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一震。
皓祯听说她做了格格,独居一宫,喜不自禁,日日流连忘返。紫薇心中有这么个疙瘩,刚开始还无法坦然面对皓祯,后来经金锁开解,皓祯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慰藉,是她以后的归宿,人又待她真心,劝她要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不要因之前的错误而耽误了以后的幸福。紫薇也渐渐放开了心胸,压下心中的阴影,对皓祯依赖日增。这些,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被那拉一棒子敲醒,紫薇又惊又怕:“娘娘,若是两个人真心,又怎么会???为什么要拆开他们?”
那拉摇头叹道:“若是真心,为什么不顾忌一个姑娘家的名誉,若是真心,为什么不向那个姑娘家提亲,这样两人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厮守了吗?而且,宫里的这些规矩不是为了拆散他们,不是不通人情,而是为了让他们日后更长久更顺利地走在一起。不然,若是传出了什么不好的风声,你让别人如何看待那个姑娘,让她日后的夫家如何尊敬她?”
紫薇沉默了。
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若是以前,她定会觉得这些庸俗的规矩阻碍了她美好伟大的爱情,是这些世俗的丑恶歪曲了他们的爱情。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开始明白,这世上的事情,不是单靠感情可以解决的。夏雨荷深爱皇上,痴等了皇上一辈子,老乾亦对夏雨荷深怀愧欠,却还是只能收小燕子为义女,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宣布这是他的女儿。她仰慕皇上,爱戴皇上,这些感情看在别人眼中竟是那么的不堪,看在皇上的眼中竟然变质了。所以,她再也不敢单纯的依靠感情看待事情了。因为她开始知道,这世上不是只有感情,还有别的。
紫薇由衷地一福:“多谢皇后娘娘,紫薇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拉点点头,这倒是个可以调/教的。
紫薇要离开的时候,真心展现了一丝笑容。
那拉又突然叫出她,慢慢道:“紫薇,我听说,你再没去过漱芳斋???小燕子虽然在禁足中,但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从小燕子身边过来的,封为格格也是因为小燕子,所以,于情于理,你要比别人对小燕子更好才是???不然,别人会说你忘恩负义???”
那拉想看看,紫薇到底能走到哪个地步——面对她最痛恨的小燕子,她会怎么做?是不加掩饰的憎恨还是深藏不露地虚以逶迤。
紫薇心中一痛,脱口而出:“您要我去看小燕子?”这话对于一个不知内情的人来说,显得古怪,紫薇忙改口道:“皇后娘娘,小燕子在禁足,紫薇不知道可不可以进去,所以就???”
那拉笑道:“禁足的是小燕子,又不是你。”
紫薇的嘴唇哆嗦了,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黯淡和恨意。她不敢去漱芳斋,怕看到小燕子,她会失控,她会忍不住冲上去掐死她。可是,那拉说得有道理,别人不知道啊!别人只会说,她一步登天后就忘了旧主子了。
紫薇一动不动地站着,心下翻转了千百个念头。半晌,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既是说给那拉的,也是说给她自己的:“皇后娘娘说的是,紫薇当然很感激小燕子,也绝不会忘记她对紫薇所作的一切!”
圣母牌芝麻包
巴勒奔带着公主塞娅来的那一天,真是热闹极了。巴勒奔和塞娅,分别坐了两乘华丽的大轿子,由十六个藏族壮汉抬着。在轿子前面,又是仪仗队,又是鼓乐队,最别开生面的,是有一个藏族鬼面舞,做为前趋。所有的舞蹈者,都戴着面具,配合着藏族那强烈的音乐节奏,吹吹打打,沿着北京城绕了几圈,才抬进皇宫。
漱芳斋里,紫薇强忍着心中的憎恶,一脸笑意地对小燕子道:“小燕子,你知道吗?我听宫里的侍卫说,西藏土司带来的游行队伍实在是太精彩了,有唱有跳的,还有鬼面舞,简直是让人目不暇接,最后又进了宫,真的好想去看一看啊!”
