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平又一次惊到了!任环慰?任之丰的爸爸?上一代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都是造化弄,并无对错。当时们好多都佩服姑姑为爱抗争的勇气,这不是谁都敢的。其实只要她幸福就值了,说是不是?”林月如安慰道。
岳青平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她自然知道历老夫找她来不是谈她姑姑的,她给林月如倒了一杯茶,“让阿姨见笑了。今天阿姨找,不知道是什么事?”
“历斯然是第五个孩子,肯定不知道。”林月如笑。
“不知道他是历家的孩子。”岳青平汗颜,还以为他是个穷小子,操心他没女孩追,操心他的工资不够花,原来那破孩子深藏不露。
“他啊,大概以历家为耻。他早年被送到英国,他是他姥姥、姥爷一手带大的。所以很多不知道家这个魔头。”林月如喝口茶,“今天来找,是想知道的心意。”
“心意?”岳青平有点糊涂。
“那孩子爱上,居然不知道?”林月如有些吃惊,这不是小五的性格啊,喜欢一个还藏着掖着?
“怎么会?”岳青平睁大眼睛。爱?他爱她?多么不可思议!她猛然想起了李小玉的话,她说她喜欢历斯然,历斯然却喜欢她岳青平!她还以为这是小玉一厢情愿的臆想。这么说,是真的?小玉没有冤枉她?
“这段时间,那他为了做了很多事,得罪了很多,也不知道?”林月如看见岳青平一付茫然的样子,暗叹口气,他对付金家生意,毁坏金家名誉,对付何方方的事只怕都没敢告诉她,只是为了帮她出口气,能做如此地步。“他今天家里说他想成家。”林月如头痛得很,明显看得出来岳青平不爱她家小五,这可怎么办,那魔头会害死的!当初小三跟她们说小五喜欢岳青平的事,她和历怀志一夜未睡,岳青平毕竟离过婚,又比他大好几岁,还带着孩子,还不是普通家的孩子,这哪一点都跟小五合不到一块去。他们若不同意,小五会大吵大闹,或者根本就不吵不闹,他不需要他们的同意。后来又自己安慰自己,说不定小五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以他的定性,能喜欢几天?只要不谈婚论嫁,随便他去,管不了啊。可现他要结婚,两老又一夜未睡,最后商定,如果两彼此相爱,就让他们结婚算了,能把这小子一辈子拴同城也是大好事一件,再说他结婚了,还怕不接手家族责任?两口子算盘打来打去,就没打到岳青平根本不知道此事!
“们相处很正常。”岳青平还想老是不是弄错了。
林月如不厚道地想,就是正常才麻烦啊,说明那孩子是真爱了,不想伤害她,不然以那魔头本性,只怕早下手了。“如果他爱,爱他吗?答应和他一起吗?”没有如果,他爱。绝对。
“不。只当他是个孩子。”他她面前撒娇,要这要那,跟清儿一样爱吵爱闹爱纠缠,他就是个孩子。
“会慢慢爱上他吗?”
