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7-1-8 8:26:00 字数:3663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我心里一片悲哀,沈天君和各大门派的正义人士,只怕都再无生还的可能,历史依然按照原来的轨迹进行,难道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吗?命运竟不容许我擅自更改这个结局,难道今后的故事发展也将会是一样吗?
武林精英大都丧生,正道将近无人,可黑道势力却相对猛涨,武林局势顿变。而那柴玉光却凭着掩埋路人尸体而赢得“万家生佛”的美称,更是借此名头成了那些欲上衡山之人为怕自己难以生还,而将自己的秘密、秘笈与珍宝托付的最好对象------
想起众人留下的那些秘笈与珍宝,我猛然一惊,蹦跳了起来,不论如何,总不让那些秘笈与珍宝都落入柴玉关的手中,我得马上传书,让他们扮做乡民掩埋沿途的死尸,不可白白地让柴玉关成就了虚伪的侠名,而得到大多数人的信任。
到了十一月初,衡山那边的消息突然断绝,接连十三日竟无丝毫讯息传来,我在家中顿时心似火焚,
难道他们俱都已遭受不测,否则为何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
我只觉脊背一阵阵地发凉,冷汗涔然而下,顿时再也无力支撑,跌坐在地,久久不能站起。
想起初见面时那一张张倔强的面孔,那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小小身影,那一双双充满希望的眼睛------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倘若传单一张贴好我就即刻让他们回转,而不是要他们继续留在那危险之地探听一手的消息------倘若我不让他们去掩埋那些死尸,或许他们就不会被柴玉关发现------
倘若他们如果真有不测,那我身上不就等于背负了数十条的人命了么?我------我竟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我怎会如此的天真?如此的幼稚!
“小姐,天这么凉,你怎么坐到地上了?”
耳边似有人在说话,我茫然地抬头,只见罗长风站在我身旁,他见到我满脸的冷汗,不由地失声惊呼。他自我四岁开始便一直陪在我身边,而今已有三年,从未见过我如此模样,当下顾不得上下尊卑,一把将我拉起,扶坐到铺了暖垫的石凳之上。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希翼地看着他:“长风,是不是有消息了?是不是他们有消息传回来了?”
长风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覆上我的手,道:“你放心,他们都是些机灵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师弟们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笃定,可是我依然觉得他的声音里也有一丝不安。若放在平时,丁伯和李伯他们教出来的弟子我是绝对信任地过的,可现在他们面对的,几乎是天下所有的高手啊,而且还是数百个,就怕这些人杀红了眼------还有,那伏在暗中的柴玉关------
我不敢再想下去,松开罗长风的手,掩住脸庞:“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
“不,不是你。”
罗长风毅然地打断我的话,蹲下身轻柔而又坚决地扳开我的手,捧起我的泪脸,认真地注视着我,柔声道:“你没有对不起他们,如果不是朱家,他们也许早已饿死在街头了,朱家和小姐对他们都有大恩,他们就是为了小姐死了,也必定是心甘情愿的。而且,没有消息并不代表他们就出事了,小姐你想想看,那些孩子来我们这里之前,几乎都是在外流浪已久的孤儿乞丐,他们自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一套生存方法,再则,说不定只是通讯方面出了点问题而且,甚至,他们可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你不久就可以看见他们了。”
“真的吗?”
我呆呆地看着他,第一次听到罗长风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不由地有些不习惯,思维好象也有些混乱了,“他们真的会没事吗?”
“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们!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罗长风坚定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突又抓住他的手,“你快去,快去再发几只信鸽给他们,让他们一接到信鸽传书就立刻回来,不要管什么消息,也不要管什么死人秘笈和珍宝了,只要他们回来,就比什么都好!你快去,快去啊!”
我站起身,拼命地推着他。
“好,属下立即去办!”罗长风顺着走了两步,等到我放手时又回头道,“小姐,还有件事,李前辈来了。”
“李前辈?哪个李前辈?”我脑中混乱不堪,一时想不起来我几时约了个李前辈。
罗长风的面上似乎泛起了一丝微笑,随即隐去,道:“小姐难道忘了那个霜叶飘落时的约定了吗?”
