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木清华有魔族的血统,虽然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木乔京和芳姑当成了棋子,可是,他对她的好却是真的,他的感情更是纯洁无暇的,反倒是自己,虽是迫于无奈,却隐瞒了他很多。而现在,他很有可能真的被轩辕真抓住,让她怎能不担心?
“看着我的眼睛,用心听我说。”夙源握紧她的手,黑眸出奇地镇定而沉稳,争分夺秒地快速道,“不管真假,他此刻突然联系你,必定是想故伎重演地找到你,你若沉不住气就真中了他的诡计了!所以,不管他接下来说什么,你都不要去理会,更别相信他说什么你不回答就要杀了清华的鬼话。他若真要杀清华,绝不会因为你回答了就不杀,相反的,只有你不回答,才更有可能保护清华。”
果然,那边未等他说完,声音就再次传来。
“怎么,小碧儿,你不相信么?不过,你不信也可以,反正过不了两三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碧罗天了,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相信了。哦,对了,还有个你绝对想不到的大秘密,小碧儿你想不想听呢?”
魔心结另一头的声音仍是熟悉的慵懒魅惑,却又似乎比往常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诱惑感,不经意间就能勾动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令人恍惚地觉得那秘密极其的重要,让人很想不顾一切地知道。
不要相信,不要回答!这是阴谋,是阴谋!
碧小泉死死地咬着唇,命令自己抵御着那犹如魔咒的声音,拼命地抑制着想要应答的强大欲望,却觉得自己好像渴望了大海很久终于站在了海边的小女孩一样,很想很想往前走踏入那轻柔着涌动的海浪之中。
“别动摇,别上当!想想你的母亲,想想即将到来的重逢,别让任何人任何阴谋破坏了它,坚强点,镇定点,勇敢点…”
见碧小泉的眼神有些可疑的涣散,不像被普通的yin*和煽动,夙源的心一沉,立刻想到了一个极危险的可能,当即毫不怜香惜玉地重重地摇了一下她的身体,一只手更是紧扣住她的下颌,逼她面对着自己。
下巴的疼痛令碧小泉微微一震,目光又聚集了些。
“唉,小碧儿呀小碧儿,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竟是一直高看了你么?怎地才几日不见,你的心就变得如此冷硬,亏木清华这小子如此痴心,一心只想亲眼看到你平安,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他现在的情况么?唔…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用了,不如我一刀把他杀了算了!还有木华城那些伪君子,他们欺骗你利用你,也全都是罪有应得,索性都一并宰了…”
似乎早已料到碧小泉会挣扎,轩辕真的语声越发显得不疾不徐,丝毫没有急切的语调,仿佛下一秒他就可以拔出那把骇人的魔刀,即将痛饮那个俊美如玉的少年滚热的鲜血。
碧小泉不禁恐惧了起来,不,她不要再有人为了她流血,不要再有人为了她牺牲…
“小泉!看着我!看着我!”夙源猛地大喝一声,再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全身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凌厉之气,目光更是无比锐利地直射她的瞳孔,同时以拇指刺破指尖,将一滴鲜血直弹向碧小泉的额头,强行地将浓缩的力量传送进去,“告诉我,我是谁?我是谁?”
“你是…”碧小泉的额头不住地泌出豆大的汗汁,显示着此刻她的内心正在经历着如何激烈的斗争,最终,她艰难却坚定地唤出了一个名字,“你是夙源!”
随着这个名字的吐露,神智一瞬间忽然清明了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心底骤然爆发,铮地一声崩断了什么似的,外界的嘈杂声忽然冲了进来。
又叫卖的,又骂人的,又寒暄问好的,还有汪汪汪的狗叫声,惟独,再没有了那摄魂般的声音。
碧小泉浑身松懈地倒在了夙源的怀里。
这个该死的魔心结,果然不仅仅是通话定位这么简单,竟然还有如此邪门的强大力量。幸好,她终于挺过来了。
包厢门猛然被冲开,两只狼妖和武大爷都冲了进来,紧张地围着她。
“怎么啦,怎么啦?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武大爷不是碧小泉的灵兽,自然无法像啸月凝月一样感受到碧小泉方才的惊险,直急得呱呱叫。
“没事,就是终于拆除了一个不定时炸弹。”碧小泉靠在夙源怀里微笑,疲惫之极却又觉得轻松之极,不用检查,她也知道,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中的魔咒终于消失了。
……^__^ 圣诞快乐^__^……
PS:今天下雨了,好有白色圣诞的味道哦,所以特地又多更了一千字…呵呵…不知道亲们能不能多给几张票票当礼物呢?最近推荐票好少的说!
