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小安心里也不好受,她一把抱着妈妈的手臂,一手抱着爸爸的手臂,“他还没经过最后的考验呢。”
“最后的考验不是指一波一波的杀手袭来吧?”步轻风笑了。
“其实我也挺矛盾的,我怕暴露我的家人,可他的家人要是因为这个被牵连了怎么办?”
“真正的杀手不会波及他人逼你露面。他们跟匪徒不一样,他们要的是命。所以,我认为被牵连的机率不大。”步轻风分析。
“机率不大,不代表没有。”所以她连奶奶和姥姥都不敢回去看,只要有一点点不安全因素,她都要把它扼杀。
“我在想是不是放一点消息出去把杀手引来,一个个做掉他们,不然一直这么藏着掖着不是个事。”木安之提出想法。
“现在不行。”陶歌不等步轻风表态,立马接口,“现在费仲天的案子正在眉毛上,不可添乱,等拿下费仲天再说。”
“费仲天的案子进展如何?”步轻风点头,同意陶歌的看法。
“逮捕了人,可审不出什么来,口风不是一般的紧,都似是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
步轻风佩服地笑,“没想到费仲天养了一帮死士。”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费仲天的情妇杜盈盈,她失踪了。可费仲天日常行为都比较规范,在家的时间多,然后就是在公司,电话监听纪录都很正常。”陶歌也迷惑了。
“他要藏军火,要藏人,必定有个窝点。”步轻风沉思。
“我初步怀疑费仲天那栋小洋楼有机关。”陶歌说出他一直以来侦查却没有说出的结论。
“这个不是没有可能。”步轻风眼眸精光一闪,“你说说这洋楼的事。”
步小安又趴到妈妈的肩膀上,脸摩挲着肩,头挨着头,一边随意听着爸爸和陶叔分析案情,一边和妈妈交流家里情况和她在国外情况。
“他家里人有没有问你什么?”做娘的最关心的是女儿的婚姻大事。
“问了,不过问不出什么来,妈,我可是很专业的。”步小安俏皮地朝妈妈眨眼睛。
“云家老爷子个性刚毅,威严十足,云家老夫人,精明干练,手段了得,他们没有欺负你吧?”这些对于国安部的人来说都不是秘密。
“妈,你太小瞧你家宝贝女儿了。”步小安耸耸鼻子。“不过他们的门第观念真的很强。”
“其实很多人家都一样。像你太爷爷太奶奶还有爷爷奶奶没有门户之见的人太少了。云家和乔家从祖上一直沿袭到现在都是大户,有些观念算是根深蒂固的,你别太在意,只看那个人好不好。”
“嗯,我不在意。因为他很护着我。”步小安微微叹气,“我就是有些矛盾,我怕暴露我的家人,可要是因为我和他的关系连累到他的家人怎么?”
“你告诉他这些没有?”
“选关键的说了。”
“你说了他还选择了你,说明他是真的在意你。原本指望那边一直找不到你的人会放弃,却不料悬赏金越来越高,既然这样,等费仲天的案子一过,把杀手引过来,他们敢来,就让他们回不去。”木安之脸色平静,真像拉家常一样。
“不如我去国外吧,别搞得国内腥风血雨鸡飞狗跳。”主要是怕误伤,中国人多,随便一梭子过来弹无虚发。
“在国外把握不足,我可不能冒这个险,主场才好,兵力足,地形熟。”木安之哪肯再将女儿送到国外去吸引杀手。
步小安软软地笑了,突然凑到妈妈耳朵,讲悄悄话。
弄得步轻风和陶歌停止了说话,语气酸酸的,“哟,我家小姑娘什么话还有你老爸不能听的?”
陶歌接口,“她是怕陶叔听了呢。”
木安之淡淡地泄秘,“她说陶哥想看我们一家子谁最厉害。”
“哈哈哈哈,你是想挑战你妈妈还是挑战你爸爸。”步轻风闻言大笑。
“要是小风在的话,我们两个挑战你们两个。陶叔,你压哪边?”步小安朝陶叔直乐。
“打起来再说。”陶歌纠结了,按他眼见的实力,得压老的,可两小的一个从国外打回来,毫发无损,一个屡次任务出色完成,逢险必胜,但身手他又没亲见过,到底是压哪边好?
