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娣立在原地,在对方眼神越发赤、裸直接之际,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了, 男人的目光天生自带着侵略性,徐思娣这么个刚出社会的小嫩苗如何招架得住。
徐思娣只缓缓呼出了一口气,朝着对方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
一抬眼,只见对方嘴角便又扬起了一道熟悉的似笑非笑的笑意。
不知为何,那道令她无法窥探的淡笑,令她瞬间想起了那天在名表店里的那一幕,故而面对着厉先生,徐思娣打从心底里有些尴尬及底气不足,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正是这个意思吧。
徐思娣微微抿了抿嘴,并没有直接坐在软榻上,而是从身后搬了一张凳子,搁在软榻旁,随即坐在凳子上,整个人距离对方几十公分的距离,待暗自咬牙给自己打了气后,这才缓缓伸出十根手指头置于对方太阳穴两侧,一下一下缓缓揉、捏了起来。
对方的身子有些微烫,太阳穴坚如磐石,男人的身体结构跟女人不同,女人柔软似水,男人却坚硬如山,对方就像是一块铜墙铁壁似的,全身上下透着女人身上少有的坚不可摧。
一靠近,徐思娣便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酒味,跟徐启良喝醉酒了的那种酒臭味不同,对方身上酒味淡淡的,仿佛是酒香味,不浓,也并不刺鼻,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向她迎面扑来,这种味道极为陌生,徐思娣心里十分紧张,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给跳了出来,十根手指头都在微微颤动,手心都快要冒汗了。
此时,只听到躺在歪在软榻上的人忽然缓缓开口道:“没吃晚饭么?”
冷不丁听到对方说话,徐思娣怔了怔,待缓过神来飞快的低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厉先生微微闭上了眼,从她的这个角度,只看到对方高挺坚毅的鼻梁,及鼻梁那两片薄薄的唇瓣,很小的时候就听乡下的老人们说起,说薄唇的男人天生生性多情薄凉,徐思娣盯着瞧了一阵,立马反应过来,只愣愣道:“吃…吃了。”
“那力气怎么这么小?就跟没吃饭似的。”
厉先生蹙起眉头漫不经心道,语气极淡,像是在懒洋洋的打趣,又像是在说正经的。
徐思娣无从辨别,听了忙不迭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没一会儿,就见厉先生的眉头缓缓松开了。
厉先生好像极为疲倦似的,眉头很重,太阳穴也十分坚硬,待细细揉了一阵后,眉头才全然舒展开来,只觉得太阳穴处的肌肉也跟着缓缓松开了,他舒服了,安安静静的,不知道睡着了没,可徐思娣从十根手指头到手腕到手臂,再到整个肩膀腰部全都僵直了,尤其是她的十根手指头已经开始发麻,每一次动作都是僵硬机械的。
而对方还一直没有喊停,他没喊停,徐思娣压根不敢松手。
这一刻,徐思娣只觉得自己此时的地位就跟古时候伺候少爷老爷的丫鬟似的,她浑身上下的价值被压榨得分毫不剩不说,要压根不敢反抗。
眼看着累得筋疲力尽,浑身开始冒汗了,尤其是鼻尖处的汗珠已经渐渐形成,眼看着快要滴落,徐思娣无法,只小心翼翼的看了对方一眼,缓缓松开了指尖,正要埋头擦汗时,对方的双眼嗖地一下睁开,直勾勾的看向头顶上的徐思娣。
徐思娣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眼神给吓得身子微颤,几乎是凭着本能的意识,手指立马又探了过去,而因为她的举动,鼻尖处的汗珠滴答一下从鼻子上坠落,直直低落到对方的眉心处。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徐心思的心脏砰砰砰,一下一下的机械般的跳动着,徐思娣紧张得无以复加,只觉得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似的。
厉徵霆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双目微微一闪,不多时,只缓缓伸出指尖往眉心处探了探,手指间有些湿润,味道有些清甜,有些咸。
厉徵霆缓缓皱眉,片刻后又慢慢抬眼微微仰视着对方,从他这个角度,通常看到的都是人长相的缺点,鼻孔,下巴,赘肉,这个角落很少有人真正的好看,可是厉徵霆抬眼后,双目却微微一顿。
只见眼中之人颇有些姿容,她明眸皓齿,秀美婉约,整个人很瘦,瘦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赘肉,生了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衬托得整个人更加清丽难言,确实姿色上乘,何况这脸型,这五官,天然得不能再天然,是丝毫没有经过任何化妆品、任何化学剂污染的,肌肤细腻得有股婴儿般的细嫩感,尤其是那双纯净透亮的双眼,那样无辜干净的眼神,就像藏在深山最深处的山泉,有股子沁人心脾的味道。