正文 134 相思终得偿
134 相思终得偿
太阳一落山,柔和的一轮明月便从东边升了起来,浮在空中,将圆而未圆地散发着徐徐的光辉,十分的祥和平静。而明月下的四方城亦是如此,日色既褪,华灯便闪,倘若从高处俯视,此时的四方城必定是一片灯火的海洋,几如天上的繁星。
四方城素来无宵禁,如今正是盛夏,百姓们都习惯在饭后携家带口地出来散步,竟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好几分。碧小泉从客栈的窗户望出去,发现有不少衣着举止都相当矜持的女子都是以轻纱敷面,似乎是为了免受轻薄之徒的目光猥亵。
“走吧!”夙母拿起桌上的两个篮子,一个自己挎着,一个交给碧小泉。
碧小泉应声,最后一眼照了照镜子,便低眉顺眼地跟在夙母身旁。
两人离开客栈,一路往城中行去。
作为木族乃至整个碧罗天的圣地,圣女塔周遭自然不允许任何人大声喧哗,因此,越靠近那座高耸的圣女塔,喧嚣的人声就越渐清冷。若不是一路上都点着素净而温暖的灯笼,只疑此地仿若冷宫。
“什么人?”刚拐入一条小巷,里头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夙母忙弯腰:“奴家是锦云绣庄的管事。”
“牌子?”前头的结界忽现,露出两个握着长戟的灰袍男子,锐利地打量着夙母和碧小泉,虽然明知自己的面容已经过乔装,但碧小泉还是忍不住紧张地垂了一下眼,握紧了提灯的杆子。
夙母赶紧取出一块牌子递了过去:“是这样的,前阵子,音姑娘绣了个新花样,店里的主顾们都很喜欢,庄主有心想要大量生产,可惜却没人会音姑娘的针法,所以此次特地让我带了一位绣娘来,想求请音姑娘指导一下针法,还请两位行个方便!”
说着,从篮子里取出一包东西递了过去。
“区区茶叶,不成敬意。”
两个灰袍男子并没有急着接过,而是先由其中一个男子掀开了碧小泉篮中覆盖的蓝布瞧了瞧,见里面除了针线缎子,还有两叠糕点和些许水果。
“虽说音姑娘是个待罪之身,但我们是来讨教针线的,总得表示一下心意。”夙母一脸的恭敬和讨好,看起来就像个再也寻常不过的下等妇人。
两个灰袍男子对视了一下,总算接过了沉甸甸的“茶叶”,让开了道:“进去吧。”
“多谢多谢!”夙母拉了一下碧小泉,两人一起福了福,忙往前走。没多远又是一道关口,再走,转弯,然后,碧小泉终于看见了一座陈旧灰暗的小塔。塔前又是两个灰衣大汉,看着就像两座小铁塔,而这两座小铁塔也是喜欢喝茶叶的。
于是直到跟着一个大汉弯腰进了塔内,碧小泉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居然真的就这么过关了?
先前未到四方城时,她还为了届时能见到母亲做了许多准备,包括必要时就硬闯。可没想到等她和夙源回到客栈的时候,夙母却笑眯眯地说一切都安排好了,而且,这一次要堂堂正正地从门口进去。当时,她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不曾想现在竟马上就可以见到她的亲生母亲了。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均匀的阶梯,一级级地往下,一直走了九十九步,才到了塔底。
一扇石门静静地横在面前,门上两只兽头,兽头中间一道横杆。大汉取出腰间的钥匙往横杆上一按,石门便徐徐地往里旋转。
碧小泉一眼就看见了正背对着门口就着烛灯静静刺绣的一个白衣女子,以及她那头刺眼的雪白长发。
白发…碧小泉直觉一阵晕眩!
“音姑娘,您又在忙呐!”夙母不露痕迹地捏了一下碧小泉的手臂,一派市井口吻地熟络,“前儿个您送来的绣品大家都很喜欢,只是针法好像挺复杂的,能不能请您教教我们啊?”
