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小泉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除了各行灵主别人都不知道五灵珠的存在，难怪她也没听说过。
碧父又道：“而因担心将来五行家族会有所疏漏，更怕人心多变，将来长治久安之后，倘若有人因难测的一己之私觊觎五灵珠的力量而人为地破坏天网，致使祸起萧墙，云天上人又耗费了许多心神卜了一卦。卦象果然显示这份和平只能维系千年就必定有变，届时轻者内部动乱，重者妖魔将会重新入侵。”
听到这里，碧小泉不由地吸了口冷气，面色大白，眼下这情况，可不正是内部已经有乱，妖魔更是已经入侵了么？
“爸爸，那个轩辕真…”
“后世之变，我们祖先早有预测，怪不了你。”碧父慈爱地揽着女儿，“这件事你就不要再介怀了，重要的是如何面对如今的局势，亡羊补牢，不令事情越趋险恶。”
“可我该怎么做？爸爸，你知道，我刚刚才开始修炼。”碧小泉没有在自己的父亲之前掩饰长久以来的迷茫，尽管这一段时间她一直在十分勤劳地修炼，可是想要让她和云天上人一样厉害，她真的是从来就没想过，更没有这个自信。
“先听我继续说下去。”碧父道，“云天上人既然已经插了手，又预测到千年之后又将有变，自然是担心最终的原因是来自五行家族内部，可他自己的寿命却再也长不过二十年，无法亲力亲为。于是，他再次破除了修炼之初便定下的终身不娶的誓言，暗自从人类之中精心选择了一名女子为其孕育后代，并将自身所有的灵气都转移到胎儿身上，决定让自己的子孙代替自己担负起世代保护之责。”
听他提到将灵气转移到胎儿身上，碧小泉立刻想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故事，很想马上询问，但还是忍了下来，因为，爸爸既然已经开始将这个故事，自然会将所有的疑问都给她解开。
碧父虽看似目视远方，余光却没有错过身旁女儿的神色，想到自己辜负了十八年的妻子，他的双眸之中越发增添了几分无奈的沧桑，口中却并未停顿。
“云天上人的寓意自然是好的，品性之高洁也是我等后代望尘莫及，可是世事却并不因此就如人意，他虽千挑万选地才选择了最佳的孕体，希望将来孩子能继承他的五灵之体，可孩子出生之后，却是五行缺木，难以全数继承他的衣钵。失望之下，他只得一边全力地培养儿子，一边以法术刻制出这个白玉印章，将昔日的浩劫等事宜以及五行修炼之法注入其中，嘱咐儿子务必要将白玉印章世代相传，直至有子孙后代出现五灵同体之身。可未曾想到，其后连续三代都仍是五行缺一，到了第六代，更是开始出现五行缺二…乃至你爸爸我出生的时候，竟然严重到五行缺三。”
“娘是土族的圣女，是土族灵气最为纯净和雄厚之人，所以…”
碧父愧疚地点了点头：“五行之中，土性最为平和包容，能起调和其他四行之效，我若是想生出一个五灵同体之身的后代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娶土族的圣女，然后设法补齐其他两种灵气。所以，当初我才千方百计接近你母亲，为的就是窃取你母亲的灵气，将其转移到你的体中。我以为成大事则不应拘于小节，何况千年之劫很快就会到来，若是预言应验，你就将是那个唯一能保护整个碧罗天的人，因此…”
碧父深吸了一口气又复长长吐出，将一切复杂的情感就交付于一声叹息之中。
碧小泉强烈不解：“可就算这样，当初您为什么不跟我娘直说呢？你是为了整个天下，娘亲一定会答应你的。”
碧父苦笑：“祖训有令，此秘密只能碧姓之人才能知晓，绝不能传于任何外人之口。”
几千年来，祖训害死人的事情还少么？没想到她亲生母亲的十八年悲剧竟然也是因为这个。碧小泉沉默了一会，才问：“那我出生之后，爸爸你为什么又把我送到地球去生活，还十八年了都没有告诉我真相？却又千年之期快到了才让我回来？”
碧父涩笑：“我原本以为，土族之所以安定祥和，并不是历代都有圣女传承的缘故，而是因为圣女塔下埋有土灵珠，所以，就算到时候你母亲的全部灵气都转移到你身上也无伤大体，却不想由于圣女的灵气最为浓郁，又是历代都居住在圣女塔中，千百年来，塔底的土灵珠早已习惯在吸收灵气时，率先从每代圣女身上汲取。你母亲生下你后，灵气骤然中断，土灵珠便只能向外扩散获取灵气，四方城几百年来的平衡无形中就起了微妙的变化。而身为一行之主，土灵主自然是第一个有所察觉的，连续两次来询问你母亲，你母亲承受不住内疚，求我和她一起去向灵主请罪。我只得以各种借口敷衍，到最后实在也拖不下去，又绝对无法让你当圣女，更无颜再面对你母亲，只得狠心带你离开。”
