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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顾辰旁边,热辣辣看着她的,不是庞蒙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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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心头惊讶,许瞳不动声色,面对顾辰展露妩媚一笑,出声问好:“顾少!”
顾辰微笑颔首,用眼神示意她坐到庞蒙身边去。
许瞳迈开步子,婀娜踱向庞蒙。
她感觉得到,两道视线迎面一路紧黏在自己身上,半刻不曾偏离。
坐下后,转过头,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得顾辰说:“庞蒙,这位,曾是幻爱最出色可爱的瑶瑶小姐!”他的语调初听与平时无异,然而仔细品过就会发现,听似普通的声音语气,其中夹杂了好些邪邪坏坏的嘲弄味道。
他又转向许瞳说:“瑶瑶,这就是之前我同你提过的,与我同校不同系的球友学弟,庞蒙庞先生;他可是今晚全场贵客中的贵客,能不能招呼好他,就看你的本事了!”他说话时眼神瞟着许瞳,眼角微微的向上挑着,说不出的痞气兮兮。
许瞳假装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戏谑味道,俯身从矮几上端起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向庞蒙,一面落落大方地笑着,一面轻柔婉转地同他问好:“庞先生幸会!”
虽然她表现得颇为热络,然而神色间却是一派陌生感觉,仿佛她与他果真只是初遇,仿佛她并未认出眼前男子是曾经的月下故人。
整个房间里的人全都不以为意的看着许瞳。他们不认为由她端去的酒,庞蒙会抬手接下。在她来之前,已经有无数或清纯或妖娆的顶级美女有心邀庞君共饮一杯,却无一例外都被某铁面郎君冷声拒绝,通通黯然销魂地铩羽而归。
眼前这女子,或许比别的女孩多了一分灵透,然而对于女人,美貌似乎比灵透要更有价值许多倍。所以他们并不认为,在拒绝无数更美丽、更动人的女孩以后,庞蒙会去接下由许瞳递过去的、那杯还悬停在半空的酒。
连顾辰心里也在悄悄打鼓。本以为凭许瞳的狡猾心机,她一定想得出奇招令庞蒙令眼相看。谁知她一出手招数竟然如此普通老套,仿佛只是随心所欲,并未认真应对。
想到这里,他不由向许瞳看去,眼神蕴藏深深含义。她似感觉到他在看她,极快的瞥了他一下,读去他藏于眼底的内容。
他在告诉她,如果不想输的话,那么就认真些,用心些。
她敛着眼睑嘴角微动,现出淡淡微笑,仔细去瞧,从那笑容里正渗出几缕嘲弄味道。似在对他说,别过早大惊小怪,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且稍安勿躁地看下去。
许瞳将流泻在嘴角那分嘲弄悄悄收回掩好,再抬起眼,去看庞蒙;却在不经意间,撞进一对黝黑灼热的眸。
庞蒙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虽然只是瞬间,眼底却已经流过无数内容。
他望着她,刹那间眼波从诧异讶然流转为惊疑不定,又从薄怒微哂幻化为痛惜懊恼。仿佛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故人,更加想不到多年不见,故人竟已沦落到如此地步。
几乎有些沉痛地,庞蒙伸出手臂,接过由许瞳递来的那杯酒。许瞳对他举举杯,笑意盈盈地说:“一早听顾少说,庞先生刚从国外归来,游学这么久,终于重回祖国怀抱,实在值得庆贺,庞先生,这杯我敬你!”话音刚落便率先仰起脖子,毫不迟疑一饮而尽。
饮毕,她盯着他的眼睛,温柔含笑,一言不发,一手握着空杯轻轻晃了两下,一手款款抬至唇边,用拇指轻轻抿过嘴角,拭去洇在那里的浅湿酒迹。
她模样动作都似无心,可在旁人看来,她这番另有心机的纯真却实在充满别样诱惑。