白衣女子的身躯微微一震,慢慢地转过头来,因是背对着烛光。门口的灯笼光线也映不到那么远,碧小泉一时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的身形十分的纤细和消瘦,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
“这位大哥,您看…”夙母只说了一句就陪着笑脸转向带路的汉子。
“一个时辰。”汉子瞧了她们一眼,取出门上的钥匙,丢下简练的一句,径直走了。那石门很快就随之重重地关上,再不复闻外头的脚步声。
“曲音…”门口一关紧,夙母再也忍不住地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刚刚起身的白衣女子。
“扬波姐?”白衣女子先是轻颤了一下,随即也紧紧地回抱住夙母,哽咽地唤了一声。
“是我,是我!是我!”夙母连说了三声,又用力地抱了她一下,这才稍稍地冷静了一点,想起了后头的碧小泉,忙擦了一下泪,扬笑道,“曲音,你快看,我带谁来了?”
早在她们拥抱的时候,碧小泉就已一步步地走了过去,灯笼的光芒也一点点地映亮了那一张被雪白的发丝所环绕的面庞。
那是一张五官几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却除了眉毛和眼睛外,几乎再也找不出一丝其他颜色的面容,就连唇色也十分地浅淡,仿佛这十八年的岁月,早已榨干了她生命中所有的颜色,只剩下单调的黑和白。
“她是?”杜曲音诧异地看着碧小泉,眼角虽已泛着细纹,可当那双眼波里因疑惑而流露出一丝常人都有的生气后,却又瞬间令人看到了她昔日的美丽。
“我…”碧小泉张开了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地厉害,本能地向她又走了一步。
“赶紧把脸给擦了。”夙母含泪笑着,忙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和灯笼往桌上胡乱一放。
碧小泉咬着唇,从袖中取出帕子,低下头擦拭起来,起初还有点慢地颤抖着,接着忽然急促了起来,用力地迅速乱擦,直至脸皮被摩擦的有些生疼,才猛地抬起头来,只觉地两股热流不住地从眼眶中涌出,涌出…
自她开始擦脸起,杜曲音就一直盯着她,身子僵硬地犹如石像,分毫未动,可待她忽然抬起了头,喉咙里却猛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抽气声,砰地往后撞在石桌上。
夙母早有所准备,忙扶住了她,哽咽道:“曲音,你看清楚,她是谁,看清楚她是谁?姐姐终于不辱使命,找到你的安儿了。”
“娘…”碧小泉终于噗通地跪倒在她的面前,千言万语都凝结成一声深深的含泪呼唤。
“安儿…安儿…”杜曲音依偎着夙母,目光直直地望着碧小泉,噙着泪一遍遍地摇头,一遍遍地呼唤,就是不敢伸出手去触碰近在咫尺的那张仿佛已经被埋藏在岁月中的容颜。
“是的,是安儿,妹妹,是你的安儿!这不是梦,更不是幻想,真的是你的安儿来见你了!”夙母抓住她的手探向碧小泉的脸颊,急急地道,“不信,你摸摸,你摸摸!她的脸,她的皮肤,还有她的泪,都是热的,活生生的热的。”
不等她的手颤巍巍地探尽,碧小泉已一把握住了她那纤瘦地几乎只剩骨节的冰冷手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
“再叫一声!再叫一声!”指腹和掌心都触到了那一片温热的刹那,杜曲音的眼神中猛地迸发出了极其绚丽的光彩,陡然弯腰用双手捧住了碧小泉的脸,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将依赖者她即将到来的那声呼唤般紧紧地凝视着她。
“娘!娘!娘!”她的期待太强烈又太脆弱,仿佛自己动摇一丁点就有可能会令她万劫不复,碧小泉不敢动,连一丝眼神都不敢动,只能一声又一声地低柔地轻喊着,将希望一点点地注入那双复杂的无以形容的眼眸之中。
“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的,总有一天…”杜曲音忽然笑了,手指一点点地抚摸着那娇嫩的容颜。笑容凄美地就像最后一片凋零的花瓣,又像是经历了无数寒冬和冰雪终于得以拱出枯枝的那点嫩芽,仿佛终于得到了所有的补偿,
夙母忍不住转过头去,只觉得再看一眼她的笑容心就会一寸寸地碎掉。
“对不起!娘,我来晚了,让您受苦了!”碧小泉含泪凝望着她,看到她那头白发就酸楚万分。十八年的岁月,六千五百多个日夜,十五万七千多个小时,这些白发就这样一毫米一毫米地煎熬出来的,让她怎能不愧疚,怎能不心酸?
