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昭儿,你不要说了!”樊寂生眼睛几乎都猩红了,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怀里。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不肯死去就是因为要见你一面!寂生,我真的见到你了…”

顾昭儿低低的抽泣,湿咸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灼伤男人的身体,乃至心。

“昭儿,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承诺吗?”樊寂生双手怜惜的捧住她的下巴,眼神灼灼,突然问道。

“…什么?”顾昭儿湿漉漉的大眼一片茫然。

“昭儿,我要娶你为妻!”他轻轻的吻她的樱唇,却在说这话的时候,脑海中蓦地闪过另一抹纤弱女孩的身影,内心一片酸涩…

那个傻女人,跪在滂沱大雨中,乖巧的任凭他摆布,舔干净自己和别的女人欢爱后的身子,承受着各种屈辱,只为了换来他短暂的怜爱。

她为了他拼命保护自己的贞洁,用破碎的玻璃刀毫不犹豫的扎入自己的脖子…

他的心猛地一阵刺痛!

但望到昭儿那张美丽凄楚的侧脸,又想到苏天悯那个老东西的兽行。

要不是他,昭儿也不会自己被冤枉,更不会有如此磨难。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怒不可遏的想要撕碎世界!

苏怜妤,不要怪我心狠,谁让你姓苏,是苏天悯那个老东西的女儿呢?

*

庄严肃穆的灵堂上,沉痛的哀乐在看起来空荡荡的大厅里不停的播放。雪白的墙壁扎了深绿打底的花牌,花牌的正前方是一个大大的灵桌。

苏天悯的遗相被放大了数倍,端正的摆放在苏家正厅的灵桌上,一道白幡将他的遗像给团团围住。

人走茶凉。

苏家早已被弄得臭名昭著,根本没有一个人来苏家吊唁。

苏天悯被撞死,金姨突然疯了,姐姐被拍性爱视频后无故失踪,一切都蹊跷的令人惊疑。

怜妤苦涩的闭上眸,将泪水直直吞咽下肚。

爹地死了,她以后要学会坚强,要不然怎么对得起拼命救下自己的爹地呢?

当她哀伤的为父亲焚香的时候,唯一留在苏家的仆人苏妈慌慌张张的冲到她的面前,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顿时,苏怜妤脸色更加煞白的厉害,连孝服都顾不得换,就急匆匆的向外冲了出去!

 

第三十五章 不要娶她!

与苏家的哀痛气氛相反,此刻云京市最繁华的大道上,正举行着一场盛世婚礼。此刻诺约翰教堂百米之外,已经蹲守了人山人海的媒体记者,将婚礼现场给堵得水泄不通…

古老的教堂内,婚礼会场布置得相当浪漫。

满眼的花卉,粉色的幔纱,鲜花和烛光一同摇曳。婚礼现场数空运而来的红色玫瑰,被撕成了片片花瓣从半空中洒了下来,飘到了一对惹人艳羡的俊男美女身上。

教堂里的主座席上,两个衣着非常华贵的大约四十多岁的贵妇人,含眸凝笑望着一对新人。

其中一个贵妇人长相相当秀气,她看起来仪态非常端庄,贤淑,给人一种近乎荏弱的感觉。

她的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冷漠的青年男子。

男人非常俊美,只是他过于冷漠,那深邃的望不到底的黑眸中,隐约透露出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霸气。

他冷冷的凝望着这一场貌似天人之作的“完美婚礼”,缓缓垂眸。垂眸的时候,他眸中的冷气刹那间转为不屑的轻嗤,但抬眸的瞬间却又骤然恢复了原先的冰冷。

另外一个贵妇人长得非常艳丽,她身着高贵的貂皮毛领外套,有着一双妩媚风流的桃花眼,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感,气势凌厉的简直令人不敢仰视。

此时,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牵着顾昭儿两只交缠的手,唇角满意的轻扬了起来。

当一身华贵白西装的樊寂生,从那父的手里接过笑意盈盈的顾昭儿,向神父的方向走来的那刻,惹来大家阵阵热烈的掌声。神父慈爱的看着这一对珠联璧合的新人,开始向他们的婚礼致辞。

神父叽里咕噜的念叨了什么,樊寂生并没有注意到;教堂内里的人影,也在他的眸中化为一片虚无。此刻,他神思已然不在婚礼上,迷人狭长的丹凤眼涟漪波动,如果仔细观看甚至可以发现隐藏在他眸底的一丝微怒。

他故意派人去告诉苏怜妤他的婚讯,那个丑女人已经知道他的婚礼举行的消息了,可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为什么还没有赶到他的婚礼现场?