大概在生意场上待久了,越来越喜欢简单、纯粹的东西。
其实美人厉徵霆见多了,女人千姿百态,各有各的美,什么样的美人他没见过,比眼前这人更甚的有很多,尤其,其实他向来喜欢或丰盈性感,或者明媚大气的,像眼前这样青涩得犹如完全没有长熟的青果子,历来不是他的喜好,可是尝惯了娇艳欲滴、琼浆玉液,冷不丁尝一尝略带酸涩的青果,或许也别有一番滋味。
厉徵霆双目微微眯了眯,目光在徐思娣脸上打转了一圈,少顷,只冷不丁挑眉开口道:“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味道有些奇怪。”
徐思娣整个人原本正处在一片心慌无措中,听到厉徵霆的话,徐思娣整个人怔住,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好半晌,这才有些茫然道:“我…我没喷过香水。”
厉徵霆摩挲着指尖,鼻尖缓缓嗅了一下,他的嗅觉向来极好,只觉得自己整个周围围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那味道确实不像是香水味,有些生涩,有些淡雅,并不难闻。
嗅间,又忍不住抬眼朝着对方细细瞧了一眼,只见对方一身白玉旗袍裹身,白色的衣袍跟她肌肤她的身段融合成一体,隐隐有些勾人的味道,厉徵霆断定这味道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想要忍不住凑近嗅一嗅,可是念想一起,又为自己的无聊孟浪微微感到有些好笑,对方看上去青涩稚嫩的很,还不知道成没成年,许是今晚喝了酒,身体忍不住有些兴奋了。
这般想着,厉徵霆只缓缓闭上眼,捏了捏眉心,这时,冷不丁听到耳边响起一道犹豫的声音,只低声道:“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上次会所的熏香用完了,我便擅自做主用洗衣粉浸泡了衣服,衣服忘了熏香了,身上可能…可能是洗衣粉的味道。”
说着,对方话语微微一停,片刻后,又有些惶恐道:“厉先生放心,下次不会了。”
徐思娣微微抿嘴道。
厉徵霆听了眉头微扬,只低低笑着道:“不用了,这个味道可以。”说罢,话音一转,只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这附近的学生?”
话语懒懒散散的,隐隐有些闲话家常的味道。
徐思娣万万不曾料到高高在上的厉先生眼下竟然跟寻常人一样,跟她这个服务人员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心下顿时一松,看来对方并没有因为她之前的唐突感到反感跟厌恶,不过,却也丝毫不敢放下完全放下紧张,只恭恭敬敬如实道:“是的,厉先生。”
说完,便无话了。
厉徵霆薄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要再询问些什么,只是,往日里历来都是别的女人巴巴费心讨好他,说话答话也极有技巧,从来不会让场面冷场,也从来不会令话题总结,眼下,厉徵霆唇角微微勾了勾,只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眼。
过了片刻,只闭着眼冲徐思娣道:“十点叫醒我,我先眯会儿。”
徐思娣忙应道:“好的,厉先生。”
从屋子里退出来后,徐思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手脚全麻了,这短短半个小时里,只觉得无比煎熬,明明对方斯文有礼,无半分逾越,无安分刁难,可徐思娣仍然紧张得手冰凉。
抬眼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了,对方十点醒来,应该能在十二点之前赶回去的,这样想着,徐思娣跑到后厨亲自熬了一碗粥,及备用了一列茶具及点心,为厉先生醒来做准备,只盼着对方醒来后,早些离开才好。

第36章 036

徐思娣守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双眼一直未曾从墙上钟表上移开过,到了十点整,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徐思娣缓缓走到软榻跟前,试图将厉先生唤醒。
一走近, 却见厉先生双腿依然交叠着,他脚上的皮鞋仍然未脱,他一只臂膀枕在头下,依然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微微闭着眼, 身子还保持着之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连动都未曾动过一下。
鼻下带着微微鼾声,不重,其实也说不上鼾声, 就是呼吸声微微有些浓重, 一下一下,整片坚硬的胸膛也随着一呼一吸时而微微起伏。
