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睡了?”楚清迟疑地走到另外一边躺了上去,本以为程易安只是想找个借口跟她出去住宾馆,谁知道是真的怕老爷子。
她还没躺下,程易安就将自己的外套垫在了楚清的脑袋下面,看起来确实是嫌弃极了。
楚清累极了,头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她醒来后一看,程易安已经买好了午饭,坐在飘窗边剥栗子。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楚清打了个哈欠,然后睡眼惺忪地走到程易安旁边,斜靠在他身上张着嘴,“啊…”
程易安将剥好的栗子丢进楚清嘴里,在她还想要吃第二个的时候将人拖到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唔,你别走。”楚清一没睡醒就变得极会撒娇,此刻跟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靠在程易安怀里,双手箍住他的腰,鸡窝头埋在程易安锁骨处蹭。
程易安好脾气地帮她挤好牙膏,将牙刷送进她嘴里以后怀里的人才接过去自己刷牙。一边刷着一边也不允他走,左脚勾着他腿弯,同侧的手臂搭在他脖子上。
楚清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刷完了牙,然后用清水洗了把脸。
“爷爷发现了吗?”她拆开了程易安带回来的快餐炸鸡咬了一口,又要去拿他剥好的栗子。
“我跟大哥说我们昨天睡医院那边的房子了,晚上回去吃饭。”
程易安这话说完,楚清啃炸鸡的手突然停住了,她舔了舔嘴唇问道:“所以我们为什么昨天不睡那边?”
“忘了。”程易安也是今天睡醒编瞎话的时候才想起来的,“赶紧吃,吃完回去了。”
楚清闷头啃鸡翅,吃完以后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头,又要去拿栗子。
程易安也没拦着她,任她吃了三四个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十个栗子一碗饭。”
楚清将嘴里的栗子嚼碎咽了下去,问道:“我吃了几个了?”
“两碗饭。”
这话一听,楚清将那袋栗子往程易安怀里一推,“不吃了。”
程易安笑着将栗子收好,然后洗了个手拿了房卡退房。
慢悠悠地开到了老宅,一到院子就瞧见了里头坐在石凳上的程易笙。
程易笙眯着眼睛打量着两个人,狐疑道:“错过门禁了吧?”程易安这洁癖过了一夜连衬衫都没换,着实可疑。
“嗯,怎么了?”程易安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到了程易笙对面的石凳上。
“我去告诉爷爷!”程易笙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幼稚得很。
“上周一你凌晨两点才回来的。”程易安抢了他的茶壶过来往嘴里倒,喝完后咂了咂嘴,称赞道:“好茶。”
“你怎么知道?”程易笙自认为那次已经够轻手轻脚的了,为了不吵醒家里的人连车都没敢往家开。
程易安不应他的话,又开始翻旧账,“年前有一天你早晨八点带着你媳妇偷溜回来的,再往前一次,你…”
“行了,行了,小老弟。你说这茶好是吧?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程易笙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停下来了,又向着楚清道,“那个…上次弟妹说梨子的口红好看是吧?弟妹啊,一会儿,我一会儿让人给你从法国带!”
“谢谢大哥…”
程易笙挥了挥手让她别客气,随后又道:“包包要伐?香水呢?别跟大哥客气啊!”
程易笙走了以后,楚清拽了拽程易安的衣角问道:“爷爷的家法那么可怕吗?”
