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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趣点就快点走。
顾轻念其实也不想和杞飞燕一起过生日，她只是不想辜负了古嫱的好意。
“是啊，夫人，其实我并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我在这里可能大家都觉得别扭不自在，不然我就先走了?”
顾轻念第一次顺从杞飞燕的意思。
杞飞燕和李朝谷都松了一口气。
“你不自在就先走吧。”杞飞燕忙不迭开口。
“走吧，走吧，不要影响了客人。”
李朝谷恨不能立刻将顾轻念带走。
一分一秒都不想待。
她说着迫不及待的就要拉着人走。
“有什么不自在的，不都是同学嘛。”
古嫱拉住顾轻念的手，“等一等。”
她看向李朝谷想了想，“你妈妈这一天都在忙，应该也没怎么给你准备生日，就算要回去，也先切了蛋糕，吹了蜡烛在走吧。”
说完看向一边的管家，“管家，今天就破例先切蛋糕吧，切了正好让他们尽情玩。”
看管家下去了，古嫱看向同学们，“你们没意见吧？”
大家看着温柔漂亮的古嫱，哪里会说有意见，都只说没意见。
杞飞燕嘟嘴满脸不高兴，不过想着切了让顾轻念早点走，也就没出声反对。
管家推上来蛋糕，古嫱拉着顾轻念和杞飞燕站到蛋糕面前，大家都聚集了过来，管家小声问杞成业礼物是不是也现在送。
班长站得近耳朵尖听到了，眼珠转了转，忽然抬手娇声问道。
“飞燕爸爸，我想问问你们给飞燕准备了什么礼物？我和同学们一直好奇，一直猜是什么呢？”
这一说，倒是提起了大家的兴致。
“是啊，我们一直好奇。”
“叔叔，你们的神秘礼物是什么？”
杞成业看着他们的好奇的样子失笑，摸了摸杞飞燕的头发，“看来这个惊喜是藏不到十二点了。”
他做思考状，侧头看向古嫱，“飞燕妈妈，不然我们就先送礼物吧，一会孩子们玩起来，肯定不欢迎我们了。”
伴随着一阵笑声，古嫱叹气，“虽然知道送了礼物，我们就更不受欢迎可以退场了，不过都要切生日蛋糕了，就先送吧，毕竟...礼物和生日蛋糕更配哦。”
夫妻两这调皮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叔叔阿姨太有趣了”
“飞燕太羡慕你了。”
再次成为众人中心的杞飞燕，瞬间高兴起来，优越感爆棚。
“爸爸，妈妈，你们就不要保持神秘了，快把礼物给我吧！”
杞成业看向管家，管家急忙将手里的东西呈双手送上。
第106章 大礼
杞成业接过，将系着粉色丝带的一把钥匙放到了杞飞燕手中。
“从今天开始，飞燕你就是个成年人了，希望你以后能承当起成年人的责任。”
杞飞燕看着手里的钥匙不敢置信。
“爸爸，这是车钥匙吧？”
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杞成业点了点头，“你上次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吗？你成年了可以开车了，我和你妈妈就送给你了，喜欢这一份成年礼物吗？”
杞飞燕尖叫了一声，跳起来去抱杞成业和古嫱。
“我喜欢，我好喜欢，谢谢妈妈！”
顾轻念退后一步，让开位置，看着一家三口，心底第一次有一点酸。
并不是羡慕杞飞燕有这样的豪礼，而是他们的用心。
她看向李朝谷。
李朝谷之前铁青的脸色，此刻有所回转，虽然好像还有些心不在焉，可看着高兴的杞飞燕，眼底却满是慈爱。
她是真为杞飞燕高兴。
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看着这个场景，她也不会想到她这个女儿，产生她也该送女儿生日礼物的想法。
她只会为杞飞燕高兴。
她满心满眼都是杞飞燕。
每一年，她都会精心给杞飞燕准备一份生日礼物，即便她的生日礼物在礼物堆里一点都不起眼，可那是她尽全力尽她所能准备的。
而她这个亲生女儿，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得到过一句生日快乐，更何况礼物。
唯一的生日礼物，就是六岁那年满脸的伤疤。
顾轻念敛眉，闭了闭眼。
她不失望，她也不难过，她只是觉得荒唐。
