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妗到底是个女人。
从前两人行房又都是在黑暗中,虽然因为药物的作用,她有冲动也有本能,但她并不了解男人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越瑢倒是懂,正因为懂,他先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用手帮了她两次,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最终他只能一边咒骂老天爷,一边开始了主动模式。可这样糟心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再加上苏妗因为难受一直在一个劲儿乱动,弄得他又疼又慌,这……根本就没法正式攻城啊!
越瑢简直要他娘的哭了。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
然而再想哭也得先想法子解决眼下这问题啊,因此重新给自己做了一波心理建设之后,倒霉催的镇北王就深吸了两口气,准备再次攻城……哦不,是主动向敌方献上城门。
万万没想到,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再也无法忍受那种憋闷感的苏妗猛地一个抬头坐了起来,一直在关注下面的战况,并且心慌意乱极了的越瑢不设防,被她一脑袋撞了个正着。
碰!
一声脆响后,两人捂着额头痛呼出了声,而终于成功献上城门的同时,熟悉的晕眩感也席卷了越瑢的心神。
他先是为那一瞬间的感觉感到震惊羞耻崩溃,但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晕眩感之后,青年心下顿时就被狂喜淹没了。
换回来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他们居然换回来了!!!
青年感动得差点痛哭出声,然而还不等他继续欢喜,意识就被身体里的药性所左右了。
苏妗也是一样。
刚才还是迷迷糊糊的她,在经历过阵诡异的晕眩感之后就渐渐恢复了清醒。她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自是先懵逼了一阵,但很快就被越瑢本能的动作给弄得回了神。
这……
她猝不及防地红了脸,又见自己的衣裳都有条有理地放在一旁,显然不是自己逼迫了他,而是他主动想要帮她化解药性,苏妗的心口顿时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般,一阵酸软。
“妗妗……”
这时他无意识地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苏妗身子一颤,主动抬手抱住了他,“嗯……”
她嘴角微翘,低低应声,“我在。”
……
此后自是烛光暖融,一夜春·宵。


第51章
第二天早上, 奋战了整整一宿的两人没起来床。
宋修和知道他们两口子这会儿必定是精疲力尽, 吩咐了众人不许进去打扰,这便笨拙地哄起了一起床就闹着要爹娘的福生:“福生的爹爹生病了,福生乖,你娘在照顾你爹呢!”
福生知道什么是生病, 听完更着急了:“痛痛!吹走!”
每次他生病了娘亲都会抱着他,帮他把痛痛吹走,他也要进去帮爹爹吹走痛痛!
宋修和:“……你娘已经在帮你爹吹了, 福生乖, 师伯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孝顺娃福生:“不好!”
宋修和有点头大,他嘴笨,不会哄孩子,除了“带你出去玩”就会说“带你去吃好吃的”了,然而小福生并不心动, 反而越发闹着要进屋。
宋修和无奈又无措,正要叫人去请萧氏过来救场, 不远处的长廊上突然跑过来一个红艳如火的身影:“福生小宝贝!想死干娘了,快, 让干娘抱抱!”
宋修和一愣,下意识抱着福生往后退了一步:“干娘?”
来人正是清平郡主明昭,冷不丁对上那宋修和那张温润秀气的脸,她也是一愣, 随即就爽朗笑道:“我叫明昭, 是阿妗的好朋友, 福生的干娘。”
“原来是弟妹的友人,”宋修和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明姑娘好,在下宋修和,是王爷的师兄。”
“你好你好!”庆阳长公主府里美男无数,清平郡主见多了长得好看的男人,对宋修和并不上心,抱过正歪着小脑袋看着自己,似乎在想她是谁的小福生就重重亲了他两口,“小宝贝儿,还记得干娘不?”
福生是个颜控,对于长得好看又穿着艳丽的人一向记得比较深,因此没一会儿,他就认出了这位从前时常来看他,还会带好吃的好玩的给他的“干娘”。
“干娘!”小家伙嘴甜地叫了一句,而后便扯扯她的衣领子,委屈巴巴地指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说,“爹爹!娘!”
