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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车里又‘腻歪’了一会儿,纳兰婉清才乘车离开,而回到剧组的韩笙就见着程瑾姚盯着剧本的样子。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结局是什么?”韩笙一屁股坐在程瑾姚的身边。“我看了剧本,在端木仁审讯霍子怡的时候,有人劫狱,但霍子怡不肯背着越狱的罪名以及霍家的百年忠烈,结果导致未成功。那之后呢?之后霍子怡没成功脱逃,她是死了还是活了?”
程瑾姚从剧本收回视线,撇嘴道:“当然是活着了!虽然胡欣也没告诉我结局是什么,说什么要保持剧本的神秘性,你别忘了我可是主角!主角死了那还不成悲剧了。”
还别说,真成悲剧了。一语成戳说的就是程瑾姚这位。
霍子怡死了,是午时抄斩死得。
知道结果后,程瑾姚脸都黑了!她说怎么胡变态没告诉她结局,还说着要给她天大的惊喜!尼玛!有惊没喜倒是真的!
程瑾姚哪肯善罢甘休那!拖着自己已经为了剧本掉了好几两肉的身子就张牙舞爪的去找胡大导演拼命去了。至于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不重要,结果却是程逗逼万分不耐的成功拍摄完后,立马就要闪人。
倘若不是韩笙有最后一场戏,程瑾姚这货估计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但看着端木仁就霍子怡的死来刺激方艺馨饰演的丞相的剧情,程逗逼每看一次都复杂的肝疼。
“丞相大人为我大宋劳忧过重而重病缠身,三殿下,哦,不对,是太子殿下特另下官来探望丞相,丞相身为我朝之文臣宰首,可切莫要注意身子。”端木仁笑的和煦,泛着病态白的侧脸露出半分的笑意,弯曲而划开弧度的黑沉沉眼窝,就像看不透的无底洞,即使笑的如何温和,都像是被深卷入其中,撕的粉碎。
饰演宰相的方艺馨面容极为憔悴,她坐在厅内的主首座位,看着笑的吃茶的端木仁,微垂的眼,连笑容都吝啬的有些牵强。“只是风寒,倒是让太子挂心,实在是羞愧。”
“丞相莫要这么说,来之前,太子特别嘱咐下官要丞相好好将养身子,这大宋朝可万万离不开丞相大人。”说着端木仁将茶杯放在一旁道:“下官还有事,不敢叨扰丞相休息,就此告辞。”
她说完就是要转身离开的,只是在转身的时候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因为她二人一个是上首一个是下首,离的比较近,端木仁往后退了几步,凑到神色平静的丞相耳边,轻声道:“听说霍家那乱贼午时斩首之时,丞相大人吐了好一口血,丞相大人乃我大宋国之栋梁,可万万要保重身子了。”她嘴角的笑容像是被撕裂一样弯曲诡异的弧度,而后说罢,转身离开。
她看着端木仁离开,平静的面容下看不住任何的表情,只是那抓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白皙细长的手指苍白的近乎透明,青筋下难以掩藏的病态,然后,她猛的将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下,她垂下了头,整个人在夕阳下放入遁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是不是真的在心里面默默的骂我?”程瑾姚面瘫着一张脸,如她逗逼本质一样吐槽的话语着实没有萌点。“看吧看吧,戏里都能面不改色的说着关于霍子怡死讯的话。”
“拜托,你正常一点行不行,请捡起节操吧!”正在卸妆的韩笙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就连一旁的年轻化妆师都似乎已经习惯程大腕无时无刻都在散发中二气场的性格。“不过,之前听说片尾曲是你和方艺馨一同唱?是真的还是假的。”
坐在沙发上的程瑾姚前后动着脖子松筋骨。“我没跟你说过我和那家伙一同唱片尾曲?”
“还真是啊!”韩笙一愣,忍不住笑道:“挺好的,原先就知道你唱歌不错,这次我听他人说片尾曲的歌词是金牌词人陈雯,走的也是古风古韵的。我还是蛮期待的哦~~~”
“那是!我的御用作词人创作出来的歌就是好的!”程瑾姚扬着下巴。“一看你这土包子样就不知道姐姐我都出好几张专辑了,说吧说吧,我这人大度的很,想要我签名看在你我不错的交情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签一个吧。”
“。。。。。。你能要点脸吗?”韩笙嘴角抽了一下,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就不能指望这货能正常一点。“我只是听说你和方艺馨唱歌,至于那什么签名,我真心的,不想要!”
