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翊看向余婉茜,“有这种传言?”
余婉茜不敢看韩翊,有些别扭的往周彦身边站了站,为难的回道:“只是在医院里面……有些护士在传,大概是因为经常看到你来找秦小姐吧……”
“……”韩翊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是来见段教授的,可是临了又苦笑一声,闭上了嘴。他每次去见段姨,秦南依都在段姨的病房里,对外人而言,他到底见的是哪个人,恐怕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反正,都是秦家的女人。
陆长渊叹了一口气,问道:“娇娇现在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韩翊看着韩娇娇,抬起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韩娇娇仍然是一副呆呆的没有知觉的模样。
“先回家,你去找章荣。”韩翊强压着心头那股怒火,“让他给我找最好的精神感应异能者!”
陆长渊沉默下来,半晌,又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用晶核。”
曹琦能够进行精神治疗,无非是异能在这方面的资质较高,他们找不到最好的,找一个资质普通的,用晶核也能把数值堆上来。
韩翊默然片刻后,轻轻颔首,“你去找人。回去后……我先试试,至少不能让她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
精神治疗,是精神感应成长后的分支,通过感应和催眠来了解病患心底的秘密,从而帮助病患解开心结,纾解情绪。
韩翊是精神全能系,可也正是因为全能,所以他在无法做到面面精通。
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将自己的主要精力投入在精神搜索上,因为他们需要避开危险,尽量安全的前往基地。后来,又因为种种状况,韩翊将精力放在精神力攻击的培养成长上,因为他需要足以强大的可以保护妹妹的力量!再后来,他的精神力实体化延生出了精神防护罩……
正是因为他需要成长的分支太多,所以没有办法全部兼顾。精神感应这一个分支,他目前只成长到可以初步沟通的境界,再深一点,却做不到了……
他需要时间来成长自己的能力。可是他妹妹的情况,却已经刻不容缓。
韩娇娇安静的坐在床上。在秦南依和曹琦离去后,她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再流泪了。
韩翊亲自将她抱下楼,放进车里。
韩娇娇愣愣的坐在车里,眼睛虚无的望着前方,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
韩翊心中一颤,小心的问她:“娇娇,你说什么?”
“……红芸姐……”
韩翊心痛难忍的轻抚她的面庞,韩娇娇仿佛没有知觉般的喃喃说着:“红芸姐……你在哪……不是说好了救我出去吗……红芸姐……你在哪……”
余婉茜听到韩娇娇说的话,无措的看向韩翊,“娇娇会不会有事?……她……她这是怎么了……”
韩翊把韩娇娇整个搂在坏里,不住的轻轻拍她的后背,冷冽的面庞比冰霜更寒三分!
第131章 她的过去
韩娇娇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自从她被关进来,就一直身处在这片黑暗中,四周永远都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试图寻找出口,却只能摸到冷硬的墙壁。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可是当黑暗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开始害怕了。
她什么都看不见,四周是冰冷坚硬的触感,不管她如何大声喊叫,也没有人回应。她仿佛被世界放逐了一般。这种被遗弃的感觉让人害怕。
快要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传来红芸的声音——
“娇娇,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红芸姐!”原本靠坐在墙壁边的韩娇娇猛地站起来。
“你别动,关押你的地方有监控摄像头,别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你现在听我说……”
“……嗯,红芸姐,你说。”
“娇娇,这伙人势力很大,你现在被关押的地方,我很难进去……我会找机会进去救你出来,但是……你需要忍耐一段时间……”
韩娇娇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她立即在心里回答:“红芸姐!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
“嗯……好姑娘,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一定要撑住,好吗?”
