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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特别的要买的,爹,等会真的不要我陪你去?”
阮彦真不禁感叹:“不用,该注意的你都已经跟爹说过了,要是再办不好,爹可就真没有脸回来见你了。”
“胡说什么呀,爹”阮绵绵晃了一下他的手,“行,那我就不陪你了,不过既然已经出来了,我想去菩提寺逛一逛。”不同灵隐深藏山中,这菩提寺可就在城墙和西湖中间,除了钱塘门就能看到,几乎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红尘中的庙宇。
“只去菩提寺?”阮彦真有些不放心。
“安啦爹,这又不是在山里,我走累了,随时都能雇船雇轿的。”
阮彦真想想也是,嘱咐了几句,待见女儿走远了,才打算穿过巷子回运河边去坐船。刚走了几步,忽听有人在身后叫唤:“前面的可是阮相公?”
阮彦真诧异地回头,略怔了怔,很快就认出了对方,忙作了个揖:“原来是蔡掌柜”
“不敢当不敢当”蔡掌柜诚惶诚恐地弯腰,“上一次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认不出来阮相公便是大名鼎鼎的文山子先生,实在多有怠慢,事后回想真是追悔莫及不想今日如此凑巧,还能再遇文山子先生。”说着,十分郑重地长长一揖。
阮彦真忙侧避到一边,赦然还礼:“阮某乃是落魄之人,不得已才厚颜卖画,怎敢当蔡掌柜如此大礼?”
“蔡某素来十分仰慕先生,只是行个礼表达一下敬佩之情,先生就不要客气了。”蔡掌柜的十分热情地邀请阮彦真去致远斋坐一坐。
“多谢蔡掌柜盛情,只是…”阮彦真为难地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还要事在身,不敢耽搁。”
“这样啊…”蔡掌柜难掩失望之色,却又十分诚恳地再鞠躬,“京城虽小,可人海茫茫,相遇不易,今日若错过了先生,不知以后能否还有再见的机会。如若先生不弃,可否留下住址,蔡某也好上门拜访。”
阮彦真有心想要拒绝,蔡掌柜却不等他说出口,又言辞切切地又表达了一通仰慕之情。盛情难却之下,阮彦真只好把书院的地址留给了他,这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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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有心算无心(求订阅!)
蔡掌柜一直送到阮彦真上船,见人已看不见自己,才提起袍子蹬蹬几步就上了埠头的台阶,匆匆地就往致远斋赶,一进门就直撩起门帘往后头去。
“怎样?”里头坐着的赫然还是那位华相公。
“小人见他甚为抗拒被人认出,为怕打草惊蛇,就一个字也没提那件事情。”蔡掌柜恭敬地立在他面前,“不过,小人已名正言顺地问来了他的住处,不如徐徐图之。”
“此事确实不易急躁,只是…”华相公赞许地点点头,优雅地喝了口茶,俊眉淡淡一扬,“他们能进通宝银庄存钱,想必除了我们家外,还去了别家卖了几幅画,未尝就没有其他人认出了他,而想先下手为强。”
“可当年他不是放言,那东西将来是要留给女儿做嫁妆的吗?”蔡掌柜疑惑地道。
“如今她已解了婚约,若是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你认为会没人动心思么?”华相公斜睨了他一眼。
蔡掌柜担忧地道:“那可怎么办?那东西可不是用钱就能买来的。”
华相公默然喝茶,忽而将杯放下,长身而起:“看来我最好还是亲自出马,去一趟菩提寺。”说起来今天之事还真是凑巧,他本正打算出城去,却无意中正好看见了阮氏父女上街,这才得以让小厮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看来就是连老天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何况上一回那女子的痴情目光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他若是错过了可就太辜负老天的一片厚爱了。
“公子是想…”蔡掌柜话吃惊地抬眼看他,可才说了个头,就自知失言地陡然截住,一派诚惶地垂了头。
华相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径直出了门。