“可您有没有想过，您可以带着我一走了之，而我娘呢？”想到母亲那头雪白的长发，碧小泉就又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碧父仰头望天，不让女儿看见自己眼眶的湿润，喟然长叹道：“这一辈子，我是注定亏欠你母亲了！”
“爸爸，您爱过我娘吗？”碧小泉低声问道。对于男人来说，也许最重要的不是权利就是大义，可对大部分的女人来说，爱情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她相信，母亲心里最想知道的答案一定是这一个，而不是只被心爱的男人当成一个生育工具。
“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再后悔也无法再回到她的身边去补偿她，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
“不，很重要。”碧小泉转到他的面前，半跪着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相信，这个问题对娘来说，绝对是重要的不能再重要了。您之前既然有魂魄寄存在白玉印章里，既然能感知外界的情况，就应该知道，娘对你，与其说是怨怼，更不如说是痴心地难以放下。您已经伤害了她，难道还忍心连一点心意都不肯说么？”
碧父微微一震，合上了眼睛，沉痛地道：“爸爸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母亲一个人，可从我第一天见到你母亲，第一次欺骗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注定不配得到你母亲的真情。”
“爸爸，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把这句话亲口告诉娘，告诉她你并不只是利用她，如果可以，你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碧小泉两眼闪闪发亮地望着他，“娘痛苦了十八年，现在我要让她不但重新拥有了女儿，更要让她明白，她的爱情并不是绝对的无望，您也是同样爱她的。”
碧父笑了起来，笑声却无限苍凉，抬手抚摸着和妻子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娇颜：“傻孩子，爸爸现在这个样子，你母亲是看不到，更听不到的。”
“不管不管，我只要您答应就行了，其他的，让我来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娘见到你，听到你，并且能像我这样真真切切地触碰到您的。”
看着碧小泉眼中的坚决，碧父的眼中掠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相信我，爸爸，我一定能做到的。”碧小泉热切地抓住了碧父的手，“您都能将维护世界和平这么大的重任都交给我了，难道还不相信你女儿的能力吗？我们一家三口从来就没有团圆过一天，就算只是为了这个，我也会拼尽我所能的。”
正文 139 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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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女儿眼中的渴望，纵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至少自己就除了入梦之外再无别的办法，碧父还是欣然地点了点头。毕竟能一家团圆，能亲口跟辜负了十八年的妻子说对不起，能亲自面对并接受自己心爱的女子对自己的一切喜怒责骂，那都是他这十八年来日思夜想的愿望啊！
“好了，”碧父收起有些失控地激动，轻轻地推开了女儿，整了整神色，“现在，回归正事了。”
“是。”说到正事，那场浩劫的画面立时在脑中回闪，碧小泉不觉地挺直了脊背，专心听讲。
