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特地强调了一下“护送”二字,唐蓥顿时会意地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将这两个一心求和的客人押下去软禁了起来。而在目送两个商贾离开城楼之后,唐蓥叹了口气道,“此二人也是一片好心。”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等打退了公孙度,吾自会放人。”庞统冷峻地说道。在他看来眼下最需要做的事就是统一城内主战的思想。陈牍和秦绥这种主和派,自然是要坚决打压。
“罢了。谁让眼下全城汝最大。”唐蓥苦笑着摇了摇头,跟着便将目光投向了对面地敌手道,“士元打算如何击退公孙度?”
“公孙度定会让扶余人打头阵试探锦西虚实。吾等只需紧守要害便可击退敌军。”庞统分析道。
曾与黄巾军交战过的唐蓥十分同意庞统的判断。历来攻城战最伤人马,不到关键时刻将帅是不会派出金锐攻城的。而相反守城的一方则需要应对一波又一波的拼死进攻,压力往往要比攻城者大。而眼下锦西城内的守军仅一万人,其中还有一部分是壮丁。唐蓥不相信庞统会真打算靠这点人马同公孙度打攻城战。更何况张辽还在明知公孙度会攻来的情况下领兵出了城。而他的真实目标连唐蓥都还不知晓。
难耐心中好奇的唐蓥不由问道:“没有后招?”
可正当唐蓥问庞统有何后招之时,忽见讲武堂的蔡孟领着一干壮丁将两架遮有红布的物体扛上了城楼。
“禀军师,铜炮已运至。”蔡猛上前一步禀报道。
庞统一听,顿时精神一振,追问道,“何时可用?”
“还需花一日时间安装调校。”蔡猛答道。
得了答复的庞统信步上前抚摸着铜炮,回头向唐蓥自信地笑道,“此乃后招。”(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节 战锦西上
日上三竿,牛角战号响彻天际,刹那间茫茫雪原之上星星点点的黑影如潮涌一般冲向锦西。公孙度没有来自后世的大杀器,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后招,但他却有大把的炮灰可以驱使——扶余人。这些来自松嫩平原的武士,头戴皮帽,身披皮甲,或持铜斧,或拿短矛,更有甚者还以石斧开道,一路叫嚣着蛮语横冲直撞。
“嘶”的一声轻响羽箭应声离弦,眨眼间便扎入一个扶余人的脖子。唐蓥瞧都没瞧一眼自己的战利品,随手从身边的箭壶中取出一枚羽箭,熟练地搭箭,拉弓,放。百米之外又一个扶余人应声倒地。在唐蓥的身旁,两个年少的新兵正在填装十字弩。唐蓥每射三箭,两个新兵才能放一箭。好在弩的穿透力较强,在此刻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战力。
“确定目标,莫要放空箭。”唐蓥在取箭的当口向两个新手提点道,不曾想手却摸了一个空。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唐蓥已然射完了一壶箭。一旁的新兵见状,赶紧为其递上了一壶新箭。唐蓥向新兵微微颔首表示了谢意,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正站在墙垛后头观战指挥的庞统。
“流矢无眼,士元小心。”唐蓥猫腰上前将庞统梗着的头摁了下来。原来扶余人的刀剑虽还处于青铜器时代,可他们的角弓却绝对不容小觑。这些常年在白山黑水间游荡的猎人个个都拥有百步穿杨的好身手,并且扶余人还喜欢在箭头上涂上他们特制的毒液,保证能让任何一个被射中的人死得很难看。
庞统朝唐蓥点了下头算是答谢,却并不知晓死神可能刚刚同他擦肩而过。此时的他正专注于城下踩踏着尸体蜂拥而来的扶余人。显然这些蛮族武士的彪悍超出了庞统的预计。毕竟换做中原的黄巾贼遭受如此强烈的阻击。这会儿早该丢盔弃甲,转身逃窜了。但是城下的扶余人却无视前方如麦穗般被收割的生命,依旧挥舞着刀斧,抗着沉重的圆木死命地朝城门飞奔。如此毅力,如此神力。如此速度,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为之咋舌。
终于一组扛着圆木的扶余武士穿过层层箭雨越过了沟渠径直冲到了城门下。庞统见状不禁瞳孔一缩,起身高喊。“油!”