“绝对不会。”岳青平稳稳回答。她有爱的,从来没想过还爱上别。
“大概不知道小五的一些事,讲给听。”林月如缓缓讲起历斯然的“英雄事迹”,“小五是个天才,可也是个魔头,三岁的时候上幼儿园,天天打架,跟他后面天天给赔小心,没办法只得不让他去了。四五岁,他混赌场,‘帝赌’就是历家开的,他玩也罢了,还作弊。七岁那年,跟结仇,往家身上倒汽油,差点要了家的命。们受不了他,怕他害,也怕害他,只好送他出国,他姥姥、姥爷搞教育的,想着也许能教好他,可是没用,国外一样惹事生非,他姥姥姥爷气得不得了,只好告诉他,要生事可以,但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不许有找上门来。这下可好,更加胡作非为,有事也不找家里。十六岁的时候喜欢上了一风尘女子,同居了两个月,说没意思,走了。后来又喜欢上一女同学,家不从,居然□家,还威胁她。十九岁的时候跑到西藏,因为迷上了喇嘛,一年后跑了,这是迷恋期最长时间。后来世界各地到处跑,哪儿越乱越往哪儿去,越危险越刺激越喜欢。他爸爸知道他到处生事,仇又多,暗中派跟着,可总被他发现,甩掉后不见踪影。这么多年来,只要他不想出现,们很难找到他的。这次同城一年多,们最近才见到他,还得他愿意让们找到。他从小禀赋过,什么一学就会,一看就懂,但唯独没有是非观,他的观念里只有要和不要,没有对与错。”林月如说得又是爱又是恨,这个小儿子生生就是来折磨的。
“这些事没一件好事,本没脸说,可现不得不说给听。们俩的事,历家管不了,那魔头若知道们插手,会闹翻天。可是不能眼睁睁地看见们受伤。”林月如真诚地说道。“站历家的角度上,乐见其成,希望他能留同城,看得出来他听的话,也意的想法。他是真的爱。”
“可是不能太自私,那孩子太没定性,也太随性,如果们真一起了,受伤的将是。”林月如坦白地说,“很矛盾。”
岳青平听得忘记了反应,这真的是说的历斯然?那个阳光、帅气、矫健、潇洒、义气、多才多艺的历斯然?真的是吗?她不能相信。可眼前坐的是他的妈妈,做妈妈的有这么败坏自己儿子名声的吗?她茫然了。
“很感激这一年对他的照顾,可又担心他有没有害过。”林月如惭愧地说道。
“没有,没有,印象中,他一直很正派,阳光。说实话,阿姨,您刚才说的真的是斯然吗?”岳青平连连摇头,历斯然真的没有害过她。她只是不知道,历斯然的良心一向被狗吃了,可对她下手的时候,被内心残留的一米粒大小的良心影子给拉回神智了。
“没有就好,真希望他是转性了。”联想到他最近所作所为,分明还是那个魔头性质。大概只有她面前才有所收敛吧。如果岳青平能一直压制他并收了他,从此安分过日子,倒也是功德一件,可是他会安分多久?哪一天压不住了,不是害了她吗?林月如很为难。
“该怎么做?”岳青平看见历老夫是真的发愁,苦着脸,她是真的怕他儿子伤害她。
“可不可以试着接受他?”历老夫深觉惭愧。她还是希望能把儿子留下。
岳青平摇头,很轻,但很坚决。
“那可不可以请远离他?最好能不动声色,让他慢慢淡忘。”真怕他闹啊,没能镇得住他的场子,让别防狼似的防着自己的儿子,全天下没有哪个妈妈有她那么丢脸那么憋屈的了。
岳青平感激地点点头,告辞历老夫出来,看看快到放学时间,她去了幼儿园,沿路一直想着老夫的话,仍然不能相信历斯然会喜欢她。
58缩龟
58
任之丰老远就看见岳青平了,深色毛昵大衣,黑色的靴子,低着头走路。她总是喜欢低着头走路,那时候他总喜欢故意站到她必经的地方,假装被她撞到,然后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出兔子般的惊慌,他瞪着她:“走路不看路,地上有钱捡吗?”她的印象中,他所有的价值都是以钱和吃来衡量,他就偏偏故意逗她说,这又不能吃,那又不能花。她敢怒不敢言,心里不知道怎么偏排他,他不说明,就喜欢她那点米粒大的小心思。
他看看旁边接孩子的没注意,不经意地站过去,然后背对着她,一,二,三,果然,撞到他了,他能感受到她的头撞他的背上,像个小绒球砸过来。岳青平揉揉头,有点痛,刚想说“对不起”,看见是任之丰,翘翘嘴,没事站路口做什么,心里嘀咕着,肯定又要骂她走路不看路了。她喜欢低头走路,却也没撞到过电杆和树,也很少撞到他,可撞到他的机率很高,这难道不会让路吗?长得钢铁似的,撞得好痛。她站到一边去,还是低着头,想着茶楼里的事,好像有些事明了,等她想去抓住时,又暗了。
任之丰站到她的左边,那儿有一线风,刚好可以挡住。她不矮,齐他的下巴,有一回她嘀咕,怎么矮这么多。他白她一眼,心想,哪里矮了,他一低头就可以亲到她。现,她低着头看地,他低着头看她,两的手都插口袋,远远看去就像两只企鹅,一大一小,一高一低。清儿的声音传过来,她们同时抬起了头。任之丰将大衣脱下来,顺手递给她,照旧将清儿举到肩上,又去烤火腿肠的小摊,烤了三根火腿肠。递一根给她,见她没接,一瞪,“拿着。”自己叨一根,一边啃,一边走。岳青平笑了,难怪清儿最近总问爸爸来不来接他,原来他们添了这么一个小环节,火腿肠。她咬了一口,很香,确实好吃。
三一起回家,一一根火腿肠,啃得有滋有味。清儿吃完了,见手上有油,喊,“妈妈,快拿纸来!”
