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抬眼就瞧见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的脸一热,不由问了句:“你···你听得懂吗?”
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只微微抿了一口,抬眼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唇,挑眉道着:“能够猜到一些。”
石青听了不由一愣,随即想到自己方才一激动起来便有些手舞足蹈了,顿时面上一烫,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却见他闻言低低的一笑,只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道菜,低声的道着:“吃饭吧。”
说着,自己亦是动了筷子吃了起来。
他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专心的吃饭,速度有些快,但极为优雅,筷子拿得老高,便是身处在这样的小餐馆,也能够吃出米其林三星的感觉来。
只觉得姿态这回事皆是因人而异的,即便是在饭桌上。
一道道菜上来,老远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腌制的老坛子菜,老家才特有的味道,光闻着都要酸进了心窝子里似的,眼泪都要被那滋滋的热气润出来了。
一顿饭下来吃得极饱,这才发现大部分都被吃进了她的肚子里,许久没有吃得这般畅快过了。
吃完饭后,他便直接送她回学校了,因为下午还有课。
坐在回程的车上,只手指头无意识的抠弄着胸前的安全带,几次欲言又止。
他由后视镜里看了她几眼,没有说话,很快便到了。
原本还想着趁着吃饭的时间,两个人好好地谈一谈的,只是,对方又并没有明确的对她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任何的表示,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个饭而已。
她踟蹰了许久,却如何也开不了口。
又或者,她是光顾着吃了,一时,将其他的皆是抛到了脑后。
到了校门口。
她礼貌性的向他道谢。
却见他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瞧着瞧着,漆黑的眸子里流光四溢,只觉得带着某种摄人的温度。
虽笑着,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忽地,只慢慢的靠近她。
石青一愣。
一时,她只觉得有丝慌乱,想要躲避,手臂都靠在了门沿,身子贴在了车窗了,却已避无可避。
他越帖越近,那温润的气流喷洒在耳际,那气息酥酥麻麻的仿佛都钻进了耳朵里。
良久,便听到他低声道,“到了。”
这才反应过来,已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她只慌忙的将车门一拉,然后有些慌乱的下了车。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将车窗摇下了,正坐在车里,微微眯着眼,勾着唇,笑着对她道:“我看着你进去。”
石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校门里去的,只觉得走了好远,心还在砰砰砰的乱跳着。
直到绕过了学校的中心花坛,将要拐进教学区了,她还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只见他似乎刚准备发动车子。
下一秒,车子在她的眼底慢慢的启动了,然后深海鱼一般滑动着消失在了遮挡物后。
一时,到了办公室后,见赵然也已经到了。
赵然接了白开水喝着,晃到了她的跟前,笑模笑样的打趣着:“听说今个儿是在外头吃的饭啊,跟谁啊,不会是昨天那个极品吧?”