不过唐蓥的反应比庞统更快。只见他已然指挥兵丁将正在火堆上沸腾的一大锅沸油,自城墙的洞口倾倒了下去。呲地一声巨响过后,庞统等人听到了这辈子听过的最撕心裂肺地一阵惨叫。焦糊的臭味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城头。先前在唐蓥身旁使用十字弩的那两个新兵直接丢下十字弩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如此惨烈的一幕同样镇住了冲杀而来的扶余人。辽东本就缺少像样的大城池。有点规模的攻城战更是少见。不少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油炸活人的阵仗。强烈的视觉冲击刹时就压垮了绝大多数人的神经。一个、两个、三个…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转身逃跑。扶余大军也就此溃败了下来。
面对溃败下来的扶余人,公孙度显得十分冷静。这一次试探估摸损失了四、五百人左右,不过死的都是扶余人,公孙度自家兵马并没有动。相反公孙度却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却见他漠然地回头向身后的下属吩咐道,“让柳毅来见孤。”
两军的第一次交阵损失的并不只有扶余人。作为守方的锦西亦付出了伤一人,死十的代价。据说受伤的人乃是头次上战场的新兵,因为太过紧张在上下楼时不小心滑了一脚,结果滚下楼梯摔断了腿。但另外那十人看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扶余人的流矢射中,并最终死于箭头上的巨毒。
此刻,看着地上一字摆开的十具尸体。庞统终于开始为自己的鲁莽敢到后怕。要不是唐蓥出手自己或许已经和这些士兵躺一块儿了。唐蓥似乎看出了庞统的心思,于是上前轻拍他肩膀安慰道:“此番重创敌军。公孙度怕是不敢再轻举妄动。”
庞统回过神,摇摇头道,“公孙度此战虽损伤了不少扶余人,但其精锐未动,此番攻城仅是一次试探而已。”
唐蓥眺望了一下远处布满尸体的雪原,心想这样的试探再多来几次锦西可就麻烦大了。在低头思虑了片刻之后,唐蓥压低了声音向庞统提议道,“士元,今晚吾就带队人马出城偷袭公孙军大营!”
“不可!”向来喜好用奇谋的庞统这一次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唐蓥夜袭的提议。待见后者满脸的疑惑,他又进一步解释道,“公孙度为人谨慎狡猾,白天新败,其全军上下必会有所戒备。山威今晚夜袭怕是难有战果。故巩固城防,安抚民心,方为当务之急。”
唐蓥听庞统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便暂时搁下了夜袭的想法,转而颔首笑道,“士元言之有理。”
守军打退扶余人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城。城内原本紧张的气氛这下总算是有了些许缓和。但并没有人因此跑上大街庆祝胜利。因为早在公孙度兵临城下之前,庞统便已颁下戒严令,严禁闲杂人等上街,从而清空街道以便守军在各城门间快速调度。此外这只是两军之间的第一战,庞统本人也不希望城内军民太过兴奋于这一次的胜利。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太快将士气耗尽可不是庞统希望看到的事。
唐蓥固然是在庞统的劝说下放弃了夜袭的打算。对面的公孙度似乎也没有趁夜偷袭的意思。双方默契的罢战让锦西的百姓度过了平静的一夜。只有守城的将士们可不敢就此放松,整整一夜锦西城头都灯火通明严阵以待。
攻城战本就是身与心的较量。当太阳再次爬上三竿,新的一轮较量也就此展开。随着深沉的号角声响起,公孙度一方打头阵的依旧是扶余人。不同的是这一次公孙度的精锐也整装上阵,摆出了一副随时跟进架势。虽说双方都是皮帽皮甲的扮,但公孙度军装备了更为轻巧的熟皮圆盾,其武器清一色为铁器。不像扶余人那边青铜剑、石斧齐上阵。值得注意的是公孙度拥有大量的骑兵,可见其机动力不容小觑。当然眼下上演的是攻城战。这些骑兵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发威。
“放箭!”唐蓥领着一干守军射出了漫天的箭雨。扶余人依旧以悍不畏死的姿态迎着箭矢冲杀前进。只不过这次不少人都带上了杉木盾以低档箭矢的伤害。但相应的扶余人的速度与敏捷度亦比昨天逊色了不少。
正当唐蓥和庞统在城头上指挥作战之时,从楼下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小卒。一见二人,那小卒便立即单膝下跪。“报!公孙军攻东门也!”
“什么?”
“说清楚!”
