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祯下意识地看向紫薇。
紫薇未觉察,只是幽幽地看着小燕子,不知在想什么。
老乾离开后,永琪,尔康,尔泰,皓祯聚在景阳宫,开起了小会议。
“不行,我不能再忍了!万一皇上真来个乱点鸳鸯谱,那么,紫薇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绝不会放弃紫薇!我要现在就跟皇上说,我喜欢的人是紫薇,我不要娶什么格格!”皓祯一进门就激动地吼道。
“你冷静一点!”永琪拉着皓祯的胳膊,“好在现在已经缓和一些,皇阿玛的主意并不是不可改变。”
“为什么要改变?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尔康插话道:“为什么当时就不让皇上定下来?”
永琪和皓祯不约而同地阴骘地瞟了尔康一眼,撇过脸去,不再理他。
尔泰对于永琪的态度很是奇怪,皓祯还好理解,为了紫薇,永琪这般又是做什么。尔泰道:“要不然,我去找皇上禀明心迹,就说仰慕还珠格格,让皇上把小燕子指给我,以解除皓祯的危机,如何?”
“好主意!”皓祯拍手称快。
“什么好主意?”永琪手里的折扇掉到地上:“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这样安排不是很好吗?”尔泰盯着永琪的眼睛:“总不能让小燕子抢了紫薇的爹,又抢了紫薇的心上人吧?”
永琪一下急坏了,跳脚道:“好什么好?你们怎么把我都忘了?”
脱口而出的话,让大家都愣住了。
“终于把你的心里话都逼出来了,是不是?”尔泰笑道。
皓祯恍然,为什么永琪也这般反对这件事,但他和永琪的目的并不冲突,相反还很一致。
只是尔康此时懵了,张口结舌:“你???你???”他终于明白,永琪的敌视是因为什么了。他为了从皓祯手中抢紫薇,无意间得罪了永琪,此时竟不知有多懊恼。
“哼!”永琪余怒未消:“你在皇阿玛面前不是很有主意吗?”
尔康脸色霎时难看极了:若是同意皇上的意见,那就是深深得罪永琪,若是帮永琪,又是把紫薇向皓祯身边推,此时,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
漱芳斋。
“紫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皓祯成亲的!”小燕子拍拍胸口保证道。
“皇上的话,你敢违抗吗?小燕子,你可以为了我,抗旨吗?”紫薇幽幽地问道。
“这??????”小燕子迟疑了,她现在嚣张最大的倚仗就是皇上的宠爱,若是失去了老乾的支持???小燕子打了个哆嗦,何况,她心底里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抗拒,只是天大地大,小命最重要。
“你也不敢,是吗?”紫薇自嘲地一笑。
“紫薇,我??????”向来说话不打草稿的小燕子一下结巴了。
“你不用说了,说得越多就越让我感到你的心虚。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紫薇无力道,摇摇晃晃回房间去了。
金锁担忧地看了看紫薇,知道她这时候想一个人待着,便没有跟上去,只是面无表情地瞟了眼小燕子,也径直走了。
小燕子愣了一下神:“什么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抢你的皓祯的!皇阿玛的话,我又不敢不听!”嘟哝了一阵,“又不是我的错”,见没人理她,只好也悻悻地回屋去了。
三月份
“御花园里的事情,你都看清楚了?”幽暗的烛光下,令妃的面孔忽明忽暗,本是柔和秀丽的容颜,此时,竟显得有些阴森。
“回娘娘,奴婢藏在雕花窗廊后面,绝对没有人看到。”腊梅不明所以地打了个哆嗦,忙低头回道。
“嗯??????”令妃沉吟,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桌子上。“再把每个人的表情跟本宫说一遍!”令妃敏感地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是,娘娘。五阿哥的样子有些紧张,听到福大爷附和皇上的话,还非常生气;皓祯贝勒好像非常不情愿娶还珠格格的样子;福大爷似乎有些高兴;福二爷的反应倒很正常,有些惊讶,但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现了,倒好像是他们中间最冷静的那个。”腊梅忙回道。
“五阿哥生什么气?”令妃有些疑惑:“这样以来,能够把硕王府牢牢地拴在他们那边,有什么不如意的?莫非???他担心小燕子嫁到硕王府后,会跟他疏远了?”凭令妃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中间的真相。
“娘娘,奴婢还发现一个现象。”腊梅进言道。
“说!”