石青听了,只下意识的四处瞧了一眼,见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还在眯着打瞌睡了,并没有留意这边,只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她们这个办公室的女老师偏多,且女老师中又以三、四十岁的居多,一个个嘴巴能说会道的,平日里办公室中还未曾结婚的就只有她们这几个,每日里爱拿着这个话题来打趣儿。
石青生怕这样话题一说起,便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石青闻言,只边收拾着办公桌,边瞪了赵然一眼,道着:“你还说我,我还没问你昨晚跟宏医生是怎么回事儿呢···”
石青的话刚一落,便见一向厚脸皮的赵然面色难得一红。
末了,只梗着脖子故作豪爽的道着:“成年人之间,不就那么一回事儿么,我赵然行得正立得直,哪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哪里像石老师你啊,扭扭捏捏的,被撞见了竟还不承认···”
说到这里,这凑了过来,冲着石青挤着眉道着:“你就与我说说呗,是不是昨晚那位极品啊,你们到哪一步了,牵手?亲嘴?还是···”
赵然嬉皮笑脸的问着:“还是那啥啦···唔唔···”
石青见赵然在办公室里竟然说着这些没羞没燥的话,一张老脸被打趣的通红,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瞪着她道:“我不与你说了···”
手一松,便见赵然笑嘻嘻的道着:“好了好了,与你说笑的呢,你的脸皮太薄了,也太开不起玩笑了···”
只拿着手里的杯子,冲石青道着:“第一节课是我的,我先去准备下···”
石青巴不得她这个缠人精赶快消失,只抬了抬眼皮,略微嫌弃的冲她摆了摆手。
赵然笑骂了一句,临走之前,忽地凑近她极快的说了一句:“不就是亲了下嘴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完,只端着杯子,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石青听了不由一愣。
随即脸上一红一白地。
赵然是如何知晓的。
她与他···
确实是亲过了两回了。
只是,细细深究起来,却也皆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吧。
一回是因着输了游戏被惩罚了。
一回则是···等价交换。
想到这里,石青不由连连摇头,她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只连忙将脑海里那些不可名状的画面给一把赶不走了。
恰好,不多时,上课铃声响起了,只强迫着自己不要在乱想下去,这样,不过是扰乱了自个的心罢了。
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结果到了第二天,她又与他一同外出吃了午餐,还是同一时间,车子停在了同一个位置,他并没有提前通知她,是到了后方才联系她的,都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吃完饭就直接将她送回来了,既没有就这样的行为解释什么,也未曾表态,只觉得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下去。
如此还一连反复了好几次。
一来二去之后,石青非但没有习惯,反而一次比一次愈加心惊失措。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思量过,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往往就如同雾里看花,总是看不真切的,想着敌强我弱的,想着只要不触碰着自己的底线,想着日子久了总是会失了乐趣的,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直到有一次,在同一时刻,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现出了同一个字,石青的心一时百感交集。
她将手机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咬着牙,睁着眼,平静的看着手机不断地震动着,持续了许久,许久,直至慢慢的转为黑屏。
她并没有接。
只过了许久,才往那个号码回了一条短信:谢谢您这几日的午餐,石青。
手指尖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多时,便瞧见候在校门外那辆熟悉的车子,缓缓地消失在了视线里。
石青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比苦还要难看的笑容。
少顷,只见她慢慢的摘掉了套在鼻梁上的眼镜,随着透明的玻璃窗户往外望去,几百米以外,所到之处,视线里唯有一大片模模糊糊的影像。
那里有什么,她已经看不真切了。
平静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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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倒也说不上是什么拒不拒绝,结不结束地,从来就未曾挑明,自然谈不上拒绝,从来就未曾开始的,自然也谈不上结束。
皆是成年人了,很多事情,很多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次举动,便足矣让人了然于心呢。
再说了,他们的身边本就不缺女伴之类的,若是乐意,一天一个,一个月兴许都可以是不带重样的呢。
她石青在他们那群人眼里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
兴许本不过就是兴起之余的一个小小的乐趣罢了。
不然怎地就平白无故的瞄上了她呢。
倒也不是妄自菲薄,不过是平心而论而已。
她本就是平平凡凡的女孩儿,姿色平平,身材平平,浑身上下亦是找不出非常出挑的地方。
这样的女孩儿,便是走在街上,亦是一挑一大把的,怎地就那样幸运的入了他的眼呢?
就如同上回滑雪时玩得那个游戏,不过就是一次偶然,一回意外罢了。
游戏,你若是当真,就闹笑话了。
本就算不得什么感情,在他们眼里就同做生意似地,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的事情而已吧。
只是,这样的生意,她从未曾做过,她没有雄厚的资本,亦是承担不了投资这个项目后所面临失败的风险啊!