面对唐蓥、庞统一前一后的追问,那小卒咽了口唾沫答道:“公孙军自港口登岸,正在攻东门。”
唐蓥与庞统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锦西的西城门。此门正对公孙度大营。是公孙军进攻的主方向。相对之下锦西城的东门靠近海港,可是说是完全处于主战场的背面。然而就是如此特殊的位置,此刻却正在遭受公孙军的攻击,这让身为守城指挥的庞、唐二人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却见唐蓥神色凝重地向庞统抱拳道,“蓥,去看看。”
庞统铁青着脸点了点头,目送唐蓥下了城。不可否认,忽视东门被进攻的可能性是身为军师的庞统的责任。此刻东门虽也配有守军。但大都是一些新兵以及民夫。庞统将主力配备在了眼前的西门。倘若东门被攻破,则锦西不保;倘若锦西不保,那整个战局将瞬间土崩瓦解。
有生以来第一次庞统的心中涌起了一丝愧疚。一丝懊恼,甚至一丝害怕。但很快庞统便稳住了情绪。眼中亦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与自信。确实,自己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东门的危机。但眼下并非自哀自怨的时刻,城内数万人的身家,以及主公多年的心血,皆维系在自己的身上。战斗尚未结束,自己最要做的事就是信任唐蓥,守住西门!
唐蓥与前来报信的小卒快步走下楼梯。楼下的亲随见状立即为他牵来了战马。唐蓥二话不说,便翻身上马,带着一票人马沿着城中街道一路向东门疾驰而去。可饶是如此,当唐蓥抵达东门时,东门厚实的城门正被城外的攻城圆木砸得嘎吱作响。城门上下的守军似乎对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眼见唐蓥到场,负责东门的军侯赶紧下城将上官引到了城头观战。
当唐蓥看到城下正在撞门的敌军之后,不由长长地舒了口气。显然情况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公孙度的人马可能是趁扶余人攻打西门的档口,划小船从海湾的另一头悄悄靠近码头上的岸。由于东门的守军缺乏经验,未能在公孙度军登岸的时候主动出击,而是忙不迭地跑去西门求援。这才使得这票公孙军得意攻到城下。好在对方的人数不能同西门相提并论,最多不过两百来人而已。至于他们一开始所带的云梯则早已被城上的油锅、滚木砸了个稀烂。因此只能通过撞城门的方式来进攻东门。
不过放任这些不速之客这么一直砸门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在大致了解了一番敌情之后,心中有谱的唐蓥快步下楼,翻身上马下大声喊道,“骑兵整队!随吾冲杀出去!”
随着唐蓥一声令下,东门有马的士兵纷纷上马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唐蓥满意地点了下头,旋即拔出长刀,拨转马头,冲着那军侯沉声道,“开门!”
映衬着铁链搅动嘎吱作响的声音,以唐蓥为首的骑兵似蛟龙入海自门后冲出。原本正在专心砸门的公孙军何曾想到对方竟会突然开门,顿时就被一马当先的唐蓥砍了个人仰马翻。
公孙度策马立于阵中,冷眼观察着对面一波波扶余人冲过沟渠,开始攀登城墙。掐指算来这会儿派出去的人马应该已经开始攻击锦西的东门。可就眼前的战况看来,锦西的防御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这在公孙度看来颇有点意外。
早在出征之前公孙度便已打听到锦西城内并没有宿将坐镇。唯一有些名气的一个将领是曾在吕布麾下效力的张辽。公孙度回想了一下当年在京师的日子,似乎对这位张将军也没什么印象。此外在城中比较有权的人便是“城主”林飞与军师庞统。据说前者是个擅长筑成的书生,而后者年纪刚满二十。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做军师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过考虑到锦西的后台徐州牧蔡吉也不过十八岁,会任命二十岁的军师也不足为奇。
公孙度之前并没有与锦西的守将交过手。依照他的分析,无论对方的才华如何,只要他们年轻便总免不了会急躁,会缺乏经验。因此在观察到锦西的东门是死角之后,公孙度便命人从海上绕到锦西背后登陆,以求给锦西的守军来个声东击西。而其之所以一夜没有偷袭锦西,也是在忙着准备船的缘故。
不过现在看来锦西的守将要比他想象的沉得住气。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慌乱的迹象。难道是那几船兵丁没上岸?还是说人太少了?亦或是对方已出城交战?思虑至此,公孙度脑中猛地灵光一闪,回头喊道,“柳毅。”
“末将在。”柳毅拨马上前道,“主公有何吩咐?”