“我将你从你母亲手里偷偷带走之后，本想着就在这碧罗天中继续游荡，好寻找能让你吸收金火两种灵气的办法，可没想到土族灵主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我虽不惧怕他们，可一来你还太小，二来我的使命也不允许我伤害任何无辜的碧罗天子民，我只好东躲西藏地避开他们，一面设法找个绝对安全的所在，也就在这时我遇到了夙源母子，顺手救了他们。我见夙源那孩子秉性忠诚坚强，更重要的是你那会虽然只是一个婴儿，却和他十分投缘，便暂时留了下来，想着他既然愿意帮你，就给你们缔结了血契。说到这个，小泉，爸爸真的很高兴能看到你们两个的缘分能发展到这一步，源儿这孩子，一定将会是你最适合的伴侣，以后有他照顾你，爸爸也就放心多了。至于那个不可将此告诉任何人的先祖遗训，爸爸已经为此付出了本不应该付出的代价，还连累了你母亲受了那么多苦，从此以后你就不要遵守了，可以告诉谁自己掂量斟酌就行。守了千年，有些规矩也该变变了。”
“谢谢爸爸！”碧小泉微红着脸，感激地道谢，有了爸爸这句话，自己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地独自一人扛着所有的负担了，“这段往事他跟我大概讲过，只是我们一直都不是很明白这血契具体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十分古老的法术，原本只是用来防止同盟间的背叛，缔结了这种契约后，一方若有了背叛之心，另一半立刻就可以知道，而且还能以此术来惩罚另一方的心神，轻者只是脑袋胀痛无比，重者甚至可以令其变成白痴。不过，只要不违背这种血契，某种意义上来说，双方都将因彼此而受益，比如有些天赋能共享，有些灵性能相通…就好像我们这一脉注定很难受摄魂术的影响，所以当年夙源才能因你而逃过一劫。只是后来那个轩辕真居然能通过灵气十分纯净的魔心结差点将引你入魔，这倒是爸爸所难以解释的，或许是因为这千年来，碧罗天太过安逸，魔界却反而因为总想攻打碧罗天而不懈研究的结果。”
说到这里，碧父的神色有些凝重。
“我和我们的祖先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五行家族的种种弊端，可是我们一日不是五灵同体之身就没人会承认我们就是云天上人的后裔，更不可能号令五行家族尽释前嫌。如今，我们碧性一脉就只剩你一个人，这个责任也只有你能承担了。小泉，休怪爸爸的狠心，这本来就是我们出生的最大目的。”
碧小泉再点点头，世间一切事都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魔族自然也不可能仍是当年的魔族，这一点从他们早早地就能通过神魂入胎的方式来进入碧罗天，混淆五行家族的血统之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可她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稚儿了，就算魔族再强大，她也不会再懦弱地后退一步。
“好了，这些都是你得先挽救当前的危机之后的后事，我们暂且先不讨论。”碧父接道，“当年爸爸一边教育夙源，一边不停地寻找能平安地让你变成五灵同体之身的方法，结果重新进入白玉印章之时，却误把幼小的你也给带了进去。未等我惊退，白玉印章内突然发生了一副前所未见的变化，在我的面前，竟然徐徐地展开了一副图画。”
“难道就是那副碧罗天？”碧小泉惊讶地插口。
碧父点了点头：“是，正是碧罗天，所以，这幅画并非是你以为的是爸爸画的，爸爸不过也是临摹而已。当时爸爸虽然不明白那幅画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这幅画出现在印章之中定然有特殊的原因。因此，之后爸爸便常常进入印章之中临摹这幅画，并深入地研究此画的精妙，终于震惊地发现，原来当年我们的祖先云天上人早已发现了这幅画可以通往另一个世界，并且掌握了穿越之法。只是因为不知道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敢轻率而行，等后来人魔大战，元气大损，更有培养后代维护和平的重任，因而便淡了此心，再没想过穿越之事。同时，未免后代儿孙负重脱逃，竟然就此谁也不曾告诉，只是留下了一抹神识等待有缘人。爸爸自从你祖父手中接过这白玉印章来，也不知道进来了多少回，却从未发现过这幅画，偏偏无意中带你进来就发现了，毋庸置疑，你才是那个云天上人等待的有缘人。只是，连云天上人都不敢轻易尝试，爸爸自然也不敢，临摹了无数次，却始终不敢用你的血来绘画。没想到土族的人还是找到了我，无奈何，我只得取了你的一点血，而后画成，那日，正好是九月十五，眨眼间，我就抱着你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想起初到地球的那段迷茫而又警戒的岁月，碧父不禁唏嘘了一声：“届时，我就和你回到这碧罗天一般，又是害怕又是茫然，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如临大敌，差点被人当做不知从哪里偷了个孩子的精神病患给抓了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得犯禁，对好几个人用了摄魂术，窥视他们的意识，这才慢慢适应新的生活。那段岁月不提也罢，总之，后来我见那个世界虽然五行失衡，可是金灵气和火灵气却几乎到处都是，正好可以弥补你的欠缺，又需要先将你养大，便留了下来。”