清平郡主昨晚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上门,就是来给苏妗和越瑢一个交代的。见小家伙闹着要进屋,她便扭头问了宋修和一句:“宋公子,阿妗和王爷怎么样了?”
正因为眼前这陌生的姑娘而有些不自在的宋修和一听,忙把苏妗越瑢的情况简单概括了一遍。
这种私密的事情说起来其实有点尴尬,但这是他最热爱最擅长的领域,宋修和一开口便精神抖擞了起来,同时什么不自在都没了。
看着这方才还腼腆温吞,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这会儿却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像是变了个人的青年,清平郡主:“……”
这人,挺逗啊。
又见他言之有物,显然很懂医术,她不由有些好奇,“你是大夫?”
宋修和一顿,恢复了方才的腼腆:“是,在下从小学医。”
“原来如此,失敬失敬。”清平郡主说完,见他看着自己一脸的欲言又止,心下有些纳闷,“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的眼神清澈简单,不像寻常男子见到她时,多是惊艳或淫邪,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捶爆他们的狗头。因此清平郡主对宋修和印象不错,这话问得也十分心平气和。
宋修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医者父母心,他既然看出了她身子有问题,自然不该不管,因此迟疑片刻后,他还是郑重地开了口:“姑娘近来,可有月事不调的毛病?”
猝不及防的清平郡主:“……??!!”
“我见你面色暗沉,气血凝滞……”
宋修和最近一直在研究妇科,会问出这话也是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然而还没说完就被一脸不可思议的清平郡主打断了:“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哪、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问姑娘家你是不是月事不调的啊?!”
宋修和一愣,想着她许是不好意思了,不由认真地劝道:“姑娘,不可讳疾忌医啊!”
差点噎到的清平郡主:“……”
想!打!人!
好在这时栖露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她脸色发红,面上似有怒意,忙飞快地走过去,小声与她解释了一句:“郡主莫要生气,宋公子是个医痴,一遇到与医术相关的事情便会格外上心,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又飞快地冲宋修和挤挤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免得得罪人,“宋公子,这位是庆阳长公主府的清平郡主。”
竟是位郡主?宋修和一听,有些意外,随即忙冲清平郡主行礼:“见过郡主。”
末了温和有礼又异常执着地追问了一句,“不知郡主近来可有月事不调?”
清平郡主:“……”
栖露:“……”
最终还是小福生打破了这一地尴尬,清平郡主看着这学医学傻了的呆子,嘴角抽了抽,到底是看在苏妗和越瑢的面子上没与他计较,只抱着再次闹了起来的小福生扭头走了。
“好了好了,乖,你爹你娘没事,他们啊是给福生生妹妹去了,福生知道妹妹不?是个长得和福生很像的小娃娃……”
“妹妹?”
“对,妹妹,等妹妹出来了,福生可要好好保护她,知道吗?”
一大一小说着就走远了,只留下宋修和一脸不赞同地对栖露叹道:“郡主这月事不调的毛病,瞧着似乎已经很久了,有空你也劝劝她,年轻人不好这么忽视自己的身体的。”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栖露:“……”
她觉得自己有生之年可能看不到宋公子成亲娶妻了,就这呆样,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儿啊!
***
苏妗和越瑢不知外头发生的事情,两人一觉睡到下午,这才终于醒了过来。
腰贼酸,身上贼疼,还有某个使用过度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说不出的难受。
苏妗龇牙咧嘴地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不想刚一动,便被一只胳膊结结实实地搂进了一个温热宽阔的怀里。
“再躺一会儿。”
刚睡醒的青年,声音沙哑低沉,性感得叫人浑身发麻,苏妗正好身上疼得很,便也没挣扎,乖乖窝进了他怀里。
“王爷感觉怎么样了?”折腾了一晚上,她的声音也哑得厉害,还很干,只想喝水,不过这会儿她懒得动,便只闭着眼睛问了一句,“可还难受?”
