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是三千水的命根子,她隔三差五就得看看她的命根子。任炎把喵喵绑架了,相当于隔三差五就能见见三千水了。”
电梯到达目标楼层。谷妙语先走了出去。
邵远看着她的背影,问一句:“你呢,你也需要隔三差五地看看喵喵吧?”
谷妙语头也没回地答:“嗯,我通常会和三千水一起来。”
邵远看着她的背影,笑了。
任炎的挟喵喵以见心上人的招数,他打算接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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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和邵远进屋时,楚千淼已经在了。
她在跑过来开门之前应该正在和任炎掐架。她开了门把人让进屋之后,只顾着跟邵远说了一句“哟,这不好几年没见的那谁吗”,就转头跑回厨房和任炎又掐在了一起。
邵远笑一笑,进屋换鞋。
鞋子刚换好,他就看到一只胖胖的橘猫从屋子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步态憨憨的,悠哉得像个胖胖的老干部。
它走到离邵远一米远的地方停住,抬起它的胖脸,用黑黑的圆眼珠看着邵远,一脸的“你是谁你来串门带小鱼干了吗”的困惑表情。
谷妙语站在邵远身边冲喵喵拍拍手,叫了它一声:“喵喵!”
喵喵“喵呜”的一叫回应她。
“喵喵过来!”谷妙语又叫一声。
喵喵站在原地不动,还是扬着一张小胖脸,打量邵远。
“它不认识我了。”邵远有点点失落地说着。
谷妙语呵地一笑:“正常,它是猫中的脸盲大王,我换件衣服它就不认识我了,别说它都五年没见过你了。笨蛋喵喵!”
谷妙语冲着喵喵叫笨蛋,喵喵很不开心地喵呜叫。
邵远一听,想了下,抬手把眼镜摘了下来。
奇迹发生了。谷妙语看到喵喵的眼珠迅速扩散成了最大号的美瞳。它抬着小胖脸冲着邵远喵呜喵呜叫了好几声,然后颠颠地跑到他脚下,挨着他的脚背一躺,四脚一翻,露出了胖胖的肚皮给邵远。
邵远开心地蹲下去给胖喵喵抓肚皮,一边抓一边抬头对谷妙语说:“你看,只要我摘掉眼镜,它还是认识我的!”
谷妙语:“……”
这还是她认识的记忆只有七秒的蠢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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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炎和楚千淼一边掐架一边在厨房做饭,谷妙语和邵远在客厅里玩猫等饭。
邵远一边逗喵喵一边问谷妙语:“我能不能把喵喵带回去养几天?”
谷妙语说:“看你有没有带走它的本事吧。这只小叛徒,我以前想过把它偷回去的,但一抱着它走到门口它就嗷嗷地叫唤,死活不走。”
邵远微微一笑,把喵喵摸得越来越懒越来越舒服。
半个小时过去,晚饭一点进展都没有。
厨房里的吵闹声倒是停止了。
谷妙语和邵远肚子都很饿,谷妙语有点等不及,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邵远说:“我去看看他们俩是不是现种大米现养猪呢!”
她走到厨房门口,抬头,刚要张嘴问话,声音突然就噎在了喉咙口。
太刺激了。
怪不得厨房没有了争吵声……
原来是任炎把楚千淼逼在厨房角落里正是死命地亲着。
谷妙语看真人接吻秀看得面红耳赤,赶紧转身打算撤退。
结果一转身人就撞在邵远胸前。他居然跟过来了。他可真行,这么多年走路还是不带有声的。
她转身的冲力太大,邵远为了缓解她的冲劲儿,脚下运劲扎稳,两手抬起揽住她。
厨房里的激吻还在继续。厨房外又多了一副意外拥抱。
西落的太阳在彻底消失前拼力送出一抹旖旎霞光,映得整个房间都染了赤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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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和邵远的那个意外拥抱是很快被小胖子喵喵给打断了。
喵喵跑到厨房外喵地叫了一声,谷妙语听到这一声叫唤,理智回笼,推开邵远。
她对邵远说:“出去吃吧,等里边那俩神经病做好饭,我们都得饿死。”
邵远非常赞同这提议。
他走到门口换鞋,换完一把抱起喵喵。
“?”谷妙语一脸疑惑。
邵远天经地义地说:“我打算把喵喵偷走。”
“……”
谷妙语等着门一开喵喵就嗷嗷地叫。
结果门开了,邵远走出去了……喵喵一声也没叫。
“……”谷妙语几乎有点心碎了。
她怎么会捡到一只这么喜好男色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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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喵喵,不方便下馆子。邵远邀请谷妙语到他家里吃晚饭,谷妙语委婉地谢绝了。
邵远退一步,问谷妙语:“那能不能帮忙送我回家?”