“就这个石凳儿,爷爷一个手提两个。”
程易安又低头给她比划着戒尺的大小,“从小到大打断了四根,最后一根是紫檀的,老爷子舍不得用力打,这才留了这么多年。”
第40章
大年初五,轮到了程易安值班,从初四晚上十点到第二天八点。
楚清还没睡他已经走了,一个人在房里看了会儿各大卫视春节联欢晚会的转播,她觉得审美疲劳得很。这几年多了好些个二十左右的男孩子,唱歌跳舞样样行,可是她一个都不认识。聚精会神地看完了费玉清老师的歌曲串烧,楚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接上了插电的暖手宝,去了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程易安不在着实觉得家里都冷清了,开着空调和小太阳也没觉得暖和多少。
将两个暖水袋塞进了被窝里,楚清脱了棉袄上床,将那双充斥着中药味儿的脚丫子伸进被窝里,然后整个人钻进去。躺进冰冷的被窝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将自己团成一团。
这南方的冬天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也不知道前二十多年没男朋友帮着暖被窝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年初五,迎财神。每年一到初五的零点,外头的鞭炮声放一个多小时都不停的。
楚清本以为这两年禁烟花爆竹以后这种现象会改善,可自从年前听同事说为了放烟花特地跑到五公里以外的地方去之后,她就觉得一切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早早上了床,楚清想着早入睡早安稳。可身边少了个人就总觉得缺了些东西似的,整个人精神得很。一直瞪着眼睛到十一点五十,楚清索性坐起了身,打开了手机,开始播放电视剧。
十分钟后,窗外的爆竹声此起彼伏,东西南北,环绕着响。程家老宅位置偏僻,不禁爆竹,声音更是嘈杂。
楚清在视频网站搜寻了半天,最终点开了一个最近网上很火的小甜饼网剧。她之前一直很抗拒看这些东西,总觉得拖沓,没什么情节。可没想到一点开看了半集就入了迷,开着二倍速,一看见男女主同框立马切换成正常速度,有时候还要倒回去再看一遍。
一转眼的功夫,来到了第六集。窗外的爆竹声渐渐平息,轮到楚清的肚子叫了。她开了台灯,裹着棉袄跑到客厅去拾了几样零食进去,一遍喝牛奶一遍啃饼干。填饱肚子以后又爬进了被窝,接上手机充电线继续看,中途觉得眼睛干涩还点了两回眼药水。
电视剧看完大半,天也亮了。楚清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墙上的钟,八点半。她突然一个激灵,自己这算是通了个宵?
关了手机躺在床上,楚清开始慌了。要是程易安回来发现她一宿没睡…想想那个冰块脸她就觉得通体发凉。
楚清想着这儿会儿赶紧睡过去,可腰酸脖子疼的根本不困。正思索着对策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程易安一推开门,突然就被楚清抱住了腰。没等他发问呢,怀里的人就开始哭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楚清在电光火石之间想通了,与其编瞎话蒙骗过去,还不是老实交代,但这原因嘛…总得改一改的。
程易安被她这憔悴的模样吓得不轻,念着她就穿了薄薄一层睡衣赶忙将人抱到了床上。他半蹲在床边抚了抚楚清的额头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我想你了…”楚清眼睛里闪着泪花,双手死死抓着程易安的手腕不撒,委屈道,“还冷,外头鞭炮还放了一宿。”
“你先躺着,我冲个澡就来。”程易安将手伸进被窝摸了摸,温热,确实不暖和。
紧赶慢赶淋浴完回了房,楚清困得哈欠连天还是强撑着等他。
程易安掀开被子进去,将人抱紧怀里,“年后我房子就装修好了。”
“哦…”楚清撇着嘴,“那到时候再慢慢适应好了。”
“牛皮糖。”程易安无奈道。
“明明是502胶。”楚清将人黏得更紧,“夜里医院忙吗?”
“忙。”程易安整整一夜都没来得及眯一会儿,腿都跑断了。
楚清摸了摸程易安的脸,乖顺地将脑袋枕在他胳膊上。
不过两分钟,楚清就睡着了,半张着嘴,一副累极了的模样。
程易安抿嘴笑了笑,这丫头演技倒是不错,刚才那一番把他都吓着了。直到摸到了楚清滚烫的手机他才明白过来,什么想他想得睡不着都是诓人的话,看了一晚上电视才是真的。看她鼻涕虫似的撒娇还不好意思戳穿,只能陪着往下演。
一觉睡到午饭的时候,楚清硬是被程易安给拖起来了。
“我不起,我困…”楚清闭着眼睛往被窝里钻,拳打脚踢地不让程易安碰。
“起来了,再睡下去今晚又该睡不着了。”程易安将她抱起身,刚扶着她坐起来,楚清就又倒了下去,一抱起来就倒下去,跟高位截瘫一样坐不起来。
“那就看电视好了,反正…”楚清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程易安话音里带着笑,他掀开了一点儿被角把自己的脑袋也塞进被子,覆在楚清耳边问道:“反正什么?”