“奴婢发现,几乎他们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总是看向那个新进宫的宫女的方向。尤其是皓祯贝勒和还珠格格,几乎每说一句话,就看她一眼。”
“你是指小燕子刚带进宫的那两个貌美的丫头?是紫薇还是金锁?”令妃诧异道。
“娘娘,应该是紫薇。”
令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这般看来,这个紫薇绝对不是普通的宫女,小燕子非常在乎紫薇,而皓祯,八成是看上她了,所以才不乐意娶小燕子,尔康积极鼓动皇上指婚,连番打断皓祯的话,莫非???对于这个紫薇,他也有什么想法不成?
令妃以她丰富的经验,竟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除了小燕子和紫薇的真实身份,永琪对小燕子难以言说的感情外,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皓祯和尔康,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为了一个宫女,居然能忽视掉皇上眼前的大红人。更何况,娶了格格又不会妨碍他们纳妾!令妃深感自己看瞎了眼,若不是他们身后的家族还有些助力的话,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对她还有什么用处,让她费心去笼络。
永琪也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整日里围着这几个丫头转悠,一点志气也没有。本来以为小燕子把紫薇弄进宫,是为了拴住永琪,现在看来,他对紫薇那个丫头倒没有什么想法,有的反倒是皓祯和尔康。至于永琪的态度???这其中必定还有什么隐情!
令妃叹了口气,幽幽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若是她自己有个儿子,至于为这几个扶不上墙的人算计?皇上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来她这宫里了,最近管理后宫的时候,已经不大能拿得住其他人了。别的倒还好说,只是永琪这边,千万不能丢下了。
“那个紫薇,你还注意到什么?”半晌,令妃问道。
腊梅仔细想了想,不确定道:“娘娘,紫薇看还珠格格的眼神,好像有些幽怨??????”
“幽怨?这算什么?”令妃皱着眉头。
“娘娘,奴婢觉得,就好象是???还珠格格欠了紫薇什么似的???”
“照理说不应该啊。”令妃思忖道:“小燕子口口声声说与紫薇是结拜姐妹,她们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还费劲心思把她弄进宫,两人应该相互照应才是。难道???紫薇也妄想皓祯,听到小燕子要被指给皓祯,心中不满不成?一个小小的宫女,她也配妄想贝勒?”
令妃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一定是紫薇企图巴上皓祯,所以皇上的指婚才会让他们有这般的反应。
“娘娘,其实,奴婢觉得,紫薇看皇上的眼神,才是奇怪,好像包含了很多情绪在其中。奴婢发现,他们一路走来的时候,那个紫薇一直都看着皇上。嗯,奴婢确定!”
“什么?”令妃大惊:“这个紫薇难道还宵想皇上不成?”令妃的视线慢慢冷下来:“难怪小燕子把她弄进宫,本宫不管她与小燕子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之,本宫可以确定,这个紫薇进宫的目的绝对不单纯!说不定是为了皇上,皇上不成,皓祯贝勒,甚至福家兄弟都有可能!这个紫薇,本宫还真不能小看了她!”
“这么说,这个紫薇与还珠格格的关系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了?”腊梅也不省心。
“如果你看得不差,这个紫薇绝不是小燕子能拴的住的!姐妹之情,在宫里,有可能吗?”令妃挑眉道。
“娘娘,奴婢确定奴婢并没有看错她的表情,她的样子,分明不是看姐妹应有的样子。”
“嗯,说不定这个紫薇对本宫大有用处!”令妃玩味道:“小燕子,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别以为皇上宠着你,你就可以踩到本宫的头上了。若是让你身边的人,你口中的好姐妹背叛了你的话,你会有什么感受?本宫很是期待!”
