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霁雅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再说了,高智商的女人,知道如何维护自己的形象。
果然,此言一出,顿时就变成了郁小糖无理取闹了。
“呵呵呵…”郁小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笑着。满眼的讽刺。
“退下吧!”郁霁雅看着她这个态度,心知不妙,不敢再让外人呆着,直接挥手,这个服务员说道。
“是!请慢用!”为首的服务员客气的说着,这才领着其他的服务员离开。
“哎,真的假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人家的事情不要管,别忘了咱们酒店的规矩!”
“可是我还是觉得好恐怖,那个maggie,不会真的明知道那个美人不能吃海鲜,所以特意点了一桌子海鲜吧?”“是啊是啊!那个女人也好美哦!一点都不输给maggie!”
“难道maggie是因为嫉妒人家的美貌才这样的?”
离开的服务员,这门刚关上,就开始讨论了起来,不知道,哪怕他们的声音不大,一门之隔,包厢里的人还是都听见了。
自己被说成嫉妒郁小糖的美貌,郁霁雅自然气的不行,至于别人口中的那个美人,此刻,正拿着一个螃蟹啃得正欢呢!
哦,是了,她最喜欢的确实是海鲜来着,过敏也确实是真的,吃过了海鲜就会全身痒,但是看见海鲜,她就控制不住。
本来就愤怒的不行的郁霁雅,在看到郁小糖吃得正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郁潋歆!你…”
“食不言,寝不语!请不要打扰我吃东西,谢谢!”郁小糖说着,
刚想要讽刺两句的郁霁雅,才开口,就被郁小糖给打断了。
郁小糖丢下那一句话之后,已经开始啃第二个螃蟹了。
郁霁雅气的,额头的青筋直跳。
郁小糖不理她,气死了才好。
至于龚玥溪,低着头,垂着眸,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哇!真是太尽兴了!”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郁小糖的面前堆满了螃蟹壳,身上更是沾满了螃蟹的味儿。
擦干净了嘴和手,郁小糖一边站了起来,一边感叹的说道。“谢谢款待,我很喜欢,再见!”
郁小糖丢下这句话之后,也不给郁霁雅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快步的向门口走了过去。
只是,好不容易把她叫出来,郁霁雅又如何能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自己找她来,是为了让她感到痛苦,而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的!“郁潋歆!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郁霁雅说着,昨晚看了一眼龚玥溪。
龚玥溪见状,连忙跑了过去,直接挡在了门口,挡住郁小糖的去路。
“…”郁小糖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还真是…有好狗啊!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都心意相通了?
“郁潋歆!”
“怎么不叫歆儿了?还是这样的亲密,把自己都恶心到了?”郁小糖回头,看着依然坐在那里,高雅尊贵的宛如女王一样的郁霁雅,轻笑着说道。
“郁潋歆,不用跟我逞口舌之快!”一直没有占到上风,让郁霁雅也淡定不下去了,看着郁小糖,面色微冷,“听说你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
“是!”郁小糖没有否认,她并不觉得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一件丢人的事,相反的,她觉得自己的男人很优秀,别那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呵呵呵…”听着郁小糖毫不犹豫的回答,郁霁雅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什么?你难道不觉得被用过的二手货根本就配不上你这张漂亮的脸吗?还是说,你故意找这样的男人,不,不是找这样的男人,而是找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郁小糖皱了皱眉,声音微冷的说道。
“郁潋歆,你这是给我装呢?”郁霁雅问道,“还是你真的忘了,你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孩子?”
这句话,就好像要到闷雷,狠狠的砸在了郁小糖的头上。
几乎是一瞬间,郁小糖脸上的血色就退得一干二净,看着郁霁雅,却强装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孩子?她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呵呵呵…”看着郁小糖这备受打击的模样,郁霁雅终于觉得,自己的这顿饭不是白请了。
“你果真忘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那个和你无缘相见的儿子,才会特意找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男人!没想到你竟然忘了!怪不得,你能活的这么安心!”
郁霁雅说的很缓慢,很缓慢,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却把自己说的话,能够尽数的钻到郁小糖的耳朵里,头脑里,撕碎她的平静,毁掉她的幸福,让她只能在痛苦的深渊里面沉沦。
此时此刻,郁小糖的脑子嗡嗡的响着,带着眼镜的双眼,也变得迷离。
儿子?无缘相见的儿子?
是真的被自己遗忘了?还是郁霁雅在故布疑兵?
