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大骂自己不长记性后,云素撇了撇嘴说道:“我连妻都没娶呢,纳什么妾?你怎么会这么问?”
子瑕一脸的小可怜委屈样,挺着肚子走进里屋,用一个小巧的鸟笼子拎出两只鹦鹉来放在桌上,然后“啪”的一拍鸟笼子,里边的两只彩鸟便立刻开始负责任的做起实况转播工作。
鹦鹉1:少主,怎的不见你带着玉佩?
鹦鹉2:送人了。
鹦鹉1:可是送给了小三儿?
鹦鹉2:……恩。
鹦鹉1:少主,别怪老夫多嘴,你劝我别对小三儿动太多感情,可是我看,你对小三儿也是要动了真心了。少主,你要知道,大事未成,你的敛心诀不能破,还不到你动情的时候,而且,小三儿她毕竟……
鹦鹉2:好了,别说了!你想得多了!我不会对小三儿动情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稳住她的!我自有分寸!
鹦鹉1:那就好!
……
子瑕的大眼睛里像汪了泪似的,脸上表情更是无辜委屈又哀怨。
“素素,难道说,是至尊堡堡风的问题吗?你和老堡主的部下,原来你们……你们都喜欢养小三儿!”
云素觉得自己有点偏头疼。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的这病根,只要这妞一磨人,准疼。
无声无响的轻叹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云素开口说道:“告诉你很多次,叫你别胡思乱想了。我没有想过纳妾!”顿了顿,放下手,双眼炯炯的看着子瑕,再说道:“子瑕,你以为,小三儿是谁?”
子瑕嘟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回答:“自然是除你我之外、来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人啊!”
云素表情悄悄变了变,眼中有微光闪烁,声音淡淡轻轻的重复道:“我们的感情……”
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吗?
子瑕仍是嘟着嘴,很不高兴的“哼”了声,说:“你别扯些旁的没用的来遮掩!你肯定是养了个小三儿!这是你自己说的,你还送了块玉佩给她呢!别想抵赖!”
云素看着她却没说话。子瑕于是继续将下堂的哀怨进行到底:“你肯定是要纳妾!别以为我猜不到!只是可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他都还没有出生,就已经让他爹给找好后二妈了!555555!素素,难道说……难道说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你是因为嫌弃我,所以才在外边养小三儿的吗?”
云素觉得自己有点晕眩。
脑瓜子都快疼裂纹了,咋能不晕眩吧!
不动声色的走到墙边,若无其事的扶了一扶,稳住因晕眩而想要摇晃的身体后,云素同志不耐的开口说道:“别乱猜!没有的事!”
子瑕不依不饶的说道:“那要真的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要真的没在外头趁我怀着孩子养了个小三儿解闷的话,你就把那块玉佩拿出来给我看看!你要是拿得出来,就证明你没给小三儿,你是骗络衣的相好呢,我就信你的话;可你要是拿不出来,那就说明你真的把一块玉佩给了小三儿了,你是在骗我呢,而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真的不是你的……那样的话,素素你就别拦着我了,让我带着肚子里的孽种一起去死掉算了!555555!”
子瑕的话说完,云素面色铁青。听着她抽抽搭搭的哭,顿时有种心烦意乱的感觉。这感觉就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在心上钻来钻去一般,明明痒得人坐卧难安,可偏偏又抓挠不着。
被这股莫名的烦乱搅得来不及仔细的去想,云素把手伸进怀里,摸出样东西来,递给子瑕说道:“玉佩在这!这下你总该相信我并没有在外边包养小三儿了吧!”
子瑕从云素手中把那样东西接过来,放在掌心里定睛一看,正是玉佩!然而,玉佩倒是玉佩,只是这玉佩,却只是半块!
子瑕抬起眼皮,眼神凌厉的看着云素回答道:“不信!这玉佩只有半块!你肯定是把那半块给了小三儿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个孽种!你别拦着我了,我要带着他去死!这就去!去了结了我们俩肮脏的身体和生命!”
云素觉得自己离死就快不远了!
早晚让这大肚妞给磨死!
看着子瑕真的作出一副要寻死觅活的德行,云素为了制止其咽气一个死俩的不合算做法,又一个嘴巴子不咋紧实的张嘴就说道:“这玉佩,我没有给过什么小三儿!那半块,不在我这里,而是在闵国丞相那里!”