“红芸姐,谢谢你冒险来救我!……”
“不用谢我……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就答应我,一定不要放弃……娇娇,你仔细听我说,这些人手里头有很多女孩子,都是预备运往南方某个基地的,我会在他们启程之前动手,但是在那之前,他们会对你做一些事……”
“他们会打我吗?红芸姐,我不怕。”
“不,不会……他们会从精神上折磨你,羞辱你,直到最终摧毁你,他们还有许多会精神催眠的异能者,娇娇,只要你意志坚定,他们就拿你没有办法,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红芸的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有人来了,娇娇,好姑娘,要坚强起来,我相信你做得到。”
红芸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她脑海里消失不见。
她的心情既激动又有些复杂。本以为被苏雪卖给人贩子之后再难逃出生天,没想到红芸竟然愿意冒着危险来救她……
原来这世上除了哥哥,还有一个人在关心着她。
韩娇娇心中十分感动。
她坐在黑暗里,默默回忆着在特训队里和红芸相处的点点滴滴,鼻尖却隐隐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头脑逐渐昏沉,四肢也相继无力,韩娇娇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惧,而意识,不可控制的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是刺目的日光灯。她立即惊惶的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的衣服在昏迷时被人剥了去!而她身上唯一蔽体的东西,竟然是……是……牢固紧锁的不锈钢贞操锁!
她被关在一间四五平米的封闭空间里,四周空无一物,只有角落里安置了一个马桶。除了屋顶,四面墙壁包括脚下的地板全部嵌上了镜子。
对,就是镜子。无比清晰、无比透亮的镜子。
不管从哪个方向望去,都是一排排一列列无穷无尽的赤l裸的自己。
韩娇娇心生恐惧,隐约明白了红芸的那句话——他们会从精神上折磨你,羞辱你,直到最终摧毁你。
她知道有一种玻璃,从一面看是镜子,另一面看却是透明的玻璃。或许,此时此刻就有人在欣赏自己的这副身体……
未知的恐惧使她激起鸡皮疙瘩,可是这,却仅仅是一个开始。
无休止的囚禁让人崩溃,每天睁开眼,就会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在镜子里反射出身体各个不同的角度。她从最初的羞怯愤怒,到最后麻木……逐渐习惯了不穿衣服,就连那可耻的贞操锁,她似乎也完全适应了。
也许是她的表现让观察者很满意,突然有一天,那些镜子消失了。准确的说,镜子还在,只是由镜子变成了玻璃,她赤身站在这个完全透明的房间里,看到了房间外面的情景……
外面像一座监狱,密密麻麻分布着无数个玻璃房间,每一个房间里都有一个女孩,她们看起来很年幼,最小的似乎只有十二三岁那么大,全部都和她一样,赤着身体,蜷缩在房间一角。
外面看守的男人走来走去,有时候他们来了兴致,会对着玻璃房自渎,白色的粘稠浊液喷洒在玻璃上,他们对里面的女孩说极其下流的话。
她还听到两个看守抱怨,说老板既喜欢嫩的,又嫌女娃娃太涩,玩起来不尽兴,只好给那些小女孩注射激素,打荷尔蒙,让她们更快的发育……
这一天带给韩娇娇的冲击太大。她无助惊惶哭了很久。一个看守者用狗绳牵着一个少女路过她的房间,看到她哭的样子,哈哈大笑道:“憋难受了?别伤心啊,等会儿我也来遛遛你。”
韩娇娇看到少女的脸,她生的白皙清秀,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神情呆滞,双眼无神。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已经麻木到了极致,狗绳被轻轻一扯,她就顺从的继续向前爬行。
韩娇娇知道,这些人,大约是要把她们调教好了,再送出去供人亵玩。
她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恶意的、丑陋的事情在发生!
他们难道没有心吗?!
他们没有母亲没有女儿没有姐妹吗?!
怎能恶劣至此?!!
