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疲倦如海浪般袭来,很快她的头脑就陷入了一片昏沉,身体仿佛在海上飘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儿突然感到一股无比清爽的感觉,在昏沉中她朦朦胧胧地看到了奇怪的景象,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片迷雾环绕的山林。
冰儿上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觉着此地非常熟悉,不由顺着石子铺成的小路慢慢向前走去。
忽然,她看到林间隐隐站着一个人影,抬眸仔细望去,对方竟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
她就像一尊美丽的玉雕伫立林间,冰儿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定是世上无双的倾城殊色。
在皎洁的月色下,在这片白色幽光的笼罩下,两人的身上仿佛披上一层朦胧的银色轻纱。
很快那女子慢慢回眸,目光与冰儿对视,冰儿也一同望向女子。
但见女子一头漆黑长发随风披散,在夜风中飘动,她的体态窈窕迷人,似真似幻。她的眼睛太深邃了,深不见底,恍若磁石一样吸引住冰儿的目光,这是何等的绝色艳丽,空中明月也不及这一瞬回眸的风华,只一点一点地将冰儿淹没。
冰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暗忖为何对方的眼神和姿态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阵轻风吹过桂花树,花瓣簌簌坠落下,漫天飞舞。
林间的风吹起了两人的衣袂,白衣女子身上的环佩轻响,如滚动着露珠的洁白莲花,风姿胜过天人。
冰儿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眉眼,心中涌出说不出的熟悉感。
对方淡淡地看着她,轻优雅从容一笑,惑人的目光径直落在那枚簪子上,慢慢开口道:“你这簪子乃是南方的庚金之精打造,应锻造了十五年之久,绝非普通女人用的簪子。”
“等等…是什么金?”冰儿心中一跳,她从未听说过这些。
她明明并不知道什么庚金之精,偏偏又好像在哪里听过,就连这女子的声音也感觉非常熟悉。
“庚金之精,是一种南方海底的稀有金属,有价无市。”她红唇微启,声音悦耳,如优美的乐章在弹奏,“这枚簪子是世间难得的,你一定要好好珍之藏之,我相信总很快你会发现这簪子非凡的用途。”
冰儿闻言,目光慢慢落在簪子上!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的五个未婚夫绝对不是寻常人。”女子仿佛是漫不经心的说着,深邃黑眸中看不见任何情绪。
“我有五个未婚夫?你怎么知道?”冰儿不由一愣,心情再次不淡定了。
“他们当然是非同寻常,我想不论你选择哪个,都不会生活得很平静,若是你真的喜欢其中一个的话?”女子静静站在那里,似明月洒辉,风姿天成,也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你是谁?”冰儿微微诧异,对方如何会那么清楚自己的事情。
“我是…”
冰儿看见她的嘴唇微启,片片花瓣将她环绕,馥郁清神,却偏偏听不到她后面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冰儿发现那片树林突然消失不见了,雾气散去,那白衣女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冰儿觉着自己刚才就像遇到了海市蜃楼。
蓦然间,她睁开了眼睛,目光扫视四周,看到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手中还是拿着那枚簪子,什么都没有变。
原来竟是一场梦境,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桌前有一滩未干涸的水迹,上面写着“玉倾舞”三个字。
冰儿微微一怔,因为,这字迹正是她自己所写。
她蹙了蹙眉,立刻想起那个在金鳞群芳榜排名第一,被人称为玄术奇才,一舞倾城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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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亲的一个问题:女主重生后是原来的时空,她只是失去记忆而已,还是会和以前的未婚夫相遇,解开前世的迷。


第020章 春风楼风波
雨已停歇,云缝中依稀可见寥寥的星辰,月光清朗,夜色朦胧。
冰儿没想到自己只是趴在桌子一歇,身体就已恢复了体力,而且脑海中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如同醍醐灌顶般茅塞顿开!
