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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个小娇娘/山上有个娇皇后 作者:花里寻欢
【文案君】
名满京都的忠肃侯府大姑娘阿浓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人用一两银子买回家。
买她的是个住在深山破庙里的怪人,阿浓后来嫁给了他。
本以为要就此成为一个农妇,平凡过一生了,谁料突然有一日……
秦时:媳妇儿,你做皇后了。
阿浓:??!!
【一句话简介:他要把跌落泥潭的她送回云端】
【看文指南】
①架空yy,请勿考据。1v1,he,轻松甜宠文。
②日更,有事会请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阿浓,秦时 ┃ 配角: ┃ 其它:
编辑评价:江北王起兵造反攻入京城,忠肃侯府大姑娘阿浓与家人连夜出逃,半路上不幸遇到流寇,逃跑过程中为救父亲伤了腿,谁料反被渣爹当成累赘丢弃。她跌伤昏迷,醒来后发现自己被一个古怪的山民秦时“买回了家做媳妇”,阿浓言明自己已有婚约在身,秦时答应等她伤好之后放她走,在养伤的过程中,阿浓发现秦时的身份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同时秦时对自己的心思也不一般。阴差阳错之下她最终与自幼定亲的安王世子解除婚约嫁给了秦时,本以为要平凡过一辈子了,谁想有一天秦时却告诉她:媳妇儿你做皇后了!本文故事情节紧凑,人物形象立体,文笔精炼不拖沓,是值得一看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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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临近年关,天气分外寒冷,霜雪漫山纷飞,寒风猎猎呼啸,锦州城外的山道已经叫连日不停的大雪覆没,山道旁的林子里也是银白一片,满地积雪。
雪中的山林本该寂寂无声,不见人迹,可此时,林中却传来了阵阵狞笑声。
“小娘子,雪天路滑,你跑不远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就是,万一摔着磕着多叫人心疼呐!快到哥哥怀里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还跑?真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赶紧的给老子上!这么漂亮的妞可不多见,定能卖个好价钱!”
原来是五六个手握大刀,面色凶恶的草莽大汉正追赶前头一个身材娇小,打扮富丽的少女。
那少女衣衫单薄,头发凌乱,风雪扑面之下行迹狼狈,看不清容貌。她的右脚似乎是受了伤,跑起来一拐一拐的,然身后有恶人猛追,她并不敢有片刻停歇,只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去。
可受了伤的娇弱女子哪里能跑得过健康强壮的男人呢?不一会儿那些大汉便追了上来。眼看美人即将到手,为首的三角眼汉子顿时得意地大笑起来:“你跑啊!接着跑啊!老子看你还能跑到哪……”
“啊——!”
话还未完,便见少女突然往前一扑,尖叫着从一旁的陡坡上滚了下去,之后再没了声响。
原来是积雪覆地,看不清路,少女慌乱之下一脚踏空了。
三角眼顿时气急败坏地跺脚道:“他娘的快下去看看死了没!”
“是!”众人赶忙跃下山坡朝少女跑去,找到人一探鼻息,这才又高声笑道,“老大,只是撞到头昏过去了,没死!”
“很好,死了可就亏大了。”三角眼哼笑着走过来,待看清地上少女的面容,顿时目露淫.色,伸手便冲少女苍白的脸蛋摸去,“娘的,方才远看就跟朵花儿似的,这凑近了一瞧,啧啧啧……”
刚说到这,背后突然射来一道凌厉的劲风,三角眼大惊,未及躲开,胸口已是剧烈一痛。低头一看,利刃穿心,血色四溅,他双眼凸瞪,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便直接断了气。
“老大!”其余大汉皆是大骇,握紧手中的大刀便气势凶狠地朝突然出现的青年砍去,“小子,你找死!”
