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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韵不由一颤,一个极小极小的细节也跟着浮了上来。
味道不对!
当她苏醒时,所盖的被子有一股带着淡淡怪异的味道,后来那件从箱子里翻出皮衣,上面也带着同样的味道,可是当汐晨靠近时,她却分明闻到了一股如山泉般清冽舒爽的气息,还有那独有的气质,更不像是久居山野陋室经常和野兽为伍的粗人。
再仔细回想,尽管汐晨和那个贵公子的语调乍一听起来大为不同,一个爽朗明快,一个却慵懒高贵。一个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可以震动山林,坦荡磊落,一个虽矜持轻声,却如春风拂过十分亲切悦耳。客观上来说,其实两者本不该被连在一处,可她总觉得这两个声音的本质是极像极像的,似乎都有一种很容易钻入人心之中,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就生出好感的魅力。
辛韵陡然地惊坐起身,有种自己已然猜测到事情真相的强烈直觉。
若真如她所推测,汐晨便是贵公子乔装的,那眉毛像黑虫的人也自然是贵公子的人,那么她当时她自以为已用非常手段摆脱两批追兵之时,他说不定就在暗中窥视,她从空间里取出东西的过程也就极可能已经落入了他的眼中。之后,他却堂而皇之地以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份出现,毫无疑问的,肯定是为了博取她的信任!
所以,他的目标是她!始终是她!
天!离开!必须马上离开!
尽管这个只是猜测和直觉,并不能够就此圆了所有的疑问,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和威国府谋反和朝廷的一派又有什么关系,可秘密被挖掘的危机却让辛韵心中的警铃大作,感觉自己就是那只正被大网当头而罩的鸟雀,若不是此刻外头漆黑一片,就算没有夜禁也出不了城,她真恨不得能立刻插翅飞离。
冷静!冷静!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知道此刻急也无用,辛韵强迫自己重新躺了回去,意识闪入空间,逼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地将所有疑点和猜测都写在纸上,等到全部罗列出来心情稍稍平静,才尽力地用理智和逻辑去分析各种可能的后果。
值此敏感之秋,若追她的人就是叛党余孽,这会儿应该像老鼠一样躲藏隐蔽起来还来不及,不可能还公然在街上行走,只因那会儿已即将到夜禁时分,若犯夜禁被抓那就是自投罗网。可他们却似乎并无顾忌,而拥有这个权利的人,如今除了那镇压了威国府谋逆一派的势力,还会有谁?联想起她是元宵那日就遇到他们一伙人的,半个月的时间,要是早有筹谋,只是需要时机,可能也差不多了!
而她这个倒霉蛋,偏偏早不早晚不晚的正好在这当口一头撞上去,还将最大的秘密暴露在人家面前。
假设她猜测的都是正确的,那个也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家伙是朝廷派来接管大兴城的人,那么最坏的可能就是对方早已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并且想要弄清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她是威国府素来不得宠的庶房庶女,平时只有被欺负的份,以他们的势力,这种小事只需稍稍一调查就能知道,不会认为她能知道威国府什么高度机密。且威国府已经落在了他们手里,总还有几个活人的,还没必要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她一个小丫头身上。因而,这个身份的原因或许可以排除。
那么,剩下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在是无意中发现了她能无中生有的秘密,想要查清原因并试图利用她,不然大可以一刀杀了她!
既然对方是想要利用她,而那个汐晨又在已经对她有了天大恩情的前提下,却没有趁热打铁地和她拉近关系,来赢取她更多的信任,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对方正好有别的事情要忙,亦或是觉得自己一个小女孩还没有那么聪明和敏感地猜测到他们的用途,所以,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她应该不会有事。
所以,她还是有机会逃走的。
可是,她要是逃走了,荻秋他们怎么办?万一对方一怒之下,找荻秋他们报复呢?
若是不逃走,对方既然已经盯上了她,就算她以后再小心不再使用空间,也不会轻易地打消他们的企图吧?迟早,他们还是会使用手段来逼迫自己的。
夜色越加地深了,辛韵看似平静地躺着,仿佛已经进入了梦乡,实际上,这一夜,她却是注定无眠了!
人力是有所穷的,智力也是有所穷的,更何况,对于这个自有其一套规则的世界,她还是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初来者。
但不管怎样,她都必须做出一个决定,而且要尽快!
