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萧潇陪着冬冬读书,玩游戏,直到9点半哄他上床后,她才继续自己的工作。一直工作到凌晨两点,萧潇才轻手轻脚地上床,拥住冬冬。冬冬睡得很甜,完全没发现她这么晚才上的床。
第二天一大早,萧潇又在闹钟的叫声中醒来,虽然很困,还是打起精神替冬冬准备早餐,然后送冬冬去幼儿园。
白天,萧潇专注地设计,并不断将已经画好的设计图发给姚姐,她再交给其他人去做后期。对方要求又严,好几次都打回来要求萧潇重新修改,萧潇也没抱怨,认真地按对方的要求修改着。
连着三天,萧潇都是这样过的,晚上靠咖啡支撑着工作。有时太过投入,当她抬起头时,才发现窗外已经泛白,天都快亮了。她只好等冬冬醒来,送他去幼儿园后,回来小眯了一会,然后继续工作。
这天下午,当萧潇正专注工作时,手机突然响了。
萧潇一看,是爸爸的电话,赶紧接起来。
连父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说:“萧潇,你妈妈生病了,脑子里长了个瘤。“萧潇一听,脑子刹时一懵,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随即稳住安慰父亲,“爸,您别急,我马上回来。“挂上电话,萧潇坐在沙发上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消化这个晴天霹雳,妈妈的脑子长了瘤!怎么会这样?不能慌,一定不能慌,这时候,她是爸妈唯一的支持,如果她再表现得手足无措,他们会更害怕。萧潇认真思考了一番,决定立即去接冬冬,一起回老家。出门前,萧潇给姚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家里有点事,设计稿她会抓紧时间完成,已完成的图拜托姚姐安排人修改,姚姐听了说没问题。
萧潇刚拉开门,准备出去,却碰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正要按她家的门铃。
“你们是?“来者询问她是不是连萧潇,确认身份后,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法院传票递到萧潇面前,“连小姐,法院已经受理你与关宁芷女士关于连维冬监护权纠纷一案,请准时出庭。“萧潇心里一凛,这两天差点忘了还有这事,佟浩越果然不会善罢甘休,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会怕他。可是此刻,她毫无心思理会这件事。
萧潇随手将传票扔在鞋柜上,然后匆匆下楼。
现在最重要的是母亲的病。
萧潇来到幼儿园,找到刘老师,跟她说明了情况,刘老师一听冬冬外婆病了,立即体谅地把冬冬叫出来。冬冬看到萧潇,还很诧异,“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萧潇抱起冬冬,“冬冬,外婆生病了,我们回去看她好吗?“冬冬马上点头,“好。“萧潇抱歉地向刘老师道别,刘老师连说没事。
冬冬搂着萧潇的脖子,好奇地问,“妈妈,外婆得了什么病?会疼疼吗?“萧潇心里虽然很急,却不想吓到冬冬,“我还不知道,生病了会有点疼。”
冬冬认真地说:“不怕,我给外婆吃糖,讲故事,她就不疼了。”
萧潇听着冬冬天真的话语,心里突感酸酸的,希望母亲没事,“冬冬真乖。”
萧潇带着冬冬赶到长途汽车站,乘坐大巴回老家,老家距离W市两小时车程。
下午,当佟浩越再次到幼儿园看冬冬,却发现冬冬不在,问了其他小朋友,才得知冬冬下午被妈妈接走了,说是冬冬外婆生病。
佟浩越失望地走回车里,魏正锋看他脸色阴郁,知道情况不妙,也不敢出声。
佟浩越问魏正锋:“法院立案了吗?“魏正锋赶紧回答:“立了,今天传票已经递给连小姐。“佟浩越不耐烦地扯开领带,与其这样偷偷地来看冬冬,他更想早日把冬冬带到身边。
佟浩越不悦地说:“回公司。“他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但为了见冬冬,他特意将会议时间改到晚上,却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这感觉让他很郁闷。
看来,得催催周律师,动作快点,佟浩越望着车窗外,眼神犀利 。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么久才更新。
努力一周两更。
第8章 第八章 晕倒
萧潇和冬冬一下大巴,就赶往医院。
在病房门口,连父一看到萧潇和冬冬,眼眶当即就红了,萧潇赶紧扶住父亲,轻声安慰他。
萧潇望着父亲日渐沧桑的脸,心酸不已,父母都是很善良的庄稼人,一辈子都在老家与田地打交道。蔓漫小的时候就感觉呆在乡下太没出息,才一直闹着要去W市,但又不想读书,所以小小年纪就辍学去当模特,期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她的叛逆让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父母很受伤,特别是乡里乡亲的闲言闲语,不知让父母叹了多少气!临老了,却还要受病痛地折磨,萧潇一想起这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为什么好人不能一生平安呢?
