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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路深好像开始适应这样的相处模式了。
就比如这天下楼上体育的时候,她因为跑得太快不小心在楼梯上滑了一下,整个人撞在了走在前面的他身上,他也没再像之前那样身体发僵,反而在险险接住她之后跟她开了一句玩笑:“这两天伙食不错啊,这沉的,我都差点被你撞下去了。”
叶繁星:“……”
叶繁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恼羞,脸蛋微红地抬起头就捶了他胸口一下:“我才没有变胖!你再胡说,朕拿小拳拳捶死你!”
路深被她气鼓鼓的样子逗笑:“敢于直谏才是真忠臣,陛下就是捶死臣,有些实话臣也是要说的。”
叶繁星:“……”
叶繁星就觉得这人毒舌起来太讨厌了,可是看着他脸上难得露出少年气的笑容,心里又喜欢得不行。她杏眸微转,趁着周围众人不注意,脚尖一点就凑到他面前,同时胆大包天地捏住了他微凉的耳朵:“小路大人好生放肆,罚揪耳朵三下!”
甜蜜的果香味夹杂着少女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那张漂亮白皙的脸蛋,也是眉眼弯弯,近在咫尺,似乎下一秒就会触碰到他。
路深一怔,心跳骤然失了一拍,被她捏住轻轻拨了三下的那只耳朵,也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
那种“她在撩我”的感觉又出现了,比上次更加强烈,也比上次更加鲜明。路深眸色微深,心里忍不住开始怀疑,王建南说的是不是真的。
叶繁星其实也很紧张。
别看她一副游刃有余,淡定自若的样子,其实她一颗心噗通噗通的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毕竟捏耳朵什么的实在太过亲密了,她完全没把握他会是什么反应。
万一因此翻了车……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而且她虽然捏了他耳朵,但什么也没说啊,就算他真的意识到了什么,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拒绝她吧?
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其实都是一瞬间的事,叶繁星松开他的耳朵站直身体,神态自若地冲他扬了扬下巴:“看在你刚才救驾有功的份上,小惩大诫,要是下次再犯,朕可不会再如此轻饶了。”
说罢就飞快地溜了溜了。
路深:“……”
路深看着她随着下楼梯的动作,翻飞而起的裙摆,耳尖滚烫的温度久久没有散去,只是眉眼间轻松的笑意,却一点一点散了去。
不管王建南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些东西,他都该注意起来了。不然万一……
不,没有万一。
她是个好姑娘,不该跟他这样的人走太近。
***
叶繁星还不知道自己进一步的小试探引起了路深的警觉。上完体育课后又熬了两节课,她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书包对路深说:“走吧。”
——没错,今天就是他们约好要去路深家吃饭的日子。
路深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和明媚的笑容,思绪有一瞬凝滞。
“……嗯。”
他应了一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叶繁星以为他是体育课打球打累了,又没休息好才会这样,就有些心疼:“你要是觉得累,咱们换一天再约也行。”
路深这才回神:“不用,我奶奶应该已经在做饭了。”
他说着拎起书包起了身,“走吧。”
“好。”
去路家的一路上,叶繁星心里想着攻略他家人的事情,没再故意撩他。
路深抓着公交车栏杆,低头看着乖乖站在自己身前的姑娘,纷乱了一下午的心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心里的决定却没有变:男女有别,就算关系再好也该适当保持距离,以后……还是稍微远着些得好。
作者有话要说:星妹:远着些?你休想:)
ps:今天要去产检,所以只有这么多啦,大家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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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没有感情的爹???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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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半个小时后, 公交车到站了。
各怀心思的两人回过神, 一前一后下了车。
“哥哥!星星姐姐!你们终于回来啦!”知道叶繁星今天要来家里作客, 路宁很高兴, 一下课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巷子口守着。这会儿看见两人, 小姑娘眼睛一亮,起身就蹬蹬蹬地跑了过来。
“慢点慢点, 别跑太快!”叶繁星担心她的身体,忙迎上去拉住了她的小手。
路宁弯着眼睛, 小小地喘了两口气,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家里走去:“星星姐姐我没事, 奶奶已经做好晚饭, 就等着你来啦!”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凳子, 结果一转头,哥哥已经帮她拿过来了。路宁心情好极了,一手拉着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星星姐姐,一手拉着自己最厉害最厉害的哥哥,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
她很少有这样活泼外露的时候, 路深眉眼微软,进门前下意识偏头看了叶繁星一眼:“家里比较乱, 别介意。”
“怎么会,”叶繁星一愣,笑了,“我又不是没来过。”
她说着就抬脚迈进大门,嘴里自来熟地喊了句, “路奶奶,我来您家蹭饭啦!”
