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
“其实,你只是看上了她的美貌而已,这种女人配我陈家嫡子还是不妥。”
“我明白,我只是想把她收房而已,而且最好尽快生米煮成熟饭。”
陈柔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被美色迷昏了头的,这样子能成什么大事?难道你真的以为大哥以后会出头?我们陈家迟早还不是三叔的。若是我们一直跟着大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把簪子弄到手。”
陈枫点了点头,他毕竟是个自私的,没有什么比他自己的利益更重要了。
“我已经安排了人手,明日动手。”
“都是什么人?”陈枫连忙问道。
陈柔招了招手,暗中那尖嘴猴腮的小厮慢慢走出来说道:“我已经飞鸽传书告诉了三爷,现在已经在半路上了,所以对付那个女人的时机不错,而且还可以趁机打击容家人,所以三爷特意派来一些帮手过来。”
陈柔凝着眸子道:“可是我刚才听那女子说自己是玄术师。”
“不怕,因为这次三爷请来的也是玄术师,既然这个丫头自称是玄术师,那么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玄术师,三爷请来的可是不一般的人啊!这次顺道可是要对付一批厉害的高手。”
“记得吩咐下去,不要杀那个女子,只要夺走簪子就可以了,我还是要把她收房的。”陈枫轻抿唇角道。
陈柔瞪他一眼,声音阴沉地道:“既然安排了如此大的手笔,那些贵族怎么办,万一死人了又如何是好?”
尖嘴猴腮的男子冷冷低声说道:“三爷说了,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日后我们陈家是要做宏图霸业的,这些贵族都是绊脚石,多死一个少一个,说起来且都是林间匪徒做的,到时候与陈家无关,与他无关。”
…
山巅,夜幕已经降下,虽是夏日,此地却是寒风飒飒,阴寒澈骨。
萧琅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负在身后,慢慢来到山崖上站定,负手而立,那里已经有四个黑衣侍卫在等着他。
“十三爷,你终于来了。”众人恭恭敬敬地对他行礼。
萧琅点了点头,俯看着周围,此地在三国的交界处,燕国,赵国,齐国都离得很近。这些萧家人却是在齐国,不想居然会突然来找他。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看着萧琅,虽然在众人面前是德高望重的模样,却对他毕恭毕敬地道:“子曦,今日难得把你请来,如今你是世外桃源的得意门生,也是我们萧家人的骄傲,虽然你对萧家有些不满,但是你别忘了自己也是萧家的人,所以你能来老朽真的是非常高兴。”
萧琅微微一笑道:“我已答应过你们,每年会回来一次,只是长老用加急信笺叫我来有何事?”
老者叹息一声,目光渐渐望向了天空,喃喃道:“宫廷的阴阳家已经帮我们看过了,在齐国看到的天象已经变了,与天象盘的格局截然不同,我们萧家开启的阵法已经无法封印这一片天空的异像。”
“所以…”
“所以我们不得不让子曦你过来布阵,也只有你的阵法才能够封印此地。”
“长老真是高看了子曦,在下只是看过汉书天文志,区区一个读书人罢了。”萧琅慢慢勾起嘴唇,他慢慢昂首看向头顶的天空,凝视了半响,天空依然星罗密布,森罗万象,如大海深渊,又如巨大的棋盘,但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几颗主要的星芒各自据守原位,四象二十八宿也是没有任何的异动,所谓的天象布局的变化又从何说起?萧琅唇边勾起浅笑,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芒,难道萧家所说有误?他慢慢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老者道:“子曦看到的并无变化。”
“不,很快就有变化,每隔七日子时,会出现异动。”老者叹息一声,否则萧家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地。正谈话间,忽然天幕变得异常闪亮,一道星芒诡异地从空中飞过。
众人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深蓝色的夜幕星空,银河盘旋,月光暗淡,但见那从空中飞过的星速度极快,在夜空里划出银亮的轨迹,却是璀璨光华,夺目耀眼,众星昏暗,光芒暴涨,气势逼人,刹那间映得天地间一片如白昼般亮泽。
“这突然出现的莫非是流星?但是又似乎巨大了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上星宿代表着世间的贵人,但是这流星却是有人开始破坏整个大局,而且时常会出现,不知究竟是何人?”老者神情若有所思,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下面怎么做?难道要封印异相?”萧琅回眸,眼神华光璀璨,悠然问道。