萧潇只能强忍心酸,扶住父亲的肩:“爸,别担心,有我呢。“连父深深叹口气,正要开口,萧潇用眼色阻止他,示意冬冬在边上,连父明白地点点头,然后带着她们进病房。
连母一看到萧潇和冬冬,很吃惊,嗔怪连父,“你这老头子,不就是晕倒了嘛,你还把萧潇叫回来,真是的。“可看到冬冬,老人家还是喜上眉梢,连忙说要抱抱乖外孙。
冬冬也乖得很,连忙外婆、外婆地叫个不停,把老人家高兴坏了。
连母搂着冬冬坐在床上,一个劲地问他好不好,乖不乖。
连父拉着萧潇往外走,走到过道间,萧潇才问父亲,“爸,妈到底什么病?“连父略带感伤地说:“拍了CT,医生说脑子里长了个瘤,唉!我们生活习惯这么好,怎么还会长瘤呢?“萧潇赶紧安慰父亲:“爸,先别急,有去别的医院检查吗?一家医院可能会出错。“连父摇摇头,“没有。但医生说瘤应该可以确定,只是没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要再检查。我没告诉你妈,你看她还乐呵呵的……“说到后面声音已经有些硬咽。
萧潇努力挤出微笑,安慰地说:“妈一直很乐观,这一次,也一定没事的。爸,我来安排,带妈去W市的大医院检查,如果要治病,那儿条件也比这儿好。“连父无奈地说:“我劝过她了,她说这点小病,跑这么远划不来。“萧潇知道母亲不愿意给她增加负担,“没关系,我会说服她的。“回到病房,冬冬正认真地给外婆讲故事,连母笑得很开心,一直夸冬冬聪明。同病房的其他病友,也直夸连母福气好,有这么个聪明懂事的小外孙。连母一听更是笑开了怀,连声说:“是啊,我们家冬冬可聪明了,他才三岁,认得的字比一般四五岁的小孩还多,冬冬就是棒!”
冬冬知道大家在夸他,也得意地晃着脑袋,竖起了大拇指!妈妈说要逗外婆笑,只要笑了,外婆的病就可以快快好起来。
萧潇看着母亲开心的笑脸,心里悲喜交加,母亲这么善良,为什么会让她遇上这样的事?可是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与其感伤,不如努力找到方法治好母亲的病。萧潇打起精神,勇敢面对这一切。
萧潇悄悄跟张庭旭联系,让他帮打听W市哪家医院治疗脑瘤更专业,在网上先排个专家号。张庭旭一听伯母生病了,连忙说要过来看望,萧潇阻止他,说母亲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他这样过来,反倒令母亲怀疑。他还是在那边赶紧找找有没有熟识的医生,可以给母亲再作一次全面的检查,张庭旭连忙答应去办。
另一方面,萧潇也不停给母亲作工作,说服她去W市再作一次检查。连母却不肯,说自己没事,只不过是偶尔有点头晕,以前下地干活那么累,都没叫过疼,这点小病算什么。
萧潇知道母亲比较倔强,只能耐心地再找机会。
连母说医院对小孩子不好,让萧潇把冬冬带回家,别一直陪在医院。萧潇只好带着冬冬回父母家,给母亲做饭,再给她送去。
晚上,萧潇和冬冬住在父母家,冬冬陪外公聊天,一直聊到十点才去睡。萧潇想起今天收到的传票,把佟浩越要争夺孩子的事跟父亲说了。连父一听,完全支持她,如果需要他出庭,他一定会到场。冬冬是他们的外孙,他们绝不会轻易让给别人。
萧潇交待父亲不要把这事告诉母亲,省得她担心。连父说知道,看着老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病,还这么不当回事,连父很是难过。萧潇安慰父亲,等W市的专家号排下来,她会说服母亲过去检查,现在暂时还是留在老家医院疗养。
萧潇陪着父亲聊了许久,才分别去睡。
第二天,萧潇带着冬冬又到医院陪母亲。
下午,萧潇接到姚姐的电话,姚姐非常抱歉地说,前面两张设计图对方又要修改,问她有没有时间改一下,只剩下最后一张图。萧潇虽然很为难,但也知道姚姐若不是被对方逼得急,也不会这个时候催她,萧潇咬咬牙,说会尽力完成。