老太太正在客厅里布置碗筷,听见她的声音,忙一边擦手一边堆着满脸褶子迎了出来:“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快进来!饭菜老婆子我都已经做好了,就是不知道叶小姐你爱不爱吃……”
“奶奶,我和路深是同学,您叫我繁星就好,不要叫叶小姐了,太生疏啦。”
叶繁星落落大方的笑容,让一开始有些诚惶诚恐,生怕自家条件太差她会嫌弃的老太太松了口气:“好,好,那我以后就叫你繁星。”
叶繁星笑眯眯点头,在老太太和路宁小朋友的热情欢迎下入了座。
平时路深他们都是后院那个狭窄的小厨房里吃饭的,今天来了客人,才把饭桌搬到了客厅里来。而客厅的后面,就是路深爸爸所在的房间。两个屋子之间只隔了一条窄窄小小的楼道,叶繁星所坐的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那个房间的房门。
这会儿见那房门紧闭,路深的爸爸也没有要出来吃饭的意思,叶繁星忍不住迟疑了一下:“那个,你爸爸他,不吃饭吗?”
怕自己贸然发问会破坏屋里的气氛,这话她是压低了声音,凑到路深耳边问的。
路深正在帮她盛饭的手微微一顿,片刻才低声“嗯”了一句:“他不爱出门也不爱见人。至于晚饭,一会儿我奶奶会端进去给他。”
“原来是这样。”
叶繁星其实特别好奇他爸爸到底为什么会从宁宁口中的“大英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他们的妈妈又是怎么回事,但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打探这些的时候。
“嗯,吃饭吧。”
路深显然也不想多说,叶繁星回神冲他笑了一下,拿起了筷子:“好,我早就饿得不行啦。”
***
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
虽然只是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谈不上档次也称不上精致,但路深的奶奶手艺不错,叶繁星也不是多挑嘴的人,加上有心捧场,很快就吃了个肚子溜圆。
路深的奶奶见此十分高兴,连连拉着叶繁星的手,邀请她下次再来。
叶繁星客套了两句后,笑眯眯地应下了。
之后她又陪着路宁玩了一会儿,就识趣地起身告辞了——路深的爸爸还需要人照顾呢,另外她也想让路深早点休息。
路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此跟着起身:“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啦,”叶繁星拎起自己的书包,晃了晃手机说,“我已经给我们家的司机大叔发微信了,他会来接我的。”
“那我送你到巷子口。”路深说完,长臂一伸,接过了她的书包。
路宁也举着小手站了起来:“哥哥我也去!”
路深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你就别去了,晚上冷,万一着凉了不好。”
生怕两人的独处机会被好心的小姑娘搅黄,叶繁星也连忙点头说:“嗯嗯,身体最重要,宁宁乖,改天姐姐再来找你玩儿!”
路宁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想了想,点头:“那哥哥你要照顾好星星姐姐,别让她摔倒了。”
小巷里的路灯年久失修,早就不会亮了,加上地面坑坑洼洼的不平整,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踩坑甚至是摔跤。
“知道了,小管家婆。”路深笑应一声,走过去推开了自家锈迹斑驳的大铁门,“走吧。”
“好。”刚出门就对上了邻居大妈半藏在门后,满是八卦又似有忌惮的脸,叶繁星嘴角一抽,目不斜视地收回了视线,“好冷啊,冬天要来啦。”
路深:“……”
路深不知怎么就有点想笑,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说:“冷就多穿点。”
完全被无视了的邻居大妈:“……”
两人并肩往前,很快把她抛在了身后。叶繁星余光往后瞥了一眼,忍不住说:“她好像有点怕你。”
上次当着路宁的面跟她说路家是非的也是这个大妈,那时候她的态度可没今天这么含蓄。
路深应该也从路宁那听说过这件事,闻言看了她一眼说:“嗯,因为我拆过她家大门,还逮着她孙子揍了一个月。”
叶繁星瞪圆了眼睛:“真的假的?”
“真的。”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夜风吹来,更显凛冽。路深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替她挡去了迎面扑来的寒意,“她孙子往宁宁身上扔垃圾,害得她病发进了重症监护室。我奶奶去她家要说法,却被说成是故意碰瓷。至于医药费,因为没有证据,他们家怎么都不肯付,还反过来说我们敲诈。我想来想去,也只能跟他们比比谁更无赖了。”
原来这就是那大妈口中“碰瓷事件”的缘由。
叶繁星听得笑脸一沉,难怪他会说出“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更无赖”这种话,原来是亲身经历过。
她愤怒又心疼,忍不住抿唇气道:“还是太便宜他们了,要是我,非得搅得她家鸡犬不宁,再也没法在这里住下去不可!”