…
钱塘门外,林荫葱然,高高的城墙下,是一条宽敞的石板路,路的另一边,便是一长排的华美建筑。
其中,既有寺庙道观,也有私家园林,茶楼酒楼,靠南岸的那段更有镇日热闹不已的瓦子,繁华几乎不下于城内的御街。
菩提寺便是位于东岸靠北的前端。
比起占地甚广的灵隐寺来说,这位于闹市的菩提寺的面积自不能和其相比,然而,因为其庙宇就建立在内城和西湖之间,却是占据了灵隐所不能及的地利之便。而且,因为面积小,细节处就难免更加煞费苦心,园中所植的也俱都是奇花异草,华丽精致之余又隐含山水自然。甚至,为了吸引游人的眼球,内外墙壁之上都绘制了不少关于菩提老祖的传说故事。且其楼高虽不能和丰乐楼相比,可站在二楼之上,也能将四周青山碧湖都收入眼中,尽享清爽之惬意,也确实是一处风水宝地。
故此,几乎整日里都有络绎不绝的游人和香客前来游玩或敬香,远远地就能让人闻到那香火之气。
阮绵绵不是虔诚的信徒,自然不是专程来参拜的,而是早闻这菩提寺的寺画十分出名,专程来欣赏欣赏,积累素材的。
这几日,石家并没派人送来树根,想必是有意让她再多歇息几天,可她既然决定要买房搬家还要开店,过段日子肯定是忙的不行,若不趁现在还有些空闲多学习学习,到时候难免就会拖延工期,若因此而误了石家老太爷的寿诞就不太好了。
既名菩提,里头自然少不了应景的菩提树。
进了寺中,阮绵绵便见两株菩提分立殿前。中间大概相隔十多米,树干粗而直,树冠萌萌如盖,蓊郁葱茏,叶儿几乎片片鲜嫩碧绿,煞是喜人。
此时这两株菩提前便有不少善男信女伏在地上,正自虔诚膜拜。
阮绵绵站在他们身后,双手合什地拜了拜,就沿着寺壁细细地欣赏起那些壁画来。有时候见了好的,就悄悄地晃动着手指,暗暗地临摹那些潇洒的线条,想象着若是把其做成雕刻,该怎么下刀比较好。
专心致志之下,她自然不会去留意其他的游客,更没想到这个游客居然就是那位长得像乐宇的华相公。
华相公在她侧方站了一会,见她居然目不斜视根本就没发现自己,眉头不由微蹙了一下,不再站在原地等待,而是转了个身走向菩提树,并向后头的两个小厮投了个眼神。
两小厮会意,一个立时快步走开,站到菩提树的另一边,那角度正好既能让华相公看见,又能看见阮绵绵。
另一个则走到他旁边来,故意询问:“真是奇怪,公子,这些人怎么对两棵树拜的这么起劲啊?”
华相公负手而立,身子侧对着阮绵绵,头微微向上仰望,声音清朗地娓娓而道:“那是因为传说中,佛陀是在菩提树下得道的,得道后又在菩提树下踱步七日,并曾对弟子言:世间有三种器物应受礼拜,那边是佛骨舍利,佛像和菩提树,故而又有见菩提如见佛之说。”
小厮点点头:“我明白了,难怪大家都如此尊敬呢?不过这菩提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华相公不着痕迹地瞟了对面的小厮,见他微微摇头,表示阮绵绵还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便有意地将声音加大了一分。
“这菩提树和佛教本皆非中土所有,而是从遥远的天竺传入的,原名为‘毕钵罗树’,因佛陀在其树下豁然开悟,顿悟真理,达到超凡脱俗境界,故而此树又名觉悟树、智慧树。这两株菩提据说便是一位曾西去天竺取经的高僧亲自带回来载种在此的,和这菩提寺一般,如今都已经有百余年了。”
“原来是这样,公子,你懂得可真多。”
华相公笑笑,见对面小厮还没表示,神情更是不悦,忽见他做了个手势,立时朗笑了一声,转身就往正殿走去,一边大步上台阶一边清吟:“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连番刻意之后,已看完左侧壁画,正准备进殿看看的阮绵绵终于如人所愿地发现了这个存在,果然当场呆立。
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本来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又浮了上来,一时间几乎又想冲动地追上去,最后地问他一回,是否他真的不是她所认识的乐宇。
只是,看着那身流光隐隐的锦衣,想到那西湖之上他的冷漠,再三挣扎下,终究只是闭上了眼睛仰天吐了口气,就毅然地转身往外走去。
这一幕顿时让一直暗中盯着她的小厮预料不及,忙低声地对正在参拜佛像的华相公道:“公子,她走了。”
走了?华相公豁然而起,转身正好看见阮绵绵低垂着头,几乎是逃之不及似地穿过两株菩提,直往寺外跑去,脸色彻底地难看下来:“她没看见我?”
