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的事,闭嘴!”夙源忽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抬袖擦去唇边的血迹,“在这等着。”
话未说完,人已突然跃起,冲进了结界。
碧小泉惊的两眼浑圆,却见他高大的身影一进结界后立刻毫不停顿地冲向那堆钟乳石林,并且人在半空就已脱下外衣,极快无比地不时俯身捡起什么,直直碧小泉受伤的石林位置,又跑到溪边用力一抖,再次飞跃了回来。
看到那堆溅起无数水花的石头泥土,碧小泉这才明白他是进去处理自己的血迹了,不由微微怔忪。
夙源出来后并未将衣服套上,而是抖了一抖后就将它披在碧小泉的身上,命令道:“裹住。”
碧小泉愣愣地照做,就见他又脱下自己的中衣,就这样赤着上身利索地弯腰刮起地上的血迹,包括碧小泉的和自己的,再用中衣包裹起来,打紧了包又冲回到结界中再次将泥渣抛入水中,并在未出来之前就套回了衣服,继而没有浪费一分一秒就直接揽住她的腰身向外飞跃。
然而,只这点须臾的光景,已足够让碧小泉瞧见团团裹住他上身的那些白色的布条,其中有一些,甚至已在渗血。
原来他的伤其实根本没好,可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拼命地救她,并且如此细心地为她消灭痕迹?
刹那间,碧小泉的心情陡然犹如乱麻倾斜,复杂的纠结成一团,更是满满的都是浓浓的羞愧!由于第一次的误会,夙源在她的心里的印象一直都是十分不好的,即便是后来他从轩辕真手中救了她,并因此而受重伤,她的心里也只是有些歉疚而非真正的感恩戴德,而且还潜意识地以为那都是应该的,谁让他曾经杀了她。而现在…
张了张嘴,碧小泉很想为自己误认为他和妖魔有关而道歉,可那句对不起却一直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因为她忽然本能地觉得,身边这个男人,他所需要的并不是一句道歉,甚至根本不是什么回报,不论她是说对不起还是说谢谢,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用实际行动来回报吧!
他的伤,不是要用天心蔓和赤炎果才能治好吗?好,那她就去为他采到这两种药。
正文 056 同是洞穴沦落人
返回的路上,尽管因带着碧小泉增加了负重而使得脸色愈见苍白,唇线也抿的越来越紧,但夙源仍不忘随时销毁着碧小泉留下的记号和脚印,也没有再吐过血。
只是这样的情景落在碧小泉的眼里,却不禁更加地担心,好几次,她都想提议自己下来走,好多少减轻一点他的负担。可脚底的血窟窿却提醒她如果坚持要自己走的话只会越发地拖延时间,而从夙源每做一件事都用最极快完成的速度来看,他们现在显然耽误不起任何的时间,哪怕只是一分钟。
不过,幸好夙源带了一颗能照明的珠子,至少路上不会磕磕绊绊,也不会迷路,没一会他们就返回到三叉路口。夙源这才放下碧小泉让她在明处留下脚印,毫不停留地选择了较小的那个洞穴,然后谨慎地在沿途找到一处乱石堆,解开她臂上的一处穴道令鲜血滴落,制造出她在这里摔跤的情景。
碧小泉默默地配合着,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浓。
首先,那些鳄鱼是轩辕真魔化的可能性极小。
因为,第一,轩辕真魔化过的所有动物外型上都会变异,而且更方面能力都会极大增强,同时十分灵活。而她所见到的那些鳄鱼身躯不过普通而已,且除了力气超大之外简直笨拙无比,感觉更像是初学者的伪劣作品。第二,所有被魔化的动物都有生命时限,到了一定的时间就会因为生命力被彻底透支而死亡,而魔化动物也是需要耗费魔力的,不到需要的时候,轩辕真不会白白地浪费自己的魔力,而这些鳄鱼却被关在结界里什么用场都没派上。第三,如果这些鳄鱼真是出自轩辕真之手,那么身为木华城弟子的夙源的第一个选择应当便是通知木乔京和其他人,以便立刻消灭它们,大可不必如此麻烦地为她掩饰。
那么,既然不是轩辕真所为,又会是谁把这些魔化的鳄鱼关在地穴里呢?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不长,所认识的人不过寥寥十多人,根本没法排除嫌疑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夙源一定认识,而且很可能还知道对方的目的。
“你认识那个人是不是?”碧小泉忽道。
“不要自以为是地推测任何事情,除非你已经活厌了。”夙源忽地抬头,眼神凛冽如寒刀。
“你认识他。”这一回,碧小泉直接用十分肯定的陈述句,并且丝毫无惧于他的威胁直接迎上他的锐利。她知道自己这样很危险也很幼稚,可不知怎地,从他回头来带她走的那一刻起,她突然再也不害怕眼前这个把自尊和骄傲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男人,更不相信他会真的杀她。