“…樊寂生先生,您愿意娶顾昭儿小姐为妻吗?”神父的声音在教堂内回荡。

那个丑女人,现在她究竟在做什么?

他对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她怎么可以缺席扰乱他的报复游戏?

樊寂生的拳头倏然紧握,幽邃的双眸宛如冷水晶一般,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思绪一直在围绕着苏怜妤转,并没有听到神父的话。

“…樊寂生先生,您愿意娶顾昭儿小姐为妻吗?”见他没反应,神父惊疑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

顾昭儿碰了碰樊寂生的胳膊,声音柔软而委屈,“寂生,寂生…”

樊寂生霍然收回心神,对着昭儿温柔一笑,更显得更加的帅气逼人,丰神俊朗。

他的俊脸在笑,可是嘴角却邪气的划过一抹森寒的弧度。

宾客们息凝神新郎的回答。

他缓缓掀开嚣薄的唇,正要回答神父的话,却猛地听到一道气喘吁吁的尖细的声音——

“寂生,不,不要娶她…”

 

第三十六章 强行拖出去!

刺眼的金色光芒从教堂的大门透射过来。

一个瘦弱的不能再瘦弱,身上还穿着孝服,气喘吁吁的女孩儿,眼里泪水弥漫,一滴滴的汗珠从她的脸颊边滑落,在众人的惊愕之中突兀的出现。

樊寂生魅惑的唇角轻轻扬了下,幽深的黑眸闪动着诡谲的异样光彩。

穿着高贵皮草氅毛大衣的贵妇人,凌厉的眸子在望见她的刹那,一丝阴狠从她的瞳中划过。

她旁边坐着的那个端庄贤淑的女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只是惊讶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淡然。

而她的儿子,那个冷漠寡言的俊美男人则唇角轻轻微扯,带着一份戏谑和一贯的冷漠看戏,却依然不动声色。

教堂里的和众位来宾看到女孩子的面貌后,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不是苏家的二小姐吗,今天是她父亲的出殡日,她不守着她的父亲,来这里干嘛?”

“就是,就是,现在是樊家大喜的日子,她手臂上还挂着丧布,这不是为樊家招晦气吗?”

“之前就听说她一直纠缠着樊家二公子,开始还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德行,就她那副丑样子还敢缠着二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苏家的女人还真是下贱,姐姐是荡妇,妹妹更无耻!父亲都死了,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跑出来!”

“…”

各种难听和不堪的话语从宾客们的嘴巴里吐出来,落到苏怜妤的耳朵里,惹来她心脏一阵阵近乎痉挛似疼痛的紧缩。她甚至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听那些难听的闲言碎语。

她也知道自己很贱,不该在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跑出来,可当她听到寂生结婚的消息的时候,她绝望的什么都不不管不顾了…

苏怜妤看到一身白色西装的寂生,大掌温柔的执着美丽新娘的小手,只望了他的新娘一眼,她就自卑的不敢抬头了,新娘子长得好美好美啊,简直就像仙女一样…

因为她苏怜妤长得丑,所以寂生才不娶自己吗?

心,又一次被狠狠撞击着。

一步一步,宛若背着千斤重的磐石,每一步她都迈的那么艰难,向樊寂生的方向移去。

在他的面前僵硬的停下,她唯一水灵灵的大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声音已经哽咽的不成样子,“寂生,你不要娶她好不好?你答应过要娶我,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呢?”

