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有想过用齐澈来对付齐遇斯,但是他毕竟是无辜的。她和齐遇斯之间的恩怨,不想将无辜的齐澈卷入其中。再说,齐澈除了脾气坏点,心底倒还是蛮纯真善良。
“齐澈,我之前说的要做你女朋友的话,那是逗你玩的,你怎么能当真了呢?我就是开个玩笑罢了,我出身低微,根本配不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
“初七…我不在乎,你以为我在乎什么狗屁身份问题吗?只要我喜欢的,就算天皇老子也不能阻止!那天,我可是真的把你的话当真了…”齐澈按住初七的单薄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和语气很是认真。
初七现在有些讨厌自己当初鲁莽的决定,怎么当初脑子一热,就答应做他女朋友了呢?如果她单纯的做他女朋友还好,但是…她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啊…
齐遇斯那混蛋逼迫她做他的地下*,说不定什么时候事迹败露出来,那对齐澈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好怕到时候自己身败名裂不说,还得连累到齐澈跟着遭殃,毕竟他的病根本不能动怒,如果因为自己牵连到他的病情,她还是于心不忍的。
“初七…”见她不说话,神情似乎很哀伤,齐澈不淡定了,俊俏的少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阿澈,我们真的不合适,就这样算了吧…我其实喜欢脾气好的男孩子,不喜欢脾气不好男孩,你脾气太坏了…”
她的话,令齐澈的身子逐渐僵冷,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女孩。
她的声音明明那么轻柔,那么好听,却又那么残忍,仿佛一只大锤,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让他愤怒的简直想要杀人!
熊熊怒火淤积他心头,齐澈的胸腔处剧烈的疼痛着,嘴唇也逐渐发白发紫…
她说,她不喜欢脾气不好的男孩,可是他脾气一直都是这样,这个很难改的啊!
哥哥和叶大哥都对他说过,要他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呵,可是他好像控制不了,怎么办…
周围的学生对着初七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各种嘲讽、艳羡、不屑的眸光,编织成了一个巨大的网,将她给重重包围,让她挣脱不得,隐约间,似乎她还听到她们讥讽似的议论声…
“欸,这女的谁呀,这么帅气的男孩子给她表白,她还在这装模作样,真是矫情!”
“我见过她嘛,她就经常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来上学的那个,家里穷的不行了,还来贵族学校读书,这女的不就是想钓个白马王子吗,如今就要梦想成真了,还在这虚伪的拒绝,真够恶心的!”
“是啊,你看她那丑样,模样普普通通,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穷酸家世更甭说了,真不知道这美的如画儿一样的少年看中她哪一点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模样配不配!”
各种嘲讽、不屑的声音,在初七的耳畔不断的回荡,自己骄傲的自尊,被别人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评论,夏初七实在受不了了,她也没再看齐澈一眼,根本没注意到他苍白的表情,就快步的向洗手间跑去…
洗手间内,初七用冰凉的水,使劲的拍着自己泪流满面的脸颊,冷水微微让她的理智收回了一些,但是她的脑海里却还一直不停的回放着着同校的学生对她的各种嘲讽和讥笑。
她们都在嘲笑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谁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呢?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多想和齐家兄弟从未相逢…
如若那样,姐姐也不会遭遇如此劫难,她也不会陷入如此困境,说不定她和姐姐还像之前一样,平平淡淡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吧…
初七洗过脸之后,稍微清醒了一些,正当她要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突然鼻翼间闻到一阵香风飘过。接着,便看到一个画着妩媚烟熏妆,穿着黑色真丝长裙的漂亮女孩,捂着嘴巴冲进了洗手间。
“呕——”
面容艳丽如花的女孩对着洗手槽不停的呕吐,还不停的咒骂着,“妈的,虚伪的老男人,还枉称教授级的班导,简直脏死了,恶心的老男人!!!”
