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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果然不再有声音,只有隐隐传来的会场的音乐声。
“你怎么这么慢。”
我吐得有些脱力,坐在地上,却在此时不提防地听到了江一原的声音,他竟然直接走了进来,此刻他站在我身后,然后他蹲下身来,递给我一杯水:“你漱漱口。”
厕所里都是呕吐物的味道,江一原的眉头果然从进来之后就没松开过。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次性杯子,那里的水还是温热的。
又吐了一会儿,几乎把胃都吐空以后,我才终于停当。这才漱了口,这之后我才慢慢缓了过来,然而转头,却发现江一原还蹲在我身后。刚才他一声不响的,厕所里味道又难闻,我还以为他走了。
“你怎么还在?!”我有些惊讶地脱口而出。
江一原没有回答我,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然后他递给了我一颗棒棒糖:“我刚问会所前台拿的。”
“啊?”我有些不解。
江一原显得有些烦躁,他见我不接着糖,便很强硬地塞到了我手里:“你刚吐过,嘴里苦,吃点甜的。”
“哦。”我更加不解了,“你不去陪蒋梦瑶吗?难道我亲了你一下你就移情别恋了?”
这句话问完,江一原显得更加烦躁了,他似乎根本不想再提及我刚才突亲他这回事,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垂下了眼睛:“以后不能喝酒就别喝酒。我替徐妍给你道歉。”
“哦,你说徐妍泼酒的事吗?没事,算了,徐妍那样做也可以理解吧,毕竟她喜欢你,再怎么也不可能泼你,蒋梦瑶呢,是你喜欢的人,不想和你一刀两断,自然也不能泼她,但她心里也有气总要发泄,自然发泄到我这个炮灰身上咯,我又没有你当后台。”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也没亏,你看我还亲了你一下,刚才在场的人谁拍照了,我得问他们去要,我要发到微博上。”
我以为江一原会怒气冲冲甩袖离开,没想到等我说完,他还蹲在我边上,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陶芊,虽然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但还是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围。”
我有些紧张:“你想多了,我没帮你解围,我就真的是色迷心窍想借机揩你油,你别在意,你别在意。”
江一原又露出了那种无奈又苦恼的表情,他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我。总之你也不用骗我,我和徐妍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很了解她的性格是什么样的,要真是她和你说好这种大冒险内容的,她后面就不会那么针对你灌你酒了,也不可能看你好戏的唯独没有告诉你宴会的dress code。”
江一原说话的时候,脸上是一片了然和洞察,有些苦恼,但很难得的,还带了对我的一些同情。人总有一种惯性,对于那些紧追着喜欢自己而自己不喜欢的人,除却厌烦或者轻视之外,总会有一些轻飘飘的虚荣感、怜悯和心软。
江一原此刻对我说话的语调难得的让我甚至有了一种可以说得上是温柔的感觉。
他难得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我讲道理:“陶芊,人的感情是没法勉强的,我对你没有感觉,我也已经有女友了。你或许对我的也不是喜欢,只是一种过于偏执的迷恋,假设你把放在我身上的目光调转一些注意下别的男生,或许反而发现了真正喜欢的人。好吗?”
我深情地看了一眼江一原:“可是江一原,你知道吗?人的潜力是无极限的,你以为你做不到的事,其实发现咬咬牙你也能做到,不少人的成功都是勉强出来的,所以有时候你不妨勉强一下你自己,尝试着喜欢我,也许有意外的惊喜,而且你可以把放在蒋梦瑶身上的目光调转一些注意别的女生,比如我。好吗?”
江一原愣了愣,然后他有些忍无可忍:“陶芊,你认真点,我是很严肃地在和你说话。你有听吗?”