那人身穿青灰色短褐,是寻常农家人的打扮,但身手却并不普通,不过片刻便送这几个大汉见他们的死鬼老大去了。
林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青年朝一旁昏迷在地的少女跑去。
十五六岁的姑娘,香腮胜雪,云鬓玉貌,生得极美。哪怕此刻发髻凌乱,形容狼狈,蹙起的眉间还带着惊怒与痛意,却依然如同天上皎月,令人见之神往,移不开眼。
青年有一瞬的停滞,但很快就弯身用雪水擦去了手上的血污,然后脱下外衣裹住少女,将她打横抱起来拢在了怀里。
柔软轻盈的身躯叫他有些不自在,但随即又忍不住收紧手臂,眸子异常明亮地笑了起来。
真的是她,他没看错。
***
阿浓醒来的时候,窗外风雪已停,阳光穿过木窗探进来,照得满室亮堂。
嘎,嘎嘎。
枕边传来的奇怪声音令她昏沉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阿浓半眯着眼,待眼睛完全适应了屋里刺眼的光亮,方才偏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团……小黄毛。
拳头般大小,圆滚滚,毛茸茸,小小的脑袋上一双小而亮的黑豆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扁扁长长的嘴也在不停地上下闭合——那奇怪的嘎嘎声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是……鸟?
阿浓惊愕地看着这小东西,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小手,飞快地将它捧了起来。
嘎嘎。
小毛团子在那双稚嫩的手中摇摇晃晃蹦了两下,而后低头啄了啄那人的手指头,又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蹭那人的掌心,惹来一声憋不住的细笑。
阿浓抬眸一看,发现是个年约七八岁,五官生得极好,皮肤却有些蜡黄的男孩儿。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粗布厚棉袄,个子小小的,瞧着有些瘦弱。见自己的笑声引得阿浓看了过来,男孩儿小脸一红,有些害羞又有些无措地低下了头。
他的睫毛很长,浓密黑翘,比许多小姑娘都生的好,睫毛覆盖下的双眼也生得极为好看,大而明亮,清澈温润,似上等的黑玉,令人见之心喜。只是阿浓这时已经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看着眼前这貌似纯真无害的孩子,心中并不敢放松,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满眼警惕地开了口:“你是……”
刚说了两个字便觉得喉咙一阵干疼,然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她忍了忍,复又继续问道,“你是谁?这里……”
还没说完,那小男孩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将手中的小毛团子往身前挂着的布兜里一放便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
阿浓拧眉,又见这屋子简陋破旧,外头也寂静安宁,不闻半点人声,心中不由生出了几许不安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想起先前那些凶神恶煞的流寇们,少女面色一白,撑着身子便欲坐起来,谁料刚一动便发现身上酸软无力,右脚和后脑更是猛然一疼,叫她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险些没哭出来。
待缓过这阵痛劲儿,她方艰难地撑起虚弱的身子,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见只有外衣不在,里头的内裳虽有些凌乱,却并没有被人脱过的痕迹,不由猛地舒了口气。至于两处伤口——右脚是逃跑时摔伤的,如今肿胀未消,已经叫人上了药包起来;而后脑……阿浓伸手一摸,发现起了个大包,应该是滚落山坡的时候撞到石头了。
“姑娘高烧刚退,身子未愈,可不好乱动,还是快快躺回去好生休息吧!”
门口突然响起成年男子的声音,阿浓心中一惊,赶忙抬手擦去眼中的泪意,咬着牙忍着痛拉过被子重新将自己盖好,这才面色沉静,目光警惕地朝来人看去。
先跑进来的是方才那小男孩,他手中捧着一个褐色瓷碗,瓷碗里盛着什么东西,热气袅袅。像是怕碗里的东西会洒出来,他走得格外小心,直到行至床边,方松了口气,将那瓷碗往阿浓眼前递了递。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阿浓眸子微动,暗自猜测这孩子莫不是个哑巴?
