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音和宋梅云听到这话,都怒目看着林秀然。
如果不是林秀然说谎,她们得到的消息不确切,也不至于让那些人打击的无力反驳。如果她们知道事情的始末,她们当然不会蠢的写这样一篇文章来打击阮会珍了,她们就会找别的方法来对付她。
但是就因为林秀然,今天弄成这个地步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阮会珍骗人的。灿文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你们也知道的,我和灿文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不是也经常说,只要相爱,就可以在一起吗。而且阮会珍本来就是封建大家长安排的,这桩婚事本来就不成立。你们自己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几人被她反驳,顿时噎住了。林秀然说的对,她们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不止是她们,应该说他们圈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都已经是新社会了,以前那些被强迫的情况下结成的婚姻,那就是时代的悲剧,作为拥有独立人格的她们,自然要勇敢的走出悲剧的婚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只是这会子被林秀然当做反驳她们的借口,心里总是不痛快。
宋梅云道,“即使是这样,你也该把当初阮会珍的事情说清楚一点,这样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赵心音也道,“是啊,我们现在都名誉扫地了。秀然,都怪你!”
谁没几个风流韵事,可是这样大张旗鼓的登报,被人品评,就下贱的和窑姐一样了。
几人愤愤不平,对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阮会珍,自然是深恨不已。可是对于林秀然,也是必须迁怒,否则这冤枉气不是白受了吗。
“哼,我还是回去了,我妈明天就要来接我回北平了。”
赵心音气愤的起身。这件事情她是不想掺合了,再弄下去,丢人的只会是自己。
尖下巴的女人也跟着一起走,“我也走了。”
只剩下宋梅云和脸色苍白的林秀然。
宋梅云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算了,这件事情咱们都是受害者,而且咱们共同的敌人是阮会珍这个贱人。现在可不是咱们内讧的时候。”
林秀然看着她道,“这件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她是真的怕了那个阮会珍了。几次三番的对上,都被阮会珍打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而且一次比一次丢人。
宋梅云哼了一声,“既然报纸上没法打击她,那就用别的办法。她不是要在上海开厂吗,还有那些工人,哼,我倒是看看,她有多大的能量。”
看着宋梅云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林秀然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真的能够斗倒阮会珍吗?
回到家里的时候,陆灿文还没回来。
自从报纸上的事情发生之后,陆灿文就坚信是她和宋梅云几人一起阴谋策划对付阮会珍,加上之前的冷战,所以这次是彻底吵开了。陆灿文当即就收拾了几件行李去了胡同那边的小院,和老太太住在一起,把这边留给了林秀然。
看着空荡荡的家,林秀然委屈的趴在沙发上哭了起来。
报纸上吵闹了一阵子之后,终于消停下来。
黄月可谓是这件事情里面的最大受益者。因为这件事情主要的战场就是在她女性文学报上面,所以这阵子报纸销量十分的可观。连带着报社也大大的火了一把。
而对于这次纸上战争的结果,黄月看的也是叹为观止。
她从来不知道,对付这些尖锐的文人,竟然还能用这么一招。
可谓是以暴制暴,以文止文了。
这个阮会珍,可真是不一般。
想到自己当初的遭遇,经过了那么久,才幡然醒悟,有了如今的成就。再看看阮会珍,离婚后就迅速的白手起家,才两年时间创立自己的事业王国。
自己还自认为是有本事的女人。和人家比起来,果真是大巫见小巫啊。
哎,比不上啊。
不过现在有了这样一个人做朋友,似乎也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情。
阮会珍也在厂房建筑基地这边和陈景云安排后续工作。
她还是想回省城那边去几天,等厂房修的差不多了,再过来安排剩下的工作。所以这两天趁着还在上海,就跑这边来和陈景云在商议一番。
陈景云已经看过报纸了,知道阮会珍的过去。不过就因为知道阮会珍的过去,才更加钦佩这样的女人。
原以为是什么大家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如今才知道,原来阮会珍是真正的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这才真正是白手起家,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啊。
与这样的女人比起来,自己这个男人,可真是有些见不得人了。
此时阮会珍安排工作,他也没有丝毫的懈怠,一丝不苟的听着阮会珍的意见。
“阮总放心,工人的伙食方面我一定不克扣他们的。现在员工宿舍已经在动工了,陆陆续续的会有人搬进去住,等工人们安顿好了之后,工厂再开工。这个顺序我知道。”
阮会珍点头,“这工厂本身我们也没打算近期能够挣钱,主要是安排这些灾民的。所以安抚工作一定要做好。要知道,这些人无家可归,很容易被人煽动闹事,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咱们也不能姑息养奸,要是里面有些作奸犯科,刺头子,也要尽快处理。可以找上海的警察局,实在不行,就去找青帮帮忙。”
为了保证这事情能够顺顺当当的完成,她也只能求助青帮了。
陈景云诧异道,“阮总还和青帮有交情?”
