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我是女配角》作者:花儿对我笑
【内容介绍1】
霍辰:“怎么?”
我笑:“他说他喜欢我!”
霍辰两只狭长的眼睛盯了这黑糊糊的小伙子半响,
终于轻启薄唇:“同学你要考虑清楚!你太黑,她太白,我怕你们俩生出斑马。”
小伙子:“......”
我:“凸= =凸”
“喂,霍辰,这只狗怎么老跟着我啊?!”
他回过头来,看了狗一眼,再看了我一眼:“长了个包子脸就别怨狗跟着。”
此文偶尔抽风,偶尔严肃,偶尔小雷,偶尔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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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2】
富家千金舒夏在自己的订婚宴当天意外坠楼,诡异地穿越到了六年前,从2009年到2003年,自己与朋友阮语铃交换了人生,生活从此天翻地覆:娇贵大小姐沦落成清贫大学生,青梅竹马的男友竟变成闺蜜的男友,自己被狼狈赶出大学宿舍。
机缘巧合舒夏与霍辰相识,并开始了“同居生活”,乐观自信的她决定重拾信心夺回失去的男友。可是,这欢喜冤家式的“同居生活”让霍辰对舒夏的认识渐渐改观,一场生离死别的意外后,舒夏对穿越后的执念产生了怀疑。
与自己暧昧不清的卫南晋,给自己温暖和保护的毒蛇男霍辰,到底谁能成为她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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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过去想找回爱情,却发现我穿越这些年的时光,其实不是为了找回他,而是为了跟你相遇。
失忆爱情女孩的蜕变成蝶之路,同样的世界天翻地覆,挑战古天乐《我的失忆男友》。
【作者简介】
花渝,渝都重庆人,嗜辣,喜欢把一切天马行空的事凑在一起,喜欢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喜欢在书中与大家分享所有的快乐。
诡异的声音
C市,君悦饭店。
璀璨潋滟的水晶灯把会场照得灯火通明,纯白的纱帘帘绕在整个会场的四周,二十多张圆桌俨然有序,正中间是一组剔透的香槟杯,舒缓的钢琴曲悠悠,来宾徐徐入座,饶有兴趣地齐齐望向大屏幕上的flash动画。
蓝天白云,溪水河水波光粼粼,岸边坐了两个小小的背影。一个扎着两个翘天羊角辫,正脱了鞋子白嫩的双脚伸入水里一上一下地扑腾。旁边头发黑漆漆的短发孩子穿着背带裤转了转大眼珠,蹑手蹑脚地起身爬到小女孩身后噗哧一下把女孩推到了小溪里。
浑身湿透的小女孩猛然回头,杏眼怒瞪,咆哮地伸手去抓岸上的男孩:“卫南晋!你最讨厌了!”一把也将岸边的男孩逮入水中。
“舒夏,你丑死了!”
“你讨厌死了!”
“你像只落水鸭!”
“你说什么,你信不信我给卫叔叔告你!”
“哼,你除了告状,你还会什么?”
“卫叔叔~”小女孩立即扯了嗓子大喊。
“哎!别喊啊,我错了我错了,阿夏!”
“哈哈……”搞笑生动的FLASH动画把下面的来宾逗得呵呵直笑,坐在首席的两家长辈忍俊不禁:“你瞧瞧啊,我们家南晋从小就被阿夏吃的死死的。”
“舒夏这丫头也是,从小就调皮。”
此时的后台,莫倩倩调侃地撞了撞一脸无精打采的舒夏的手肘:“都是半个新娘子了,你摆什么臭脸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幸运少活五年我也愿意啊!” 化妆师正在给舒夏上唇彩,她不能说话,只能从镜子里翻了个白眼表达自己的心情。
莫倩倩直接无视,继续发表感叹:“唉,你说老天爷他凭什么这么喜欢你啊,青梅竹马,门当户对,千金小姐,美满婚姻,什么都让你占尽了。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活啊。”
“我说莫倩倩。”舒夏纠正说:“你也太夸张了,定个婚而已。”
“有什么区别,那就是结了半个婚了。”莫倩倩把头往会场探了探:“卫南晋这小子娶了你真倒霉。”
舒夏邪恶一笑:“那也由不得他了,谁叫他十岁就看光了我的裸体,十五岁破坏了我的初恋,二十岁破了我的小膜片。”
“行了吧你,得意个什么劲,你和卫南晋那点小夫妻俩的破事儿,我们几个姐姐们还不清楚吗!我看他巴不得早点把你搞进家门,还定什么婚啊。”
被掀了老底的舒夏,红了脸抓过婚纱走进换衣间。
二十五岁的舒夏成了一群姐妹里最早把自己嫁出去的“叛徒”,正如莫倩倩所说,她也许生来就是上天的宠儿。祖父三代经营酒店,生意越做越大,到了她父亲卫华手上已然成了家族产业,君悦饭店亦是其中之一。从小的玩伴兼青梅竹马卫南晋也很敬业的和自己发展了奸情,十九岁的时候顺理成章把两个小破孩互相看不对眼的感情提升为了男女之间正常的床弟关系。在市场就业困难,大学生到处奔波投送简历时,她已经稳当地进入了家族企业。这人生舒坦得有时连她自己也要忍不住感叹一声,约莫着她上辈子是上帝暗恋的对象,给她走了后门,投了好人家,这二十五年简直过得醉生梦死。
“阿夏,你怎么还没换好?司仪都上台了。”阮语铃推开门,皱眉道。
“啊,阮阮你来了啊,快进来帮我拉拉链,别让莫倩倩那色女进来!”舒夏在试衣间喊。
“舒夏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女人,老娘伤心了!”