“。。。。。。你能不总强调我和那家伙一起唱歌的事吗?”程瑾姚眯成死鱼眼的看着韩笙,那副模样着实能让人一眼瞧出对方无奈却有扭曲不了事实真相而后产生的不喜。
对于要和方艺馨一同唱片尾曲,程瑾姚当真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谁让她胳膊拧不过大腿,抵挡不住公司的安排。何况,她也知道和方艺馨一同合作,也不过是为了电影的炒作噱头。
拍电影要演‘相爱相杀’也就罢了,还要拍暧昧宣传海报,程瑾姚每每想起都不免肝疼一阵。
韩笙回家后,纳兰婉清还没有回来,这些天对方几乎每天在加班,有一次凌晨才会到家,韩笙也当然不能限制纳兰婉清的所有事情,再说了,谁还没有忙的时候。
只是,有一次十点来钟她本以为对方吃了饭,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一点都未吃,别说是那一次,五次中总有两三次对方是没吃饭回家的。
对此,韩笙觉得身为伴侣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的当天,就炖好了排骨汤温在小锅里,果然,晚上未吃饭归来的纳兰婉清一脸诧异的就看着韩笙笑的和煦的为她端上排骨汤和新焖的米饭。自此,虽然做饭着实一般的韩笙天天变不出花样的无非就那几样排骨汤,鸡汤之类的汤饭,但对于每晚劳累之后能吃到晚饭的纳兰婉清来说,说不感动才是假的。
有一天纳兰婉清终于可以不加班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累病了!
而神经虽然算不上纤细但也绝对和粗沾不上边的韩笙赶忙就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暂且不说这医生怎么说的,将对方送走后的韩笙一边扶着纳兰婉清吃药,一边还要做两人的晚饭。
第42章
“今晚庆功宴?”说这话的时候,韩笙正让虚弱的纳兰婉清靠在自己的怀里,而她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药,肩膀和耳朵之间夹着手机。
话筒那边能听到乱糟糟的声音以及程瑾姚的话声。“对呀,对呀,你快点来吧,难得你的‘首部电影’,不来岂不是可惜了?!”
“这么快就庆功宴了?”韩笙一愣,不免就有些疑惑的继续说道:“拍完了?”
“还不快?霍子怡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程瑾姚阴阳怪气的声音很难听不出这货心情又开始犯别扭的不好了。
“那电影结局是什么?方艺馨饰演的丞相后来怎么样了?”对于导演一直不肯透露出结局的态度,韩笙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胡导其实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丞相大人辞官了呗。”程瑾姚的语音略有上扬,带着一种幸灾乐祸又无所谓的语气。“至于结局,你自己看呗~~~对了,说正经的呢!你怎么总岔开话题,赶紧过来!”
“算了,我不去了,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我又不想闯演艺圈的,去那里干什么?”韩笙头疼的看着不怎么配合吃药的纳兰婉清。“不聊了,婉清病了,我现在忙着呢,一会儿再聊!”
“纳兰婉清?”那边的声音一顿。“行,那我们稍后再聊。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这电影要在过年那时候上映,过一段时间要弄电影宣传海报,你得过来拍摄啊。”
“我?我记得我在里面连配角都算不上吧。”听到这话的韩笙又是一愣。“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什么呢你!胡变态亲自点名让你来的哦~~~我可是半句话都没为你说,再说了,你以为你连配角都算不上,但你那角色在剧情中重要呗。”话筒那边程瑾姚似乎和什么人说着话。“我的话都传递给你了,记得来哦~~~我这边还有点事,挂啦。拜~”
“嗯。”韩笙挂了电话,低头就瞧着将头都快埋在她怀里的纳兰婉清一副拒绝服从的样子。“吃药吧,不吃药怎么会好呢?”