“嗯……腰疼,”越瑢低头亲着她的头发笑叹道,“还有种被女妖精吸干了精气的感觉。”
苏妗:“……”
巧了,她也有种身体被禽兽糟蹋坏了的感觉呢。
察觉到怀里姑娘的不爽,越瑢低低笑了起来:“不过只要那妖精是你,就算真把我吸干了我也愿意。”
苏妗被他笑得耳朵发麻,还有点痒,忍不住往一旁别了别头,这才暗暗翻了个白眼道:“妾身去请大师兄来给王爷看看吧。”
“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倒是你……昨天进屋之前他给了我一瓶药。”越瑢说着,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探了探,“为夫帮你擦上吧?”
苏妗一怔,脸色一下涨红:“不用了……”
“乖。”越瑢低头亲了她一口,狭长的眼睛里全是亲昵的笑意。
苏妗心头一跳,想着之后还有许多事情要办,不好就这么在床上躺着,到底是忍着羞耻咬了咬唇:“那你……不许乱看。”
刚刚醒来的她双颊粉红,双目水亮,看起来娇媚又别有风情,越瑢心中一痒,低头就要去吻她的唇,被苏妗下意识躲开了:“还没刷牙漱口呢!会臭!”
瞬间什么心动都没了的越瑢:“……”
罢了,先上药吧。
青年一脸无语地爬起来,在苏妗尴尬羞耻的感觉中给她上了药,末了又忍着疲惫给她按了按酸疼的四肢和腰,这才一脸菜色地叫人送来热水洗漱了一番。
“对了,昨晚……”洗漱完之后,两人都舒服了一些,苏妗这才有心情说起昨晚的事情。
越瑢一想到昨晚自己差点做了真女人的事儿,脸色就控制不住地发黑。
要不是后来及时换回了身体,他觉得自己一定会留下心理阴影,落下个往后再也石更不起来的毛病……
又见苏妗一副十分不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中药的样子,越瑢忍下心里的怒恨,拿宋修和的话跟她解释了一番:“应该是那丫鬟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往你身上洒了那药的药粉,再加上你之前又喝了酒,两者一相遇,这便产生了药效。”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诡异的药……”苏妗听完十分震惊,半晌才又道,“那这事儿,会不会赵王搞的鬼?毕竟那酒是他逼我喝的。”
“十有八九,不过也不排除别的可能。”眼下这个节骨眼上,想往镇北王府里塞探子的人可不少。而妾室什么的,也比其他身份更容易获取情报,也难怪会有人用这样的法子给他送女人了。
越瑢这么想着,冷笑了一声,“这事儿我会派人去查,你放心吧,倒是你那堂妹苏嬿,昨晚通过赵王妃身边的丫鬟给我送了封求救信,说是自己快活不下去了,求你救救她。”
苏妗十分意外地愣了一下:“苏嬿?她怎么了?”
越瑢从自己的衣服堆里找到那块破布递给她:“她是赵王的身边人,我打算通过她找找当年那件事的证据,你看看可不可行。”
苏妗拧眉看着那块破布,心里有点儿复杂,她不喜欢苏嬿,但谈不上恨,要她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她心里不忍。但要身边的人冒险去救她,她又有些不甘愿。因此听越瑢说了他的打算之后,她不由松了口气:“可行,你派人去问问她吧,若她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帮他们办事,他们救她出来,公平交易,合情合理。
越瑢点头,这才想到昨晚两人撞头昏迷的事情:“说来我好像知道咱们互换身体的另一个契机是什么了。”
苏妗一怔,一下直起了身子:“真的?是什么?”


第52章
“情绪。”
“情绪?”
越瑢点头:“你没发现么, 除了都是发生在夜晚和撞到头这两个条件之外,我们这几次互换身体的时候,情绪都不大稳定,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心神不宁, 毫无防备。”
苏妗一听,顿觉醍醐灌顶:“难怪我们在青云山的时候, 怎么撞头都没法把身体换过来!因为那会儿我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刻意去做的!”