不过尽管她看起来着实有股与众不同的诱人风情,可所有人依然坚持笃定,庞蒙会丢出钉子给她碰。他们严重怀疑,那男人根本不喜欢女人,说不定他其实是好男风的。
然而下一秒,离奇一幕却突然发生。
庞蒙二话不说,跟着一扬脖子,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围瞬间静默后,又瞬间爆出一片唏嘘哄声。
诸多公子哥们不约而同打起口哨,惊叫不止。
许瞳漫不经心般向顾辰飞快瞥去一眼。他正抿着薄唇眯眼看她,不再喜怒无形于色,而是带了满眼满目的匪夷所思。
她不禁笑起来,仿佛于长长辛苦竞技中,终于尝到一丝胜利滋味。
收回眼神,落目在庞蒙脸上。他正盯紧了她,深沉的望着。
有人握着两杯酒走过来,笑嘻嘻说:“顾少果然厉害!咱们这些兄弟,找了那么多美人过来,哪个也没能让庞先生喝进一滴酒,顾少单只叫了一个,庞先生就爽快干杯!我今天真是开眼了!瑶瑶小姐是吧?好样的!来,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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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娇柔含笑,接过酒杯,与来人对撞后,侧转过身,仰起头将杯中酒豪饮而下。
别的人见她虽然外表弱不经风,但喝起酒来却爽快无比,纤秀柔媚和豪迈奔放这两样本该相互矛盾的东西,在她身上竟似得到完美融合,令她看上去自多了一种别的女人身上所没有的妩媚风情。
许多公子哥儿都再按捺不住,心尖痒痒的,纷纷端着酒杯走来许瞳面前,非要同她举杯共饮。
许瞳一则别有目的在身,懒得多费力气脑筋同这般路人甲乙丙丁矫情推拒,二则见过庞蒙刚刚的反应以后,她不禁在心里暗设下诡秘心思,于是不论谁执杯过来,她通通不拒,一律将酒接过噙笑尽饮。
那样子,看上去就真似一个好女孩,因为某个不得已的苦衷而流落欢场,从此不得不对前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们曲意逢迎强颜而笑。
她笑得越甜,有人看了心里就越苦——呷着满嘴苦涩,只觉她是那样荏弱无依,楚楚可怜。
许瞳刚刚饮完一杯,空杯还没来得及放下,又一杯酒已经递到她面前。
她伸手接过。
正要仰头再饮尽,一只手臂突然横在她身前。
她面上神情不改,不动声色,心里却不由大叫一声“好!”
豪饮这么久,她总算逼得他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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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蒙一手握住许瞳手腕,另一手经她手中执走酒杯,视线从她面颊掠过,转向过来敬酒的人,冷淡地说:“这杯我替她。”说完当即脖子一扬,猩红酒液顷刻于杯底不见,全部被他一口吞咽入肚。
来敬酒的人吃惊不已,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
顾辰的声音在一旁幽幽响起:“行了你们,也该闹够了,自己玩自己的吧!”
众人于是全都安分下来,不再上前对许瞳嬉笑灌酒。
许瞳垂下眼睑,遮去满目神采,不透露心底半分半毫的真情绪。
房门处传来笃笃敲门声。
许瞳循声抬眼去看,妈妈桑带着一众年轻貌美的女孩们推门进来,对顾辰讨好地笑着打招呼:“顾少,姑娘们来了!”顾辰点点头,挥了挥手,妈妈桑退出房间。
女孩们似早已经被分配好,妈妈桑一退,便各自纷散,娇嗲地投奔每一位金主身畔。
其中最漂亮的两个,一个软软偎在顾辰身旁坐下,一个依样想凑到庞蒙这里来。
然而还来不及坐,已经被庞蒙不耐烦地挥手阻挡。
“去别人那里,”他冷淡地开口,“我这里不需要。”
那女孩当即怔住,尴尬而疑惑,以往凭过人容貌无往不利的优势感,令她在被拒绝以后,觉得异常委屈不甘。
她转过头,一下看到坐在庞蒙身边的许瞳,心里立刻明白自己被拒是因为什么,不禁面色陡地一沉,似十分惊奇般低叫起来:“瑶瑶?你不是被人包了吗?怎么这就……换人了?庞律师,妈妈桑说,由我来陪您!”