“小安啊,听说‘飓风’有个新游戏叫什么十绝杀的,至今只有一人过关,那一人是不是你啊?”陶歌倒想起一事来。
“不是我。”步小安奇怪,有人过了?心里掠过一个人的影子。
“小安,什么游戏,你竟然没玩过?”步轻风大惊。
“新开出的升级游戏,我到第十关输了。”当然是放水的,她可不想独占鳌头,引起注意。
“当真输了?”陶歌不能置信,“那目前通关的又是谁?皇城还有这好手?”
“除了你手下的刑警队长,我不作第二人想。”步小安揭晓答案。
“我也觉得是云锦年。”陶歌点头。
“真这么难打?媳妇,我们去玩一把,留点英名好不好?”步轻风人老心不老,怂恿安之行动。
“我看行,把云锦年叫来,小安和锦年,你和安之,看谁胜谁败!”陶歌想看这场戏好久了,虽然小风不能参加,可加进云锦年丝毫不逊色。
“媳妇?”步轻风心动,眼睛却看着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云队和小安对抗木安之和步轻风,谁胜谁败?亲,开盘下注吧。
特别鸣谢:
青儿投了一颗地雷。
55.
55.
“那行吧。”安之受不了那眼神,越来越老,怎么越来越不稳重?
三人在商量,只有步小安嘿嘿地笑,“今晚可不成了,云老爷子生日,一家人团聚。”
可陶歌哪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掏出手机给云锦年打电话。以公谋私的借口用得很利索。
等云老爷子和云老夫人嘀咕完从屋内出来,发现大孙子没见人。
“锦年呢?”老夫人还想跟大孙子商量事来着。
“妈,刚才锦年的厅长打电话过来,锦年有事走了。”王若兰温柔地笑。
云老夫人皱眉,终是没说什么。
云锦年飞车到‘飓风’时,步小安坐在大厅里的桌子边,电脑打开的,游戏玩得起劲。见人来了,立即合上电脑,笑眯眯招招手。
“今天我们合作,打十绝杀第十关。与平时不同的是,里面有五十二人。”步小安说出今晚的计划。
“就是另外有两人加进来与我们对抗?”云锦年不动声色,内心却惊讶,多加两人是谁?
“对。谁站到最后,谁胜。需要说明的是,我们的衣着全一致,有可能我会误杀了你,也有可能你会误杀了我。当然,那边也是一样。”
“还考验我们的默契程度?”云锦年明白了。
步小安点头,她妈妈说,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准确无误地认出她,那么她和爸爸代表整个步家,过关。
“他们有没有这种误杀的可能?”云锦年突然问。
步小安脸上笑意加深,“我个人认为绝无可能。”她爸爸妈妈如果这点默契都没有,活不到现在。说完,眨眨眼睛,意思是,你懂得。
云锦年也眨眨眼睛,我大概知道一些了。
两人进入更衣室,出来时一身黑,只有一对眼睛黑白分明。
云锦年突然牵住了步小安的手,一时,四眼对视,好像要将彼此的一点一滴全部印在脑海里。两人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抚在对方的眼睛上,然后,四只眼睛浮上暖暖的笑意,点点头,一齐踏入十绝杀场地。
-----
“飓风”密室里,徐五和陶歌两人死死盯着墙上的两个大屏幕。
四人,一对从这头进,一对从那头进,中间决战。不过这两对人却不知道他们被安排了这种方式。
“你赌你的人赢?我赌我师弟赢,我还没见他输过。看见他的搭档没有,第一个打过十绝杀的英雄。”徐五兴奋到了极点,陶厅竟然敢带来两个人挑战他师弟?他师弟却和一女孩子进了更衣室,他绝对有理由相信那个女孩就是上次故意不通关的那个黑衣人,他未来弟妹。
“她打过第十关?”陶歌奇怪。
“她故意输了最后一招。”徐五知道那女孩是陶歌的熟人,上回用的是他的卡,所以也不怕他知道这个秘密。
陶歌恍然,心中开始担心自己下的注了。
说话间,只见黑衣人纷纷扬扬地头上亮起红光,四个人,四尊煞神。彼此两人之间心有灵犀,默契无比。
云锦年和步小安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真正身手,快,利落,起落之间无虚招。准,一招致命,一枪打过,眼睛从不多望一眼,绝对自信。
两人有时分散,有时聚合,但未曾有过迟疑和失误。五十个人,一身黑,只有一双眼睛在外,身材和高矮基本一致,让人难以从外形上认出。但只要两人眼睛一对上,枪便离开。挪腾跳跃间,枪来枪去间,一路过关斩将,场地移动,里面的灯光将场地照得有白天场景一样,该明的地方明,该暗的地方暗。
徐五观看的是步轻风和木安之那一边,而陶歌观看的是云锦年和步小安的这一边,都想看自己没见过的那一方身手如何。
陶歌见过云锦年的身手,可从没见过步小安的身手,他的眼神里闪过惊艳,佩服,沉思,敬重,虎父虎母当然不会生出犬子来!却大有青出于蓝胜于蓝之势!
