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娇娇忧心忡忡，“不会出什么事吧？”
陆长渊笑得很自如，“充足的弹药和防弹装甲车，车里还有两个异能者，又不是让他们去火拼，只是侦查而已，这样也出事的话，只能说他们太蠢。”
陆哥，这样说自己的小伙伴真的可以吗？
陆长渊已经若无其事的扭头去看电视了。
电视画面正在播放城内街头的场面，无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走过，武警紧跟两侧，时不时朝身后开枪，起初还是一枪一个的瞄准，后头大约急了，纷纷扫射起来，也顾不上是否会伤及无辜，画面一直在晃动，并不十分清晰，能感受到那场面的仓惶混乱。
陆长渊把电视声音略调大了一些，他们才隐约听到画面中记者的声音，大约说的是市政府正在展开大力救援，请民众紧闭门户不要外出，如果发现感染者可拨打电话……
这样的场面，哪怕是经历过一次的韩娇娇，看了也不禁颦眉。
城里的异种实在太多了。加上自来水厂的水已经被污染，异种会越来越多，情况越来越糟，清江市迟早沦陷……好在，他们的别墅距离市中心非常远，只是住在城里的人……如果能撑到军队来，也能挣出一条活路。
活路？……
韩娇娇不知所觉的叹了口气。
即便是安全到了基地，也未必能活下去。那么多人满怀希望的去了基地，基地哪里就有那么好呢？物资当然是优先给军人使用，女人、老人和小孩都在挨饿，无数人缺衣少食，为了抢一个睡觉的铺位，打死人也毫不稀奇。极端恶劣的环境激发了人性最恶劣的那部分因子，斗殴，抢劫，讹诈，强暴，杀人……
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哥哥护着她，韩娇娇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场。
正因为前世目睹了太多不堪，韩娇娇希望哥哥能等基地稍微完善一些后再去。这自然跟他们现在有足够的物资和自保能力有关系。对于一般人而言，恐怕也只有去基地这一条路可走。强者也好，弱者也好，形形色色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挣着自己的活路。
陆长渊指着电视里的人群说：“看，这些人手上还抱着食物，这附近应该是大型购物超市……武警是去剿灭异种的，否则白天异种不会轻易出现在街头，这是被激怒了吧？”
韩翊只是冷冷一笑。
发生这么大的事，韩家那边一句提醒也没有。这么多天过去了，不说露面，连一个电话通知都没有。那几位叔伯，可都是在军委上任职呢。这是想趁机把自己从韩家摘出来？
韩翊却不稀罕韩家那点东西。以后就是末世了，股份钱财都是虚的，但是兵工厂里的货却是实实在在，虽说之前已经拿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剩下的，他连渣也没想过留给韩家。
不急，以后会有机会的。
电视画面不断切换，陆长渊喃喃道：“不知道这些异种身体里有没有晶核。”
韩翊表情淡漠，“以后去城里看看就知道了。”
韩娇娇问：“哥哥，我们还要去城里吗？”
韩翊却很嫌弃的回答：“言笑和白凯瑞的身手太差。”
所以要去城里练练手？
陆长渊也点头，“体能跟萧简比差了一大截，应变力也不够。”
韩娇娇想起言笑那副高挑却没几斤肉的身板，暗暗偷笑。起初见到他的穿着打扮，还以为这人多大胆呢，没想到遇事最先慌的就是他，反倒是白凯瑞，平时咋咋呼呼大惊小怪，真出什么事了却能冲到最前头去。韩娇娇觉得这应该算是神经粗条吧。
电视新闻再次开始重播了。陆长渊把声音调到最小，却也没去关它。他们现在几乎一直开着电视，防止错漏任何消息。
“也不知道政府会在哪里建立基地。”他自言自语。
韩娇娇当然知道。不过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应该是附近有干净水源的远郊区。”韩翊开了口，“城里异种太多，遮掩建筑也太多，军队即使进城也难以发挥作用，倒不如重新开辟一块新地方更为安全。”
他说完，就发现韩娇娇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他的女孩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满脸的崇拜与爱慕神色，看得他心里头发痒，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软嫩脸蛋。
韩娇娇任由他捏揉，满脸笑意，心想：哥哥真聪明！北城基地可不就是在怀河边上的新兴开发区吗。
