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妃 作者:花落春归
重生秦家嫡长女,手握神奇医术,背有神秘靠山。继母伪善?没事,揭破画皮脸,要你当众现形。继妹恶毒?阴死、黑死、毒死,你喜欢哪个死法?风生水起的前夫与庶妹,等着我把你们打落云端。那谁家世子,本姑娘忙着哪,谈情说爱请后边排队等着去!风华绝代的某腹黑公子扬眉一笑,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总要把世子妃拿下!
第一章 毒杀,开端
比死亡更加令人恐惧的,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向死亡,却毫无办法。
安然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眼前是她那个一向软弱无用的丈夫罗盛,一扫往日在她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还算俊秀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得意。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罗盛满脸解气的搂着娇柔的安心,眼神满是怨毒的盯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你这个贱人!自己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还在我面前装出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来!”
他罗盛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安阳候,就算安阳侯府如今势弱了,那也是宗室人家,本来打算联姻一门贵女,得到强有力的支援,结果一道赐婚旨意,他不得不迎娶太后身边的女官为妻,暗中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人的耻笑!
结果,这贱人还不知足,居然跟那个傀儡皇帝不清不白,给他戴绿帽子!
安然瞪大了眼睛,她生的不是特别漂亮,胜在气质温柔皮肤白皙,一双眼睛犹如盈盈秋水:“你简直血口喷人!”
她本来就身中剧毒,情绪激动之下,毒素发作越快,眼耳口鼻几乎都有黑色的血迹流出来,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安心柔若无骨的身体蛇一样的靠在罗盛怀里,见状有些害怕的转过脸去,却不甘心自己被姐姐姐夫两个人排斥在外,嗤笑道:“姐姐这话说的,什么血口喷人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姐姐这几次三番的进宫是去做什么去了?要是放在以前,还可以说是太后娘娘恩宠,可是现在谁不知道太后早就已经厌弃了你,你还巴巴的凑上去自取其辱,这是为了谁啊?难道还非要妹妹我说出来?”
她心里全是按捺不住的欣喜,只要安然死了,安阳候夫人的位置就会空出来,姐夫已经答应她了,只要她帮忙毒死安然,她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安阳候府,她羡慕姐姐侯府夫人由来已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取代,怎么会轻易放过?
锦衣玉食,仆从响应的生活是她渴望已久的,就算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嫡姐,也不能阻挡她实现愿望!既然安然成了她的挡路石,那就一定要搬掉!
安心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根本就是暗指安然跟皇上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对安阳候罗盛不忠。
安然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已经变得困难了,全身的力气都在迅速的离去,五脏六腑都好像燃烧一样的剧痛,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听到安心的指责,顿时满心透凉。
皇上对她那种模糊的好感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否则太后不会忽如其来的赐婚,可是他们之间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屡次进宫,除了太后召见之外,更多的还不是在为已经日渐没落的安阳候府打算?没想到落在罗盛眼睛里,却成了自己不忠于他的证据!
还有安心,这个一向温婉懂事的庶妹,没想到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照应不但没让妹妹有一丝一毫的感激,反倒让她生出了野心,居然不知廉耻的跟罗盛这个姐夫勾搭在一起合伙谋害她!
越想越觉得愤怒悲凉,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流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一对狗男女:“我诅咒你们两个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安阳候府不得善终!诅咒罗盛你断子绝孙!”
凄厉的声音好像渗透进灵魂深处,令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个哆嗦,浑身发凉。
“你这个贱人!”罗盛猛然一震之后便是勃然大怒,踏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安然的衣襟:“你说什么?”
安然怒目圆睁,七窍流血,被罗盛抓住胸前衣襟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她好像已经死了?”安心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放在安然口鼻前试探了一下,大大的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姐夫,她已经没气了。”
罗盛闻言,这才发觉坐在床上七窍流血怒目圆睁的安然已经气绝身亡了,方才的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元气。
“侯、侯爷!”安心笑完之后,看着安然那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加上她死前那番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忍不住哆嗦起来:“我听说死不瞑目的人很容易变成恶鬼的,侯爷,她、她会不会来索命啊?”