我盯着江一原的眼睛,此刻他黑亮的眼珠里是我的缩影,只有我,他确实很认真地盯着我,可我反而害怕这样,我不想和他认真谈什么东西。
我移开眼睛:“江一原你的声音真好听。一听你声音我都走不动路,看着你的脸我就没法思考,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江一原愣了愣,大概没想到我能当着他的面讲出这么肉麻的话。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样。
“算了。”
他看起来像是放弃了,然后他看了我一眼,语气又恢复了淡淡的嘲讽:“你看起来根本没什么事,那我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会场。
他重新加入那个喧闹欢快的世界了。
我靠在墙上,缓了缓胸口的心悸,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药,就着水吃了。自上次发病以后,我最近的身体便有些脆弱,不得不加大药量。
等心跳渐渐平复,我才重新回了会场的门口。此时会场里放着悠扬的音乐,大家其乐融融,地上的酒杯碎片也早已经清理干净了,就是红酒渍,也已经只有淡淡的那么一点,仿佛刚才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徐妍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痕,她重新补了妆,此刻巧笑颜兮云淡风轻,而江一原也没有了刚才的肃穆,他站在餐桌边,给蒋梦瑶拿了一个粉红色的马卡龙,脸上带着笑意。没有人对我的不在场表示有任何的想念或关注。
我突然就有些累,也没了什么兴致,便没有再进会场,直接转身走了。
我和江一原从来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他们能够在任何场景下游刃有余,而我不行。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没来由的有些难过,我不得不再次意识到,我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唯一特别的地方是我有一种特别的心脏畸形。
我一直以为借由疯狂追求江一原,我已经是一个不那么普通的人了,但这一刻却发现,其实我仍旧是那么普通,我所有那些自以为特殊的光环,也不过是依附着紧扒着江一原不放而得来的,离开了江一原的光环,我什么都不是。
这个刹那我心里是深切的悲哀。
几乎是逃难似的,我坐车回了学校。
第十八章
学校论坛当晚就疯传了我“强吻”江一原的照片。
郑燕林看到了照片估计也没看内容,第二天就火急火燎跑到了我的宿舍。
“陶陶!大进展啊!!”她很激动,“你应该再接再厉!不要放弃,我觉得江一原这块肥肉早晚飞不出你的手掌心!”
她一把把我从床上拽起来:“你以后多和我去锻炼锻炼,没准我们真的要对江一原走霸王强上弓这一步棋呢!哦哦哦还有,下礼拜三去不去普吉岛?落地签的。”
“去普吉岛干嘛?”
郑燕林朝着我眨了眨眼睛,“下礼拜三开始我们学校五十周年校庆放假啊!连上周末就是个小长假了。我打听到,江一原他们宿舍几个准备利用这个时间去普吉岛呢,你看你要不要乘胜追击到泰国?没准江一原在异国情调里就突然想通了对你热情似火呢?顺带最近正好挺冷,可以去普吉岛避避寒,还有吃海鲜!”
“我太困了,我再睡会儿。”我打了个哈欠。
“陶陶,我说你不对啊最近,怎么听到江一原的消息这么不积极?”郑燕林有些被我打击到热情,嘀咕了几句,“算了,你睡吧你,你要去告诉我!我去做你的拉拉队!”
郑燕林走后我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要不要追着江一原到普吉岛,我的心里有一些举棋不定。
越是和江一原接触的多,我对疯狂追求他这件事上的愧疚感,就会加深一点。我总是宁可江一原如原来一般用最恶劣的态度对待我,好让我能够自私到底。
怀着复杂的情绪,我起床梳洗了下,买了点零食,跑去了附二院。
晓丹姐姐原本正在看书,见我来了,便合上了书。
“晓丹姐姐,我来啦,咦,你在看什么呢?”
我有些好奇地拿过晓丹姐姐手中的书,翻了一眼封面,是一本世界旅游指南,封面上是一个肤色有些麦色的女孩子,背着包,穿着热裤,站在一座山顶上俯瞰整个山脉。
晓丹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便看的。”她指着封面上的女孩道,“真羡慕她们,这么健康,这么有活力,可以满世界到处跑。”
“晓丹姐姐最想去哪里呢?欧洲还是美国?”