又想到幸好路宁平安无恙地熬过来了,不然他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多难过,她这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她突然特别特别想伸手抱抱他,可又怕自己太急切了会吓到他……
正天人交战着,左脚突然踩空了一下,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歪去,叶繁星吓了一跳,下意识“啊”地惊叫了一声。
好在路深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这地上坑多,走路的时候小心点。”
叶繁星回神松了口气:“好……谢谢。”
她说完才发现,自己在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而他的手也无意识地圈住了她的腰。
叶繁星愣了愣,心跳瞬间失控。只是不等她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做,路深已经后退一步松开了手。
“好像有点下雨了,你家司机来了吗?”
叶繁星:“……应该还没。”
她有点失落,但没表现出来,“他到了会给我打电话的。”
路宁顿了一下,握紧自己隐隐发烫的手心:“那我回去拿伞。”
叶繁星回神看了看天,发现天上确实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不过雨势很小,可以忽略不计。
“不用了,毛毛细雨而已,不用撑伞。”她说着忍不住眼波流转地瞥了他一眼,“你就在这陪我一会儿就好,王叔应该离得不远了。”
后面那句话娇娇软软,和她平时说话的语气有些不一样。路深一怔,目光下意识落在了她线条柔美的脸蛋上。
巷口的路灯是好的,路灯下她的脸是粉的。
这种粉路深在很多人脸上看见过,而他们无一不是……
恋爱中的人。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路深整个人都僵住了,直到发现他迟迟没有反应的叶繁星忍不住抬目朝他看来,他才猛然回神垂下了眼睛。
“你……”
“嗯?”他的反应和她预期中有些不一样,叶繁星莫名地有点紧张。她努力稳了稳心神,才维持住了淡定自若的样子,“怎么了?你有事呀?你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等就行。”
路深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心里很乱。
尤其是在她水光盈盈的注视下,他更是难得地生出了一种不知如何是好的无措感。
好在理智还在,也习惯了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快刀斩乱麻,少年沉默片刻,到底是心下一狠,声音微凝地开了口:“叶繁星,你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星妹:……!!!!
Ps:这几天晚上总失眠,以至于精神状态不大好,明天请假休息一天,大家后天见哈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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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1章
叶繁星怎么也没想到, 路深会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
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第一反应就是:卧槽我暴露了??!!
第二反应是:等等我怎么暴露的?!刚才那句话很直白吗?!
第三.反应才是: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承认?!
因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她这会儿紧张极了, 心下怦怦直跳, 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直到恍惚中对上路深嘴角微抿, 似有紧绷的脸,叶繁星才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 猛然回过了神。
他看起来并不高兴。
因为她的喜欢让他觉得困扰了吗?
还有,他突然这么直白地挑破这件事, 是想听到她的答案然后正式拒绝她吗?
急促跳动的心脏因为这个念头瞬间归于平静, 泛红的脸蛋也因为这个猜测瞬间褪去颜色, 叶繁星愣愣地看着路深,到口的那句理直气壮的“是啊,我喜欢你”就这样堵在了喉咙里。
她有些喘不上气,心里也被失落填满,但想让她就这么放弃?
不可能。
叶繁星捏了捏双拳, 别开眼装出了一副被他惊到的样子:“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喜欢你?不是,大哥, 你也太自恋了吧?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吗!”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表情有多浮夸,语气又有多刻意。路深移开视线,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沉默了一会儿,正想彻底把话跟她说明白,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喜又忐忑的声音:“小深?”
路深下意识转过头,看见了一个打扮低调,气质优雅的女人。
女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保养得很不错。她穿着一件剪裁完美的深棕色羊绒大衣,脚上穿着同色高跟鞋,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长长的头发一丝不落地盘在脑后,看起来精致而温婉。
这会儿她正双眼微红,小心翼翼地看着路深,一副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路深则是在看清楚她的脸后,一下变了脸色。
“是你?!”
记忆中这张脸已经变得很模糊了,此刻却又瞬间鲜明了起来,路深再也顾不上叶繁星,转过身满眼阴鸷地盯住了来人,“你来干什么?看我爸死了没吗?”
他的声音冷厉骇人,寒气四溢,是叶繁星从未听过的样子。
再一看他身体紧绷,双拳紧握,似乎下一刻就会忍不住朝那女人发起攻击的样子,叶繁星惊愕之余,猛然想起了路宁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哥哥说,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天堂了。可是奶奶和外面的人都说,妈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她抛弃了我和哥哥,也抛弃了爸爸,所以爸爸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一点也不英雄的样子……”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路深的妈妈?!