干爹?干爹来了么?
眼前顿时一亮,只觉得满天的乌云立即散去了一半。我一转眼看了一下园中的树木,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树叶都几乎快掉光了。
“明年霜叶飘落时,宝淑山中眠石处,吾儿可携酒来会------”这段日子来我满心都是担忧,竟把这个约定都给忘了。
“干爹在哪里?”我狂喜地问道。
“还是在老地方。”
罗长风话音未落我已冲了出去,抛下一句:“长风,火速送坛好酒过来,我先走一步。”
跑到马厮,不待马夫装上马鞍,我一个翻身,骑上白雪越栏而去。
干爹,干爹!你可知道七七有多想你吗?七七的心中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有很多事情要找你商量,你怎么可以才来啊?干爹!
一路急驶,几乎是片刻之间就到了宝淑山下,顾不得别人诧异,我飞身下马展开身法,往山上奔去。
穿过狭小的岩石通道,只见灰白岩石上,白衣飘然地立着一个身材清瘦的人,他听到声音转了过来,狂放不羁而又清朗无比的面上正含着熟悉的笑容。
“干爹!”我跳上岩石,直扑到干爹的怀中,近些日子以来满腔的紧张、担忧、害怕和后悔都化作泪珠儿,断线般地滑落了下来,瞬间打湿了干爹的胸膛。
“你这丫头,这么一见干爹就哭啊!”干爹轻拍我的背,取笑道,“见了干爹也不用高兴成这个样子吧,非得把干爹的衣服搞的都是鼻涕不可么?”
“干爹!”我轻叫,不好意思地拿出绣帕擦了擦鼻子,却依旧伏在他的怀中不肯起来。
干爹笑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吗?丫头,我的酒呢?干爹的酒虫可已经上来了。”
我醒了醒鼻子,笑道:“我一听长风说您来了,等不及去取酒就先过来了,酒长风随后会拿来,包准让您喝个够。”
干爹笑道:“那就好,干爹别的都不怕,就怕没酒喝。来,丫头,让干爹看看-----嗯,一年多没见,我的干女儿出落地越发标致动人了!”
我笑道:“干爹也一样,依然英俊潇洒,风度翩然,玉树临风才情卓然气质------”
“好了好了,再让你夸下去,干爹就是脸皮再厚也要无地自容了。”干爹哈哈大笑,拉起我坐下,“你适才一见到干爹就哭,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啊?告诉干爹,是谁敢惹我的干女儿生气,干爹去教训他!”
提及此事,我不由地脸色一黯,尽管干爹的口气活象个一心护短的市井小民一般,可我却有些笑不出来。
正待回答,却见罗长风穿道而来,强颜道:“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干爹先解了酒谗再慢慢说。”
干爹微微一笑,不再追问,转看向罗长风手中的酒坛子。
罗长风真是个玲珑贴心人,不仅带了酒和碗,还特别的带了两三个下酒菜,正是干爹最喜欢的,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他哪里弄来的。
干爹接过酒坛,将酒坛托在掌中溜溜地转了一圈,又细细地闻了一遍,笑道:“陈年黑陶,有荷叶的清香,这应该是正宗的绍兴黄酒吧?”
说着一掌拍开了泥口,揭去红布,果见露出了两片干荷叶,坛口一开,顿时一股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
我将杯子放在坛口下,笑道:“干爹不愧为酒仙的后人,鼻子灵得不得了,这正是用会稽山泉加精致的江米而酿成的绍兴黄酒,干爹先偿偿。”
一碗黄酒入喉,干爹舒服地嘘了口气,道:“这绍兴酒香气虽十分浓醇,可酒味未免清淡了些,不过瘾不过瘾!”
