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人老了以后,心性反而愈加平衡了许多,尤其是重病以后,只觉得便是连多一天的寿命都像是捡来的似的,心性也随着愈加的豁达,性子愈加的和善了,对人对事也随着多了一分怜悯及宽容。
方才还觉得极为恼恨的事儿,一转眼,只渐渐地心平气和了。
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儿,见一旁的苏氏看了过来,半晌,老夫人只开口却是对着一旁的苏氏道着:“犯了错就该受罚,若是此番就这样轻轻地揭过了,难免不能服众,往后还如何管教府里的下人,既然现如今由你掌着家,此番便由着你来发落吧···”
老夫人话音刚落,便见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沈毅堂忽然从座位上立了起来。

第151章 |

沈毅堂直接走到春生跟前, 提着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拉了起来,春生一时不察,整个人都被带得有些踉跄。
沈毅堂手臂箍着她的腰身,将人扶稳了,抬头便对着老夫人笑呵呵的道着:“太太, 这人训过就得了, 哪里还用的着在发落···”
顿了顿, 又继续道着:“这小丫头乃是儿子房里的人, 又不是寻常的婢女,横竖往后儿子是要抬举她的。再说了,那点小伤就跟挠痒痒似的,哪里有说的那样严重, 她又不是有意的, 太太就别操心儿子屋里的事儿呢, 免得费了心神···”
老夫人听了,却是强忍怒笑着:“是个丫鬟姑且只算个以下犯上,可若是你屋子里的人, 这人还未抬举就这样放肆,倘若往后抬了主子,那岂不是要上天了不成?”
春生听了只咬牙垂目。
沈毅堂摸了摸鼻子,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顿时就笑了起来,嘴里着道:“您看这幅小模小样,胆子就跟只小兔子似的战战兢兢, 这样的如何上得了天啊,太太,您可真是太抬举她了···”
顿了顿,见老夫人还有余气未消,只挑了挑眉,旁若无人的道着:“说来,这事儿还真是不能怪她,是儿子让帮着瞒着的···”
说到这里,只神色似乎有些怪异,“您也瞧见了,这丫头身子骨太小了,哪里就经受得住儿子的折腾,头一回,她都疼的快要断过气了,腮帮子都要咬断了,儿子正在关键时刻,哪里停得下来,这不,便将手伸了过去···”
沈毅堂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见老夫人只忽然间就睁大了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在这里满嘴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些给我住嘴,你平日里口无遮拦就算了,如今···怎能···怎能这样胡言乱语,不知轻重,真是要气死老婆子我了···”
老夫人面色稍毋,气得满脸通红。
这样堂而皇之的就将床帏之事张口就来,能够说着这样混账话的,满宅子除了这沈毅堂还有谁能够这样气定神闲的说出口。
屋子里都是些伺候的丫鬟婆子,只瞧见身后的嬷嬷听得满脸的尴尬,但到底是过来人,强自端着,可是底下那些个丫头却是各个红了脸,只埋着头,手里的帕子就要搅断了。
便是连坐在老夫人身旁的苏媚初亦是听得满脸的报涩,尽管端得一副云淡风轻,但是脸上明显已是晕红一抹了。
而春生的脸快要红得滴出血来了,她简直快要哭出了声儿来,只紧咬着双唇,垂下了头别开了脸。
沈毅堂大掌轻抚了抚她的脑袋,将她的脸埋在了他的怀里。
嘴上却仍是嬉皮笑脸的道着:“这本就是儿子的床帏密事,哪里就乐意说不来,还不是见事儿闹大了么。若是让旁人知晓了儿子在床榻之上被人咬成了这样,还不得让人给笑话死啊?且小丫头还这般小,将来传出去还不知道传出些个什么名堂来,什么‘恋童癖’,‘自虐’之类的,儿子脸皮厚,甭管外头传些什么,自是不会在意的,只儿子虽爱胡闹,多少还是顾忌着咱们沈家的脸面的,是以,这才瞒了下来···”
顿了顿,又看向老夫人问着:“您说,这些都是儿子风流好色造成的,关人家小丫头什么事儿,人家兴许还觉得委屈上了呢···”
顿了顿,又小声的嘀咕了了句:“躺在床榻上几天下不了地,这才刚好,又是责罚又是发落什么的···”
老夫人见他越说越起劲,只怒骂着:“孽障,还不快些给我住嘴···”
沈毅堂只摸摸鼻子,见好就收。
老夫人气得满脸通红,其实,兴许也不见得多恼怒,并未曾气着身子,不过是被那些个荤话给气得脸红脖子粗罢了,不然沈毅堂也不会说得如此起劲呢。
屋子里气氛有些尴尬。
当然,只是对其他人而已,对于沈毅堂来说,他兴许不知尴尬为何物吧。
一旁的苏媚初见状,看了底下的沈毅堂及他怀里的春生一眼,沉吟片刻,只淡笑着对老夫人道着:“母亲,既然是闹了个误会,现如今也解开了,媳妇正好省下一茬,也好躲个懒。”
顿了顿,又道着:“我知道母亲其实也不乐意动罚的,不然也不会将这事儿派给媳妇了,母亲,爷日日在外奔波,已经好几日未曾回府了,母亲不日日念叨着么,这会子好不容易回来了,怕是连口热茶都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吧,既然事情是个误会,那便就此揭过了吧,省得闹腾得人尽皆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呢?”