夏初七愕然,认出了黑裙女孩是她们高中部的校花罗薇拉。
虽然初七一心只扑到学习上,交际圈一向很狭窄,但是罗薇拉她还是认识的,不光是因为她艳丽诱人的长相,更因为此女一向我行我素的厉害,吸烟、打架、喝酒无一不沾,老师根本就管不住她。
而且她听说罗薇拉本人的风评不太好,学校里对她的风言风语传的很是厉害。有小道流言说她在夜总会做公主陪男人*作乐挣钱,是一个靠出卖年轻身体为生的高级*…
夏初七一向学习成绩优异,对这类事情不怎么关心,再加上罗薇拉一向很少在学校,就连上课都见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她和她接触本来就少,对于那些流言初七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偏信。
有时候人云亦云并非是对的,她记忆中的罗薇拉高傲的像只白天鹅,对谁都不屑一顾,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去夜总会陪酒的样子…
想到陪酒,初七黯然失神,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自己那个美丽的姐姐。
姐姐为人很温柔和善,她也从来没想过姐姐会在“魅色”那种高级俱乐部上班,这一切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呀…她想到姐姐如今躺在病*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初七就愧疚的不行…
虽然和罗薇拉不怎么熟悉,但是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她还是走上前,从斜跨着的背包里拿出几张湿巾,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递给她。
“喂,你怎么啦?”夏初七关心的询问。
罗薇拉一愣,似乎这才注意到洗手间还有着一个人。
她接过她的湿巾,擦了擦哭得红红的眼睛,冷冷的瞥了初七一眼,却连谢都没有对她说一声,就直接的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夏初七却不甚在意,都说罗薇拉脾气很古怪,看来真是名符其实了。
初七回到以前的宿舍,宿舍里的门紧锁着,几个室友都不在。
伊莎贝拉国际学院是管住宿的,升了高三,学习骤然紧张了起来,初七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宿舍的。宿舍的条件非常豪华,比得上星级宾馆,其实比她和姐姐租住的房子条件要好的多,但是她不怎么喜欢住在宿舍,宁愿和姐姐窝在那个小小的出租房内。
这里的宿舍每一间住了六个学生,其中她和上官浣纱关系比较好,和其他的几个女生关系不是很好。
因为她们仗着自己出身富贵,有些瞧不起人。又因为出身贫困的初七学习成绩比她们好太多,她们嫉妒的同时,又有着自以为是的优越感,经常贬低初七,对其冷嘲热讽,进行言语上的冷暴力攻击。
要不是剽悍的上官浣纱一直护着初七,不晓得她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呢。
还好初七是个好学生,除了每天放学后才回到宿舍休息,其他时间基本上不和那些女孩子打交道,而且那几个女孩也经常夜不归宿,这倒也少了很多是非。
初七用钥匙打开了宿舍的寝室门,只见曾经整洁的寝室里一片凌乱,各种零食袋、塑料包、还有好多的啤酒瓶和各种垃圾洒了一地儿,地上还有一些酒液流淌过地板浸染的水渍…
夏初七愣了一下,随即眯起漂亮的眼睛,想了想,马上要高中毕业了,估计那几个爱玩爱疯爱闹的女孩昨夜在寝室疯狂后去参加什么毕业舞会,或者去逛街购物去了吧。
她在宿舍麻利的收拾好房间,很快,凌乱的宿舍恢复往日的洁净。
然后,夏初七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资料。正当她认真的整理自己的书籍时,和她邻宿舍的一个女孩敲了敲她的房门,告诉她说班导找她,有话要谈,要她去办公室一趟。
初七不疑其他,以为班导要和她讲述高考的事情,就去了班导办公室。
到了导师办公室,夏初七刚推开门,就见他们的导师刘博泰在和一个漂亮女生拉拉扯扯。
她似乎看到那个漂亮女生脸蛋红红的,但是对导师笑的又娇又媚。
见到夏初七闯了进来,漂亮女生似乎有些不高兴,撇了撇嘴唇,似乎很不开心她和班导的“好事”被人打断。
那女生软软腻腻的嗓子,娇娇的对着班导道,“…那就暂时先这样了啦,回来我再来找你哦,班导您一定要等着人家哟…”
班导已经五十多岁了,本来就身体发福了,现在一眉开眼笑,脸部的赘肉更是一颤一颤的,他一笑,本来就小的可怜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在课堂之上的端正。
“嗯,明天下午,地点你知道在哪,我等着你,咱们继续‘探讨’你的事情!”