紫薇露出一副憧憬的表情。
小燕子禁足在漱芳斋多日,闻言早已是按奈不住:“什么母虾公虾的?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紫薇和金锁用力点点头:“真的,真的,宫里的侍卫都去围着看了。我怕你寂寞,就特地过来告诉你。”
小燕子的心思早已活动,只是又苦着脸,在屋里团团转:“可是,皇阿玛叫我待在漱芳斋里,哪也不能去,外面还有两个一脸凶相的大内侍卫,我打又打不过他们,我怎么出去啊?我都闷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皇阿玛说什么,真是气死我了!连你当上格格我也没有去庆祝一下,什么好戏都给耽误了!”
紫薇神色一黯淡,攥了攥手心,随即面上也露出一副愁容,托着腮:“是啊。皇???上???”如今紫薇对老乾实在说不出“阿玛”那两个字:“那边好说,他那么疼你,即使你偷偷溜出去了,他肯定也不会拿你怎么样,顶多就是训斥几句罢了。只是外面的两个侍卫,就不好办了。”
金锁也接口道:“可是,格格,我也好想去看一看啊。要不,小姐,咱们先去吧!”
金锁与紫薇相视一笑,就势做出要走的样子。
“哎哎哎,”小燕子忙跳起来拉住金锁:“好金锁,先别走,你等等我。”
金锁道:“格格,等你做什么,你又不能出去。”
“谁说我不能出去了!”小燕子转转眼珠子,拍手道:“有了,我们可以先让人引开那两个侍卫,然后我再跳墙出去,我就可以去看戏了!”小燕子越说越激动,拍拍胸脯:“就这么办好了!你们听我的没错,这样一定能成!”
紫薇笑道:“别的人恐怕做不好,不如,我去引开他们好了。我好歹也是一个格格,那些侍卫也会忌讳我一点。”
“紫薇,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小燕子一个拥抱搂住紫薇。
紫薇身体一僵,下意识地一把推开小燕子,在小燕子错愕之前,忙口中道:“事不宜迟,我和金锁先出去了。”
小燕子不疑有他。紫薇又和小燕子商量好细节,便带着金锁走出去。
小燕子晃悠到漱芳斋的院墙前,一会儿功夫,听到紫薇的哎哟声及侍卫的闻讯声。说是迟,那时快,小燕子一个纵步飞上墙,跃了出去。
小燕子在商量好的地方等了紫薇一会儿,见她还没有过来,又担心去晚了就没有看的了,便一个人跑到宫门口守着,猫在石柱后面,向外偷窥。
这个时候,鼓乐队已经吹奏完毕,老乾和巴勒奔行过礼,巴勒奔就放声的大笑着。老乾的后面站满了阿哥和大臣们。
小燕子的头越伸越出去,嘴里嘀咕着:“和紫薇说的一样,真是气派极了。只是,为什么没见什么人围观呢?”
这个时候,老乾带着巴勒奔转身向里走,小燕子着急了,躲也没处躲。突然之间,身后不知被什么推了一下,小燕子的身子一下子冲了出去,一个刹车不及,竟然摔了一跤,跌倒在众人的脚下。
“哎哟!”小燕子大叫,好生尴尬,跳起身来,返身就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诺诺地跪下:“皇阿玛???”
“小燕子!”老乾正说的兴致高昂,却一下子在贵客面前大大地丢了脸,看到小燕子,新仇旧恨加起来,恼怒极了:“你不是在禁闭吗?居然敢抗旨,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五阿哥忙站出来求情道:“皇阿玛息怒,小燕子一定是按奈不住西藏王到来的热闹,才出来的,皇阿玛知道,小燕子就是这么个性格,她不是有意抗旨的!”
老乾一看到他们两个,就想起了那不堪的一夜,脸色愈发阴沉,若不是有客人在场,早发作了出来。
老乾正要出声,将小燕子赶走,便见巴勒奔问道:“皇上,这个姑娘是谁?怎么在这种场合闯了出来?”若是一个说不清楚,就是对客人的不尊敬。
老乾压住怒气,转身笑道:“这是朕的一个女儿???”说道“女儿”两个字时,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还珠格格小燕子!她平日里淘气惯了,没有规矩的很,让你们大家见笑了!”
赛娅挺身上前,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小燕子,嫣然一笑:“大清的公主,怎么趴着出来,跪着说话,这不是比大家都短了一截,像样吗?”
老乾如同被人打了个耳光,老脸不自在得很,怒视着小燕子:“还不快给客人道歉?”