随后,她忙换了一身男装,宛如赶场子般匆匆来到春风楼的后院。
纵身一跃,冰儿灵活地从红色围墙上翻腾过来,且游刃有余地混入众画师中,装出一副早已进来的模样。
此刻,春风楼最高处的雅间内,一黑衣男子背负双手站在窗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的神情气度风骨,与这满园的旖旎春色格格不入。
他优雅的目光却始终未离开过冰儿,从她一进来时就已经注意到她了,看着她穿着男装的俊俏模样,不由微微地眯起了眸子,黑瞳深处的冥黑却好似是无底的旋涡。
没想到那画师果然是她,居然瞒着他出入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
若非离得太远,他真想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敲个一记。
更甚者,他想狠狠责打她屁股一顿,这次不是用别的,而是用手。
远远的望去,几个肌肤雪白晶莹美丽出尘的少女正站在庭院当中,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些少女都是春风楼新来的美人,众画师便是为她们绘制出揽客的画像。
冰儿刚闪身进来,一个少年画师便轻声问道:“丫头,你去哪里了?”
冰儿无声叹息道:“今日吃多了些,去茅厕了。”
那俊美的少年深深蹙眉道:“女孩子怎这么不文雅?”
“怎么了?我可是实话实说。”冰儿的嘴唇浮起一丝笑意,那看上去稚嫩的面容却带着一种难言的魅惑。
这少年面容流露出一丝可疑的红色,叹了口气,慢慢转过头去。
这名少年名叫卿俊,正是画师里长得最年轻俊俏的,也是冰儿昔日一起读书的同窗,当年他与冰儿的关系并不近,直到有一日他在街上旧病复发,幸好被这少女给救了,从此以后对她非常亲近。只有他知道这少女其实身手非常不错,也只有他发现在少女天真烂漫的表面下,偶尔会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深思表情。而他也曾经看到这个少女骨子里的倔强与百折不挠的一面。他觉着少女犹如芬芳书卷,每一卷都能看到新颖不同的内涵。
渐渐的,他心中对少女有了一种更深的欣赏,有了一份与少女接近的渴望。
所以,他也不曾告诉冰儿自己是官家的嫡长子,只想与她更加亲近。
于是,卿俊笑得非常开心,与少女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却不知楼上那道视线越来越冷。
忽然,他身子怔了怔,冰儿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觉着有人盯着我呢!浑身发冷。”卿俊不自在地说道。
冰儿微微诧异,自从她与卿俊做朋友后,很多女子看到她后,脸庞上无一不是流露出许些嫉妒,就在此刻,忽然听到另一侧传来一个女子刺耳的声音:“哟,冰儿居然也来了,我本以为你躲在房子里面哭呢。”
那人话中带刺,卿俊斜睨了一眼,已认出她是冰儿同父异母的姐妹,洛家的末等庶女——洛蓉。
此女在记忆里就从没有对冰儿有过好脸色,所以,卿俊对她也是向来无视,却不知道这女子一直是喜欢他的。
只听到洛蓉语声尖尖中带着酸溜溜的味道,讥嘲道:“冰儿,若是我像你一样,被未婚夫退了婚,我哪里还有脸跑来丢人现眼呢?”
当众人听出洛蓉话里意味,立刻同情地看了冰儿一眼,毕竟,被退婚的女子若想再找一门亲事,只怕是难上加难。
小贱人,看你过了今天后,还有什么脸和卿俊站在一起。此刻,洛蓉灾乐祸地冷笑道。
挑了挑眉,冰儿觉着自己倒是小看了洛府的闲言碎语。
她迷人的眼中慢慢荡漾出笑意,眨了眨惑人双瞳,偏头望向洛蓉嘴角那隐隐的嘲讽,“我为什么要哭?”
洛蓉目露不屑,冷冷道:“你连害臊都不会,我真是替你感到脸红。”
“你们关系很好吗?轮得到你来替她脸红?”卿俊一笑,洛蓉一噎。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送给你一句话。”冰儿淡淡笑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微笑:“辱人者,人恒辱之,你要记着。”
随后,无视于那一道满是嫉妒的目光,冰儿领着卿俊,直接行到画师队伍的最后方,然后互相低声笑谈。
居然又被他们给无视了!看见冰儿那云淡风轻的悠悠然模样,犹如纤尘不染的一株百合,芊芊素手正把玩着一缕幽亮的青丝,实在让洛蓉感到妒忌。
洛蓉暗恨,面上却不能发作,狠狠磨了磨牙,心想你就破罐子破摔吧!
