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天……
有钱人太他妈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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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走后,唐尼沮丧地拔自己头发。
“小金刚坏蛋,我来她就走,哼!”他并不知道自己这声抱怨有多嗲,正在喝酒的周易差点呛着。
“下次讲话再这么恶心我宰了你!”
周易擦着嘴巴说。
唐尼气鼓鼓地也走去吧台,气鼓鼓地给自己也倒了杯威士忌。
他跟着周易一起走回到沙发前坐下。
“老大,”他碎嘴地问,问的时候一脸贱兮兮的表情,“你叫小金刚来干吗呀?是不是要表白呀?嘿嘿嘿!”
周易斜他一眼,厉声斥责:“嘿你个头!胡说八道!”
唐尼的表情萎顿下去。
周易:“不过是有这个打算来着。”
唐尼:“……老大你是不是玩我!”
他看到周易笑着喝酒,笑容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灿烂得简直有百花要齐放的感觉。
“老大,你对小金刚动真情了吗?”唐尼激动地问,“你花心病治好啦?”
他后脑勺又挨了一记捶。他想可能是因为自己给周易编排了一个不咋好听的病名。
“你这傻狍子是不知道我和她之间到底有多神奇!”
周易晃着酒杯,目光悠远,缓缓地说。心情大好,他耐心地把和黎语蒖的四次邂逅逐一讲给唐尼听。他讲的时候,一敛平时的不羁和狠厉,眼底一片温柔。
“我本来想慢慢来的,可是现在,我想我可能慢不下来了。”周易讲到最后,声音幽幽哑哑,声带振动时,带着如丝随风抖动般的性感。
唐尼被这神奇的气氛蛊惑得几乎不敢太用力喘气,直到听完周易的讲述,他回味好半天,说出一句话:“老大,我觉得小金刚过去救赎了你的灵魂,未来她可能要救赎你的肉体了!”
他的后脑勺再挨一记巴掌。不过他抬头看时,发现周易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不高兴。
周易捶完唐尼,拿起酒杯慢慢啜了一口酒。
然后他忽然问:“佐伊还在做纹身行当吗?”
唐尼怔了怔:“当然在做啊,好不容易熬到大师级别!可是你问这个干嘛?”
周易冲他眯缝着眼睛笑:“没什么,就是想找他在你脸上刻上闭嘴两个字!”
唐尼吓得酒都灌倒了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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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不眠不休地看书,看书,一直看书。
闫静受不了了:“语蒖你能不能理理我?书有那么好看吗?”
黎语蒖告诉她:“不看来不及了,周易只借给我三天!他让我三天后就得还他呢。”
闫静翻个白眼。和黎语蒖在一起之后她被她的白眼同化了。
“周易这位大哥他也真是够可以的,那么大身份的人了,还什么招都拉得下脸来用!靠着借书还书当借口接近别人这种事,我长到初三就已经不屑用了,太幼稚!可大哥他这么老大了居然还在用,啧啧啧!”
黎语蒖听闫静的话听得心惊肉跳。
借书还书当借口……
那位大哥他可千万别没事瞎撩拨她啊,他无心她可容易有意……
黎语蒖觉得右眼皮又狂跳起来了。
第47章 酒壮师兄胆
为了在三天内把书看完,黎语蒖没日没夜窝在家里啃书,连咖啡店都没时间去了。这个时候她不由赞叹自己的用人眼光精准无比,招了个很能干的店长,即便她做甩手掌柜,也不必担心店里生意的运营。
不过这种放心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她正忘我努力着要把书看穿时,店长打来了电话。店长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变了调,他给黎语蒖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老板,您还记得那个大混子马克吗?他又来店里捣乱了,搅和得顾客不得安宁,而我们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报警,我们……我们都招架不住他了!您赶紧过来看看吧!”
黎语蒖放下电话捏了下剩下没看的书的厚度,骂了句脏话。
如果明天必须还书的话,她今天估计要熬夜了。
她顿时恨不得活剐了马克。
她匆匆出了门,路上她思考着两个问题。
——马克为什么又去店里捣乱了?