对方明显睡得很熟, 看上去好似有些疲倦,虽然睡得熟,却睡得并不安稳, 即便睡着了,眉头都微微蹙着。
徐思娣立在软榻前,微微踟蹰, 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人唤醒,立了好一阵,想到之前厉先生的吩咐,她不敢违背,又看了眼时间,想到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等候她的陆然,他今天过生日啊,二十岁,一生中非常难得的生日,这样想着,徐思娣只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凑到厉先生跟前,轻声唤道:“厉先生,厉先生…”
厉先生眉头轻蹙,只忽然间抬手揉了揉眉心,却并未睁眼。
凑近了,忽然闻到厉先生身上的酒味愈发浓烈,徐思娣不由抬眼朝着几子上的醒酒汤看了一眼,满满的一大碗,连动都没动过一下,她知道有时候刚喝完酒并不上头,有的酒后劲足,越往后,才越醉人越难受,看着厉先生眉头紧蹙的模样,徐思娣心道怕是这会儿正上头了。
徐思娣咬咬牙,又凑到他跟前唤了几声,只低低道:“厉先生,已经十点了,该起了。”
恍然间,似乎瞧见对方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徐思娣心里微喜,忙复又重复了一遍:“厉先生,该起来了,已经…已经十点了。”
然而这一次话音将落,对方却忽然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徐思娣一愣,下一秒,徐思娣整个身子一晃,腰间忽然出现一只僵硬如铁般的臂膀,紧紧将她整个人钳住,在徐思娣还压根未曾反应过来之际,整个身子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带,直直朝着身下跌倒而去。
徐思娣只觉得腰间,胸口猛地一疼。
待她整个人反应过来后,只见自己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了厉先生的胸膛上,与其说跌落,还不如说直接撞过去的,她的胸、口紧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对方胸膛坚硬如磐石,撞得她胸、口阵阵钝痛。
而自己的腰际却更疼,只觉得被一道又粗又重的铁链给团团钳制住了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身子与身子严丝合缝,以一种极为暧昧跟亲密的姿势。
徐思娣顿时整个大惊失色,忙不迭开始挣扎扭动了起来,声音吓得带了哭腔,急急喊道:“放开我,放开我,厉先生,请你放开我。”
然而她无论如何挣扎,却只犹如砧板上的鱼儿似的,依旧被压制得死死,完全挣脱不出来。
厉徵霆眼皮有些沉,似乎被身上的徐思娣挣扎得有些不耐烦,他只紧紧搂着对方的腰,见她不老实,大掌忽然往下一滑,直接滑落到下面,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徐思娣的臀、部,淡淡威胁道:“别动。”
说完,直接将人微微一勾,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一个翻身,便将人压在了身下,坚硬刚硬的下巴在徐思娣脖颈处微微蹭了蹭,随即,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又重新睡了去。
而徐思娣被厉徵霆方才那个漫不经心的举动给彻底吓傻了。
她从小到大,除了上次在山上被人劫持,从未跟异性有过任何亲密接触,别说摸、屁、股这样的色、情举动,就连牵手,对视、告白这样最为青涩的情、事都不曾经历过,眼下,厉徵霆那个动作一起,徐思娣整个人瞬间抖成了筛子,她整身子彻底僵直了,只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她一个举动,惹得他意乱情迷,然后——
而如今,对方呼吸慢慢平静了,又似乎沉睡了过去,可徐思娣全身仍然被那如大山般坚固的身子压制得密不透风,她被他半压着,困在了一方狭窄的天地间,完全动弹不得,温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进了徐思娣的脖颈间,对方薄薄的唇瓣紧挨着她的脖颈,不过一两厘米的距离,仿佛随时都有贴过来的可能,关键是,对方那坚硬的臂膀重重的压在徐思娣胸口,徐思娣俨然快要窒息,而对方僵硬如铁般的身躯紧紧贴着她,徐思娣只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男人,对方是个成熟的男人。
他全身上下,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无不在朝徐思娣散发浓浓的男人味气息,这种气息热烈,赤、裸裸,丝毫不加任何掩饰,而徐思娣如今虽上大学了,却还并未成年,她离十八岁还有俩月,无论是从年龄,从世界观还是从情感上,无论从哪个方面,她都隐隐反感及抵触这样的画面。
