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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宝的爹长年累月地在外头做生意,本来就辛苦,回家时还老被老婆管得严严的,在外头偷腥也是难免。这一次却居然把小老婆带回家来,不用说也是因为对方怀了孕的缘故,谁让唯一的儿子是个谁也瞧不起,将来更没法为他们养老送终的低能儿呢?
“娘要宝儿帮娘赔礼道歉,请绵绵妹妹不要和她一般…一般…”
“一般见识?”
“嗯嗯,娘就是这么说的。”郝宝高兴地道,随即神情又一耷拉,很是心虚,“娘还说…还让我骗妹妹,说巴掌是爹打的。”
郝氏这样做,无非是害怕她将她的丑事抖落出来,更没法在这个家里立足,自己又拉不下脸来求人,所以才叫郝宝传话。至于将那一巴掌嫁祸给宝儿的爹,意图就更明显了,不过只是想请她看在郝宝无辜可怜的份上,无法拒绝罢了。
罢了,不过是个已经受够了教训,如今只能提心吊胆还要地位不保的可怜愚妇而已,何况她也不忍心郝宝没有最后一丝庇护,便和声地安慰郝宝:“宝儿,你回去告诉你母亲,只要她好好地待你,从此再也不打骂你,我就什么都不说。”
郝宝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她。
阮绵绵微微一笑:“你回去后,就直接这样告诉你母亲就好。”
郝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明明已经长成一个粗壮的大人样,心情却依然纯洁地令人心酸。
“宝儿乖”阮绵绵像对待弟弟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宝儿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等会让你阮叔叔陪你去看郎中,再送你回家。”
“那宝儿以后还可以来找绵绵妹妹一起玩吗?”
阮绵绵微笑:“可以。”如果宝儿是个正常人,她自然不可能答应,但在她的眼中,他不过是个纯真可怜的孩子而已,如今在家里的地位又岌岌可危,实在令人难以拒绝。
郝宝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阮绵绵,更是好久没有得到她这样的温言细语和安慰,满足地连连点头,几乎将身上的疼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等他吃好后,阮父亲自带他去医馆,找了上回医治她的那个老郎中仔细地检查他的伤势,确认并无大碍之后,又配了好药,带着任秋生一起送他回去。
在左家桥耗了不少时间才回来后,阮父发现女儿屋里的灯还亮着,便轻叩了两下:“绵绵,你休息了吗?”
“没有,爹。”阮绵绵立刻开门,显然是在等他。
“那和爹聊几句?”
阮绵绵点着头,侧身让他进去,又给他倒茶:“爹,宝儿回家后还好吧?你见到他爹了吗?”
“见到了,回去的时候,郝氏跟他正闹着呢,我就顺便劝了几句。”想想当时郝家门外挤满了偷听的耳朵,却无一人去劝架,阮父就不禁叹息,“我去的时候,宝儿他爹正嚷嚷着要和离。”
“和离?他不是上门女婿么?”
“虽说是上门女婿,可岳父母都已经故去了,郝氏家里也没有人给他撑腰,估摸着这些年他在外头也挣了不少,有了底气,这才提出和离。街坊们见我去相劝,也都出面说情,最后郝氏也才勉强同意了让外室进门,我看哪,这以后的日子还有的闹。”
“她就没追究宝儿被人打了的事情?”
“她哪里顾得上问?”阮父摇头,“我怕以后麻烦,就当着大伙的面明说了宝儿是凑巧撞见了有人偷咱们家东西才被贼偷给打了,又给了她一些医药费。”
“爹问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了吗?”
“那个人蒙着脸,宝儿又是被没头没脑地压上,脸是没有瞧清的,但宝儿说他也在那人脸上狠揍了两拳头,那人逃走时时捂着鼻子的,估计鼻子被打伤了。绵绵,幸好你昨儿提醒了一下,咱们早做了准备,不然那画还真被他们给偷走了。”想到愤怒处,向来好脾气的阮父也不禁紧握着拳头轻捶了一下桌子。
“卑鄙者终会有卑鄙者的下场的。”阮绵绵轻声地道。
她的心中自然也是带着无比的屈辱和愤怒的,恨不得立刻找到华安往他那自以为英俊无敌的脸上狠狠地踹上几脚。可是,她不是侠女,没有那样的本事,更只是个普通人,调动不起势力来报复,唯一的希望还是只能寄托在花样小受身上,此刻就算忍不下来又能如何呢?