“不想吃,吃了更想吐了。”怀里面传来纳兰婉清病歪歪的声音。“药没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有庆功宴吗?我没事,你去吧。”
“我去那边干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韩笙一乐。“何况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去了那得多没心没肺呐。”
见韩笙没有要去的意思,纳兰婉清倒也没有坚持再说什么。
事实上已经因为肠胃型感冒而被折磨的浑身酸疼的纳兰婉清稍动一下就酸疼的狠。
“你这是肠胃型感冒,不吃药哪会好啊?之前是我不好,听药店人说之前的药好用,结果药效不好,还白折腾了你。但这次不一样,这是家庭医生开的药,我向你保证,这药绝对管用!”韩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戳了戳纳兰婉清的肩膀,小声道:“不吃你晚上该难受了,中午时你只喝了点粥,吃点药总归是好的。呐,吃完药再睡一会。”
“。。。。。。不吃。”纳兰婉清微侧着头靠在韩笙的肩上,瞥了一眼手中的药。“吃了还不是会吐出来。算了,你不用管我。”
按理来说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自认为与平常一样冷静自然,只是会有些虚弱罢了,却不知道这一句‘你不用管我’的话,衬着她微弱的语音,落入她人耳中倒是变了味道。
“不吃药会一直吐下去的。”拿着杯又拿着药的韩笙觉得手酸,她将药片和杯子放在一旁,往下挪了挪身子,手臂移到纳兰婉清的肩上,使的对方能够看着她,根本就别想指望已经开始身体发软的纳兰婉清能够主动抬头看她。韩笙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之后吧你会越饿越想吐,这病我得过,当然知道会难受的。吃药吧。”
本以为对方沉默良久之后会同意,不想着竟然还是‘不吃’二字,至此韩笙连叹气的力气都所剩无几。“真不吃?”
见对方连摇头的动作都懒得回复,韩笙无奈低头歪着脑袋看纳兰婉清。“要不,我们打针去好不好?那样会好的更快些。”
“不要!”这次显然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纳兰婉清抿着干涩的嘴唇,眸子因为刚才干呕而水润润的,着实一副病美人的样子。但别人家的病美人乖巧的要求怎么办就怎么办?纳兰婉清却是着实的拧着劲儿跟你顶着来。
“那你说怎么办呢?不吃药你会更难受的,刚才的难受劲儿你也知道,吐不出来还堵了慌,肠胃型感冒我也得过,那感觉真不算好,乖啦乖啦,吃药就好了,吃完药再睡一会儿,醒来后,我们在吃晚饭。”
“。。。。。。你在哄孩子吗?”纳兰婉清蹙眉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韩笙。
“哪有,你像孩子吗?”韩笙摆出不赞同的表情。孩子可比你好哄多了!如果是孩子的话你也只是个熊孩子。
韩某人默默的开始吐槽。当然她才不会说出来。
“我们呢,吃好药,睡一觉,我保准,你醒来后绝对会有很好的胃口。”韩笙笑的用额头轻撞了一下纳兰婉清的额头。她此时的双手放在对方趴在她怀里的腰上,背后靠着床,整个人倒不如说是像个软垫一样被‘压着’。“呐呐,想吃什么呢?”
“。。。。。。不吃油腻的,最好清淡一点。”抿着发干的嘴唇,纳兰婉清因为生病而略感头疼的闷在韩笙的怀里。
最后对方总算吃了药,韩笙已经感觉口干舌燥了。
等着纳兰婉清睡着后,韩笙下了床,动了动又僵又酸的肩膀,而肩膀竟然还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她吐出一口气,一边想着小区哪个地方卖的菜好吃又清淡,一边穿上外套就开了门走了出去。
韩笙回来时,纳兰婉清仍旧是睡着的,她走进厨房先将粥做好,只是本以为对方会睡很久,不想粥刚做好,纳兰婉清竟然就醒了。
“还难受吗?”尽管是夏末,但因为对方身体不适,穿着睡裙的样子倒更显的羸弱了。韩笙从卧室拿来一张毯子披在对方的身上。
“还好,就是有点饿了。”摇了摇头,纳兰婉清看了一眼披在她肩上的毯子,而后视线落在瞧着神色能看出关心样子的韩笙,她知道自己的承孕者身上有着青草的味道,细腻的,清凉的,总是泛着干爽的色调,那种像是站在阳光下的感觉,温暖的,让人的心都不由得变得发烫。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又或是被自己的承孕者诱惑的原因,病中的受孕者难得的主动挪了几步靠在了韩笙的怀里。
“又难受了吗?”年轻的承孕者不由的担心道。
纳兰婉清深吸了一口气,那像是载满自己承孕者青草的味道像是能平复躁动的心一样,很奇异,但也在意料之中,虽感动于韩笙的体贴,可是这不代表她满意于自己现在如此的体制,这般的软弱无力根本就不像之前的她!