“这个阵法是萧家祖上传了百千年的九龙镇邪阵法,只是近来已经年代太久了,只有你才能帮忙,所以还请子曦在阵眼处执掌。”老者抬眸认真说道。
萧琅神情淡淡,慢慢走到阵眼处的位置,手掌扶在那突起的水晶上面。
“子侄,你也一起来帮忙。”
话音刚落,一个白衣劲装男子凌空飞来,他轻功极佳,可踏雪无痕,可凌空飞雁,夜风吹起男子的衣袍猎猎飞舞,而他足尖点地,慢慢地落了下来,但见男子眉目俊朗如画,五官如雕如塑,丰神如玉,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的目光看着萧琅,慢慢点了点头。
萧琅,侧首,一笑。
“摆阵!”老者清喝一声,周围五个黑衣男子立刻出手,开启了阵法,白衣男子也双手齐力按在西方阵法的机关处,霎时一道巨大如柱的光泽从阵而出,指向天际那新星出现的地方,似要掩盖住其光芒。
萧琅则站在阵眼处,目光从容,笑容浅淡。
老者一脸严肃道:“天下大局,只有七国天子说了算,岂是一个小小祸乱的妖星能随随便便就改变的,这颗妖星自从这个月出现,光芒淡淡,只是有些奇异,可如今光芒不减反增,虽不知道这妖星究竟从何而来,但是绝不能让它危害世间。”
“对了,这妖星究竟是男是女?”萧琅淡淡问道。
“老夫能力有限,并不知道妖星代表的何人?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只知道这是置死地而后生的妖星,陨落后又崛起,已经开始扰乱大局。”
萧琅眯了眯眸子,微微皱眉,仿佛不适这周围强烈的光线,却是缄默不语。
但见那颗“妖星”被阵法一照,瞬间变得黯然,接着开始发生了移动,似要趁机离去,阵法的光芒迅速集拢向它袭去。
妖星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天空的星宿再次光芒大增。
就在这时候,萧琅仿佛有些不支,向后退了一步,四周突然拢起云雾,凤星连带着周围几颗星芒煞然而隐,进入云层。
众人不由一惊,没想到居然要功亏一篑,老者连忙抬手,再次按下,阵法在天地间凝聚灵力,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那妖星却已经向西方飞去,那里是秦国的方向,而它依然光华笼罩,消失之处显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
封印居然失败了!老者满脸的沮丧与不甘,面容仿佛也苍老了许多。
“罢了罢了,只是天意,这颗妖星不知会到星宿中哪个地方躲起来?”
“既如此,长老也莫要担忧,来日方长。”萧琅慢慢说道。
“虽然来日方长,希望还有机会。”
老者深深叹息,佝偻着身子,在众人的扶持下,慢慢向山下东面的道路走去。
萧琅淡淡一笑,转身顺着另一侧的道路离开。
只有那穿着白衣的男子,依然站立在山崖上,风吹起他的黑发,白衣男子的目光看向天空,嘴角噙一抹冷笑,玉树临风般地站立着,然而,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清冷而复杂的意味,慢慢看着对面走来的两个男子,抿了抿嘴唇,转头道:“你们说最近出现了玉倾舞在世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一人冷笑一声,“大哥,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提起这个名字。”
另一侧的一人挑了挑眉头,笑道:“你仍在心疼吗?还是在想着她?”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那负在背后的手却是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若是我还在想着她,岂不是太无趣了?”
那人的轻声一笑道:“谁让你们当初也是海誓山盟你侬我侬的,当年是你喜欢和玉倾舞在一起的,也是你先看上她的,最后却是又狠心把人家抛弃,虽然你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女人,偏偏这个女人居然是仇家的嫡长女,最后居然还是仇恨占了上风,还真是无情的人啊——”
他语音刚落,只觉对方忽然出现在他眼前,接着一道白光又闪过他面前,而后突然消失,随之又一阵风袭来,他立刻下意识地翻身向前一躲,却是被人狠狠地在身后击出一掌,他一个趔趄,踉踉跄跄跪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回眸瞪着那白衣男子,没想到居然会被他攻击报复。
“你…你为何要这样?难道我说错了!”