——马克在用什么方法捣乱呢?让店长干着急却找不到报警的切入点。
赶到店里时,黎语蒖知道马克是怎么样膈应人的了,她真为厚脸皮的人的厚脸皮感到服气。
马克专往别的客人的桌子前凑,别的客人聊得好好的,他凑过去一屁股就坐下,看到桌上有别人点的蛋糕伸手就拿,拿起来就吃,面对客人的质疑眼神,他还笑嘻嘻告诉人家: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继续继续!
客人受不了他这个神经病,叫来店长请求处理。店长好言好语请马克到别的位置去坐,马克却偏耍赖不走,并且还出言不逊气店长。店长情急伸手去拉马克,告诉他再捣乱就报警,马克立刻做出一副挨了打的样子,躺在地上耍赖,并且催促店长,快点报警。
“等警察来了把我们都带走去调查情况好了,顺便查封你这家打人的黑店!”马克一脸天不怕地不怕警察他也不怕不怕啦的赖皮缠样子,快把店长逼疯掉了。
店长实在招架不住他,只好请客人到另外一桌去坐。结果客人坐到哪马克就跟到哪,直到把客人膈应走。
他就这么耍着赖皮缠,小半天下来,硬把店里的生意搅和得一塌糊涂。
黎语蒖进店的时候,正看到他往一对老夫妻的桌子前硬凑着,搅和得老夫妻食不下咽。店长在一旁又是安抚老夫妻又是恳请马克快点走,一副心力交瘁快要急哭的样子。最后老夫妻被烦得率先扛不住起身要走,黎语蒖这时走了过去,在马克对面坐了下来。
店长看到她时简直像看到圣母玛利亚一样激动,差点痛哭流涕。黎语蒖安抚了他,顺便叫他带着老夫妻到另外一桌去就餐。
然后她转正面孔,对着马克。马克本来吊儿郎当的双眼朝天吃着从老夫妻那里抢来的霸王蛋糕,当他看到黎语蒖转正过来的面孔时,那块蛋糕直接从手指头间掉了下来摔在桌子上,奶油飞溅得到处都是。
马克瞪着黎语蒖,抬手指着她,有点语无伦次:“你、你、你干嘛摘眼镜!别又想迷惑我,我告诉你,你摘了眼镜我也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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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没和马克多废话,想到家里还有一厚沓书没看,她就一肚子气。
她直接警告马克:“你今天要是再敢在我这捣乱,我就接着送你去看病!”
马克被她瞪得外强中干地叫:“怎么的,你还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就报警!”
黎语冲他冷笑:“你报警我就不敢打你?!”
马克看着她冷笑的样子忽然脸红起来。
他努力做出凶狠的模样:“你、你把你刚刚说过的第一句话,再说一遍!”
黎语蒖觉得马克上回不止伤到了命根子,他可能还伤到了脑子,这么快就把她说的话忘了。
她眯着眼,做出冷森森的样子:“你今天要是再敢在我这捣乱,我就接着送你去看病!”
马克被她瞪得浑身一哆嗦,哆嗦完他一拍桌子:“好!我‘今天’就不捣乱了,我‘明天’再来!”
说完他起身就往门口跑。
黎语蒖忍无可忍地从桌上刮下那块被摔得烂泥似的蛋糕,使劲朝马克背后丢过去。
正中目标。虽然没中靶心,但好歹着落在了肩膀上。
“shit!”马克歪头看看肩膀,骂了一句,再回头看黎语蒖已经举起了咖啡杯要砸,赶紧拉开门跑掉了。
黎语蒖看着他跑走的身影,觉得今天过得可真他妈的莫名其妙。
晚上黎语蒖熬了半宿也没把书看完,她实在太困了,充满侥幸地想,或许周易那三天期限只是说说的,万一他明天忘了呢?
怀着这样美好的设想,黎语蒖一头栽倒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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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周易就打电话给唐尼,生生把他从睡梦中折腾起来。他告诉唐尼:“爱国,三十分钟之内,滚到我家里来,sos。”
唐尼上一次这么早被叫醒都不记得是哪年发生的事了,他带着一肚子的起床气问周易:“老大你今天要是给不出我一个够级别的sos,我真的会很认真地跟你绝交!”
周易告诉他:“和我未来人生幸福有关,够级别吗?”
唐尼立刻来了精神:“性生活的性是不是?等我!”