阮父自然也知道这种无奈,沉默了一下后,问:“绵绵,你白天去找那位公子时,他怎么说?”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只表示会帮忙在三天内解决这个麻烦。”阮绵绵呼了口气,“爹,我们就先等上三天吧。”
“要不…我们把那画给卖了吧?”阮父迟疑地道,神色愧疚,“只是委屈了你,爹原想着是将那画作为你的嫁妆的,可如今…哪怕解决了一个华安,也不知往后还有没有别的华安…”
女儿救的那个人一出手就是这般豪气,又能包下达官显贵云集的楼外楼的五楼整层,显然不仅仅是个有钱的,华家的事估计迟早都会解决,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
阮绵绵也有些矛盾。
从情上而言,她自然是希望能保留着那幅画的,不是因为那画是临摹清风遥的大作,而是因为当年老爹为了这幅画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她又怎忍心将老爹忍痛割爱呢?至于嫁妆不嫁妆的,她倒是从来不在乎。
可就事论事而言,若是那个卑鄙小人千般算计,为的真的只是这幅画,那么这幅画若留着确实也是个祸根,以他们目前的能力,是没法一次次都保护好这幅画的。自尊和骄傲果然重要,可若是一味地愚骄,害得却是一家子的人。
左右两难之下,阮绵绵最终只能说,还是再等等,等这事情过了再决定。
为了冲淡这般悲哀而又无奈的沮丧,阮绵绵刻意别开话题,提及了向母和宋先生之间的事。
“他们若是能成为一家人自是最好的。”阮父也稍稍地振起精神,“那爹明儿就去问问宋先生的意思。”
次日上午,阮父便去了书院。
手上的小水泡过了这两三日,已然大为好转,阮绵绵便在家中教秋生和春草如何辨识根雕的书种,以及如何处理腐皮等基础知识,并各给他们一个树根,让他们随意发挥想象,能将这树根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都是签了死契的,若是能学好了,将来就是一大助力,因此传授起来时,阮绵绵也毫不吝啬。令人惊喜的是,对于尤其注重新颖构思的根雕来说,两人的悟性都很不错,尤其是任秋生,对于揣摩想象根雕的造型之上,更有一种举一反三的聪颖劲儿。
阮绵绵开心之余,便承诺以后还会让他们俩也一并跟着老爹学画画,以便将来能相铺相成地令技艺更高。
任秋生和春草两人,原本都是逼于无奈地才卖身的,本想着能落的个和善的主人已经够幸运的,哪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待遇,均是十分的感恩戴德,打心眼里更加敬重起两个主子来。
阮父在外头呆了大半天,直到未时正才回来。
阮绵绵早已等的心焦,听到叫唤就忙亲自跑去开门:“爹,怎么样了?宋先生有那个意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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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喜事
阮父未语先笑,故意逗女儿:“这又不是你的亲事,怎么急吼吼地倒像是爹要选女婿似地?”
“爹”阮绵绵不依地捶了老爹一样,顺手将人拉进来,并手脚利索地掩了门,又将人半推着往里走,“爹,你快说嘛?不过瞧爹你乐成这样,想必这事儿八字已经有一撇了?”
“还真被你猜中了,宋先生啊,根本就不是那等迂腐之人,也压根就不在乎什么克夫的名声,他只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就说只要你婶子不嫌弃他两袖清风一无所有,他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婶子好,并且视你巧依姐为己出。”
阮绵绵一边笑,一边怨:“那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害得我一直提着心儿就怕事情不成。”
阮父笑呵呵的:“哦,这不是宋先生只孤身一人在京里,也没个亲戚什么帮衬的,总不能随随便便就上门提亲吧?总要好好准备一下的,就拉了爹商量了半天来着。你也知道的,爹在这方面哪懂得许多,就先回来找你了,不然宋先生还硬要请爹吃了饭再回来呢”
阮绵绵抬头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这会儿时间还早,要不,爹,咱们今晚就跟婶子和巧依姐提这事,顺便请她们过来吃饭如何?”