徐五喃喃地说,“这身手相当不错啊,你哪找出两个配合得这么默契的人来!我有点替师弟担心了。这可是一对强劲的对手。”
陶歌心想,如果时光倒退二十年,可不止这么强劲,如今步轻风手不能长久揣枪,像ak74,他极少用,偏于用手枪和匕首了。可现在,陶歌眼睛转到徐五这边的屏幕,果然揣上了。动作依然帅气流畅,一回身一跳跃,行云流水。
陶歌心生惭愧,他早已不行了,可这小子还有当年的风采。
四人越打越近,入凤凰腾空,如鲛龙入海,所过之处,若入无人之境,只见黑影纷纷倒下,头冒红光,四人最后会师在一片废墟地带。徐五和陶歌眼睛都不眨,眼看他们就要短兵相接,突然陶歌眼前一黑,屏幕上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转头去看徐五的,也是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陶歌大急,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
徐五苦笑,“不是我的问题,废墟那片只有两盏灯,你带来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高个子,他甩了一块石头。另一盏,可能也是被人打灭的。”
陶歌回忆起刚才他们的动作,明白了刚才那丫头翻了一个跟头,顺便灭了一盏灯。
两人面面相觑,黑成一团,他们可以在夜色中进行也习惯在夜色中进行,可他们室里的两人没得看头了。
徐五痛心疾首,大喊,“怎么这么小气!让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你说谁会赢?”陶歌倒不急了,慢悠悠地问。
“很难说。”
“我觉得不可能有答案了。”陶歌大定,他怎么觉得他输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能让徐五主动取消这次赌注,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也有这个感觉。”徐五赞成,想从他师弟口里问出什么出来很难。
“不如?”
“算了,咱们赌约取消吧。”才不去求那臭小子讨答案,而且这答案有可能让他退财。
“那行,取消吧。”陶歌笑眯眯地拍板。那模样,根本就是只老狐狸。
两人的赌注没有别的,两瓶矛台,两瓶五粮液。
-----
当灯光熄灭的一瞬间,云锦年纵身一跃,闪入一个假山后,他凝神凝目,从地下捡起一块石头往左侧一丢,人随之往地上一滚,却是几声枪响朝自己急驰而来。手枪?云锦年快速飞滚落入假山后面,手中的长枪却一点也不慢,向那个声音的方向一阵猛扫,一道红光响起,云锦年只觉得身上大汗淋淋,他缓缓从油桶后面站出来,刚才牺牲的那个黑衣人将手中的枪抛了抛,接住,向他点点头,黑暗中,云锦年能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的笑。
他舒了口气,刚想继续摸索移动,可是不需要了,他的前方传来两个人的打斗声,刚才牺牲的那个黑衣人走到那边欣赏起来,可云锦年有些傻眼,两个人,身材一样,高矮一样,甚至连招式都一样,突然一个人变招,右腿几个连踢,直踹另一人面上,另一人双手架住,往上一抬,身子却往后仰,贴地一倒,腿直往那人身子踹去,不料那人身子一侧也一倒,倒肘力砸地下,当另一人就地一滚时,那一手像突然长长了一样,手指成杯状,直锁另一人咽喉!
旁边观战的黑衣人低沉一喝,“还不快开枪!”