小厮垂头,不敢正视他,弱弱地道:“看见了,还呆了呆,好像是要过来的样子,可突然就转身跑了。”
想到那日湖上她那绝望伤心的样子,华相公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用力一拂袖,一言不发地追了上去。
…
阮绵绵一口气跑出了菩提寺,沿着湖滨一直向前,直到双腿酸软,才扶着一株垂柳弯着腰不住地喘息。
等到呼吸平复之后,才察觉到脚底又开始隐隐作疼,整个人也好像格外的疲惫。闭了闭眼,也不管身边都是来来往往的游人,就随便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心事就像这片正被无数舟舫划破的水面一般,反复地荡漾着。
是,在那日偶遇却遭到无情打击之后,她就已在挣扎中明白,不管她再怎么不舍再怎么希望能重回自己的时代,都已经没法改变她成了阮绵绵这个事实了。所以,一夜长觉之后,她才会在潜意识中强迫自己再也不要去想那个人,才会认命地再也没有起过要再去问他一遍的念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安排她接二连三地再遇到他?
上一次,他忽然出现在左家桥,这一次,他又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那接下来?难道说他还真的有可能是乐宇,只不过是因为某种原因想不起过往来,老天爷这才一再地安排他们遇见么?
这个念头一在心里产生,就像扎了根似地,赶也赶不走,转的她越发心烦意乱。有心想要再回头去问他一次,到底是不是乐宇,可想起他那完全像看陌生人似地眼神,可看似冷静之中所流露出的隐隐厌恶,心就拔凉拔凉了起来。
在他的眼里,自己不啻于是个疯子吧?就算再去,也不过是徒增失望,自讨没趣而已。
可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巧合,他要真不是乐宇,加上这一次,她都已经是第四次看到他了,杭州府上百万人呢,这种几率未免也太高了,难道就不值得再冒一次险么?
阮绵绵冲动地豁然站起,可站起之后,她又犹豫了
且不说都过了这么一会了,还不知道人还在不在菩提寺,就算在,她真有把握不让他继续误会自己是疯子么?
阮绵绵咬着唇迟疑着,眼前的游人和船只,也不知道来来回回了多少批,一颗心却仍然安定不下来,反而像每想一次胸口就会发酵出一股郁气,涨堵着胸口似地,不开一个洞就无法发泄出来一般。
啊啊啊烦烦烦索性回家睡大觉算了希望这次睡上一觉后,也能和以前那样豁达一些。
终于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阮绵绵便长长地吐了口气,准备离开湖滨,去城墙下的街上雇顶轿子。却不料才没走几步,对面就呼啦啦地冲过来一群小孩,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他们撞倒在地,不但小屁屁顿时跌的个结结实实,左手手肘还因急撑了一下地面,而手腕一阵剧痛。
“这些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样鲁莽,撞了人也不停下。这位小娘子,你还好吧?”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扶起。
“还好,谢谢”阮绵绵忍着痛站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这个好心人。
只一看,她就彻底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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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可恶最是勾心人!
“是你?”对面的人一脸惊讶,似乎压根儿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阮绵绵张了张嘴,想要多少随便说几个字,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想要移开目光,目光却仿佛有自我意识般地直直看着他,无法相信这么快就又再次看到这双眼。
看她这样惊讶并显然十分激动,华相公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满意。不过,斯文俊美的脸上自然半点也没显露出来,反而露出了几许尴尬之色,迅速放开了她,并稍稍退开了一步,彬彬有礼地道:“原来是阮家小娘子,你…真的没事么?要不要去医馆看看?”
