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为他高兴吗?我是生气他不把老子当回事!小多啊,你千万别学你哥,这个逆子,亏得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钱父脸色稍霁,他不是不知道,自家那不争气的儿子心里只有一人,如今如愿以偿,说不定,真如老伴说的,明年就能抱孙了。
钱多噗嗤一下笑了,“爸,你看你说什么呀,哥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老说什么一把屎一把尿,回头他听见又要黑脸了。”
这下钱家父母都笑了,“你也一样,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扯大的,要是不听话,哼,看怎么收拾你们!”
钱多做个鬼脸,瑟瑟发抖状,“我好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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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家,费安邦坐在书房竹编藤椅上,原本闭着的眼睛慢慢打开了,声音缓慢,“你说如烟和小超只给你们打了个电话就出国旅游结婚去了?”
“是啊,爷爷。如烟说结婚太麻烦,她们先去旅游再回来办酒。”费如雪一双小手轻轻在费安邦的肩膀上敲打,柔软的声音带着喜悦,“钱超对如烟用情至深,爷爷你放心,如烟会幸福的。”
“我只怕如烟是意气用事啊,她一直对锦年存着心思,哪能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快,就嫁钱超了。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费安邦轻叹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也许是她突然想通了,反正我觉得她早该这么做了,钱超比谁都适合她。”
“你爸知道吗?”
“我告诉他了,如烟给我和妈妈打了电话,爷爷当时在睡,我就没打搅,难得睡得这么沉。”费如雪轻快地说,嘴角洋溢着笑,为如烟祝福。
“你爸爸有没有说什么?”费安邦神色疲惫,闭着眼睛问。
“只说等她们回来后给他们好好办一场酒,然后他回他房间了,可能是按排这事去了吧。”费如雪确实有点奇怪他爸的反应,没喜悦,脸上淡淡的,他不喜欢如烟嫁还钱超还是不喜欢他们出去结婚?这态度不应该啊,平时只有她们有一点事,无论大小,他都要拉着她们庆祝一番的。
费安邦没有再问,他的儿子他了解,只怕不是去安排这事,而去查这事的真假了,比如结婚证,比如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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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小区的一间房子里,步小安窝在云锦年的怀里,手指戳戳他的下巴,“我猜想费仲天一定在查。”
云锦年捉住那只小手,用牙齿轻轻地咬,“他查不出问题,这可是陶厅长亲自办的,结婚证,机票,护照,全部是真的,甚至在马尔代夫的某酒店真的有钱超和费如烟名登记的住房。”
“其实我猜到他们不会出来作污点证人。另外,他们的证明并没有什么大效果,主要是付莫然的证据没在手。没有直接的证据,费仲天还是不能抓。唯一能指明的是费仲天使人纵火,但也不够充分。我们唯一的希望落在暗杀张秀秀那名凶手身上。”
“所以钱超和费如烟被捕的事暂时不能外露。但也不能拖太久,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出杜盈盈,逼出凶手的幕后指使人。”云锦年点头同意步小安的分析。
“张秀秀藏好没有?”
“嗯,她是个诱饵,如果这个凶手没有透露我们要的情报,我们再放出张秀秀的消息,费仲天为了保护费如烟,一定会再次派人来杀。”
步小安笑了,弯着两只手指他脸上做走路运动,“你这个计策真方便,还可以反复使用。”
“事实证明确实好用,我只透露了张秀秀怀疑费如烟一点点依据,她就遭到了袭击,如果说我们再次透露正在逼供张秀秀,他绝对会再来。他们父女真的好感情,彼此相护。”云锦年不是不叹息。
“其实我也觉得让亲人相互指证是一种比较一残忍的事。大义灭亲,有违人伦呢。”步小安竟然对费如烟生出理解,不过理解归理解,她不会同情。
“到说人伦,你也违了。”云锦年看着她笑。
步小安眼睛瞪圆了,骤然脸血,这,这也能拐上去?
“这些天一直忙案子,没顾得上尽伦敦之好,现在有了突破,不能再让我扛着。小安,我需要一点补偿。”云锦年露出流氓嘴脸。
步小安一手抵住他的胸前,大叫,“我补偿你,谁补偿我?”