我微笑着将瓷碗倒满,笑道:“知道干爹最为喜好烈酒,七七早就准备好了,正埋在开心坊的后院里呢,就等着干爹来了再取,那可是真正上好的三十年花雕女儿红,足够干爹痛饮一番了。”
干爹笑道:“如此甚好,那我们这就回去,让这绍兴酒一开胃,干爹腹中的酒虫可全都醒了。”
舍弃了那半坛绍兴酒,我和干爹依旧携手下山,我不想破坏着难得的轻松气氛,一路笑语盈盈,只和干爹聊花茶阁建立、老八出生等开心的事情,衡山之事一字未提,这事曲折纠葛,其中复杂深意不是几言数语就能说的清楚的,更何况这是在外头,说这些总有不便。
回到开心坊,挖出了那坛女儿红,又叫人生了火盆,将老酒和新酒稍稍加温后,兑到景德镇窑出品的温酒壶中后,静待小许后方才取出倒至杯中,顿时整个小屋都被浓郁的酒香充斥。
我微笑着把酒相斟,干爹仰首开怀痛饮,一会功夫就去了小半坛,干爹这才放慢了速度,开始转而仔细地品味起来。
“乖女儿,说吧,遇到了什么伤心事?”饮了这许多烈酒,干爹依然面不改色,懒懒地依在塌上,微笑着问道。
我眼圈一红,鼻中又开始酸涩起来,忍了忍,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出,当然隐瞒了我先知的事情,这个秘密,整个人世都无人能同我分享,我注定是要埋藏一生了。
第四十二章 醉酒
更新时间2007-1-9 8:46:00 字数:4259
听完了我的叙述,干爹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凝注良久,道:“我从南方回来的途中也听说了不少传闻,只是未曾想到局势已发展地如此惨烈,这么说来,那衡山之上只怕已聚集了天下十有八九的高手,一场大战势必在所难免,没想到天下才平静了数十年,又要重演纷争了。”
我忧心忡忡地道:“干爹,现在我派去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真怕他们已遭不幸,唉------我实在不应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
干爹沉默了一会,方才叹道:“这原也怪不了你,你也是为了别人好,你派这些孩子去,虽然有欠考虑,但却未免也不是一种很好的办法,那散播谣言的人未必会怀疑到传单不是大人而是小孩子贴的,只要他们伪装得当,安全应是没问题的。”
我心中一痛,干爹也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我------我实在是太卤莽了----太天真了-----
我不由地垂下了头,心情更是难解。
天意难为啊!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这个举动确实是太过自我了。
这个世界既然是因一本武侠著作而存在,势必不可能故事还未真正开始就变了方向。原著一开始就已经是事情发生的九年之后了,我却妄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一切矛盾的源头,实在有些幼稚可笑。
倘若衡山之役未曾发生,今后的故事也就不存在了,又何来这个虚幻的世界?何来的我?何来的那么多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传奇?
我不但幼稚之极!而且还是愚蠢之极啊!想到懊恼处,我不由地伸手倒了杯酒,一仰首就喝了下去。
“咳咳咳咳-----好呛------辣!”一股灼热的酒劲直从胃部冲了上来,呛的我的脸立时红了,身子也热了。
干爹的脸色本已难得有些凝重,此刻见我如此模样,却不禁有些失笑,道:“乖女儿,这三十年的女儿红可不是人人都能喝的,你喝了这一小杯,少不得即刻就要好生睡上一觉了。”
我在心中苦笑,醉了才好,醉了我才能暂时地逃离和忘却,可我前世酒量虽差,但这一生,自从认了你这个干爹后,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在上面,哪有这么容易喝醉的!
半是赌气半是希翼地又倒了一杯,举杯向干爹致意,扯出一个笑容,道:“干爹可小瞧七七了,今日七七就陪您再喝两杯看看,七七便是再逊,也不至于立马就翻倒吧?”
干爹只是微笑不语。
这一杯下肚,只觉酒劲更浓,那酒仿佛融入了行走全身的血液之中,到处都是暖哄哄地,令人舒服无比,眼前的一切迅速地迷朦起来。
“干爹,你坐着别动啊,摇来摇去的看都看不清楚了。”我嘻嘻笑道,只觉得脸上痒痒地,伸手一摸,却触到一片湿润,“咦?这是什么?酒怎么都跑到脸上去了?呵呵-----难道我也变成了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了么?”