手上的力道一消失,阮绵绵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就连手腕的疼痛都忘了,只胡乱地摇了摇头,心底不知是喜还是悲。
仅仅一天之中,她居然就遇到他两次,这难道真的是命运的安排吗?可悲哀的是,他根本就听不懂她那么明显的提示…
“没事就好…”华相公仿佛有些不自在地站了站,然后道,“那在下先走了…”
阮绵绵心底天人交战着要不要抓住这次也许是最后一次的机会,面上却被动地点点头。
华相公转身举步,缓缓地走了五步后,一直没听到身后的叫唤,想到方才她的逃避不由又不自信起来,顿了顿,只好主动转身。
“对了…”
“请等一下”
出乎彼此意外的,两人居然异口同声。
华相公眉峰微微一扬,立时反应了过来,星眸深处亮光闪过,面上神色却温和平静:“小娘子有何吩咐?”
“我…”阮绵绵避开了他的眼睛,垂下头瞧着脚尖,期期艾艾地道,“那个…我想为上次的冒犯道歉…我…”
“小娘子无需如此,”看着她脸上慢慢浮现的红晕,华相公嘴角噙笑,“其实,应该道歉的是在下,在下不知道小娘子曾经受过伤…那一日才…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没关系,我…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些糊涂…”
见阮绵绵低着头含含糊糊地看都不敢再看自己一眼,华相公的笑容越发温柔,声音越发地温和:“只是一场误会而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倒是方才,好像撞的不轻,小娘子还是去看一下郎中吧?”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阮绵绵这才回觉手腕的疼痛,不由托着呻吟了一声。
“可是伤着了骨头?哎呀?出血了…”看到阮绵绵手掌上被磨破皮的血丝,华相公“情不自禁”地快步走回,毫不犹豫地取出了帕子覆在她手上,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接近了好几分,近地几乎一抬头就能互相碰到。
此时的阮绵绵本就心里乱哄哄的,他这一靠近,顿时嗅到了他身上那带着淡雅香气的男子气息,胸口不由更是砰砰地快速跳动,恍惚间,仿佛又感觉到乐宇站在了身旁,感受到了那带着丝丝甜味的初恋。
不过,随即她就想起来眼前这个年轻的公子并非她所认识的乐宇,不由地稍退了一步:“我…”
“你先别动,先坐下”一见她有退却的迹象,华相公就立刻顺势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半推到旁边的石板上坐下,转头沉声吩咐,“你们快去叫顶轿子来,送小娘子进城看郎中。”
“是。”小厮急去,心里暗自庆幸,总算没有白忙一场。
“多谢公子”阮绵绵欠了欠身,感觉被他握住的手臂格外的灼热和敏感,忙又轻抽了一下。
“哦,抱歉,在下失礼了”华相公恍然方觉般快速放开了手,并后退了两步。
他退开后,男子气息随之减淡,阮绵绵这才觉得自在了些,为了不让彼此尴尬,定了定神,强迫自己抬头看他,客客气气地道:“还不知公子贵姓?”
“我姓华,单名一个安字。”华相公微微笑道。
“原来是华公子”阮绵绵不大习惯这样仰望别人,便趁机站起来又行了个礼,心底同时呼了口气,就算他不是乐宇,也总算知道他的姓了。
“不敢,”华安心底寻思着有些痕迹还是不能做的太明显,还是得再自在些为好,这一次便只做了个虚扶的动作,没有触碰她的任何肢体,刻意很轻松随意般地问道,“对了,听上次石相公说,小娘子头上的伤颇重,不知如今可已痊愈?”
