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地方太空了,难免觉得有些冷清,这里是郊区,距离市区有些远,出门也不大方便,两个人吃完午饭后,见他好像没有什么安排似的,只接完了电话到书房里用了下电脑。
石青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子电视。
大抵是这样的日子太清闲了,又许是沙发太软,沙发上的抱枕太书房,只眯着眯着便彻底没有知觉了。
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太舒服。
石青抱着被子只将脑袋埋在了温暖里舍不得起来,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一时,睁眼便瞧见了视线所到之处的一派陌生,想着方才还在看电视来着,只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床上来了,她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石青睁着眼愣愣的盯着出神了许久,直至视线触及到身旁那个熟睡过去的身影,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四周皆是陌生的,除了身旁的这个人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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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着了, 闭着眼睛, 睡着的时候很放松,很安静, 脸上没有往日里那样冷岑,只觉得面部表情十分柔和,没有丝毫的防备, 让人可以靠近的感觉。
不过姿势依然很是霸道, 横跨了整个床。
他的床非常大,但还是将石青挤到了边沿上,自个大刀阔斧的。
以前在自个家里的时候, 只以为是自己的床小,他长手长脚的,睡得不自在,便老挤着她。这会子才发现, 根本无关床的大小,是他太横行霸道了。
翻了个身,闭着眼睛, 手臂似乎无意识的在床上摸索着,寻到了石青的腰肢, 便将长长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身上,身体又靠过来了一些, 只将石青轻轻地拥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两声, 又睡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被挤的呀。
石青见了,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睡眼,笑容却又渐渐地在脸上隐没了。
只觉得习惯有时候真是件可怕的事情。
她习惯着被他挤着,而他是不是也习惯了将她拥着呢?
石青的心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的平静,可是平静下的无措,像是一道暗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淹没了她。
许是睡了一觉饱饱的,只觉得精神奕奕的,便如何都睡不着了,轻轻地翻了个身子,面对着他,百无聊奈的观察着他的睡颜。
还从未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盯着过他呢,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好看,怎么有人可以生得这样好看呢。
他的眼神十分的逼人,便是随意的看过来的时候,都会让人有十分的有压迫感,这会子合上了眼睛,只觉得无害了许多。
石青一动不动的盯着瞧着,忽然瞧见那双无害的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地睁开了。
四目相对着。
许是方初醒,只觉得眼里还残留一抹慵懒,迷糊,轻轻地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像是把小扇子似的在石青的眼里刮啊刮的,然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石青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苏醒给吓了一跳,随即见他复又睡了过去,只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她的整个身子就被一股大的力道拥着,被一百八十度的给翻了个身,她被吓了一大跳,只轻呼出声,就觉得自己由床的这一边稳稳地躺到了另外一侧。
石青还未曾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上一重,就被一股重的力道给狠狠地压住了。
他像是无骨的动物一样,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悉数压在了她的身上,他本就生得人高马大的,那样十足的分量,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只压得石青浑喘气不过来。
还紧闭着眼睛呢,脑袋埋在了她的脖颈间,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就一动不动呢。
石青只觉得胸部被压得变了形,只有些疼。
不知道他现如今究竟闹的是哪一出,只觉得像是个顽皮的孩子似的。
石青轻轻地去推他,推不动,俨然压在她的身上又要睡了过去似的。
石青只有些哭笑不得。
过了会儿,石青又去推他,小声地,声音里带了些笑意,道着:“你快些起来呀,别闹了,我要喘不来气了···”
只觉得他温热的气息只往她的脖子里钻,又让人痒痒的。
一连着推了好几下,仍是纹丝不动的。
石青只怕他又要睡着了,那醒来后她怕是得被压成一片纸人了吧。
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只含糊不清的道着:“别吵——”
眼里睡眼朦胧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呢。
石青瞧见着了他这幅迷迷糊糊的样子,只觉得心里都要化成了一道水来。
可是片刻后,便觉得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随即,浑身都僵硬了起来。
只觉得底下有什么东西正硬邦邦的抵着她的大腿,以一种可以轻易识别的速度在不断地变硬,变粗,许是变幻太快,石青一时懵住,然后脸一瞬间就红了。
却见不知何时,他的眼里哪里还有半点睡意,只直勾勾的盯着她,已是一派清明呢。
最后起床时,已是到了晚上。
他要抱她一起去浴室洗澡,石青只将脑袋往被子里缩,背着身子去推他,红着脸挤出了几个字,道着:“你···你自己去···”
他见她害羞,凑过来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口,闷声笑着:“方才早就看光了···”
只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补充着:“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石青的脸红得滴血。
怎么都不肯依着他呢。
他见她实在害羞,想着头一回“白日宣淫”,她怕是又得别扭一阵了吧,倒也并不为难着她呢!