连父听到她的电话,让她先带冬冬回去,等专家号排下来,再带着连母去W市检查。
萧潇担心母亲不肯去,连父安慰她,你妈看到冬冬了,到时我说去陪冬冬住几天,她肯定得答应。
萧潇只好再交待母亲好好休息,就带着冬冬返回W市。
在车上,萧潇看着靠在她怀里睡着的冬冬,满腹心事。当着父母的面,她必须故作坚强,当着冬冬的面,她又要微笑乐观,可是独自一人时,所有的烦恼和担忧全涌上心头,母亲的病,冬冬的抚养权,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还有姚姐的稿件,都赶到一块了,她从未感到如此身心疲惫,可当她闭上眼,脑中又嗡嗡嗡地响个不停。脑中一下是父亲担心的眼神,一下是佟浩越紧逼的表情,突然一下姚姐苦苦哀求的声音又冒出来,萧潇只觉得头皮隐隐作疼,心像被重物压着一样,又惊又慌,像块浮木一样毫无着落。
回到家,萧潇仍打起精神,赶紧给冬冬做饭。吃完饭,她给张庭旭打电话,询问排号的事,张庭旭说排了下周一的专家号。萧潇连声说谢谢,张庭旭说要过来看她,萧潇说不用,今晚真的很忙,如果需要他,她一定会找他的。张庭旭心疼地说,她千万别什么都一个人扛,他的责任就是替她扛下所有困难。萧潇微笑拒绝,还没到最难的时候,如果有需要,她一定不会忘记他是她男朋友。张庭旭轻叹着挂上电话,萧潇明白,这声叹息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有时候,她真没把他当男朋友,因为她不是那么需要他。
晚上,把冬冬哄上床,萧潇赶紧连夜赶稿。她只想早点完成这项工作,这样就可以暂时不接工作,专心照顾母亲。
可能是来回奔波,又或者是最近太累了,她工作到凌晨两点时,已经感觉到头晕脑胀,喉咙很疼,鼻子也开始不舒服。萧潇连忙冲了一大杯咖啡,让自己再打起精神。
早上,萧潇把冬冬送到幼儿园,回来后继续赶稿。
下午,把冬冬接回家时,萧潇已经感觉浑身无力,可是,稿子只差最后一点,只要再熬一晚,马上就可以交稿了。萧潇决定坚持坚持,早点完结工作,就可以专心应付其他的事。
晚上,当冬冬说要给她讲故事时,她差点靠在沙发上睡过去,好几次,在冬冬的叫唤声,萧潇才晕乎乎的点点头。九点多,好不容易把冬冬哄上床,萧潇灌下一大杯咖啡,准备最后的冲刺。
萧潇强撑着眼皮,熬了一宿,将最后一处修改落笔,所有设计稿终于大功告成了。萧潇认真地再将设计稿检查了一遍,才放心地将稿件打包发至姚姐的邮箱,看着屏幕上显示邮件发送成功,她终于大大地舒了口气,好累啊!
萧潇站起身,都觉得双脚打漂,她已经连续快四十六小时没合眼了。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倒头大睡,可是没走几步,她就觉得胃开始翻腾,阵阵作呕的感觉直往上冒,她捂着嘴,虚弱地扶着墙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一不小心把杯盖掉到地上,她蹲下去捡,正准备起身,突然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身体瞬间如棉花般软弱无力,扑通一声,萧潇晕倒在厨房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清晨,当冬冬睁开眼,习惯性地伸手找妈妈时,才发现妈妈不在床上。冬冬揉揉眼睛,一边叫着妈妈,一边爬下床,可能妈妈在给他做早餐。