她本是故意这样说,心想应该会令刚刚拒绝了她的男人对许瞳的水性杨花从心生出厌恶,借此好扳回自己刚刚在庞蒙那里因为被拒而失掉的面子。
然而她说完,竟看到庞蒙对自己射来两道狠厉目光。
他冷声说:“走开,我不想见到你!”声音里充满厌恶与不耐。
对于他的维护,许瞳并未感动。她甚至在心底轻轻嗤笑起来。
她觉得有些讽刺。如果当年他也肯这样维护她,而非章真瞳胡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她和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重遇时竟恍如陌生人一样。
庞蒙冷冷看着面前女子,双眉紧蹙,充满不悦。许瞳坐在一旁悄悄看他,眼神清淡寡凉,嘴角浅现不屑。顾辰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庞蒙,又看向许瞳,无声无息轻笑起来。
他双腿惬意交叠,一手轻轻摇晃酒杯,一手置于膝头,手指错落轻点,仿佛正在弹琴一般。
慢而稳的节奏,不疾不徐的拍子,音节的缓缓流动,这一切似乎都在昭显着,那弹琴者正在为着某事沉吟思索。
顾辰敏锐地捕捉到,在庞蒙转过头看不见时,许瞳望向他的眼神里,毫不隐藏地带着一丝冷淡与不屑。
然而在庞蒙看向她时,她却又一径笑得甜美且勾人。
他不禁再次对她刮目相看。
这世界上,还会有比她更加狡猾多变的女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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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每个人身边都有俏丽佳人陪伴,众人各自展开属于自己的那份纸醉金迷。
许瞳不动声色望向顾辰;他对她轻轻扬一扬酒杯,眨一眨眼诡魅一笑后,便调转了头。
只这一瞬,许瞳已经领会他眼底深意。
她微微倾身向矮几前,执起酒瓶斟了两杯酒,一杯端给庞蒙,一杯留给自己,笑意晏晏对他柔声说:“原来庞先生是律师,真是失敬。这职业前途大好,庞律师光宗耀祖,实在值得庆祝,请让我再敬你一杯!”手中酒杯送上前去,与他的轻轻一撞后,端到嘴边将其中酒液一口饮下。
庞蒙跟着她再次毫不犹豫将杯中酒一下干掉。
虽不抬眼去看,可许瞳感觉得到,有两道含裹着惊讶的视线正钉在她身上。
她不禁微微浅笑。
她知道那男人在惊些什么。她的酒量,以及庞蒙对她的态度。
耳边听得庞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声音,对她轻轻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曈曈?”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亲人们,这章肥吧!!!累死我了>_<俺从昨天晚上码到今天早上,睡了不一会儿,又码到刚才啊┭┮﹏┭┮ 大伙还舍得霸王俺么55555555555555
问:亲人们觉得庞蒙这打酱油的感觉咋样?有想要换男主地么?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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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强男强女之【解围】
25【解围】
许瞳对他淡淡地答:“我在这里坐台。”
庞蒙眼底现出深深痛惜,“为什么?”
许瞳忍不住终于嗤笑出来,“为什么?为生活呗,难不成还是兴趣使然?”
她又倒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他,轻笑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庞律师,敬你!”
庞蒙刚把酒杯接过,还来不及阻止许瞳,她已经将酒一干到底。
酒液从喉咙一直流到肚子里,酒精的灼热在胃里燃烧,酒水的温凉却一直蔓延向小腹。
许瞳不禁微微皱起眉。状态不是太对劲。
她这模样在庞蒙看来,却有了另外一番理解。好似明明心中苦楚,偏又不得不在人前故作坚强,无心的人看过只觉风韵别致,有心的人看来却平添心痛怜惜。
或许平时他没有那么冲动,可今晚在酒精醺染下,看着她明俏动人的脸庞,他情不自禁便伸出手臂,将自己的手按在她的手上。
许瞳不禁怔忪,抬起头看他。
对望中的两人毫无知觉,他们双手相叠这一幕,叫旁人看去,又自是另外一番惊人景致。
本来窝在旁边一角,惬意地同美丽姑娘饮酒聊天的顾辰,此时已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他控制自己情绪的本领再高,也无法不对眼前一幕感到惊奇。
真不知这狡猾女孩是不是学会了什么苗人蛊术,竟然能迷惑自律得几乎有如出家和尚的庞蒙在她面前倾动凡心。
庞蒙按住许瞳的那只手,蓦地攥紧,“和我出去!”
许瞳又一怔,“干嘛?想带我出台?”她挑眉问。
庞蒙听到“出台”两个字时,不由双眉一紧,停了一下,才沉着声应,“对!”