她看电视小说的时候看到古代那些奶娘，奶大了少爷小姐后，对他们的感情比对自家孩子还深的戏码和描述时，她感触良多。
她想说不应该不可能，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可是事实上就是这样。
不止她们如此，李朝谷这个生在现代的奶娘，也继承了那些奶娘优良的传统。
她爱杞飞燕爱得比她多得多。
杞飞燕是宝，她是草。
在那些一次次喂奶的岁月中，那感情比她这个女儿还要深呢。
那些奶娘为了奶小姐少爷，是不管自家孩子的，李朝谷也是，听以前的帮佣婶子说过，当年李朝谷就是紧着杞飞燕喂，杞飞燕吃不完的才能轮得到她一口。
那些奶娘满心满眼都是小姐少爷，为了他们可以奋不顾身，李朝谷也是，她这个亲女儿什么都不是。
耳边全是欢呼声，全是羡慕杞飞燕，全是夸奖的声音。
顾轻念如同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冷眼看着李朝谷看着杞飞燕湿了眼眶。
听着那些捧杞飞燕的声音，顾轻念百般无聊的想，趁着机会她是不是可以离开？
正在这么想着，顾轻念和杞成业的视线就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杞成业看到和喧闹完全隔绝的顾轻念，整个人怔了怔。
明明他们之间就隔着两步的距离，却像是两个世界。
杞成业没错过顾轻念眼底的落寞，他条件反射看了一眼李朝谷，就看到李朝谷专注看着杞飞燕的样子。
第107章 切蛋糕
杞成业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得劲。
他咳嗽了一声，拉了拉古嫱。
“该切蛋糕了。”
“对，蛋糕，切蛋糕。”
古嫱说着想起了什么，急忙回头找顾轻念，看到顾轻念忙伸手，“轻念快来。”
李朝谷听到顾轻念的名字，脸上的欣慰温柔立刻就变成了警惕。
她回身看向顾轻念，小声和古嫱道。
“夫人，不然还是算了吧，今年可是小姐的成年礼，我去给轻念做一个生日蛋糕就好了。”
李朝谷摆摆手，“没事，你回去再给她庆祝就好。”
说完亲自去插蜡烛。
杞飞燕没注意这一边，喜滋滋拿着车钥匙，和大家聊得嗨。
“飞燕，那以后你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开着车上学了？我到时候可以看看摸摸你的车吗？”
“当然，有机会还可以给你坐。”
她说着像是有点烦恼，“不过上学很累的，我可能还是需要司机帮我开。”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些艳羡的目光让她舒服不已。
此时，就是顾轻念也不能让她坏了心情了。
顾轻念成绩好又如何，刚才吸引了全部目光又如何，那不过是假象，拿了面具，她那丑陋的伤疤还不是会显露出来。
就像不管她成绩怎么好，她依旧只是保姆的女儿，只有她才是杞家小姐，才是真正的主人公，才能收到车这样的礼物。
“好了，许愿吹蜡烛吧，轻念你站在这里。”
古嫱亲自插好十八根蜡烛，杞成业亲自点好蜡烛后，古嫱将顾轻念拉到杞飞燕旁边道。
杞飞燕瞟了一眼顾轻念，哼了一声，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顾轻念对于自己许愿吹蜡烛还是有点陌生，有点生疏的闭上眼快速许了愿。
在古嫱亲自带头唱的生日快乐中，古嫱心满意足睁开眼，也没等顾轻念，呼的一下吹了拉住。
古嫱瞪了她一眼，满是歉意看了一眼顾轻念，也没说什么，将拉住拿了将刀递给顾轻念。
“好了，切蛋糕吧，和轻念一起切。”
杞飞燕嘟嘴，古嫱拍了拍她，“刚才不等轻念一起吹蜡烛，现在你就握着轻念的手切吧。”
蛋糕有三层，是专门定制的，上面是是个小公主，杞飞燕忍着不满和顾轻念一起切了。
切了一刀，接下来分蛋糕自有人动手。
很快大家都拿到了蛋糕。
杞成业和古嫱象征性吃了两口。
大家倒是吃得津津有味，顾轻念也吃了，别说，蛋糕非常好吃。
吃完蛋糕了，音乐一变，面具晚会算是正式开始。
将分到的蛋糕都吃完的顾轻念，看李朝谷忙着照顾杞飞燕，帮她端着蛋糕的样子，撇了撇嘴不想让她再来赶，准备悄悄撤走。
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就被古嫱给拉住了。