漂亮女生羞涩的对着导师“嗯”了一声,转身又恶狠狠的瞪了夏初七一眼,这才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夏初七很是无辜,对于女生向她投来的厌恶的眼神,更是莫名其妙。
她好像没有得罪她吧?
就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和班导之间的探讨,这就惹来了她的怒气吗?
如果真是那样,那…这女孩儿是不是小气了一点呢?
“班导,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啊?”初七甩了甩头,将之前发生的一系列莫名其妙甩出脑海,这才转入了正题。
“初七啊,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考哪所学校,哪个专业,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刘博泰佯装一副慈爱的模样,但是眼眸中掩藏不住的涩域,还是会时不时的流泻出来。
“回班导,我暂时定的是A大。”初七一丝不苟的回答。
初七对服装设计有着浓厚的兴趣,而A大是国内最著名的高校,尤其它的服装学院在国际上都有着一流的地位,学习优异的学生还会定期和国外著名的设计学院进行留学生交换。
最重要的是,它的学费并不像伊莎贝拉学院这样昂贵,对于初七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哦?A大是不错,但是和我们伊莎贝拉国际学院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啊!”
刘博泰自己悠哉的坐在舒适的旋转椅上,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的成绩一向很优秀,直升我们伊莎贝拉大学部完全没有问题。你要知道,从我们学校走出去的学生都是精英,一旦走出校门,外面的企业可都是抢着要,开出来的高薪也比其他高校高出好几倍!”
“不了,班导,我觉得A大就挺适合我的。”初七低下头,看不出在想什么。
“初七啊,是不是你家庭困难,拿不出学费来了啊?”刘博泰从椅子上站起来,胖硕的身躯一步一步靠近初七,他油腻的肥手突然的袭向了夏初七的脸,摸着她滑嫩的面颊,狠狠的揉、捏了一下…
“班导,您干什么?!”
夏初七被惊到了,愤怒的喊出声,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班导这个时候竟然对她毛手毛脚!
刘博泰听到她的叫嚷,非但不感到羞惭,反而却脸色一沉,说道:“初七啊,班导知道你的成绩一向很优秀,但是这个社会光凭优秀还是不行的,还必须看金钱和权势!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是你姐姐在供你读书,尽管如此,你在伊莎贝拉学院读书经济压力依然很大。我是你的班导,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能不用考试直接升入大学部,并免费在伊莎贝拉国际学院读书。你乖乖的听话,如果你让我满意了,我还会保你读研,送你出国,如果你不想出国,凭借我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关系,我可以给你找一份轻松又报酬高的工作,让你不必为将来的工作烦恼!”
刘博泰很早就垂涎这个外表过于清秀,气质过于干净的女学生了。
他在学校那么多年,以这个理由为诱饵,逼迫过太多女生,他曾经染指过多少女生,他自己都忘了,可眼前这个是他最想染指的。
这样纯洁干净的女孩儿,他真想立马尝尝什么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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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不愿意被潜规则的女生,即使她们吃了闷亏,可是也不敢声张。
毕竟他自以为自己在伊莎贝拉学院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再说他也是学校里的一个小股东,学校不可能听信那些女生的一面之词就辞掉了他,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在学校*的如此肆无忌惮。
在他眼中,女人们都是外表清纯的虚伪动物,这朵洁白小雪莲也是如此!
她还是雏儿吧!
瞧她那两条纤细的小腿儿,噢,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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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班导你怎么可以这样——”夏初七惊恐极了,狠狠的拍下了他的手。
他猥、琐的碰触,让她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人吐了一口脏痰,浑身都感觉恶心极了,“你是老师,请您放尊重点!”
初七没有想到,这个为人师表,曾经教了她将近一年课程的班导竟然这个样子。
他今年都五旬了,他的女儿比她的年龄还大呢,他怎么可以如此无耻呢?