说着,方又道着:“媳妇这就去吩咐厨房,晚膳为爷备一桌爽口的酒菜···”
说着看向了沈毅堂,神色如常的道着:“爷晚膳莫不过来陪着母亲一道用吧,母亲好几日未曾瞧见爷,嘴里都念叨了好几遭了···”
苏媚初三言两语就避重就轻的将春生的事情给揭了过去,继而将话题引到了旁的事情上。
老夫人闻言,瞧了苏媚初一眼,面色稍缓。
沈毅堂抬眼深看了苏媚初一眼,从善如流的对老夫人道着:“行,儿子本就预备着晚膳过来陪着太太一道的,太太时时刻刻念叨着儿子,儿子也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太太呢!”
老夫人瞪了沈毅堂一眼,嘴里道着:“你只要别时时刻刻这般气我,老婆子我就感恩戴德了···”
沈毅堂嬉皮笑脸的道着:“我哪里敢气您啊!”
说到这里,只低头看了春生一眼,便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对着老夫人道着:“那儿子这就先领着这丫头回院子伺候着去洗漱了,因着儿子的事情惹得母亲担忧,委实是儿子不孝,等会子儿子自罚三杯,特意替您负荆请罪。”
老夫人闻言,顿时忍不住笑骂着起来了。
自沈毅堂领着春生走后,老夫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忽地拉着一旁的苏媚初的手道着:“只苦了你呢。”
苏媚初淡淡着笑着,眼底并无甚委屈,许是追逐了这般久,从一开始,就是如这般充当着一个旁观者角色的缘故吧,她从未走近过他的视线里。
从前是看着他与林月茹。
现如今是看着他与这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
兴许,往后怕是还会继续看着他跟其他人。
她已渐渐地习惯了,也已渐渐的释然了。
她已不抱任何期望了。
却说沈毅堂拉着春生从屋子里出来以后,见她满脸通红,又满眼通红的,不由伸手抚了抚她的脸,轻笑着:“今日吓着了吧,莫怕,横竖有爷在呢!”