阮会珍道,“偶然有些交情,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找他们了。”
听到阮会珍这么说,陈景云也知道了其中的分寸,“我知道了,我会谨慎处理,不会轻易找青帮的人介入的。”
两人商议完了事情,阮会珍就准备买票回省城去了。
看着手上的戒指,她不自觉的笑了笑。
“会珍,”
阮会珍正准备进门的时候,一个女人从前台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阮会珍一愣,“林蕙,你怎么来了?”
按照之前的安排,林蕙现在可应该在省城那边主持公司的事情才对的。
林蕙脸色有些不好,不过面上笑道,“公司那边一切都好,我听小朱说你这边遇到一些麻烦了,所以过来找你的。顺便来这边散散心。”
阮会珍听她提起被人欺负的事情,笑道,“你还不了解我?我是受人欺负的人吗,那几个人现在自己都遭殃了。”
“那就好。”林蕙勉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又笑道,“那现在上海的工作怎么样,你要是忙,就先在上海待几天。省城那边一切都好。”
“上海这边也都安排好了,我出来了好些天了,得回去看看。”阮会珍笑了笑。她现在不止事业在省城,家也在省城呢。
而且现在也不能打电话联系,写信也慢,她还不如回去看看。
另外,她也有些不放心霍城。她不知道霍城什么时候行动,这几天也心里总感觉不舒服,有些堵得慌。
担心是自己心理作用,所以她还是准备回去看看霍城。
林蕙见她坚持要回去,有些着急,道,“那,那你陪我在这里待几天好不好,我都来这里了,也不能立马就回去啊。我对这里不熟悉,你陪着我逛几天,好不好?”
阮会珍闻言,面色古怪的看着她,“你不会是为了见那个余天琪来的吧。”
林蕙低着头,似乎是默认了。
见林蕙这个样子,阮会珍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这件事情不解决,林蕙这心结就放不下了。算了,反正这次既然来了,干脆就让林蕙去见余天琪把事情弄清楚吧。
而且这次的上海商会召开的会议,余家竟然没被邀请,可见现在没落到什么程度了。
“我可以陪你去见见余天琪,安了你的心。不过你一定要保证,这件事情就放下。以后不要放在心里了,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行吗?”
阮会珍苦口婆心的问道。
林蕙抬头看着她,眼睛突然有些红,小心翼翼的问道,“会珍,如果是你的感情突然没了,你……能放下,重新开始吗?”