话说当初她的琴棋书画在洛家庶女中是拔尖的,可惜一个庶女每月不过两贯月钱,所以她跑到春风楼来女扮男装当画师,也好以后穿戴的体面一些。幸好,燕国对女子没有太多的约束,女扮男装出入酒楼青楼,有时候甚至是一种流行的风尚。
可是没想到她来了后,却发现这个让她不喜的私生女居然也在此地。
此后,洛蓉本想用自己的画技把她镇住,没想到那私生女居然深藏不露,画功出类拔萃,甚至连头牌花魁雪莺姑娘都要找她画像。
随后,她揭穿了冰儿女扮男装的身份,怎知对方依然大受欢迎!这些人对冰儿的态度更有所不同,尤其她和卿俊走的更近,实在是忒可恶了,洛蓉想着想着手中的颜色便画重了几分。
几人正聊着画着,却见老画师从外面进来,正襟危坐,满面严肃地看着众人道:“你们画的如何了?”
“还可以,大概要一个时辰就能画完。”众人毕恭毕敬地答道。
“很好,你们都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一个都不要出来。等我同意你们再离开。”
老画师刚起身,忽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道:“老师,冰儿刚才又迟到了!这些日子她总是来的很晚。”这刺耳的声音正是洛蓉的。
老者回眸看向满脸得意的洛蓉,洛蓉接着义正言辞道:“老师您向来公正,按规矩,应罚掉她这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
冰儿挑眉,因为她每个月挣得都是其他画师的三倍之多,但按规矩也得全部扣光,这个洛蓉简直太无耻了。
老者淡淡扫了扫冰儿,目光流露出一丝不悦,就当众人以为他要严惩不贷的时候,却甩袖道:“下不为例。”
言讫,便转身匆匆地走了出去。
洛蓉顿时气得咬了咬牙,跺了跺脚,这个小贱人怎么这么好运?
“老爷子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和平日不太一样。”一位画师好奇地问道。
“好像是外面出事了!”一人悄悄地回答。
远远的,就听到院内传来嚣张跋扈的声音,众人立刻来了精神,有几人踮着脚尖趴在墙上,定身聆听。
“怎么样,听到了什么?”有人好奇地问道。
那趴在墙上的画师正伸长了脖子眺望着,却是眼睛一转,笑得有些猥琐,“不看白不看啊!一个贵妇人居然带着几十个护卫,还有十几条狗,哇!那真是威风,可是他们跑到春风楼后院里似是来抓奸的。”
“来青楼抓奸?有这等奇事?”众人黑瞳中但见流光闪烁,毕竟,春风楼背后也有一股势力。
“可不是,这妇人大概身份很不寻常,否则也不敢带着护卫来这里闹腾。”
忽然,那趴在墙上的人大声道:“瞧瞧,他们居然把大门给踢开了,然后那妇人就不可一世地进去了。护卫们带来很多狗都围在外面,真奇怪啊!那些狗一直对着另外的方向叫着。”
众人伸着脖子问道:“然后呢?”
那画师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大叫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众画师面面相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墙上的画师瞠目结舌地道:“他们把两个人抬出来了,是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两人都是捆着的。”
“两个人怎么都绑起来了?”“这个你就不懂了,抓奸当然要绑着了!”
“等等!他们两个居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个就罢了,两个居然都成这样,难道是中毒了不成?”
此刻,冰儿本是好整以暇,昂首而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但见,她唇角漾着若有若无的笑,可是袖中的簪子却是一阵震动。
微感诧异之后,冰儿斜倚在树上,芙蓉面,眼朦胧,优雅地从袖里拿出簪子开始探究。
她惑人的嘴唇轻轻勾起,却发现簪子尾部的蝴蝶已展开双翅,流光溢彩,晶莹梦幻,水泽如玉,接着大幅度地来回摆动,如活得一般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最后,蝴蝶头部径直对向刚才众护卫围攻的屋子。
此刻,冰儿忽然有了一丝明悟,觉着这簪子上的蝴蝶设计的颇像是一个玄学的罗盘。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跃到了墙上,按照罗盘经的演示,对着那屋子推算了一番。
冰儿眉间不为察觉的轻皱,那屋子平日里就阴森森的,据说那里出过不吉利的事情,屋内曾吊死过很多女子,本来一直当作库房使用,没想到在春风楼的生意做大了之后,老鸨已经派人把那屋子改为了接客的厢房,今日也是第一日在那里接客,这一男一女也是第一对儿在此地行鱼水之欢的。
当冰儿的目光再次扫过二人,看了看二人的脸色,见二人脸色发白,全身都在发抖,心道原来如此!