“娘娘的意思是,利用紫薇来对付还珠格格?”腊梅嗅到了令妃话中的味道。
“本宫确有这个想法。不过,对于紫薇这个人,还是不能轻易相信,还得再观察一下。只要能扳倒小燕子,本宫就可以再借机亲近皇上了。”令妃咬牙切齿:“都是这个小燕子,三番五次跟本宫作对,不但让皇上对本宫有所疏远,甚至连五阿哥也不再亲近本宫了!让本宫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若不除掉她,本宫绝无出头之日!”
“娘娘英明!还珠格格不知哪世里修来的福气,竟让皇上如此不明是非地护着她,真不知道她给皇上和五阿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一个地都向着她,连皇后娘娘也为她说话。”腊梅附和道,又道:“娘娘,您看,皇后娘娘在其中是不是起了什么作用?“
“哼,她能做什么?皇后的脾气,本宫斗了这么多年,能不知道吗?皇后一直视本宫为眼中钉肉中刺,但却从来没能耐本宫如何,不过对待那些格格们倒确实不含糊,对小燕子,恐怕也是这样,才让皇后平白捡了个便宜,竟然凭着小燕子重新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令妃忿忿不平:“这一次是本宫棋差一招,落在了皇后的后面。不然的话,哪能让皇后捡着这个便宜!”
腊梅觉得有理,便不吱声了。
“为今之计,本宫最大的敌人还是小燕子,若是除掉了她,对于让皇上和五阿哥回心转意,谁还能强过本宫?”令妃自得地一笑,自问对于男人,她还是相当有一套。
“娘娘如今准备如何对付小燕子?”
“硬碰硬是不可能了,皇上对于小燕子,简直是宠溺到极点,本宫绝不能再冲撞到他们跟前了。”令妃叹了口气,眼神凌厉起来:“少不得要假借他人之手了!”
“娘娘是想利用那个紫薇?”
“不,这个紫薇本宫还不甚了解,先看看再说,本宫指的是??????”令妃的视线投向远处,口气忽然一转,带了几分喟叹和回忆:“又快到三月份了!”
令妃幽幽地一句感叹,让腊梅既有些心领神会又不明所以,只是对于自家主子的了解,却让她没有再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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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三月份了??????”那拉叹了口气:“皇上恐怕又要祭奠那个人了。”
“娘娘,这么多年了,万岁爷怎么还念念不忘她?”容嬷嬷不解道:“可见万岁爷还是念旧情的。”
“他哪里是真的念念不忘了,分明是补偿和愧疚之心更多吧。”那拉不屑道:“皇上虽然口口声声说敬重,在她去后还大肆祭奠,悲痛万分的样子,但生前为什么不对她更专心一点,生生弄出个皇贵妃在眼前天天呕她,在她去后,才表现出一往情深的样子,做给世人看!”
她们说的人,分明就是老乾的第一任皇后孝贤纯皇后。
乾隆十三年,孝贤因七阿哥上一年的早夭悲痛万分,为了叫她开心,淡化痛失爱子的痛苦,老乾决定带她随驾出巡,三月十一日,薨于回銮途中的德州舟次,年三十七。老乾悲痛万分,此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悼念一番。
“可不是,那个时候,慧贤皇贵妃的风头可真是连先皇后也压不住啊!”容嬷嬷感叹道。
“是啊,这哪里是在宠一个妃子??????”