“汝带队人马绕去锦西东门。”公孙度朝前一指命令道。原本骑兵在攻城战中起不了什么作用,就算公孙军的骑术再高也不可能冲破城门,更不可能爬上墙去。可如果城内守军出城作战,那情况可就另当别论了。况且就算。让柳毅带队人马绕墙跑一圈多少也能给守军施加一点压力。
柳毅作战向来喜好直来直去,此刻听闻公孙度如此安排,自然是一个抱拳唱了个肥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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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战锦西下
东门前雪水和血水拌成了一池烂泥,曾经用来攻城的圆木就被遗忘在这滩烂泥里。唐蓥一扯缰绳飞骑跃过圆木,抡起的马刀顺势将对面的敌军一劈为二。脱离身体的脑袋在空中划过一条清晰的弧线,最终溅起泥水一片。相比长枪唐蓥在追击步兵时更喜欢使用马刀。只需找准窍门,利用马的惯性,唐蓥便能如收麦穗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收割人头。不必担心长枪卡在尸体上,也不必担心枪身折断。
这是一种由环首刀改制而成的马刀。刀身长约三尺,同环首刀一样以直刀为主,但为了方便切割,上部有一定弧度,且刀刃也比较薄,十分适合于马上作战。因此不止是唐蓥用得顺手,紧随其后的骑兵亦个个挥舞着马刀将一干公孙兵赶尽杀绝。
正当唐蓥杀得起劲之时,一支羽箭“嗖”地一声自他耳边划过。唐蓥仰头回望,只见西南方向上一队骑兵正杀气腾腾地朝自己这边飞驰而来。但见为首之人,身高八尺,环眼虬髯,手中一干八尺长槊更是舞得虎虎生威。
这样的对手非马刀可对付。意识到这点的亲随将一杆长枪抛给了唐蓥。唐蓥收起马刀一把接过长枪,潇洒地在空中划了个圈,旋即一踢马腹领着一干下属迎了上去。
“来者何人?”
“玄菟柳毅!汝又是何人?”
“青州唐蓥!”
简略的招呼过后,两员虎将像风一般擦身而过,马槊与长枪在空中撞击出了耀眼的火花。剧烈的撞击让唐蓥的坐骑蹄子打滑。亏得坐骑上配有马镫,他这才没被甩下马背。柳毅自是不会放弃这绝佳的机会。马槊顿时如毒蛇一般朝唐蓥的胸口袭来。刚维持住人马平衡的唐蓥。一收缰绳稍稍改变了马头的角度,夺命而来的一枪就此擦过胸甲刺了空。电光火石间,唐蓥乘势将长枪由左下方往右上方一扬,发动了凌厉一击。
乒!淬不及防下柳毅的马槊险些脱手。唐蓥乘机抡起长枪一阵刺挑,却也被柳毅一一挡下。正当唐蓥与柳毅交战正酣之时。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了一个骑兵,举起战斧就要朝他左肩砍来,却不防被人用长矛捅进了腋窝。噗通一声。偷袭者掉下了马。唐蓥却无法回头看一眼出手相救者。柳毅这边也好不到那里去,在顺手将一员小卒挑下马后,他向唐蓥使了个眼色。表示要脱离混战一较高下。
唐蓥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柳毅的建议。可就在两人拨马调头之时。一声惊天雷鸣突然从天而降。许是这声炸雷太过惊天动地,前一刻还在厮杀的两军,这一刻纷纷停下了对战,转而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然而此时的天空中却依旧是艳阳高照,丝毫没有变天的迹象。且就在众人纳闷之时,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众人总算是找到了声源,竟然就是他们身后的锦西城。不仅如此锦西城头的守军还随之爆发出一阵阵“万岁”的欢呼声。
意识到那炸雷声是锦西守军杰作的柳毅,惊骇之下。不禁色厉内荏地朝唐蓥瞪了一眼,吼道,“尔等竟使妖术!”
直到此时唐蓥方才想起锦西配有中原送来的“大杀器”——铜炮。据说是同“天崩地裂之术”差不多的东西。由于庞统没说什么时候会用铜炮。唐蓥也就没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却不曾想庞统竟这么快就使出了杀招。
虽说唐蓥并不知晓西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眼前两军的将士的表现告诉他战机已到。于是唐蓥当场扬起手中长枪朗声喊道。“弟兄们,此乃军师使的天崩地裂之术。天助我军,杀!”