小燕子没有听到老乾的这句话,却是将赛娅的话听进去了,气坏了,跳起身子,嚷着:“我来跟你比比看,谁比谁高!”
小燕子窜到赛娅面前,跳起来,嚷道:“我比你高!我比你高!”
赛娅拿手一挥,如同赶苍蝇一般,双眸光彩夺目,一双美目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燕子,笑眯眯道:“我赛娅比你高的,又岂止是这些表面上的?你和我比身高,笑话?”
老乾的老脸再一次被人打了,以前看着活泼可爱的形容,怎么如今竟然是这么的胡闹可憎,登时恼羞成怒:“小燕子,不得无礼!”环视左右:“来人,将还珠格格压下去,不得再出漱芳斋一步!”
永琪正要求情,被老乾的一双利眼生生瞪下去了,只得担忧地看着小燕子被侍卫架走,还一路呼喊:“皇阿玛,我不要待在漱芳斋!皇阿玛,我不要再禁足了!”
老乾的脸都被丢尽了,深深吸了口气,对着巴勒奔,转出张笑脸:“让你们见笑了,来,这边请!”
紫薇远远地站在宫墙后,看着小燕子被人拖走,心里痛快极了。
金锁道:“小姐,看来皇上也不怎么喜欢小燕子了。”
紫薇淡淡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们都变了,皇上怎么会不变呢?只是这些怎么够,怎么可以偿还那一晚我的锥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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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宫内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迎接西藏一行人。巴勒奔带来的一些藏族人与老乾的阿哥大臣们谈笑成一团,觥筹交错,气氛一时热烈到极点。
巴勒奔举起一杯酒敬老乾:“皇上,这一次我和赛娅来到大清,见识了大清的广博,大清的好客,在这里,我敬皇上一杯,祝我们永修同好!””
老乾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在巴勒奔和皇上攀谈的时候,紫薇悄悄拽了拽永琪,两人走出人群。
“紫薇,怎么了?”永琪不时地看向宴会那边,不耐道。
紫薇面露焦急和担心:“五阿哥,我很担心小燕子。”
一提小燕子,永琪面上的不耐马上消失,神情紧张起来:“小燕子,她又怎么了?皇阿玛让我一直陪着客人,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看望小燕子。紫薇,你是小燕子的好姐妹,小燕子今天受了很大的委屈,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小燕子她一个人在漱芳斋,一定很孤单,你还不快去帮我去安慰安慰她!”
又是小燕子?紫薇心下一酸,已经不敢再把永琪当成哥哥看待了。紫薇咬了咬嘴唇,面上却是一脸赞同,诚恳道:“我现在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个。我刚刚去看过小燕子,可是,她又是生气,又是摔东西的,还说你没有帮她,激动得不得了,我怎么劝也没有用。今天皇上的态度实在是大大的伤了小燕子的心。五阿哥,你知道,小燕子天性自由,最受不了约束和禁闭,可是,皇上这样对她,让她难受的不得了。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安慰毕竟不能解决问题。我想,皇上不过是一时恼怒了小燕子,他那么疼她,怎么会让她一直受惩罚呢?”
永琪若有所思,点头赞道:“不错,今天只是小燕子在客人面前丢了脸,皇阿玛才生气的。所以???”永琪眼睛一亮,拍手道:“现在皇阿玛的心情大好,只要我再去求求皇阿玛,皇阿玛一定会将小燕子放出来的!”
永琪说罢,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
紫薇低声笑了。
老乾正和巴勒奔交谈甚欢,五阿哥冲上前,直直跪下:“皇阿玛,您是那么的仁慈,那么的大度,那么的宽容,您是我们见过的最好的阿玛???”
永琪一通吹捧,老乾莫名其妙,却没有了以前听到这种话的欢喜之心,忙不耐烦地打断永琪的话:“什么事?”
永琪咬咬牙,叩下:“皇阿玛,小燕子关在漱芳斋已经有一个月了,纵然是她犯了再大的错误,您的惩罚也够了,求您放出小燕子,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禁闭啊!”想起小燕子的声嘶力竭,永琪就一阵焦心。
老乾的脸立时拉下来了,淡淡道:“你是为了小燕子来求朕的?”
永琪抬起头,看不出老乾在想什么,看神情却是不大好,只得硬着头皮道:“是,皇阿玛,您一向最疼小燕子,您也说过,小燕子可以不学规矩,不懂规矩,她的天真烂漫正是您所喜欢的啊!”