“我去做饭！”韩娇娇让韩翊玩了一会儿她的脸，欢欢喜喜的去了厨房。
陆长渊看着韩娇娇的背影，古怪的笑，“下次出去也带上她吧，省的你不放心。”
“嗯。”韩翊收回目光，向后靠了靠，闭目休息。
每次使用异能以后，总是会特别累。方才的小睡片刻让他恢复了一些，现在仍稍稍有些倦意。
陆长渊看着他，思忖片刻，说：“要不要试试晶核？你不是说这个可以提升异能吗？”
第42章 大型巢穴
韩翊半个人陷在沙发里，闭着眼缓缓道：“她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使用方法。我想等完全恢复后再试。”
陆长渊轻轻颔首，“这样也好，免得出纰漏。”
半晌，陆长渊又道：“小丫头的梦很是匪夷所思，现在一切未知，你有没有办法进去看看？”
进去看看？
韩翊睁开眼，深不见底的黑眸看向陆长渊。
陆长渊神情坦然，“你以前不是就进过她的梦里吗？按道理来说，现在你的异能要比以前厉害得多，说不定能看到什么。”
韩翊心中一动，表情却流露出一丝苦涩。
“如今你们的关系很和睦，我想，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韩翊没有说话，重新合上眼睛。陆长渊见他的神情，应该是把这件事放进了心里，也就不再多说。说到底，这也是他们兄妹俩的事，他相信韩翊会处理好。
…………
家里几个男人胃口都大，炒菜显然太慢，韩娇娇撕开一袋火锅料，预备做火锅。这样又快捷又方便，她只需要把食材处理干净。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萧简、言笑、白凯瑞三人如期而归。
他们没有任何发现，因为那个村子空无一人。
“跑了吧？”这是言笑的猜想。
可是，一个村子好几百人，能跑去哪里呢？
陆长渊显然很吃惊，“你们都搜过了？”
萧简点头，“搜了许多屋子都是空的，路上有很多血，只是没看到尸体。”
白凯瑞目光炯炯的看向韩翊，不无期待的说道：“还是得靠韩哥的异能啊。”
韩娇娇低着头没说话，她专心的剥着一只滚熟的虾，心里却在想——尸体被异种带走了吧？
韩娇娇把剥好的虾放进韩翊的碗里。
韩翊的神情是一贯的清冷，唯有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他看着妹妹手中忙碌，淡淡说道：“这两天，先把附近有可能成为巢穴的地点查一遍。”
陆长渊坐在餐桌另一边，接了韩翊的话头：“先去高尔夫球场，那里的会馆很大。”
韩翊敛眸沉吟，也许是在使用异能，也许只是短暂的沉思，片刻后道：“明天中午出发。”
大家都微微一愣。
虽然有些错愕，但是大家都已经习惯听从于韩翊发号施令，而且细想一下就能明白，眼下的情形刻不容缓，如果不将附近巢穴清除干净，别墅区的异种只会越来越多，它们的觅食范围也会越来越大。
晚上休息的时候，韩翊第一次没有闹韩娇娇，直接睡着了。往常他总要缠磨她一阵，然后把她哄睡了才会睡去，可是今天晚上，守完夜的韩娇娇走进房间，却看到韩翊半倚着床头已经睡熟了。
他显然是在等她。
韩娇娇看着不由得心疼起来。哥哥一定是累坏了……
她轻轻爬上床挨着他躺下，小心的将毛毯盖在两人身上，韩翊的手像往常一样伸过来，圈住她的腰。他没有睁开眼睛，低声说道：“睡吧。”
韩娇娇闭上眼睛，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
第二天，一行人朝着高尔夫球场出发了。大家第一次一起出门，心情都不错。
萧简把车子开到目的地附近就停下来。从车里望过去，球道区一览无余，并没有任何异常，会馆内部却不知是何情形。
韩翊的精神搜索能够清楚的看到建筑内部的结构，异种的分布也一目了然。他拿出纸笔简单勾勒出高尔夫球场会馆的平面图，画了几个标识，然后和陆长渊一起定下一个行动方案。
“数目在一百六十只左右，大部分聚集在地下一层的公共娱乐区，一层的用餐区和二层的客房有少量异种，三层安全，四层安全……”
异种数量不到两百只，在韩娇娇看来，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小型巢穴，不过现在毕竟是末世初期，异能者还不够强大，这个规模的巢穴也算是比较棘手的了。
白凯瑞第一个出发，他的任务是潜入会馆放置炸药和汽油，其他人则从会所另一侧的酒店进入。
酒店和会所是两栋独立建筑，在二层的中间用一道玻璃天桥相连，他们的计划是先清除酒店客房里那些异种，然后直接从天桥进入会所，会所二层的休闲区可以俯看一楼用餐区，到时候他们直接站在高处拿枪扫射，干掉就餐区里的异种的同时，也可以把地下一层的异种引出来。楼梯每个入口处都放置了炸药，四周放上汽油，不说弄死全部，弄死个一大半肯定是没问题的。