“丑小鸭,我答应过你不娶那妩了,可没答应不娶昭儿啊…”

樊寂生恶劣的耸耸肩,桃花眼水润璀璨,阴冷而邪恶——

“回去吧,今天是你父亲的祭日,你苏家只有你可以支撑一下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了。等我和昭儿的婚礼举行完毕,我会携带着我的娇妻亲自为苏天悯焚上一炷香,保佑他老人家在天堂里依然逍遥自在,呵…”

苏怜妤望着他太过于英俊讽刺的面容,水瞳染上一抹凄绝。

今天的寂生是世界上最英俊的无与伦比的新郎,可是她却不是他美丽的新娘…

樊寂生幽眸微闪,但还未等他开口,那个貂皮氅毛贵妇尖利而刻薄的嗓音,突然喷薄而出——

“这是哪里来的讨厌的苍蝇,还不赶紧把她赶出去!樊氏的保镖都是饭桶吗,樊家请你们来做保全工作,并不只是为了撑撑场面,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里,你们的保全措施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话落瞬间,教堂里立刻走出几个人高马大的剽悍魁梧的保镖,架住了苏怜妤单薄瘦弱的胳膊,想要强行将她给拖出去!

 

第三十七章 怀孕了?

“不要碰我!走开!寂生,你答应过娶我的,寂生——”

被剽悍的保镖凌空架起的苏怜妤尖叫着激烈的挣扎着,嘴里无助的呼唤着樊寂生的名字,眼泪更是大颗大颗扑簌的往下滑落。

可令她绝望的是,樊寂生修长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依然是那么的耀眼夺目。

可他只是凝望着她邪气的笑着,搂着他美丽的新娘和众人一样带着看好戏的心态,欣赏着她遭人嗤笑的挣扎模样,没有一点要向前帮她的意思。

那个高贵威严的命令保镖们将苏怜妤拖出去的女人,正是樊寂生的生身母亲沈姿。她一双漂亮的丹蔻手有意无意的拂过貂皮氅毛,指甲划过之处,一根根美丽细微的毛发断落,狠,冷,绝。

沈姿那一双艳丽非凡的眼睛,迸射出来的凌厉和轻蔑,可以瞬间将人给秒杀。

没想到耍赖起来的苏怜妤竟然如此大力,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竟然不能将她拖走,见她死活都不出去,沈姿脸色异常难看。

这个阴魂不散的丑女人,竟然敢过来破坏她宝贝儿子的婚礼,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放开她!”她缓缓踱步到苏怜妤的面前,俯身看她狼狈不堪的卑微模样,那轻蔑的眸光俨然是在看一条讨人嫌的贱狗。

“苏怜妤,你平日里就一直纠缠我的儿子,以前碍于苏天悯的颜面,也因为你年龄尚幼,我权当你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对你的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胡闹也要分清楚地点和场合,今天是我儿子的大喜之日,更是你父亲的忌日,你身为一个儿女不守着你父亲的遗体为他送终,却来我儿的婚礼上闹事,这成何体统!”

沈姿一脸冷霜,话里尽是冰冷的寒气。

“沈阿姨,寂生说过他会娶我的,而且,而且我已经是寂生的人了…”

苏怜妤因为被两个保镖拽住头发在地上恶狠狠的拖了一段时间,小脸蛋早已被教堂里凹凸不平的瓷片给划伤,斑斑血迹染红了她的面部,她的头发也蓬乱的不成样子,俨然是一个女疯子。

可她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痛苦,轻轻用手拂过自己平坦的小腹,表情有一丝慌张的迷乱和幸福。

她轻轻呓语道,“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寂生的宝宝,沈阿姨,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寂生娶别的女人,你帮我劝他好不好?为了我肚子里的宝宝…”

她卑微的跪倒在樊母的脚下乞求她的帮助的模样,引起大家极度的轻蔑和嗤笑。

而她几乎梦呓般的话,虽然听起来痴痴颠颠,但却在瞬间引起更热烈的轩然大波。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苏怜妤尚平坦的小腹上。

仪态端庄的贵妇人杜雅琴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惊愕的唇,她的儿子樊睿斯依然表情冷漠,但唇角却隐隐的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望向苏怜妤的眸子也逐渐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樊寂生的新娘则是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她的肚子,小脸苍白,眼神凄楚,几乎快要晕厥了过去!

樊寂生邪气的笑容僵硬在唇角,苏怜妤,她竟然怀孕了?!

 

第三十八章 她做大,你做小

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这个丑女人,她怎么可能会怀孕呢?这个水性杨花的丑女人,她竟然还妄想把她肚子里的贱种认到他的头上,这个女人的手段真是越来越多,但也越来越低劣了!

樊寂生放开顾昭儿戴着洁白婚纱手套的小手,在众目睽睽中,那一双比模特更修长的腿,迈向跪在地上的苏怜妤。

他缓缓俯身,捏起她尖细的下巴,桃花眼里有残忍的波光流转,“你怀孕了,嗯?”