韩娇娇的内心一片迷茫。她开始怀疑自己,她真的能撑下去吗?……会不会有一天,她也变成刚才那个女孩子的样子,人格彻底被摧毁,失去自我的意志,成为供人取乐的玩物?……
韩娇娇开始等待红芸的到来。
无数次的羞辱,无数次的折磨,红芸再没有用精神力联系她。韩娇娇会忍不住的想:红芸姐是不是放弃我了?她还会来救我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她只能继续等下去……
言语的羞辱,药物的控制,有时候他们故意在她的身体因为药物而备受煎熬时戏耍她。她一直默默咬着牙硬挺着。她知道他们不敢真正的动自己,因为要保证“商品”的完好无损,所以他们没有底线的从意志上摧毁自己,极尽可能的羞辱她。直到最后,曹琦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站在她面前对她微笑着说:“哦,多么可爱的小母狗……知道怎么逗主人高兴吗?来……过来这里……让我来教你……”
她的心里升起一种死去的绝望感。因为她真的感觉到,她的意志随着曹琦的只言片语,一点,一点,又一点的瓦解崩离……
直到她听到一声枪响,直到她看到曹琦的脑袋在她的眼前开花,红芸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红芸急切的呼唤她的名字——
“娇娇!娇娇!……醒醒!娇娇!”
第132章 深层意识
“……娇娇?娇娇!”
韩娇娇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一圈人。
红芸,哥哥,周医生,余姐,陆哥……
“红芸姐?你怎么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都聚在这里?
韩娇娇看了看四周,迷茫的问道:“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在医院吗?”
眼前忽地一暗,她已经被韩翊搂在怀里。韩娇娇瓮声瓮气的问他:“哥哥,我怎么了?是你带我回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韩娇娇努力回想,却也只想到自己在医院嘱托哥哥回来给时空兽喂食的事情……
韩翊慢慢松开她,低声哄道:“……乖,哥哥送红芸下去,你先休息好不好?”
韩娇娇点了下头,韩翊看向周彦夫妇,道:“你们先在这里照顾她,我很快回来。”
他交代完,便和陆长渊两人一起送红芸出去。红芸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韩娇娇,韩娇娇冲她笑了笑。
红芸也笑,笑中却带了一丝悲悯,她撇过头去,走出了韩娇娇的房间。
红芸听到身后传来余婉茜的低声细语:“要不要吃水果?言笑今天从交易所买了桔子……”
“好啊,好久没吃桔子了呢。”
红芸走下楼,身后的声音随之变小消失。
韩翊拿起桌子上的黑色塑料密封袋,递给红芸。“这是答应给你的剩下那部分。”
红芸接过来,并没有打开看,直接将密封袋拎在手里。
韩翊问道:“以后,还会发作吗?”
红芸沉默了一会儿,回道:“她的深意识层里,创伤很严重,波动也非常大,我的能力目前只能暂时压制住,这段时间……不要再刺激她,也尽量不要让精神催眠的异能者接触她,尤其是那个曹琦。”
“你的意思是,根治不了?”
“至少目前为止我做不到。”红芸提起手里的密封袋轻轻的晃了晃,“虽然有这个东西的帮助,但是深入大脑的深层意识乃至潜意识,是一件非常难并且危险的事,我还需要时间去学习和了解。其实她的状况还算好,只要别刺激到她深意识层面里的分裂人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也许再过几年,就能不药而愈也说不定。”
韩翊深深的注视红芸,紧锁的眉头下眼窝深陷,整个人看起来阴气沉沉的。
韩翊开口问她:“你在她的深意识层里,看到了什么?”
——精神意识,就像一门特殊的语言,从表层,到深层,然后是更深的潜意识,层层递进。韩翊可以读懂表层显露的意识,却看不透更深。
就好像只能看到一个干巴巴的句子,看懂了字面的意思,却不知道这句话的语气,语调,也不知道前后文的关联,甚至有些词还会有模棱两可的多重含义。
他的精神力探入韩娇娇的大脑,那里只充斥着一个信息:恐惧!
可是她为何恐惧?