见阿浓迟迟不接,那男孩有些着急,动了动唇,半晌才挤出一句咬字不那么清晰的话来:“干,干净,甜,喝。”
屋里原就不怎么暖和,开了两次门之后,冷风灌进来,令人遍体身寒,再加上喉咙干疼得厉害……阿浓看着那碗热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依然没有伸手接过,而是目光微凝,抬眸朝男孩身后那个做书生打扮的男子看去。
好……胖。
看着这身材圆滚,脸蛋白胖,肚子撑得衣裳都快裂开了的青年,阿浓眼皮一抽,有些无法直视地别开了眼。
本朝男子以清瘦翩然为美,这人胖成这样,实在是有碍风化。
像是看出了阿浓的嫌弃,虽胖的厉害,然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面相也十分和善的胖书生摸了摸肉嘟嘟的下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天生爱长肉,喝水都长,不是吃的。”
他脸上写满了“我真的不是饭桶”,十分希望她能相信的模样,阿浓:“……”
“姑娘先喝点热糖水润润喉吧,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的。若真要害你,也不必等到现在不是?”胖书生又道。
阿浓这才重新看了他一眼,又见床边的小男孩正似有不解地看着自己,眼神清澈透亮却并不见不快,心头不由微微一动。迟
疑片刻,她到底是稍稍撑起身子,伸手接过了那瓷碗。
这碗做的十分粗糙,色泽不均,手感不好,上头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缺口,平日里用惯了金银玉器的阿浓有些不适应,然余光扫过小男孩袖口的补丁,她抿了抿唇,到底没有说什么,垂着眸子将碗中的热水小口小口喝了下去。
少女动作秀气,举止高雅,气质端方清贵,年纪虽不大,眉间却带着几分矜傲与威仪,显然不是出自寻常的富贵人家。胖书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心中暗暗惊疑,秦时这小子不会趁京城大乱拐了个什么公主郡主回来吧?
身子一下子暖和了起来,喉咙也不那么疼了,阿浓暗暗地清了清嗓子,这才放下手中的瓷碗,看向那胖书生问道:“你是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何会在此处?”
她的声音如水珠落玉盘,清灵好听,只是音色稍稍偏冷,叫人听着有几分距离感。胖书生回神,指了指手中的白色羽扇,笑眯眯地答道:“在下白羽,这里是洛州城外的七星……”
“洛州?我怎么会在洛州?!”阿浓惊愕地瞪大眼了眼睛,她昏迷之前明明身处锦州城外,怎么一醒来人却已经在距离锦州几十里之外的洛州了呢?
“这个在下便不知了,是秦时将你带回来的。”胖书生眼珠子微转,似不经意地问道,“我见姑娘出身不凡,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
话还未完,便见阿浓又是一愣:“秦时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而至,新坑走起,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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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羽指了指那眼神清澈的小男孩:“秦时是小临儿的兄长,你不认识他?那他怎么会把你带回来?”
阿浓惊疑不定,半晌才拧眉道:“我不知道。”
白羽快好奇死了,可见阿浓也是一头雾水,只好强自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笑眯眯地摆手道:“姑娘莫急,秦时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心中若是有疑问,一会儿问他便是。还有,眼下外头虽乱,此处却十分安宁,姑娘尽管放心住下,好生休养身子。”
“外头……”阿浓双手一紧,猛地抬起了头,“莫不是叛军南下了?”
去年二月,江北王樊林打着“清君侧,除奸相”的旗号在江北衡州起兵,因大晋盛世已久,民疏于战,朝廷内部又经年腐败,国库空虚,江北王竟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一统江北及周边十五个州,半月前更是破天霞关而进,直逼京都。
年逾古稀的永兴帝收到叛军即将攻入皇城的急报,于某日半夜带着文皇后、一众妃嫔、皇子皇女及几位近臣和亲信在几千禁军的护卫下仓皇逃离了京城,往大晋的腹地——蜀中而去。
京都自此落入樊林叛军手中,大晋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江山。
“是啊,据闻江北王麾下猛将前些天已带兵行至灵州城外,灵州怕也即将要遭受战火了。不过咱们洛州位于淮东,离蜀中稍远,暂时不会有事的,姑娘莫要忧心。”见阿浓脸色不好,白羽眼珠微转,又试探道,“姑娘瞧着有些忧愁,莫不是有亲人在灵州,心中惦念不安?”
阿浓没有说话,心中却重重地冷笑了一声。
亲人?惦念不安?
他们也配!