“反正还没…”楚清说到一半突然发觉不对,尽管她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可基本的求生欲还是有的,“反正你回来了呀!”
她双手抱着程易安的脖子,嘴毫无目的地临空亲了他两下,“再睡会儿嘛…”
“我给你五分钟,你要是不起的话我就去回了程易笙,中午的火锅我们不去了。”
听见火锅二字,楚清的馋虫开始觉醒。半分钟后,馋虫战胜了瞌睡虫,大获全胜。
她蹭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打扮换衣服。二十分钟后精神满满地站在了程易安眼前,模仿着海绵宝宝的声音:“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
程易安开车去了火锅店,进包间的时候锅底已经上了。
程易笙招呼着二人就坐,随后从桌子底下拿了一盒茶叶出来,“答应给你的茶,还有之前你看上的那个玉雕,一并给你。”
“却之不恭。”程易安心里都乐开了花,可表面上还是一如从前的淡定模样。
那玉雕是程易笙专门请人雕的,用的是他前年去新疆得的和田玉。程易笙从小就是个动画迷,迷恋了神奇宝贝好多年,近几年又迷上了小猪佩奇。他从新疆回来以后就寻了个雕玉器的师傅,将那几块儿和田玉都雕成了摆件儿。
程易安上次去他书房里看见了那只玉雕的皮卡丘以后,就一直心心念念要拿回来送给楚清。他几番管他要或者拿东西找他换程易笙都不肯,如今连同好茶乖乖送到了他跟前自然是没有不收的道理。
程易安将那五厘米高的皮卡丘拿出来递给楚清,随后道:“快谢谢大哥!”
“谢谢大哥!”楚清乐得合不拢嘴,这玉料温润剔透,着实好看。
程易笙笑着摆摆手,同楚清说着不用谢,随后目光触及到程易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黎菘对这一切都不关心,一勺一勺挖着红糖冰粉往肚子里灌。她本就对程易笙一书房的玩具不满,得知他寻了好玉不给未来媳妇打镯子,而是雕了一群卡通人物更是气结。她巴不得程易笙都送出去,免得将来生了孩子跟他一样,有了动画片就忘了娘。
酒足饭饱之后两个女人逛街去了,两个大男人随便寻了个网吧进去,点了一壶茶。
三四个小时以后,黎菘和楚清拿着战利品出来,按着程易安给的地址寻到两个人的时候,吓得手里的袋子都快掉了。
两个大男人,并排坐着,联机玩下象棋。在网吧众多的网瘾少年中,形成了一道绝美脱俗的风景线。
第41章
楚清绕到程易安侧面坐下的时候,后者脑门上都冒汗。她坐到了旁边的一个椅子上等着,程家兄弟均是皱着眉,很是认真,十分钟也没走几步棋。
在一群打游戏打得声嘶力竭的年轻人中间,程家兄弟俩心无旁骛,仿佛身边环绕着四面透明的隔音墙。他们聚精会神地思考着下一步棋怎么走,完全不受打扰。
黎菘看他们没那么快结束,招呼着楚清先出去吃点东西。
下午茶吃完以后,楚清和黎菘又慢悠悠地晃回了网吧。这回程家兄弟不下象棋了,改下五子棋。
楚清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整个棋盘密密麻麻却连一行四个子儿的都没连成。
“他们当围棋下呢。”黎菘解释道。
楚清看了半分钟,不忍心打扰二人,对黎菘说:“我听说隔壁商场新开了家体验店。”
“走吧。”
这回两个人逛完索性连晚饭都吃了,顺便还散了个步。她们手挽手到网吧的时候发现程家兄弟又开始比扫雷了。
黎菘那个急脾气实在是受不了了,她直接冲到前台对着网管小哥说:“65、66给我关了。”
不知道是见多了女朋友来网吧寻男朋友的戏码还是觉得黎菘气势太逼人,她话音落的一瞬间,网管就将程家两兄弟的电脑弄成了黑屏。
“呦,玩好了?”黎菘拉着楚清走到了二人的电脑面前,随后故作惊讶道,“这么自觉?自己就把电脑关了?”