罗盛看着安然怒目圆睁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大舒服,闻言哼了一声:“叫些和尚道士来施法念经,我倒要看她能有多大的能耐!”多请些和尚道士来超度亡灵,丧事办的盛大一点,还会让别人充分感受到他对亡妻的一往情深,博得不错的名声,也避免皇上把安然的死怀疑到自己身上来。
安心见罗盛毫不在乎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再次没有骨头一样的靠上去:“她好歹也是太后身边出来的,跟皇上的关系”话没说完,就发现罗盛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立刻截断了后面的话:“她就这么死了,不会给侯爷惹麻烦吧?”要是上头怪罪下来,罗盛遇到麻烦,会不会危及到她身上?
“你以为太后还会在乎这个曾经的女官?”罗盛一脸嘲讽,若不是他亲眼看到安然几次被太后冷落甚至当面斥责,丝毫不给她留脸面的样子,也不会下了狠手毒死她,既然太后已经不在乎这个女人了,一枚弃子而已,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了。
不过还要感谢这个女人,若不是她,他也不会有机会攀上权势滔天的太后,这也算是娶了这个女人以来最大的收获了。
看在她还算是给自己带来了好处的份上,就让她体面的用安阳候夫人这样的身份下葬好了。
安心扫了一眼已经气息全无的姐姐,安然死不瞑目,七窍流血的样子极为恐怖,看在安心眼里,忍不住微微哆嗦了一下,恍惚想起这么多年来姐姐对自己的诸多照顾,心中掠过一丝小小的内疚,不过转瞬就被自己即将踏上青云路的喜悦给冲散了。
大不了她多给安然烧点纸钱,保佑她投个好胎就是。
罗盛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了安然脸上的血,用手阖上她的眼睛,结果手刚拿开,就发现那双眼睛依旧直直的盯着他,饶是他胆子极大,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将手掌用力的盖了上去。
“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偏要跟太后和皇上之间扯上关系,若不是太后容不下你了,我也不会介意府上养活一个闲人。”
垂帘听政的太后权倾朝野,就算皇上已经亲政了,也改变不了对方手握大权权倾朝野的现实。安然要怪,就怪自己偏偏夹杂在太后跟皇上的角斗之中吧!
等他拿开手,安然的眼睛已经阖上了。
安心拿来梳妆匣,小心翼翼的给因为毒发身亡而脸色扭曲的安然上妆,不多会儿,等她满脸笑容的站直了身子,床上的安然已经变得神色安然了,看上去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大功告成!安心微微一笑,跟罗盛对视一眼,马上就用帕子掩住了半张脸,一双永远水汪汪好像马上就会淌出水来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是小病吗?为什么会这样?姐姐,你怎么能就这样丢下我们!”说着用手帕把整张脸全都盖住,肩膀抖动着,一看就知道是在悲痛的哭泣。
罗盛打开门,脸上已经挂上了哀伤痛苦的表情,眼中几乎要有眼泪落下来,出了这个房门开始,他就是痛失爱妻的痴情安阳候。
安阳侯府开始大作悲声的时候,京城另一处幽暗的宅邸里面,坐在黑暗之中的人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脸上冰冷的面具:“安阳候夫人安氏没了?”
“是!按照消息,是缠绵病榻之后撒手西去,但是底下人却发现安氏的死有些蹊跷。”单膝跪地的人面无表情的回复。
黑暗之中的人提笔将一本册子上的安心两个字给勾掉,黑暗之中面具闪光:“不必了,本来就不是多重要的人,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思在上面,盯紧了罗盛。”
底下的人得到命令,立即恭敬的答应,过了片刻,见上头的人没什么别的吩咐了,这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隐没进黑暗之中。
面具覆容的人在黑暗之中静坐片刻,起身挑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锁进了屋中暗格里,封面上依稀可以看见两个隽秀的字迹:安然。
第二章 秦家,新生
安阳候府开始大办丧事的时候,同样处在京师的秦府之中,有个片刻之前已经断了气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天青色的帐子,已经洗的有些泛白了,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一股隐隐约约的药味儿从外面飘进来,刺鼻的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屏住呼吸。
安然一瞬间不知道今夕何夕了,她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一睁眼,却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难道说阴曹地府其实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死,可是一想罗盛那副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样子,就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这里是阴曹地府还要微乎其微。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后她就被忽如其来的剧烈头痛袭击了,感觉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一样,一些记忆的片段纷纷挤进了她的脑海,这些喜怒哀乐全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一个叫做秦舒的女子。
安然抱着脑袋忍不住呻吟出声,被她的声音惊动,脚步声急促的响起来,一个穿着天青色比甲的丫鬟走了进来,一见床上打滚的安然,一怔之下,脸上居然带出了几分喜色。
“哎呀,姑娘可算是醒了!”这丫鬟喜气洋洋的冲上来:“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姑娘福大命大!”
