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远想着就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姓严的那小子这会儿应该已经断气了吧?
刚这么想着,门外突然有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伯爷!伯爷不好了!世子出事了!”
刘庆远先是一惊,随即就是大喜。
计划成功了!
太好了哈哈哈!
然而没等他兴奋完,那报信之人就喘了口气继续道,“世子与荆姑娘在山上遇到歹人,受了不轻的伤,这会儿、这会儿被人抬回来了!”
刘庆远:“……”
刘庆远:“!!!”
说话不喘气会死吗???
宁远伯不知道这倒霉表弟内心的起落,一听这话简直懵了,好半晌才猛然从椅子上跳起,一叠声地问道:“你说什么?绍儿和无忧受伤了?怎么回事?伤得重不重?谁伤的他们?他们现在人呢?”
“就在前头的客房里,已经有人去请清风道长了……”见宁远伯拔腿就往外跑,报信的小厮忙跟了上去,“伯爷,伯爷您慢点跑,当心脚下!”
留下刘庆远僵立在原地,心下什么欢喜都没了。
没死……
那小子竟然没死!
他又惊又怒,简直恨不得马上就冲到那些杀手面前,抓抓他们的衣领子好好问问他们是怎么做事的。
可是不行,这会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刘庆远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挤出一副惊恐担忧的模样,快步跟了上去。
清风道长是长明观的观主,能掐会算还懂医,在外头颇有名声。
听说有贵客受了伤,正在屋里打坐的他很快就赶来了。
宁远伯冲进屋的时候,他已经帮伤势轻些的荆无忧上完药,正在给严绍处理后背的伤口。
一旁的软榻上,比宁远伯早一步赶到的罗氏正抱着荆无忧呜呜直哭,与她一道的汪氏等人不方便进来,就留在了外间。
宁远伯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吓坏了的媳妇儿,再看看后背血迹斑斑,整个人狼狈不堪的儿子,腿脚一软,差点没摔倒在地。
“绍儿!绍儿怎么样?你!是谁伤的你?你告诉爹,是谁伤的你!爹找他算账去!”
看着颤抖着往床边一扑,眼泪就掉下来了的便宜爹,严绍嘴角一抽,有点哭笑不得。
找人算账?就他?怕不是去送人头的吧。
又见旁边的便宜娘也在一边怒骂凶手一边掉眼泪,严绍额角隐隐发疼的同时忍不住就说了句:“行了,我还没死呢……”
“呸呸呸!”罗氏被那个字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冲过来对着他的屁股就重重拍了两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老天爷您可千万别当真!”
猝不及防之余被拍了个正着的严绍:“……???”
清风道长也被罗氏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还请伯爷与夫人放心,世子的伤与这位姑娘胳膊上的伤一样,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其实并无大碍,只要回家好好养上一阵子,平日里多注意些,不要让伤口碰到水就好了。”
刚进门就听见了这句话,刘庆远步子一僵,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担忧之色。
宁远伯和罗氏却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连连与清风道长道谢。
清风道长摆手表示不必:“这是贫道应当做的。二位要谢便谢外头那位秦世子吧,听说是他带人赶过去救了世子二人,并把他们带下山的。”
“秦世子?”宁远伯一愣,刘庆远也是眼神一沉。
哪个秦世子?
“就是英国公家的长子,秦川。”严绍是秦川的贴身小厮背下山的,罗氏刚才与他见过,这会儿想起来心情便有些复杂。
因为她上一刻才刚跟人家老娘交过锋,还仗着上回陈掌柜那件事狠狠压了她一头,气得她差点七窍生烟。
结果还没爽快几下呢,对方就摇身一变,成了她儿子的救命恩人的亲娘。
罗氏:“……”
罗氏几乎能想象到英国公夫人这会儿欣喜得恨不得叉腰大笑的样子,但看看床上狼狈不堪的儿子,再看看身边小脸苍白的未来儿媳,她到底还是默默咽下心头那口气,说了句,“是得好好谢谢那孩子,回头伯爷与我一起去一趟英国公府吧。”
宁远伯自然没有不应的。
严绍却因为便宜娘这句话有一瞬间的意外。
这救子大恩可比陈掌柜那事儿重多了,她知不知道她这一去,以后就再也没法在英国公夫人面前昂首挺胸了?