有些男人看似外表冷酷无情,但心中却自有一杆道德秤,不会随意地践踏人命,她相信,他便是这样的男人,因为哪怕是那一次,他其实也不曾真下杀手。
夙源的回答是直接扣上她的咽喉,可正如她莫名坚信的,那曾经带给她无比死亡恐惧的手指并没有收紧。
“不要动不动就用这么老套的一招。”碧小泉轻而易举地就扳掉他的手指,同时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给你个建议,倘若你要杀人,最好直接用刀子,这样会省力气地多。”
“别以为我真不敢动手。”夙源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手掌陡然握紧。
“你当然敢,可是你不会,至少现在不会。”碧小泉干咳着调整了一下嗓音,见好即收地转开话题,被一大片干燥淤泥包围的眼珠子黑溜溜地四下转动,“你不是要带我去见木清华么?”
夙源哼了一声,忽然毫无预兆地拉起她那只受伤的手臂猛地在石头上一蹭,尖锐的石片顿时将碧小泉原本就已受伤的手臂更是挂的血肉模糊,疼的她本能地就要惨叫,却被一掌捂住了口鼻:“女人,自作聪明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着,另一只手突在空中划了半个圈,这才放开了手掌,黑眸中仿佛都是嘲弄和不屑:“现在,你可以尖叫了。”
“哦,是吗?”刮骨般的疼痛将碧小泉刺激地差一点就要当场昏眩,可深藏在骨子里、每次面对夙源的时候都会冒头的骄傲,却让她硬是咬紧了嘴唇拒绝发出哪怕一声的呻吟,甚至等到那一阵剧痛稍稍过去,还挑衅地抬高了下巴借以掩饰马上就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只有这么一点血肉怕是不够吧?要不要在背上再来一下,这样会更像些。”
“你…”
见她不但没有充满仇恨地瞪着自己,反而满是不肯服输的倔强,还一眼就看穿了他如此做的目的,夙源的讥讽顿时凝滞,变成了一种复杂的光芒。但随即,他就错开了眼,不做任何解释,也不给她再次止血地就拖着她继续行走,任凭她的鲜血如注般一路滴落,索性彻底做一个真正铁石心肠的魔鬼般。
碧小泉咬着牙,踉跄着跟上他,理智反而因为太过剧烈的疼痛而更加清醒,更加坚信鳄鱼洞背后的那个人必定和他有着相当深的关系,而且令他十分的忌惮。不然,他的动作不会这么快速,像是生恐那个人随时都会突然出现一般地分秒必争,更不会为了不留下更可怕的后患,而不惜用如此残暴的手段折磨一个已经受伤的弱女子。
莫名的,她就是相信,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要他杀人也许根本就不会眨一下眼睛,但欺凌一个弱女子却绝非他的强项。只是,就算泥人也会有三分性子,她既然已经被迫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就别想让她罢手。
行,鳄鱼洞的秘密他可以不说,但走着瞧,她碧小泉一定会亲自把它查出来的。
不过,精神可以顽强,血肉构筑的身体却不会因人的意志就变成坚强地钢铁,碧小泉很快就因流血过多和极度的疲惫而越来越虚软,若不是因为右臂始终被夙源牢牢地抓住,不时地被强行输入一丝灵气支撑,她早已不知要昏倒多少次了。
而夙源的情况也并不乐观,但终于,他们还是看到了木清华。
这个总是衣着亮丽俊美出尘的少年,此刻正毫无知觉地靠着一块石头,身上的碧衣早已被青苔和泥泞沾染,而且破了好几个口子,素来梳理地十分整齐的黑发也有些凌乱,额头上更是凝结着一团血迹,还有几道已干枯的血痕从发际一直蜿蜒在左脸之上。
但饶是如此狼狈,木清华那清俊脱俗的美貌却没有受损多少,反而更添一股令人怜惜的味道,让人不由感叹美男子毕竟是美男子,不管怎么落魄都依然只会是别样动人。
当然,眼下碧小泉可没有任何心情欣赏睡美男的姿态,而是忙紧张地想要跑过去:“清华少爷…”
“等一下!”夙源一把拉住她,本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血丝隐隐,却仍发出不容反抗的霸道锐利,命令道,“记住,等会他醒了,你就说是你一个人发现了他,绝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你要扔下我们?”碧小泉吃惊地道。
“他没事,只是掉下来的时候无意中撞到了头一时昏迷了而已,等他醒来,自会有办法出去,你只要别让他走刚才那条路就行。”夙源沉着声再次嘱咐,“记住,什么都不能告诉他。”
“可是…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但他是木华城的未来灵主,他有权知道木华城里有魔魅。”
“木华城的事我们自会处理,不需要你操心。”
“你…”碧小泉瞪着他,恨的想咬牙,“我当然不想操心,可现在一切都已经和我有关,就算我不想操心,我就能逃得掉吗?”