冬冬在客厅找了一圈,没发现妈妈,开始有点慌了,分贝提高,“妈妈,妈妈,你在哪儿?“当冬冬在厨房发现躺在地上的妈妈,一下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哭了,冬冬冲过去,用力摇着妈妈,口里还不停地喊:“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妈妈,快醒醒,我是冬冬。“可是,推了半天,萧潇毫无反应,冬冬嚎啕大哭,”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理冬冬?妈妈……“冬冬哭了好一会,看妈妈怎么摇都摇不醒,他害怕地一边哭,一边跑到客厅,找到小书包,翻出一张名片,然后又到书桌上去找妈妈的手机。他找到手机后,噔噔地跑回厨房,坐在萧潇身边,一边哭一边拨电话,萧潇的手机平时就是他的玩具,所以冬冬知道如何拨打电话。可是由于害怕,手机号码输了半天,才输进去。
冬冬一边抓着手机一边抓着妈妈的手,当听到电话里传来声音,冬冬哇哇地哭得更厉害了,“大伯,妈妈醒不了了。“作者有话要说:把冬冬吓坏了。
第9章 第九章 陪伴
迷迷糊糊接电话的佟浩越被冬冬的声音吓得一下就全醒了,他立即安慰冬冬:“冬冬乖,冬冬别哭,告诉大伯,妈妈怎么了?“他从没听过冬冬哭得这么厉害,连萧潇到底在搞什么鬼,居然把冬冬吓成这样。一股起床气夹杂着对冬冬心疼的不忍慢慢升腾,所有矛头都指向连萧潇。
冬冬抽着气困难地说了大概意思,佟浩越听明白,萧潇晕倒了。佟浩越不停安慰冬冬:“冬冬,你别挂电话,大伯马上过去,好吗?你别怕,大伯会一直在你身边。“冬冬一边抽泣一边哀求:“大伯,你快点来。”许是哭得太久了,冬冬的声音里都带着撕哑的颤抖,听得佟浩越心一抽一抽地疼。佟浩越赶紧用呼叫等待,通知魏正锋马上把车子开过来,越快越好。
挂了魏正锋的电话,佟浩越按下手机免提,一边穿衣一边不停地在电话里和冬冬说话,安抚他害怕的心。这个时候,冬冬最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即使只是声音的陪伴,也能给他最大的温暖。
魏正锋不知道一路闯了多少红灯,他只知道佟浩越一直在后面不停催他,快点,快点。幸好是清晨,路上没什么车辆。佟浩越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冬冬家。当冬冬听到门铃声时,还怯怯地问:“是大伯吗?“佟浩越坚定地回答:“冬冬,是我。“冬冬打开门,一看到佟浩越,哇地一声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佟浩越抱起冬冬,抚着他的小脸,脸都哭花了,眼睛肿肿的,看着真心疼。佟浩越忍不住将冬冬抱得更紧,魏正锋紧随其后进了屋。
佟浩越抱着冬冬进了厨房,看着躺在地上的连萧潇,他赶紧将冬冬交给魏正锋,蹲下身将连萧潇扶坐在他怀里,一摸她额头,滚烫滚烫的,手臂身上也是一样。佟浩越心里低骂,该死的,连萧潇你连发烧都不知道,居然会晕倒在自己家里!
佟浩越将连萧潇抱到沙发上,然后让魏正锋去给冬冬穿件衣服,他送他们去医院。
冬冬说自己会穿衣服,挣扎着从魏正锋怀里下来,快速地跑进房间,佟浩越和魏正锋也跟着进了卧室。他们看着冬冬自己打开衣柜,取出衣服,扯了半天,终于把衣服穿上。佟浩越和魏正锋都傻愣着站着,没想到冬冬这么小,居然会自己穿衣服。冬冬冲过来,扯扯佟浩越的裤腿,“大伯,快送妈妈去医院。”佟浩越才反应过来,抱起冬冬,示意魏正锋抱着连萧潇,下楼了。
下到楼底,佟浩越先把冬冬送进车里,再从魏正锋怀里抱过连萧潇,魏正锋赶紧去替他开车门,佟浩越抱着连萧潇坐进车里。
魏正锋迅速地坐进驾驶位,启动车子,正打算起步,佟浩越叫住他。
佟浩越怀抱着连萧潇,弯过身去给冬冬系安全带,当他抬起身时,脸不经意地碰到连萧潇的脸,滚汤的肌肤烫得他都有些心惊,他禁不住探向她额头,这温度估计烧了半天。这女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怎么能放心把冬冬继续交给她照顾。心里一窝火,他重重地靠回在靠背上,语气沉闷地命令:“开车!”