半小时后他出现在周易家里。他看到周易就问:“老大,我知道你要对小金刚下手了,我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请问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周易捶了他后脑勺一记,告诉他四个字:“陪我喝酒。”
唐尼陷入一片虚空状态……
喝酒?一大早?
“老大你是不是得精神病了?为什么一大早喝酒,这和你的人生幸福有鸡毛关系?”唐尼非常不解地问。
周易拎着酒瓶子和他,走到沙发前坐下,倒了满满两杯威士忌,一杯给唐尼,一杯给自己。他端起杯子和唐尼的一碰:“干了!”
唐尼吓得差点把肝吐出来。
“这就干了?为啥?”
周易:“陪我干了,我告诉你!”
唐尼咬着牙和他一起干了一杯。放下酒杯后,他有点热泪盈眶。
“我其实觉得,我还是应该和你认真绝交!没有这么折磨兄弟的!老大你到底为啥一大早把我揪过来喝大酒?”
周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一饮而尽,唐尼看得目瞪口呆。
“接下来给你两个小时,这段时间内你必须想办法把我喝醉。”他这样告诉唐尼。
唐尼一边端起酒杯喝口酒,一边问:“为啥?”
周易面无表情:“等下她来还书,我打算吻她。”
唐尼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吻谁?小金刚吗?老大你别告诉我你是不喝醉没胆子对她下嘴!哈哈哈哈你这个情场浪子居然会变得这么纯情!哈哈哈哈这个笑话我要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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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尼哈哈大笑的结果是,他很快被周易喝得东倒西歪。周易也喝得前所未有的多,他摇摇晃晃地把醉成一摊人形烂泥的唐尼直接拖进了客房的卫生间,然后在他脑袋下给他枕了个大盆,方便他随时扭着脖子吐一吐。行动中他尽量不碰到自己左手手臂。
然后他走出客房,把门关紧,再摇摇晃晃地走回到客厅。
他酝酿了一下,觉得自己在目前这个晕晕乎乎的状态下,是可以做到把黎语蒖扯过来就吻的了。
唐尼说对了,他确实不喝酒没胆子对黎语蒖下嘴。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胆怯,在以往那些女孩或者女人身上,他是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的。以往都是她们使尽浑身解数地想往他嘴上扑,他得绞尽脑汁去想怎样既能挡掉她们又不伤她们的自尊。
可是到了黎语蒖身上,他真恨不得她也来扑一扑自己。可那丫头太淡定了,淡定得他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失去魅力了。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自我怀疑的情绪。他觉得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还挺美妙的。
他看看窗外,艳阳已经高照。
天气这么好,是时候叫那丫头起床来还书了。
他拿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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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被一阵铃声吵醒。她强睁开眼睛接起电话。
是周易打来的,他催她赶紧还书。
黎语蒖觉得他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好像喝了酒。
她想了想,哪有人一大早给自己灌酒的?所以她推断周易一定是昨晚喝了顿大酒,现在还在宿醉。
她觉得周易真是抠出了一个新境界抠到了一个新高度,喝成这样还不忘及时早起催她还书。
她想自己店里的生意可千万得好,不然到了时间还不上周易投资的钱,他指不定真把她骗到东南亚卖了抵债呢。
黎语蒖听着周易讲话时的大舌头,特别想笑。她从来没见过他有喝到这样的时候。她觉得他应该够得上喝迷糊了的程度了。她听说男的喝醉之后分两种人,一种人撒酒疯,见媳妇儿打媳妇儿见妈打妈,谁也见不着就拿玻璃瓶打自己。还有一种人喝醉之后脾气特别好,提什么要求都满足。
黎语蒖想了想,问周易:“你拿没拿酒瓶子打自己?”
周易低声笑:“我打自己干嘛?”
看来他是第二种人,喝醉之后好说话。黎语蒖在心里暗忖。
于是她决定忽悠他一下:“大师兄啊,你记错了吧,明天才是还书的日子呀,要不我明天去还你吧?”
周易没好气地:“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黎语蒖继续争取:“可你看你都喝醉了,要不我今天就不去了吧,等你明天清醒了,我再过去,咱俩正好好好聊会天,你觉得怎么样?”