程易笙咳嗽了两声,随后摸了摸头发,“对啊,预料到你们要来,可不就给,给关了吗…”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回家泡面吧。”黎菘将手里的购物袋往程易笙手里一塞,后者忙不迭起身赔着笑脸跟着黎菘往外走。
程易安静静地坐在电脑前面,眉头微皱,也不说话。
不过他不说话是常态,楚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回到家,程易安打开了角落里落灰的电脑,玩了一晚上的扫雷…
楚清觉得她这个男朋友探索精神实在是有些过头了,不是她拦着程易安估计能玩个通宵。
赶在年前打包回了自己家,程易安也找了搬家公司来,搬了整整半卡车的东西过去。什么笔墨纸砚、茶具茶叶也就罢了,这人还去程易笙院子里骗了个小茶几来,说是到时候放在阳台上喝茶正好,还能晒太阳。
楚清看见那张古旧的小木桌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进程易安家就四处打量。还好,整体偏简约的风格,白色和灰色为主。
“我还以为你会把家里都装成那种…”楚清满脑子搜寻着措辞,“就那种一进门全是红木的,然后挂满字画。”
程易安听完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原先想过。”
“后来呢?”
“那时候忙着写论文,我妈就说装修她来盯。”这话听着还有几分遗憾。
他这房子算是一个小复式,下面是客厅厨房,还有一间小小的杂物间,楼上就是两间卧室一间书房。之前楼上那户人家漏水,整个天花板都起了泡,费了好大劲儿才重新粉刷好。
家里收拾完了以后天已经黑了,程易安叫了个冒菜的外卖,和楚清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就着一个大号加深外卖盒边看电视边吃。
程易安手里捧着米饭,刚吃了两口,一旁的楚清就拽了拽他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盯着他:“我可以用你的米饭吸油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新闻联播,默默将手里的饭盒往楚清那边送了送。
“我又长了颗痘…”楚清吃了一半突然想起来了,苦着脸道,“早知道就吃点清淡的了。”
程易安将最后一口米饭扒进嘴里,又给楚清夹了一片冬瓜,“没事儿,吃吧。”
楚清愤愤地咬了一口冬瓜,“你就会说风凉话,管你要药膏你又没有。”
“不用涂药。”
“你能治?”
程易安点点头,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吃吧,吃完告诉你。”
楚清狼吞虎咽地将碗里的东西吃完,还特别乖巧地将打包盒盖好扎起来放到了门口,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到厨房拿了抹布擦桌子。
活儿都干完了以后,她殷勤地给程易安添了热水放到他手边,蹭到他身边坐下,将脑袋伏在他的腿上,眨巴着眼睛,柔声道:“怎么祛痘呀?程医森。”
程易安的手在她脸上摩擦着并不吱声,楚清吸了吸鼻子,随后直起身子,“你不说我走了。”
“今晚留下来我就告诉你。”
楚清冷哼了一声,这就是□□裸的阴谋。以祛痘的方法要挟他留下来,他以为自己会吃这一套吗?
巧了,她还真吃…
这会儿回家还得垫床单,还得洗漱灌汤婆子,到不如直接睡程易安这儿了,还有人给暖床。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楚清深深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多大的人了,真是的,黏人。”
一听楚清同意留下来了,程易安连新闻都不看了,关了电视就起身拽着她上楼洗漱。
楼上楼下一人一间浴室,程易安洗完后上楼正巧听见楚清关水。
楚清拿着手里的睡衣,久久不能回神。她记得这个购物袋是上回跟林襄去商场的时候买的,长袖长裤的睡衣,回来以后被程易安拿起过水清洗完了又装回了包里。
可这衣服…怎么跟狗啃了似的?蕾丝吊带,小短裤?
这玩意儿穿上去跟没穿一样啊,也值几百块钱?最重要的是还是大红色的,跟古时候的红肚兜一样…
无奈只拿了这一个购物袋上来,楚清如今是骑虎难下,要不穿着出去,要不光着出去。
虽然布料不多,可也聊胜于无。将衣服穿上以后,她更是绝望。楚清一般晚上不穿内衣,只穿着带胸垫的睡衣睡觉。可这衣服胸前就一块儿薄薄的布料,还是滑溜溜薄透透的,简直无法见人。
她只能在外面套了一件程易安的棉麻衬衫,程易安方才怕她冷特地拿过来的。
开门出去,坐在床边看书的程易安见她这样子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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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麻料的衬衫松松地披在身上,尽管程易安的衬衫再大,也只能遮住楚清的大腿根部。双腿笔直得露在外面,白得发光。她里面那套红色的睡衣隐隐约约地透出来,更是比单穿多了几丝风情。
楚清转身关卫生间门的时候,侧面朝着程易安。
后者看了一眼以后立马低下了头,抬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是在检查有没有鼻血…
楚清对程易安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她抬手用干毛巾包住头发,问他:“吹风机在哪儿?”