“过去的事情,我不喜欢再提,我只想知道现在是不是玉倾舞出现了?是不是有人放出的谣言?”
“大哥,千真万确不是造谣的,上次我们和容家人一起时,遇到一个刀疤脸,说是遇到了玉倾舞的鬼魂,但是不过应该是有人假扮的。”那个黑衣少年摸了摸头,傲然地笑着。
被打倒在地的那人看也不敢看白衣男子,吸了口冷气道:“我也问了问,说是那女鬼穿着玉倾舞的衣服,而且轻飘飘的在树上如鬼魅一般,后来我们派人去那个林子看个究竟,没想到,玉倾舞的衣冠冢已经被人挖开了…”
“衣冠冢?”白衣男子慢慢抬眸问道。
黑衣少年慢慢道:“是容跖替她造的衣冠冢,当年他也是喜欢她的,里面所有的衣服首饰都是玉倾舞曾经喜欢穿的,倒是大哥你这里一件都没有…”
白衣男子目光冷然如冰,“还有什么?”
“没什么了,目前再也没有听到玉倾舞的消息了,就好像那个人遇到只是一个鬼,一个恶作剧的女鬼…”黑衣少年悠悠说道。
“好了,她已经死了,你们不用再查了,各自去忙吧。”
“知道了,我们走了。”黑衣少年起身扶起另一个受伤的男子,那人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此地,只留下白衣男子一人。
白衣男子慢慢皱起了眉头,他从怀里摸出一枚簪子,轻轻抚摸着,正是玉倾舞当初从悬崖下扔下去的簪子,他慢慢叹息一声,“原谅我吧,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却不得不如此。”
他昂起头,闭着眼睛,喃喃道:“好了,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你两年前已经死了。”
…
山崖下,那身形优雅从容的男子慢慢踏过了石桥,哪里有刚才体力不支的模样。
“萧三先生。”暗中出现了一些带着面具的人,正是琳琅阁众人。
“对了,冰儿现在怎么样?”
“已经快到秦国了,而且路上结识了很多秦国贵族,表现极佳,不愧是世外桃源的弟子啊。”
“你们准备好,我要去一趟秦国。”萧琅忽然蹙了蹙眉,面容闪过一丝痛楚道:“我必须要过去一趟,开启禁地绝非小事,她一个人应付不了的。”
话音未说完,他“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说来,今日布阵时不知为何,他隐隐当中不愿意替萧家做这件事情,在最后一瞬他改变了阵眼周围的阵纹,却是被力量绝大的九龙镇邪阵法反噬了身体,现在五脏中如火焚烧,为了不让人生疑,他一路上隐忍到了现在。
“萧三先生,你没事吧?”