骄阳似火，分明已经进入十一月份，天气却宛若伏暑。此刻正午时分，异种们正在熟睡。
韩翊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进入酒店。
韩娇娇紧跟在韩翊身后，刚一进大门，那股熟悉的腥臭气味扑鼻而来。
酒店内部光线昏暗，原本明亮的玻璃窗上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泥团状污秽物，墙壁和地板上也有，这些令人作呕的粘稠物体，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同时散发着阵阵恶臭。
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就会知道，这些污秽正是异种的呕吐物，当异种选定一个地方作为巢穴，它们就会在四周涂抹自己的呕吐物，一层一层，阻绝外界的光与热。
眼前这样，显然是巢穴还没有建完。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四周的空气潮湿憋闷，脚下的触感带着微粘的滞感。
韩翊走在最前面，他在走上二楼的最后一层台阶后，抬起枪倏地向左开了一枪！尽管已经装上了消音器，但是在这原本就异常静谧的环境中，一丁点儿声响也会被放大数倍。
重物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韩翊静静等了一会儿，确定其它异种没有醒来，他朝身后的人打了下手势，大家一拥而上。
二楼客房只有十只异种，三三两两分散在不同的房间里，且都在熟睡，他们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清理了个干净。
然后韩翊带着他们拐到了二楼玻璃天桥的路口，萧简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放下肩上沉甸甸的包，从包里取出一把M134型速射机枪，开始组装起来。
韩娇娇没料到他们带了这个，立即瞪大了眼睛，她觉得如果白凯瑞此刻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说一句“ohmygod”。
大约是她这副模样太有趣，言笑忍不住逗她：“要不等会你来试试？”
韩娇娇缩在韩翊身后摇了摇头。这玩意反冲力太大，真开了火，她估计握都握不住。
萧简这边准备妥当之后，韩翊、韩娇娇、陆长渊、言笑四人继续往前走。通过长长的玻璃天桥，他们来到了会馆二层的休闲区，四周的气息更加难闻了，韩娇娇很后悔没有戴口罩来，她真担心自己忍不住吐出来。
等到他们走到休闲区的栏杆边上，看到一楼就餐区的情形，所有人都被眼前景象镇住！
言笑忍了又忍，最终也没忍住，压着嗓音骂了一句：“草！”
第43章 暴露疑点
韩翊把韩娇娇拉到自己身后，转身拥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背脊，韩娇娇在韩翊怀里轻吐一口气，小声说：“……没事，哥哥，我不怕。”
这种画面，毕竟也不是她第一次见到了。
一楼的就餐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就餐区。数不清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形成一座血肉模糊的小山，白骨森森，污血成池，几乎淹没了半层楼梯。一些尸体已经流干了血液，只剩下青白微腐的肉，更多的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开膛破肚，缺头断腿，其中甚至还混杂着几具变异兽的尸体——也许没有变异前它是猪，是羊……谁在乎呢？
对于异种而言，它们和他们都是一样的，食物。
陆长渊掩住口鼻，脸色非常难看。
韩翊的眼中尽是浓浓的厌恶，原本冷峻的脸此刻更加冰冷阴沉，他端起了手中的枪，语调极冷，“言笑，烧掉这些。”
说罢，子弹已经飞射出去！
就餐区四周有三四十多只异种，它们被陡然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到嗖嗖嗖几声闷响，身边的异种已经倒下七八只！紧接着，面前的小型尸山被点燃！尸体的油脂在燃烧中时不时爆出响声，异种们被激怒了！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第一声怒吼，整个餐厅立即回荡此起彼伏的嘶吼！它们朝二楼的韩翊等人扑去，跳跃起来的高度总是险险碰到栏杆，亦或是在抓住栏杆的那一瞬间被射穿脑袋！