古嫱看着她吃完了蛋糕，再看看李朝谷的样子道，“吃点东西再回去吧，那边还有不少糕点吃食，都是现做的。”
古嫱是好意，她看得出来顾轻念饿着肚子。
顾轻念其实也真的是饿了，想想屋子里的冷饭，看看古嫱关心的眼睛就答应了。
“好。”
那就吃点回去吧。
快速解决就好。
第108章 事故
顾轻念直奔自助区。
李朝谷收了杞飞燕的蛋糕，看她去玩了就想起顾轻念，可还没过来就被古嫱叫住了。
古嫱将李朝谷叫去了二楼。
说了一些事，聊了几句，古嫱最后说了两句话，李朝谷怎么听怎么都是提点她多关心关心顾轻念。
李朝谷脸僵硬，却笑着故作不知答应了。
将李朝谷支开后，古嫱回头就看到杞成业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吵？”
古嫱过去关心问道。
“没事。”杞成业摇头，回过神看向古嫱，“我就是觉得那孩子...挺让人意外的。”
古嫱顿了一下，“你说的是轻念？”
“嗯。”
“我也挺意外的，戴上面具换了一套衣服，她整个人都变了，要是脸没伤，一定很漂亮。”
杞成业歪头看着古嫱的样子，缓缓点头，“嗯。“
古嫱满脸意外，“成业，你这可是第一次认同我的话，承认女孩子漂亮。”
楼下，关于漂亮这个词，也在很多人的心中。
面具舞会算是正式开始了。
因为顺序有些改变，杞飞燕最想要的开场舞的舞伴也没来，她兴致缺缺，让大家先开始跳。
虽然大家都学过，也渴望跳舞，不过到底年纪还小，中央只有几个人再跳。
大家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可不管男女他们的视线总忍不住飘向自助区。
那里只有顾轻念一个人在悠哉哉的吃东西。
虽然明知道拿掉面具就是顾轻念，就是丑八怪，可是不知是她衣服的原因，还是环境的原因，心态都有所变了。
男生们明知道那面具下就是丑陋的伤疤，却还是忍不住去看，总觉得看不够。
不由自主的，视线一下接着一下扫过。
甚至忍不住发出感慨，“要是没有伤疤，丑八怪可能也不丑哈。”
“大概这就是一半天使一般魔鬼。”
女生们也同样如此，可比起男生们的视线，她们更多是忌惮加鄙夷。
“还不拿下面具，当戴了面具就能骗人吗？”
“那些男生怎么回事，他们是忘了恶心的伤疤了吗？老看那丑八怪做什么？”
“都怪夫人太好心太善良了，还让她跟着飞燕一起过生日，不然她这样的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见识到了。”
“是啊，让她看到很好的屋子，吃东西，还穿礼服。”
杞飞燕听着她们贬低顾轻念的话，嘴角微翘，心情不错。
她的视线之后慢慢移向周浩。
周浩正看着顾轻念，目光有些诡异复杂，似乎察觉到杞飞燕的视线就看了过来。
看到杞飞燕正看着他，他眼睛一亮，然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即出去了。
顾轻念没注意这些，专心吃吃吃。
古嫱说得没错，这些东西可真是好吃。
吃得差不多了，顾轻念端了一杯果汁，准备喝完走人。
才喝了两口，忽然听见一声惊呼。
顾轻念偏头就见一个胖墩墩的男孩朝着她撞来，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重重撞了一下，身体朝着一边的桌子倒去。
那桌子上摆着简易版的香槟塔，里面倒满了颜色鲜艳漂亮的橙汁。
第109章 一个傻子
“嘭!”顾轻念撞在桌子上，香槟塔瞬间倾倒，酒杯乒乒乓乓砸在地上全碎了。
“刺啦”一声，顾轻念自己也被撞倒在地，被溅了一身的橙汁，同时身上的衣服也被那胖男孩撕开。
胖男孩是扑过来的，想抓住什么稳住身体，可惜最后没稳住没说，撞倒了顾轻念，还撕坏了她的衣服。
那一声刺啦无比响。
顾轻念身上的礼服很美很仙，可是相对的也很脆弱。
荷叶边的袖子被一扯，领口瞬间被撕开了口子，露出了白皙的肩膀。
顾轻念重重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那胖男孩也随之倒在顾轻念旁边。
他体型有点胖，比顾轻念矮了一些，穿着小西服，并不是同学，也不认识。