他说着这话时,怀里抱着胖喵喵,他们一人一猫看着她,四只眼睛全都美瞳大开。
谷妙语觉得这画面有点犯规。
“你住在哪里?”她发动车子,从辅路开向主路,问邵远。
邵远说了个地址。
谷妙语脚下踩着油,把车一猛子扎进主路的车流。
原来他住在那。
那套他自己买的房子。曾经他为了她买的那套房子。
把一人一猫送到地方,邵远问谷妙语:“上来坐坐?”
谷妙语摇头:“不了。”顿了顿她说,“不过以后我可能会来看喵喵,可以吗?”
邵远简直想把求之不得几个字蘸着荧光粉写在脸上。
“当然!”
谷妙语笑了笑,说声再见,把车子开走。
邵远望着车子直到瞧不见踪影,心满意足地抱着喵喵上楼。
谷妙语等红灯的时候无声地想。
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他把喵喵偷走,她其实是愿意的。
她随手按开收音机,一边等红灯一边听广播。
里面正好在播放一首应景的老歌。
“……为什么才道别就又想见面……我们以后,会变怎样,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
她想起来了,这首每句歌词都能敲在人心上的歌,叫《恋人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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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邵远安排了尽调小组进驻幸福家。
果然如他所说,他把一切事情都提前安排好,尽量不让谷妙语分心资本运作方面的事情,让她继续把精力投注在公司运营上。
尽调进展得很顺利,尽调小组负责人对邵远汇报工作的时候说:“很难想象,根据会计师那边出具的三年一期的审计报告看,谷总的公司在财务管理方面非常正规。一般的创业公司,其实总会有点避税或者漏税的现象,但谷总的温暖家一点税都不用补,公司治理这么健全合规,真是难得。”
邵远很骄傲。比听到有人夸他自己还骄傲。
天气渐渐转暖,北京的春天来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这是一年里难得的好时节。
在这样的好天气好时节里,邵远组织会同其他中介机构,完成了对温暖家系统全面的尽职调查工作。
他把尽调报告以及温暖家的估值,发给了吕迎松。他和谷妙语在春暖花开的好时节里,等待着吕迎松的反馈。
但足足等了一个星期,吕迎松没有返来任何回音。
邵远打电话过去询问,吕迎松又开始了他的太极聊天法,顾左右而言他,讲了一堆话也不切入重点。等刚要切入重点的时候他就说:我后面还有个会,等我再仔细研究一下资料再答复你们。
就算孟千影打电话去问,吕迎松也是这么个态度这么个回复。
谷妙语总算见识到什么叫亲甥舅明算账。
她趁着孟千影不在场的时候,私下里问过邵远:“吕迎松是不是反悔了?不想投了?”
邵远笑一笑说:“如果他反悔不想投了,完全可以托千影带话给我们,就说暂时没有这个意向了,这没什么不好开口的。但他没有,所以,”邵远推了下眼镜,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恰恰相反,他应该是很想投的。”
谷妙语问:“那他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
邵远没有回答她,他用含笑的眼睛看着她。
她被他充满灵光的眼神普度,一下就明白了。
“他在磨我们的耐心和期待值,好以此把温暖家的估值压低,这样他就能花相对更少的钱,得到温暖家更多的股份,对吗?”
邵远嘴角微微翘着,点点头。
“成功企业家真是会玩幺蛾子。”谷妙语无奈地摇摇头。
她些微有点疑虑地问:“那我们应该怎么扫掉这些幺蛾子?把估值降低吗?”