“宝贝,我们彼此补偿。”云锦年双手游走,探入t恤里面,抚摸到光滑柔媚的皮肤,脑子流过德芙的广告词,牛奶香浓丝般感受! 顿时下腹一紧,升起干渴火热的欲.望。
步小安纵身一扑,“行,你好好补偿我。”将云锦年扑到在下面,自己跨坐在他身上。
云锦年眼神一暗,声音低沉,“知道吗,就是这个姿势,我想了多年,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么把我扑倒的。在那个境地,我硬了,身体比思想忠实,对你产生了欲.望。”
“所以?”
“所以,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了。”云锦年手往上一挑,脱去了她身上的衣服,胸前两只乳白的兔子跳出来,云锦年两只大手覆住,轻轻揉动,低沉的声音在灯光下流转,充满磁感,“当时我的手放在你的腰上,你的身子微微低伏,这两只兔子晃到我的胸前,那一刻,我想,今日就算死了也值得了。后来有人撞门进来,你坐直,身子弯成一个弧度,这两团好挺,好美,我当时就想咬上去,就像这样。”
他嘴唇含住了前峰尖尖,又去含另一只尖尖。牙齿细细地啃啮,舌头缠绵地纠缠,吸出啧啧的让人脸红的声音。
步小安记起那一日,只有惊心动魄,哪有如此柔情,她柔柔地笑了,能在那种境地还能身心享受的人,绝对是笑傲江湖的人。现在,这个人就在眼前,就在身下,就在胸前情意绵绵地呢喃,捧着你的身子当成珍宝。
“队长,今晚要不要把那晚没做的事做完?”步小安啜着气,眼色朦胧,红唇轻启,声音微颤,像一尊妖精。
“要,要,我想了好久,宝贝。”云锦年嘶哑着的声音透出魅惑,落在步小安的心头有种要被催眠的感觉,她被他引导了。
除去彼此的衣服,步小安跨坐到他的身上,腿间那直愣愣的大器物在向她致敬,云锦年牵着她的小手握住,来回搓动,引出他喉咙里一声声缠绵激烈地低呼,“宝贝,让它进去,它要你。”
双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微微抬起,顺着那湿润的泉眼,缓缓进去,最后连根没入。步小安只觉得无比充实和满足,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在跳跃,在欢腾,而心上圆满,没有一丝缺口。
当腰间的那双手抬起她往下狠狠一压,下面的身体向上迎上来时,两人的灵魂似乎都撞到了一起,然后,飞,飘,舞,那种乳水交融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深刻过,没有这么默契过。
压在云锦年心头多年的那抹弧线又出现了,颤颤悠悠,晃晃恍恍,似一轮弯月,悬挂在他的头顶,每一分每一寸都那么绝美,生生勾着他的骨头,他的魂魄;似一张弯弓,欲.望的弯弓,而他是那支箭,射向他们彼此渴望的心灵,一箭穿心,两个人,一样爱。
窗外,夜微凉,而窗内,欲.望浓烈,情意绵绵,温度炽热。
粗气,□,低吼,啜息,撞击,尖叫,姿态不停变换,激情越来越烈,抵死缠绕,绝恋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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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天气很闷,雨要下未下,太阳欲出不出,整个皇城笼罩在闷热中,像个笼子似的。刑警队也低气压,赵锃亮的脸色就像那天气,不见阳光不见雨,让人揣测不安。
此时,他从某处回来,走进队长办公室,压着火气,声音放低了,“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云锦年丢根烟过去,让他消消火,自己也掏出一根,慢条斯理地点上,“这个人我查过,步兵出身,复员后回家一直找不到工作,后经战友介绍进了费仲天的安保行上班。他格斗身手不错,在安保行做得踏实。有一次家里父亲上街买菜被车撞了,那肇事司机却逃了,他家境不好,自己又拿不出高额的医药费,是费仲天出手帮忙出钱治好了他父亲,又私底下出钱出力帮他找到了肇事司机将其扭送到派出所,经此一事,从此对费仲天死心踏地。大概正因为如此,费仲天才派他出来杀死张秀秀,就算暴露,也不担心会被出卖。”
“还好小安假装张秀秀等人上门,不然张秀秀只怕真死了。”赵锃亮心里又气愤又敬佩,气的是费仲天下毒手,敬的是这一对狐狸什么都算到了,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
“还算是费如烟有良心,没有把弹簧刀的事没向费仲天说,不然她在火灾那天晚上就应该死了。”费仲天护女心切,怎么会留下活生生的证据。