又问着:“方才跪了那么久,腿疼了吧,待会子回去爷亲自替你捏捏。”
说着只伸手往她的脸上掐了一把。
春生微微躲了躲,没有躲过,只双目微闪。
又见他言笑晏晏,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由将视线落到了他的手掌上,定定的看着,半晌,只小声的道了声:“对不起。”
她是真的没有料到会将他伤得那样重。
沈毅堂见她小脸满是愧意,忽地心下变得柔软了起来,只伸着被重新包扎过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握紧了掌心里,捏紧了,嘴里道着:“你现在终于知道你平日里究竟是如何待爷的了吧,爷贴着心窝子的待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压根就不知道心疼爷···”
见她眼圈通红,沈毅堂顿了顿,只去摸着她的脸,道着:“哎,哎,你可别掉金豆子啊,爷可最见不得你哭了,你···你其实也不用太内疚,你瞧,哪里就使不上力呢,根本就没有说的那样严重,太太是因着关心爷,便有些小题大做了,其实什么事儿都没有···”
顿了顿,只小声的凑到春生的跟前道着:“不过,这段时日确实还有些不大利索,所以,往后每日晚上皆得劳累你呢。”
春生起先还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待见他暧昧不明的盯着她瞧着,只猛地领会过来,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沈毅堂瞧着眼热,忍不住凑过去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春生瞧见外头时不时的有丫鬟婆子经过,只忙别开了脸儿,沈毅堂瞧她着实害羞得紧,便也不为难着她了。
只一手牵着她,一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腰,嘴上笑着道:“走,咱们回去罢,爷这几日可真是累坏了,看在爷这几日在外奔波操劳,不辞辛苦的份上,你个小东西这几日可得给爷省点儿心思,定要好好伺候着爷,可别在跟爷闹脾性,惹得爷不痛快了,知道么···”
沈毅堂轻轻揽着春生,两人不紧不慢的出了世安苑。
沈毅堂忽然间就开始变得絮絮叨叨起来,不时低着头凑过去打量着春生,又自说自笑着。
春生因着这日发生了这一系列事情,一时心里头有些乱,他自说自话的时候,偶尔小声的附和两声,便见他眉毛挑得老高,嘴角扬着不自觉的带着深深地笑意。

第152章

出世安苑的时候,春生无意间瞧见了前头游廊的尽头有道略微熟悉的身影,正匆匆的拐到一旁的小径上,然后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假山后。
那条道正是春生与沈毅堂此刻行走的,乃是通往斗春院的路径。
春生顺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瞧了好几眼,心底有些疑惑,若是没有瞧错的话,那人该是袭云姑娘身旁的银涟吧,她怎么会如此神色匆匆的出现在这里呢?
许是这里头有她相熟的姐妹,特意过来玩耍,又许是知道春生被老夫人召唤过来的事情,特来前往打探消息的吧,又或者···
春生若有所思。
甭管五房后院里一个小小通房跟前的小丫头如何会出现在老夫人的院子外,自是没有人关注的,反倒是,这一日世安苑上下,包括整个府里好些下人们都瞧见了,一贯威严霸道的沈家五爷这一日难得的温情脉脉,手中竟然全程悉心的牵着一名女子,不时言笑晏晏,关怀备至。
起先,大家还以为一连着好几日彻夜不归的沈五爷是不是又往府中带回来了哪个相好的呢。
远远地瞧着只觉得是个样貌迤逦的女子,待往近处些瞧着,只觉得尽管打扮的素雅,却忍不住叫人眼前一亮,只见她寐含春水面如凝脂,尽管素衣淡容,可是抬目浅笑间,只觉得玉面芙蓉,婉转峨眉,只叫那一池春水都失了颜色。
这才发现面貌瞧着有些许眼熟。
后来才知晓,原来竟是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乃是那沈五爷的新宠,沈五爷原先书房的伺候,后被收了房的小丫头陈春生啊!
众人只感叹着,看来这五房不久后怕是又得添上一位主子的位分呢。
一时,羡慕与之,嫉妒有之,或叹息有之,总之,到底是喜是乐,智者见智,仁者见仁罢了。
却说春生与沈毅堂一同携手回了斗春院,院子里的众人瞧着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如此亲密,不由纷纷目瞪口呆。
要知道往日里两人再如何亲近,皆是关着门在屋子里头,旁若无人的情况下进行的,沈毅堂虽爱对她动手动脚,却也不会当众对她欺凌的。