“扶着我去马车,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你们记得赶路。”萧琅那清雅绝伦的容颜泛着惨淡的白色,这次他伤的不轻。
…
秦国的边界处,夜色已晚。
“陈大公子,好像一会儿要下雨了呢。”冰儿慢慢策马来到陈大公子的马车前,语气悠然道:“不管公子信不信,不如提前做好防雨的准备。”
引路人抬头看着晴朗的星空,眨了眨眼睛道:“姑娘,虽然你有些本事,可是我真没看出这天空有下雨的兆头。”
“按照她说的做,把马车都停好,把车厢周围都堵上,马匹也安置好。”陈大公子的语气毋庸置疑。
见陈家队伍停了下来,正在安顿众人,远处,那日被冰儿得罪的贵族女郎叫道:“那骗子胡说些什么,在这里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下雨,天气这么好,月亮这么圆…”
她正叫嚷着,忽然一滴雨点落在了她的面容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下雨了,下雨了,进马车。”雨势说来就来,无比猛烈。
“不行,马车里也会漏雨的。”
“本来天明地朗的,怎知道会下雨,我们没有准备避雨的东西。”
“前面好像有很大一间院子,趁着雨没有下大,赶快进屋子里面躲躲吧。”容家队伍里的一些贵族说道。
“各位,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去那间屋子,尤其是女眷。”忽然,瞧见冰儿披着雨披,身姿婀娜地走了出来,她眉目流转,眉宇间说不出的风情动人。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凭什么管着我们?”先前那女子因为吃瘪,此刻还是不情愿地说道。
“冰儿姑娘,你说我们为何不能去屋子避雨?”容跖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目光炯炯地瞧着她,被雨淋湿的发丝性感地贴在他红色唇边,显得异样妖娆。
“那间屋子是客栈,已经住满人了,而且不会欢迎有人进去,谁若进去,一定会被吓到的。”冰儿回答道。
“既然住满了,就给我们腾出来,我们是贵族,那些贱民都应该给我们让着。”那女郎明显就是一副不信邪的模样,立刻打着伞向客栈的方向走去,后门跟着很多护卫,其他人也一起跟着。
冰儿唇边慢慢勾起笑意,可惜这些贵族女郎并不听劝,她们自幼高人一等,总是觉着处处非常优越,实际上却都是不懂事的。
不过,这女子对她不敬,她不介意给对方一些教训。
那女郎身旁的护卫上前用力拍了拍门,那门却是非常的结实,半晌,窗口亮出一点光泽,显得非常昏暗,屋子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是谁啊?何处来的客人?又要从何而去?”
“开门,我们是秦国的贵族,要在你这里住宿一宿。”
“几位请回吧,你们说的暗号不对,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死老头,装神弄鬼做什么?小心我们把你的门给撞烂了。”
“诸位客人稍安勿躁,这里虽然是客栈,却不是随随便便的客栈,而且已经住满人了,诸位还是请回去吧!”
“混蛋,危言耸听,来人,把门撞开。”那个女郎尖声叫着。
众护卫门摩拳擦掌,正要合力去撞门,却看到门忽然间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惨淡发青的面容,双眼下泛着黑青色的老者,模样十分诡异。
时辰已是子夜,风雨大作,众人在院中如落汤鸡一般。
老者叹息一声,用嘶哑的声音道:“既然来了,我也无话可说,民不与官斗,现在的贵族越来越跋扈了。”
众贵女纷纷向屋子里面走去,趾高气昂地吩咐老者去准备热水热汤。
老者打开了一间空房,目光阴恻恻地看着众人道:“你们就在这屋子里,其他的屋子绝对不能进去,而且这里的柜子也不要打开。”
“死老头,明明有空屋子,居然骗我们说住满人了。”
“我们这么多人,这间屋子怎能够挤下?”
众人慢慢打量着周围,这间客栈说是客栈,其实和寻常人家的两层院子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这里的门窗很结实,而且门非常高,而且在屋中间摆着一张破旧的桌子与床,点着一盏奇怪的灯,桌子上放着香案,里面点燃着香烛,整个屋子昏昏暗暗,而且屋中立着一个巨大的柜子。
那柜子黑黑漆漆的,油漆掉落,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息,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感。
第066章 斗智与斗勇
陈大公子徐步走出马车,他步伐很慢,仿佛在考虑着什么,但见他穿着华贵的紫色长袍,俊美如玉的容颜带着疏浅淡漠的随意神情,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居然心情有些寒冷。
他已感觉出,今夜似乎很不寻常!
侍从替他打着伞,而男子随即进入另一辆马车内。
他修长的手挑起了帘子,一眼就看到正对着油灯而坐,身姿婀娜的美丽少女,在她清冷的气质中带着一点点慵懒,昏暗的灯光越是衬得她面容如玉般的美丽无暇。
只见冰儿手中拿出上好的朱砂,懒洋洋地靠在垫子上,提着笔在手中的黄符纸上慢慢写了起来,她凝目自在悠然,神态动作间一派闲适自得,这神情配上她清纯动人中微显冷艳的面容,实在是无比出众。
陈大公子只默默坐在一旁,眸子黑沉沉不见底,并没有出声打扰。
半晌,她目光也未抬起,一边写一边轻声问道:“夜色深寒,不知公子来此有何指教?”
