连滚了好几圈。
慧晓觉得后腰和手臂不住地撞到荆棘类的植物,还有咯人的石头,疼地直嚷嚷,徐绪的声音却低了下去。
一直滚到棵大树旁,慧晓的后腰狠狠地撞上树干,徐绪才勉强抓住树干,一只手上全是扯断的草木枝蔓。
慧晓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徐绪抱着她不放,浑身发抖。
“疼!”他抽着气说。
慧晓吸吸鼻子,被当肉垫的是她!她还没叫疼,他倒先开始撒娇了。
护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却越箍越紧。耳朵边是湿润的植物,颊上背上手上都火辣辣的疼,徐绪的声音听起来痛苦而压抑:“疼,眼睛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