杜曲音微笑着摇摇头,慈爱的目光片寸不离她的眼眸,只想要将十八年来的相思和牵挂一次性好好地看个够。
“嘘,不要说傻话,让娘好好看看你。”杜曲音爱怜地端详着女儿的每一寸,目光中满是幸福和满足,温柔地感叹道,“这十八年来,我总是做梦,可梦里头的你一年一年地长高,面容却总是模糊不清,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像我…”
“那是因为我是娘的亲生女儿…”碧小泉摩挲着她冰冷的掌心,却头一回感觉脉搏里流动的都不是血,而是无比浓郁的亲情,犹如实质般可以直接触摸,比火焰还要温暖的温柔母爱。这种感觉,绝非当时误以为林月芳是自己生母时的那种感觉可比,也根本无需任何印记的验证就能明了和深信。
因为,她的生命就是来自眼前这个饱经磨难的女子。
“是,是娘的女儿…”杜曲音本来已稍稍平缓的泪,又因碧小泉这句包含着无限依恋的低语,而幸福地落下,曾经无比空虚的心却反而迅速地充实和饱满了起来。
“娘!”碧小泉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跟你说说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吧…”
她知道,这,一定是娘亲此刻最想要了解的!
正文 135 危机逼近
135 危机逼近
一个时辰有一百二十分钟,一个时辰可以走几十里路,一个时辰能看很多风景,一个时辰也可以有很多发呆的时间。可是,当一个时辰来到相聚中间时,却仿佛是抓在手中的流沙,任你握得再紧,也会快速地从指尖溜走。
直至石门传来打开的声音,屋内的三个女人才豁然醒悟到时间的流逝,幸好夙母机灵,立刻抓了桌上的绣品塞给杜曲音,同时遮住碧小泉的头,并故意夸张地叹道:“唉,这刺绣的活呀,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这上中下的区别本来就大了,更何况还要是绝对精品的活儿,音姑娘这一手绝活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学的。说不得还要请音姑娘多多指教才行,不然不要说这小姐儿,就是我再年轻个十岁,也不见得能学会两三分…哎呀,这位大哥,一个时辰已经到了么?我们听着音姑娘指教针法,没想到一晃儿就到时辰了。”
说着,不动声色地朝着他走去,脸上带着为难的笑容,一掏袖子已经一锭银子塞了过去。
“这位大哥,您可能也知道,这绣品啊最是慢工才能出细活儿,音姑娘刚刚讲到关键处,只差一点我们可能就能明白一点了,您能不能通融通融再给个一炷香的时辰?小妇人保证绝不再超时。”
大汉看了看桌边正凑在缎子上低声讨论针法的两个女人,犹豫了一下,勉强地道:“好吧,就一炷香,下不为例!”
“多谢大哥,大哥真是宽宏善良之人,必定会有好福报的。”
大汉一走,夙母就忙从怀中取出乔装工具。
“妹妹,今儿就只能到这里了,好在你们母女总算团圆,等我再多打点打点,明后日一定再来看你。”
“娘,您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碧小泉任凭夙母在脸上动作,双手却紧握着杜曲音那终于有了一些温度的瘦手,坚定地道。
杜曲音温柔地看着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安儿,你不要费这些心,娘在这里住了十八年,早已习惯了,何况这是娘应得的惩罚…”
“不,娘…”
“你听娘说,”杜曲音轻柔地打断她,抚摸着她的脸颊,“有些错犯下了就是犯下了,不是解释几句就能弥补的,当年灵主和长老们没有当场判你母亲死罪,却容我苟活至今,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我自食其力,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今天终于能见到你,娘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开心,娘只希望,以后能再隔一阵子再见一回安儿就好了,别的,娘不想奢想。”
“可是娘,当年的事情又怎能全怪您?而且您已经付出了十八年的代价了。”碧小泉急道。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杜曲音微笑抱住她,“安儿,现在让娘再好好地抱你一会。”
“嗯,娘!您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身体,这些糕点是我和伯母亲手做的,里头加了一些养生的药材,您多吃点,我一定会争取尽快地再来见您。”碧小泉也依恋地回抱着她,她理解母亲心中的负罪感,可那近乎嶙峋的瘦骨却更让她感到心疼。这十八年来,她的母亲所受的又何止是躯体的囚禁,更是心灵的桎梏啊!