金灵气和火灵气到处都是？碧小泉起先有些不解，后来想起自己所住的小区附近就有一座炼钢厂，忽然恍然了过来。现代社会科技发达，尤其是工业，到处都是钢筋水泥的，这金灵气自然是不用说，而电器属火，整个城市的用电量加起来，这火灵气确实也很多的。
“可是爸爸，为什么现代那么多金灵气好火灵气，我回到碧罗天的时候，却为什么只有水木土三种灵气呢？”
“水木土三种灵气是在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引到在你体内了，因你年幼，不能自控，爸爸就将其封印在你的心脏之中。而金火两种灵气都是十分霸道的，需要用其他三中灵气来调和平衡，因此在未解开你的封印之前，爸爸是不敢轻易让你练习的。”碧父无限感慨地道，“爸爸本想着等你满十八岁，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解开你的封印，再传你法术。没想到爸爸这具身体竟然会因为不适应地球的生活而骤然罢工，什么都来不及跟你说，只来得及竭尽所能地将一缕元神附到那副《碧罗天》上。正是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啊！”
“爸爸，对不起，我错过您了！”碧小泉愧疚地抱住了碧父的臂膀，依在他肩头。来到这个世界后，她曾一度因为爸爸什么都没告诉自己而埋怨他，原来爸爸并不是故意要她自己摸索，而只是单纯的因为来不及说。
“爸爸也有错，爸爸本该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可在地球生活久了，居然也染上了地球人的观念，总认为十八岁才算成年，也不忍心你小小年纪就背负这么多，没想到这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你，更是给整个碧罗天都带来了难以控制的危机。”碧父抚摸着她的秀发，叹了口气，“若是早个三年，也许情况就会简单的多，只要你能及时地修复五灵珠，将其取出另藏稳妥之处，天网便能稳定，你就有大量的时间来解决这一切，而现在，五灵珠都已然受到了震动，爸爸也算不到这次的事情能不能再顺利解决了。”
“爸爸，你放心吧，离九月十五不是还有一个月吗？现在我知道这一切也不晚。”碧小泉直起身，坚定地道，“我会竭尽我所能的，爸爸，你快告诉我应该去哪里寻找五灵珠，怎么修复五灵珠吧！”
…
更漏一点点的流逝，夜色从一而再地加深，最后又渐渐地有被新的晨色逐渐冲淡的痕迹，而五彩光团里的碧小泉始终犹如观音坐莲一动不动，没有半分觉醒的痕迹。
夙源的冷静渐渐犹如被石头投扔的湖面，不住地泛起一层层不安的涟漪来。
等到夜色完全被击退，阳光明晃晃地降临人间，一股股流言很快随着热闹的人流开始传播震荡，最后经过两只狼妖和武大爷到达夙源母子耳中的那一刻，看起来最为镇定的夙母也不禁有些坐立难安了。
没想到只一个晚上，事情竟然又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
元旦快乐！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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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 威逼、离间
140 威逼、离间
门口上突然传来了轻叩声，像有一根手指突然轻弹了紧绷的琴弦，让夙源母子立时提起了警惕。
却听有人道：“客官，请问可起来了？有一位姓金的大爷说要找去泉姑娘。”
姓金？母子俩对望了一眼，稍稍放松。
夙母走到结界旁，隔着门户镇定地回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我就下来。”
小二应声离开，等不闻脚步声，夙母才道：“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继续守着小泉。”