应该是知道的吧。
但她还是愿意亲自去道谢。
还真是像便宜爹说的一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可惜他们真正的儿子——原主却早就已经不在了。
这一刻,严绍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种淡淡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他一时间品不出它的味道。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终于明白,这是羡慕——对原主被人全心全意爱着的羡慕。
***
清风道长给严绍上完药就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宁远伯两口子,荆无忧,严绍,还有刘庆远。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们?”
知道两人不会有什么大碍之后,罗氏就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了神,宁远伯的脸色也好转了很多,只是还是心疼得厉害。
“是啊,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当众行凶?这、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儿子再不好,那也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可以打可以骂,却轮不到别人伤害他。还有无忧,一个娇娇小小的姑娘家他们都不放过,实在是太可恨了!
“谁知道那群人什么毛病!”不着痕迹地与荆无忧对视了一眼后,严绍一脸烦躁地开了口,“我俩好端端地站在那说话呢,他们就从林子里跳出来了,然后二话不说就拿刀砍了过来,跟他娘的疯狗似的!”
“什么?”罗氏一听就皱了眉,“那他们就没说为什么要杀你们?”
“是啊,这杀人可不是小事,总得有个理由吧?”宁远伯也是着急道,“你好好想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以前有没有跟人结过比较深的仇。”
瞧瞧,这做亲爹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可见他的计划还是很完美的。
怪只怪这小子命太好,还有那个姓秦的小兔崽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一旁的刘庆远在心里默默地记了个仇,把秦川的名字和同样坏过他好事的高洋放在了一起。
严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不妨碍他继续演戏。只见他眉头一皱,就越发烦躁,又隐隐有点躲闪地别过了头:“没有没有没有!我都说了,我不知道!”
一看他这样子,罗氏就怒了:“小命都差点丢了你还不说实话!”
宁远伯也看出了他有所隐瞒,忙道:“无忧你来说。”
一直没怎么开口,只是安静地陪着罗氏的荆无忧一愣,下意识朝严绍看去。
严绍怒视她:“你别瞎说!我根本就没做过那种事!”
“那种事是哪种事?!”罗氏忍着怒气看向荆无忧,“好孩子,你照实说,别怕。”
荆无忧心头一动,有些慌张地垂下了小脸:“他、他们说,他们是来找绍哥哥报仇的……”
“报仇?”宁远伯和罗氏皆是一惊,“报什么仇?”
荆无忧就把那些杀手的话重复了一遍。
宁远伯和罗氏听完皆是又惊又怒,纷纷拷问起了一天天的不干好事儿,就知道在外面闯祸的倒霉儿子。
“我没有!我真的没干过!那是我瞎编的!”
看着抱着头不停地解释,却还是没有得到父母全然信任的倒霉表侄,一旁的刘庆远一颗高挂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看来今天这计划虽然失败了,但并没有露馅儿,也没有引起这家人的怀疑。
那么,只要再找准机会补上一刀,一切就还是可以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下去的。
只是这一次,必须得更加小心谨慎,确保能万无一失才行。
***
人都受伤了,这桃花自然是没法再赏了。
罗氏拉着宁远伯捐了一大笔香油钱表示对清风道长的感谢,又亲手给俩孩子点了两盏祈福灯,之后找到秦川当面跟他道了声谢,表示改日会登门拜谢,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带着严绍和荆无忧回府了。
严绍伤了背,只能一路趴着回去,虽然荆无忧尽可能多地给他垫了软垫,但如今身娇肉贵,又流了不少血的严总还是被折腾得差点吐血,回府后更是筋疲力尽地昏睡了过去。
宁远伯两口子吓得不行,忙又差人去请大夫。
就这么来回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中午,严绍才终于醒来。
“老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刚睁眼就看见高洋满脸激动地扑了进来,严绍眼皮一抽,声音干哑地说了句:“敢压到我伤口就弄死你。”
高洋猛然顿住,讪笑地缩了回去:“我这不是太担心你了嘛……那个,你感觉怎么样啊?看起来伤得不轻啊!”
“一点皮肉伤而已,死不了。”严绍说完动了动趴僵的手脚,艰难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就你在这?”
“我刚来,本来是你爹娘守在这的,但我看他俩都挺累了,就劝他们回屋休息一会儿。他们本来是不肯的,不过你爹心疼你娘,就硬是劝着她出去了,他自己一会儿应该还会再过来。”
严绍一直在昏睡,不知道老两口守了他一夜,还有荆无忧,要不是罗氏担心她的伤强行让她回去休息,她原本也是要留下来照顾他的。
这会儿听了高洋的话,他也没多想,只皱了一下眉头说:“给我拿杯水。”
“诶!”高洋麻溜照做,末了才纳闷道,“我真是没想到那姓刘的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对你动手,你说他为啥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吗?”