果然,他的语调一轻松,阮绵绵的神情就自在了不少:“已经差不多都好了。”
“那就好,伤好了是该多出来走走。”华安春风化雨般微微一笑,稍稍转身,悠然地看向面前开阔的湖光山色,不再说话。
阮绵绵含糊地嗯了一声,余光偷偷地瞥了他那卓然的风姿一眼,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虽和乐宇长的相似,但接近了稍稍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两者之间的气质还是有极大区别的。
比如,这位华公子不论言行举止,身上都自有一股非常自然的,只有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时代才能培养出来的贵公子气息。而乐宇,虽然也是斯文型的,可要说儒雅的味道,却远不如眼前这人的深长隽永。
那么,他是否真的不是乐宇?毕竟一个人的容貌可以相似,气质却很难在短期内改变的。
这个认识让她那自从再见华安起便有些混乱的意识,忽然间清醒了些,身子不由地僵了僵。
她看的小说虽不多,可却记得那些书里头的人物穿越到异界之后,不是部分或全盘地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就是彻底地取代了原主的灵魂,半点原主的记忆也没继承的,根本就不曾听说过现代人穿越后,反而变成彻头彻尾地古代人的。
要是这位华安公子,他身上根本没有乐宇的痕迹,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们真的不过是容貌相似的两个人而已。
那就再试一次吧阮绵绵咬了咬唇,正待询问华安相不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华安却忽然猝不及防地开腔:“那个乐宇…”
阮绵绵被他的突然说话轻吓了一跳,更被乐宇两个字震动,忙掩饰地接道:“华公子有话请说。”
“恕在下冒昧,”华安侧头看她,“小娘子口中的那个乐公子,是否长得真的和在下十分相似?”
阮绵绵望着他的眼,却见他的眼睛明澈温和,仿佛只是纯粹的好奇,而没有其他情绪,心中纵然已有所准备,还是掩不住地黯然,避开了他的眼睛,看向涟涟若鱼鳞翻动的湖波,低低地嗯了一声:“若只是说容貌,你和他…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那…不知那位乐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是否…曾经对不起过小娘子?哦,抱歉,也许在下不该如此多问。”
“没关系…”阮绵绵涩涩一笑,脑中又浮现了那不过只隔了短短二十几天,却已遥若前世的记忆,声音也不觉地飘然起来,“其实,我从未在这个世上真正地见过他,他…不过是我一场大梦之中所认识的人而已。在那场大梦中,我也不是阮绵绵,而是一个名叫卢姗姗的女子。”
说到最后一句,她不禁含着继续不死心地期待看向华安的眼睛。
华安果然很惊讶:“梦中?”
阮绵绵强笑了一下:“嗯,梦中,就是我受伤那日所做的一场大梦,只是那梦太真实,我又遗忘了以前的事,就觉得那个梦中的卢姗姗才是真正的我,而醒来后的一切却不过是场梦。”
华安若有所思:“所以,那日见了我,你才会…”
阮绵绵点点头,抿了一下唇,大胆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请问华公子,你可曾也做过这种不知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的大梦?”
即便有也没有如你这般把梦当现实的。华安在心中回答,面上却蹙起了眉头,仿佛这个答案很难回答般地沉思了起来,看的阮绵绵一颗心仿佛又要跳了出来。
半响之后,华安才转开视线,望着远处的群山,神色微微迷茫地低声道:“我也不知,也许我也曾做过这样的梦,只是醒来后一切都模糊了。”
阮绵绵顿时难掩失望地垂下了头。终究还是真的一场梦一场空么?但华安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将她的心勾得上不上,下不下。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有件事如今想来,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阮绵绵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华安犹豫了一下:“此次我在归途之中,好端端地突然发起了高烧,一天一夜不退,很是惊险,下人说我在梦中说了很多听不懂的胡话,可烧退之后,我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公子可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阮绵绵忍不住舔了一下干燥的双唇。
“其实,是人都难免生病,此时本来也是寻常,可如今回忆起来,我生病的日子正好就是小娘子受伤的时候。”华安回眸看她,那一瞬间,仿佛他也陷入了难解的迷惑之中,但随即就忽然转过头去,朗声一笑,“子曰,人不语怪力乱神,也许此事不过是刚好凑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