郁小糖没有答案,只是…一颗心,就好像被人踩在脚底下使劲的碾压一样,疼的厉害,似乎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向后踉跄了好几步,一直退到门边,倚在门上,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而龚玥溪,在看到郁小糖后退的时候,就已经很快速的让到了一边。
“看来是真的了!”郁霁雅看着郁小糖这个反应,终于得到了答案,当然,这样的答案对她来说,真的可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郁潋歆竟然忘了!是啊,如果她一直记得的话,自己突然提起来,也不过是让她想起那种痛苦罢了,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把当初那件事情忘记了,在她觉得很幸福的时候,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帮她把记忆捡起来,亲手毁了她的幸福,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不过你忘了也好,那时候你年少无知,跟了一个渣男!渣男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郁霁雅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了过来,一直到距离郁小糖一步远的位置,方才站定。
“渣男就是…在得知你怀孕的时候,人家就不要你了!不过你傻啊,人家不要你,你还想把孩子生下来,生啊,肯定得生,不生我该怎么让你记忆犹新呢?”
郁小糖看着郁霁雅,已经被她说的话震住了,脑子控制不住的跟着她说的话去想去思考,脑海中,模模糊糊的画面一闪而过,让她怎么也抓不住,只觉着头疼欲裂。
而郁霁雅,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郁小糖,她越是要是不想听,郁霁雅就越要说给她听。
“怀胎十月,你就被关在郊外别墅里,足不出户!一直到你的孩子出生,可是,你却连你的孩子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都没哭的可难受了,可是爸爸下了死命令,说你未婚先孕,有辱门风,那个孽种绝不容留!
信不信?不信你可以问问你最好的朋友,龚玥溪,她听了爸爸的话,亲手把你的孩子拿出去丢了的!嗯,就跟丢垃圾一样!”
“不!不…”
郁小糖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嘶喊着。
“不什么?不相信?还是不想承认?哦,对了,玥溪,她那个男友姓什么来着?”歪过头,郁霁雅看着龚玥溪问道。
“姓阎!”龚玥溪说道,这个人的名字,她永远也不会忘。
“哦,是了,姓阎!听说你现在的丈夫也姓阎。不过你千万不要误会,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你的初恋男友,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帝京人!”
“你…丢了我的孩子?”郁小糖没有理会郁霁雅,而是歪着头,看着龚玥溪,一字儿一顿的说道。
128 多怨他!
几乎没有怀疑,郁小糖就信了郁霁雅的话,曾经,她也十月怀胎,曾经,她也有自己的孩子。
心里有一种痛,说不上缘由,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憋闷的厉害,总觉得少了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么?
而现在,她终于有了答案。
被质问的龚玥溪,脸色控制不住的发白,却强自镇定,不让自己慌乱。
“我只是奉命行事!”良久,龚玥溪终于开了口,语气淡然的说道,“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郁家,不会让那个孽种存在坏了名声!”
“他不是孽种!”这两个字,触动了郁小糖的神经,原本死死忍着她,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掐住了龚玥溪的脖子,“你把他丢哪里去了?你说,你把我儿子丢哪里去了?”
“唔唔…”猝不及防被掐住脖子的龚玥溪,不由得闷哼一声,随后,别用力的挣扎了起来。
而郁霁雅,双臂环胸,没有要向前帮忙的意思,而是倚在门上,看好戏。
“你到底把我儿子丢哪去了?”郁小糖死死的掐着,任由龚玥溪如何的挣扎,都没有办法撼动她分毫。
龚玥溪根本就没有想到郁小糖会突然发狂,一时之间,无论她如何的用力,都没有办法挣脱开来,随着时间越来越长,龚玥溪只觉得头晕脑胀。
她…她不会真的命绝于此吧?
双眼迷离的时候,已经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的龚玥溪想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阎烬带着他的下属,每个人都穿着军装,荷枪实弹,终于踏进了泰和大酒店的大门。
一楼的工作人员没有见过这个阵仗,看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军爷,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阻止他们进门了。
便是大堂经理,也只能站在一旁,瑟瑟发抖。
“郁小糖在哪儿?”阎烬没想吓人,但是为了节省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郁小糖,他只能如此。
“郁…郁小糖?稍…稍等,我查…查查!”阎烬正对面的接待员,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连忙站直了身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原来…是找人啊!其他的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那个接待员查出什么东西来,之前那个,被郁霁雅委派的服务员,就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很快就想了起来,连忙举手说道,“我…我知道她在哪儿!”
“带路!”阎烬看了过去,语气森冷的说道。
“是…是!”举手的服务员应了一声,这才领着阎烬他们向电梯走去。
八楼,郁霁雅订的包厢门口,服务员回头,看着阎烬他们,颤巍巍的说道:“就…就是这里了!郁小姐就在这个包厢!”