程易安刚想起身给她拿,可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这是新家,没有吹风机。
楚清无奈地撇撇嘴,说着就要去穿毛衣,“我看我还是回去吧…”她这头发不吹明天怕是要头疼。
程易安示意她等一会儿,随后夺门而出,连拖鞋都没穿。
五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大纸箱子进来,“坐床尾,把头发拆了。”
“这什么玩意儿?”
“暖风机,我妈放储藏室的。”
纸箱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大暖风扇,程易安将暖风扇接上电,然后开到最大档怼着楚清的脑袋吹。他又接过毛巾和梳子绕到楚清身后,一会儿帮她梳头按摩,一会儿给她擦发尾的水,殷勤得很。
头发吹干以后,楚清的脸也干了…刚敷过面膜水当当的脸此刻紧绷绷地恨不得要裂开。
程易安刚要熄灯,就听见楚清趴在床上招呼他,“你会按摩吗?”
她这几天天天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是脖子痛颈椎痛。
程易安咽了咽口水,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一个正常的从小学中医的男人,此刻绝对不能说不会。他走到楚清旁边跪坐着,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按了两下,楚清舒服地感叹了一声,随后抬手脱了衬衣,“这衣服咯人。”
程易安此刻脸烫得能煎蛋了,他将目光集中在床头柜上,心无旁骛地专注按摩。肩膀按完,他将手往下移到背部。
楚清是最乐意享受的,她示意程易安停一停,然后抬手指了指卫生间,“里头有瓶身体乳,你顺便帮我抹了吧。”之前听说旁人抹身体乳都是抹全身的,楚清总觉得只抹四肢不够精致,如今有人代劳最好不过了。
“以后结婚了你帮我抹得了,顺便还能来个全身spa。”
程易安挤了一点身体乳在手上,刚给楚清抹了个脖子就愣住了,虽说这吊带布料实在是少,可有她隔着也没法涂。
“衣服。”他提醒道。
楚清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你给撩上去,实在不行脱了?反正你们学医的不是心无旁骛嘛。我之前去做检查,那个男医生冷冰冰地跟我讲衣服撩上去,内衣也要解…”
“闭嘴。”程易安将她的衣服掀上去,露出了女孩子细腻白皙的后背。
楚清爱吃,身上带了点儿肉。后背看不见肋骨,线条饱满流畅。
程易安将身体乳在掌心揉开捂热,然后从上到下慢慢推开。手上带了些力道,可以解乏。
楚清舒服得直哼哼,随后一拍床铺,“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去精油开背了,我以后也要去!”
话刚说完,肩膀挨程易安打了一下,“你敢。”
“不敢不敢,程技师技术极好,我很满意,嘿嘿。”
一套按摩流程结束,楚清挣扎着起身,还没忘套上衬衫,“你先睡,我去涂个面膜。”方才被暖风机吹得不行,她得去涂个晚安面膜补补水。
从卫生间出来以后,楚清刚走了两步路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程易安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了,将她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楚清瞪大了眼睛,她那脸油得跟猪刚鬣一样,亏他敢靠得这么近。
“教你怎么祛痘。”话音刚落,程易安歪着脑袋上来就亲,手也没闲着,拎着衬衣领子往下扯。
楚清好不容易将他的脑袋推开了,喘着粗气,“你他妈别告诉我你的口水可以祛痘!”
程易安随手关了吸顶灯,开了盏床头的夜灯,暖黄色的灯泡,暗暗的。
“你没听人家说找了男朋友皮肤会好?”他将头埋在楚清颈侧,下巴的胡茬有意无意地在她锁骨处刮蹭,这姑娘身上香得很,比身体乳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