见鬼的喜欢!老乾听到“天真烂漫”这四个字居然有些厌恶,挥挥手:“好了,你下去吧。小燕子冒失莽撞,在平时她可以无所顾忌,可是,若是冲撞了我们的贵客,岂不显得我们大清毫无礼仪了吗?说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
巴勒奔闻言问道:“皇上,您说的是白天的那位格格吗?”
“不错!”老乾皱眉道:“这个小燕子,整日里闯祸,一日也不让朕省心啊!”
巴勒奔却满不在意道:“女儿的尊贵,不输于男儿。我看那个格格大大咧咧的,颇像个男孩,皇上何必把她关起来呢?这在我们西藏,可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永琪眼睛一亮:“西藏王说的是,小燕子就是个男儿性格,不拘小节,但本性极好,虽然常常闯祸,却都是一些小事,还让皇阿玛常常开怀大笑。”
一些小事?本性极好?本性好会抢别人的阿玛吗?老乾心里冷笑,小事还会让他闹出那样的丑闻?老乾的脸色愈发阴沉。
巴勒奔却感兴趣道:“,原来是这样?不是可以和我的赛娅做个伴了吗?皇上,不如将那个格格放出来,让她在宫里陪陪我的赛娅!”
永琪竟也点头赞同道:“小燕子最是好客,一定会和赛娅公主玩的很好的!”
我的儿子居然和外人联合起来说服我?老乾不怒反笑:“巴勒奔的提议,朕会考虑考虑。不过,朕已经安排赛娅在宫里住在朕的皇后那里。皇后那儿也有一个格格,她们两个一起,定不会让赛娅没有伴儿的!”
巴勒奔见状也不再多说,哈哈笑道:“既然皇上已经安排好了,那么,按你们的话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乾也哈哈笑了,对着永琪,脸色一翻:“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朕下去?”
永琪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甘不愿地泄了口气,讷讷退下。
这厢赛娅听到还有一个格格,一眼瞧见老乾身边一个宫装丽人旁边坐着一个笑盈盈的小姑娘,行为举止不俗,在席间早注意到她了,便知是这个格格。大大方方地上前,拉了兰馨的手,笑道:“我叫赛娅,你叫什么名字?这些天在宫里,请你多多关照了!”
兰馨也站起来。两个小姑娘一会儿功夫便说说笑笑了。
赛娅瞧着兰馨面上落落大方,言谈举止间又不乏俏皮可爱,心下便是喜欢,赞道:“这才像个真正的公主,白日里见的那个,我还以为你们大清都是这样的公主呢!”
那拉含笑看着兰馨与赛娅,心里却在嘀咕:这次,老乾会把赛娅指给谁?
比武
晚上宴罢,那拉携了兰馨和赛娅回了坤宁宫,赛娅如同一只脱了缰的小马驹,瞧着宫里什么东西都是新奇有趣,一路上拉着兰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过了会,老乾送罢客人,也过来了。
老乾瞧着赛娅,心中高兴,笑道:“在这边还习惯?巴勒奔带你过来,怕是存了要和我们联姻的念头。我们大清的好男儿可是多得很,你可要看仔细了。哈哈,就怕你挑花了眼!”
兰馨闻言已是羞红了脸。
赛娅大大方方地笑道:“我父王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的丈夫,一定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然,哪怕是你们的王子,我也不依!”
老乾哈哈笑道:“好志气!”
那拉故作不满道:“皇上,兰儿还在这里呢。您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老乾一拍脑门,讪讪笑了。
兰馨便拉了赛娅回房间说些私房话去了。那拉早已给赛娅收拾好屋子,可是她俩兴致极好,晚上窝在一个屋里,几乎聊了个通宵。
老乾看着兰馨的背影,笑道:“兰儿也大了,该找个婆家了。皇后,这些事情你可要上心些。她的阿玛额娘早逝,这宫里就和她的娘家一样。这事要是处理不好,朕也对不起那为国捐躯的齐王爷啊!”