“张建峰开门!”阎烬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死神说道。
“是!”死神应了一声,然后,直接把快要被吓傻了的服务员提到一边,抬脚,狠力的踹了过去,就听砰的一声,门就被踹了开来。
死神不知道,郁霁雅就倚在门上看戏呢,被他这么突如其来踹了一脚,直接就扑倒在地。
堂堂的国际巨星,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呆呆的趴在地上,完全忘了反应。
是了,疼倒在其次,主要是现在这个状况,五体投地的模样,好像还被很多人看见了。
这一刻,郁霁雅有一种恨不能去死的感觉,当然,死之前,一定要先弄死做那个让自己狼狈的人。
而就在死神把门踹开的那一刻,或许是因为强烈的求生欲,或许是郁小糖终于力有不逮,终于,龚玥溪一把推开了郁小糖。
无论是身还是心都疲惫到了极点的郁小糖,被这么用力的一推,退了几步,也终于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郁小糖!”
跌倒在地的郁小糖,眼前一黑,意识消失之前,听见这声焦急的声音,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重叠,已然昏迷的郁小糖,控制不住的颤了颤,随后,便落进一方温暖的胸膛。
“郁小糖!”阎烬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心疼的无以复加。
抬头,别看见那个女人,开门的一刹那,她把他的郁小糖推翻在地。
刚刚没了桎梏的龚玥溪,咳嗽了几声之后,正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嗯,原来,能够自由自在的呼吸,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就在她在心里感叹的时候,就感觉到一道阴骘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龚玥溪愣了一下,不由得抬头看去,却在看到那个人的脸时,彻底的僵硬成了石头。
“阎…阎烬!”
所以,郁潋歆嫁的男人就是…就是阎烬?不是同一个姓,而就是他阎烬本人?
“不…不可能的!”龚玥溪摇了摇头,失神的呢喃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兜兜转转,郁潋歆最终还是嫁给了阎烬?
阎烬是帝京人,地地道道的帝京人,说的话,都是一股子京味儿,一副豪门贵公子的架势。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阎烬,只是长得跟阎烬一样的人?
哦,对了,说不定他跟阎烬是亲戚关系,毕竟都姓阎,长得像也是正常的。
然而,老天终究没有站在她这一边,阎烬虽然看不出她的名字,却知道,曾经,她一直呆在郁小糖的身边。
此时此刻,阎烬顾不得她们,径自把郁小糖抱了起来,转身,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
“这两个人给我守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离开!”阎烬说着,然后便抱着昏迷的郁小糖向外面走去。
“你敢!”这个时候,一直被别人忽略的郁霁雅终于忍不住了,顾不得丢脸不丢脸,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阎烬的背影,语气凌厉的说道,“就算你是军官,你也没有权利说监禁我们就监禁我们!”
阎烬却理都没理她,径自抱着郁小糖离开了。
对于郁霁雅的问题,阎烬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要控制几个人的行动自由,还怕找不到理由吗?
郁小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得知自己怀孕了,又害怕又开心,怕的是,她没有怀过孕,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总有一些恐惧,开心的是,这是她和她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她想生下来。
一个长得像她又像他的孩子,那该有多好看啊!
然而,就当她要想法子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时候,她我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说分手吧!
分手吧!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有一句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然后,她嘴里已经准备好的惊喜,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说,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让她把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是了,当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为他怀孕什么的,绝对不会是一个惊喜,反而是一个灾难。
所以,她还如何说得出口呢?
她那么喜欢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己成为他的灾难?
然后,她说好!
他说:“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她说:“好!”
挂电话之后的她,除了哭之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
她一直不敢把自己怀孕了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家人,她在说分手之后,也曾想过要不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事实上,她已经坐在了医院排队了,却在下一个就轮到她的时候,大哭着离开了医院!
喜欢一个人,就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而她和他,虽然分手了,并不代表她不喜欢他了。
最最主要的是,她坐在医院走廊的时候,似乎听到了娃娃在哭,她是多狠的心啊,要剥夺一条生命活下来的机会?