“差不多了!小心别让人发现。”夙母给碧小泉装扮好后,利索地将篮子里的东西都取了出来,并将其中一块白绸缎交给杜曲音,“妹妹,时间短暂,说不了太多东西,所以有些事情我们就还是用老方法写在了这上头,回头你若有什么话,也可以写在衣服里头送到锦云绣庄去。”
杜曲音微笑着点头,放开碧小泉,又抱了抱夙母:“扬波姐姐,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自从认识这个义姐之后,她就不知道为了自己做了多少事情,尤其是在自己遭遇大变之后,更是只有她始终未曾放弃过自己,不但冒险地来看自己,将自己从近乎疯癫的状态中拉了回来。那以后,为了不令自己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并能常常给自己鼓励,又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给自己争取了一份刺绣的活儿,让自己即便身在囚牢也能自食其力的同时,更给了自己一点希望的盼头才能终于等到这一日。
夙母拍了拍她骨瘦如柴的身躯,朗笑道:“你呀,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把身子养好来,好好地享受母女天伦。不过你若真要报答什么恩情的,眼下可就有个绝好的机会呢!等你看完了信就明白了。”
说着,冲碧小泉挤了挤眼:“是吧?小泉?”
“伯母!”
碧小泉忍不住娇嗔,引得夙母哈哈大笑,更让杜曲音十分好奇,笑道:“那我可真要马上就看了。”
正说着,地面忽然一阵晃动,屋顶扑簌簌地震下许多灰尘来,三人顿时同时变色。碧小泉一挥手便放出一个土灵结界,同时赶紧扶住了杜曲音。
所幸,这次震动的时间也不久,只不过是几个呼吸间,就已恢复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杜曲音面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又骇然又震惊,“安儿,你怎么居然能在这里使用土灵?”
碧小泉和夙母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的神色,但可想而知,这一震动,上头的汉子必定会马上下来,碧小泉赶紧撤了结界,并抓紧时间快速道:“娘,现在没时间跟您解释,我们明天一定找机会再来看您,到时候再跟您说。”
话音刚落,石门外已传来声响。三人赶紧分开。
门一开,夙母就佯装十分惊恐地询问那汉子:“这位大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但一定不会是好事,你们赶紧出去,不然要是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汉子看起来虽镇定,但眼神中的紧张却出卖了他,不由分说地就抓起碧小泉往外走。
杜曲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再握一下碧小泉,却硬是忍住,只是心痛地注视着她们的身影被石门快速地遮蔽掉,这才揪着胸口缓缓地软了下去。
“安儿,安儿…娘的好女儿,娘亲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呀?”
“快走!”一出伏罪塔,汉子就催赶碧小泉好夙母离开,不给她们半句多问的机会。
两人只得带着满腹的心事疾步离开了伏罪塔,转弯的时候,一只拳头大的彩蝶恰好从面前飞过。
想起夙母曾说圣女塔四周种植了不少花卉,又想到这里灵气充沛,碧小泉心一动,见这段路的前后正好没人,立刻抓了那只蝴蝶拢在手心中,向它输了一点荧光,那蝴蝶先是挣扎了一下,随即十分温顺地卷了卷长须,抱住了碧小泉的手指头,用那小眼睛灵动地望着她。
“帮我看着那座塔,有任何动静就马上告诉我。”碧小泉欣喜地向它发出了指令,她很幸运,这只蝴蝶虽然远未到灵兽的级别,可是也因沾染了不少灵气而已有了一点懵懂的灵识,能勉强地和人交流简单的意识。
蝴蝶振翅而去,翩翩地飞向伏罪塔外的一株灌木,忠诚地停歇在上头不动。
碧小泉这才略略安心地和夙母一起离开,虽然她也知道万一伏罪塔发生什么情况,这只蝴蝶是根本就帮不了她的母亲的,可至少能让她及时地知道这里的情况。因为,刚才那再次的地动实在给了她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更是提醒了她还有一个更沉重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