想起那几人毫不犹豫丢下她自顾自逃命而去的背影,阿浓闭了闭眼,只觉得方才那碗热糖水带来的暖意一下子都散尽了,身体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气,冷得厉害。
阿浓大名季娢,出身世袭罔替的忠肃侯府。父亲季文浩是现任忠肃侯,母亲文氏乃是当今文皇后嫡亲的妹妹。因是奉旨成的亲,季文浩与文氏之间没有太多感情,再加上里头还横着一个季文浩青梅竹马的真爱妾室,二人关系更是冷淡。也因此,阿浓虽备受姨母文皇后疼宠,可在家中却并不得父亲宠爱。尤其是八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将管家权交给了真爱陶氏之后,父女之间的感情便越发地淡了。
然阿浓虽自小习惯了父亲的冷待,对除母亲与待她如珠如宝的祖父祖母之外其他的家人们不怎么亲近,但终究血浓于水,血肉至亲,她心中还是对他们有几分在意的。
那日长安有变,忠肃侯不是永兴帝的心腹近臣,原没法那么快收到消息,是素来疼阿浓如亲女的文皇后在匆忙之中派人送信到忠肃侯府,他们一家人才得以在叛军进城之前险险地逃了出来。
只是连日大雪阻了行程,未防被叛军追上,忠肃侯便下令抄近道而行,谁料却因此在途中遇到了拦路抢劫的流寇——这两年大晋流年不利,旱涝雪灾频发,偏永兴帝又年迈昏聩,朝廷腐败日益严重,百姓们因此生活困苦,盗匪流寇们也多了起来。
阿浓一行人遇到的那伙人十分凶恶,劫财不说还要杀人劫色。一家人在随行护卫们的拼死保护下弃马车而逃,可半道上因大雪覆地看不清路,忠肃侯不慎踩到了坑里,险些摔倒,阿浓本能地拉了他一把,谁料自己却因此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跤,摔伤了腿。
她原以为父亲会叫人背上自己一起走,谁料那陶氏一句“情况危及,带伤者前行,恐会拖累众人”便叫他毫不留情地放弃了她……
“姑娘?姑娘?”
白羽的话叫阿浓猛然回过了神。她捏紧双拳,半晌才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低声道:“我要见那个秦时,他什么时候回来?”
***
大晋朝民风开放,对女子约束不算苛刻,然两人到底不算相熟,白羽没打探出自己想要的,很快便走了。那名唤秦临的男孩却没跟着离开,如先前那般安静地往床边一坐,便捧着那只嫩黄色的小毛团子与它玩闹了起来。
小毛团子一边嘎嘎叫唤,一边摇摆着圆滚滚的身子,在他腿上来回蹦跶,模样十分憨萌逗趣,阿浓看着这一人一兽,纷乱的思绪渐渐沉静了下来。
“这是什么鸟?”
秦临抬头看她,眼神有些奇怪,但还是张了张嘴,小声地答道:“鸭,鸭子。”
鸭子?鸭子的羽毛不是白色的吗?阿浓惊讶,但见那小毛团不过秦临巴掌大小,又有些了悟了。
原来鸭子幼时是这般模样的……阿浓有些新奇地看着那小毛团,抿了一下唇。
像是看出了她对这小鸭子有些感兴趣,秦临犹豫片刻,突然捧起那小毛团子递了过来,有些羞涩地说道:“土,土豆。”
小毛团子嘎地叫了一声,阿浓却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秦临面带窘迫,耳朵红红地低下头,显然是因自己说话结巴而有些自卑。
阿浓顿了顿,不经意似的道:“我方才在想事情,没听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临闻言重新抬起头,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阿浓挑眉,暗道这小孩儿真敏感,不过心头却不知为何生出了几分柔软。
“土……豆,”见她并没有取笑自己的意思,秦临眼睛微亮,指了指手里的小毛团子,细声笑了一下,“名字,土,土豆。”
嘎嘎。
这回阿浓明白了,这小鸭子名叫土豆。
“真是……特别的名字,谁起的?”
秦临一扫方才的局促,颇有些自豪地抬起了头:“大,大哥。”
就是那个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秦时?阿浓眸子微转,抬手接过那小毛团子,轻轻地戳了一下它软软的小肉翅膀,惹来它一顿轻啄。
有点痒,少女眼中露出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只状似随意地问道:“那……你大哥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啦?”