阮会珍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要是男人负心了,我还惦记他干什么啊。”她肯定会直接阉了这个男人。
“那如果不是负心呢。”
林蕙又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59章
“不是负心?”阮会珍摸了摸下巴,“不是负心,那还有什么原因?”她看着林蕙,不敢想象道,“难不成你还认为余天琪不是负心,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别瞎想了,再怎么样的原因,扔下你们母子几年,还和别人结婚生孩子了,能有什么苦衷。”
林蕙摇摇头,“我说的不是余天琪。我是问你啊,如果一段感情没有了,你能够很快就放下,开始新的生活吗?就像当初陆灿文那样。”
阮会珍暗道,她压根和陆灿文没感情。
不过这事情也不好和林蕙直接说,笑道,“如果这个男人不是真心的,他既然负了我,我当然也可以放下这段虚伪的感情了。”
林蕙沉默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她叹气道,“算了,不提这些了,咱们去吃饭吧。”
阮会珍也不想提这种话题。
她想不通男人除了负心,还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必须离开他们心爱的女人的。除非不是真爱。
像余天琪这样的,那就是负心渣男一个,不值得留恋。
吃饭的时候,林蕙也一直心不在焉的,吃两口,就看着阮会珍发呆。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阮会珍也吃的不痛快。不过想到让林蕙去看了余天琪之后,这日子也该结束了,也就没再继续开导林蕙了。
原本以为林蕙会迫不及待的去找余天琪,不过后面,她却一直没提起这事情,反而带着阮会珍去逛街,去黄浦江边溜达,第二天逛累了之后,就一直没出旅馆,也没提出去看余天琪,就坐在房间里陪着阮会珍聊天。
从当初两人认识说起,一直说到创业至今。
“所以说,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只要我们活着,就一定会有希望,对不对,会珍?”
林蕙意有所指道。眼中带着几分试探。
阮会珍听她想的开,心里也替她高兴,“是啊,当初咱们那样的日子也过过来了,以后咱们会越来越好的。所以啊,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们都不能放弃希望。”
她笑着回应。
想想她当初才来民国这个陌生的时代,成为一个小脚媳妇,吃饭都吃不饱,整天守着一个老宅子,暮气沉沉。
那时候她想的最多是如何弄到吃的,如何活下去。
她所面对的困境,比起林蕙想象的要更困难。
“会珍,是不是不管任何困难挫折,你都能够撑过去?”林蕙看着她道。
阮会珍仔细想了想,似乎自己两辈子确实遇到过很多的困难,即便有时候生意失败,差点破产,她□□的挺过来了。
她轻轻点头,“是的。”
“那如果,你失去了最爱的人呢。”
阮会珍心里一跳,皱眉道,“你怎么这么问?”她最近有些担心霍城,听到林蕙这话,她心里觉得不喜。
总觉得不吉利。
“会珍,”林蕙突然哽咽起来。深吸一口气。
“你怎么了?”阮会珍看着她这样子,心里突然突突的跳了起来,有些喘不过气来。
林蕙没说话,起身从拿起旁边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铁制的圆盒子来。递了过去。
阮会珍接过来,手指已经有了微微的颤抖。
林蕙低下了头,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没有勇气看着阮会珍。
明明是很小的圆盒子,阮会珍却觉得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气,揭开盖子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整个人有些虚脱了。
盒子里只有一枚孤零零的银戒指。是一枚男士的雕花戒指。界面刻着一个珍字。此时界面上面的花纹,已经涂上了一层黑色。和整个戒指一样,看起来十分的陈旧。
这是那天霍城求婚后,阮会珍特意找了一位大师傅打造出来的,她亲手给霍城带上的。
“这是我们订婚的戒指,也是我留下的标记。说明你已经是有主的人了,以后要在手指上戴一辈子的。一刻也不许摘下来。”那天她十分有底气的给他下了命令。
“遵命,会长大人。”霍城痞笑着吻了过来。
她觉得眼前突然有些模糊起来,心口一阵阵的压着沉闷,伴随着一阵阵的钝痛,呼吸也开始不畅。
“这,这个怎么会在这里?”此时,阮会珍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堵住了,说几句话都显得十分的困难。
握着戒指的手,更是抖动的厉害。