怪不得上课的时候,她有时候老觉得他看女生的眼神似乎很不、堪,甚至那赤果果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好似他在用目光来剥落自己的衣服一样,原来他早就对她存在这样肮脏的心思了…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现在这情况,让她不得不相信了事实…
没有想到他们的导师真的是枉为师表,这样的变化实在太大,真的太令人接受不了了!
而她刚才在洗手间遇到了眼睛哭的红红的罗薇拉,她似乎听到她骂班导无耻,她是不是也遭遇了和她同样的事?想到这里,夏初七对刘博泰的厌恶更浓郁了!
孰料,夏初七的冷言冷语,非但没有击退刘博泰,反倒更加激起了他的兴奋。
他竟然一把拽过了初七,将她很紧的锁在了怀里,不许她动弹,一张臭烘烘的嘴巴,便往她的脖颈拱!
“啊——”
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在室内骤然响起,刘博泰并没有亲吻到美人的脖颈,他脆弱的吓体反而被夏初七给狠狠的用膝盖顶了一下。
他痛的撒开了她,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那里,一双浑浊的眸子布满了狰狞!
“你个贱丫头,你竟然敢伤我命、根、子!你等着,我会给你终身难忘的教训和惩罚,你还想上A大,我让你连高考都参加不了!!!”
夏初七吓得冷汗直流,她被刘博泰肥胖身子给抱住的一刹那,她只觉得天地旋转,自己整个胃部都恶心的想吐,只瞬间绝望和害怕便涌上了心头,所以想也没想的就踢伤了他…
*
从班导办公室逃出来之后,夏初七的心情简直沮丧低落到了极点。
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流,就像一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眸子中全是空洞。
自己得罪了班导,他又那样一副卑鄙下流的样子,她若是真的不能参加高考怎么办?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对的起含辛茹苦将她送入这所学院的姐姐呢?
再者,倘若她参加不了高考,那她根本就读不了大学,然后她就会是一个没有文凭的人。虽然说现在社会更看重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其次才是学历。
可是想要进入一个好的公司,拥有一份好学历,却是顺利进入职场的敲门砖啊!
如果她不能找到一份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她该怎么帮姐姐减轻负担和压力呢?怎样养自己的姐姐呢?
其实夏初七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到,想跑到教委揭发刘博泰。
她想撕裂他的伪装,让他原形毕露,但是她却不敢…
这个世界上潜规则太多,她没有向潜规则低头,并不代表着她不知道潜规则的存在…
她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学生,如果就这样贸然的去揭发班导,谁会信她的话呢?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人认为信口雌黄。有时候她真的痛恨自己的懦弱,一遇到棘手的事情,就会软弱的哭,想找个葳蕤的大树来依靠…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竟然“嗡嗡”的鸣叫了起来。
夏初七吓了一跳,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忽闪忽闪的“主子”两个字,心里有些疑惑,迟疑了好久,才决定接电话。
她颤抖的手指,滑动手机屏幕,齐遇斯邪魅的声音,在那端清晰的传到这头:“女人你死了?!怎么接电话那么慢?”
本来就委屈的夏初七,听到齐遇斯那讽刺的话,眼泪哗哗的流淌,声音更是哽咽的厉害:“是啊,我死了,我死了就好了,就不用受你们这些混蛋的折腾了!”
夏初七的声音哽咽的厉害,哽咽的哭腔,清晰的传到了手机那端。
那一头,齐遇斯正在办公室批阅一批文件。
她的哭声,让他猛地一凛,俊脸瞬间乌云密布,就连握着手机的力道也加大了,“夏初七,你吃了火药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跟我这样讲话?!”
“呜呜…你们这些混蛋不得好死,是不是看我们女生好欺负,一个个的都想占我们便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好好读书罢了…为什么就连学校最后一片净土也这样让人失望…”夏初七不停的抽泣着,委屈的情绪,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齐遇斯是多聪明的人,很快就觉得事情有蹊跷。
他顿了下,难得耐心一回:“夏初七,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少慢慢讲,谁欺负你了?!”