可是,眼下的徐思娣就如同饿狼脚边的兔子,她丝毫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她唯一奢求着自己乖顺些,好让对方放过她。
可是,心里却依旧惊恐,害怕,无措,甚至委屈,她只抬手拼命紧紧握住嘴巴,吓得一动不敢动,只剩下眼泪无声的往下落,只能无声的啜泣着。
尤其,一想到图书管里兴许还在等候着她的陆然,徐思娣的眼泪便落得越发厉害,她想要回去,她只想要回去给陆然过生日,可命运仿佛与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很多时候,你越是奢求什么,现实却越是注定与你的梦想背道而驰,就像此刻,她只想下班,只想一路狂奔跑回学校,却不得不委身于一个陌生男人的身下,惶惶不可终日。
大概是太过害怕,太过疲惫,太过劳累,哭着哭着徐思娣的双眼皮不知何时微微拉拢着,没多久,竟然筋疲力尽的缓缓睡着了过去。
睡着的徐思娣这一晚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她跋山涉水,一路步行从全奚赶到了海市,她历经千辛万苦,历经九九八十一劫难,总算赶在陆然生日这天成功的赶到并陪陆然一起过了一个简单而完整的生日。
她梦到她给陆然背了一大书包的老家的零食,有婶婶亲手为他准备的山笋腊肉和盐焗野鸡,有老家特有的金银花茶,红薯片,而她送给陆然的生日礼物,是由她亲自缝制的一双黑色布鞋,梦里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送陆然布鞋,大抵是上山的路难走,而上了大学后的陆然回家越来越少,她送他这双鞋,只打从心底里盼着他能够多回老家几趟吧。
梦里的陆然当场试穿了她送的鞋,有点点小,陆然勾了勾唇道:不打紧,穿着穿着就松了。
说完,伸手往她的头顶比划了一下,淡淡笑着道:嗯,又长高了。
梦里的徐思娣快活得不得了,只有些羞涩又骄傲道:总有一天要超过你。
陆然只静静地看着她笑。
多么美好的梦。
奇怪的是,不知为何,徐思娣竟然知道这是在做梦,因为美好得极不知真实,可是尽管如此,她依旧贪婪得舍不得醒来。
厉徵霆醒来后一阵头痛欲裂,他只一边轻揉着眉心,一边缓缓起身,起身起到一半时身子微微一僵,肩膀搭着一只柔弱无骨的芊芊素手,厉徵霆微微一愣,一低头,就看到缩在他身下,缩在他怀里的那具柔软无骨的身子。
怀里的人已经彻底熟睡了,大约是被他挤到无路可退,只能下意识的攀附着他,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微微抵在心口,做着类似亲昵又类似于防御般的举动,而两人挤在一张矮窄的软榻上,略有些拥挤,只见两人眼下的动作一时亲密无间,两个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有种已经完美结合了的错觉。
怀里娇软温玉在怀,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只觉得一瞬间体内的欲、火兹兹往外冒,厉徵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又见怀里的人素面朝天,睡着了的姿势没有了白天的防御与疏离,只安静乖觉,仿佛能够让人为所欲为,又见大概是挣扎了许久,将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挣扎得微微凌乱,安静中仿佛带着一丝慵懒的感觉,而睡着人嘴角微微轻启着,殷虹的小嘴娇艳欲滴,仿佛随时等着人来采摘似的。
厉徵霆喘了喘气,二话不说,直接捏着对方的小脸朝着那诱人的红唇猛地亲了去。

第37章 037

唇很软, 很甜。
厉徵霆很少跟女人亲过嘴。
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往往是感性的, 是由爱生性的,可大部分男人却是理性的, 是由性生爱的,而对于某一部分男人而言, 他们更是可以直接跟女人上、床,却不愿跟女人亲嘴,只觉得亲嘴接吻什么的是比上床更亲密矫情的事情。
眼下,厉徵霆双眼微微一暗,大概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此刻只觉得喉咙干涸, 极为缺水似的,唇齿间又干又燥,而对方的小嘴湿漉漉的, 小嘴里一片甘甜, 厉徵霆捏着对方小脸的手指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不多时, 已经隐隐有些不满足表面上的涟漪,不多时,只缓缓探出舌尖在对方嘴边唇瓣细细摩挲描绘着, 正要撬开对方的唇齿,准备长驱直入时,忽而见身下之人微微皱眉, 面带着轻微痛苦之色。
厉徵霆以为对方醒了,指尖不由松了松,他微微喘息着,将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低头往身下看了一眼,却见身下之人压根没醒,好像是做梦了,不知道做了一个什么梦,竟然面带着几分悲凉,不知不觉间,只见有两行清泪默默从眼角流出,又或者,即便是睡着了,对于他的举止有下意识有些抵触?