“那是你的事。”夙源无动于衷地松开手,目光阴沉地道,“把衣服脱了?”
什么?碧小泉一时转不过弯来,本能地涨红了脸抓住领子护在胸前,却见夙源的眼神轻蔑地在她身上一扫,冷声道:“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他那是什么眼神,是鄙视她没有身材吗?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本姑娘在高三的时候就已经被誉为魔鬼身材了,他居然敢瞧不起!
去他的见鬼衣服!碧小泉气得一把扯下身上的白衫,却没考虑到过了这么一会,那外衣早和自己的血肉粘在了一起,这一猛拉,无疑又是一次凌迟般的受刑,疼的她再次像虾般弓起了身子痛吟了一声才勉强地熬过这阵痛楚。
他妈的是谁曾经说过,痛啊痛啊地就习惯了?回家后一定要找出那个家伙来,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强忍着已经冲上眼睛的泪水,碧小泉颤抖着一把将血迹斑斑的白衣扔向夙源,无意中正遮住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那颗会发光的明珠。
光芒被罩,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昏暗,只余极淡的轮廓。再一定睛,却见洞穴内悄然无声,哪里还有夙源的身影?
碧小泉本想大喊,让他起码把那个照明的珠子留下来,但随即明白如果真留下那颗珠子,先前那家伙所苦心布置的一切还有她的痛苦可都白费了,不由极为郁闷地吐出了一口气,小心地摸索向木清华的轮廓。
幸好,不远处就有一株发着荧光的钟乳石,虽然微弱,却无需她再费心解释为什么能看到木清华。
正文 057 碧落黄泉花
“木清华,清华少爷…”碧小泉忍着痛挪到木清华的身边,坐在地上,用未受伤的右臂抓着他使劲地摇。
摇了好一会,那浓密的睫毛才像蝶翼般轻扇了两下,终于缓缓地睁开,露出黑白分明的如水眸子,只是眼神迷蒙,竟似犹在魂梦之中,不知今夕何夕,今地何地,像个被遗弃在荒野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的孩子一般茫然。
“清华少爷…”见他这副大异常态的神情,碧小泉心中顿时一紧。
夙源说过他看到木清华的时候,木清华就已撞破了头,不会是这一撞就失忆了吧?要知道这种几率虽然理论上很小,但在小说电视里却很多的,不然就凭他一个自小学法术的未来灵主,又怎会是一块小小的石头就能奈何的呢?
这么一想,不由更担忧了,忍不住伸手去轻触他的额头,想拨开那几缕黑发看看他到底伤的如何?但手指还未触到肌肤,忽被人握住。
碧小泉愕然地转目,却发现木清华的眼睛已仿佛有些焦距,忙凝视着他的瞳孔,急道:“清华少爷,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木清华眨了眨眼睛,先是有些疑惑,待和她对视了几秒后,忽然清澈起来,一下子挺直了身,惊喜地道:“碧姑娘,你没事,太好了!”