车才启动,怀中的连萧潇没有他的扶持慢慢滑向座位上,佟浩越不耐烦地将她扶抱起来,将她的头放靠在自己肩上,柔软的身体整个坐靠在他怀里,为了防止她再滑下去,他不得扶住她的腰背,手间触到的纤细令他心头一跳,她比他想像中还瘦弱,莫名地脑中闪现出那日连萧潇拒绝他时的坚定表情,这么纤细的女人却在面对他时那么强势。佟浩越摇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甩出脑中,她瘦不瘦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应该关心的是冬冬。
冬冬一脸焦急地紧紧抓着连萧潇的手,不停担心地叫着妈妈,佟浩越心疼地搂着他,不断地安慰:“冬冬,别怕,妈妈不会有事的。”看着冬冬的表情,佟浩越不得不承认,对于孩子,母亲永远是最重要的。如果,真有一天,他要冬冬离开连萧潇,冬冬是不是也会这么难过?佟浩越不敢往下想,答案显然已经呼之欲出,眉头不知不觉深锁。
佟浩越催魏正锋开车,魏正锋立即加速疾驰,看到冬冬身体都贴到坐椅上,佟浩越又在后面轻斥,“小心开。“魏正锋真是为难,又要疾驰,还得开平稳,还好车子性能好。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
佟浩越抱起连萧潇,魏正锋抱着冬冬,两人快步疾步走进电梯,直达医院豪华病房。
原来,在赶去连家的路上,佟浩越已经让魏正锋联系佟家熟识的医院院长,安排病房,说马上会过去。院长一听,以为是佟家的重要人员生病了,赶紧打电话安排。
医生给连萧潇做了检查,幸好只是发烧和严重睡眠不足,并无大碍,佟浩越听后,心里松了口气,安慰冬冬:“妈妈发烧了,医生给她打针,病很快就会好的。”
冬冬紧搂着他的脖子,撅着嘴说:“我要妈妈。”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的心都要融化了。
佟浩越轻抚他的头:“先让妈妈休息,大伯陪你等妈妈醒来,好吗?”
冬冬用力地点点头,“好。”
医生给连萧潇作完检查,安排护士给连萧潇挂上点滴,又交待了一番就和护士离开病房。
冬冬一直趴在床边,专注地盯着连萧潇,小手不停轻轻地抚摸妈妈的脸,嘴巴想发出声音,又怕吵到妈妈睡觉,只能张着小嘴叫妈妈,不发出一点声音。佟浩越站在床边看着冬冬对妈妈的疼惜,心里又酸又疼,冬冬的懂事常令他这样的大人都心疼。
佟浩越靠过去,低声说:“冬冬,让妈妈先睡觉,我们坐在旁边守着她,好吗?”
冬冬依依不舍地收回手,然后向他伸出双手,要他抱。佟浩越心一软,立即将冬冬抱入怀,抱着冬冬坐到沙发上去。佟浩越担心连萧潇发烧,会传染给冬冬,可是,冬冬靠坐在他怀里,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佟浩越也忍不住看向连萧潇。病床上的连萧潇,苍白的面容,疲倦的眼窝,乌黑发亮的长发在枕边散开,更衬得她的小脸精致白皙,像个瓷娃娃一样安静地躺在那儿。
冬冬也许是一大早受此惊吓,又哭了许久,靠在佟浩越怀里,不到一会儿,就困得闭了眼。佟浩越轻轻换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将冬冬拥得更紧。
阳光从窗户慢慢洒进来,将室内的昏暗悄悄点亮,佟浩越透过光线隐约看到空气中的灰尘在轻轻跳舞,他望着一大一小安睡的身影,突然有种摒住呼吸的冲动,深怕自己的呼吸太大会惊动这室内的一片宁静,这画面、这宁静,令佟浩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停下来的一刻,没有纷争,没有压力,只有静静地陪伴。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文中,很慢,很慢热。
第10章 第十章 认错
当连萧潇幽幽醒转,首先映入眼睑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是纯白的窗帘,这是哪儿?家里的窗帘应该是粉蓝色的啊?
还没等她有时间思考,一声熟悉稚嫩的呼唤将她的疑虑打散,“妈妈!”冬冬,我的冬冬。连萧潇一转脸,冬冬已经扑倒在她胸口,双手紧紧搂着她。她条件反射地回拥,却被手上的牵绊阻止,她才看清手上还插着针头。
“妈妈,妈妈,你睡了好长好长,我等了好久。”冬冬天真直白的话,让萧潇又爱又怜,她挣扎着想坐起身,一只厚实的手掌伸过来扶着她的背,帮她靠坐在床边。
连萧潇抬眼看到佟浩越,非常惊讶:“你怎么在这儿?”下意识地将冬冬紧拥在怀里,他有什么企图?
冬冬挣扎着从连萧潇怀里抬起头,“妈妈,大伯送我们来看医生,妈妈,你生病了,要打针。”
连萧潇吃惊地望着冬冬,“冬冬,你给医院打电话?”冬冬摇摇头,不明白连萧潇的意思。
佟浩越已经出声解释:“你发烧晕倒在家里,冬冬给我打的电话,我把你送到医院,医生还说你严重睡眠不足。”最后一句带着深深的埋怨,“你把冬冬吓坏了!”
连萧潇欲言又止,却无力反驳,她想起来了,当她想弯腰拾起杯盖却失去意识。该死,她一想到刚睡醒的冬冬看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画面,心就无比自责,冬冬肯定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