“成”这两日来尽堵着心,能有这样的大喜事冲冲自然是好的。
阮绵绵便叫来春草,让她跑一趟左家桥请人,又亲自去外头买了菜,正烧着,向家母女也到了。
阮绵绵便将厨房交给春草,拉着向家母女去屋里说话。
向巧依见她这满面春风的样子,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进了房坐下,阮绵绵也不拐弯抹角地,直接挽着向母的手臂,亲昵地问道:“婶子,问你件事啊”
“跟婶子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向母还以为她专程请自己来,是有事需要帮忙,便笑着拍拍她的手。
阮绵绵开门见山:“巧依姐的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婶子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呀?不瞒婶子,眼下就有个人看中了婶子呢?想要向婶子求亲呢,就是怕婶子不肯。”
向母万没想到阮绵绵这居然是想为她做媒,结结实实地呆了一呆,随即脸色忽然一红地轻啐道:“你又不知道婶子家的情况,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开起这样的玩笑来了?”
“我可不是在跟婶子开玩笑,”阮绵绵笑嘻嘻地道,又对旁边一直强忍着笑意的向巧依挤了挤眼,“我今儿请婶子来可特地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唔…看婶子这样子,好像都已经知道了?”
“呸呸呸我哪里知道是谁看中了我这个老黄花菜的?绵绵你要是再说笑,婶子可就不依了。”向母拉不下脸,又见女儿就在一旁,羞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走。
“哎呀,我的好婶子,你别急呀”阮绵绵忙拉住她,将她往座儿上回按,笑道,“婶子,我就老实跟婶子说吧,这事儿啊巧依姐也早就知道了,也是早盼着事儿能成的,只是以前一直不知道宋先生的意思,这才一直没敢在婶子跟前漏口风。而今,我爹是明明确确得了宋先生的准信的,这不才立刻将婶子请了过来,问问婶子的意思。婶子要是没意见,我爹改明儿就陪宋先生上门来提亲了”
向母大羞,满脸通红地垂了个头,破天荒地像个小娘子似地拧了衣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看的一旁的向巧依反而心急了起来。
“娘您就答应了吧?爹在天有灵,肯定也是希望娘后半辈子有靠,不会再被别人冷嘲热讽,指着咱们的脊梁骨说咱们母女是克夫星的。”说着,向巧依的眼忽然红了起来,“绵绵和阮叔叔都说宋先生是个好人,女儿也觉得宋先生为人正直,将来一定不会亏待咱们母女的。”
“巧依…”想到这些年来所过的日子,向母鼻子一酸,搂过女儿也跟着泪光朦胧起来。
阮绵绵忍着心里的酸楚,双手一张地同时抱住她们两个,无声地安慰了她们好一会,这才劝住了两人。并给母女俩递上了帕子,倒了茶。
“婶子,你若是觉得宋先生还可以,就答应了吧?宋先生说了,若是婶子同意,他一定会按照三媒六礼正正经经地向婶子提亲的,他会让左家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心实意求取婶子的。只是有一项,婶子也清楚,宋先生是孤身一人来京城的,说起来,他连个窝都没有。”
向母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一些,叹道:“宋先生若是有个自己的窝,那婶子就是彻底儿地高攀了。”
阮绵绵明眸一亮:“那婶子的意思是同意了?”
“既然人家都不嫌弃咱了,咱又不是黄华大闺女第一遭嫁人,还扭扭捏捏个什么。要是宋先生同意,我和巧依的家就是他的家,反正这些年来闲言碎语也不少,不在乎别人再嚼几句舌根,关键是以后他当了巧依的爹,就得替巧依撑腰”
向母大方地一笑,那双原本就是笑得再明朗眼底也留着一抹沧桑的眼睛,此刻被泪水一洗,反而格外的明亮,像是突然间获得了生机,打心眼里散发出一股全新的希望。
“哦也”阮绵绵忍不住抱住向母欢呼了一声,“我就知道婶子是个大大的爽利人,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啦?明儿我就让我爹去转告宋先生,让他择日来提亲。”
“绵绵,谢谢你”向巧依感激地道。
“甭谢甭谢”阮绵绵摆摆手,“巧依姐一直把我当亲妹妹看,婶子也是把我当女儿似地亲,你们能过得幸福我也会跟着开心的。对了,婶子,既然你同意了,那咱们就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吧…”
这一夜,母女俩直待到亥时才回了左家桥。
等人走后,阮父就跟女儿商议:“这门亲事若是办的风风光光的,花费是必不可少的,可宋先生的情况你也知道,要他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是确实不容易。爹想着,是不是咱们先借点银子给宋先生,等他们日子好过了,再慢慢还也不迟?”