许瞳一手由他握着,一手将空杯放回矮几上,继而将酒瓶提过来。瓶里还有大半下的酒。她摇晃酒瓶,对庞蒙笑盈盈说:“你喝光它,如果不醉,我就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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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手中那杯酒,被他晃来晃去已经很久。他看着不远处的许瞳与庞蒙,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事情变得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料。
正沉吟时,忽然看见庞蒙从许瞳手中接过酒瓶,仰起头便喝。
他不由把手中酒杯放到一旁,坐直身体,双腿凝力,仿佛在为下一秒能突然站起而蓄势准备着。
坐在身边浓妆艳抹的女孩,娇娇嗲嗲唤了一声“顾少”,唤得他整个人竟不由微微一怔。
这才回过神来。
他不禁自顾自莞尔一笑,笑容里含着淡淡的自娱和自嘲。
重拾起酒杯,应着那女孩的呼唤,他慵懒靠回到沙发上。
一边品啜美酒,一边暗暗调侃自己——实在有些过于操心了,庞蒙那么大的人,对于女人即便再怎样没有经验,也犯不着由他替他担忧成这样不是。
当下收敛好心绪,他决意再不把眼神投放在那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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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蒙一口气喝光瓶里剩余的酒。许瞳几不可闻轻叹口气。
假如当年他肯像现在这样——她说什么,他便听什么做什么,而不是别人说什么,他就尽信什么,今时今日他们两人之间,又何至于陌生到如此地步。
刚刚那瓶酒是由顾辰他们精心挑选出的最顶级的好酒,酒劲很大,庞蒙又急又快喝下去,很快酒精就冲上了头。许瞳看他赤红双目中,视线越来越涣散无焦,眼神越来越迷离无底,便猜他已经喝醉。
他身躯渐渐开始摇晃,两眼却一直盯住许瞳不放。
他似乎很想努力定住自己与她好好的说说话,可不论身体向哪个方向用力,其他三个方向都像有无数双顽童的手在拉扯他不肯让他坐稳。
他最后终于选定方向,倾身向着前面栽了过去。
许瞳只觉自己肩头蓦地一沉,喉头一紧呼吸一滞,胸口立刻好像淤塞住一团棉絮一样,无比憋闷。
待努力把呼吸调匀,定睛再看时,她发现庞蒙已如断线木偶一样,压靠在她肩上。
他的一只手依然紧握着她不放。
许瞳挣动一下,竟没能甩脱。
用另外那只手去推他,他却像软泥一样紧紧附着在她肩头,任凭她如何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小腹处窜来阵阵酸胀感觉,身体的不适令她变得烦躁起来。她歪着头,视线越过庞蒙硬邦邦的身躯,看向坐在不远处的顾辰。他正同身边女孩悠悠哉地饮着酒、逗着笑、说着话。
似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将目光调转到她这边来。当看到她与庞蒙纠缠相叠的状态时,她看得清楚,他挑起了眉。
他将酒杯放下,含笑起身,走到她身边来。
许瞳仰头看着他,媚媚的笑,“他醉了!”眼中毫不掩饰取胜后的得意之色。
顾辰点点头,也同她微笑,“很好!”俯身想要去扶庞蒙起来,却被醉倒那人扭摆挣开。
庞蒙从许瞳肩膀挣扎抬起头,没有焦距的视线紧紧胶着在故人脸上。他两手紧紧捉住她的手不放,嘴里含糊不清的喃喃问着:“曈曈,你过得不好吗?曈曈,他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要沦落到这里来?唐壮呢?他不管你吗?”
许瞳脸上笑容瞬间敛去,目光一沉,冷冷说:“庞先生,你醉了!请你自重!”一边说一边去甩他的手。
庞蒙却不肯放,执著的握着她,更加用力地收紧,双眼直勾勾看着她,眨也不眨,声音沉痛地又问一次:“曈曈,你过得不好吗?”
许瞳不耐烦起来。
虽然两人情分在当年就已经了断,此后他又留学国外,可如果他真心想知道她过得到底好不好,只要悄悄打听一下就做得到了,并不是多大的难事。他却选在重逢时分借酒扮痴,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无论如何,她清楚知道,许多年已经过去,谁都不能再回到从前。
吸足气,压下腹内急急翻涌的酸胀感觉,许瞳一个用力挣开庞蒙,站起身对脸上现有惊讶神色的顾辰说:“你学弟喝多了,再不带走的话,恐怕要失态了!”说完立刻转身打算离开,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和踯躅留恋。
顾辰看着她背影,双眼立刻一眯,手臂陡然伸出,一下将她捞回身边。
许瞳不由挑起眉问:“怎么?顾少不许我走?难道我还不算已经赢了?”