从前是在书房里,现如今亦是在里头的卧房里,以往书房里的莞碧或许知情,可是正屋里头,春生常窝在里头的小次间里,便是每逢每晚那沈毅堂归来时,她也鲜少外出伺候,沈毅堂对此也并未曾多言。
是以,尽管知晓春生被那主子爷收用过了,可是到底还未正是的抬举过的,至多算是名通房丫头而已,便是主子爷偶尔许了她一同上桌吃饭,饭桌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很,从未瞧见过打情骂俏之类的。
是以此番,猛地瞧见那沈毅堂牵着春生,一手还轻揽着她的腰,两人一副亲昵、浓情蜜意的模样,主子爷还全程都带着笑意,明显兴致极好。
院子里的若有人一时都惊呆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各个殷勤的端茶倒水,上前伺候。
春生见院子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只有些别扭,不由挣扎,却见那沈毅堂放在春生腰间的手捏了她一把,春生只觉得有些痒,挣扎得更厉害了。
沈毅堂见状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容里满是得意,进了屋子倒是将春生放开了。
只大刀阔斧的坐在了椅子上,接了热茶吃了一口。
春生有些不大自在的立在了一旁,只想着要进屋去,却见那沈毅堂忽然间对着她道着:“挑两名丫鬟随身伺候着吧,往后手里头的活计放一放,爷早就同你说过了,你只需伺候好爷便是了,旁的用不着你亲自动手···”
春生闻言,有些微怔。
一旁的蝶依抬眼看了春生一眼,脸上止不住露出喜色。
其余的丫鬟们听了不由耐人寻味的对视了好几眼。
却见候在沈毅堂跟前殷切伺候的蝶艳闻言,手下一顿,添茶的小银壶一抖,险些洒落在了沈毅堂的衣裳上。
沈毅堂抬眼瞧了她一眼,难得兴致好,没有计较,复又将视线投放到了春生身上。
春生看了沈毅堂一眼没有说话,半晌,只道着:“这本就是我的伙计,我···我不用人伺候···”
她本就是奴才的身份,并不愿因着委身于他,便因此而觉得身份就高人一等了。
伺候的奴才与后院的女人们,身份上许是隔着主子与奴婢的距离,可是身份越高有时候却是被禁锢得越紧越劳罢。
春生从前在书房里整日忙活着什么,这会子到了这正房里便随着从前一样,该干嘛就干嘛。
每日擦桌子擦地,有好几次那沈毅堂瞧见了,只有些心疼,可是春生却觉得那样心底里才算踏实。
沈毅堂挑眉闻言,却道:“你自个不挑,那爷便亲自为你挑好了,到头来不合意可别怪到爷的头上来了···”
一时,视线往屋子里一扫,见里头有六七名丫鬟,沈毅堂的眼神有些犀利,一时扫过去的时候,便见有几个胆小的怯懦的低下了头。
沈毅堂微微眯着眼,伸手随意的一指,嘴里漫不经心的道着:“你,还有你,往后你们二人就贴身伺候着你们的新主子,你们现如今手头上有什么活计可暂且放下,回头让归莎安排下,给你们二人各升一道品级,你们二人得需将人给我好好伺候好了,往后自有你们发迹的时候。”
顿了顿,又对着屋子里所有人道着:“她陈春生乃是爷的女人,大家往后都须得敬着她,都听到了么?”
沈毅堂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蝶依,与立在角落里的小蛮两个同时跪下,只忙对着沈毅堂道着:“奴婢遵命。”
后又各自反过身来给春生磕了一个头。
而屋子里的其余几人闻言亦是随着赶忙称是。
春生忙将蝶依,小蛮二人搀扶了起来,一抬眼,便见沈毅堂直勾勾的盯着她,嘴角微微翘起。
顿了顿,又对着一旁的蝶依道着:“去将你们主子小次间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往后便搬到爷的卧房里来,同爷住一个屋子里。”
虽看似是随意指的,可是沈毅堂其实观察细致入微,自然晓得春生与哪几个关系好亲近些,虽唤不出名字,但瞧着是些个老实本分的,该是会精心些。
沈毅堂数日未归,一回来其实有些劳累了,他这几日出了城,日日夜夜在外奔波,没睡上几个好觉,这会子归家,又历经着世安苑这一茬,只觉得疲惫,可精神却还是抖擞着。
一时说完,便命人备水沐浴,自己起身拉着春生的手便直接回了里头的卧房里。
两位正主走了,却不知因着沈毅堂后头的那一记话,就像是一道闷雷,只震得整个院子里闹开了锅呢。
沈毅堂在里头沐浴,水声四溢。
蝶依与小蛮两个在春生原先住的小次间里替她收拾东西,她的东西其实并不多,皆整整齐齐的在那里摆放着呢,以往便是由着蝶依替她从下人住的屋子里收拾过来的,是以此番便是熟门熟路的。
而春生则坐在沈毅堂卧房里的美人榻上发着呆,看着蝶依悉数将自己的东西一趟又一趟的运过来,与他的混合在了一块儿,慢慢的填满了整间屋子,心中想着这一整日里所发生的事情,春生心中十分的复杂。
屏风后的沈毅堂忽然在唤她:“丫头,将衣裳给爷递进来——”
春生听了没有反应。