“嗯,虽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往后咱们注意点, 不要在心神不宁, 情绪激动的时候撞到头, 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之前那样的情况了。”
苏妗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好。”
可算不用再来回折腾,她也不用再帮他背锅了!
越瑢心情也很不错——他是再也不想体验做女人的感觉了,再体验下去, 他怕自己落下心理阴影,往后再也没法做个快乐的纯爷们。
两人说完又躺了一会儿, 这才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起了床。
栖露早已吩咐人备好吃食,一看房门开了, 忙让人端来了饭菜。而陪着小福生玩了大半天,一直没走的清平郡主也过来跟小两口·交代了一番:昨晚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 她就对那个算计“越瑢”的丫鬟严刑拷打了一番, 那丫鬟一开始嘴硬得很, 后来受不住了才交代,她是太子妃罗氏的娘家派出来的人。
太子妃罗氏的娘家,一向是坚定的太子·党,她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太子安排的。
可太子早已暗中与越瑢达成协议,他完全没必要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样的蠢事,因此很明显,这是来自赵王一方的栽赃。
当然,如果越瑢还没有和太子达成合作,赵王这一步纵然计划失败却还能挑拨离间的棋走得还是挺好的。可惜棋差一招,还是没能成功。
越瑢和苏妗心里大致有了数,倒也不怎么生气,只是越发厌恶赵王这个狗东西并多了几分赶紧弄死他的迫切感。
清平郡主却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说完就逮着太子一顿骂——虽说年纪比太子和赵王都要小,但从辈分上来说,她却是那俩家伙的长辈,因此骂起来毫无顾忌。
苏妗被她这一连串不停歇的骂骂得脑袋嗡嗡作响,忙嘴角抽搐地打断了她的话:“罢了,不提这事儿了,你坐下来歇会儿吧。”
清平郡主本来想拿他们两口子奋战了一天一宿的事儿与苏妗开开玩笑的,这会儿也没了心情,只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找机会给他们俩出气,这便扭头要跑。
她也好,庆阳长公主也好,都是皇室中难得的聪明人,虽然行事看似嚣张,但从不做不该做的事儿,也从不掺和朝中争斗,只一心一意做着自己的富贵闲人。所以她只说会私下帮苏妗两口子报仇,却半点没有要去永兴帝面前告状的意思,因为她很清楚,即便有证据,永兴帝也不可能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去惩罚自己的儿子,更不会允许大家把这件事闹到明面上——太子再不得宠,那也是皇子,又岂是外人可比的?
苏妗深知她的为人,倒也不担心她会把事情闹大,不过这事儿既然不是太子做的,她也不能任由好友为了她去得罪太子,因此在她跑出去之前赶紧把她拦下了:“这事儿不一定是太子做的,咱们再观望观望,你莫要随意出手,不然冤枉了人怎么办?”
她不能把越瑢和太子之间的事告诉她,只能从这件事本身入手,指出其中的疑点,又着重说明了一下宴会开始前,赵王逼自己喝酒的事儿。
清平郡主也是皇室中人,这么一听,哪还有不明白的:“你怀疑这事儿是赵王在嫁祸太子?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你等着,我肯定帮你查清楚这事儿!”
她说着就跟阵风似的跑了,苏妗看着她火红的背影,好笑又觉得动容,想了想,便也由着她去了。
一旁越瑢看着她脸上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心情莫名有点儿不快——她可从没对他这么笑过。一时间他突然觉得这个清平郡主十分碍眼,暗哼了一声之后方才开口道:“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记得你从前一直不怎么在京中?”
苏妗回神,笑了一下:“我父亲与阿昭的父亲从前有些往来,所以我与阿昭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虽然随父亲外放出京了,但我们俩也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每一两年也会见一次面,因此关系始终不错。带母亲回到京城的这几年,她更是帮了我许多忙,我心中十分感激,也一直拿她当亲妹妹看待。”
没有清平郡主在背后给她撑腰,还时不时跑到广安伯府来找她玩,她不可能那么快地搞定广安伯府那帮人。因此苏妗一直很庆幸,自己能有这么个朋友。
她眼中明亮温柔的笑意让越瑢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挑起这个话题,但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遗憾——当年她那么辛苦的时候,他怎么就不在她身边呢?若是那个时候陪在她身边给她帮助与鼓励的人是他,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会在他面前戴上面具了?