顾轻念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看面前的酒杯碎片，在大家的惊呼声中，避开玻璃碎片捂住肩膀支起身，看了一眼被碎片划伤的手臂。
周浩就站在旁边，伸着手像是要抓住什么，看到这里倒吸一口气急忙上前。
“轻念你没事吧？”他避开碎片上前来拉顾轻念。
顾轻念推开他的手，没管那划破的手臂，拉住撕破的衣服站起身。
周浩看着她避开，眸光闪了闪，向地上的男孩猛地发作起来。
“你怎么回事！”他抓住刚支起上半身的男孩肩膀，甚至将他提了起来。
“女孩子的衣服是乱抓的吗，你看看你做的事。”周浩拉扯着他暴怒不已。
周浩身高近一米七，比起男孩高，可他身形消瘦，并不比那男孩子强壮多少。
可那男孩子却完全没有反抗能力，被他骂着扯住，却只是紧紧缩着脖子，像是怕极了。
顾轻念听着周浩的骂声看过去，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男孩的脸和他的身体一样，胖墩墩的，脸上的肥肉晃动着，看着很滑稽，他看着很害怕很疼很委屈，更主要的是有点奇怪。
围拢过来的人也看出异常。
“这是谁？”
“他怎么这么胖？”
“怎么看着有点奇怪？”
他们觉得奇怪，觉得不解。
周浩看他们过来，脸上闪过一丝难堪，脸上怒气更甚，手上用力一推，顾轻念看着面色大变。
“不要！”
她急忙出声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那男孩被一推，被推得退后了两步整个身体狼狈往后一倒，头咚的一声撞在地上，贴身穿着的明显小的小西装纽扣连同里面的衬衣瞬间崩开，露出了肥胖的身体。
这一幕显得滑稽不已。
大家看着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只有顾轻念没笑，她甚至顾不上拉住撕破的衣服，扑上前去检查去拉。
“你没事吧？”
“头被撞了吗？疼不疼？”
“哪里还撞到了？”
顾轻念连声问着，一边扶着男孩一边检查他的后脑。
男孩整个人颤抖着，疼得眼泪鼻涕口水都流了下来，惊恐看了一眼周浩，才迟钝看向顾轻念。
他的眼神发直，神情呆滞，无一不在表明他的特殊。
他是个智力障碍，俗称傻子。
刚才同学们看不出他奇怪在哪里，可顾轻念却很快看出来了。
第110章 一夜白发
顾轻念最熟悉的莫过于傻子。
因为她的女儿盼盼就是个傻子，她后来一辈子致力于做的就是医好盼盼，最上心的就是盼盼。
爱屋及乌。
虽然不是盼盼，可看到和盼盼一样的，也会心痛。
更何况看到他们被欺负。
每一次看到，就是一次心碎。
她一辈子追求的不过盼盼不被欺负而已。
“不要怕，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
顾轻念忘了自己的衣服被撕开，低声安慰着这个被吓坏的孩子。
思绪潮涌，眼睛一阵阵发热，重生后死死压住的思念却如潮水朝顾轻念涌来。
盼盼是她一生的痛，亦是她一生的安慰。
盼盼是她的傻女儿，也是她的天使。
她想治好盼盼，可是到最后盼盼也没等到。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顾轻念一直担心的是她走了，没人照顾盼盼，想努力活着，多活几年多照顾盼盼几年。
她都不敢死，却没想到盼盼走在了她前面。
盼盼走了，顾轻念一夜白发。
老天和她开了两次玩笑，一次比一次残忍。
顾轻念死死压住眼泪，看着面前的男孩子，细心检查有没有受伤，看到他手心被玻璃划破，安抚着绑她吹着伤口，“不疼，吹吹就不疼了。”
顾轻念安慰着男孩子，透过他仿佛看到了盼盼，眼底只有一人，大家看着他们眼神诡异无比。
“他是傻子吗？”
“竟然是个傻子。”
“真恶心，你看看他那口水，还有他那身肥肉。”
“怎么还放了傻子进来？”
感慨完男孩子是个傻子外，大家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顾轻念身上。
他们扫过顾轻念白皙的肩膀，女孩子满是鄙夷嘲笑不耻，男生更露骨。
“没想到丑八怪脸丑，皮肤还挺白。”
“是啊，真想不到，如果闭着眼不去看脸，其实也还可以。”
女生听着又鄙夷又生气。
“不要脸，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啊，还抱着傻子，她不嫌脏不怕吗?”