纳兰婉清微垂着眼,睫毛下黑沉沉的瞳仁像是夹卷着即将来临的风暴,黑暗的,疯狂暴乱。
向来骨子里比谁都好强骄傲的她推开韩笙,转身反而去了洗手间。
韩笙眨了眨眼,总感觉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但是好像又没有。她看了一眼关上门的洗手间,挠了挠头就去了厨房打算盛粥。
韩笙将饭菜都摆在饭桌时,纳兰婉清也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她抬眼看向她,仍旧是湿润的眼,可偏偏韩笙却再难看出那人露出的半分羸弱的神色。
仿佛一切的软弱都被遮掩起来,而后露出表面的,是对方一直要展现在她人面前的样子。
韩笙觉得自己应该是放心的,因为纳兰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想来应该是病好的差不多了,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忽然间生出这人在倔强的坚持着的感觉。
“呐,这个,这个,你可以吃的。不腻而且味道也不错,我特意问了医生和饭店老板的。”韩笙将一道道菜夹到纳兰婉清的小碟子中。“多吃点粥,中午你都没怎么吃饭,肯定是没力气的。要是没胃口的话,少吃点也是好的。”说着,韩笙也不免觉得自己婆妈。
她照顾了纳兰婉清一下午,早就饿了,见饭菜都不错,不由得食指大动。
虽然清一色的素菜,但着实味道不错,不吃一顿肉又不会怎么样的韩笙欣然吃得开心。
“你不用给我夹菜,我自己来,本来你就病了,想吃什么要多吃一点。”韩笙接过纳兰婉清夹过来的青菜。又夹了一筷子放在纳兰婉清的碟子中。“你呀,工作比我累,比我忙,要注意身体。”韩笙说着,抬头笑得温和,就见着纳兰婉清盯着自己,她不由疑惑的摸了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不。”纳兰婉清说着,眼角眉梢还是以往那样舒展的平和,但从她的神色中也不难看出即将好转的样子。“没什么。”
第43章
又扒拉几口饭,韩笙颇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已经放在筷子的纳兰婉清。
“怎么了?”纳兰婉清和煦的笑着,温润的笑容仍旧是一成不变原来的样子。可身为她的承孕者的韩笙还是从对方传来的像是不悦的信息素味道察觉到自己的伴侣心情的变化,这多少还是要多亏了这略显苦逼的身体结构。
韩笙想了想,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毕竟纳兰婉清现在处于生病状态,有什么对方不舒服的早知道也是好的。“你。。。。。。”韩笙的语气顿了一下。“心情不好吗?”
韩笙甚至能神经质的觉得纳兰婉清的神色微变了一下,事实上,对方却是连睫毛都没有颤抖。
平静的就好像韩笙在说着她人而非她自己一样。
两人之间忽然产生了一种静默感,似乎谁都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就连一旁一直被忽略不计但总是刷存在感的大狗小小都‘审视夺度’嗷呜一声趴在地毯上,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而后一闭大脑袋一转窝在一侧。
“小笙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纳兰婉清并没有否认自己心中的不喜,她知道自己在气自己,以至于已经懒得骗韩笙自己的心情是好还是坏了。
难道说是你身上的味道告诉我你很不爽?算了吧,如果真这么说的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但该怎么说呢?韩笙舔了舔唇。“感觉你似乎不开心的。”
哈,多么模棱两可的答案。韩笙都忍不住不知道为自己鼓掌还是继续歇菜一样的垂头丧气。
正想着对方怎么不说话,韩笙抬眼,就瞧着纳兰婉清侧着头看着窗外,而那视线像是不知道落在何处一般,微垂的眼,睫毛间的距离似乎也因为下午的余光而仿佛被磨平了锋利,西安的细腻柔顺。
而后,韩笙听到纳兰婉清的像是落在耳边的声音。
“不,我很好。”她说着转过头,眸色的润泽像是埋在一片让人瞧不真切的光影中,斑驳的碎了一地的光景,而那人,却笑得模糊分明。
她在撒谎。
脑中闪入这句话的同时,年轻的承孕者心底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气,身为承孕者被本该屈服自己的受孕者的欺骗而恼火,似乎像是一种不容被质疑的自尊因为受孕者的‘践踏’而恼羞成怒。年轻的承孕者沉下脸,从饭桌的一侧站起,走到明明虚弱却好似昂着头不服输一样的受孕者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对方精致却略有病态的容颜。