正这么想着,女人面色愧疚又有些慌张地开了口:“不是的,小深,我、我是来道歉的。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可我真的不知道你爸爸他会……我,对不起,妈妈只是太想你和宁宁了……”
“我妈早死了。”路深眼神阴冷,语气讥讽,整个人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刃,尖锐得让人不敢直视,“至于你,从哪来的就滚回哪儿去,别再跑这来脏我的眼。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丧失理智地做出什么当街杀人之类的事。”
女人,也就是路深的妈妈温玉珍,被他语气中的狠戾吓了一跳,随即就红了眼睛:“对不起,小深,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爸爸,也对不起你们兄妹俩。可我……可我这两次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听说……听说你们的情况不大好,想尽可能地补偿你们一些,让你们过得好一点。”
她说着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小心翼翼地朝路深递了过来,“还有你爸爸之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滚。”
“小深……”
“我说滚!”路深双目猩红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再不滚,我就动手了。”
温玉珍被他眼底无法消弭的恨意灼得整个人颤了一下,她原地僵了半晌,到底是满脸神伤地擦着眼泪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仍不死心,低声留下了一句“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
路深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半晌还是忍不住,重重一脚踹在了旁边的路灯杆上。
路灯猛地摇晃了一下,发出“滋啦”的响声。
一直没说话的叶繁星吓了一跳:“路深?你、你没事吧?”
路深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有走。
他身子猛然一僵,急促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突然哑着声音开了口:“想不想知道我爸为什么会瘫痪,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叶繁星一怔,她当然想知道,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听答案的时候。
她下意识就摇了一下头,可路深并没有给她开口拒绝的机会。他脱力般往后靠在了路灯杆上,垂着头闭上眼睛,用一种平静讥讽的语气,把自己父母之间的故事说了出来。
原来,路深的爸爸路绍山,和他的妈妈温玉珍,曾经都是二中的老师。他们一个教体育,一个教英语,是夫妻也是同事。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不算特别富裕,但夫妻俩收入都还算稳定,加上感情不错,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很幸福。
变故发生在路深十一岁那年的暑假。
那天路绍山在给初一某个班级上课的时候,意外发现班里有个小女孩腿上有伤痕。那伤痕新旧交错,看起来十分可怖,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造成的。路绍山看得心惊,随即就意识到这孩子可能是遭遇了家暴,于是把她叫过去问话。
然而小女孩性格十分怯弱,加上可能是受过施暴者的威胁,路绍山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实话,只能先让她下课,心里则盘算着去找小女孩的班主任,跟他反应一下她的情况,好查清楚她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偏偏那天小女孩的班主任有事请假了不在学校,路绍山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就在那小女孩放学回家的时候,暗中跟了上去。
结果就看到了那小女孩被她的继父暴.力虐.待的一幕。
那个男人是个酒鬼,住的地方是鱼龙混杂的贫民区,小女孩在离家大概一百米的拐角处,碰上了刚刚跟狐朋狗友喝完酒回来的他。
大概是没喝爽或者在别人那受了气,男人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小女孩一看见他就浑身发抖地想躲开,谁想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男人狰狞一笑,冲过去抓了小女孩,然后完全不管这还是在外面,抽下自己腰间的皮带就重重挥向了她。
小女孩惊恐落泪,却不敢放声大哭,路绍山看得惊怒交加,反应过来后,想也没想地抄起路边一根不知道谁扔在那的木棍就冲了过去。
他只是想救人。
可那男人长期耽于酒色,身体早就虚弱不堪了,再加上打斗间,一直麻木承受的小女孩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狠狠扎向了男人的心脏……
命案就这么发生了。
男人当场断气,路绍山反应过来后立马报了警,但等待他的却不是英雄之名,而是“故意杀人”这么一个让人无法承受的罪名。
因为那个被他所救的小女孩,在她母亲的唆使下,一口咬定了那把水果刀是他的,他才是真正导致她继父死亡的凶手。
路绍山不敢置信,可事实就是这样——他救了一条蛇,成了故事里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农夫。
因为那把水果刀上有他在打斗间不慎留下的指纹,再加上小女孩的妈妈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咬死了说自己亲眼见证了案发现场,路绍山很快就被刑拘了。
事情因此传开,加上他曾得罪过的一个同事暗中搅乱浑水,说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仅脾气暴躁,还经常猥亵女学生,谣言就越传越烈了。
校方因此不得不对路绍山做出辞退处理。而温玉珍作为他的妻子,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