子瑕一脸不信的问:“真的?你发誓!”
云素咬牙切齿的发了誓。子瑕觉得云素的誓发得力度不够,便主动为他的誓言润了润色,说道:“素素,你敢不敢把这句话加到你的誓言里去?——假如玉佩不在闵国丞相那里,你敢不敢堵,你这辈子无儿无女,将孤独终老!”
云素咬牙切齿的嘴角眼角一起抽,光抽却不答话。
答个p!答了之后,断子绝孙怎么办?他还振兴家族不了!江山打完都没个继承的后代,这是人世间多么悲惨的事!
子瑕见云素竟不敢开口立此毒誓,立刻再度哀怨起来,带着一脸的伤心欲绝,抬手猛拍了下鸟笼子,把笼子里站着的两只彩鸟狠狠的吓了一跳。
在惊吓中捡回鸟命的两只鹦鹉,以最快的速度、最伟大的职业操守、和最全情投入的精神状态,进行着下一轮的实况转播
鹦鹉1:秋老先生的意思是,汪丞相是在说我们虚张声势,汪梓林其实并不在我们凌国,是吗?
鹦鹉2:汪丞相只是想让老夫跟王爷再确认一下罢了,还请王爷不要多心。
鹦鹉1:秋老先生,这半块玉佩,你该见过的吧,它是丞相府的家传之宝,汪梓林随身佩戴之物!
鹦鹉2:我会把老夫三女婿的情况如实转告给汪丞相的,告诉他梓林的确是在凌国做客着。王爷请好好安歇!
……
在云素准备动手前,感受到杀气的子瑕已经先一步把鸟笼子提起护在自己身后,挺着肚皮向刀刃,威武不能屈的宣誓着:“你要是想切了它们,就干脆连我一起切了吧!”
云素冷冷道:“想保住它们也好!以后看好你的鸟!要是再让我知道,它们有空就钻,我非切了它们不可!”
子瑕很没气势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着。
MD!总觉得这话由个爷们对着小女子说有点味道不对呢……
晃晃头醒醒神,子瑕姑娘把话题带回:“看吧,玉佩根本不在汪丞相手中的!”
云素脸上的表情微微变化着,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原来那半块,竟然在他那!”
子瑕插空问着:“素素,这玉佩,究竟有多少块啊?”
正想着事儿的云堡主漫不经心的脱口答道:“四块。”
子瑕忙又接着问:“那第四块在哪里?”
云素仍然有些漫不经心:“在闵国皇上那。”
子瑕做了个决定:“你去跟凌国的王爷和闵国的皇帝把玉佩都讨来,凑齐了四块,将来等儿子出生,咱们把这些玉佩都送给宝宝玩!”
云素陡然一惊!
叉!神游个p的了!啥玩应都说出去了!
当老爷们的秘密被媳妇儿套得一干二净的时候,这悲催的日子就算是没法过了!
云素为自己的泄密体质感到吃惊不已,一时间脑子里的思绪不禁有些纷乱如麻起来:一会是家国大事的纠结,一会是武功修炼的瓶颈,一会竟又突然浮现出磨人精的脸庞。
云素为最后出现的念头怔忪不已。曾几何时,她的脸旁竟然与家国大事和武功修炼并驾齐驱了?!
匆匆的说了几句话敷衍了一下子瑕,带着一身冷汗,云素心神不宁的走出房间去。
房间外,络衣正静静的站着,看到他出来,迎上前去,开口说道:“恭喜堡主!您现在比以前真是有人情味多了!不只可以做到喜怒皆形于色,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你都可以把心里藏着的秘密开诚布公的往外说了!师兄,您身上的这些变化,可着实的让络衣我刮目相看叹为观止啊!”
云素看了络衣一眼,冷哼着说:“你比我好到哪去了吗?我让你切了那几只鸟,你怎么不听?还不是一看见她要哭就心软才迟迟不下手的吗!”
络衣被人道破了心事,脸上顿时窘意毕现,欲盖弥彰的死撑着说:“我这不是怕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吗!都那么大个的肚子了!”
云素凉凉的撇着嘴角说道:“伤就伤,孩子又不是我的,你怕个屁!”
络衣被云素最后那个字说得不禁一怔,回神后作出一副十足的恭敬样子躬身说道:“恭喜堡主贺喜堡主!您现在不只是可以喜怒皆形于色和把心里的秘密轻易讲给他人听,更让人意想不到惊喜不断的是,您总算学会说脏话了!堡主英明!”