“是,我没事。”他这一动冷不防地牵扯到碧小泉的伤,疼的她嘶了一声,可怕他担心,嘴角还是硬是勾起,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但木清华既已回神,又怎么会瞧不出她此刻的狼狈,忙放开她的手,目光只一转,已满是惊然:“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说着,不容反驳地立刻将碧小泉扶正,待见到她手臂上满是模糊的血肉,再发现她还留着青苔的后背衣衫磨破了大片,左腿明显横摆着,鞋底处干枯的淤泥中满是深色的斑斑血迹,顿时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纵然光线昏暗也能看出他发白的面色。
“怎么伤的这么重?”木清华声线轻颤,忙掏出一方手帕,却不知道该先清理何处为好,被脸上的血迹一衬,面色越发苍白。
“这里太暗,不小心摔伤的。”在木清华打量自己的时候,碧小泉也忍痛快速地打量了一下他,发现除了头上的一处伤,他好像真没什么事,不由舒了口气。此刻两个人都在深浅不知的洞穴里头,万一都受了重伤那就太糟糕了。
为怕木清华追问详细情况,碧小泉赶紧主动地接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掉在一个三岔口,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我就壮着胆子随便找了个方向想要寻你,虽然受了点皮肉伤,但幸好没找错方向。清华少爷,你怎么样?头还痛不痛?”
“你自己都伤的这么重,还关心我,我不过是撞了一下头,根本没大碍。”木清华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忍不住动容,“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本来应该是我来找你才是。”
汗,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他天经地义的责任似的,碧小泉一怔,垂眸迅速地瞟了一眼被木清华握住的右手,感觉心里头怪怪的,忙不自在地抽回手惭愧地低头认罪:“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闯了祸还连累了清华少爷你才是,对不起,我不该乱跑的。”
“也不能怪你,是我没事先告诉你那边是禁地。”木清华举着已空的手掌愣了一秒,才有些不自然地放下。
“对了,那棵树下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洞?掉下来的时候我都差点吓死了,”为免尴尬,碧小泉故意心有余悸实际上也是相当后怕地轻拍了一下胸口,“幸好我摔下来的时候掉在了一片淤泥里,不然都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那块地方素来是本族的禁地,以前也从未听说树下有洞的。”木清华蹙着眉打量着四周,好像他也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个洞穴。
“禁地?”碧小泉很是奇怪,如果是禁地怎么会连一点防设措施都没有呢?
“不是没有措施,那片花圃便是足以致命的防护,凡是不经神树许可,妄进花圃的人,往往轻者修为尽散,重者神智紊乱变为白痴。”木清华肃然地摇头道,“所以本族的人都从不敢擅闯神树的禁地。”
“可是,我们都没事啊?”碧小泉更奇怪了,随即一惊,差点跳了起来,“你的修为不会…”
“你放心,我刚才运了一下功,发现灵力并没有丝毫受损。”木清华也是满脸疑惑,继而神色古怪地盯着碧小泉,把碧小泉看的莫名其妙。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在想…”木清华的眼眸亮亮的,像是昏暗的天幕中唯一发光的一对星星,“也许,正是因为你,所以我才没事。”
“因为我?什么因为我?可我们不是一开始就分开了吗?”碧小泉先是一怔,随即一囧,哭笑不得地道,“你不会是说什么原本正常的事情遇到我这个怪胎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吧?”
“什么怪胎,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不知为什么,木清华的心情突然开朗了起来,猛然长身而起环顾四周,朗声道,“好了,先不讨论这些,我们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吧!”