“怕什么，他们就是同类，一个傻一个丑，绝配！”
“对，两个都是脏鬼。”
顾轻念衣服被撕坏，加上橙汁斑点，比起刚进来时的样子，可谓狼狈不已。
杞飞燕听着大家的鄙夷声，看着顾轻念的样子，眼底得意鄙夷一闪而过。
班长看了一眼杞飞燕，捏住鼻子挥挥手。
“真是脏死了，还不快出去。”
“对啊，别带着什么病，还不快出去。”
同学们纷纷附和。
在还没停的悠扬的音乐中，无比刺耳。
顾轻念听着耳边的嘲笑声，眼底渐渐发红，看看旁边缩成一团的男孩子，隐忍抬起头低声呵斥。
“给我闭嘴！”
周浩像是忽然反应过来，站了出来，“听到没，一个个的给我闭嘴！”
“你没事吧？轻念？”
周浩关心问着顾轻念，焦急上前，“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堂弟，人有点傻，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跟我溜进来的，一时没注意...”
大家的窃窃私语不断传来，周浩脸色发青，猛地看向被顾轻念扶着站起来的堂弟。
“周聪，谁让你跟着我来的，还不快滚！”
周浩骂着阴沉吓人，声音很大，周聪抖了一下不由自主躲到了顾轻念身后，顾轻念低头看了一眼，瞳孔一缩，整个人猛地一僵。
第111章 闭嘴
周浩没注意到顾轻念的异常，还在骂周聪。
“你还好意思躲，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顾轻念指尖发颤，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却死死压住声音。
“周浩，闭嘴。”
周浩愣了一下，下一秒却高兴了起来。
“好，我不骂他，我骂他主要是因为他撕了你的衣服。”
周浩说着像是不小心看了一眼顾轻念，然后脸一红，移开目光。
这一看他就看到了周围男生的目光，横眉一竖骂道。
“不要看了，你们不许看了。”
他义正言辞站在顾轻念面前，像是要帮她挡住目光，却没想过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顾轻念。
顾轻念挡在周聪面前，扶着他肩膀。
“不怕，周聪不要怕...”
她声音里满是梗咽和心痛。
周聪依旧在发抖。
顾轻念低头看了一眼周聪脚边的水迹，眼泪一下子没忍住就掉了下来。
他得有多怕。
得有多怕才会吓得失禁。
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可他们的世里，真的是无比的恐惧。
盼盼胆子也小，出去如果遇到那些很凶的人，她就会很怕。
她多少次抱着盼盼跑，每一次帮盼盼换衣服的时候都心如刀割。
顾轻念拉了拉周聪坏掉的衬衣，“聪聪不怕，我带你出去...”
她带他离开这里，离开这让他恐惧的地方。
顾轻念抬手捂住周聪的耳朵，“不要怕...”
周聪呆愣愣看着顾轻念，脸上的惊恐神色终于缓和下来。
顾轻念这一动作，引来了一阵唏嘘惊叹。
“我去，顾轻念在干嘛，再抱那个傻子吗？”
“抱不到男人都抱傻子？”
“这是想干什么，衣衫不整，大庭广众之下...”
周浩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黑，急忙呵斥他们。
“不要看了，你们算什么男子汉。”
他嘴里吼着，和人群中的杞飞燕短暂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靠近顾轻念。
“轻念，我们走吧，我保护你。”
顾轻念没理周浩，拉着周聪想先离开，结果才走了一步，就听见一声尖叫。
“天啊，有水，他是不是尿裤子了？”
大家的吸引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啊，真是，他真尿裤子了，天，我要被恶心死了！”
“丑八怪还抱他，脏死了！”
他们退后着，嘴里夸张叫着，捏着鼻子嘲笑着，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