只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给捞了出来,笑着道着:“可别闷坏了,我先去洗——”
说着一把拉开了被子,自个裸着身子光明正大的就走进了浴室。
徐少邱一下床,石青就又将脑袋给埋进了被子里,只觉得没脸见人呢。
许是白日里睡得时间过长了,到了晚上便半点睡意皆无。
晚餐从简,煮了两碗面条吃了。
饭后,石青坐在沙发上看追剧。
吃了饭后,他去书房待了片刻,石青只巴不得他离得远远地,她一整日都不好意思见着他呢。
正当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他就悄无声息的过来了,她抱着抱枕,盘着腿,窝在了沙发上。
他贴着她坐着,学着她,也捏着个抱枕放在了手里,没有抱,只捏着。
电视里播放的是贺岁片子,阵容强大。
这个台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家乡的电视台,很少换过,家乡的娱乐节目十分有名,领跑全国,播放的都是时下最热的片子。
据说无论是演员阵容还是制作班底,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果然精良,石青极爱看。
恍然间,就听见他在她的耳边问着:“就那么好看?”
石青只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听到旁边有人说话,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又听到有人说话了,只是这会子,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道着:“哪儿好看呢!”
石青抽空侧眼看了他一眼,见他微微侧身坐着,长臂搭在了她身后的沙发上,身体向着她这边倾斜着,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扭头看向了屏幕,见他脸上无甚表情,好似方才那话并不是他说的一样。
一时,石青若有所思,只忽地随手指着屏幕上的一个美女演员道着:“她好看。”
他顺着一瞧,只瞧见屏幕上是个古装装扮的女子。
他往日里电视看得极少,还是随着她一起,才偶尔陪着坐在一块儿瞧上两眼,只觉得个个尖尖的脸,浓眉大眼,又浓妆艳抹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只这会子瞧见的这个,相貌偏甜美,隐隐觉得有些面熟。
一抬眼,只瞧见她似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徐少邱这才想起来,竟是上回那个小明星,在服装店与她遇着时,随着他一道的那个。
徐少邱眼里悻悻地,一时无话了。
半晌,才小声嘀咕的说了句什么,石青一时没有听清楚。
在他家的第一天,就这样腻歪着过完了。
哪儿都没有去,门都没有出过。
石青向来都是挺宅的,只要有台电视,她可以好几天都不出门呢。
倒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待得住,除了下楼吃饭,全程都没有出去过。
记忆中他有时也还是挺忙的,有回接到了他的电话,竟还是国际长途,原来是去了欧洲出差,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她尚且并不算清楚,他在她的面前,极少的提及过公事。
一连着几日都窝在了家里,电话倒是接到了不少,像是他的那些朋友打来的,只随口道着:“这几日没空——”
期间抬眼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着:“嗯,从良了,不行么?”
石青听了心下一动,顺着看了过去,只见他虽在讲着电话,眼睛却一直看着她,视线撞到了一块儿,石青心下一跳,赶忙转移了。
他笑着挂了电话,就靠了过来,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石青只觉得胸口里乱跳着,心下慌乱,借着上洗手间,赶快的逃离了。
待到第四日的时候吃早餐的时候,有一回石青无意间偷偷地用手机查询了下火车票,竟然发现显示出来了几张卧铺的票,就在那日下午四点多的,石青有些激动,她知道有时候越是临近的时候,会突然间出票的。
只是,石青下意识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有些犹豫。
他似乎见她表情不对,长臂一伸,就将她的手机夺了过去,看了一眼屏幕,又抬眼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将屏幕锁了,继续吃饭。
结果吃完饭后就开着车子领着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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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怕她待在屋子里闷得慌吧, 便开车带她出来透透气。
街道很安静, 道路两旁已经装饰上了过年的氛围,年味很浓。
石青问他要带她去哪儿。
他看了她一眼, 勾了勾唇,说:“随便逛逛。”
车子行驶了很久,北京很大, 尽管生活了这么多年, 对于她而言,仍是十分陌生的。
城市太大,往往会让人觉得没有归属感。
她只对自己经常出入的那块小领地感到熟悉。
倒是慢慢的, 发觉两边街道的建筑开始有些熟悉了起来,还以为是看错了呢,越走却发觉越是有些熟悉。
石青忍不住转头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他仍是若无其事的开着车, 双眼紧盯着前方。
对于石青而言,在这座城市,若说她熟悉的地方无非有两处, 除了现如今教书待了三年的中学外,那么剩余的一处定是曾经待了整整四年的母校呢。
母校极大, 是这座城市地标性质的建筑,亦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 但凡来过这座城市的人,定会特意抽出时间来到这里转转、看看的。
尤其是每年的暑假时期,都会看到有许多导游举着小旗子, 领着几十上百号学生及家中到里头参观、游览,这亦是学校里最为热闹的景观之一。
许是临近过年了,这会子校园里人员稀少,偶尔才能够看到一两个身影穿行。
徐少邱将车子停放好了,两个人肩并肩的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穿行,看着一道道熟悉的风景,想着这里曾是两个人共同待过的地方,说不定在这其中的一条道上,两个人曾不期而遇过呢。
这样想着,心中勉不了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许多,似乎···远没有想象中那样遥不可及似的。
其实也是,他们本就是校友,又是曾经进行过联谊的两个班级,她的室友顾溱城与他相熟,两人之间多多少少是有些渊源的,说不定那会儿见过也是极有可能的事儿呢。
只是,她上大学那会儿过于忙碌了,对于周边的人或物关注得极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窝在了图书馆里,或者兼职的地方呢,便是连班上的同班同学都不算熟悉,更别提其他人呢。
这般想着,石青便忍不住看向了身侧的人,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第一回聚会的时候,你···去过么?”