此地宅门是西南四十五,正是裹鬼门。左艮天乙,中堂前厅为离绝命。
没想到妓院里,居然也有一处大凶之地。
随后,只听远远的有人叫道:“快让一让,我们把京城的神医请来了!”
“快看,居然是燕京的神医,听说只有皇亲国戚才有本事请来。”
冰儿眉尖优雅地挑了挑,微垂的眼皮的也是慵懒地抬了起来,她向来只看过母亲的巫医书籍,还从没有见过所谓的京城“神医”究竟有多么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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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剧情中,公众章节好郁闷,字数卡的死死的,又想写感情戏,又想发展剧情,还想要女主威风威风,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第021章 相见不相识
但见从外面来了一位背着箱子的白发白须的神医,让人一见就心生仰慕。
既然是神医,自然是品行高洁的,所以绝不会医治妓女,而是一门心思都用在贵族男子的身上。
病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两眼赤红如血。
神医把脉之后,蹙眉沉吟,总是觉着这脉象非常非常的诡异,索性高深莫测道:“此人体虚,阴阳不调,又被毒物所侵,所以需要排毒。”
“神医,可需要什么汤药?”护卫恭敬问道。
“老夫的针法足矣,一炷香的时间就能醒来。”神医摆了摆手。
说罢,神医拿出银色的细针,接着施展出自己秘而不传的针灸术,开始在男子全身穴位上飞快地扎着,双手八针同时扎出。
众人微微瞠目,都被他奇妙的手法给震住了!
怎知,已经到了一炷香的时辰,那男子依然没有转醒,神医不由微微颦了颦眉头,情绪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又抽出一把银针,双手如电如梭,送入五十八个穴位。当他的针触碰到男子的面部时,忽然看见男子唇边吐出一缕淡淡的黑色气息,立刻用手指捻须,满面欣喜地道:“好极了,已经把他体内的毒气给逼出来了!”
冰儿听到这神医的诊断,一时未忍住,唇边发出一声轻笑。
在周围静寂的,落一根针都能听到的环境里,这笑声显得无比突兀。
那妇人本就心急如焚,听到那声音立刻忍不住回头犀利地瞪了众人一眼。
“出来,刚刚谁在笑?难道看到本夫人的夫君受罪觉着心情很好?若我的夫君出事,我一定要让你陪葬。”
众人闻言,脸色一变,因为他们相信这妇人说到就会做到。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急促而尖的声音,“夫人,我看到了…刚才就是她在笑。”
洛蓉的声音天生刺耳,在人群中越发显得突兀,而她的手已指向了冰儿。
众人回眸,便看到一个“少年”立在墙头,她的唇色很红,眼神绝艳,姿态仍闲,风姿楚楚。
众护卫立刻刀出鞘,箭在弦,剑拔弩张地对准了冰儿。
“年轻人,你为何发笑?”贵妇人看到是一个少年,微微一诧,目光阴骘。
冰儿不卑不亢,坦然面对,仿佛天生一派风度雍容,“夫人误会了,在下只是听到那神医的诊治有误,一时未忍住罢了!”
她一双眸子浓若点漆,却是看也不看洛蓉一眼。她的心性与一般的少年人不同,内心仿佛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对于一般的辱骂根本不在意,不过,她却也没有打算置之不理,她做事情向来不急于一时!
“哦?你说这位神医诊断错了?”妇人眼眸掠过一抹淡淡的嘲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冰儿回答。
神医正满心焦急,突然听到有人对他的医术质疑,立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呵责道:“年轻人莫要夸口,你是觉着自己很有本事不成?”