她就知道姑娘不是那短命的,也不知道那位请的究竟是哪里来的江湖郎中,居然说可以预备后事了,现在可好,姑娘醒过来了,看那边还怎么装出一副宽容慈爱的样子来迷惑老爷!
说完见安然没什么反应,照旧是抱着脑袋哼哼,顿时又慌张起来:“姑娘哪里不舒服?头疼?喜鹊!喜鹊!”
外头有人蹬蹬蹬的跑了进来,是个年纪不大,脸上还带着几道灰印子的小丫头,喘着粗气:“青岚姐姐,什么事儿啊?”一眼看到床上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姑娘醒了?”
“你快去找大夫!姑娘头疼!”青岚用手帮安然按摩着头部,吩咐道。
喜鹊答应了一声之后,又面露难色,请大夫那是绝对会惊动夫人的,也不知道夫人知道了答不答应。
青岚不用看就知道喜鹊在想什么:“叫你去就去,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难不成她还真想背上一个谋害继女的名声不成?”
这样背后编排当家夫人,被抓住了指不定就会被打一顿发卖出去,但是喜鹊是她一手带出来的,青岚丝毫不担心这丫头会到夫人面前卖了自己。
喜鹊一想也是,赶紧跑了。
安然闭着眼睛,享受着青岚的服侍,梳理着自己脑子里面忽然多出来的关于另外一个人十几年的记忆。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明白,自己恐怕是遇上不得了的事情了,难道是志怪故事里面说的借尸还魂?
这个秦舒,是当朝大学士秦正阳的嫡长女,只是在安然看来,这个嫡长女过的日子实在有些憋屈。
秦正阳的原配早逝,生下秦舒之后不久就因为生产时身体亏损过于严重故去了,只留下秦舒这么一个女儿。原配故去不足一年,他就续娶了现在的这位夫人,先后生下一子一女,女儿也就比秦舒小着两岁。
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秦舒生活在继母手里,亲生父亲又是个对后宅事情全然不关心的性子,罗氏更是个厉害的,表面上对这个继女无微不至面面俱到,上上下下都被她掌握在手里,时间久了,秦正阳更是想不起来要去关心一下这个女儿了。
秦舒这十几年,可以说是枉自担着一个嫡长女的名头,实际上过的日子比庶女都不如,继母和妹妹当着父亲的面自然是无微不至,亲密和谐,可是背地里如何,整个秦家除了秦正阳,所有人都知道。
只是,安然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秦舒真的就是一个不受看重的嫡女,懦弱无能,受尽欺压吗?
“夫人来了!”喜鹊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一头汗的当先冲进门:“青岚姐姐,夫人亲自过来了!还有二姑娘也来了!”
青岚正在按摩的手猛然一顿,立即站了起来,这功夫,一个身着富贵团花织锦长褙子的妇人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一身粉色的小姑娘。
安然,不对,现在应该说是秦舒了,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立即就确定了,来人正是记忆当中印象深刻的伪善继母和妹妹。
罗氏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失望,这个原配留下来的女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自己继室的身份,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要屈居对方之下,这些年来她私底下用了那么多手段想要害死这丫头,谁知道这死丫头天生命大,居然全都挺过来了!