“寂生,我…如果我怀孕了,你会要我生下我们的宝宝吗?你会为了我们的孩子放弃今天的婚礼吗?”神思恍惚的苏怜妤猛然回神,忆及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清澈如水的眼睛有些慌乱,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眸子。

这么多年来,寂生虽然吻过她多次,但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他也只在一个月前碰过她一次。她也曾经傻傻的奢望过她的肚子里孕育寂生的孩子,可糟糕的是她的月事前一个星期再次光顾,直到前天才彻底的消失,她并没有怀孕。

可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阻止寂生结婚,只能用如此拙劣的谎言来博取最后的一赌。都说一个意外的小生命可以改变一个男人的决定,所以她怀着非常忐忑不安的心,撒了这个谎。

樊寂生只是低低的笑,将她的下巴掐的更紧,紧的令怜妤痛的不能呼吸。

他和她黑眸对黑眸,直的鼻梁,嚣薄的唇瓣,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xing感,但却压迫的令人不能呼吸,而他黑眸中突然一闪而过如狼戾般的残忍,更是令苏怜妤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丑丫头,那就把他生下来吧!”但奇异的,只是转眼的时间,他便收敛起戾气,语气变淡,仿佛刚才他的残忍眸光只是一种错觉。

“寂生,你…你不是在骗我吧?你真的要我生下我们的宝宝?”她有些不敢置信。

他轻轻的将她给拥到了怀里,如同以往那样温柔的拥抱,“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看到他的骨肉平安降生。我喜欢孩子,既然你肚子的孩子是我的骨肉,那就生下来吧!”

男人眼潭很深,犹如那浩瀚的大海,复杂幽邃,深不见底,他在心底残酷的冷笑。

苏怜妤,将你的孽种生下来吧,本少要将你们母子两人一起好好的折磨!

“那…那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们的宝宝不要娶别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暧昧的在她耳边呵气,似乎在调情,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不能,我对昭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曾经舍命救过我两次,她现在身患重病,我不可能扔下她不管不问!”

“可是,你说过要娶我的…”

“很简单,她做大,你做小,怎么样,嗯?”他笑,邪魅至极。

苏怜妤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抬眸凝望他邪气的眸子,牙齿都在颤抖!

他居然想同时娶她们两个,一个人坐享齐人之福!

 

第三十九章 匪夷所思的婚礼

“寂生,你曾经对我说过,我们的相识来自于宿命,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唯一。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白头偕老,厮守终生,你要是娶了别的女人,如何对得起你曾经发过的誓言呢?我求求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怜妤的小手哆嗦着,泪流满面的小声祈求着他。

“不行!昭儿是我的责任!所以,你要么当我的小老婆,要么,你以后连当我情妇的资格都没有!”

他淡淡的威胁她,看她的小脸变得更加面无血色,卷翘的睫毛微微幽闪了一下。

然后,他继续道,“…丑小鸭,以后我们就像那句古诗形容的那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句话或许会成真呢!”

撂下这句话,他缓缓的站起身,修长的身形在她的柔躯上,投下一个深深的暗影。

他踏着流星一样的步伐,优雅的想向着自己的新娘迈过去。

见他要离开,瘫倒在地结了一会儿的苏怜妤,强忍着心里的委屈和痛苦,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无望的拽住了他的裤脚——

“寂生,我答应你!我答应做你的…我不要你离开我…”

“小老婆”这三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三个字如同一根巨大尖利的刺,刺到怜妤的喉咙里,令她疼痛难忍,可她实在没有任何的办法啊!

“这才乖嘛!”

他邪笑着拍拍她充满泪水的脸颊,将浑身瘫软的苏怜妤半抱着拖到了主婚台前。

美丽纯洁的像仙女一样的顾昭儿站在他的左边;紧紧闭眸抑制泪水下滑,还穿着孝衣的苏怜妤立在他的右边,这是一副相当奇怪的画面。

一对穿着新郎新娘服装的俊男美女,和一个丑陋的胎记女并列站在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惹人非议。

“神父,我们的婚礼继续!今天本少要娶两个老婆,顾昭儿为大,苏怜妤做小,现在你可以为我们证婚了!”樊寂生磁性动人的嗓音低沉的响起。

他左手搂住顾昭儿的纤腰,右手搀起几乎要将头垂到地上的苏怜妤,桃花眼射向已然惊呆的神父。

他的话如同一道霹雳,引来宾客们更加的轩然大波!