阮语铃走进去帮舒夏拢了拢后背的拉链,轻笑说:“阿夏,这个红包,没有多少,但我真心祝福你和卫南晋,我刚才看了下门口小蒋收红包的登记册,我实在不好意思给她,所以我想单独给你。”说着,阮语铃从手袋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红包递给舒夏。
舒夏眉头皱成一团:“阮阮你又来了,你家里情况我还不知道吗,送什么红包啊,你自己收回去,你跟谁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啊,靠,这还是姐妹吗!”
“我……”阮语铃半句话被外面的莫倩倩打断:“两个女人你们再磨叽一点,这订婚宴就快结束了。舒夏你是长肥了多少啊,一个小破拉链也能拉这么久。”
“莫倩倩你给我闭嘴!”舒夏黑着脸走出去。外面的司仪已经在带动宾客的气氛,介绍今天的两位主角。
“阿夏姑娘你倒是快点呀,你的南晋兄在门外候着呢。”莫倩倩开始催她。
舒夏打开门,卫南晋斜靠在门边,笑盈盈地看着她:“娘子你让相公我好等啊。”他理了理舒夏的裙摆,说:“我家丑媳妇今天真美。”
舒夏被他瞧得哭笑不得:“南晋兄,别说了,你一说我就紧张。”
“傻瓜,紧张什么,走吧。”卫南晋捏了捏舒夏的脸,揽过她。
莫倩倩把她往卫南晋怀里推,阮语铃递给她一捧芬香的小花束。
三人见舒夏迟迟不接,傻傻地站在原地,莫倩倩掐了她一把:“发什么愣呢,上台了。”
舒夏猛眨眼睛,手足无措地瞟了眼席下的三十几桌宾客,一声感叹:“靠,我真紧张了!”以前还挺鄙视电视剧里演的新娘子出嫁前焦虑不安,现在轮到自己,还没结婚,光是个订婚宴就头皮发麻了,真孬!
“你们等等我,我去趟洗手间……一分钟回来”舒夏紧张起来整个人都恍神,撒腿就往反方向跑。
双手撑在洗手间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舒夏茫然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浓淡适宜的妆容,微卷的长发衬着雪白的鹅蛋脸,说不出的精致,恍然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缓缓地拧开水龙头,温水哗哗地流出来,明亮的灯光突然一闪,速度快得舒夏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过了大概十几秒,橙黄的光线猛然暗了一大半,雪白的门“哐当”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吓了舒夏一大跳。
正准备拉开门时,突然一个小孩地声音从另一个角落穿出来:“哈?也不怎么漂亮嘛。”起初舒夏以为是有妈妈带着小孩进来上厕所的,没有注意。把门拉开后,那小孩的声音又响起,这次更加清晰:“小姐姐,你这二十几年未免也太顺畅了呀,让我好生嫉妒,也不知那阎王哥哥是如何给你投的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语气让舒夏狐疑地转身扫了眼身后几个厕所的门。
那声音愈发诡异,忽而尖细忽而娇俏,像是根细丝缠在了喉咙上一般:“我这个人呀,可不喜欢有人活得这么舒坦,看着我心里怪不舒服,你说……我是不是得让你尝尝人间疾苦啊?”