谁知道不过在自己那里用了一碗燕窝粥,这死丫头回来就变成了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是以往,她巴不得这碍眼的死丫头赶紧死了好,可是这一会不一样,这死丫头若是死了,自己谋害继女的名声就算是坐定了。
这个时候忽然得知秦舒居然又醒过来了,罗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隐隐的失望,果然是个命硬的,要不然怎么会出生不多久就克死了亲娘呢!
跟在罗氏身后的秦箐扫了秦舒一眼,眼中飞速的掠过一丝厌恶之色,随后脸上就堆了笑容,天真无邪一般的跑过来:“姐姐可算是好了,这些天可把我们都给急坏了,母亲急的嘴巴里面都起泡了呢!”
这话说得好啊,罗氏急的嘴巴里面起泡,谁也不能叫罗氏张开嘴给他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起泡了不是。
青岚担心的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姑娘那个懦弱的性子,对上伶牙俐齿的二姑娘,可是从来都不曾占过任何便宜啊!
秦舒目光便落在了秦箐脸上,这丫头长相上随了母亲罗氏,生了一张桃心脸,尤其显眼的是尖尖的下巴,模样还未长开,相比将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紧盯着秦舒,嘴里说着关怀的话,眼睛里面却丝毫都没有掩饰满满的厌恶和怨毒。
按照秦箐这些年来的经验,下一刻这个讨人厌的姐姐大概就要白了脸掉眼泪求饶了,没想到眼前的秦舒早就换了芯子,叫一个见惯了后宫争斗,服侍在权倾朝野的太后身边的女官害怕一个小丫头,这真心有点困难。
“如此说来,幸亏姐姐活过来了,要不然岂不是罪大恶极了。”秦舒面无表情的看着秦箐原本恶毒的神色僵在脸上,忽然翘起嘴唇一笑:“妹妹可别被吓到了,姐姐只是活过来了太高兴了,开玩笑的。”
秦箐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太惊悚了,这个一贯只会受欺负不会反抗的姐姐居然会用这样的神情语气对她说话,果然是病了一场脑子糊涂了吗?
不仅是秦箐,包括罗氏乃至青岚一群人,全都被秦舒忽如其来的话给镇住了,瞪大了眼睛的看着慢慢坐起来的秦舒,刚才的话,真的是她说的吗?
罗氏很快就反应过来,细细的眉尖微微一簇,脸上已经快速的带上了慈和的笑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秦舒的手背:“你这丫头可真是吓坏我了,没事就好,大夫一会儿就来,这病了一场之后,倒是伶牙俐齿了不少。”慈和的眼神之中闪着冷光,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大一样了的继女。
秦舒也挂上一脸温和谦逊的笑容,微微低下头避开罗氏探寻的目光:“多谢母亲关心,生死关头走一遭,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总是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母亲一片心思。”
这贱人话里有话!罗氏脸色微微一变,目光变得尖锐起来,病了一场之后,还真是变了不少,露出尖利的爪牙来了。
不过,罗氏随后便真心的笑了出来,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罢了,难不成还真以为万事不管的老爷会为了她这么个女儿出头?真是太天真了!
“青岚,好好伺候着大姑娘,要是再有前头的事儿,你们几个就全都自己去领罚去。”罗氏很快就抛开了心头的一丝阴郁,严肃的瞪了青岚一眼:“大姑娘要是再有什么事儿,仔细你们的皮!”
青岚跟喜鹊大气不敢喘的低着脑袋答应,送了罗氏和秦箐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出去。
屋子里面只剩下秦舒一个人,她的手掌一翻,白皙细长的手指间,点点寒光闪烁,幽幽生辉。
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会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置着这样的金针吗?秦舒竖起手掌,看着手指间夹着的细如牛毛的金针,这副身体对这一切都是烂熟于心的,手指一动,几枚金针就已经扣在手里了。
这样一个人,怎么看也不会是寻常闺秀吧?还有,秦舒既然有这样的手段,怎么还会这么多年一直受到罗氏和秦箐的欺压不得翻身啊?怎么就窝囊成这个样子?