想到这,越瑢又想起了前些天她一直躲着自己的事儿,他眯了眯眼,心情越发郁闷了几分,只是却耐住了性子没有逼她,只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岳父大人还曾与那位驸马爷有过交情……”
“那位驸马爷”几个字带着点惊讶,因为清平郡主的父亲,也就是庆阳长公主曾经的驸马爷,曾是一位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状元郎。然而这人虽然长得好学识好,品行却很不好——首先是为了求娶庆阳长公主跃身成为皇亲国戚,暗地里害死了庆阳长公主喜欢的男子。后来因为赐婚,成功娶到庆阳长公主之后,又表面深情款款,背地里却嫌弃她五年只生出了一个女儿,悄悄养外室生儿子。
多年前庆阳长公主意外发现了这事儿,当即就被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了,再加上当年旧事也被有心人翻了出来,庆阳长公主恨怒之下,当即就叫人打断了那位驸马爷的狗腿,毁了他的脸,然后把他和他那几个外室儿子一起丢到了城外的贫民窟里,不许他再回京——不是口口声声的真爱么?那老娘成全你们,好好儿地过日子去吧!
那位驸马爷出身农家,背后没有家族势力,再加上毁了容瘸了腿,自然无法再当官,因此一朝落魄,再也没了音讯。而庆阳长公主也是从那时起开始养面首的,这么多年来,她虽然名声不怎么样,小日子却是过得舒服极了。也不知那位驸马爷见了,心里后悔不后悔。
当然这会儿越瑢会惊讶,只是惊讶自家岳父怎么会和那样的人有交情,而苏妗也很快解释道:“我爹曾经十分欣赏那人的才学,但发现他品行不端之后,就没怎么再往来了。”
“原来是这样……”
两人边吃东西边闲话家常,再也没了从前“食不言寝不语”的拘束感,只是越瑢对于这样的现状却并不满足,吃完饭去处理正事前,又缠着苏妗亲了好几口,这才心情愉悦地走了。
留下苏妗脸色微红地瞪着他的背影,心跳急促之余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恐慌——有什么她并不乐意见到的东西,似乎正在悄悄发芽……
***
越瑢不知道苏妗在想什么,他踏着昏暗的暮色去了书房,然后让人把霍云成叫了过来。
霍云成这些天一直在与越瑢手下的人对接这些年来他查到的关于当年旧事的证据,听说越瑢有事找他,很快就过来了。
他对越瑢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胆小无能的小白脸”上,然而一进门就对上一双高冷锐利,瞧着还莫名有点熟悉的眼睛什么的,他顿时就愣了一下。
“愣着做什么?”越瑢还是很讨厌这当着他的面就敢挖他墙角,还用狗爪抱过他……或者说他媳妇儿身体的家伙,因此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只冷然地扫了他一眼说,“进来。”
霍云成回神走进来,但看着眼前青年的神色,他却诡异地有种看见了“苏妗”的感觉。
这可真是邪门了!明明前几回见到这小白脸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的!
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放肆又纳闷,越瑢嘴角抽了抽,忍住动手抽他的冲动说:“本王记得你之前提到过,赵王手里有一本记着当年那件事所有参与人员名单的册子,那本子具体是什么样的,有多大,知道吗?”
一提起正事儿,霍云成就没心思想别的了,走过去往椅子上一坐,姿态不羁,没半点规矩样儿:“不知道,要知道我就想法子去偷出来了。事实上,就连那册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曾经听到过这么点风声,说是赵王一直在利用那本册子笼络朝中大臣罢了。”
越瑢看了他一眼:“我打算派人去赵王府查探这事儿。”
霍云成挑眉:“就算那册子真的存在,赵王也肯定是贴身藏着的,可那小子怕死得很,主院附近守卫重重,我亲自去过几次,根本进不去……你们打算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