“好。”碧小泉鸡啄米似的点头,她现在可是又痛又冷又累又饿,当然也巴不得赶紧出去。
木清华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打开看了看,先是挑出一粒种子,埋在地中,然后单手按在其上闭上眼睛嘴唇蠕动默念了几句。
正如上次被派去除魔时碧小泉所见识过的一样,土里很快就长出一株嫩芽。不过这一次,这株嫩芽并没有发展成带刺的刺蔷,而是只分出一条拇指粗细不带一片叶子的绿藤,迅速地沿着地面往同一个方向伸长了开去,而且每隔三米左右就开出一朵巴掌大小、一绽放开来发出滢滢白光的六瓣奇葩,犹如落地台灯般清晰地照亮方圆一米的空间。
“这是什么花?好漂亮,好可爱啊!”碧小泉惊喜地道。
“这是碧落花,它会带我们找到最近的出口。”木清华扶起她,让她完好的右手架到自己的肩上,一边顺着碧落花藤的延伸方向走去,一边解释,“此花原名为黄泉花,只在幽暗的洞穴深处才有生长,一生无叶,见到太阳光即枯。偏偏又性喜阳光,一有机会便会拼命地朝有太阳的地方蔓延,哪怕穷尽生命力也只能在阳光下绽放一刹那,亦宁死无悔。我觉得此花的性情太悲壮太令人动容,又因她的最后一绽时,花色会从白变为翠绿,便自作主张给她改名为碧落花。”
听到这个介绍,碧小泉的心情忽然别样的伤感了起来,忍不住幽幽地道:“此花的前身若曾为人,一定有一个很优美很悲伤的故事。”
木清华的脚步微微一顿,低声道:“你说的没错,传说中,它确实曾经是个…人。”
他后头的停顿极为短暂,碧小泉并未听出异样来,闻言顿时十分好奇:“它真的曾是个人么?你快给我说说,那是什么样的故事?”
木清华却笑了笑,仿佛无意般回避道:“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告诉你,现在我们先抓紧时间跟上它。要知道,这碧落花可是会自己跑动的。”
说着,示意她回头看。碧小泉回头一看,只见就这一会的光景,最开始的那段绿藤已迅速枯萎,仿佛将所有的生机都传递到前方,不肯将一丝一毫的生命浪费在过去,只一心地往前。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驱动着它,让它即便明知前头是死路,还要这样的奋发前进,难道就只为能在阳光下尽情地一绽吗?这样的生命,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鼻尖酸酸的,碧小泉忽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头是什么样的滋味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碧落花一定能将他们带出这个洞穴,只凭这一点,她也要感谢它。
…
PS:长假马上结束了,亲们应该都回来了吧?偶的票票会不会多起来呢?这几天貌似看书的人好少哦!
正文 058 意外的出口
虽然有了碧落花的引路,但由于洞穴内的结构十分复杂,并非只在同层中行走,不时需要上上下下,且因碧落花不似人类们需要十分宽敞的空间,只凭着本能走最近最快的路线,而木清华不但要背负不利行走的碧小泉,还要随时警惕防止碧落花钻进无法行走的小洞而需提前用灵力阻拦迫其转弯,一路上的行进并不轻松。
但总算的,在绕了一段时间之后,空气终于清新了起来,还隐隐地传来芬芳的香气。
不过,正当碧小泉以为出口就在下一个转弯之时,却突然发现前头是一堵死墙,不由一怔:“怎么没路了?”
“别急,碧落花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会有出口的。”
正说着,碧小泉已见碧落花沿着洞壁攀爬起来,绿色的藤尖不住地其中一处洞壁前像动物般闻嗅。
木清华走到它旁边,暂时放下碧小泉,触摸着那处墙壁探索起来,无意中按到一处小小的凹穴中,只听一阵吱嘎声,洞顶之上忽然出现了一条缝隙,一块石板缓缓移开,同时,大片的亮光透了进来。
碧落花几乎在石板一移开就快速地钻了出去,速度比之前快了近乎一倍。
“啊,外面就是出口。快,快帮我上去。”
想到木清华说过碧落花一旦沐浴在阳光下,便会立刻绽放,而且过程快的只够眨一下眼睛既会枯萎,碧小泉顿时十分紧张,本能地,她不想错过那一珍贵的时刻。
木清华的回答是一等石板移出可容人的空间就立刻抱着她跃了上去。
上面是个石洞,但看石头的形状和结构明显是人为的假山洞,但碧小泉却无暇关注这些,忙第一时间搜寻碧落花的踪影,发现就这极短的耽搁,那碧落花已快蔓延到明亮的洞口处。
幸好木清华的速度也不慢,一个急闪,正好堪堪地追上碧落花。
果然,正如木清华所说的,碧落花的绿尖一触到阳光,那本来长达两丈的绿腾就立刻全部枯萎,将全部能量都转化为一朵白色的花苞。然后白色的花苞又陡然地飞涨成苍翠欲滴的颜色,绝美无比地层层绽开,仿佛每一片花瓣,每一根绿色的花蕊都在轻颤着虔诚地接受阳光的洗礼,并且热烈地为生命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