我伸手想去抓住干爹,不让他动来动去,身子却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居然疲软地歪斜了下去。
身子被及时地扶住,圈入到一处温暖的所在之中,迷离朦胧里,我仿佛听到干爹在轻声叹息。
“干爹,您说,七七是不是很残忍------那些孩子,都只不过才十岁左右,我却狠心地逼他们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呜------是我害死了他们------他们就是死了也会恨我的------干爹!我从没想要要当什么救世主------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这个世界那么悲惨而已-----我错了么?我真错了么?”
干爹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的耳朵里热热闹闹地,仿佛都是那六十九名孩子练武时发出的震天的吆喝声,勉强地挣扎着捉住干爹的手,我听到自己又在笑:“干爹,你可不许偷偷开溜啊------七七------七七需要你-------别扔下七七-----别------”
干爹的怀抱好暖和啊,就象是爸爸的怀抱!爸爸!爸爸!如果我没有成为别人的替死鬼,那该有多好!我们一家子,就那样过我们自己平平淡淡的日子,不会生死别离,也不会天人永隔,那该有多好!爸-----妈------
模糊中,我仿佛又见到了爸妈熟悉的笑容,爸爸的身体似乎好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瘦了,能在这样的怀抱里安睡,哪怕天都塌下来,我也不用再担心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当我被一股淡雅的花香从梦中唤醒时,初生的太阳正好斜射进屋中,将长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折射出闪亮的光芒。
这不是我的房间,是哪儿?
微微移动目光,只见左面靠墙处,并排立着一个大书柜,上面密密地堆满了各类书籍,再瞧屋子右侧,只见简朴的窗台前长桌之上,一个小巧的镂空熏香瓶中正袅袅地升起一缕细烟,到了半空之中方才渐渐散去,正是那淡雅的香气的来源,瓶子的旁边,则摆了一面雕花镜子。
我怔了怔,自己昨夜竟是睡在书儿的房里么?难怪梦见姆妈帮我戴上了一个茉莉花环了。探手抓过挂在床头的外套,正欲披衣坐起来,忽觉得头痛无比,仿佛脑子里坐了千万个小人在不停地敲打着脑壳,不由地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哦-----我的头-------”
我不由地发出了一声呻吟,声音也似有些沙哑了,这女儿红可真不是我能喝的,那么小小的两杯,还是已经兑了新酒的,竟就把我搞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啊!看来以后要跟干爹多学学怎么喝酒了,武林中人似乎都是拿酒当水喝的,我这么差的酒量,以后出去该怎么混啊?
对了,干爹?他不会又丢下我走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顾不得涨痛的感觉,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咬着牙坐了起来。
吱呀一声拉开房门,却差点迎面撞上一人,定睛一看,却是良嫂。
“小姐可起来了?”良嫂扶住我的手,将我转身带回房中,另一只手中正托着一壶热茶,“这是书儿姑娘刚煮的玉蝴蝶花茶,姑娘赶紧趁热喝一点,醒醒酒润润喉。
“好吧。”玉蝴蝶的醒酒效果虽好,可味道却是相当苦涩,我喝了几口立刻皱起了眉头,道:“良嫂,可见过我干爹?嗯,就是昨日与我同来的那位叔叔?”
良嫂赶紧递过一边的甜汁,道:“小姐说的是李大官人吧?他正在后院赏雪呢?”
干爹还在,那就好,那就好。赏雪?下雪了么?我探头向窗外望去,果见院落里有隐隐的白色,再看空中却无白雪的影子,似乎只下了一点儿小雪。
“是啊,昨儿夜里开始下的,只是不大,零零落落的到天明时就停了,这么一点儿小雪,只怕等会太阳高了,就化得不见踪影了。”
良嫂取过床前的貂皮披肩披在我身上,道:“小姐刚起来,可得小心别冷着了。”
“嗯,”我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其实这点寒冷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我在山上的时候可只穿两件衣服的,师父的心法练久了,内力也渐强,这身子早不似前世那般怕冷了。
来到后院,只见干爹正坐在亭中和书儿相谈甚欢,干爹也不知道对书儿说了什么,书儿的脸上竟难得有雀跃之色,一改平时的端庄模样。
“干爹,你们在讲些什么呢?”我漾开了笑容,奔了过去,直扑入干爹的怀中,干爹果然还在,真的没有丢下我!