沈姿停止了丹蔻手拨弄貂皮氅毛的动作,杜雅琴不由自主抓住了自己儿子的胳膊,樊炽焰的深沉眸光则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胡闹!简直是胡闹!”沈姿气得眼睛都快瞪裂了,要不是杜雅琴拦着她,她甚至想冲过去教训樊寂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昭儿气得简直快要晕过去了,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射向苏怜妤的时候充满怨毒。

她愤怒的用手指着苏怜妤,泫然欲泣,“寂生,你忘了她的禽兽父亲对我做过什么了吗?妈都赶她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带着她来完成我们的婚礼仪式?”

仿佛昭儿过激的反应就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樊寂生并不恼怒,眸中桃花更加璀璨。

他薄唇轻吻昭儿的脸颊,噙住她白嫩的耳垂,怜惜的柔声安慰她——

“宝贝,你不是恨不得把苏天悯千刀万剐了吗?现在苏怜妤已经几乎家破人亡了,没有人做她的保护伞,本少把她娶回了家,不过就是白白弄了一个免费的女仆罢了。你可以对她为所欲为,鞭打辱骂自便,她就是本少送你的出气筒。昭儿,你说这个玩具好不好,嗯?”

果然,他的话令昭儿气得发抖的身子,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凝神思索了几秒,清纯大眼闪了闪,当眸子再次落到苏怜妤那由于胆怯和害怕,而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时,委屈的点了点头…

最后,这个婚礼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匪夷所思!

樊家二少猖狂嚣张,竟然在他的婚礼当日娶了两个女人…

 

第四十章 如此初夜

夜,漆黑如墨,寂静如厮。位于半山腰上的樊家的豪宅,此刻一片灯火通明。

今天是樊家二少大喜的日子,按理说晚上这华丽大厅内,该衣香鬓影,斛筹交错,但此刻却是那样的静谧,静谧的甚至有些诡异。

奢华卧房内,一盏嵌珠宝式的巨大水晶吊灯散发着熠熠的光,映照在一张朴素带着胎疤的小脸上。

苏怜妤焦急不安的坐在柔软异常的真丝蚕被上,寂生说要她等他回来,可她已经等了那么长时间了,仍然不见他的影子。

现在她进了樊家的大门,成为樊家媳妇的仪式已经完成,她也没必要守在这里了,她现在必须要回家去完成她父亲的葬礼啊。

焦灼之中,她决定先回自己的家,然后再向他解释。

可当她打开雕花自控门,一道阴冷颀长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寂…寂生…”望到门外那道高大的身影,苏怜妤不禁惊喜的喊了出来,随即想扑进男人的怀抱,可他却冷冷的避开她热情,大掌厌烦的一推,就将她给狠狠的推倒在地!

她倏然间愕然,小鹿般澄澈的眸子溢满了水润雾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他蹲下来向苏怜妤欺身压过来,一只宽大的手掌将她的手腕死死扣住,另外一只大掌恶意的掀开她的衣服,搁在她光滑的小腹上,冰冷的触感令苏怜妤打了一个寒颤。

“你怀孕了,嗯”他的语气阴森如恶魔,嘴角的笑意让人心里打突。

“我…我…”她想要告诉他实话,可是他骇人的表情却令她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她的涔涔冷汗开始在额头沁出。

“这个孽种是哪个野男人的,你竟然敢把他赖到本少的头?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一句污蔑,让我的昭儿旧疾复发,嗯?”提到顾昭儿,他的瞳眸里有赤红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抚摸她脸颊的手掌蓦地转为掐她的脖子!

“寂生,我的男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除了你,没有任何的男人碰过我!我…我没有怀孕,只是怕你真的不要我,所以才在婚礼上撒了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撒谎的,可是我真的已经成为你的人了…你忘记了吗,就在一个月前的皇家酒店,那天是我十七岁生日,你那么忙却抽空亲自为我过生日,我好兴奋,所以喝了好多酒,结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们赤身裸体的抱着一起,那天…我已经成为你的女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