顾辰似乎想说什么,却在还等不及说时,瞥见摊在沙发上的庞蒙猛地一个用力,身体立刻失衡向前栽了出去。于是他再顾不得说话,当即迈出一步,抢在庞蒙摔倒在地以前,伸手扶住他。
许瞳趁这时转身就走。
出了房间,因为喧闹声音变小,身体知觉一下变得更加清晰。小腹那里由刚刚的酸胀不适,此时已经变成隐隐作痛。随着脚步向前迈出,她感觉到小肚子里忽然像是有道热流,正毫无征兆地汩汩向下流淌。
她不由惨白了脸,转身靠着墙壁慢慢蹲下。偷偷用手去摸裤子后面,指尖传来一片湿湿感觉。
她一下无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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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越发疼痛,许瞳却不敢站起来。她有些佩服自己的乌鸦嘴,明明亲戚该造访在五天之后,她随便一句谎话,却将日期一下提前这么多。她不禁在心中默默地想,人活在世上实在说不得谎,说着说着一不小心就会遭到现世报了。
她蹲在地上,咬牙忍痛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叫唐壮过来接她。
从身上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耳边响起一串迭沓脚步声音。一群玩客从她身边经过,一阵人影攒动。望着那些从面前交错晃过的腿,许瞳看到其中似乎有人正被别人左右搀扶着,步履踉跄跌跌撞撞地向门口移动。
她懒得抬头去看个仔细,专心按下快速拨号。然而屏幕只仓促地闪了一下便立刻熄灭,从扬声器里紧跟着响起一串悦耳的关机铃声。
许瞳怔怔看着手机,有些傻眼。她横行多年,此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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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停步在她面前。
她以为那两只脚属于哪个轻浮的登徒子,只要她不去理他,这人便会自觉没趣主动离开。
于是她并不抬头,只静静蹲着。
那两只脚却一直不挪开,杵在她眼前一动不动。
她心底不由有些烦躁,抬起头顺着那两条腿一路向上看过去,视线越往上蔓延心头便越发吃惊,她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一张熟悉的面庞上。
那人一派悠然自得的微笑,低头俯视着她,并不主动开口。
许瞳不禁皱起眉,仰头对他问:“顾少还有事?”
站在她面前不动的,正是顾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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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辰,许瞳立刻联想到,之前从身边被人架走的那位,一定就是庞蒙。
对于她刚刚所提问题,顾辰笑眯眯不答反问:“你呢?为什么还不走?蹲在这里干嘛?”
看着他欠揍的笑脸,许瞳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答:“看见地上有钱来着,蹲着捡一会儿再走。”
顾辰“哦”了一声,尾音绵延不绝,“原来地上有钱!”
他怪异的语调,听起来实在令人不痛快。许瞳嗤地一笑,“顾少怎么也还不走?难不成想跟我一起捡钱?您老已经家财万贯,不至于的吧!”
顾辰蹲下来,视线变得与她平齐。
“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他蹲在她对面看她,笑容忽然加深,眼神一个翻飞后,对她轻轻问:“瑶瑶,你不是,真的来了亲戚吧?”
许瞳忍着小腹疼痛,对他绽放甜甜一笑,“怎么可能?日期不对的呀,顾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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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辰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她面庞沉吟说:“听人讲,女人如果情绪起伏波动较大,周期是会变得紊乱的!”他顿一顿后,又微笑起来,慢悠悠吐出后面的话,“所以,经过那天我们酒店一游后,你如果现在真来了亲戚,也不是不可能!”
许瞳想继续回以潇洒粲笑,但因为肚子实在疼痛,笑容不知不觉就变得有些扭曲狰狞。“顾少真是博学多才!不过您想多了,我亲戚没来;之前想骗你来着,结果被你拆穿了不是!”她不想被他瞧去狼狈样子,只想快快打发他走,于是问他:“顾少,你的朋友们在前面等你呢,你还不走吗?”
顾辰转头看看前面,又转回来,上身向前倾了倾,脸庞变得离许瞳极近。他细细密密盯着她,轻声地问:“不打算求一求我吗?”问完他一下笑开来,笑容格外邪魅阴柔,“你知道,你张口的话,我未必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