书儿语气兴奋地道:“小姐,李叔叔正在问我花茶的事呢,还说要教我学武。”
我奇道:“书儿你不是不喜欢练武的吗?怎么今天又突然想学了?”
干爹笑道:“倒不是真学武,只是传授她一点轻功而已,书儿的资质原本也不错,只是早已错过了最佳的学武时期,倒是不适合练了,而且听说她平日里事务也很繁忙,恐怕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练习,我便想着传她一点轻功,也好防身。”
我试探道:“那干爹的意思是,您要留下住一阵子了?”
干爹含笑点头。
我欢呼道:“太好了,这一回七七可得跟干爹好好讨教讨教了,七七有好多事情想问干爹呢?还有昨日七七所提之事------”我的声音噶然而止,望了一眼书儿。
书儿冰雪聪明,怎会不知我意,当下浅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花茶阁中准备准备了,书儿告退。”
我微带歉意地向她点了点头,待她走出院门,我才急急道:“干爹,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是否应该派人前去衡山打听一下?”
干爹摇手道:“不急,那些武林群豪既是冲着那本秘芨而去,那彼此争斗间应该仅限于武林人士,或是无辜的成年路人,应该不会注意到已扮作流浪乞儿的小孩们,因此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有问题。而且现在已是十一月中旬,各大门派及群豪既已在一个月前就已到了衡山之上,只怕这会儿胜负已见分晓了。”
是啊,一个月都已经过去了,只怕那柴玉光的阴谋早已得逞,衡山的回雁峰顶也早已被两百多名武林群豪的鲜血所染红了,我就是再派人去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看来现在也只能在家里等着他们的消息了。
我叹了口气,依向干爹的怀中,眼睛却不禁地望院外望去,盼望着罗长风能突然手握信鸽出现在我面前。
其后几日,我基本上都窝在干爹落脚的客栈之中,除了在干爹的亲自指导下练习剑法和步法,就是为干爹弹唱现代的歌曲,喝酒品茶,再不提衡山之事。
开心坊却是绝不敢再去的,只要江修元和小癞他们一日无消息一日不回来,我就无颜再见他们的弟弟,倘若不是我,他们的生活虽然也许会困苦些,但至少还能和亲人在一起,可此刻,他们的哥哥都是生死不明,这教我如何以对?毕竟真正去冒险的是他们,而不是如今舒适地呆在屋里的我。
这几日除了那夜喝醉后,白日里我几乎都是笑着的,任谁也瞧不出我心中的悔恨和痛苦。有时候我不禁嘲弄自己,瞧啊!还说要破坏快乐王的阴谋,化武林危机于萌芽之中!可如今呢?
我却只能软弱地呆在家里,只能可怜地夜夜祈祷他们平安,日日翘首期盼佳音,七七啊七七,你也不过是个意气用事的卤莽娇小姐罢了!
你实在对不起那些信任你的孩子们啊!倘若他们不能归来,你又将何以自处?
自那日下了小雪之后,天色愈发的寒冷,断断续续地又连下了几场雨,大街之上已少见行人,连店铺也关了不少,极为冷清。
如此过了数日,到了第四日傍晚,我正跟着干爹对着红炉学喝烈酒以消心愁,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我心一震,直觉是衡山有消息传来,果见罗长风推门而入,面带喜色,手中正握着一只冻的瑟瑟发抖的信鸽。
信鸽!有消息回来了!
我大喜,赶紧取下筒笺,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PA,HL。”
平安!回来!他们真的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我把纸条捂在胸口,不禁仰首喜极而泣,悬了数日的心到此时方才有些着落。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总算让他们平安无事了。
第四十三章 悲剧重演
更新时间2007-1-10 8:36:00 字数:4840
满心欢喜地将小小的纸条献宝似的分别拿给干爹和罗长风看,干爹却是不懂。
我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事先约好的暗号。”这个时代还没有二十六个字母的音标,护卫队成立的时候我一时好玩,就将这些字母和音标教给了他们。对了!
“长风,为何只有一只信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