“不知道姑娘你,写的是什么?”陈大公子提起衣袍坐在她的对面,姿态悠闲,似笑非笑地问道。
“道家的引雷诀。”冰儿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目光并未在他身上,那雍容的气质中带着淡漠,仿佛任何人都不入她的眼。
陈大公子轻轻一笑,在旁侧慢慢道:“引雷诀乃是道家凌霄宗的心法,正心诚意、神气冲和,故道即法也,法即道也。法是心之臣,心是法之主,无疑则心正,心正则法灵,守一则心专,心专则法验,非法之灵验,盖汝心所以。”
冰儿轻轻挑起了美眸,“陈大公子看来博学多闻,对玄术也有了解。”
陈大公子信手端起一侧的美酒,抿了一口道:“在下不才,幼时身体中过寒毒,曾经在山上调养身体了一段时期,那里儒释道三家并立,我均有涉猎,然而玄术高深玄妙,在下只知道这雷诀是上乘的本事,据说道家有都天大雷火印、仙都滋摄印、斩邪断瘟印、急催追捉印、提举城隍司印、五雷使院印、六丁玉女印、五雷火车印等等。”
“公子说的那些,我却都是做不到的。”冰儿也未隐瞒什么。
陈大公子淡淡一笑,唇角笑容似真似幻,“其实在下也是听说,只有德高望重的人,还有修身养性一甲子的得道高人,才能勉强得其门而入,姑娘的确是太年轻了些,不过本事却是不差的。”
冰儿目光冷冽,“不错,寻常的玄术师天地五行都可以调动,但是唯独雷却是难以做到的,除了真正有修为的人。”
陈大公子接着问道:“方才你阻止众人进入那屋子,里面究竟有什么?不知道作为玄术师的阁下,到底知道还要发生什么事情?”
冰儿勾了勾嘴唇,扬起一抹邪惑的笑容,“这个就要问你的陈柔妹妹和陈枫弟弟了,不过他们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背后那人的目的却是要杀了这些贵族,杀光了这里所有的人,视人命如草芥,不得不说,为了利益陈家人真是不择手段呢。”
“原来如此。”陈大公子挑眉。
“还有公子,我不喜欢别人不请自来。”她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在我写符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
陈大公子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人拒绝,他目光深而清远,道了一声打扰,从马车中走了出去。
他慢慢回眸看了一眼,眼中波光一闪,凝着眸子,思忖。
这个女子身上浑身是迷,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真的会是未卜先知?
空旷的天地,夜色甚是清爽,冰儿在马车中翘首,目光看向远处,在那无边无际的暗幕中,偏偏隐藏着阴暗与龌龊。
这世上芸芸的苍生,不论富贵贫寒,本活之不易。
只是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却要侵害他人的性命与财产,这种人是这世间动乱的最大祸患,残害世人,其心当诛。
当年陈家与玉家本没有任何牵扯,只是因为陈家觊觎玉家的宝物,联合萧家来对付自己,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只怪有人泄漏了家族的秘密而已。
想到这里,冰儿抬起手指,一抹眉毛,喃喃说道:“日后,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找到那个泄密的人。”
…
外面风雨飘摇,黑暗的客栈内,阻挡了寒冷,众人渐渐恢复了气力。
那老头被众人呼来喝去,送来热水和酒菜,在容家侍卫的威逼之下,一脸无奈地喝了自己端来的酒水,又吃了几口菜,喝了一些热水。
看到老头吃了酒菜后,面目如常,依然安然无恙,侍卫头目满意地点了点头,把老头驱赶了出去,他随后对另几个年轻的侍卫说道:“学着点,出来行走江湖一定要防着周围所有的人,做事情一定要精明小心。”
旁边的侍卫不以为然道:“大哥似乎太过了,这老头不过是山野村夫罢了,而且又不愿意让我们进来,何况这里的食物非常简单,都是周围地里面种出来的,根本入不了贵人的眼睛,除了我们愿意吃,其他人恐怕根本就不吃的,这里我们已经有这么多人,仅仅只有他一个老头,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