某人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章 母女谋算
秦舒为了自己身上种种不合理吃惊的时候,另一边,秦箐跟在母亲罗氏身后离开了那个偏远的小院,才刚走出去,就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是外面好,秦舒所在的那个院子,又小又偏远不说,院子里面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梨树几乎把所有的光都给遮挡住了,给人一种透不过气来的阴沉感。
据说当初还是秦舒自己主动要求搬过来的,这么个破地方,总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也不知道当初秦舒是怎么想的,难不成是担心距离母亲太近了,会被算计了去?
就算搬到最偏远的地方去,母亲想要那捏她,她还能跑了不成?
“母亲,秦舒胆子好像大了不少,竟敢跟我们呛声了。”摆手示意身边跟着的下人们都退到后头去远远的跟着,秦箐亲热的搀着罗氏的手臂开口道,只要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被对方给吓住了,就忍不住皱眉:“嚣张什么,父亲根本就忘记还有这么个女儿了!”
秦家的嫡女就应该只有她秦箐一个人,秦舒这个没用的废物居然还压在她上头,还是嫡长女,这一点是秦箐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不遗余力欺压秦舒的主要原因。
罗氏微微一笑:“你着什么急?你父亲这个人根本就不会留意后宅的事儿,再说,她有个克母的名头在,老爷还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不成?她醒了也好,免得那几个老东西啰啰嗦嗦阴阳怪气。”
秦家虽然是已经没落了的勋贵世家,可也是有着宗族存在的,就算秦正阳是秦家如今最出色的一个,罗氏苛待嫡女的名头若是给那几个宗族长者抓住了,也绝对讨不着好。
秦舒不死不活这些日子,那几个老不死的已经不止一次的甩脸色给她看了,罗氏暗暗咬牙,那些老不死的全都靠着自家老爷扶持才有那样的地位身份,居然敢给她脸色看。
但是秦箐不满意,只要秦舒在一日,她就只是二姑娘,就算外头根本没几个人知道秦家还有一个叫做秦舒的嫡长女,只知道秦家的明珠秦箐,那也不能改变秦舒存在的事实!
“母亲,我听说宗族打算跟顾家联姻?”秦箐眼睛一转悠,想出一个点子来:“可有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过去?”
顾家跟秦家一向过不去,与秦家不一样的,顾家可没有没落下去,如今影响力依然不容小觑,所以秦家这会是主动示弱了,打算用联姻的手段缓解一下两家的关系。
罗氏闻言面上顿时阴郁下来,这会儿已经到了主院,罗氏的心腹宋嬷嬷带着几个心腹丫鬟都出去了,只留下母女两个,她这才揉着眉心:“顾家开口就要秦家嫡女,也不想想,他们家尚未婚配的几个不过都是庶出,还没一个知道上进的,全都是些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就这个样子,谁家舍得把嫡女嫁过去?”
这事儿还有的磨,只不过顾家势大,闹到最后恐怕还是秦家低头。
秦箐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母亲,别家不舍得嫡女出嫁,我们家舍得啊!”她意有所指的用尖尖的下巴示意了一下秦舒所在小院的方向,“若是咱们家的姑娘嫁去了顾家,咱们家就是秦家的大恩人了,到时候看哪个老东西还敢在母亲面前放肆。”
罗氏被这几天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的,还没想到这一点,加上秦顾两家联姻的事情出来的时候,秦舒正好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眼瞅着就活不过来了,她也根本就没想过那个继女出嫁的可能性。
现在被女儿一提醒,才算是明白过来,对了,那个可不就是最佳的人选!秦家势必是要舍一个嫡女送去顾家的,谁家都舍不得,唯独他们家主动送出去,可不就是解了秦家的围了,到时候整个秦家都要念他们的好。
“只是,那些老不死的恐怕不会轻易答应。”罗氏想来想去,唯一的阻碍大概就是那些老家伙们:“到底是先头夫人留下来的,恐怕咱们会落得一个苛待她的名声。”
那些老不死的当初也不知道拿了那死鬼宁氏多少好处,人都没了这么多年了,居然还帮着照看着秦舒那小蹄子,屡次与她为难,真是可恶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