晓丹姐姐拍了拍我的头:“我没那么野心啦,欧洲美国要飞十几个小时,我这样的身体是想也不敢想,我现在最想去的是泰国,离我们近,而且有好多好玩的,他们是佛教国家,有四面佛哦,据说很灵的,我要是有机会能去,真想去拜一拜,让我的身体能好起来,还想去看海,吃那里新鲜的海鲜还有超甜的水果,买好多泰国小工艺品。我今天看这本旅游书,刚看到泰国篇啦,但是写的也太潦草了,都没多少照片,篇幅都用来写欧美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陶陶呢,最近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会,心里做了个决定,才抬起头:“晓丹姐姐,我下个礼拜三去泰国普吉岛,我给你拍好看的照片,给你买泰国的小玩意,你要想知道泰国什么的,我都帮你去玩去问去体验一把,回头一定仔细告诉你,别看这本什么旅游指南了。”
晓丹姐姐的眼睛睁的老大,眼睛里是惊喜和意外:“陶陶你开玩笑吗?还是真的?!你可是要上学的,别为我特意去那么一趟泰国。”
我朝她笑道:“没,本来校庆放假,我就准备去的,不信你问林牧。我就是想多走走,去看看世界看看海。”
晓丹姐姐开心起来:“是这样的,你趁着现在身体还不错,应该都出去走走,我就是当时不珍惜,结果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每天躺在医院里都是遗憾,觉得人生太惨白了。那陶陶,我就靠你啦,我现在全权授权你当我的眼睛和腿,帮我出去看世界。”
我要去泰国的消息让晓丹姐姐显然很振奋,她情绪难得的很激动,拉着我说了不少有的没的,人妖、海滩闹市、泰国语、泰国的习俗,她恨不得把她知道的都告诉我,甚至积极的表示要帮我搜集资料做行程安排。
她是真的很高兴。这让我也觉得快乐起来。
最后她累了,我才走。
离开的时候却在走廊里遇到了林牧,我刚要叫他,他就朝着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这才发现有医护人员从我斜对面的病房里推着一张病床出来,那上面躺着个人,已经盖上了白布。
那病床被推出来后,又推出来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中年女人,但没有盖着白布。
“怎么回事?”
“医院里前几天刚送进去的一个心脏畸形患者,抢救了一天一夜,还是去世了,那是个才15岁的男孩子。”林牧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闷,“后面的是他的妈妈,得知孩子没了,直接昏过去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别让晓丹知道,她最近情绪有些波动,我怕影响她病情。”
“恩。”
我也有些胸闷,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医院。
回学校的路上不知道怎么的,心跳又有些不对,我只能又吃了药。
这时候就很厌烦,这越发千疮百孔的身体和现实让我有一种烦躁的紧迫感,我必须和时间赛跑,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时间就要被收走了。而我想在时间被收走之前,变成一个能让所有人记住的人。
大概紧迫感让我有一种奇妙和不顾一切的冲动,就像是亡命之徒的强弩之末,拥有了不在乎一切的勇气和行动力,压倒了本来心里对江一原的那些愧疚和不安。
我回了学校就直接找到了郑燕林。
“普吉岛的机票咱们去买吧,我要去泰国!”
第十九章
买完机票之后的日子我和郑燕林便凑在一起研究行程,研究泰国风土人情。
到校庆放假的前一天晚上,我便和郑燕林奔赴了机场。
“我说怎么难怪在这儿还没见到江一原他们呢,原来人家是在那边的VIP候机室呢。”郑燕林在机场里溜达了一圈,立刻把她的重大发现报告给我,“他们一共7个人,江一原果然带了蒋梦瑶,他们同宿舍的任书诚带了女友许茜烨,还有莫涛,徐妍和周雅文。”
“哎,难怪当时我追任书诚没追上,原来他女友许茜烨那么漂亮,而且还是模特身材,女人三分之二是水,我看许茜烨三分之二是腿,她那个腿哦,要是做成腊肉,我估计我吃两年还吃不完…”
郑燕林忙着八卦,我却没这心思。今天也是我第一次出国,第一次坐飞机,从候机室的玻璃幕墙里看着停机坪里巨大的飞机,心里对旅程更加新奇和期待起来。
我对着飞机拍了几张照片,传给了晓丹姐,然后传给了我妈,她辛苦了大半生,却也并没有坐过飞机去过什么好的地方。
当我正拍得入神的时候,却冷不丁被人叫了声。
“你怎么在机场?”