任之丰向清儿眨眨眼,说:“擦袖子上。”心里默数一、二、还没到三,果然听到岳青平一声怒吼。
“任之丰!”岳青平炸毛,擦袖子上!擦袖子上!亏他想得出来!她气嘟嘟地对清儿说,“擦爸头发上!”不知道她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多可爱,多娇媚,任之丰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清儿更是笑个不停,指着他妈妈:“妈妈,爸爸逗玩呢。”逗她玩,逗她玩,她是猫嘛?狠狠瞪了那一对乐不可支的父子一眼。
“是不是知道历斯然?”岳青平还是放不下下午的事,走了一会儿,开口问。
“历家的小儿子。”任之丰倒是奇怪她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难道她低头一直想他?
“怎么没听说过?”岳青平嘟嚷,她身边的他都知道,却总不告诉她。
“以为他是谁?”
岳青平不服气,“他的车那么破,那像历家。”
“那古董是费城拍卖会上拍来的,起价三千万,美金。”破车?全世界也没剩下几辆,别买回家去收藏、欣赏,他买来满世界跑。
岳青平华丽丽的窘了,她还记得她想要帮他换辆车!难怪他当时那么生气,那时她还以为伤了他自尊,原来是怪她没眼光。她坐了将近一年的豪车居然不自知!
任之丰好笑又好气,这丫头还可以更笨点么?
“他,很坏?”岳青平迟疑一下,问道。
“亦正亦邪,看他心情。”
岳青平点点头。终于开始相信历老夫的话。
自金正海和何方方的艳照事件后,她的事别都忘得差不多了,让一件事沉下去,最好以另一件更火爆的事来压制,而民众容易激发,也最健忘,一段时间过去,没有再打她电话也没有狗仔来查访她了。她原本计划就这两天搬回去,突然历斯然的事一出来,她又犹豫了,她一回去,历斯然也会跟着回去,毕竟,那种相处模式已经存了,突然要推他出去或者干脆让他吃闭门羹,不知道他会闹成什么样。可是,总住这里也不是事啊,就要过年了,还让任爷爷陪着她过年么,想来想去,决定过几天再搬。
“回去过年吧。”岳青平小声说。
任之丰看她一眼,“一起过。”他的话向来简单,精炼,但绝对不容置疑。
“好久没回了。要不带清儿给她们看看。”岳青平低着头,才不看他,肯定又要瞪她。
他果然瞪着她,这傻丫头得多傻啊,家都不要她们母子,她还送上门去?他心里一阵难过,她们就这样容不下她,他的小兔子多乖多好啊。
“看家里需要什么,列张单子给,就家里呆着。”
“过几天回居民街那边。爷爷过年会去任叔叔那里。”
“他不去。”
岳青平生气,麻起胆子瞪他,任之丰笑了,傻样!
第二天,她果然趴桌子上列清单,过年都要些什么啊,她没什么概念,以前还要送礼,这家那家,都是任之丰打点一切,她做甩手掌柜,离了婚了,社会关系简单了,也不用送礼了,过年真和平常日子没有区别。不过有一份礼她是年年要送的,梅问雪大师。以前送的字画、墨砚什么的,虽是小玩意,但来之不易,都是任之丰弄回来的,知道她喜欢。有一回带回来了个玉坠,装作很随意地放她化妆桌上,她一看,喜欢得不得了,一眼就认出是清朝饰品。后来她一直挂脖子上,可惜有一天她取下来后放失了手,玉坠不见了。当何方方去《生活》杂志上班第一天,她认出了她脖子上戴的正是那块玉坠,她没动声色。从那天开始,她就提防何方方,玉坠不过是示威罢了,必有后招,果然没出她所料。
今年送什么呢?要不去玉器行逛逛?顺便给清儿买新衣服,这事总不能借他之手。她穿好衣服出去,正好贾笑笑打电话过,于是约好一起逛街。
贾笑笑心情低落了很多,自方舟那件事后,因为内疚,她很少找岳青平。今天找她,主要是问方帆有消息了没有,她不知道如何联系历斯然。于是两一起去了“帝赌”。
历斯然自那天晚上后没再找岳青平,不过自想通“成家”二字后,他打算就今天找她的,不想她却送上来了,喜得他一直裂着一口白牙,没办法,合不拢。
“平姐姐,来得正好。”看见岳青平一脸宁静,历斯然知道那晚的事没有败露,原来有点悬的心落下来。
“笑笑来问方帆的消息,找到了吗?”