夏初七强忍着止住了眼泪,没好气的吼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以为有点臭钱就自以为是了是不是?以为你们有钱,女生就该乖乖的任凭你们玩弄了是不是?告诉你,少自以为是了,就算我死也不会向你们这些混蛋恶势力妥协!”
说完,她猛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齐遇斯俊脸,瞬间变得冰冷至极,那双邪魅的绿眸,也布满了狂风暴雨。
该死,这女人竟然敢挂她电话?!一向都是他挂别人电话的份儿,从来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
到底是谁惹她生气了,听她的话,似乎事情有些不对劲,究竟怎么回事?
本来他还想问问,想打内线电话让罗威去伊莎贝拉国际学院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死女人的态度却让齐遇斯窝火的不行,他也懒得理会这个神经质的小女人了…
夏初七将手机狠狠的扔到了手提包里,顺着林荫小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可刚走没几步,她的身子就被猛地撞了一下,只见一个趔趄,女孩子纤细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斜着向后倒去。
要不是她趁机抓住身后的草坪上生长着的粗桶似的法国梧桐,她整个人都被撞倒在地了。
初七恼怒的眸子,射向撞到她的人!
只见几个打扮新潮,妆扮精致的女生出现在眼前,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她们一脸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为首的那个女生满头黄发,爆炸头,锤子脸上浓妆艳抹,豹纹超短裙短的几乎遮挡不住屁股。她正是她们宿舍的林园。
她一向看初七不顺眼,因为她喜欢的一个男生,竟然暗恋她讨厌的夏初七,这让她对夏初七无比的痛恨和嫉妒。
此刻她双手环胸,不屑的盯着脸上还残存着泪珠的夏初七,声音尖酸刻薄,“哟,我当谁呢?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经常蝉联年级第一的那谁吗!怎么在这哭哭啼啼的,难道是被男人给甩了?”
她的话刚落,她后面的几位女生便嘻嘻哈哈的狂笑起来,从她们嘴巴里吐出来的恶毒话语,更是不堪入耳,她们那嚣张的模样,看起来就让人气得牙痒痒!
“我有没有被男人甩,跟你有关系吗?不过我听说你刚被第十八个男朋友给甩了倒是真的。”比起尖牙利嘴的明讽暗刺,夏初七也是高手,别人攻击自己的时候,她不会一直乖乖被人欺负。
“贱女人,你说什么?是老娘甩了那蠢货,不是他甩了我,你听清楚了!”林园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夏初七,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烂了夏初七那张清纯的小脸。
“大家看哪,看这女人平日里装清高,谁都不搭理,现在大家看到了吧,现在她的模样比落水狗好不到哪里去!你看她这贱贱的模样,还敢说我们的园园姐,不晓得她是不是跟男人刚鬼混回来,老娘最看不惯她这种装X的女人了!”黄发女生赵旭旭尖利而夸张的回头对着她的姐妹们笑着,惹来几个女人一致的哄笑。
“都是同一宿舍的姐妹,大家何必要将关系搞得那么僵呢?你们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再说我的事情,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怎么样,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大家都是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苦以挖苦别人的方式,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呢?”夏初七面对她们的挖苦和讽刺淡然处之,如若可能,她连理都不想理,她甚至觉得和她们站在同一空气下都觉得气闷,她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一群跟疯狗一样的花痴们。
强行将眼泪咽下肚子,她不想在一群疯子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转身就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站住——”后面的一群女生不依不饶,甚至有女生飞速的绕到了她的面前,撕扯住了她的长发,围成了一个圈圈,堵住她的路,让夏初七想走都走不得。
初七小手攥紧了手机,牙齿将唇瓣几乎咬出血来。
老天,她这是怎么了呢,前脚刚走了恶狼,后脚就来了恶狗!
“卧槽,你们几个神经病想干什么?想堵我们家小百合是不是,找死?!”
一声暴怒的女声响起来,成功的让那一群拉扯夏初七的女生们松了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初七惊喜的抬头,就见上官浣纱从旁边的一个略微倾斜的小道上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