邵远却一点都不无奈也不疑虑,眼下这结果其实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此他也早就有了进一步的对策。
“不,我们一毛钱都不降。甚至为了不辜负吕迎松的拖延,我们还要把估值再抬高一些。”邵远字字铿锵地说。
谷妙语静静听着,脸上是不动声色,心里是玄惑不已。
邵远这话听起来倒是挺解气的,可他们有这份“这个价你到底买不买?你不买我可要涨价了”的议价能力吗。
邵远的眼神穿透了她的不动声色,看到了她心底的玄惑。
他总是能把她各种看穿。
他看着谷妙语,眼底像有泓智慧的泉,眼神漫出智者才有的光:“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
他说由他来操盘,找人来投资她,并且是,抢着投资她。
“只有一个买家,我们的议价能力当然要弱一点。可假如买家不只一个呢?”邵远看着谷妙语,笑容变得跟当下的节气一样,春暖花开的,“我会再找个买家,我会让这个买家和吕迎松的欢乐住,竞着价地抢投温暖家。”


第一百零一章 我考虑考虑
邵远说:找个人刺激一下吕迎松他就该着急了。
谷妙语觉得邵远的思路很对, 但找来刺激吕迎松的对象, 应该是谁呢。
“这个用来刺激吕迎松的对象好找吗?”谷妙语问。
邵远看着她一笑:“这个对象, 其实是现成的, 并且你很熟。”
听到这里谷妙语挑挑眉。
她知道邵远不直接揭晓刺激对象到底是谁的谜底, 并不是跟她卖关子, 而是在引导她自己去思考——这个适合与吕迎松形成竞价局面的人,可以是谁。
谷妙语沉吟了一下。
能够刺激到吕迎松,那这个人的企业体量,起码要和吕迎松的欢乐住不相上下甚至更大,这样才能给吕迎松造成压力;而会投资装修公司的人, 有两种可能:对装修行业感兴趣,看好该行业前景;以及, 投资人所处的行业,是装修行业的上游或者下游,这样通过投资就可以打通上下游产业链从而获得更多利润——上游包括房地产公司、房产经纪公司,下游则是家居家电制造商。
公司体量大、又看好装修行业的发展、还是装修行业的上游或者下游公司,符合这些条件的对象, 谷妙语很快想到了一个——
“你说的现成的对象,难道是叁骄地产的成伯东?”
邵远看着谷妙语,嘴角洋溢出微笑,笑意徐徐渐浓。
“我现在觉得, 我干脆把你从装修行业挖到金融行业来吧, 不出几年, 你就会成为金融圈最漂亮最厉害的女投资人!”
谷妙语并不被他的夸奖冲昏头脑, 她理智地分析着当前情况。
“可是成伯东有意自己布局装修行业、自己搞装修公司,这个情况很多业内同行都是知道的。”她担心邵远回国不久,并不了解成伯东的动向意图,所以把他纳为了肯掏钱的对象。
“这个我知道。”邵远推推眼镜说。
谷妙语倒怔了一下。原来他是知道成伯东要自己布局装修行业这个情况的。
“我是觉得,既然他自己打算搞装修,应该就不会投资其他装修公司的了。”谷妙语说出自己的分析。
邵远冲着谷妙语绽出狡黠的一笑。
“但如果我们能让他意识到,他自己做装修公司还不如直接投资我们的温暖家来的好,他或许就会改变想法了。而最终如果他能投,对我们来说是意外收获;退一步讲,就算他最后真的不投也没关系,因为我们的根本目的是让吕迎松以为他会投,从而心里着急,不再绷着端着。”
谷妙语心里有盏灯啪的一声被邵远点亮。
“至于怎么样让他改变想法,你帮我引荐一下,我去和他说。”邵远对谷妙语说。
谷妙语对邵远的话表示疑惑。
“你父亲好像和成伯东有点交情,你母亲也和成伯东有过合作,而你和成伯东居然不认识的吗?”
邵远摇头一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他们认识成伯东,我并不认识。而我也不需要通过他们去认识,我有你帮我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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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妙语和成伯东合作了几个公寓精装修项目,成伯东对谷妙语和骆峰一直是怀着惜才的激赏之心另眼相看,所以当谷妙语对成伯东说有位年轻有为的金融人士想结识他和他聊一聊,成伯东很赏脸地在百忙中挤出了个以饭会友的晚餐时间。
“小谷,那就晚上在金融街洲际酒店的新荣记见吧。对了,把你师父也一起叫上,我好久没看到他了,正好一起聚一下!”