阮绵绵很是诧异:“咦,我还以为爹不会提一个借字,直接把银子送给宋先生呢?”
阮父笑嗔地轻敲了一下女儿的头:“你以为爹就真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会呀你婶子家虽然一直很照顾我们,可咱们和宋先生的交情却尚普通,人家有难处,帮忙是可以的,但难能自不量力地全揽了过来?再说,这房子的钱还是用那位公子的谢礼买的,爹总不能不但要靠女儿养着,还要把女儿的辛苦钱拿去白白给人家吧?”
“我的还不就是爹的吗?除非将来爹也要给我找后妈,我才偷偷地存私房钱,”阮绵绵假意呼疼,脸上却笑眯眯地,“爹既然想的这么周到,那爹打算借给宋先生多少银子呢?”
阮父刻意忽略了她前面那句,迟疑地道:“一百两总要的吧?”
“一百两就够了吗?”阮绵绵扳着指头开始算,“聘礼台面是绝不能少的,酒席肯定也是办的,新家具总要打两件…还有,婶子刚才跟我说了,等亲事定了,她就打算把房子翻修一下,对外就说是宋先生出的银子,这样一来,将来宋先生住进去了,别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说宋先生是倒插门的。我估摸着,宋先生恐怕会不乐意白担这个名,所以,翻修房子的钱最好也先算进去。”
“还是先借一百两吧,多了我怕宋先生也不肯要,如果定了聘礼,打了家具修了屋子之后,还差的多,到时候咱们再借就是了。”
“行,我听爹的,等翻修屋子的时候,咱们就请婶子她们到家里来住一阵。”想到向家马上就要办亲事了,阮绵绵很是激动。
看到女儿那欢喜的样子,想到女儿虽顺利地退了郝家的亲,可毕竟终身还没有着落,阮父不禁又喜又忧地叹息着抚摸女儿乌黑的秀发:“女儿啊,等到了今年十一月,你就及笄了,可想过要将来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爹…说什么呢?女儿还小呢?”阮绵绵一下子红了脸,胸口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忽然想到明儿就是石墨和她约好要答案的日子了,脸上又是一阵热气蒸腾。怕被老爹看的清楚,忙蹭进他的怀里。
“不小啦,一般人家的闺女,都是及笄后就出嫁了,你却连个亲事都没定。”阮父轻拍着女儿,“绵绵,咱们家不同别人家,你自小没有娘亲,只有爹这么一个亲人,若是遇到了喜欢的人,记得一定要和爹说,若是合适的,爹一定会想法设法帮你达成心愿的。”
“嗯…”总觉得他这话仿佛是意有所指般,阮绵绵心虚地应了一声,不敢多说什么,同时想到明儿的约会,头又疼了起来。
若单论个人书行来说,那只大尾巴狼的为人确实是挺让人欣赏的,不能否认的,她现在也确实对那家伙有相当的好感,不然当时也不可能任他为所欲为了…可是,有好感不代表就是爱,更别说她对石墨其实都还没什么了解了,还有他那听着就有些复杂的家族关系。
啊…头疼啊那家伙怎么一上来就是求婚呢?都不给她心理准备
阮绵绵心里嗔怨着,浑然忽视了人家已经给了她三天的缓冲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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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誓言
一闭眼一睁眼间,新的一天又来临了。
春草像往常一样进来服侍,问她要梳什么发式。
简简单单的一个问题,阮绵绵却迟疑了好半响,才憋出一句“随便”。
春草便梳了个稍微复杂一点却相当养眼的发式,然而给她选了一套花样小受送的衣服。这一次,阮绵绵想也没想地拒绝了,自己挑了一套以前的半新旧衣。
石墨求婚的事情阮绵绵谁也没告诉,一无所觉的阮父自然不知道,早饭后就先出门去书院找宋先生了。
阮绵绵带着大威在附近转了一小圈,散步消食,等回来时石墨还没来,便仍指导着秋生和春草给那些树根做基础粗粝。只是嘴上虽不时点上两句,耳朵却一直竖立着注意着隔墙外的动静,总觉得今儿的时间仿佛比往常都慢了许多。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都快接近巳时了,大门才被人叩响。
阮绵绵一动,差一点就自己跑出去开门,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秋生很快就进来禀报:“姑娘,是石相公身边的青竹,说是来接姑娘的。”
“嗯,知道了,请他等一下,我就出来。”阮绵绵假装若无其事地道。
秋生转身出去,正蹲在树根间的春草抬起头来:“姑娘要出去么?要不要我一起去?”