班上的联谊聚会,她只去过头一回,若是两个人曾经有过遇见的可能的话,她想兴许有且只有那么一回呢。
说完,便见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只有些奇怪,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才勾了勾唇,轻声的“嗯”了一声。
石青有些讶异,只惊讶的看着他,许久,才讷讷的问着:“那我们···我们···是不是···”
她本想问问以前是不是见过,只后边几个字在他越来越深邃的眼神里,慢慢的说不出来了。
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只觉得有些炙热,几分赤·裸,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清的别样感觉。
石青的脸只有些发烫。
忽而什么有些问不出口了。
却没有想到过了许久之后,久到以为这个话题将要无疾而终了,只忽而听到身边的人复又低低的“嗯”了一声。
石青只瞪大了眼,猛地抬头去看他。
他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只忽然向她伸手。
石青有些疑惑,半晌,才狐疑的将自己的手给递了上去。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
石青心下一跳。
以为多少他还会说继续些什么的,却没有想到仅仅只说了这样一个字后,后边如何都不再开口了。
他们真的见过么?
他还记得?
她可是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呢。
两个人在校园里转了一阵,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往里走了一圈,还特意绕到了里头的图书馆去看了一眼。
石青初毕业时,无事会常来母校逛逛,这两年人懒了些,便不爱动了,整日里喜欢宅在家里,不爱出去。
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纯粹的走走,感觉也是极好的。
中午是在学校附近的餐厅吃的午饭。
下午两人一起去商场逛了一圈,并不是非常名贵的奢侈品店,就是石青往常常与赵然一起逛的商场,商场恰好在做新年促销活动,里头人挤人。
石青特意挑了一根领带送给了他,算作是新年的礼物及他机票的回礼吧,后来才发现竟是活动商品,五折的。
她只有些不好意思,他倒是笑笑,没有说话,只拿在手里看了又看,感觉应该还算是喜欢的吧。
晚上两人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及食物,在排队的时候,他又若无其事的往一旁的货柜上挑了几盒避·孕·套放到了购物车里,石青脸一热,只装作没有看见。
待回到他的别墅后,一天又过完了。
石青在他那里待了整整十日。
十日过后,这回她还未曾开口的时候,他倒是主动地提及要送她去机场了。
下车的时候,他将机票递给了她,石青拿在手里一瞧,这才发现回来的机票也已经帮她订好了。
她大致瞄了下日期,比自个原本要回来的日期要提前了好几天。
石青只默默地抬眼看着他。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嘴里却一本正经的道着:“快些进去吧,时间差不多了。”
石青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半晌,只得无奈的道着:“嗯,那我先走了。”
顿了顿,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新年快乐。”
说完,便伸手去拉车门。
却见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握住了。
石青下意识的回头。
只觉得眼前身影一晃,她的视线就被挡住了,他的脸就那样凑了过来。
吻比往日要来得柔情及缠绵许多。
唇齿间的交涉,带着几许缠绵悱恻的味道。
许久之后,他才喘息的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着。
他说就不送她进去了,不然···她就走不了呢。
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样下车的,只觉得脸烫得吓人,拖着行李箱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就匆匆开跑。
拖着小行李箱,匆匆的在拥挤的广场上穿行,只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敢回头,不敢放慢速度,怕自己一旦停下了步子,也会有几分不舍似的。
可是走着走着,仍是又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步伐,仿佛有什么在身后牵引着她似的,走了几步终于又停了下来,回过头去,广场上人来人往,遮遮掩掩中,那里却早已看不真切了。
机场与车站一样,伴有无数次分离。
以往,总是漠然而无措的欣赏那些等待或是送别的心情,于是,那些熟悉的陌生,在这一刻,终于陌生得有些熟悉。
她其实是不喜欢被人送的,离别是一件很惆怅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自己一个人也这样过来了,今天才知道,原来机场真的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无论是重逢或是离别,这里,总是最容易把人的情绪推至最薄弱的那点。