这声音冷淡却熟悉。
我转身,身后的江一原脸上却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只是那么看着我。
“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竟然能碰见你呀江一原,看来我们真的挺有缘分的…”
可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一原打断了:“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在机场?”
然后江一原看到了我手中的登机牌。
“FR5078,HKT普吉国际机场。”
江一原抬起头,眼神里是风雨欲来的震怒:“很好,陶芊,你竟然真的连我去泰国都不放过,行,你有本事,连我航班号都打听到了,那我来猜猜,你八成也早知道我住在Palm resort了是吗?你准备那么一路跟着对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真的不知道你住哪儿。”然后我补充了一句,“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记下了。”
大概我这句话实在是火上浇油,我看见江一原额头上的青筋几不可见的跳了跳。他像是花了大力气才压制住了浑身的怒气,勉强能和我继续交谈。
“陶芊,能无赖成像你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少见,你是准备这一辈子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吗?我一天不答应你,你就一天这么跟着?”江一原是真的生气了,他第一次如此失态,大概我竟然跟着他跟出了国门,给他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你这样如果在美国,已经是违法了,我可以向法院对你申请限制令,限制你出现接近我,如果你再这么极端地纠缠我,法院可以对你采取强制措施,因为你完全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你再这样下去,我会让我的律师接手处理的。”
“可是现在你在中国啊。我问过郑燕林,中国没有这种限制令,而且就算你在美国拿到这种限制令,在中国也不会得到承认和执行,中美法律合作还没有走那么远呢。何况我们中国文化也和美国不一样,我们中国不都‘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吗?需要什么限制令啊,我这是令人感动的爱情。”
“陶芊,你真是出离的不要脸了。”江一原的声音都快气得发抖了。
我挺无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不用夸我,我懂。”
“陶芊,你觉得这样是对我的爱吗?你这样是在追求我吗?你这是在纠缠我和激怒我!”
“谁叫你生气起来这么帅,平时都冷冰冰的,现在这样生气了也好可爱好帅,我就是对你着迷,想多了解你除去冷冰冰之外的其他面,而且除了你冰山的一面外,你生气也好,发怒也好,我都喜欢啊。”
我知道江一原此刻大概气得都快炸了,因为他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抬高了说话的声音,这引来了旁边一些行人好奇的目光。
而这些目光,才终于让江一原意识到他自己刚才竟然有那么失态,他深吸了几口气,整了整衣领,然后才仿佛终于能重新保持自己根深蒂固的良好教养。
他忍着怒意对我道:“很好,陶芊,你想缠着我,那也得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脚步。”
然后他压制着愠怒走了。
我知道江一原是震怒的,可和他刚才那样没脸没皮的讲话看着他在我面前发怒的一刻,我竟然能感觉到郁郁葱葱的生命力,那个刹那,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感觉。因为那一刻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并且因为自己的存在,才能如此改变他人的情绪。
这让我觉得我是活着的,和他们一样鲜活的。那一瞬间我忘记了我是有病的不健全的,也让我忘记了那些和死亡有关的记忆和阴影。
“你真是有本事,我真的从没有看到江一原气成那样。”
当我有些那么恍惚的想着的时候,周雅文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回头,才发现他就站在我背后的拐角处,那里有一排电话亭,周雅文就站在电话亭后面。
“你刚才都听到了?”