“络衣我告诉你,你平时砍的是树,我若是砍,那便是人了!” 云素冷冷的软威胁着。
见云素脸色阴沉,像是真的要动了怒气,络衣识相的收起奚落,正色说道:“堡主,络衣其实是想,那孩子虽说不是你的,可到底是咱们用来威胁天阙宫的筹码,所以……我才下不去手的!”
云素没有说话,甩袖走开。
不说话,是因为不知道该说啥。说络衣你做的对!去屁的!鬼都知道那是扯蛋,切鸟跟娃是谁的这俩事之间能有个嘛关系啊!可说络衣你做的不对!然后等她真去切那些鸟,想到那磨人精因此将哇哇大哭,心竟会微微的钝痛一下。
没有明确的态度,无法理智的决断,那么便不如沉默。
看着云素离去的背影,络衣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他,为自己,也为屋子里的那个磨人孕妇。
她不想伤害她,一点都不想。只可惜,伤害与否却不是能由她来决定的。
……
子瑕本来是懒洋洋的在晒着太阳,忽然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陪在旁边惬意小憩的络衣猛的给惊了起来。
络衣皱着眉问道:“子瑕小姐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子瑕摇摇头,凝望着络衣,脸上的表情凄凄楚楚,柔柔弱弱,直看得络衣的心不住的向下沉去……沉去……沉去……一直沉……沉啊沉……就是沉不到底……的慌着!
靠!该妞一出现这种表情,就代表她又有什么事要开始狂猛的磨人了!
果然,只听子瑕同志无比凄切悲然的说道:“络衣,你知道吗,我自打来到至尊堡,都已经三个多月了!我肚子里的宝宝也都已经五个月了,可我居然都没有带他出去见过世面!络衣,我竟然在这院子里足足圈了三个多月没出去过!天啊!这怎么行呢!这是坐井观天啊!不行不行!络衣,我要出去!我要去逛街!”
络衣无声无息的去扶了墙……
MD!以为多大个事呢!靠!
在对云素递交的逛街申请被批准之后,子瑕同志便带着络衣同志兴高采烈的逛大街去了。
某孕妇走在街上无忧无虑天真无邪的瞧热闹时,却不知自己周围究竟暗藏了多少高手在随身保护着。
对于这次出行,至尊堡里是进行过激烈的对立斗争的。一派以络衣为代表,她持正方意见,认为可以让子瑕同志出堡去溜达溜达。依据是药铺子里的江湖郎(非 凡)中说过,孕妇适当的运动运动是有好处的。另外她还认为,至尊城是至尊堡势力的核心所在地,在自己家的势力范围内行来走去,没啥好担心的。
另一派是以秋老夫为代表的。老夫同志持反方意见。他认为让子瑕出堡溜达这事是万万使不得的。就算至尊城是自己家的势力范围,可他们也曾在别人家的势力范围内,成功的撬来了别人家的墙角呢!在自家地盘上怎么了?照样该出事的还得还出事!
最后,云素同志的一票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说:这样吧,不让她远走,就在附近几条街散心半个时辰便好,另外多派些人隐在暗处跟着,并且只许她出去溜达这一次。憋了三个月没让她出去过,也是难为她了。
于是乎,络衣同志难掩兴奋的高呼:堡主英明啊!
于是乎,老夫同志无比愤懑的大叫:妇人之仁啊!
于是乎,云素同志反驳他道:虎毒不咬自己孩子啊!
于是乎,子瑕同志终于可以上街去了!
……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子瑕小妞显得兴奋不已。脚步停在一个胭脂摊子前,正兴致勃勃的拨弄着眼前一盒盒精致芳香的水粉香脂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眼帘轻抬,一下无心的眼神轻瞟,子瑕看到了不远处,一位男子长身玉立,风华无双,正对着她温文含笑。
那笑容,如繁花盛开,足可惊艳了世人的眼睛。
看着在看着自己的他,子瑕觉得,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就如同心里长出无数疯狂蔓生着的枝藤一样,凌乱而缭绕的缠缚住她的心。
子瑕拉过络衣,指着那个男子,对她轻轻问道:“络衣,你说前边正在看着我们的那个人,他跟云素比起来,谁长得更好看些?”