偏偏韩娇娇知觉全无,她既不看他,也似乎听不见他说话,只一直喊着红芸的名字,不断重复,像一个梦游的人在呓语。
韩翊得不到答案。
那天,韩翊带着韩娇娇回到家后不久,章荣便带了红芸过来,让人出乎意料,红芸竟然就是基地里仅次于曹琦的精神感应异能者。她的天赋资质非常高,但因为她是双系,而这异能不如她的另一个金属变化异能来得实用,所以红芸很少练习。
韩翊留下了红芸,他拿出了剩余的晶核并告知红芸使用方法,以此为条件,要求红芸为韩娇娇进行精神治疗。
红芸答应了。
她每天过来,陪韩娇娇说话,和她一起吃饭,哄她睡觉,然后在韩娇娇睡着之后进入她的深层意识里搜寻探索。
整整一周过去,韩娇娇对外界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除了红芸,她谁也不理,包括韩翊。
韩翊一日比一日阴沉,他不再出门,每天守着韩娇娇,家里的气氛如同寒冬冰窟,所有人对韩娇娇的病都讳莫如深,生怕一句话没说对,惹得韩翊不快。
红芸说,韩娇娇的深意识层里有另外一个人格。
韩娇娇之所以对外界没有反应,是因为她的第二人格控制住了她的意识层面。红芸必须等待韩娇娇的第二人格活跃度降低后,再进入深层意识里呼唤韩娇娇,才能有把握将韩娇娇叫醒。
这一等,就是一周。
治疗的这段时间里,红芸每天都来这里,但是对于韩娇娇的意识层面里的信息,她只字不提。
哪怕是现在,韩娇娇终于苏醒了,面对韩翊的质问,红芸也只是淡淡一笑,回道:“恕我不能奉告。”
韩翊脸色愈加阴沉了几分,“即使你不说,我也会有办法知道。”
红芸不为所动,淡然道:“当然,韩少花点时间,也可以把精神感应的能力提升上去,只是我不得不告诫你,人的意识层面,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区域,稍有不慎,就会对患者产生刺激。就像一锅热油,表面看起来非常平静,而入侵的精神力就是那一滴水,还没来得及将这锅油摸清,它就已经炸开了锅,变得面无全非——”
“红副队是在威胁我吗?”韩翊冷笑着看着红芸。
红芸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我只想帮助娇娇,她是我的朋友,也曾救过我的命,我不希望她的病情因为韩少你的一己私欲而更加恶化。”
韩翊的脸更加黑沉下来。
红芸不愿与他交恶,默默叹了口气,口气软了几分道:“听说她出事之前曾被曹琦压制过情绪,以后你要留意这个人,我怀疑是他手法不当,才会引得娇娇的意识流激荡,造成意识分裂。”
韩翊挑了一下眉,眸子里带着嗜血的微光。
红芸看出韩翊眼中的杀意,不禁皱眉,不明白韩娇娇那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哥哥。
“归根结底,是娇娇本身有这个隐患,曹琦还不至于能让一个人突然人格分裂。”红芸忍不住补充说道,“而且曹琦现在主持研究的精神异能开发项目,很受上级重视,韩少还是别轻易动他比较好。”
韩翊冷冷看她一眼,讥诮的笑道:“寄人篱下,韩某人自然懂得分寸。”
红芸语塞,不想跟他再多说什么,拿了晶核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旁默不吭声的言笑看了看外面红芸的背影,小声问:“她不会把晶核的事传出去吧?”
陆长渊点了一支烟,道:“传出去也没事。”
“啊?”
“晶核的事这两天应该就会曝光出来了。”陆长渊淡淡说道。
言笑看了看阴沉着脸的韩翊,又看了看吞云吐雾的陆长渊,犹疑的说道:“那……我们要不要趁这几天先去打些晶核回来?”
韩翊抬起头来,脸色阴冷的道:“不用。我有其他事交给你们去办。”
第133章 更深的谜
红芸回到训练营的时候,发现田心悦、魏杰还有王蒙毅,三人正站在外面,看那样子似乎是在等她。
红芸这段时间去给韩娇娇治疗的事,自然是对外保密的,所以他们三人只知道红芸这几天经常出入韩家,却不清楚红芸去那边具体做什么。
“怎么都在这儿杵着?”红芸笑着走过来,“今天的训练都完成了?”