不多久，夙母拿了一张名帖回来，脸色有些缓和：“是金族的人，说是已经把精矿放在一座园子里了，凭名帖即可运取。”
夙源舒了口气：“五行之中，小泉就只有金灵气偏弱，希望有了这批精矿，她的五行能更为平衡。”
夙母点了点头，又蹙眉道：“我刚才只不过下去转了一圈，就听到客堂之中议论纷纷，几乎人人都在谈论木族之事。唉，可惜了清华那孩子，原本是个纯良的性子，经此一事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会不会…”
夙源看了一眼光团之中的碧小泉，唇边泛起一股涩意，低声道：“我对不起清华。”
夙母叹息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若不是他有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入魔父亲，你们本该成为一生的好兄弟的，只可惜天意弄人…至于他被轩辕真抓住的事情，你更无需内疚，我们离开木族之时就已经给他报过平安信，他却仍固执独自出行来找小泉，那是谁也没法子控制的事。”
夙源扯了下嘴角，没有言语。
“儿子啊！”看出他的内疚，夙母语重心长地道，“别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要知道小泉还没和你在一起之前，她就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了木清华了，就算没有你，小泉也不会和他在一起。何况感情本来就不是礼物，无法任人谦让，你不要老是认为是你这个做师兄的夺了他的所爱而试图弥补什么，这对任何人都无事无补，反而还会伤了小泉的心。”
“儿子明白。”夙源苦笑了一下，“只是，清华真诚待我，一直视我为兄，如今他落在轩辕真手中，我却无法救他，我…”
夙母压了压手掌，淡淡地道：“世事难两全，谁让我们母子都是清冷的性子，势单力薄分身乏术无能为力呢？若他真不幸命丧轩辕真之手，这个仇，我们自当要帮他报，只是比起个人的生死来说，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必须沉下心来，不能乱了方寸。”
夙源垂下暗浓若黑宇的双眸，默然无语。木清华对他的真诚和情谊，他一直谨记在心，若是可以，他也愿意不惜一切地去帮助他，可就算此时他马上离开赶往木族，也不一定能救得了清华，或许早已来不及，更别说，他走后，又该如何保护他一生的挚爱？
所以，他注定是辜负了这份兄弟情义了。
“对了，说起势单力薄，我觉得你倒可以向一个人打探一下木族的具体事宜。”夙母忽然道。
夙源抬眸，点漆闪亮：“娘的意思是指五长老？”
“是。五长老这些年来看似一直潜心研究医术，但根据你的观察，我想他如此孤僻低调一定另有殷情，而且若说木族还有何人难以被木乔京所控，应该非他莫属。另外，还有莫仟云那姑娘…”
夙源断然道：“莫姑娘那边还是不要劳烦为好。”
夙母正色道：“我知道你不想让莫姑娘误会，可是，源儿，莫姑娘是个死性子，虽然你这么多年从未对她假以颜色，可她却不会因此就断了对你的念想，更不会明知你失踪而无动于衷，一定会设法查询什么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传信给我要我小心，我也无法有正当的借口借由出来找你而光明正大地离开木族。与其一样要冒险，不如你明明白白地联系她，别的也不需多说，就说你发现木乔京私下蓄养魔兽，并曾对几个弟子施以摄魂术试图控制，让她多加小心即可。她虽不是莫家的长枝，可却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又对莫家有相当的影响力，而且若是木华城落在轩辕真手里，对她也是有害无利，所以不论与公与私，你都应该让木族的人警觉木乔京，免得徒被牺牲。”
说着，摸出一个海螺，递给了他。
在碧小泉尚未出现之前，她记挂着儿子的终生大事，有一阵子曾经专门地设法留意过直系的长辈早亡只剩孤身一人的莫仟云。觉得莫仟云虽然性子冷傲了一些，可却是属于那种一旦倾心却能拉的下架子洗手作羹汤的女子，和自己倒有几分相似，唯一的缺点是自小就被木乔京收养，两人的关系太过亲近了一些，而木乔京又恰恰是那种不能信任的伪君子，便遗憾地熄了那个念头，也不曾强迫过儿子试着接受她。
毕竟不管未来的儿媳性情品貌如何，最要紧的还是要儿子自己喜欢才行。
“眼下局势越发失控，你必须尽早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