“嘭”地声,门又被关上了。
舒夏双手冰冷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洗手间,嗓子被勒住似的叫不出声,小女孩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如夺命的冤魂在耳边挥之不去。顿时浑身毛骨悚然,顾不上关掉水龙头,一把拉开门,夺门而出。
穿过酒店的中庭下楼时,脚上八厘米的高跟鞋不听使唤,硬生生地踩上台阶上的莫名出现的积水,舒夏来不及抓住扶手,整个人直直从旋转楼梯上滚下去……
张国荣逝世
我还沉浸在众目睽睽下我从酒店正中央的旋转楼上像滚野猪一样滚下去的场景久久不能平静,想了想,至少我是一头穿着VERA WANG婚纱的野猪,多新鲜。眼皮很重,小腿隐隐作痛,我严重贫血不敢睁眼也不敢去摸,我约莫着旁边的人应该在打120了,于是我心一横,继续闭着眼睛挺尸。
“阿夏你没事吧,阿夏!?”是阮阮的声音,叫得那叫一个清脆呀,以前怎么没发现丫的声音像黄鹂鸟似的。
我正想睁开眼睛告诉她我意识尚在,一个低醇的男音在我头顶响起:“撞到脚而已,又没撞到脑子,没事。”
靠,感情您是要撞到我脑门了才觉得事关严重啊?我生气地猛地睁开眼睛,火辣辣的阳光像剑一样刺进我眼睛,忒痛。身边有三个人影,视网太模糊,暂时看不清。我琢磨了一下,按道理讲我现在应该躺在酒店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楚楚可怜地等着120来拯救我,这里竟然出现了太阳,实在是匪夷所思。
等我稍微看得清楚了一点的时候,我发现事情变得更加匪夷所思了。我不仅没有躺在酒店而躺在室外,更让我惊恐的是我竟然躺在一条两旁满是苍天大树的路上。我想我现在的表情比我在卫生间里听到那个诡异的女声更加诡异。
我把视线拉近,怔怔地盯了眼前的阮阮几秒钟,说:“哟!阮阮,十几分钟不见丫的就变发型了?”大概是我眼花了或者是脑子花了,阮阮一头可以和洗发水广告里女模特瀑布似的毛发媲美的秀发变成了及肩的短发?
阮阮狐疑地看着我:“说什么呢,阿夏你真没被撞着脑子?”
我无语地撇撇嘴,这话题怎么又绕回去了,撞什么撞啊,我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又不是车祸。我说:“我亲爱的阮姐姐,你倒是先把妹妹我搞起来再说吧,这救护车的速度也忒慢了点,我就这么躺在这大马路上叫我情何以堪啊!”
阮阮看我的眼神更加奇怪了,我坚定地相信我的眼神也和她不相上下。就在我们俩大眼对小眼的时候,刚才发话的那男的走过来抓起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拽起来。突如其来的一下,我淌着鲜血的小腿还没心理准备呢,疼得我龇牙咧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突然发现这人有点眼熟,可一下子又说不上名字。
正打算问阮阮,却见她松开了扶着我另一只手臂的手,跑开两三步。看着她跑过去,我突然有点懵,阮阮的样子变了好多,头发变短了,小脸蛋红润跟富士苹果似的,原本一条泥巴色的连衣裙成了一条刺绣的洋装。这转换得太大,我有点跟不上节奏,难道是莫倩倩准备的备用裙子?