枪字未落,枪响了,被锁咽喉的那个黑衣人,她头上的灯亮了。
静,寂静,磨死人的静。
云锦年手心的水成团。静待结局。
观战人突然朗声一笑,“嗯,不错。”手拉起亮灯之人,朝两人挥挥手,利落地离开。
另一黑衣人缓缓站起,面向云锦年。
四目对视,再黑的夜都不能掩饰眼睛里的流光溢彩和情意绵绵。
云锦年上前两步,将黑衣人紧紧搂在怀里,手一抬,扯到了她头上的头套,露出那张他渴望深爱的面容。
“小安!”
扯掉自己的面容,不顾满头大汗,直接亲上去。
步小安紧紧抱着他,回应他热烈激动的吻,唇齿相交,舌头缠绵,浑然忘我,似是一体。
-----
两人两手相牵,从原地出来,换回自己的衣服。出了更衣间,陶歌在外面等着他们,步小安晃着脑袋四处看。
“别找了,他们走了。”真的很忙,直升机就在不远的地方等。
“哦。”步小安头低下来,心里有些酸。
“这个给你。”陶歌递过来一张纸条。
步小安拆开,上面只有六个字,“宝贝,他过关了。”能在那种情况下打中目标,不是两选一的运气,而是上心,绝对上心。
步小安展颜一笑,将纸一搓,卷成一团,放进口袋去了。
陶歌又递过一串钥匙,“外面的车也是给你的。有惊喜哦。”
步小安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陶叔,陶歌点点头,又点点头。
云锦年站在一边,默默看着两人互动,心中欢喜。
陶歌走了,云锦年掏出手机看看,“这里的老板,也就是我师兄想见见你,好不好?”
“你师兄?”步小安好奇师兄这二字。
“我们师从唐一大师,徐师兄排五。”
“唐一大师?我听过。”步小安惊喜,“你原来是大师的弟子,怪不得身手这么好,你排第几?”
没等云锦年回答,一个声音传来,“他排九,云九,江湖叫九哥。”
徐五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出来了,手里来转着两个钢球,那手法,将两球玩得很飞转。
“这是我师兄,小安,叫五哥。”
步小安很喜欢这江湖一套一套的,立即双手抱拳,响亮地叫“五哥。”
云锦年乐了,这丫头入戏真快。
徐五也乐了,这丫头爽快大气,是我门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队长必须赢。我怕有妹纸喊换楠竹啊。可怜见滴。
特别鸣谢:
水的六次方扔了一颗地雷。
56.
56.
步小安没有接受徐五的切磋要求,经十杀绝一战,她人放松下来,不想动了,也没有将姥姥供出去,笑话,姥姥快九十了,还等人上门单挑?不过她妈妈是姥姥大弟子,要是有机会,让她妈妈代替接招是应该的吧。
于是,留了一句后话,我师父年纪大了是不可能动手了,以后她大弟子出现我通知五哥。
徐五失望,“大弟子没时间,二弟子也可以啊。”
步小安脸黑了。
二弟子谁?大弟子的女儿步小安。方飞原本在她前面学习的,可姥姥不收,说没那慧根,害得方飞怀恨在心,埋怨步小安十多年。
两人从“飓风”出来,步小安迫不及待上了他爸妈留下的车,发现队长没上来,头伸出去,向他招手。
云锦年苦笑,“我开车来的。”
“比一程?”步小乐兴致极高。
这车看着不起眼,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步小安一眼就发现了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车。她爸和她妈都是b市地下赛车车王,对车的性能了如指掌,不会留下一辆不经事的车给她。而步小安作为步轻风木安之的女儿,开车技术绝对不比他们差。
云锦年看着那张艳若桃李的脸,心软成一片,“你向前开,我在后跟上就是,从左侧站前路上前进路,那边人比较少,转一圈回家,好不好?”