慧贤皇贵妃高氏,出身内务府包衣世家,乾隆在藩邸时,初为使女,后由于宝亲王请封,于雍正十二年三月初一日钦奉谕旨于使女之中超拔为侧福晋,这使高氏一跃成为宝亲王藩邸仅次于富察氏嫡福晋、那拉氏侧福晋之后的第二位侧福晋。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她再怎么着,也不过出身包衣,贵不到哪里去,哪知??????”那拉叹道:“咱皇上就喜欢包衣出身的!”先有慧贤,后是令妃。
雍正帝驾崩,刚即位二十一天的老乾就封高氏为贵妃,使之超越藩邸第一侧福晋那拉氏(乾隆初封为娴妃)成为乾隆后宫仅次于皇后的第二尊贵的人物。并于雍正十三年九月,在尚未改年号前下旨:“贵妃之外戚,著出包衣,入于原隶满洲旗分。”从而使贵妃高氏成为乾隆朝唯一得享皇帝亲自抬旗的特例后妃。在乾隆二年,乾隆帝为雍正帝守孝的孝期满后正式册封后妃大典时,高氏被册封为贵妃,只有她和皇后一样,享有了公主王福晋和三品以上命妇到她的寝宫向她跪拜叩头朝贺的礼仪。在十多年后高氏贵妃去世后册封娴贵妃,纯贵妃,嘉贵妃这些由妃嫔逐步晋升上来的贵妃时,乾隆以“初封即系贵妃,与由妃嫔晋封贵妃者不同,前者位份尊贵,所以得享公主王福晋大臣命妇的叩头。由妃嫔逐级晋升贵妃的则不同,未便照初封即系贵妃的典礼”为由取消了贵妃的应享公主福晋命妇齐集叩头的大典。
“那个时候,咱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皇上刚登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这后宫呢!人人都说,我还是先皇后之下的第一人,谁知生生冒出个包衣贵妃来,每日里还得向她行礼。”那拉心中极为恼怒这些事情:“后来,慧贤死后,我成了贵妃,皇上怎么说,我这个贵妃的位份不如她慧贤尊贵?享不得公主王福晋大臣命妇的叩头?册封时竟生生这样被人打脸。若不是后来老佛爷的提携,如今,这宫里恐怕还真没有我的位置了。”
往事不堪回首,那拉回想起这些,总是咬牙切齿,这等待遇,任谁也受不了。
“他皇上这几年有多宠爱令妃,怎么没有亲自给她抬旗?何况令妃还为他生了两个格格。令妃还真以为她凭着先皇后身边人的身份可以一劳永逸了?”那拉嗤笑道:“令妃也真是可笑,想学先皇后的气度,她没这个底气,学慧贤的柔和,她太刻意做作,只是永远待在别人的阴影下罢了。”
想起那个文静娴雅的人来,那拉心中也一阵恍惚:“可惜慧贤是个福薄的,既没个一男半女,又去得早。”那拉叹了口气:“若不是这样,先皇后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生下七阿哥。”
从雍正九年到乾隆十一年,这么十五年的时间,孝贤没能生下一个孩子来,直到乾隆十年慧贤去世,孝贤才于十一年诞下七阿哥,这其中的辛酸,连她这个外人看了,也不由为孝贤不平。
“说是与先皇后伉俪情深,那这慧贤又是打哪里来的?”那拉再次感到,皇上这个身份,还是离得远一点的好:“先皇后也实在是太辛苦了,她若不是里里外外地做贤良,她的下场,恐怕不比我那时好多少??????就是因为先皇后做得实在太好了,好到连皇上也觉得心虚和过意不去。要不然,他为什么还装模作样地做了那么多的诗?”
“唉??????”容嬷嬷也回忆了一把过去的辛酸,“皇上将先皇后生前的寝宫长春宫照着原样保留至今,恐怕也是为了弥补他这份愧意。”
“什么是照着原样?说是将先皇后居住时的原陈设,凡是她使用过的奁具、衣物等,全都保留,一切按原样摆放,生前用的东珠顶冠和东珠朝珠也供奉在那里,那为什么又在里面挂上了慧贤的画像?生前呕着人家还不够,去后还要放在一起死磕着。皇上还真是情深意重啊!”那拉冷笑道。
“不管怎么样,娘娘,下个月还是要去凭吊一下的,估计那时候三公主也该回来了。”容嬷嬷怕那拉呕坏了身子,岔开话。
“那是自然,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也看明白了,只要不惹得皇上的厌弃,咱们有永璂和兰馨就足够了,管皇上喜欢谁呢。”那拉看向远处:“和敬与我本就不甚亲厚,不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碍不着谁就是了。”
容嬷嬷看那拉真的看透了,放下心来。
那拉又想起什么,忽地笑了:“说起来,和敬还没见过小燕子呢!”