“还算是费如烟有良心,没有把弹簧刀的事没向费仲天说,不然她在火灾那天晚上就应该死了。”
“所以队长你和那丫头就捡了个漏洞,先让丫头装份成张秀秀,再放出张秀秀有嫌疑的风声,吸引凶手过去。”
“小安说这个计策可以重复使用。”云锦年笑。
“你们俩,一对儿,绝配。”真想说一对狡猾的狐狸精啊。
“只是这个计策未必能达到效果。”云锦年吸口烟,长舒一口,显然很享受绝配二字。
“不可能每个人都对他这么死心踏地吧?”赵锃亮才不信。
“费仲天有个双胞胎弟弟,十八岁从军,参加某秘密部队,常常境外作战。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死在境外,费仲天与弟弟感情很好,弟弟死后很伤心,后来他建立安保公司,招收退伍军人,以很好的待遇对待他们,特别是落难的退伍军人,他更是以心相待,所以他手下那些人对他也死心。现在这个审不出什么来,就后面再捉到不一定能审出什么来,费仲天那个人,若有人为他死,那人的家人他会照顾的。”云锦年眉头渐渐收起,聚成一团。
“所以这些人为他卖命无后顾之忧?”赵锃亮很沉重。
“换作是你,你会如何?”云锦年真心请教。
“我.......”赵锃亮开始想说我肯定不会,可仔细一想,他说不下去了,古话还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知己者容,说不定换作是他,一样不会出卖自己的恩人。
“这样的人如果在乱世,定当会拉大旗占山头,独挡一面。但和平年代他想学中东那一套,搞私人武装队伍,其结果就是生生把他那些兄弟断送。说到底,并不是真义气,也不是真当兄弟。”云锦年叹气,“只是那些血性汉子如何懂得拒绝?”
赵锃亮呆了,继而,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他本也是条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汉子。
“监视费仲天的人有消息来没有?”云锦年转移话题。
“没有异常。费仲天肯定知道自己绝对被监视了。”赵锃亮暗舒口气。
“撒回吧。别不小心让我们的人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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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像只沙皮狗,软趴在桌子上,两只爪子在桌面随意抓动,坐没坐相,靠没靠相。
何红杰观察她好一阵了,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自己案前的一张记录递给她,“给,帮你抄好了。”原来师傅在帮徒弟作弊。
一只爪子有气无力地抬起,接过,“谢谢师傅。”声音软巴巴的,严重缺乏真诚。
“小安,你是不是,”何红杰凑过来,压低声音,“是不是和队长闹脾气了?”
“没有。”还是有气无力,闹脾气?能闹得起来就好了,那个流氓,天打雷劈不动,风雨催残如山。
“那你怎么啦?中了化骨绵掌一样。”平时可是生龙活虎,阳光灿烂的一个人。
“唉,今天要去他家里。”云老爷子生辰,不是整寿,只家里人一起吃个饭,云锦年要带她出席,她不怕他们吃掉她,可她怕弄坏气氛啊,一个个都把她当老虎似的,还有心情过生日吗?而且,她要送个什么礼物?
何红杰又惊又喜,队长带小安回家,意味正式给家人介绍小安,意味着都上心了。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愁眉苦脸?”内心有过那么一丝失落,但真心为她高兴。
“你说,我会不会被他们吃得连渣都不剩?”步小安手指轻敲桌面,成心逗师傅。
“你就放心吧,队长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作为何红杰的偶像,他太了解队长为人。
“小安,走了。”云锦年来出来,就看见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笑意从嘴角跑出来,她那样子怎么这么赖皮,可偏偏又那么可爱呢。
“哦。”步小安懒懒散散地从趴着转为坐着,将刚才师傅递来的作业往抽屉里一塞,慢慢腾腾收好电脑包往肩膀上一挎,向何红杰懒懒地挥挥手,又懒懒地走到云锦年身边,那模样,分明就是不情不愿。
云锦年好笑地牵起她的手,像大人带小孩子似的,牵了出去。
刑警队几个警员看见这一幕,都露出会心的笑。
骆兵立即窜到赵锃亮身边,“赵哥,队长是不是好事近了?”