纳兰婉清有些惊愕于韩笙的变化,但这种惊愕也不过是存在一瞬间而已,她微仰着头,沿着盘旋在自己身上的愠怒投去简单的视线,尽管这位自始自终都好像想要保持沉默,但自对方汗腺溢出的冲动却口味明显,远不如其刻意假装不在意的那样缺乏存在感。而在纳兰婉清平静的视线中,像是任何的掩藏都无处躲寻一样,坦荡却又过分冷静的让人无形顿足。
对于韩笙的变化,查阅过资料的纳兰婉清想了一刻便恍然大悟的知道这才应该是承孕者对于受孕者的态度才是,强势,不容置喙的命令以及服从,而韩笙似乎一直都在压制又或是不知道自己身为承孕者本该是这样。纳兰婉清在心底冷笑,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对方。
承孕者似乎因为这样的视线而激怒,她的腰微微往下弯起小小的弧度,手指不客气的抬起纳兰婉清的下巴,锐利的眸子中,对方面容仍是平静。
甚至连都眉毛都没动一下。
受孕者过于冷静的样子让年轻的承孕者升起一股怒气,她觉得自己应该掐着对方下巴的手指逐渐的用力,收紧的力度,最好能让自己的受孕者屈服。
屈服?韩笙霍然一愣,这,这不对,她怎么会这么想?心中大骇之余韩笙落在纳兰婉清面上的视线尽量保持和方才一样,最起码不能看出变化。
“来,让我瞧瞧,嘴巴怎么这么干!”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像是因为对方嘴巴发干而她才会前来抬起纳兰婉清的下巴来方便检查她的嘴巴而已。韩笙松开手,倒上一杯水送到纳兰婉清的手中,嘴里不忘着继续婆妈。“医生说,你现在应该多喝水。”
说不奇怪倒真是假的,对方一瞬间的转变让纳兰婉清多少有些诧异。但方才韩笙身上展现的承孕者的气势让像是本能屈服一样的自己后背升起一阵的不适颤栗,那种感觉很不舒服,起码,骨子里比谁都要好强骄傲的她不被允许。
于是她像是故意激怒,而后反骨一样的忍着不适感,自虐一样继续挑衅对方折磨自己。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的故意,让年轻的承孕者产生怒气,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的强势的气势霍然像气球一样崩的一下捅破,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的承孕者真的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不像其他承孕者那样强势的不容置喙,又不像是软弱的承孕者屈服受孕者背后的家族势力。她的承孕者有着与她匹配的家族势力,温温和和的却更加让人看不透。
很奇怪的人,却偏偏,让她忽然间没了脾气,是剩下少许的无奈。
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不复存在,只是她单方面的发着没有任何意义的脾气而已。
见纳兰婉清叹气,韩笙歪了歪头,从一旁搬过凳子,坐在纳兰婉清身边,关心的问道:“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已经好多了。”纳兰婉清摇了摇头,的确,因为药效,身体已经比上午的时候好上太多。
两人此时离得比较近,双方的‘味道’也比刚才要闻的‘清楚’。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承孕者有着干燥青草仿佛被阳光照射而温暖的味道,似乎只要靠近,就会觉得安心甚至于平静下来。
承孕者和受孕者在最初的时候,会彼此吸引,那种互相的牵绊,仿佛一开始就命中注定一样。
“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我也能放心的离开一段时间。”说着这话的时候,韩笙正抬手摸着纳兰婉清的额头,探试温度。
“离开?”纳兰婉清一愣,在她的记忆中,韩笙根本就不曾离开她超过一天。但听对方的意思,应该是很久才是。
“是啊,最少也需要五天吧,最多不会超过十天,听教授说应该是这个意思。”韩笙起身,打算收拾桌子。“吃饱了吗?”
纳兰婉清点了点头。“你要去哪里?”
“这没说,教授好像是要做课题还是什么,我也没细问,只是其他助教老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的,具体还要问了教授才知道。”韩笙收拾着碗筷头都没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