周易在电话里喷着气:“我没醉!少废话,赶紧过来,给你留门!”
黎语蒖觉得自己还是把这个世界看简单了。原来世上还有第三种男人,喝多之后就算不拿酒瓶砸自己也会撒酒疯。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驱车赶到周易家。
进了屋之后,她觉得这世界上有条真理再次被验证,那就是女人说不要其实是要,说讨厌其实是喜欢;而男人说我不进去我就蹭蹭其实一定会进去,说我没喝醉其实一定已经醉了。
看着躺在沙发前的长毛地毯上睡得几乎要打鼾的周易,黎语蒖翻个白眼摇摇头。然后一转念间,她有点喜出望外地跑了过去,掏出手机。
难得一见周易的醉态,得好好拍几张丑照,越丑越好,以后没准能靠勒索发家致富。
然而等她蹲在地毯上仔细看着呼呼大睡的周易时,她充满遗憾地叹口气。
这男人连醉酒都不难看,相反更带着醺然的性感,真没劲。
她起身,决定就算主角不够狼狈也拍几张醉倒照留存。她咔嚓咔嚓变着角度拍着。周易的左手臂忽然动了动,然后甩到了头顶上。
黎语蒖看着他伸出的手臂一下拉长了他整体长度,这样镜头很难装下整个的他。为了画面的完整,她打算去捉回那条手臂把它挪回到连着它的那个躯体上去。
手随心动,黎语蒖说出手就出手,她捏住周易的上臂——大概就是打预防针时下针的位置,把这截胳膊往镜头里挪。
但当她的手捏到周易胳膊的时候,她看到周易忽然皱了下眉,他本来呼呼连成一片的酣睡声也断裂了一下。
黎语蒖的第一感觉是有点自卑——她很自卑地想自己是不是力气又大了,怎么轻轻一捏就捏疼了这个看起来瘦浑身精肉的纯汉子。
紧跟着她的第二感觉是,他恐怕要醒。
她连忙松开他的手臂。
她以为松开就没事了,结果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反扯了一下,然后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等世界不再旋转,黎语蒖惊愕地发现,自己已躺倒在地毯上,而她身上,正压着周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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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屏息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周易的头顶,一动都不敢动。她觉得受到挤压的心脏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周易的头枕在她一侧肩膀上,从他鼻息间传来凛冽得有点发了甜的酒气。黎语蒖差点也被熨蒸得发了醺。
他的脸忽然在她颈间蹭了蹭。
黎语蒖不由浑身一颤。
电光火石间,她脑子里闪过两个念头。
——看样子他真的是喝多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呼吸出来的都是酒精蒸汽。
——看样子他真是女人堆里泡出来的老手,连眼睛都不用睁开,就能准确无误地扯过大姑娘流畅地压在身底下。
臭流氓啊!
黎语蒖打算挣扎一下,推开周易。
不曾想她的反抗遭来了更严重的压迫,他的整副身躯往她身上贴合得更密更实了。
她推他,他立刻微抬起了头。她感到颈间的压力没了,胸腔的压力却骤然更加增大。
他把眼睛掀开了一条细缝,迷迷糊糊往上攀爬了一下,用他的胸膛压住她的胸膛。一个坚硬如玄铁,一个柔软若春风,两个互相缠压在一起,黎语蒖觉得自己浑身发软快要窒息。
他眯缝着眼睛正对着她的脸,咕哝了一个名字,黎语蒖来不及听清他叫的到底是安妮还是恩妮,眼前的世界便被脑子里骤闪的白光占据——周易忽然地,低头吻住了她。
黎语蒖瞪大了眼,懵在那里,脑子里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一片强光般的空白。
周易的舌尖探过来,带着甜而凛冽地酒气,撬开她的牙齿;他的舌尖探过来,带着醺醉的气息,搅动她的唇舌;他的舌尖探过来,像麻醉剂一样麻痹了她口腔里的每一处阵地。
如果嘴巴没有被人堵着,黎语蒖觉得自己的心脏真的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她被动地承受着,懵懵地不知所措。直到感觉到一只大手攀爬到自己的胸口,她的理智从强光的空白里掉落回人间。
那只手正在用力地揉着。她听到从他鼻间发出粗沉的喘息。
她几乎浑身战栗。她深吸口气用尽全力,推开了压住自己吻得忘我也揉得忘我的这个男人。她坐起身喘气。忽然她感觉到脚腕一紧,是被他闭着眼握住了。
她连忙踢甩开他,起身就跑。跑到门口处,喘喘气,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重新鼾声大起。
她呼出一口气,想了想,走回到他身边。
看着他没事人一样睡得一塌糊涂,她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把她的初吻都弄没了,他却居然可以睡得这么没心没肺!