络衣顺着子瑕的手指放眼看去;一望之下,不禁心中大惊起来!

第60章 白衣美男带走佳人

络衣抬眼看去,脸色骤然惊变,拉着子瑕转身就走。
子瑕纳闷问道:“络衣,这也没到半个时辰呀,还差的远呢,我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络衣“恩”了一声,没有多说话,只是扯着子瑕的手臂脚步匆匆的往前赶着。
子瑕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去。身后那个白衣人,飘飘的衣摆有如谪仙一样,真是好看。她看向那人,那人也在看向她。她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却感觉得到那人看着她时,周身散发出一种柔柔暖暖的和煦之感。
“那人的脾气一定很好!”子瑕对络衣说道。
络衣又是一惊:“子瑕小姐,转过头来,不要再看了!”小花痴,一眼照顾不到,逮个好看男银你就看个没完!
子瑕纳闷的问:“为什么不能看?他长得真好看,我看天下能跟素素差不多姿色的,也就是他了。不过素素有点像姐姐,不如他像哥哥。啊!络衣你说,要是素素是个女的,他跟那个人成亲,以后两个人生下的孩儿,那得长的多俊啊?他们两个要是配成一对的话,简直就是绝代双娇了!”
络衣无话可说。络衣无可奈何。络衣生不如死。络衣胸口郁结。络衣想要暴力!
叉!绝代双娇个屁!绝代双妖差不多!
都什么时候了,没看她在扯着她赶路吗,她怎么就能这么没心没肺没完没了没边没际的扯犊子呢!
叉叉叉!发磕!ri!
……
身后的男子,越是站在那里不来追她们,络衣便越是有种自己已经落入他鼓掌之间无法逃脱的心慌。
就想猫捉老鼠一样,那猫明明已经可以将老鼠吃掉,却偏不去吃它,反而给它一种自己可以逃掉的假象,然后盯着看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四处逃窜搜寻着逃生门的好玩景象。
络衣越发的觉得,自己便是那只在拼命逃窜的老鼠;而身后那人,即是能将她立刻就生吞入腹,却偏又故意的不立刻追来的猫。
这感觉,让络衣越来越惊惶,忍不住拉着子瑕越走越快。
子瑕踉跄的跟着,忽然“哎呀”一声叫唤,似乎是被脚下的石子给绊着了,手臂一下从络衣手中滑脱开,身子猛的向前倾去,眼看着圆鼓鼓的肚皮就要亲到了灰尘大地。
络衣回头转身想去扶住子瑕时,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定睛看去,竟是白衣人赶在她头里奔至子瑕身边已将她救起。
看着来人,络衣有种肝胆俱裂的感觉。
那么远,这么近。
站在那么远的地方,瞬间便晃到眼前来,离得她这样的近。
这样的身形速度,快得让人心寒。
他虽然白衣飘飘,虽然仙姿卓然,可是此刻,络衣却只有一种感觉:她觉得眼前这人,根本非仙非人,而是让人心生恐惧的魔鬼无常。
……
子瑕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晶美如黑玉般的眼眸,幽深无底,却脉脉含情。
“啊呀!”子瑕同志很没气质的脱口低低叫唤了一声:“没想到,离近了看时,会更加好看呢!”看着眼前和煦温柔的绝世面容,小妞大脑脱线嘴巴阀门松动。
晶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浓情笑意的同时,也闪过许多的心疼和思念。
他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柔,柔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不舍中迸发着极致的火热,火热到几乎可以将她融化一般。
子瑕呆呆的看着白衣美男,同时也呆呆的由着白衣美男看着她。
络衣在旁边大喝一声:“你放开她!她是我们家堡主的未婚夫人!”
子瑕闻声一怔,终于发觉自己此刻的造型很是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不守啥啥道。
她此刻,正无限暧昧的依偎在美男子怀中,然后,靠啊靠,看啊看,眼睛都不知道眨的让他抱着啊抱着……
忽然脸上就是一红。太TMD银荡了!还大着肚子呢,却这么禁不住美色诱惑,真是不利胎教,回头得自行抽打一炷香!