“已经给他发了E-mail,若渐离,他一直没有回信吗?”又是若渐离的事。
“回了三个字,知道了。”若渐离跟小秘书似的,立即找出来给她们两个看。
两很无语,国内为他闹得不可开交,他没事儿似的,就三字,知道了?
“再发个,催催他,过年前赶紧回来。就说他老妈要死了!”历斯然皱眉,居然让他的平姐姐操心,那混蛋!
两脸色越来越黑,这是什么破理由!有这样咒家的吗?若渐离小秘书工作做得很好,岳青平还没来得及阻拦,若渐离几个手指动了两下,电脑上出现“的邮件已发送”字样。两的脸色更加黑,这都什么!
历斯然见此,嘻嘻一笑,推开若渐离,“来,再发个。”鼠标飞动,画出一只乌龟,然后又画了一只乌龟,头和四肢有点缩进,接着又画了一只,头和四肢更缩,接下来的一只,头和四肢全缩进去了。放进邮箱,点了发送。
“骂他是乌龟?”贾笑笑愣了,“怎么能骂呢?”
岳青平眼睛横着他,显然支持贾笑笑的话。
历斯然凑近过来,闻到她身上清淡的香味,快乐说道:“那叫,归,速归,速归,速速归。”
几个恍然大悟,顿时乐了,瞧这脑子,亏他想得出,龟,缩龟,缩龟,缩缩龟。
贾笑笑吊岳青平身上笑了会,转头打量了下房间,突然很奇怪,“‘帝赌’闻说很豪华,怎么还有个烂沙发,也不换换?”
轮到若渐离脸黑了,大姐,的眼睛不要那么尖好不好?满屋子的高档用品不看,偏偏看见他扣破了的沙发,为了这个,还被那死小子扣了一笔钱。
历斯然笑了,很畅快,“狗咬的,牙齿痒。”
贾笑笑更奇怪了,“还以为只有小孩子磨牙呢,狗也磨牙哦。”
若渐离真的磨牙,怎么都这么欺负!见岳青平一边浅笑,溜到她身边,渴望地问道:“家那小财神呢?抱来给开开光吧,倒霉好一阵子了。”
贾笑笑眼睛骤然发亮,一反连日来的郁郁寡欢,赌博啊,她喜欢!,拖着岳青平的手要出去:“走,们去玩一把。”
历斯然拦住:“若渐离陪去,平姐姐还有事要说。”
若渐离逢赌就兴奋,立即从历斯然手里夺过钱包:“今天有美女,一定会转运,走,们发财去!”反正借的钱没办法还清了,再多一笔不嫌多。
岳青平只见两个赌徒一拍即合,大摇大摆地去了,那架势,真好像赌桌上的钱只需要他们去拿一样,不由笑了,越简单的,越快乐。
“平姐姐,有件想跟商量。”历斯然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他将岳青平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蹲到她面前。
“什么事?”岳青平看见历斯然像只小狗似的,想拉他起来坐着,却被历斯然一把握住了手。
岳青平大惊,挣扎着要抽出去。
“平姐姐,别动,听说,听说好不好?”历斯然急切地说道。
岳青平没动了,好吧,听他说。
“平姐姐,想结婚。”历斯然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很慢,很清晰。“愿意嫁给吗?”他一条腿跪下来。
从历老夫口里听到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历斯然自己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岳青平吓到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的吃惊和不安。
“喜欢很久了,第一次见到的相片是阿富汗,方帆的钱包里,那时就动心了,为此回到同城,T大的图书室又看到的相片,后来去了《生活》杂志社,跟一起工作。承认,刚开始时,只是好奇,可后来慢慢地爱上了,很好,很好,是见过的女里最美最好的一个。没有开玩笑,是真的,想要和结婚。”
“是故意接近的?”岳青平难以置信,从阿富汗到T大,再到杂志社,再到乐苑小区,他追着而来的,难怪他她面前这么自来熟。
“是的,是故意接近的。一直追,高兴就高兴,生气就害怕,受伤就心痛,这种情绪都是给的,爱。所以,要娶。”他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深情地说,“平姐姐,嫁给。”