我左眼皮忽然跳得很厉害,心里突然犯慌,我闭了闭眼睛想大概是我贫血的缘故。
腿上的伤口越来越痛,我皱着眉头看阮阮挽着一男的走过来,阮阮笑得春风满面,男的香气逼人,是我熟悉的味道,卫南晋大学时特别喜欢这款香水。我那时候还特嫌弃他,一大男人的用什么香水呀,他每次都斜了眼笑我,说我傻妞不懂,我更不屑。
于是当我看见阮阮和卫南晋十指交扣地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更懵了,头顶上枝繁叶茂的绿荫竟遮不住毒辣的阳光,射得我两眼发花,出了一背的冷汗。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人扣在一起的手半响,然后我笑了。
靠,也太没新意了吧,整人游戏都是在过生日的时候玩的,丫的越玩越火了,这可是老娘的订婚宴,准是那莫倩倩那丫搞的。够敬业的,还把场景转移到B大来了,我刚才环顾了一圈确定这里是我的母校B大。
我酝酿了一下,准备告诉他们俩这场戏实在是太无聊,而且他们演得似乎过头了。并且想提醒他们我的小腿正受着伤,不把我送进医院反而把我搞到B大来让我看这么一场无厘头的演出,我稍微有点生气。
提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腿上传来一阵剧痛,身子软软地向后倒去,被一只手抱住,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里,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我VERA WANG的婚纱不见了,我正穿着一件卡通T恤和牛仔裤。
我操,莫倩倩真没人性,连把我的衣服也给换了。
我是被一股皮革的味道和空调的冷气给弄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车里,驾驶座上是刚才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那男的也就是我看着面熟那男的。我安静地打量他,皮肤白得在几缕光线下有点透明了,嘴角抿得紧紧,眉头紧锁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悦。他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又继续目视前方。我也没说话,埋下头看我的伤势,还好,没有流血了,腿上有一片干掉的血渍。我靠回椅背,这时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下,我回过头发现卫南晋和阮阮都坐在后面呢,阮阮捏了下我的手说:“阿夏你醒了,腿还痛吗?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忍一下。”
我摇摇头说没那么痛了,心里倒是窃喜,从那么高的阶梯上滚下来,就只伤了小腿,也算是幸运了。
然后我再一回头,正好看见阮阮靠在卫南晋的肩上,卫南晋正微笑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冷眼地看着他们,怒气冲上大脑,脱口而出:“卫南晋,阮语铃,你们别太过火了啊!”
车里的三人被我的嗓门吓了大跳,特别是卫南晋和阮阮,阮阮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不解地说:“阿夏,你怎么了?”卫南晋和她相互看了一眼。
我觉得我这个人脾气真不好,又容易歇斯底里,卫南晋总是以此来洗刷我。这也没办法,我生来就是这烂脾气,谁遇上谁倒霉,进了社会后才慢慢地学会克制自己。阮语铃和卫南晋刚才的样子强烈地刺激到了我,特别是阮阮睁大眼睛无辜问我怎么了的样子,我冷哼了一声说:“卫南晋把你爪子给我拿下来,你是不是以为我还不知道你们整我呢。”
卫南晋没有理我,而是面露疑色地径直望向阮阮,阮阮似乎也有点生气,说:“舒夏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我看发神经的是你们吧?”我气得不行,气势汹汹地瞪着他们两人,觉得自己像一傻坦克似的可以把他们俩给活活压死。
“坐好!”驾驶座上的男人在我们三人集体沉默时突然冒了一句,怒视着我。考虑到我的人生安全,我警告地瞄了卫南晋和阮阮一眼,然后转回身子坐好。
车里收音机里的老歌忽然停了,一个听着挺忧伤的女声缓缓地说:知名香港影星张国荣于昨天傍晚时分,在香港中环的文华酒店坠楼,送院急救不治身亡,享年46岁。
我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国荣自杀?那不是03年的事儿了吗?后座的阮阮惊呼了一声,看着他们三个人诧异的表情,我浑身打了个寒颤,不好的预感涌上来。
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些,尽管我心里像在坐云霄飞车似的飞来蹦去,毕竟这种事只有在莫倩倩看的小说里才会出现。我猛地转过头去看卫南晋和阮阮,卫南晋大学时的样子我闭着眼睛也能想起来,比工作前青涩许多,但却干净英俊。我看着后面卫南晋的脸,双手更加冰冷,那分明是他大学时的样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恐慌不已,脑子像是被人敲了当头一棒,我觉得此刻的我像一个白痴,在座位上蛇一样地扭来扭去,接着我换上了一副这二十五年来最严肃的表情,还装着不经意地问:“今天是4月2号?”
阮阮点了点头,继续惊呼,张国荣同志竟然在愚人节自杀,太悲哀了。我一时不能和她产生共鸣,毕竟这件事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今天是4月2号来得更刺激。
因为我的订婚宴是在6月6号。
我抽了抽嘴角,这种感觉相当的美妙,就像云霄飞车已经冲到的轨道顶点,你突然发现丫的安全带松了,然后你他妈从几百米高空摔下来死掉。
啊,多么销魂,我内心澎湃啊,我他妈都要哭了。
咽了口口水,露出一个蒙娜丽莎的微笑,我继续问:“今年是2003年呵?”