冰儿幽黑美丽的眸子望向了老神医,唇边掠过一丝神秘微笑,她自然心里有数,她母亲的医书上看过这方面的记载,所以才敢直言,“我没什么本事,只是我家族医术不凡,而且我觉着您这次诊断实在很有问题。”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你说话要注意分寸。”他目光充满愤怒和不安。
“可是…万一我可以治好他们呢?”冰儿昂着头,非常自信。

远处,春风楼最高处的雅间内。
雪莺目光波光莹莹,慵懒地趴在窗前望了一会儿,好奇道:“这妇人是何人?”
黑衣男子微微斜挑的长眉下宝石般的凤眸,面无表情地道:“这妇人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子,是当今燕国皇帝的亲姐,也是当今长公主。”
雪莺顿时吸了口冷气,“听说那长公主深居简出,子曦居然认得她?”
她微微回眸,却忽然看到男子正慢慢解开外面的黑袍,顿时面容一红。
一个男子在暗室里脱去衣服,对于一个想要委身于他的女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幸事。
但见男子的身形很美,既有文人优雅的风姿,又有习武之人的力度和弹性,锁骨精致,肩颈弧度流畅,腰部勾勒出紧致的身线,可谓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雪莺心中又期待又觉着不可置信,这也…太突然了吧!
可是当他把黑色衣袍一翻转,俨然变成一件白底紫纹的外衫时,她的目光不由怔住了。

此刻,老神医横眉冷对地看着冰儿道:“小儿,你倒是给老夫说说什么地方错了?”
冰儿微微眯起眼,似笑非笑道,“不知您能否分清什么是中毒?什么是中邪?”
“中邪!真是无稽之谈!”那老神医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大的笑话,眸子闪烁寒光,捻须冷笑,“老夫的医术虽然还不能起死回生,但在京城若是有我看不好的病,其他的名医也多是续命三日。”
“是啊!你是哪来的江湖骗子?”一旁的两个药童眼中也略露出揶揄的笑意。
卿俊怯生生地走出两步,忍不住出来道:“你们不要这么说她,当初我的病就是她治好的,她时常看看医书,还是懂得医术的。”
“懂得医术?看几本书也叫懂得医术?你若是想要嘲笑老夫,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若是耽搁我救人治病,休怪老夫我不客气了。”那神医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转眸道:“夫人,老夫刚才被他打扰了一番,若是耽搁了救命的时机,只怕是凶多吉少。”
贵妇人的心中记挂着夫君的安危,目光扫向冰儿的雪肌素颜,眼中光芒让人心头发冷,道:“小儿,我夫君若要是出事的话,我今日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眼见众人没有信她的意思,冰儿自嘲一笑,觉着这世道实在是鱼龙混杂,黑白难分。
这时,冰儿转眸道:“请问,这个姑娘你们还救是不救?”
那贵妇人冷哼一声,对躺在那里的妓女不屑一顾,“她勾引了我的夫君,就是死有余辜,不过为了给我的夫君留些阴德,让她自生自灭罢了。”
冰儿悠悠道:“生死只是夫人一句话,如果夫人不介意,我能否出手救她?若是治好了,您的夫君岂非也多了一线生机。”
闻言,妇人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她,目光仿佛惊讶于她的执着和冷静。
神医蹙眉道:“夫人别理会她,这种江湖骗子不足为信。”
洛蓉也尖声地道:“哎呀,冰儿你哪里懂得治病,你母亲不过是一个苗疆的巫医罢了。若是她也会治病的话,自己的病怎会治不好呢?”
众人听到洛蓉的话,立刻对冰儿的目光有了三分不屑与鄙夷,这少年看似清秀俊俏,只可惜是一个江湖骗子。
中原人向来对外族的人有成见,认为巫医、神婆、神汉都是下九流的货色。
“这世道的骗子最可恶,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非学一些骗人的手段!”
“干脆抓起来治罪好了,也省的以后害人。”
就在众人横眉冷对,剑拔弩张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男子清雅的声音,“夫人,这少年并非泛泛之辈,何不让她试一试呢?”
说着,一股凉风吹走了冰儿心中所有的黯淡,也吹起了对面薄薄的白纱,在她不经意地一眼望去,便看到远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玉树临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