59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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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青平努力抽出自己的手,他握着不放,她抽得手都痛了,一阵白一阵红,可她硬是要抽出来,历斯然看得心痛,只好放开她。
“斯然,也听说。”岳青平很认真,“这么久来,欣赏,喜欢,可从来只把当朋友,孩子一样的朋友,不爱。所以,不能嫁给。”一定不能含糊,不能给他任何希望,一定得让他彻底死心。“相信的真心,但不相信自己,没办法跟一个不爱的生活一辈子。”
“平姐姐,不爱没关系,来爱。站原地不动就行了。只需要像平时一样,身边,就很开心很满足。就像们这一年过的日子一样。不需要任何改变。好吗?”历斯然渴望地望着她,露出小狗一般可怜的眼神。
岳青平震撼了,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卑微,如此小心翼翼!
“不好。这一年,们以朋友相处,自然自,现突然心境变了,没办法还和以前一样。再说了,大好几岁,还带着孩子,一辈子活同城,不一样,年轻,像风一样,也没有勇气去抓住。”
“只要们结婚了,会永远跟同城。答应,永远不离开。”历斯然很悲伤。“承认跑惯了,那是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让定下来。现不一样,爱,可以为拆下的翅膀。相信。会保护,会给幸福。”
“傻小子,鹰拆了翅膀还叫鹰吗?拆了翅膀还是吗?很好,真的很好,不要为去改变,做自己。永远那么率性,那么潇洒。各的幸福是不一样的,要的给不了,要的也给不起。”岳青平微笑,她的眼睛快要流下来了,这孩子,太让感动,这份爱,太沉重,她受不起。
“平姐姐,从来没想过要做鹰!只要要,做什么都可以!不乎别怎么看,只乎怎么看!”历斯然哀求着,抱住了她的腿,将头埋她的膝盖上。
岳青平轻轻叹了口气,想抚摸那悲伤的脑袋,又缩回了手。“年纪大了,没了冲劲,只想安稳,不敢拿一生去赌博,输不起。们做好朋友,还是希望来吃做的饭,希望还来和清儿一起打游戏,但请,收回那个念头,好不好?”
“不好!平姐姐,一点也不好!”历斯然抬起头,他的眼泪流下来,“每次跟一起,就想要得更多,想抱,想亲,要做的爱!一直等爱上,平姐姐,为什么就不为所动!很让讨厌吗?”
岳青平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哪里会让讨厌,他一直帮她,对她好,她不是没有看到,可是,她真不能接受啊,她该如何说服他不要这么固执,该如何告诉他,爱情不能强求?
“平姐姐,试试爱,一定会让爱上!”他将她的手贴到脸上,轻轻摩挲,满眼柔情地望着她。眼泪渗进她的手心,凉凉的暖。
“斯然,放过好吗,不会爱上!”她真的不会爱上他,她一生只爱过一个,不会改变。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个孩子的感情那么灼热,那么真,她不管他能爱她多久,但她知道,这一刻,甚至这一年来,他都是爱她的。
“不!不放过!爱!要!”历斯然抬起手,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眼泪落到他的手上。“看,为落泪了,的心不如说的那么硬,不是不要,是不敢尝试,连试都不肯试一下,这对很不公平!平姐姐,请试着爱!”
面对如此执着的孩子,岳青平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伤心地看着他,任凭眼泪直流。突然,历斯然直起身子,将唇贴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吻去她的眼泪。他自己的眼泪却落到她的脸上,“平姐姐,平姐姐。”他喃喃地喊,“爱,很爱,很爱。”
“斯然,别这样。”岳青平双手抵住,头往后仰,不让他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