容嬷嬷顿时也心领神会地笑了。
上眼药
兰馨在御花园里往回赶,刚刚帮那拉处理完事情,心情愉悦,不由停住脚步。
初春的花园,虽有些微冷,但新绿的枝头已抽了几穗花蕊,兰馨兴致大起,手指点点小花苞,嘴角噙起一抹调皮的微笑。
“多隆见过兰馨格格。”台阶下一人拱手而立,不知站了多久。
兰馨望过去,那人身形微胖,颇为面善,一脸欣喜甚至还带了几分期盼,见兰馨回头,漆黑如墨的眸中映了点点星光,闪过一丝惊艳,笑容愈发灿烂,又连连拱手。
兰馨脑海里闪过多隆的资料——那拉自从手把手带兰馨后,早将京中主要的皇亲国戚给兰馨过了个遍——多隆是直郡王世子,荫封“贝子”,而且还是老王爷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自是宠爱非常,整日里无所事事,也无人敢管,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
“纨绔子弟?”那拉当时不屑道:“那看是跟谁比了,若是皓祯,尔康,甚至是五阿哥这样的所谓的青年才俊,那确实也算是。不过??????”那拉冷哼一声:“算起来还是多隆这样的‘纨绔’看着实在!起码本本性性做人,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花花肠子的举动。在京中这么多年,你何曾见过多隆闯出过什么祸来?”
兰馨一回想,果然没听到过什么出格的事,不过就是些溜街走马,逛逛酒楼戏院子,八旗子弟差不多都是这样,差一点的欺人霸市的还有,多隆起码还没干过这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就是借着祖上的余荫罢了。不知是哪个眼热的将这个名头叫了出来,八成是妒忌他阿玛的权势。
“所以啊,看人还是观察他的本心,别听那些人云亦云的话!”那拉当时这么教育兰馨。
兰馨心中转了这么几转,面上却并未显露,只是大大方方笑道:“不必多礼。想起来,咱们小时候还见过,只是一转眼,就这么几年过去了。”
清清脆脆的声音,惹得多隆心肝一颤,又浮上几堆笑容,连声附和:“是啊,是啊,后来你进了宫,跟在皇后娘娘身边。我阿玛管的严,也没怎么进宫来??????”
兰馨闻言“扑哧”一笑,还好他阿玛管的严,不然,不知这小子能怎么翻天了。
多隆立时被这笑靥如花给晃痴了。
那边远远走来一群人,拥簇着一人。转眼到了近处,原来是刚进宫请安的固伦和敬公主,先皇后孝贤如今唯一的血脉,刚刚从草原上回来。
兰馨忙迎上去:“三姐姐,你见过皇阿玛了?”
“嗯。”和敬见是兰馨,脸上也浮上一丝笑容:“刚刚从皇阿玛那里出来,正要去向皇额娘请安。”瞥眼看到多隆:“他是谁,看着眼熟?”
多隆正瞅着兰馨刚刚立着的位置呆呆愣愣的,猛的闻言,突的一激灵,忙回过神来:“臣多隆,是直郡王世子。”
“帮我向老王爷问好!”和敬不甚上心,淡淡地道了一句。
“是。”多隆口里回着,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兰馨。
兰馨见状下死眼瞪了他几眼,对和敬道:“三姐姐,咱们走吧。”
和敬点点头,与兰馨一道向坤宁宫走去。
那边多隆仍看向兰馨离去的背影,直到见不到人,才回过神,挠挠头,忽然想起什么来,咧开嘴一笑,一溜烟向宫外跑去。
兰馨领着和敬边走着,边不住地瞄这个先皇后留下的嫡女。其实她与和敬并不十分相熟,兰馨刚进宫那会还小,什么印象都是模模糊糊的,没过两年,和敬就下嫁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济吉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老乾对这个先皇后唯一的血脉也是万分顾念,隆宠非常,舍不得爱女远去,特地在京中建了个公主府,让公主和额驸不再远去蒙古草原。只是后来,那拉位立中宫,无形中占据了和敬母亲的份位和宫殿,原本与娴妃关系不错的和敬慢慢地与那拉疏远了。对于这种情况,那拉只能无奈的笑叹一声:不管是谁,处在这个位置,都不会引起和敬的好感。现下来请安,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兰馨??????”和敬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