厉徵霆见了脑子一窒,瞬间整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竟然…竟然对个小丫头片子动了欲、火,还欲、火难耐,难以自持?
厉徵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由伸着修长的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自己欲、火难烧的身子,又看了看身下一脸稚嫩的脸,他想,大概是近段时间工作太忙了,忙到自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竟然火急火燎的,他想,他或许应该抽时间出来放松放松了。
这般想着,厉徵霆顿时笑着摇了摇头,只缓缓放开了身下之人,可看到被他□□得一片殷虹的小嘴,依旧有些按耐不住,只伸手大拇指在对方唇瓣上微微摩挲,将她的嘴、将她的泪细细擦拭了一番,片刻后,双眼微暗,依旧忍不住再次探下去一把叼住对方的小嘴好是吸允□□了一番,这才意犹未尽的将人放开了。
厉徵霆对女人通常是绅士而温柔的,这是从小到大,家族的礼节教育使然,故而他下了榻后,微微拉着被子给对方盖好了,只立在软榻前默默的盯着榻上熟睡之人端详了良久。
片刻后,只抬眼看了一眼时间,快十二点了。
他对之前的事情似乎还有丁点印象,只觉得睡得头痛欲裂之际,有人跟只猫儿似的,只猫着身子凑到他跟前一遍一遍撩拨着,勾得他心里痒痒的,却实在是太累了,两只眼皮拉拢着有些睁不开眼,只凭着下意识的本能将那只撩人的猫儿一把逮住,然后,果然世界彻底清净了。
抱着双臂立在软榻前,指尖一下一下搭在臂膀上轻点着,看着软榻上的人微微有些迟疑,他虽然女人不少,却从不对工作伙伴,从不对公司里女员工及会所里的女人乱来,这是第一次,厉徵霆不由摸了摸鼻子,一时盯着软榻上的女孩儿微微出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忽然间朝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厉徵霆这才略有几分无奈的提步离开,直接进了里头卧房,卧房里侧有个纯天然的温泉池子,这两年工作太忙,他每个月都会来到这边泡泡温泉松松乏。
厉徵霆一边走,一边宽衣解带,来到池子边时,身上早已经赤、身裸、体了,他毫不避讳,直接跨着长腿迈进了池子里,一直泡了小半个钟头,身体的火气才渐渐消散。
洗完澡后,厉徵霆随手从一旁的木施上取了一件白色的真丝浴袍裹在身上,边擦着头发边赤脚从温泉池子走了出来,直接走到了门口,门外,司机老张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早早便已经在等候了,他一开门老张便立马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道:“少爷,不早了,今晚还回老宅么?”
原来今晚厉徵霆原本是准备回老宅看看的,却没想到一不小心睡过了头,老张十点开始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足足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
厉徵霆见天色已晚,秋冬凉寒,便冲着老张淡淡道:“今晚不回了,张伯辛苦了,回去开车慢点。”
说着,将手一抬。
张伯毕恭毕敬的将手中的公文包递到了厉徵霆手上,厉徵霆进屋前,脚步微顿,忽然扭头往屋子外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星星点点,游廊下还留着盏盏夜行灯,照亮了漆黑的庭院,而庭院上空,亦是星星点点遍布整个天际,看来,明天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重新回到屋子后,厉徵霆坐在书房的案桌上,打开电脑,开始了忙活,他的头发半干,只有些湿润的拉拢着,凌乱的发丝给整个人平添了一抹慵懒性感,此刻,厉徵霆鼻梁上还难得戴着一副透明的银丝边眼镜,戴上了眼镜的厉徵霆掩住了往日里的凌厉与冷冽,只觉得衬托得整个人愈发斯文儒雅了起来,而他身上衣袍慵懒的披在身上,整个人野性十足,只觉得有股子斯文败类的气质在里头。
厉徵霆就坐在案桌前一忙碌起来就是一整夜,几乎一整夜未曾合眼,坐在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笔直无误的朝着外头次厅软榻上的身影瞧去,他偶尔工作,偶尔抬眼看了看那道身影,对方一个翻身,一个踢被子,他都能瞧得一清二楚,期间他还两度起身倒茶时为对方牵了牵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