她忍不住拿脚踢了他一下,他的身体随之颤了下,却并没有被惊醒,鼾声依旧。
她放下心来,又踢了一脚:“谁是安妮!”再踢一脚,“谁是恩妮!”
他忽然一个翻身,她吓了一跳,收回脚转身就往门口跑。
穿鞋子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他。他侧着身,睡得一塌糊涂,动也不动。
她穿好鞋子,平复好情绪,仿佛来时那样,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开门走了。
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关上。
听到这声响,屋子里地毯上睡得如同昏死过去的那个人,嘴角慢慢地,轻轻地,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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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妮。
什么恩妮。
傻丫头,是爱你。
第48章 还去表白吗
黎语蒖回到家时,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把绝版书又给背回来了。
于是她觉得这一趟周易家之旅除了搞丢了自己的初吻之外,完全丧失了其最初的意义。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捶胸顿足,拍桌捶墙,自言自语,行为完全不受控制地逼近着躁狂症。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问自己:你怎么就让他给亲了呢?还亲得那么彻底!连小舌头都快让人家给舔着了!
她使劲搓着自己嘴唇,搓完又忍不住用手指轻滑:原来带着酒气的吻是甜的……
她赶紧打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没被人亲过还没看过人和人是怎么亲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么荡漾不丢人吗!
她把头抵在墙上: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老是忍不住去回味那一亲从头到尾的感觉……
她整个人趴到床上去,趴得像摊忧郁的烂泥。
呵呵,安妮。
呵呵,恩妮。
呵呵,反正特么不是我。
她趴在床上用力捶打床垫,把脸埋在枕头里大声尖叫。
她猛地坐起来,告诉自己:去他大爷的,不想了,看书!
于是她把书从背包里拿出来,翻到没看完那一页,很努力很努力地命令自己用意识去吞食上面的文字,然而一直到晚上,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看了些什么。
她脑子里像有个色情的魔鬼,控制着她不停地去想她被压在周易身下接受强吻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黎语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年轻貌美强壮有体力的小鸭子给自己开开苞,省得被男人碰一下就荡漾得没完没了,简直没见识,真丢人!
她一整天也没有接到周易的电话。她想周易这顿大酒,醉得可真是彻底。
吃过晚饭之后,她总算定下了心神。
反思一下一整天的心路历程,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嘴巴。
没出息。
都说了不要对他动心了,怎么还是这么荡漾了一整天。
她再次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喜欢周易。
因为他是自己驾驭不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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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用半宿时间,终于把绝版书看完了。
睡了一觉后,第二天一早,黎语蒖又接到了周易的电话。
她心跳如鼓,非常快速地说了声喂。她希望这个单音节的字由自己这么快且短促的说出来时,没有什么机会体现颤音。
周易只字未提昨天他趁醉耍流氓的事,张嘴就说:“小骗子,昨天不是让你来还书吗,书呢?”
黎语蒖松下一口气。
看来他喝断片了。他不记得他自己干过什么。或者他记得他自己干过什么,但是对象是“安妮”或者“恩妮”,所以才会跟她这么不拘一格若无其事。
禽兽!做过什么醒酒就忘的禽兽!
黎语蒖在心里把周易彻底腹诽了一个遍。
然后她说:“我昨天打算出门前算了一下,预计你会醉得不省人事,于是就安心在家沉醉在知识的海洋里了。”
她听到周易轻笑一声,仿佛有什么事忍俊不禁。
“那你沉醉完了吗?沉醉完了该把书还我了吧。”周易和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充满愉悦的笑意。
黎语蒖觉得他这样的声音真刺耳。他一定是因为醉后春梦做得爽才滋生出这样浪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