不等阮阮回答我,旁边开车的男人大概是实在受不了我了,用看弱智的眼光看我:“不然你以为是几几年?”车子停了下来,“到了,下车。”
你们让我想想,我现在应该用什么词儿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了?我觉得最应景的应该是就地蹲下嗷嗷大哭,末了再泪水盈盈地告诉他们我失忆了?莫倩倩的小说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我冷静了一下,掂着脚下车,“人和医院”,多和谐的名字,我感觉我的脑子飘飘然放空,我琢磨着也许我脑子真的被撞了,不然怎么出现了我穿越了的幻觉呢。呵呵呵呵。
我的腿伤得不严重,而且血都已经止住了,排队打了一针破伤风以防感染。阮阮把我扶起来,不放心地问我:“真的没事了吗?”我想她这么问估计是我刚才在车上发疯的关系。我本来想告诉她我真的没事了,可是转念一想,正经地告诉她:“要不你带我去做个CT检查?我觉得我脑子真有点问题了。”说着我一把抓起她的手,深情地望她:“阮阮,你告诉我,今年明明是2009年对吧!君悦饭店还有几十桌客人等着我回去呢,你快叫卫南晋去把衣服换了,顺便叫莫倩倩也把我的婚纱还给我。”
阮阮用一种奇异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盯了十几秒,凝重地说:“阿夏,你确实需要做个CT!”说罢不由分说地拿起桌上我的病历下楼。
我把病历拿过来,面无表情地看完第一页,然后,我绝望了。上面最后落款2003年,4月2日。
我松了一口气,这证明了我脑子其实没有被撞坏。然后我又差点一口气噎死过去,我穿越了,我真的好死不死的穿越了。我大概也是穿越的姐妹里最晚发现自己穿越的人了,穿回去6年,算个啥?你说穿个几百,一千年的,我还能混个绝世妖姬蛊惑男人,就算穿回去十几年也好啊,我也能当个天才儿童一路金光灿灿地成长。
我刚才在车上都把卫南晋,阮阮的名字喊得如此抑扬顿挫,现在装失忆也晚了。我朝阮阮摆了摆手:“阮,我刚开玩笑的,没事儿。”
卫南晋和另外一个估计是把我撞倒的男人在门口等着,我和阮阮走出去,热气扑面而来,C市的初夏永远比其他城市来得早,我眯了眯眼睛,卫南晋靠在玻璃门上玩手机,十九岁的卫南晋没想到我还能再重温一次,我有点感慨。另外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倚在车门上抽烟,见我们出来随即把烟灭了。阮阮回头问我:“阿夏,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休息,我帮你给导师请假。”
不等我回答,阮阮已经拉着我朝那个倚在车门边的男人走过去:“霍辰,麻烦你帮我送阿夏回家好吗?我和南晋学校里还有事儿,真的不好意思。”
南晋?阮阮什么时候和卫南晋这么好了。我想起以前大学时我老酸他,南晋南晋的叫他,卫南晋每次都一脸受不了的表情笑着过来掐我,说我要是再这么酸溜溜地叫他,就别想吃到每天清晨准时的豆浆油条了,民以食为天嘛,我就没骨气的妥协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望着卫南晋,他却没有看我,明晃晃的光线射在他脸上让我有了一种冷漠的错觉。
我上前碰了碰他,用一贯的腔调笑他说:“卫南晋你今天傻了是不,快扶我上车!”抚下烦躁的心情,我打趣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两手有点轻微地颤抖。
意料之外,但似乎冥冥又在意料之中,卫南晋停下把玩手机的右手,漫不经心地抬头看我,疑惑了半响,接着用一种平平淡淡地语调一字一句问:“语铃没带你去照CT?”他的眼光带点鄙夷,把我打量了一番,又说道:“建议你回去睡个觉,或者洗个冷水澡,脑子清醒点。”
“卫南晋……你……”我已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笑什么呢,我认识了近二十年的卫南晋如今用一个看乞丐的眼神看自己,高高在上。我终于明白了先前的惶惶不安从何而来,整颗心已沉到了谷底,连声叹息的时间也不给我。
卫南晋叫她语铃,阮语铃叫他南晋。
眼睛微微的酸胀,我一动不动地伫在原地,空气里闷热的湿气让我出了薄汗,我觉得自己真他妈牛逼,回到2003年,未婚夫和好朋友在我面前打情骂俏,我都这么镇定自若了,我他妈还怕什么?
我家住小巷
我终于理解了那句真谛,没有生活,哪有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