严绍喝完水,等喉咙没那么干涩了之后才道:“这里头应该是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可,能是什么事呢……”
“是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肯定是找机会往你身上补刀,好彻底弄死你啊!”高洋说完有点担心,“那孙子一击不中,下次出手肯定会更小心,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动手……哥,你这处境是越来越危险了,回头我多找几个侍卫跟着你吧,多几个人也能多几份保障。”
“不用。”严绍忍着背上传来的疼痛,下床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才斜了他一眼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
高洋一听这话眼睛就亮了:“听你这意思,你是有主意了?”
严绍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卧槽,妙啊!不亏是我哥!”高洋听完忍不住惊叹,末了拍拍瘦弱的胸膛道,“你说的这些事儿都包在我身上了,保证完成任务!不过……”
“有问题?”
“没,就是咱们这计划,要不要告诉你爹娘还有你那小未婚妻啊?”
严绍一顿,脑中不期然地闪过了荆无忧满是关心的小脸和宁远伯夫妇惊惧担忧的样子。
他有一瞬犹豫,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当然不。”
他很久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了,刘庆远,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他,然后把背上这几刀,一刀一刀地给他还回去。
对于他的决定高洋并不意外,他家老大一向是个理性得某些时候甚至称得上冷酷的人。
他也没多说,只点头道:“那我回去准备,你好好休息。”
严绍“嗯”了一声,想说什么,外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本以为是宁远伯回来了,没想到进来的竟是荆无忧。高洋冲他挤挤眼,随即就一本正经地告辞了。
他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荆无忧快步走过来,小脸不赞同地皱了起来:“你怎么下床了?大夫说你要多休息的,尤其是伤口,一定要注意不能裂开……哎,你赶紧上床趴好。”
她说着就下意识抬手扶了他一把,严绍看着这一天到晚跟个小老太太似的丫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以前那么无语了,反而还莫名有点想笑。
由着她扶着自己在床上坐下之后,他指了指她包着白布的右胳膊:“教育别人之前,麻烦先管好你自己好吗?”
荆无忧一愣,有点儿心虚,忙放下右胳膊说:“我、我这是小伤,跟你的不一样。”
严绍好笑地看着她,也没跟她争,只翻身往枕头上一趴,懒洋洋地看向了她的袖子:“把你袖子里那玩意儿拿出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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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要是在以前, 荆无忧肯定不会理会严绍这样的要求, 但现在两人也算是共患难过了, 且他昨天什么都已经看到, 她想瞒也没法再瞒, 便只犹豫了一小下就把袖子撩起来, 露出了那个紧紧扣在她雪白的手腕上,目前的形态看起来像是一只银护腕的东西。
严绍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 想说什么, 就见她随手转了两圈, 那玩意儿就“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口子, 从她手腕上脱落了下来。
“你看吧。”
荆无忧把还是组合形态的袖鞭递给他,严绍接过一掂量,发现这东西比他想象中轻多了。又见上面还雕着精致繁杂的花纹,且整体呈坚硬的圆弧状, 半点没有昨天那杀气凛凛,灵活多变的样子, 眼中的兴味不由更深了:“怎么把它变成鞭子?”
“这里有个机关, 按一下就行了。”荆无忧说着指了指“护腕”下缘某条微微凸起的花纹。
严绍试着一按,手里的“护腕”果然就“哗”的倾泻而下, 变成了一条如同铁链般节节衔接而成, 中间成镂空状, 整体约莫小拇指粗细的长鞭。
再一按那个机关,鞭子又瞬间缠绕成圈,变回成了护腕的模样。
严绍有点被惊艳到, 细细研究了一下后发现这东西虽然轻薄,但质地十分坚硬,应该是用某种类似于现代合金的材料制成的。还有“护腕”上那些精美的花纹,也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由镂空的鞭身节节缠绕,紧扣而成。只是因为设计太过巧妙,工艺太过精细,才给了人一种艺术作品的感觉。
最后就是那个会让它伸缩变形的机关了。
严绍来回摆弄了几次,大致弄明白了它的原理,只是心里却有些不可思议——在这种一切都需要手工完成的落后社会条件下,这东西的制作者是怎么成功把这些细小的零件组件起来,又是怎么想到这种堪称精妙的设计方法的?