晚上谷妙语开车载着骆峰一起去洲际酒店。邵远离得近,他自己过去先等他们。
路上骆峰还有点犹豫:“你不是说这顿饭主要是想跟老成谈投资的事吗?资本方面的事我一窍不通,真有必要带我一起去吗?”
谷妙语一边开车一边笑着回答:“师父,我关于资本方面的事情也是个半吊子,我都敢去忽悠老成,你是我师父我得听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还有你是老成点名要见的,他说他可想你了,想见见。”
骆峰嗤地冷笑一声,搓了搓胳膊:“是老成说得肉麻,还是你转达得肉麻?”
谷妙语哈哈笑着把车开进停车场。
停好车,谷妙语骆峰和邵远在洲际酒店地下一层的新荣记门口会合。
邵远主动迎向骆峰,对他伸出右手,态度恭敬地叫了声“骆老师”。这是他不在的五年里,对谷妙语照顾有加的人,谷妙语有今天的局面,离不开这个男人的倾力相帮。邵远对骆峰,有发自心底的谢意。
骆峰却表情寡淡地伸手和他握了握。
邵远对这番冷淡回应不以为意,他转而自我介绍:“骆老师,以前我们在嘉乐远见过的,我是邵远……”
他话音未落彻底,骆峰已经表情寡淡地出了声:“嗯,我知道,你母亲是董兰董事长。”顿了顿,骆峰挑了下眉梢,问了句,“你母亲最近都还好吧?”
邵远飞快看了下谷妙语的表情。他看到有人提起自己母亲时,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对此该放心还是该忧心。
他回了骆峰一句:“都还好,谢谢骆老师的关心。”
骆峰又挑了下眉:“听说你母亲那里也打算定增融资呢。”
邵远说:“是的,负责保荐的券商正在准备发行材料。”
骆峰点点头:“有人帮着弄,应该会挺顺利吧。”说完这句,他看着邵远,眼神中有着某种欲言又止——好像还有着什么要说,又好像为着某种顾虑不能当下就说。
邵远看到骆峰的眼神飞快往谷妙语身上一瞟。他在这一瞟间立刻了悟了骆峰欲言又止的话到底是什么。
——他想说的话,和他刚刚提到的人,以及他飞快瞟过的人有关。
他是想说:你帮妙语搞投资的事情,你母亲那边也在搞投资的事情。那你母亲知道你帮着妙语却不帮她,不会挑妙语的毛病吗。
邵远转头问了声谷妙语:“我们用去酒店外面迎一下成总吗?”
谷妙语想了下说:“我怕他们从地下直接过来,要不你们先进去吧,你们在里边等,我上去迎,咱们兵分两路,周全一点。”她出去迎人前,想起了什么,问邵远,“等下吃饭时,我用发言吗?”
邵远说:“不用,今天发言部分交给我。让你自己吹你自己的公司,你总是吹得太保守,还是我来帮你吹吧。”
谷妙语笑着转身走开。
等谷妙语走远了,邵远微笑着告诉骆峰:“骆老师放心,我母亲那边一切都挺顺利的,我帮不上什么忙。其实我做的事和她做的事是互相分开的,我们彼此互不干涉。”
他还告诉骆峰:“另外我还有位同事叫孟千影,今天她先生回国,她去机场接人了,没能过来一起就餐。之后关于温暖家的一切投资事宜,都会由她站到明面来主持,我会在幕后实际操盘。”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这样会省去很多麻烦,也方便日后我帮温暖家做进一步的行业布局。”
骆峰听了他这番回答,表情终于不再寡淡,他点点头,有点满意这回答的样子。他对于徒弟的挂心,因为这番回答终于有所放心。
邵远在那一瞬间忽然意思到了什么。这意识让他隐约有了一种属于男人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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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远和骆峰进了预订的包间没多久,谷妙语就陪着成伯东也进来了。
成伯东给足了谷妙语面子,热情地接受了邵远的名片并给予了周到的初次见面该有的寒暄。
邵远忽然觉得成功的企业家未必一定要时刻保有威严,像成伯东这样不端身份肯释放亲和的领导者,也一样能以德服人。
成伯东一上了桌就敲定了晚餐的主旋律:“来来来,今天谁都不许喝饮料,咱们一起来点白的!”