“好咧。”脆生生地回答,像豆子一样落在云锦年的心上,他好想过来咬一口。
两人一前一后地飞出,步小安雀跃了,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车子性能太好了,不比她以前用的他爸爸那辆蓝博差。
晚上十一点多,行人道上行人稀少,连路灯都显得孤单,路上每一辆走过它身边的车没有半点留恋,一晃而过。与它们相伴的路灯下的一簇簇矮小的景观树,风雨无阻地守在它身边。
此时,两辆车飞驰而来,前一辆勇往直前,好像在给后一辆开道,后一辆紧追不舍,不弃不离,好像在给前一辆护驾。两辆车缠绵得像一对热恋的恋人,又默契得像一对老年的夫妻。
步小安从后视镜里盯着后面的车,云锦年从前车窗盯着前面的车。两个人的凝视在风驰电掣中进行,身边的一切都成了浮光掠影,心里眼里只有那唯一的一个人。
半小时后,天晴小区的家里,两个人将这种缠绵演到极致。灵与肉,欲与爱,全部以激情的方式表达。而后,两人像风平浪静后的小船,静静地泊在港湾里,身心相依。
“今晚那两人,是你亲人?”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摩着那软软的身子,有一搭没一搭问着心知肚名的话。
“嗯。十绝杀唯一通关人是你?”
“嗯。你是故意输的?”
“你怎么知道?”闭着眼睛享受手指掠过皮肤引起的舒服的感觉。
“你那段视频在我这里。”眼睛也是闭上的,感觉她的小手搭到了他的腰上,好柔软。
“哦。”没有惊讶,自从知道老板是他师兄后,什么都不用奇怪了。
“我在你亲人眼里是什么样的?”有些迟疑。其实还有点忐忑。
“很重要?”
“没你重要。不过,除你之外的重要。”真话,也是不得罪人的话。
“嗯,他们说,”买关子。
“说什么?”语气有点波动了,还是紧张啊。
“说,你过关了。”眉眼弯成一轮月亮。
半晌没回话。小安睁开眼睛,发现搂着她的那个人嘴角的笑扯不住扩大,舒展,像六月里的清荷一瓣一瓣地开放。
这个男人很妖孽,步小安悄悄下结论。
“你那一枪要是打错,就不能过关了。”觉得有必要提醒成功点在哪里。
“当然不会错。”原本他就直觉出手制人的是她,偏偏旁边另一人又给了提醒,正常情况下开枪的对象应该是胜的那个,可那两人身手和头脑特殊,他认为需要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枪毫不犹豫打向已经落败的那个。
“五哥偷偷问我谁赢了,我没告诉他。”步小安想笑,你师弟都不告诉你,我更不会告诉你。
“他和陶厅长打赌了,因为没有结果,又取消了。”名门正派的人果然没天天跟罪犯打交道的人腹黑。
“哟,早知道是这样,我该告诉他,让他后悔去。”步小安偷笑。
“如果时间倒退十年,我们会输。”说的是真话。看了他们从另一头冲过来的全部过程,那种默契浑然一体,两个人的力量好像可以凝聚到一个人身上,又随时可以分散开来,差的是年龄和体能。
废话,十年前你二十,我才十四呢,能不输?“你打了多少黑衣人?我十二个。”
“我也十二个。”惊讶,苦笑,总共五十,二十五保本,他们没保本,“他们比我们多杀一个。”
步小安笑了,原来她爸妈早就找回场子了。
云锦年慢慢笑不出来了,他想,最后那场打斗,是不是他们刻意的安排,为的就是考验他?
还好,还好。无比庆幸。
-----
篮球场上,步小安穿着一身红色的9字号球衣,像一团奔跑的火焰,她和高长乐打配合,对方是以赵锃亮为首的一队队员。
“队长,你为什么不上场?”何红杰进行他的老职业,计分。
云锦年笑,“没带球衣。”其实他很喜欢站在一边看她打球,那怒放的生命多么肆意,多么惊艳。
篮球上高长乐突然高喊一声,“小安!”一个假动作出去,球却送到了步小安手上,赵锃亮上去拦阻,步小安一个旋身,球隔空出手,正中空心,三分。
周围一片叫好,步小安突然回过头,眼睛朝云锦年看来,脸上烂然一笑。云锦年心跳加快几分,凝目而笑。
手上的衣服传来一声响,云锦年掏出步小安的手机,来电却仅仅响一声就断了,于是没在意,继续看球。
一场球终于打完,一队的主力钱超离开后,赵锃亮成了主力,可没钱超猛,基本上一队二队这么比下来,一队输的次数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