秦临乖巧地答道:“砍,砍柴、打猎,种,种地……”
阿浓:“……好,我知道了,你直接说他几岁吧。”
秦临刚要回答,外头突然传来一个爽朗低沉的声音:“二十一。”
话音未落,房门已开,方才羞涩腼腆极了的小男孩一把跳起来,如同炮弹一般朝来者冲了过去,欢喜大叫道:“哥!”
青年宽肩窄腰,双腿极长,精壮的身子包裹在青灰色的粗布短褐下,瞧着十分健朗。他摘下斗笠放到一旁,又随意地拍掉身上的碎雪,这才弯身将秦临抱了起来:“阿临可有听哥哥的话,一直守在屋里照顾姐姐?”
秦临点头,伸出双手捂住青年冰凉的耳朵,眼睛弯弯地答道:“有,还,还倒水了。”
“阿临真棒,好了,别冰着手,哥哥不冷。来,你带土豆去看看娘亲起床了没,哥哥有事儿要与姐姐说。”
秦临听话地点点头,从青年宽阔的怀里滑下来,转身“蹬蹬蹬”跑到床前接过阿浓手里的土豆,又对她羞涩一笑,这才转身出去了。
满脸络腮胡,看不清容貌的青年这才关上房门,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朝床边压来。
许是因为身材高大之故,他给人的压迫感很重,阿浓被子下的双手握得更紧,面上却十分镇定,忍着酸疼撑起了身子靠在床壁上,目光清凌凌地看着他,不躲不闪地问道:“你就是秦时?”
她的眼睛乌黑透亮,似天上星子一般,只是眼神警惕,带着几分矜傲,还有几许几不可见的慌乱。
“是,”秦时藏在胡子下的嘴角微微一弯,长腿一迈走到床边看着她,声音低沉地重复道,“我叫秦时,秦朝的秦,时辰的时。”
突然对上那双与秦临有七八分相似,却又比秦临更多了几分锐利英朗的眼睛,阿浓一愣,微微移开了视线,刚想说什么,又听他道,“你可以叫我阿时。”
“……”他们很熟吗?阿浓眼神惊异地看了他一眼,只做没听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时眸子微动,答道:“我买了你。”
阿浓愣住:“你……你说什么?!”
秦时往床边一坐,倾身凑到她眼前,目光明亮而肆意地看着她:“你是我买来的,买来做媳妇的。”
作者有话要说:秦时:你是我买来的,买来做媳妇的。
阿浓:呵呵,你特么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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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子阳刚的气息夹杂着风雪的寒意迎面扑来,倒不难闻,就是带着些侵略的意味,让人有些发慌。阿浓浑身僵硬地看着他,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半晌才貌似镇定地问道:“那你是从何处买的我?又花了多少钱?”
那些流寇抓她是为了求财,即便真的要把她卖掉,也定会寻个有钱人。眼前这人衣着简朴,家中简陋,如何有能力将她从他们手中买下来?
见她明明害怕得紧,却不肯露出半点脆弱,反而下巴微抬,目露威仪,一副矜傲沉静的模样,秦时心头有些发痒,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揉她的脑袋,但眼下时机未到,他忍住了,只目光灼热地看着她,睫毛微动,而后带着几分促狭地答道:“锦州,一两。”
“一……几两?!”她的声音有一瞬的拔高,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压下来恢复成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秦时差点笑出来,可面上却努力绷住了,只一本正经地应道:“嗯,一两,我存了好几个月呢。”
末了还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模样。
阿浓:“……”
堂堂忠肃侯府大姑娘竟只值一两银子!她,她素日给府中丫鬟们的打赏都不止这么一点!
她恼羞得脸都红了,可却又有些怀疑这人是在玩弄自己,暗暗吸了两口气冷静下来,方又用那清冷好听的嗓音淡淡说道:“这年头买个粗使丫鬟都不止一两,你即便要骗我,也该编的合理些。”
“你是我媳妇,我骗你做什么?”见少女眼皮一抖,却又强自忍下了羞恼只做自己听不见的模样,秦时眼中笑意满满,心中欢喜得不行,可又忍不住想继续逗她,“你放心,我家中虽不富裕,但温饱不成问题,你若是愿意好好地跟着我过日子,我必定待你如珠如宝,不叫你受任何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