有的人永远只适合远远的观望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像是去年回老家的时候,遇到了原先住在村子里老屋隔壁的,以往一同长大的女玩伴,高中毕业那会子就直接嫁人了,就嫁到了一里路外的村口小学同学家里。
她碰到的那会儿,对方一连唤了她好几声,她愣是没有认出来。
后来瞧见她手里领着一个齐腰高的黑瘦小男孩,直指着石青让小男孩叫阿姨,原来正准备去给小孩办入学手续呢。
便是同一个村子里,一同长大的人都有着这么大的差别,更何况是两个世界的呢?
是以,尽管偶尔空闲下来,脑子里仍是会不经意间闪过一两个画面,却也只是一笑置之。
她也知道,必定不会那什么,什么纠缠不休之类的啊,势必是不会出现的,那些气度自是有的。
那件事情,这件平凡生命中偶然出现的极不真实的涟漪,便如同投入荷塘里的石头,很快便沉入塘底,悄无声息的,池面趋于平静。
因着将要接近了年底,学校里总有些琐碎的事情,开始变得无比的繁忙,平日里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七想八。
其实一个人真正想要忙碌起来,总是会有办法让人停不下来的。
恰逢这几日学校上上下下亦是为着即将到来的百年的校庆忙得焦头烂额的,尤其是她们这几个年轻的老师,勉不了临危受命,时常帮衬着做这做那的,随时有事儿,随时待命。
恰逢她带的那个文科班上的班主任,此番需得指挥着校庆庆典的后勤工作,便将班上此次关于校庆的庆典节目交到了她的手上,让她与班上的学生们将节目选出来,并陪同排练出来。
将这样一个任务交到她的手里,石青只觉得有些苦不堪言。
她哪里会这些啊。
以往在学校里乃是属于死读书的那一种,什么才艺皆不会。
至多,不得已时被请到台上演讲时,不过是用英文发言,及朗诵英文诗词充当才艺罢了。
除此以外,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才艺细胞。
好在班上的学生们还算配合她。
趁着班会课的时间,与全班一起讨论,敲定好了,是一个英文话剧。
由班上一名比较有才气的女同学改编的。
因文科班女生较多,便脑洞大开的选了七名女生,将七仙女的故事与现如今最为关注的高考备考结合了起来。
讲诉现如今天庭与时俱进,为了选择出优秀的仙人,亦是学着人间特意开设了考核仙人们的考试,七仙女为了替玉帝解忧,便亲自带头以身应试,结果在考试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搞笑而励志的故事。
故事幽默诙谐,妙趣横生。
话剧中巧妙地将现如今紧张而压抑的高考情节融入了进去,看时津津有味,为平日里时刻紧绷的心弦缓解了一丝压力。
看后,亦是勉不了有些深思、探究,究竟该如何正确、理智的面对高考。
话剧是纯英文话剧。
女学生编剧将故事编好,石青领着班上几位英语不错的学生将其翻译为英文,既玩乐放松了,又趁机巩固了一把英文知识。
当然,主角们皆是这帮学生们。
石青她只是个配角而已,负责偶尔指导,纠正及打杂之类地。
大家各司其职,编剧的编剧,编舞的编舞,翻译的翻译,整个班上为着这个节目一时忙活开了。
趁机忙里偷闲,自进了高三这大半年来,竟难得如此放松、愉悦过。
不仅仅是学生,包括石青这个老师亦是如此。
看着班上的同学们,课时奋笔疾书,刻苦耐劳,课下难得围在一块儿,为了同一个活动悉数聚集,讨论,奋斗,放松,快乐。
石青的内心忽而变得非常的平静、安宁。
她此刻正无比享受着这一刻,单纯,纯粹,伟大而高尚的教师生活。
她一时要备课、讲课,又得充当话剧的监督工作,偶尔好不容易在办公室歇息片刻,那个谁谁谁主任又忙拉着她一块帮着布置场地去了。
校庆庆典就在这个周末,在她们学校的体育馆举行,这几日体育馆已经被封锁起来了,只留有工作人员进来提前布置。
主任将校领导,教育局的相关领导人员,及本次庆典特邀出席的一些重要嘉宾的名单递给石青,让她对着发出的邀请函一一核实好,最后一次复核,确保准确毫无遗漏。
石青将名单翻开,第一眼便看到那重要的特邀嘉宾一栏,头一个位置原本应该是空缺的,只后来又用黑色的水性笔补了几个字。