还是一旁的蝶依快速的走到春生跟前,轻唤了她一声,又缩着脖子往屏风后头指了指。
春生这才回过神来。
只低头瞧了一眼手里的为他备好的里衣,便起身默默的走了过去。
沈毅堂想让春生伺候他沐浴,这处在青天大白日里,春生自是不乐意。却不想,他便使唤着她送这送那,变着法子来折腾她。
春生绕过屏风,便瞧见里头热气弥漫,里头有股子热腾腾的气息,有些熏人,春生慢吞吞的走过去,垂着脸,眼睛紧紧盯着鞋尖不敢乱瞟。
只背对着将他的里衣搭在了一旁的衣撑上。
正欲退出来,却又听到身后低声的道着:“过来,替爷擦擦背。”
春生洋装没有听见,只忙从一忙溜了出去。
却听到身后笑骂着,道着:“德行。”
沈毅堂沐浴后,只觉得精神奕奕,原先的疲惫被完全冲散净了。
一出来,便瞧见春生正弯腰在软塌上摆弄他的外裳。
沈毅堂远远地倚靠在屏风处抱着臂认真的瞧着,见她背对着他,身姿纤细单薄,瞧着她微微弯着腰,手中的动作极为认真、细致,面色恬静,沈毅堂只忽然觉得心中一片柔软,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由着后头将人直接一把给揽在了怀里。
春生被他悄无声息的动作给唬了一跳,恰好后头的蝶依从小次间的屏风后头抱着一盏小乌木,箱过来,猛地瞧见那沈毅堂只穿了条白色的里裤,身上随意披着件里衣裳,敞开着,直接袒胸露脯的走过来,就将春生搂住了,然后抱着人直接就往里走去。
蝶依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脸一红,只忙返回了小次间里,将随后正要进来的小蛮给拦了回去。

第153章

沈毅堂直接抱着春生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春生见他衣衫不整的,里衣披着要穿不穿的,露出里头精壮的胸膛,那胸腹间肌肉鼓鼓的,只瞧着有些吓人。
沈毅堂抱着春生,将她放在自个的腿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沈毅堂紧搂着春生的腰,笑眯眯的盯着她瞧着。
春生双手死死的撑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凑近。
他身上还在淌着水,手心下满是凸凹不平,鼓鼓的,又滑又腻,春生双手发颤。
只见沈毅堂直勾勾的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嘴里方道着:“方才在回的路上还乖顺得紧,爷还以为你终于晓得爷的好呢,结果不过才一转身的间隙,就对着爷爱答不理的,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说着便张着嘴,作势要来咬她。
春生死撑着他,不让他靠近,他的双手就像是一根铁钳,死死的将她禁锢住了,躲无可躲。
春生始终想不通,怎么好好地,忽然间就又这样了,她始终不太习惯与他这样旁若无人的亲昵。
顾忌着蝶依与小蛮还在后头,生怕让她们两个给撞见了,春生只忙在他腿上挣了挣,嘴里央求着:“您快放我下来,奴婢···奴婢好伺候您更衣···”
却见沈毅堂微微凑近她,在她的耳边低声的道着:“替爷脱衣···”
春生一愣,立即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脸只“噌”的一下就红了。
她忙挣扎着要从他的腿上下来,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随时随地的就开始要发·情呢。
沈毅堂见她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只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揽着就要去亲她,嘴里道着:“好几日没有见到爷,想不想爷?嗯?”
不待春生回答,就紧搂着她。
见春生试图挣扎,他大掌轻而易举的就将她给制住了,只将脑袋凑到她的脖颈间轻嗅着,嘴里喃喃的道着:“丫头,这几日爷想你想得日日睡不着···”
说着张嘴便将春生的耳垂含住了。
春生身子一颤,只忙挣着,嘴里焦急的道着:“别,屋子里还有人呢···您别这样···”
沈毅堂边亲着她,手边往春生衣襟里探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着:“放心,早退下了,没人瞧见的···”
说着一只手就摸到了春生的肚兜,然后顺着往上探着,只隔着肚兜去揉捏着她胸前的那两团软绵,又伸出两指去拨弄着那软绵上突起的小果子。
春生惊得睁大了双眼,这青天大白日的,她如何能与他干着这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