魏杰推了一下田心悦,田心悦微微红着脸走到红芸面前,支吾着道:“红姐,娇娇的伤好些了没啊……我们可不可以去见她?”
他们已经去了韩家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说韩娇娇还生着病,不能见客……
红芸微微笑了笑,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吧,你们明天去看看她,她也会很高兴的。”
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的互相望了望,田心悦激动的问道:“真的?!明天我们可以去看娇娇?”
王蒙毅的脸上也浮现出惊喜之色,“明天……她家里人会让我们进去吗?”
红芸笑道:“没事的,尽管去吧。不过你的腿伤已经好了吗?可别逞强,不方便的话可以让心悦和小杰帮你带礼物去探望她……”
王蒙毅摇摇头,很坚持的表示必须亲自去道谢。
“我的腿已经没有大碍了,队里的医生都说我恢复得很好,再说,如果不是娇娇,我这条腿早就废了。”王蒙毅说完,又看了看两边的队友,压低声音对红芸道,“红姐,你放心,娇娇异能的事,我们几个都瞒着没说,医生也只以为我年轻体质好,所以恢复得快。”
红芸点点头,“嗯,你们这样做很对。”
韩娇娇的“水异能”忽然有了有治愈的作用,这是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毕竟到目前为止,基地里不曾发现过任何具有治愈作用的异能。红芸不希望韩娇娇因为这件事,变成众人的焦点,甚至遭到别有用心者的觊觎。韩娇娇出手救了王蒙毅,不应该得到这样的对待。
好在,田心悦这几个人,都是心气正的年轻人,红芸很放心。
田心悦三人决定了明天去看望韩娇娇,都很高兴,开始商量带什么礼物比较好。红芸与他们聊了一会儿,凑趣出了几个主意,才走进训练营里。
以红芸的级别,在基地里有单独住房,训练营里也配备了单独休息的宿舍。红芸回到自己的宿舍,半躺在床上,微挑的凤眼出神的看着天花板。
她发了一会儿呆,坐起来,将韩翊给她的密封袋打开,泛着光芒的晶核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这些……就是所谓的晶核了。
真没想到,异种的体内竟然会有这种东西。韩翊那些人是因为它才会变得这么强吗?……也许,韩翊本来就很强……
红芸捻起一枚握在手心里,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再打开手掌那里便只剩一层薄薄的透明硬膜。
托这些晶核的福,这段时间她的精神感应水平增长了不少,以前她只能看到别人脑海中的片段画面,可是现在……她的精神力现在能直接进入对方的大脑中并且不被发现,她可以感知到对方所想,甚至是藏在潜意识里的念头,或许连对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她却能探索到。
红芸就是利用这样的能力,进入到韩娇娇的意识世界里。
她发现韩娇娇的意识被割裂成为两个部分。
人的意识是互相交融,互相共存的,无数的意识纠葛在一起,体现出来的就是完整而复杂的人格特性。
如果意识彻底分离开,造成的是人格上的分离,一个人的身体里出现了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格,便是通常人们俗称的双重人格。这两个人格既都可以是同一个人,也都可以是不同的两个人。
新闻曾经报道过一个双重人格的男人,他的第一人格很正常,第二人格却懦弱胆小像一个小孩,后来研究人员发现,这个男人在童年时曾经遭遇过一次重大火灾,他的第二人格就是在那次火灾中诞生的,并且一直停留在当年的岁数。所以,另一个他永远都像不知事的孩童一样。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双重人格病患都是因为经历过什么重创,但是,严重创伤确实是主要诱因之一。
红芸回想到她在韩娇娇深层意识里感受到的那些记忆片段,她觉得韩娇娇和此类情况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