从医院哭着跑出去,无处可去的她,给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去了电话,把自己心中不敢告诉家人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告诉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家里人知道的话,定然不会允许她把孩子留下来。
可是打掉…她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想法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她要她帮自己想想办法。
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她…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心里谁也不敢说的秘密刚刚告诉这个唯一的朋友,转身,这唯一的朋友就把她的秘密告诉了她的姐姐。
然后,她亲爱的姐姐,就送给了她一份大礼,在她生日宴的时候,在她打定了主意过完生日就离开的时候,她的姐姐。送给她的大礼,让她一下子从云端跌落泥潭,她不仅变成了私生女,还变成了一个不知廉耻未婚先孕的败德之人。
她的父亲,以前极为宠爱她的人,在她名声扫地之后,直接就给了她选择,一是打掉孩子,她重新开始,二是,她和他郁家脱离关系,他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她的选择很简单不是吗?打掉孩子她做不到,只有离开郁家一途。
最终,还是她的姐姐,帮她求了情,说她年少无知,说孩子的性命无辜。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因为好朋友的出卖,是因为自家姐姐一手策划。
直到她被送到郊外的别墅,直到她看到她们原本两个不该相识的人携手而来,她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朋友,最感激的姐姐,才是联手把她推进地狱的人。
郁小糖不敢说自己有多伟大,可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哪怕是被囚禁,郁小糖也没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可是…她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出生,却连见一见孩子的机会都没有,孩子没了,已经令她痛不欲生,之后几个月的折磨,郁霁雅就是一个变态,各种各样别人想不到的办法,郁霁雅都能够想到,就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妹妹而是她的杀父杀母仇人一样!
那个时候,她已经快要疯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还不来救她?
“郁小糖!郁小糖!”
记忆中的那个人,原本有些模糊的脸,缓缓的变得清晰起来,最终,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叠。
睁开眼睛的郁小糖,看着阎烬,愣怔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
原本就紧张不已的阎烬,见她终于醒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看见她放声痛哭。
“郁小糖!”在床边蹲了下来,阎烬伸手,握住她的手,小声的喊着。
“呜呜呜…”郁小糖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用力的哭着,似乎是要把自己心中的委屈都给哭干净了。
所以呢?不是说不爱她了,就分手了,现在这样又算是什么呢?
是了,那一段,关于年少时的阎烬的记忆,经由龚玥溪以及郁霁雅的提醒,在巨大的悲恸之中,终于悄然回归。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离郁霁雅幽禁她的地狱,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来到云景城,之前对于这两件事情的记忆,郁小糖已经不再相信。
现在的郁小糖,乱的厉害,之前,总是觉得,别人口中的大阎王,对待自己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
在今夜之前,她根本就不明白,这样的姿态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现在,她终于看出一些端倪。
是…是因为过去的事情吗?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爱情?
郁小糖没有答案,她甚至不敢问,甚至不敢承认自己已经想起大部分被她遗忘的事。
想起了,该如何原谅?
所以,她继续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是不是还可以跟以前一样?
“郁小糖,没事的!我回来了!我已经回来了!”看着哭成这个模样的郁小糖,刚刚在床边的阎烬已然红了眼眶,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人过的人,只是笨拙的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是啊,他回来了,再也不让任何人伤她半分,他愿意以自己的生命起誓。
“呜呜呜…”郁小糖忍不住,终于扑了过去,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脑袋埋在他的肩头,继续哭着,“你怎么才回来?你为什么才回来?呜呜呜…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才回来?”
为什么不早一点,为什么不在她被囚禁的时候回来?为什么和她生孩子的时候回来?为什么不在郁霁雅拿她当小白鼠的时候回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
这么多的埋怨,却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郁小糖只能一边哭着,一边紧紧的圈着他的脖子。
阎烬那精致的双眸一片猩红,听着郁小糖质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回来的时候,更是悔恨难当,哪怕郁小糖勒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也只默默的承受着,一双手同样紧紧的圈着郁小糖的腰身。
似乎,只有这样的抵死相拥,才能够让两个不安的心得到温暖。
郁小糖是哭着睡着的,不知道哭了多久,阎烬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尽情的释放。
事实上,他很想问一问,她到底想起来了没有?
可是,终究没有这个胆量,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阎王,在郁小糖的面前就怂了。
是了,害怕,害怕她把什么都想起来,然而,没有办法原谅给她那么多伤害的他。
那…他们之间还能怎么办?
当年,他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就听到她未婚先孕,被郁家赶出家门。
他找到她的时候,她的神智已经混乱,不认识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他的儿子,三个月大的儿子,看起来就跟刚出生一样,严重的发育不良。
那个收留她们母子的,据说是郁家的佣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带着她们母子尽快离开。
他带她们回云景城,把儿子送回家之后,就带着她去找医生,各种各样的名医,最终,找了一个国外的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催眠,让她自己选择遗忘不好的记忆。
再后来,她终于恢复正常了,可是,唯一被她遗忘的人就是他!
就好像,她的人生,从来没有遇见过他阎烬!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难过,而也就是从这一点,他才明白,她有多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