韩娇娇端着枪面无表情的射击，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见惊慌，一枪一个，几乎枪枪爆头。就连距离她最远的言笑也注意到了，他只当韩娇娇是从小被韩翊抓去专门练过，心中腹诽韩翊铁石心肠。
“娇娇！楼梯上爬过来一只！”
在枪声与异种的嘶吼声中，言笑朝韩娇娇大声喊道。
砰！
一击命中。楼梯上的异种跌落到尸海中，立即被火焰吞没。
韩娇娇朝言笑得意的一笑。
这一次，就连陆长渊也不禁看过来。只不过，他看的不是韩娇娇，而是韩翊。
韩翊的脸色阴沉得厉害，面对陆长渊询问的眼神，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地下一层的异种正在往外涌，韩翊收了抢，冷冷道：“往后撤。”
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忽然爆出一声巨响！紧接着又几声爆炸，整座建筑都摇晃起来！轰隆隆！——轰隆隆！——
就餐区的尸体被震得血肉横飞！火势猛地阔大了几倍！
已经爬上二楼的异种对他们穷追不舍，只是刚追到天桥就遭遇速射机枪的疯狂扫射！二十多只异种在这种热能重型武器面前千疮百孔！直到再也没有异种从天桥过来，萧简手中的子弹也刚好所剩无几。
玻璃天桥那头的会馆再次传来爆炸声，建筑一半的面积都隐隐有些快要倒塌的趋势。
陆长渊喘了口气，摘下眼镜擦去上面的飞灰，说道：“不是炸药，应该是会馆内部本身也放着一些易燃易爆的物体。”
“是酒。”韩翊说道，“火势蔓延到了地下一层，那里是休闲酒吧，有大量存酒。”
言笑啐了一口，道：“老天爷也要收它们！”
这样剧烈的爆炸，料想地下那些异种是活不成了，即使没有被烧死，也得被活埋了。
尘埃落定，大家都觉得松了口气。
韩娇娇走到萧简身边，看他拆解机枪。她觉得这玩意实在太威风了，就是带在身边很不方便，光是子弹就一大匣子，机身也沉得要命。
这时，韩翊的脸色忽然大变！——“娇娇！”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天然的危机意识，几乎就在韩翊那一声喊的同时，韩娇娇倏地就地侧滚！
——嘭！
巨大的黑影重重的砸在她刚才的位置！
那是一只通体青黑的异种！身上体无完肤，暗紫的血液流了满地，受伤的它张开满嘴獠牙冲着韩娇娇发出愤怒的吼叫！然后整个身体猛扑过去！
韩娇娇在异种扑来的那一刹那抓住了它的脖子！右手借力翻到它的背上，左手不知何时抓起一把匕首，她半骑在异种后背上，手中匕首狠狠刺入对方后脑与颈椎的相接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嗷嗷嗷嗷嗷嗷！！！——”倒地的异种发出凄厉的惨叫。
韩娇娇紧握匕首狠狠一翻，就像钥匙插入门孔后顺势一拧——“卡吱。”
畸形的头骨被匕首撬起。
这声音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目瞪口呆的言笑也被这声音惊回了神。
看着倒在地上的巨大尸身，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韩娇娇面不改色的拔出匕首，习惯性的将匕首放在异种高高凸起的脊背上擦了擦，才慢慢从异种身上站起来。等她抬起头看见大家的异样，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像一个腼腆的小姑娘，凑到韩翊跟前，娇娇柔柔的说道：“哥哥哎，我的手弄脏了。”
韩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掏出手帕，擦去她脸上粘到的污血，又去细细的擦她的手。
此刻的言笑仍深陷在刚才的情景里无法自拔。他双手捧着胸口叫道：“刚才是我的幻觉吗？！突然一个黑影飞过来！再一眨眼，这玩意就倒在地上了！这是个什么情况？！我觉得我的心跳都被吓停了！”
他见没人回应，又不甘心的挤到萧简身边，“你离得最近，你看清了吗？！看清楚了吗？！你有听到卡吱一声吗？有吗？”
萧简缓了半天，才面色僵硬的点了一下头。
“……娇娇，你刚才那招叫什么？后空翻？！真想认识一下你们体育老师！还有最后那一下，卡吱那么一下，它就没气了？！”言笑手脚并用的比划，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陆长渊的吃惊其实并不比言笑少。他走到异种旁边蹲下来，仔细查看它后脑颅骨的伤口。