“不用了,”阮绵绵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绝,然后忙又解释了一句,“你就和秋生留在家中好好地想想我方才说的,也可以用秋生捡回来的树根先练练手。”
今儿个一大早,秋生就特地跑到保俶山上去转了一圈,虽说没找到好的根雕材料,却也捡到了三四个普通的树根,还捡了几段枯枝干。
春草哦了一声:“那姑娘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吧,最迟应该不会错过晚饭。”阮绵绵又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到了外头,却见马车上并没有车夫,门窗帘也都垂着。青竹见她过来,问了声好后就请她上车。
阮绵绵踏上脚凳,登上车,一撩帘子就看见石墨正坐在里头冲她微笑,不由脸色微红地白了他一眼,拍开他那只欲来搀扶的手,自己弯腰进去坐好了。
马车很快启动,显然是青竹在亲自驾车。
“怎么,恼我没有下来么?”马车一驶离阮家,石墨就含笑握住了她的手,“你若不介意,下次我便亲自下来相请。”
“谁稀罕你的亲自相请了?”阮绵绵想要将手抽回,不知怎么地,尽管知道他这也是为她着想,可她就是想耍点小脾气。
石墨紧握住她的手不放,反而伸出另一只手臂轻轻地将她环入怀中,然后在她挣扎前满足地叹息:“总算又见到你了?我从前一直对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嗤之以鼻,如今才方知原来世上真的有这种感觉。”
甜言蜜语阮绵绵在心中道,可闻嗅到他那清爽而又浓郁的男子气息,身子却不自觉地有些发热,不觉地放纵了几息才想到要将他推开,嗔道:“我现在还不是你什么人,你一上来就搂搂抱抱的算什么?”
“那就快点答应嫁给我。”石墨声音微哑地道,手臂更加用力地不肯放手。
阮绵绵心慌慌地,嘴上却更恼:“你再这样就别想我答应你。”孤男寡女地共处一车,她真怕又会发生些什么令人面红耳赤,偏偏自己又无力控制的事情来。
“好,我放开。”石墨这才松开了手臂,另一只手却还握着她的柔胰,并举到面前细细地看,“伤可好些了?”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才没那么娇嫩。”感觉到他的拇指轻柔地抚过她的掌心,阮绵绵心中越发不自在,可又抽不回手,只好别开了头不去看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知道他有一双十分特别的、很容易将人吸入的眼睛,因此从一上车开始,她就不敢正视他。
“新肉才刚长出来,再好好休息几天,别就急着干活。”检查完了,石墨还是没发手,反而将她的整只手都包在了双手的掌心之中,微笑着看着她的侧脸。
今日万里无云,即便垂着细密的竹帘子,车中的光线还是十分明亮,两人的距离又近,她那微微颤动的睫毛便一览无遗,看的人很想去轻轻地碰触一下。
“男女授受不亲,请石相公自重”即便没有和他对视,那深眸中的灼热光线还是形同实质般灼热,阮绵绵只能板起脸,假装被缓缓摩挲着的手不是自己的。
说起来,她这两辈子加起来,同男人之间的暧昧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即便是前世同乐宇交往,除了拉手外,最亲密的也不过是最后那一刻的被拥抱和几乎被亲吻而已。谁知道上次却因为一而再的意外,不但抱也抱了,还亲也亲了…
按理说,当时她就应该声色俱厉地叱责这只大尾巴狼,甚至应该潇洒地甩给他一两记大耳刮子,可实际上呢?她不但连句严词都没有,反而还昏头昏脑地,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他来亲自己,而今又明知他单独在车中,还是想也不想地就上来了,真是个自投罗网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