忽然就想起第一次来北京上大学那会,那个时候她买的是硬座,二十几个小时的普快,就那样把她送去了远方。
对于一个十七八岁还尚且不知世事的小女孩来说,孤身跑去几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求学,其实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情。
那个时候喜欢看些文艺小说,火车,远行,流浪这都是十几岁成长的身体里非常渴求的字眼,她也不例外。
她拉开窗帘,看着方形窗外新奇的世界,心里是沉重却也是雀跃着的。
可是这一刻呢,竟不知该何处何从了。
将视线投向远处,重新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就这样拖着这个行李箱进入站台,进入机场,离去,然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飞机只有几个小时就到了,上午登机,下午很早就飞到了老家。
原来,记忆中一直以为极远的距离,在某种时刻,其实也是可以极快的到达的。
春节期间,家里热闹非凡,打打麻将,看看电视,帮着舅妈一起做做饭,舅妈每日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像是要把这一年落下的一下子都给补回来似的,都是一些家常的味道,再大的饭店里也是吃不到的。
闲来无事时偶尔陪着大舅杀一盘,大舅戴着厚厚的眼镜,表情颇为凝重,一盘下来饭早就上桌了,还不尽兴。
其实苏里的棋艺可比她要好,但那性子要让他无事好好陪大舅杀上两回,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整日里不见人影的,男孩子都喜欢跑得没边。
待在家里的日子就是这样的闲散,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什么都不用做什么也都不用想,却觉得莫名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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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是明天的内容,不过怕到时候又临时有事,今天先发了吧(如果明天有时间,明天就加更,没有的话就是今天这章了哦)。
新年的这一篇,很想除夕那晚发这章就好了,提前发了,就提前祝福大家:新年快乐!
无论你身在何处, 即便是走得再远, 只要想着转身便能随处安放,心就是暖的, 这或许就是家的感觉吧。
上初三的那年她便搬来了大舅的职工单元楼,跟他们一家子一起生活,至今为止已有十来年了。
大舅家十分祥和, 家里很干净, 不大,却分外温馨,平日里她最爱做的事情便是窝在书房里, 里面一书柜的书,油墨气息浓烈,就像是大舅身上的味道。
她还记得,在这间书房里可是练了整整两年的毛笔字了, 那个时候,小苏里就是她的小尾巴,比她要小上三四岁, 她经常充当他的小老师在书房里帮他补习功课。
苏里同苏若的关系从小不大对付,苏若跟她年龄相仿, 比她大俩月,是舅母娘家的侄女, 那个时候大舅舅母以为怀不上孩子呢,差点将苏若领养了,是以, 苏若从小到大基本上算是在舅母家长大的。
从小在舅母的溺爱中长大的,性子难免有些娇纵。
偶尔有些零嘴吃食的喜欢争着抢着,就连弟弟的也不放过,小时候都嘴馋,苏里人要小些,争不过,自然引得他从小就爱跟她开战。
自从她搬过来后,苏里便一直把她姐啊姐啊的叫,前面都不带点缀的,因着舅母也是苏姓,是以,反倒是一看到苏若脸就落下来了,左一句姓苏的右一句姓苏的,无论大舅怎么教育,就是拧着死不改口,气得苏若那个暴走啊。
所以从小她跟苏里的关系十分亲厚,可能因为苏里或是别的原因,反倒是从小苏若对她爱理不理的。
苏若跟她年纪相仿,如今却是五岁孩子的妈了,小侄子长得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这回回来见着她的第一眼竟然还记得,小姨小姨的叫个不停。
也是,她可是时常记着自己也是长辈了,有个这么可爱的小侄子,平时经常在网上淘宝时总忘不了寄些衣服裤子小玩意儿什么的,总该会被念叨几句的。
这回回来又特意到北京的大觉寺给小侄子求了块玉,保佑平安的。
苏若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回自己家还破费啥,平日里给他买的东西够多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她笑笑,“这可是我的侄儿,不疼他疼谁去。”
或许是已为人妇,又当了母亲,苏若这几年的脾性倒是柔和了许多,脸上浅浅的光泽,看着小虎头的眼神愈加平和,她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母性的光辉。
小时候她跟苏若一个房间,她就那样介入了她的小天地,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终究还是知道她是极不乐意的。
在这个小房间里,三七分层,她的所有物只有那张单人床还有旁边一张小书桌。
看着眼前依稀没有变动的格局,一下子好似又回到了许多年前,苏若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摸了摸小虎头的头,“年轻时候不大懂事,孩子心性,很多事情也只有成为了母亲之后方能体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