异种的脑部非常坚硬，只有韩娇娇刺入的地方相较软韧，然而这唯一的地方，也仅仅是一条不足一厘米的窄缝。陆长渊很难相信，一个人在没有经过任何练习的情况下能够对这么窄小的目标一击命中。回想韩娇娇刚才那一连贯的动作，以及她极快的应变能力，分明是长期训练的结果。可是，她小小年纪，又是从哪里学到这些的呢？她这样的年纪和家世，正是无忧无虑的好年华，这样的小姑娘，每日学的东西应该非常风雅，而非血淋淋的杀戮技巧。
虽然隐约感觉到韩翊在有意为她遮掩，陆长渊仍然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最后要撬一下？”
韩娇娇愣了愣，回答他：“也不是必须要那样做，那个……只是我想确认一下的动作。”
“确认？”
第44章 她属于他
“嗯，我怕刺进去的位置不对。那里的脑干连接着中枢神经，如果没有完全切断，或者只是扎进肌肉里，异种还是会有行动能力的。”
陆长渊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只有在对的位置，才能撬动脑壳？”
“嗯，是这样的……”其实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这个动作她在前世做了无数次，一开始也许真是为了确定准头，后来却逐渐变成了习惯。
韩娇娇心里有些忐忑，其实她是想解释的，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她原本就不是善言巧语的人，害怕多说多错，最后只好闭口不言了。
好在，哥哥什么都没问……
韩娇娇抬头悄悄看了看哥哥，清冷淡漠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两样？
韩翊牵起韩娇娇的手往楼下走，“下楼和凯瑞会合。下面还有几只没死透的。”
高尔夫球场会馆已经陷入火海之中，火势越来越大，逐渐向四周蔓延。
凄厉的惨叫声与哀鸣声在这场大火中逐渐低落，仅有几只逃出来的也被萧简等人一枪一个解决掉了。逃出来的异种恰好是这个巢穴中最强壮的，韩翊从这些尸身里挖出来两枚晶核。
这个巢穴的异种里，一共有三枚晶核。还有一枚在皇后身体里，皇后已经被埋葬在火海之中，那枚晶核自然是拿不到了。
不过他们这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清除巢穴，晶核只是锦上添花的收获，少一枚多一枚，并不重要。何况，以后晶核会越来越多。
回到别墅后，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想到这附近的危机已经解除，大家心中都轻松不少。而言笑和白凯瑞各分到一枚晶核，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韩娇娇一到家，就冲进自己房间里的浴室洗澡，她总觉得自己衣服上、头发上全是那股腥臭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一种弥补的心理，一旦想到以后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洗浴条件，她总会爱在浴室磨蹭许久。
等到洗完澡出来，发现韩翊正坐在她床上，低头沉思的样子，不知道他进来多久了。
“哥哥。”
韩娇娇走过去，韩翊见她过来，顺势牵起她的两只手。
白白软软的手，掌心绵软，柔弱无骨，没有涂过指甲油的指甲泛着莹润的光泽。她的每一处都如此可爱。然而也是这样一双手，今天沾满了污秽，手起刀落，精致的面庞在血沫飞溅中丝毫不见惊慌，平静的目光里带着看透生死的麻木……
韩翊心中微痛，面上却不显，他握着她的手，问：“娇娇，今天怕不怕？”
韩娇娇愣了愣，摇着头说：“不怕。”
她略作停顿，又道：“跟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韩翊不再说话，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好，手掌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平复某种心情。
韩娇娇觉得韩翊有些奇怪，她困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猜不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