白衣美男在听到络衣那句“堡主未婚夫人”时,身上不禁杀气毕现;可低下头去,看到怀中人儿脸颊上飞起的一抹红晕,刹那间(非 X凡)不禁又变得心神荡漾起来。
彷佛之前所经受的那些分离的伤心痛苦和思念的蚀骨折磨,只为这一抹隐隐红晕的再现,便就此全都烟消云散了。
白衣人抬起头,看向络衣,声音阴柔的说道:“为着你说的这句不该说的话,你得死!”
络衣听着白衣人虽然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有种忍不住想要战栗颤抖的感觉。
压下心头的惶然不安,强撑足底气后,络衣大声说道:“慕千山你不要太狂妄,好歹这里是我们至尊堡的地盘!”你丫莫装13,装13遭雷劈!
白衣人闻声嚯的展颜一笑,绝代的风华立刻有如拂面清风般,漫过子瑕的眼,涌进她的胸怀,撩动她的一颗心狂跳不止。
慕千山。
慕千山!
慕千山……
默默的叫着这名字时,好像肚子里的宝宝在伸出小手去抓着她的心一样,让她心颤神驰,恍如梦中。
白衣人声音更加阴柔的对着络衣说道:“你既然叫了我的名字,便更不该活着了!”
络衣忙吹了声口哨。立刻有无数蒙面黑衣人噼里啪啦的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比如从某根树杈子上蹦下来。比如从民房后边钻出来。比如从墙根底下爬出来。比如从煤堆后边跳出来……等等。
黑衣人们各就各位站好位后,齐齐拔剑指向白衣人慕千山,剑尖方向汇于一点,剑光闪闪比较晃眼。
络衣有了点底气,大声说道:“慕千山,你功夫再高,可好虎架不住一圈狼!”
白衣慕千山魅惑而笑,风姿卓灼,声音阴柔绵绵的说道:“你怎知他们不是虎,而是狼呢!”
络衣心中一抖,只觉得事情变得TNND大大的不好!
只见啊只见,千变万化一瞬间,众多黑衣人的剑尖忽悠一下就从白衣人方向“刷”的转成对准了络衣同志的方向。
络衣心中大叫一声“靠!看来我们的人被潜了!”
……
蒙面黑衣人中有几个挺不守纪律的,竟然不好好站位而自由活动起来,直直的奔着慕千山……怀中的普通级别小美人儿跑了过来。
跑到跟前,子瑕用眼神一数,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只大乌鸦。
六只乌鸦齐刷刷一扯蒙面布,面上带着难掩的惊喜神色,对着她大喊一声:“亲爱的九弟妹,你好吗!我们可想死你了!”
子瑕被六个大老爷们的莫名热情瞬间灭顶,呆呆的问道:“谁……谁是九弟!”
六人齐指慕千山!
子瑕转头看向一直揽着自己死活不松手的漂亮爷们,下巴发出“咔嚓”一声响来……太惊了,嘴打开合不上鸟……
MD!刺激!
从六人中走出一个代表很是伤怀的问道:“九弟妹,你不是把俺们给忘了吧!俺们和你可是有过命的交情啊!”
子瑕勉强让下巴归位,真诚说道:“那什么,我不是把你们忘了,你们凭啥那么特殊呢?我是把三个月之前的人和事通通都给忘了!”
六人呈现风中凌乱状。
耳边传来一声饱含着疼惜和怜宠的轻唤:“秋儿!”
子瑕抬头,望进那双黑玉般的眼眸。那里面的深情,几乎让她一望之下差点忘记了呼吸,就此溺毙。
强自扯回心神,子瑕看看美男,再看看络衣,最后看定六只乌鸦,开口问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六人脸色大变,冷汗齐流,全都瞬间退后数米离得她远远的,谁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慕千山说道:“师弟俺们这是仨月以来头回见到九弟妹,不是俺们干的!俺们什么也不知道!”
慕千山哭笑不得,揽着怀中人,柔柔说道:“秋儿,你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你跟我的孩儿!想不到,你竟已经有了我们的骨肉!你受累了!”
子瑕看着慕千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秋儿,是我?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可是素素也跟我说,这孩子是他的!我到底怀的谁的孩子啊!”
慕千山脸上的表情如同和风三月忽然刮起狂风暴雨一般,骤然一怒,阴冷问道:“素素?!你这样叫他?!他敢碰你?!”转念一想,忽又变的平和下来:“是了,他一定是在骗你的!云素练的是千手佛的敛心诀,那是要摒除七情六欲的,他若近了女色动了情,便必定要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