周雅文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他看了我一眼:“江一原从小到大身边就不乏女性追求者,甚至还出现过男的,当中有不少追求者也挺穷追不舍的,确实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但之前所有那些追求者,江一原都从来没为他们情绪波动成今天这样。他一向是懒得理睬别人的类型,所有不顺他心的追求者,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因为他们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大约就是,讨人厌的追求者,就和他某天点错了一杯咖啡给他造成的不耐差不多。可你不一样。刚才江一原都快暴跳如雷了。以前还真没有什么事让他这样过。”
我没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陶芊,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然后周雅文朝我笑笑,也循着刚才江一原的路走了。
我不知道我让周雅文意外了什么,但江一原最近遇到我,越来越容易动怒倒是真的。其实他原来明明不是这样的。当我刚开始追求江一原的时候,他就和个冰山雪莲似的,名副其实的高岭之花,对我这样档次不到位资质不合格的追求者,他是从来懒得分一点目光的,不论多少字我给他送礼物送情书,回应我的都是他的冷淡。同期有不少和我一起这么干的小少女,结果抵不住江一原的急冻光线,纷纷受伤后撤退了,只留下我继续细水长流,再到之后的破坏性疯狂追求。这之后江一原那冰山雪莲似的万年冷淡脸才终于绷不住了,追求三个月后,江一原开始有明显的皱眉或者不耐烦,半年之后,江一原出现了极度厌恶和抵触;一年之后,江一原对我开始有了震怒的情绪,但不少时候,他似乎已经出现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成分,恼怒和厌烦还是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我这种追求弄得麻木的无奈和烦躁。
“让我来分析他的心路历程就很容易,打个比方,江一原这个人啊,刚开始的时候就像是犯罪分子漠视法律,觉得法律不起眼,不放在眼里,继续违法犯罪;结果法律渐渐介入,他就觉察出法律的制约,有些烦躁,但仍旧不当回事;结果到最后法律的天网越收越紧,疏而不漏啊,他就被激怒觉得自己行,开始对抗法律了;可惜法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精疲力竭,开始有些自暴自弃决定自首,但仍旧对法律厌恶,心中还存着亡命一搏的想法,现如今的暴跳如雷,就是犯罪分子最后落网前的垂死挣扎。”郑燕林在听我讲完江一原最近越来越容易动怒之后,一脸认真的给我分析,她说,“陶陶,你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他现在已经是穷途末路的犯罪分子了,你只要这时候进行血腥镇压,他基本就服帖了。”
我听得有些一愣一愣的:“你这说法靠谱吗?”
郑燕林抖了抖腿:“怎么不靠谱,我们刑法老师就是这么追到她老公的,她老公现在还不是心服口服地被她制服了在进行‘无期徒刑’般的改造。”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郑燕林拱了拱我:“看前面。”
此时已经是登机的时间了,我和郑燕林排在队伍里,我朝着郑燕林指给我的方向往前看,才发现VIP队伍里,江一原一行人正在检票登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逗江一原逗出乐趣来了,鬼使神差的,我朝着江一原的背影喊了他的名字。
江一原下意识地循着声音回头看,而周雅文、蒋梦瑶几个站得离江一原近的也回头看我。我当着这些人的面,毫不吝啬地给江一原飞了个吻。
江一原自然是脸都黑了,但我不得不佩服他,良好的家教和高傲的尊严让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他别过了头,不再看我。反倒是周雅文,还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上飞机之后,我和郑燕林坐在经济舱,和江一原他们的头等舱隔开之后,我俩就专注起聊天和吃东西了。初次旅行的新奇让时间过得特别快。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临普吉国际机场。再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几乎和江一原一行同时到了Palm Resort酒店的门口,然后我看着他们check in进了带泳池的小别墅,而我和郑燕林则找了一个套房。
长途的飞行之后,我和郑燕林都有些疲软,于是当晚好眠。
伴随着我睡眠的是窗外热带海岛特有的海浪声还有夜风吹过棕榈叶的声响,这些声音让我觉得奇妙而安然。
第二十章
而当一早的太阳升起,我第一个爬起来,拉开了阳台的窗帘,窗外是明媚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棕榈树,遥遥的,隐约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海滩和海。那是非常非常美丽的碧蓝色,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也有海风带来的海洋的味道,潮湿的又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