“据说今天是去见家长。”赵锃亮神秘地嘘了一声。
“哦哦哦。”骆兵兴奋了,“是不是可以让队长请客吃饭以示庆祝啊?”
“当然,不可以,”赵锃亮瞪眼,“你没看见后面那个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吗?”
“怎么?小安还不愿意?这可是麻雀变凤凰的最佳人选和最佳时机!”骆兵不敢置信,那丫头挑队长?
“谁麻雀啊,小安多好,凭什么不能挑队长?”赵锃亮不干了,心里又痛快,她的好藏着呢,他可是那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小安是不错,可队长是什么人,黄金钻石王老五,家世好多金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品,这年头要找个这么完美的男人可难了,我那堂妹,我每次回家就让我讲队长,人家还仅是去年从电视上看过一回呢。她说光那气度,那眉眼,哟,一见钟情了。”骆兵啧啧摇头。
“那是你们,我看小安就是凤凰,一般的人还配不上她呢。”那丫头多好啊,能打架,能打球,能断案,性格好,长相好,人品好。
多好一姑娘!
“你和高队一样,那丫头就是你们心头的凤凰。”骆兵笑。
这就错了,最把她当凤凰的还是我们那位队长大人!
赵锃亮笑眯眯地想,但是,我就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安扑到队长,要上门拜访云家了,不知道这回又要打压谁啊,甚忧。
祝亲们中秋愉快,合家欢乐,健康如意!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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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小安一出来,快速一屁股坐到驾驶室,转头问站在车外没动的云锦年,“去哪?”
“你下来,这个地方你找不到。”云锦年好笑,每次出去抢驾驶室的位置,然后将车子开得像飞一样。
“皇城有我找不到的地方?”步小安不信,当初找江安辉,她都能从垃圾堆里翻出来。
于是云锦年说了一个地名,步小安想了想,又想了想,终于屁股一挪,坐到一边。有点奇怪,“流年玉器行?很有名?”
云锦年点点头,“在外无名,在圈子里很有名,做的大多是熟人的生意。”
“哦。”步小安点点头,老实地坐好了。
流年玉器行的招牌很小,很旧,梨花香木制成的牌子,上面并没有刷油漆,更没有时那些流光溢彩的装饰,行人从街上过,很容易忽视这个古旧的招牌,连带这么个小店也连带忽视过去了。
走进店里,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里,青石子地板,墙壁也是青砖饰成,阳光从木窗户格子里跑出来,带着一种宁静古老的气息,外面的喧嚣在这里停止了,只在屋里墙角几株兰花在悠然地打坐。
柜台也是木制的,墙壁边靠着一溜儿像药店里的连带着小抽屉的木柜子。步小安有些恍然,这是回到了民国吗?
柜台里坐着一个女子,着青蓝色的丝绸旗袍,乌黑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再用一根玉簪子插上,鹅蛋脸,浅眉淡目,格外雅致宁静。女子旗袍中袖,露出一截皓腕,纤柔如雪,闪光人的眼,手上带着一个碧玉手镯,像雪玉丛中的一点绿,熬是好看。
那女子见有人进来,起身迎客,笑语盈盈,“锦年,好久不见。”
果然是圈子里的人。
“静元。”云锦年点头浅笑,“我家老爷子生日,想看看你店里有什么合适的东西送他的。”
静元笑,“锦枫和小多早你一步来了,在内屋,我带你们一起进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说完对步小安微微含笑点头,转身带他们进入了内屋。
说是内屋,其实比店面还要大一倍不止,依旧是古色古香的流年味道,一排柜子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玉器,每格玉器框里安置着一盏小灯,将里面玉器照得清清楚楚,有瑕疵的照出瑕疵来,没有瑕疵的照出完美来。