石青看到那几个字时,明显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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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
并没有完整地姓名, 就这样简单粗暴的三个字。
赫然写在了第一个位置上, 一眼望过去,显得尤为突兀。
石青拿着名单往电脑里核对了下, 找了许久,并没有找到任何相应的登记。
不由问起了一旁的主任。
主任瞧了一眼,笑着道:“哦, 你说这一位徐先生啊, 这一位据说来头可是不小呢,乃是特邀嘉宾,只知道姓徐, 不过人家来不来还没有完全确定呢,校长届时会亲自去邀请的,这一位你不用管了,到时学校自有安排的。”
石青听了, 不由点了点头。
便接着下一位的名单开始一个一个的核对起。
只是,仍时不时的抬眼往上瞄了两眼。
只觉得这一位看来来头确实是不小,弄得神神秘秘的, 还得劳烦校长亲自去请呢,可见不是个简单的。
许是因着这姓氏, 石青不由多关注了两眼。
一时,联想到另外了一个姓徐的, 他当年好像亦是出自她们学校的吧,便是此番受邀一同参加学校的庆典,亦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随即, 又忙摇摇头,心道,不过只是一个姓氏罢了,哪里就那样凑巧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便是碰见了同名同姓的也并不足为奇啊!
更何况,便是同一个人,又与她何干呢?
石青只忙将脑海中的纷杂悉数赶了去,继续认认真真的开始核对名单。
一直忙到了放学时分。
赵然忙里偷闲的挤出了些时间,特意跑出去约会去了。
用赵然的话说,便是:职场失意,情场若是再失意了,可没得活头了。
赵然羡慕石青此番被评了优秀教师,酸溜溜的围着打趣了好几天了。
她们两个是被同一批招进学校的,资历皆是差不多的。
只是石青教的是英语,赵然教的却是历史,到底科目的重视程度还是有些区别的,也不见得谁就真的比谁优秀,谁比谁差劲。
就说英语重要,还是历史重要,其实完全是没有可比性的,往往只单看,对于你而已,相比之下,孰轻孰重而已吧。
只石青她始终想象不出赵然这样咋咋呼呼的性子,竟然对历史情有独钟?
只偶尔在她追些宫廷剧的时候,赵然便忍不住随着在一旁冷笑着:“十六国时期的冯姓是北燕皇室的姓,为毛她一个北凉的公主也跟着姓冯呢?这也太扯了吧,我只想静静——”。
好吧,她果然是专业的。
赵然说自己职场失意。
石青听她这样说,便笑了笑,道:“这个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你职场失意,情场得意,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算是与你相反咯,不定是谁羡慕谁呢!”
赵然听了,却是冷哼一声,横眉竖目的瞪了她一眼,道着:“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你情场哪里就失意啦,这前些天,也不晓得是哪个,一到了饭点就不见了踪影了,简直比我过得要潇洒多了——”
说到这里,只斜瞄着她一眼,疑惑道着:“咦,这几日怎地不见你日日往外跑啦,你与极品先生是不是转战阵地啦!”
石青听了不由一愣,脸上的笑渐渐了收住了,只看了赵然一眼,没有说话。
赵然看她脸色有异,便忙转移了话题。
其实,石青她有时候还挺羡慕赵然的,她性子虽大大咧咧的,但是却活得肆意妄为。
不像自己,总是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据说当年大学选择了历史这个专业,是为了一个曾经爱慕的学长,学长高她两届,学的是考古专业。
她觉得这个专业特别牛掰,为了与学长有共同的话题,便决然的选了这门同样冷门的历史学。
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喜欢上了这门专业,继而毕业后听从了家里的建议,考了编制。
赵然性子随心所欲,毫不扭捏,喜欢就大胆主动。
就像她与宏医生,就像她情场上的得意,哪里就那样幸运,何曾不是自己把握住的机遇呢?