谷妙语大大方方笑着说好。
成伯东转头对邵远说:“我就喜欢小谷这点,虽然是女孩子,但不扭捏,大气,让她喝白酒,能喝一点她就喝一点,喝不动了直接告诉我。不像有的女同志,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特别瞧不上喝酒这件事,觉得这是个低俗行为。其实骨子里真正有风雅的人才更懂喝酒的乐趣,你看李白,要不喝点酒,能写出那么多好诗吗!”
邵远微笑着点头附和。
“我以前也对女生喝酒抱有成见,后来就因为一个人改掉了。”
酒过三巡,气氛大好,邵远找准时机切入正题。
“听说成总有意布局装修行业?”他给成伯东敬了杯酒后问。
成伯东喝得开心,也不藏着掖着,直白回答:“对,我有这个想法很久了,我有那么多楼盘,尤其以后精装修楼盘越来越多,与其拿给别的装修公司去做,还不如我自己搞一块装修业务出来,自己吃掉这部分利润。”
“成总,关于这个,我能斗胆和您说说我的想法吗?”邵远问。
成伯东笑:“说!你今天来见我,不就是为了要说说你的想法吗。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吧,我可以听一听,反正听一听我又不用花钱!”
冲着成伯东这句打趣,邵远知道成伯东是个对一切心里门清的人。
他干脆也不迂回遮掩了,直接问:“成总,和成立一家装修公司相比,您觉得您通过投资一家已经很优秀的装修公司而切入装修市场,会不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成伯东笑:“但我自己成立的公司,所有利润都是我的,而我投资的公司,只有我投资的那部分利润归我。反正都是花钱,我为什么不奔着所有利润都归我去操作呢?”
邵远扶扶眼镜,有问有答地说:“但成总,您这样比较的前提是,您新设成立的公司是赚钱的。可事实上,现在装修行业竞争很激烈,没有几家新设的装修公司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盈利。”
成伯东轻轻点了下头,示意邵远继续说下去。
邵远:“而且我觉得,虽然房地产行业和装修行业看起来很近、很交融,但说到底还是两个行业,行业之间还是有界限和壁垒的,装修行业看起来简单,其实是个多环节长链条的过程,每个环节看似容易,但要做好,对技术性也是很有要求的。
“比如销售环节,房地产行业的销售是卖房子,但装修行业的销售其实卖的是服务。能把房子卖好,不一定能把服务卖好。但谷总的温暖家有位销售天才李跃,他厉害到能把装修服务卖出个‘12·31’的效应来,这是其他或新设或资深的装修公司的销售所望尘莫及的。
“又比如设计环节,骆老师这样的顶尖设计师可遇不可求,是那些顶着设计师名头实则干着销售的活的人所无法比拟的。
“再比如施工环节,这个环节对技术要求就更高了。该怎么操作,水电改造开槽时墙面才不会开裂;该采用什么技术,可以保证木门门套防潮防腐;该采取什么工艺,卫生间地面排水结构可以做到不开裂……这些都不是一个新开设的装修公司可以迅速摸索和掌握的技术,这些技术需要通过在长久的施工实践中去用心摸索和开拓。而温暖家工程部负责人潘俊年,就是这么一位在施工实践中开拓出很多项专利技术的施工人才。”
邵远看成伯东听得认真,心里有了底气。他歇口气,给出一番总结。
“我其实觉得,想进装修行业,不难,但想在装修行业里做得长久、做出利润,很难。因为这个行业需要技术、团队,而技术团队以及每个环节的产业一体化,这都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构建起来的。所以成总,”邵远边说边对成伯东举起酒盅,“对您来说,成立一家新的装修公司,是从零开始,离一百分足足有一百分的距离。而假如您投资一家已经很优秀的装修公司,起点直接就变成了九十分,奔着一百分去,不过是短短十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