林蕙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听说是有人闯入了政府的密室里面,当时去了很多人,霍城因为当时和吴局长正好在秦省长那边,所以也去了密室那边帮忙,他们进去了很久,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里面突然爆炸,火光冲天,大半天才把火给灭了。里面没有一个人跑出来。小黑他们收拾里面的时候,在一只手上,发现了这个。”
“啊——”
阮会珍突然痛苦的喊出了声。她整个人瘫软的坐在了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霍城,霍城……不会的,啊……”
“会珍。”林蕙哭着蹲下来,拥住了她的肩膀,“会珍,会珍你别这样,霍城要是看到了,也会难过的。他已经不在了,可你要好好活着。会珍,你说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坚强的生活。你别这样,会珍。”
她说着,也忍不住哽咽的哭了起来。她也弄不明白,老天爷怎么就这么狠心。会珍之前受了那么多委屈,总算过上好日子,也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可又突然发生这种变故。
会珍也是一个女人,这么多打击,她怎么承受。看着阮会珍悲痛的样子,她心里也跟着难过。认识会珍这么久,即便当初离婚离开陆家,她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此时会珍,心里肯定非常非常难过。“会珍,你要坚强。”
此时阮会珍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眼里看到的,只有这个被火烧过的戒指。
她猛地站了起来,捂着头道,“我不信,我要回省城去。霍城不会死的。他说了,等我回去了,我们就结婚。”
她看着林蕙,茫然道,“是不是霍城见我一直不回去,所以生气了,故意让你过来吓唬我的。你别吓我了,我马上回去。我其实早就想回去了,真的,我一直想回去的……”
她说着,喉咙里又发不出声音来了。
“会珍,对不起。”林蕙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就算是她,之前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大家都知道会珍和霍城的感情很好,在一起这么久,都没红过脸。两人每天都是蜜里调油一样的,别人看着都羡慕。
她难以想象会珍回来后,发现等待她的是这个结果,会多伤心,所以干脆来了上海找会珍,希望她能够做好心理准备。
“你干嘛和我说对不起。”阮会珍紧紧的握着戒指,脸色煞白,却两眼无神,“你和我说对不起干什么。我要回省城去了,霍城还在省城呢。他说了,他想娶我。”
她在屋里胡乱的收拾这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念叨着。
好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呆呆的坐在地上。
林蕙捂着嘴在一边流着泪,却不敢出声。
一直等了很久,她才走过去,扶着阮会珍,“我们回去,我陪你回去。对不起会珍,我不该瞒着你。是我不对。”
阮会珍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已经发黑的银戒指。
阮会珍从来不知道,上海到省城竟然这么远,远的就像隔着两个世界一样。
她想象着每次回省城,霍城会来接她。有时候穿着便衣,像个普通的英俊小伙子,笑的一脸痞气。有时候穿着制服,脸色也十分的严谨。
下火车,来到站台上,她下意识的四处张望。
没有,她看不到那个曾经一眼就能够发现的那个人了。
林蕙看着她茫然四顾的模样,沉默着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离开了车站。
阮会珍不愿意回家,坐上车之后,就要去巡捕房。
到了巡捕房门口,阮会珍发现,这里的气氛和以前也大不一样了。以前她还没到门口,就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多半都是打趣霍城的。
然后霍城会不耐烦的训斥他们。
而此时,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人一样。
她一步一步的走进这个熟悉的地方,想着里面的某个办公室里,坐着她熟悉无比的那个人。然后他会笑眯眯的,一脸喜意的跑出来,拉着她的手,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得意洋洋的进入办公室里。
“大嫂。”陈小黑发现她进门后,顿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阮会珍看了眼霍城的办公室,那边门紧紧的闭着。
她张了张嘴,有些发不出声。
陈小黑看了其他人一眼,大家脸上都带着几分不忍。连一向最活跃的三胖,都躲在一边,不敢看阮会珍。
陈小黑只能握了握拳,走过来道,“大嫂,你是来看头儿的吗。我,我带你去吧。”
阮会珍看着他。
陈小黑低下头,“头儿已经下葬了。我带你过去。”
阮会珍陡然脸色惨白,身子有些摇摇欲晃。沙哑着声音道,“在哪儿?”