“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快点躺下吧,这么撑着很容易扯到伤口的。”
荆无忧的突然开口让严绍从飘散的思绪中回了神,他颇感兴趣地问道:“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你哪儿弄来的?”
荆无忧一愣,一时间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毕竟这破未婚夫是个喜欢出去臭嘚瑟,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人。可想起昨天他在危急关头叫她先走的样子,还有两人再过不久就要成亲,正式成为一家人的事,她突然就不想再那么做了。
她总不能真的瞒他一辈子。
夫妻乃是一体,那些事情,说来他也是有权利知道的。
以前他不懂事也就罢了,如今他已经有了不小的长进,她应该可以慢慢地,尝试着去信任他了吧?
这么想着,荆无忧就下定决心,慢而坚定地开了口:“这个,是我自己做的。”
“……”
“???”
有那么一瞬间,严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对上小姑娘清澈见底,丝毫不见心虚的眼睛,他才愕然地回过神,“你做的?!”
荆无忧点头,没提起墨清,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斟酌着说:“意外得到了几本这方面的古籍,觉得挺好玩的,就自己尝试着做了一下。”
她说着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还挺难的,我想了很多办法,反复研究了整整一年才做成功。”
严绍:“……”
严绍这才隐隐想起来,这丫头的院子里好像确实常常会出现一些木头块啊小铁片啊之类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原主不喜欢这个未婚妻,从来没关心在意过她的事,所以并不知道那些东西具体是用来干嘛的。
所以这丫头不仅是个武林高手,还是个天才小工匠?!
这一刻,严绍忽然就没办法再把她当成刚刚毕业的初中生看待了——普通初中生可没有这么多隐藏技能,也没有她那种面对危险时冷静沉着,甚至是比一般成年人都要成熟的心性。
“说吧,”半晌,严绍才用一种全新的,平视的目光打量着荆无忧,“除了一身好武艺和一双能工巧匠的手,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荆无忧被他看得心头微跳,却没有闪躲,只下意识抿了一下嘴巴,然后不闪不避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还有很多,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
这是话里有话啊。
严绍一怔,片刻不知怎么就忍不住笑开了。
“行,”笑完之后他饶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那我就静候下一个惊喜了。”
惊喜?
荆无忧因为他这个用词心里有一瞬间发虚。
她真正的秘密对他来说,应该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吧……?
***
两人正说着,宁远伯回来了。见儿子已经醒来,精神看着也不错,他高兴极了,好生叮嘱了他一番,又亲自看着他吃了饭换了药,这才终于肯和罗氏一样去休息了。
临走前,他把荆无忧也赶回去休息了,理由是她也还伤着,且小姑娘家家的更得注意些,免得不小心留下疤痕,日后会后悔。
荆无忧被念叨了也不烦,弯着眼睛乖乖应好,然后就回去休息了。
两天后,她的伤口开始结痂,严绍也是。
可就在所有人都放了心,以为这个劫已经过去的时候,严绍的伤口却突然开始恶化,甚至在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烧,人也在第二天早上没了意识。
这可把宁远伯一家吓坏了,幸好那会儿高家大少爷高扬正好上门探望,并第一时间让人去拿了自己母亲庆阳长公主的帖子,请来了太医院中医术最好的林老太医,这才保住了那倒霉孩子一条性命。
“不过就算性命保住了,那小子的情况也还是不大好。听说是因为前些天洗澡的时候伤口不小心沾了水,又因为天有些冷导致了邪风入体,再加上底下人疏于照顾,没有及时发现不对,这才……如今那林老太医也只是用参丸吊着他最后一口气,至于他到底能不能醒来,那个四方说,听林老太医的意思,是只看老天爷的意思了。”午睡一醒来就听到这么个好消息,汪氏心情好极了,跟刘庆远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直笑。
刘庆远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乍听到这这消息,也是忍不住抚掌大笑,连道天助我也。
只是他生性谨慎,加上之前又出过好几次意外,很快他就从激动中冷静下来,重新站了起来:“我那好表侄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做表叔表婶的,怎么能不去看看呢?走,马上备车去宁远伯府。”
汪氏也觉得这事儿得亲眼看过才能放心,忙收起脸上的笑容应声道:“老爷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