反观石青她自己。
其实,她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感情,待等这一年翻了篇,马上就是二十六岁的人呢。
二十六岁的人,该做些什么适合这个年纪的事儿,大舅舅母经常打着长途电话,隔着数千里的距离对其轰炸,她想,她多少还是知晓的。
有时候静下来想想,也对,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这原本就是自然界生存的规律,就像白天干活,晚上睡觉一样,你若是黑白颠倒了,勉不了觉得混沌于世吧。
只是,到底什么才算是适合的事儿呢?
赵然与宏医生算是适合的事儿吧。
而她呢?
与他?
应该算得不适合吧。
石青心中不由自主的这样想到。
许是因着这几日确实是忙坏了,有时候事情一耽搁,没有赶上食堂的饭点,就随意对付着解决了一下。
这日放学后,想着明日就是周末了,班上的节目也已经准备好了,学校的校庆庆典准备工作亦是准备就绪,只等着明日顺顺利利的举办便可了。
往往准备工作才算是最累的,到了真正庆典来临的那一日,反倒是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她只需要上台领个证书,然后坐在台下认真听讲便是呢。
难得一身轻。
又许是头一日给老家去了一个电话,对老家的那些念想一整天都在脑海里打转。
尤其是现下到了年底,想着再有一俩月便能回,心窝子便滋滋的甜,竟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了,总觉得得做些什么来缓解那迫切的心情。
于是下班的时候比平常走得早些,寻思着趁着这日有些兴致,准备到超市转转,炒两个家常小菜犒劳犒劳自己的胃,缓缓自己的念想。
竟像越活越回去似的,说风便是雨的。
兴致上头,一个人炒了好几菜,对面赵然又不在,一个人死撑着,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便少弄两个呢,一时吃不完又浪费呢。
看着桌上几道眼熟的菜式,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的那个小餐馆,这才忽然惊觉,做的皆是上回尝到的那几道菜呢。
只她的手艺平常,做不出那样地道的味道。
又许是,一个人的饭菜,总是少了些滋味地。
一时,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石青只忙将桌子收拾了,按着以往的惯例,洗澡、洗衣服、看电视、睡觉。
难得一夜无梦。
石青一觉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一觉醒来,这才发现外头竟然下起雨来了。
北京一年到头极少下雨的,不像是南方,时常阴雨连绵,一下便是好几天,甚至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儿。
此刻窗外北风呼啸,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还以为外头下起冰雹来了呢。
忍不住走到窗前拉开帘子一瞧,只见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悉数砸在玻璃窗上,砰砰作响。
站在十几层楼的高度往下看去,只见楼下街道上人烟稀少,外头阵阵寒风刮过,只瞧见树上原本颤颤巍巍,要落不落的枯黄树叶瞬间被卷了起来,飞到了半空中,又被雨滴打落掉落在了地面。
只光瞧着便让人浑身打颤。
这日是学校百年的校庆,竟然下起了这么大的雨。
好在庆典是在体育馆,是在室内举行,倒也没有太大的印象。
只是到底风和日丽,要来得热闹、隆重些。
石青与班上的同学们约好了,早起还得过去看大家最后彩排一次呢,不由早起了些,爬起来匆匆的洗漱,还特意借了赵然配套齐全的化妆品化了个淡妆。
她平日里化妆化得少,最多因着北方气候干燥,时刻在包里被用了润滑的防护唇膏,她的唇容易干燥,喜欢起皮,总忍不住去撕扯。
化了个淡妆,石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短短地,细细碎碎的洒落在肩头,相貌虽算不上多么漂亮绝美,但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擦了点口红,抹了点腮红,感觉整个人的气色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