“大哥你也来了,是给老爷子买点什么吗?”锦枫笑。
“你们买了什么?别买重了。”云锦年眼睛扫着他的手里,一个空盒子。
“还没买,我打算买个鼻烟壶,正在琢磨呢。”锦枫指指柜台里的一个翡翠烟嘴鼻。”
“嗯,不错。”云锦年见那鼻烟壶玉润光滑,小巧玲珑,确实精致,拉过步小安的手,“我带小安一起去,叫大嫂。”
锦枫笑嘻嘻地叫了一声“大嫂。”
钱多脸色微变,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大嫂。”
步小安一笑,微微颔首,没有作声。身边的静元转过身多看了步小安一眼,脸上的笑容不变。
步小安眼睛在内屋一圈的柜子扫过,她看见了一个翠玉白菜式花插,亭亭玉立在柜台里,翠中带青,青中带白,白中带翠,光彩盈盈,脱口而出,“我买这个。”
钱多灿烂地笑了,“云爷爷从不喜欢插花。”
步小安回一个灿烂地笑,“我奶奶喜欢。”她是要买给她奶奶。既然买给了奶奶,姥姥肯定也是要买的,不然老人家知道了会揪她的脸说她偏心,她可从不偏心,要偏心也是偏她呀。
钱多笑容落下来,似笑非笑,“你跑这里给你奶奶买礼物?”然后让锦年哥哥付账?这女孩子果然心里有算盘。
锦枫不语,浅笑不退,眼睛不移,还落在柜子里的鼻烟壶上。
云锦年观察那个翠玉白菜式花插,乾隆年间真品,点点头,“再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这里全是真品。”
“你给你家老爷子选就是,我到这边看看。”步小安朝云锦年眨眨眼。
云锦年依了她,自己在另一边走走看看,然后指着柜台对静元说,“就这个,不选了。”
静元一看,是一方羊脂玉砚台,通体雪白,形状大方,给人开阔之感。暗中点头,眼光不错。但她的眼睛不由又去看那个叫小安的女孩,像一束光在吸引着她的视线。
步小安停在另一地方不动了,眼神很专注地看着柜台里面。静元知道她看的是一个大吉双喜葫芦,葫芦通体金黄,通体是褛空花纹,华贵而精美,四方雕着大吉双喜四字,不说材质,凭这手艺,就是罕见。
“不知道大嫂又看中什么了?”钱多一直注意着步小安。
“看中这个了。”步小安笑眯眯地用手指指里面。
“这个很贵。”钱多忍不住了。
“没关系。”步小安还是笑眯眯。
“你当然没关系了,锦年哥哥有关系!”
“小多!”“小多!”两声不大但却有威的喊声,让钱多狠狠地瞪了步小安一眼。
两兄弟走过来,锦枫拉着钱多走开,对静元说,“就那个鼻烟壶。”
云锦年指着大吉双喜葫芦赞不绝口,“这小东西真精致,小安好眼光。”
“那是。”步小安得意地笑。
“这个葫芦出自晚清,是宫廷之物,八国联军烧毁园明园后,从废墟里面清出来的,算是遗珠。就这两天才摆出来,原本我是想自己拿来玩的,姑娘好眼光,得遇有缘人。”静元清清淡淡地笑,像一枝淡菊。
“还要不要看看,难得来一回。”云锦年问。
步小安摇头,“就这两个吧,哄老人家开心。”其实她知道,只要人去了,老人家就开心了。
钱多跟锦枫小声嘀咕,“没有如雪姐姐一半好,真不知道锦年哥哥看上她哪点了,分明就是个拜金女。”
“小多,别乱说。”锦枫略微皱眉,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口没遮拦?
“我不就是怕锦年哥哥受骗吗?”
“我哥是这么好骗的?你啊,还是操心你自己吧。”锦枫气乐了。
这头,静元已将物件包好,云锦年掏出钱包里的卡递过去,指指锦枫的盒子,“一并付了。”
“大哥,我自己来,我送爷爷的礼物让你买单,还算我送的吗?”锦枫赶紧掏卡付钱。
“那行,就这三件。”云锦年也不推来推去。
“静元姐,这二件多少钱啊?”钱多冲步小安手里的两件问。
静元报了个数,钱多脸沉下来,瞧瞧步小安,没一点异样,她难道觉得男朋友给她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是应该的吗?她以为攀上云家就可以坐享荣华富贵了?
“队长,你帮我垫着,回头让我哥给你。”她的钱在方飞那儿生钱,还多亏了费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