在场的蔡军士兵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刻听唐蓥这么一喊,顿时就来了劲。而公孙军的士兵则个个露出了胆怯之色。此消彼长间,战局就此发生了质的扭转。意识到这一点的柳毅,虽气急败坏,却也害怕传说中的“天崩地裂之术”。
为了保住颜面柳毅抬槊指着唐蓥斥责道,“兀那逆贼,以妖术惑众。吃毅一槊!”
言罢,柳毅带着手下再次挺槊与唐蓥缠斗。可在交手几招之后,柳毅突然虚晃一招拨马而逃。唐蓥见状领兵掩杀了一阵,却并没有深追下去。毕竟这会儿他身边的人马并不多,战局也还不明朗。唐蓥可不敢将有限的兵力拿去冒险。
庞统站在城头看着如潮水一般迅速退去的公孙军,在长舒一口气之余,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尚有余温的炮管。青铜炮虽是超越这个时代的武器,但庞统并没有盲信它的威力。在看过几次秘密试射之后,庞统认识到了青铜炮射速比弩慢,准头不如箭矢,又不能像投石机那般投出火球。这便意味着青铜炮作为守城器械,用来攻击分散的步兵不仅得不偿失,而且准头极差。唯有在攻击城墙、箭楼等固定设施之时,火炮方能显现其威力。
因此开战以来,庞统一直以来都在等,等公孙度上主力精锐,等公孙度使用速度慢目标大的攻城器械。终于在扶余人再次攻城失败后,公孙度派上了自家的冲车。冲车的速度比骑兵、步兵都慢,个头也大。火炮很容易就能瞄准它。而蔡猛等人也没有令庞统失望,只一炮就将那辆冲车轰了个稀巴烂。
火炮发射所发出的巨响本就有山崩地裂之势,加之一辆硕大的冲车冷不丁就被从天而降的“流星”砸了个四分五裂。如此景象让战场上的公孙军与扶余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些人楞在了当场,一些人干脆跪在地上磕起了头,而更多的人则是在恐惧的胁迫下撒丫子往回蹦。
说实话,身为主帅的公孙度虽没有夸张到跪地磕头,却也被眼前的惊变吓得不轻。特别是当炮弹当着他面击碎冲车之时,公孙度一个踉跄差一点就跌在了地上。不过他终究是一方诸侯。就算心中再骇然,也不会做出丢人之举。更何况公孙度性格刚毅,从不信鬼神,更不相信报应之说。只是眼下对面锦西城拥有秘密武器已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公孙度本人不怕所谓的“山崩地裂之术”,也无法安抚上万兵马惊恐的情绪。眼瞅着手下你推我搡地一路往回狂奔。意识到败局已定的公孙度虽有些不甘心,却也只得下令鸣金收兵,全军退避三舍。
鸣金收兵的说法倒是好听。可也改变不了公孙度军无组织溃散的事实。一路上曾经不可一世的公孙大军旗帜被随意丢在泥水之中遭人肆意践踏。更有不少溃兵趁着混乱之际或夺马而逃,或干脆抢劫辎重。
总之当公孙度被亲兵一路护送着好不容易退到大白狼河,已是落日时分。当初浩浩荡荡的数万人马。如今仅有八千余人围在公孙度身旁。多数的辎重亦在溃退的途中被遗失。但公孙度并没有因此而气馁。而是指挥残兵在大白狼河畔扎起营地。多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只要大营还在,那些走散的人马与辎重便会陆陆续续归队而来。只需休整一天左右,数万大军就会重归公孙度帐下。趁着这档口公孙度还可以好好琢磨锦西的秘密武器,以便为再次攻城做好准备。然而还未等公孙度喘过气来,信使便为他带来了另一个不幸的消息。
“禀主公,扶余王已退兵!”
“什么!”坐在树墩上歇息的公孙度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那信使吼道,“出了何事?”
也难怪公孙度会如此激动。扶余王乃是他的女婿,一向被公孙度当做最为忠诚的部下。而今女婿加忠臣的扶余王却在公孙度最需要他的时候抽身溜走,这自然是刺痛了公孙度敏感的神经。当然他本人并没有考虑到这两天来扶余人每每充当炮灰所付出的代价。公孙度只是觉得扶余人此刻的离开简直就是在落井下石。
信使被公孙度揪得两腿发软。却也只得苦着脸如实禀告,“扶余王说。张辽偷袭扶余,肆意斩杀牲畜,焚烧村庄,其要回国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