那拉一面随着老乾向里屋走,一面笑道:“不用皇上吩咐,臣妾也留心着这事呢。兰儿虽说不是臣妾亲生,可是养了这么多年,就和我的亲生女儿是一个样,我疼还疼不过来呢,她的大事,我自会放在心上。到时候也请皇上把把关,咱们可马虎不得。”
“嗯。”老乾一脸认同。这“咱们”二字听得老乾通身舒爽,好久没有这么温馨的感觉了。这话也只有皇后能说出来,别的人,像令嫔,早先就把自己摆在奴才出身,小妾的位置上,哪里会这么大气。
进了里屋,那拉服侍老乾更衣,道:“皇上,您刚刚说西藏土司到来,是为了跟咱们联姻?臣妾先恭喜皇上了。”
“不错。”老乾道:“这赛娅是巴勒奔最喜欢的小女儿,这次他带了赛娅过来,足见他的诚意啊!朕也不能怠慢,一定得选一个足以匹配赛娅身份的。不过朕看,这赛娅倒是个有志气的,眼光可不低。听巴勒奔说,这赛娅也是一身的好功夫,在西藏追求着甚多,可是一个也没看上眼。将赛娅配给谁,牵连甚多,朕也没想好啊!”
老乾不禁凝眉深思起来。
那拉没有接声。兰馨的事情可以是家事,西藏王联姻就上升到国事了,这不是后宫可以干涉的。
那拉笑道:“皇上,夜深了,您也劳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老乾晃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话有些多了。赞许地看了眼那拉,丢下刚才的话题不提。
那拉想了一想,又道:“皇上刚刚说过兰儿的事,臣妾自是赞同,只是有一点,臣妾也不敢越过了祖宗礼法。在兰儿上面可是还有一个姐姐???”那拉指的是小燕子:“至于紫薇,只是个义女,倒也没什么。若是小燕子还没出嫁,兰儿岂不是也要顺次往下耽搁了。平心而论,兰儿是臣妾的女儿,臣妾不免偏心兰儿,可在这些大的规矩上面,臣妾也不敢造次,还得讨皇上个主意。”
老乾握住那拉的手一紧。提起小燕子,又想起了那夜的伤疤。只是???老乾深深凝望着那拉,看她一脸柔和,笑意盈盈,面色坦然大度,便叹了口气。这个皇后最是讲规矩的,他知道,现在,他也慢慢地欣赏她这种进退有分寸。那拉如今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是本着一个做皇额娘的本份,既关心小燕子,也不过分偏袒兰馨,坦坦荡荡,让老乾心中对那夜那点龌龊的阴影也慢慢散去,转而思索起皇后的话来。
那拉说的不错,大家都知道小燕子毕竟是他的女儿,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办了小燕子的事情。可是,小燕子与永琪那点私情???老乾的脑袋又大了。
永琪?老乾心头一动。刚刚还在为联姻的事情发愁呢!永琪,不正是一个好的人选?既可以断了他和小燕子两个的关系,又可以联姻上西藏。永琪的身份,怎么会配不上赛娅?
老乾想到这里,眉头舒展开来。拍着那拉的手,眉开眼笑道:“皇后说的不错,朕心里有数了!”
那拉心下明白,她只要一提到小燕子,老乾必会想起永琪,那么,她今天晚上铺垫了这么多,目的也达到了。只是面上,却歪着头,不解老乾为什么刚刚还是愁眉苦脸的,这一会儿功夫就雨过天晴了。
老乾看那拉那副迷惑的样子,心情愈发大好。
那拉心下道:若是赛娅真的指婚给永琪,小燕子激动之下,会不会像上一世那样,平地一声大吼:“皇阿玛!我骗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儿,我不是格格!真正的格格是紫薇啊!她才是夏雨荷的女儿呀!”小燕子若想死得快的话,尽管说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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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比武场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老乾带着皇后、众妃嫔、阿哥格格和众大臣们一起观战,禁闭多日的小燕子也被放了出来。老乾身边,坐着巴勒奔和塞娅,以及西藏的武士。
众嫔妃们一一落座。
那拉坐在老乾身边,再旁边是四大妃子,嫔位。庆妃、颖妃、舒妃、愉妃一一走过令嫔,都不约而同地顿了一下,相视而笑。
舒妃掩口咳了一声,笑道:“令妃???,不,令嫔,你身子不爽利,怎么这会子不在宫里好好休养。若是出了一点半点意外,那可真是???”舒妃故作叹气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