这时候虽然没有公募,不过依然有些达官显贵十分注重风水,所以也会特意寻这些位置葬在一起。
霍城毕竟是因公殉职,所以江南政府也十分的重视,加上吴局长和他的关系,所以在省城的墓地安排了一个好位置。
墓碑上没有后世的墓碑照片,只有短短的霍城的名字,还有落款的时间民国九年十月。
阮会珍走过去,用手在霍城的墓扒拉着。这里面怎么会躺着霍城呢,不可能,他那么好的站在只面前,还求婚了呢。怎么可能躺在这冰冷漆黑的地底下。
陈小黑走过去,有些不忍心道,“头儿的身体已经认不出来了,只有一只手,因为戴着那只戒指。其他的,都找不到了。”
阮会珍停了下来,跪坐在地上,眼睛红肿的看着墓碑。
“大嫂,你要振作,头儿一直都很关心你。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阮会珍静静的看着墓碑好一会儿,却一句话也不说。
陈小黑见状,悲愤道,“都怪那些地下党,非要在那天去闹事,头儿和政府的守卫一起去抓人,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带了炸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密室那边被炸了,死伤不少人。密室里面一个人都没出来。”
见阮会珍还没说话,他道,“大嫂,你放心,头儿不会白白牺牲的。听说连秦省长的秘书都在这次牺牲了,秦省长很重视这次的事情,已经在抓捕其他同党了。很快就能给头儿报仇了。”
阮会珍扶着墓碑站了起来。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戒指。
她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这里不是她的霍城。这只是一场梦罢了,是一场噩梦,很快就能够醒过来了。
霍城有她给的药,就算受伤也能好起来的。他不可能出事的。明明那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站在那儿都比别人要高一些,怎么可能只剩下一只手呢。
这里面肯定不是霍城。
阮会珍转身,疾步朝着山下走去。
“大嫂,大嫂你去干什么啊。”陈小黑赶紧跟了上去。
阮会珍一刻也没停,也不管脚上的疼痛,疾步的朝着霍城的家里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晚安,我需要平复心情。
第60章
阮会珍打开了院门,院子空荡荡的。
林蕙和陈小黑一路跟来,见她进了院子,忙跟上去,却被阮会珍拦住了。
“让我看看里面。”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别人。这里一直都是她和霍城两个人的世界。
霍城一向对生活没什么高要求,这个小院在省城来说,算是比较普通的民房。在阮会珍进入这个屋子之前,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放着一些练武的木桩。阮会珍来了这里之后,虽然没有正式的成为女主人,可是依然把这院子改的面目全非。
秋千椅,从空间里面移植出来的各种花草,还有葡萄架。让这个单调普通的院子变得十分的雅致。
“你又不来住,我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弄成这样,被小黑他们看到了,还不得笑话我。”霍城从身后抱着她,话里带着无奈,又有些调戏的意味。
她笑着回头,眨了眨眼睛,“你是想和我住在一起吗?”说着转身,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看着霍城脸上绷着越来越紧的模样,她得意洋洋的笑,“有贼心没贼胆。”
似乎受到刺激,霍城收紧她的腰,两人身子紧紧的挨着,还不忘放狠话,“等结婚了,我一定把你吃的一点都不剩。”
阮会珍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往日的一幕幕似乎在眼前重现。
认识霍城的时候,他是一个待人亲和,办事认真的巡捕队长。相爱之后,他是一个正直有担当的男人。深爱的时候,他才露出那骨子里痞子一般的个性,时不时的在她面前说些胡话,就是想让她脸红心跳。可他不知道,自己来自未来那个思想开放的年代,比起他这个敢说不敢做的保守男人,她反而常常的把他弄的不上不下,然后看着他憋出火。
每次看着他辛苦的自律的模样,阮会珍心里都会升起一股幸福的感觉,她遇到了这样一个男人,这样尊重她,珍惜她,也深爱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