做事应当三思而后行,可想的太多了却怕是过犹不及,反而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挣扎了一夜后,辛韵最终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天一亮就走。至于走不走得了,那就要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当然,在走之前,她还是要尽力地帮荻秋他们争取有利的处境。可若是要她只一味善良地只为荻秋他们着想,而舍弃自己的自由和将来,甘愿接受打她主意之人的掌控,她自认,自己还没有到如此圣母的地步。而且,她现在悄然离开,对荻秋他们说不定反而正是利大于弊。
设想,她的身体中可是留着威国府的血液,如今家族蒙受大灾,她却可以连亲生父母都能舍弃不管,只顾自己的性命,又怎么可能为了几个才相识不久的孤儿们甘愿自我牺牲呢?所以,她走,才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她走之前留两封信,制造出一种她是害怕自己身份暴露会被牵连的假象即可。
第四十七章 离城,偶遇(修)
天光渐渐地明亮起来,辛韵特意用冰水洗了洗脸,振起精神,便背起一个包袱离开了这个才住了没有多少天的小院。
她先去胡同口吃了份饱饱的早餐,又买了一些烙饼和馒头放在包袱里,最后将一封信交给早点铺子的掌柜,许给他一百文钱,要他晚饭后再将这份信送到指定地点,定金十文,等收信的人看了信后自然会付给剩下的九十文。
之后,顶着呼啸的寒风,辛韵步行来到车马行。
虽说今日离开是临时决定的,可幸好为了这一天,她先前已经做了很多准备。
大兴城虽说每到冬天就因为交通不便而近乎孤立,可一来总要和朝廷那头联系,二来有些物资也不可能完全断却,只要不遇上暴风雪的天气,还是经常有商队车队来往的。只不过这些商队往往都是些几十里内的短途的而已,不会走的太远,其中最常去的便是距离大兴城五十里路的四方镇。
辛韵运气不错,来到车马行时正好得知今日有车要去四方镇,两刻钟后出发。
因了无意中帮了朝廷的忙,怕用辛韵这个名字会引人注意,辛韵自然不能用买来的文碟通行,便临时编了个假名。声泪俱下地对车马行的管事说自己是某个酒楼的学徒,只因昨晚才得讯说是母亲摔伤了腿,躺在床上起不来,这才临时向掌柜的请假回家一趟。可是掌柜的虽然答应了给他两天假,却怕他一去不回就扣下了通关文碟,硬是要他自己想办法出城。
为了取信管事,她还主动打开包袱让管事查看里头的廉价治伤药材,还可怜兮兮地拿了十文钱贿赂管事,请他务必帮帮忙。
大兴城如今正值多事敏感之际,按理说凡是来他们车马行雇佣车辆出城的人一律都需先去官府报备,陈诉出城理由并经审核同意之后方可出城。不过车马行管事见她不过小小年纪就懂得贿赂,有心想要从她身上多捞点油水,一番假装为难之下,最终在收了她一倍车钱的前提下答应助她出城。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段,不一会,那管事就把她带到一个伤了条臂膀的中年人面前,让她权且充当那人的儿子。
中年人因行动不便,见管事白送来一个人伺候自己,尽管时间有限,倒也不客气,还真的拿辛韵当小厮地指挥起来。一会要捶腿,一会要喝茶,好在并不八卦地问东问西。为了能顺利出城,辛韵也就受了,还服侍的相当尽心,让那个中年人也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片刻后,到了预定的时辰,里头便陆续还有几位乘客走了出来,连同辛韵正好凑足了六人。
自马车起动,辛韵便一路提着心,等到城门处检查,更是紧张。幸好她的年纪个头是优势,听说是中年人的儿子,就没有多查。等帘子放下来,从缝隙里看着那高高的城门越来越远,辛韵才暗中舒了口气。
之后,辛韵一路上都禀行着低调两字,只做出一副愁眉苦脸担心母亲病情的样子,独自缩在角落之中。
所幸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即便是躲在车厢里,那刺骨的寒意还是不住地袭来,而且沿途又颠簸,大家都是尽可能地卷缩起身子保暖,没有什么闲聊的心思。
就身子骨而言,辛韵毕竟还只是个正在发育中的孩子,熬了一夜没睡,身体难免非常困倦。幸好有空间在手,能借着蜷缩的姿势悄悄地暗中捂着扁平的铜壶取暖,倒也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受罪。而且她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头除了两件旧衣就只有点廉价药材,钱财没有一点外露,倒也不怕人家起什么歹心,就安心地打起瞌睡来。
这样时醒时睡地颠簸了一天之后,到了黄昏时分,总算到了四方镇。
和大兴城相比,已经暮色四合的四方镇确实是小了很多。辛韵一下车就假装很熟悉这里的道路,毫不停留地就朝着一个方向坚定而去,其他五个乘客本来也是素不相识,当下也各自散了。
等再也看不见同行的那几人,辛韵这才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边揉捏因长久坐车而有些僵硬酸涩的双腿,一边打量才刚刚掌灯的小镇。
受级别所限,这镇上的街道明显比大兴城狭窄许多,主街两旁房舍也不像大兴城一般都用来开做店铺,铺子和铺子之间,常常间隔着门户紧闭的民居。如今正月已过,除了酒家茶楼,门前的红灯笼都以撤了下来,街上行人稀少,被穿街过巷的北风一吹,感觉整条大街都透着一股寂寥的气息。
稍事休息了一下,感觉双腿灵活些了,辛韵就找了个位置偏僻客人稀少的小面馆吃晚饭。
面的味道很一般,但胜在热乎,暖暖的汤汤水水下肚,身子就暖和了几分。辛韵故意吃的很慢,准备等剩下的另一个客人也走了,就向店老板打听一下哪里的客栈比较便宜。
咕噜噜地喝完最后一口,辛韵正准备张口,忽然看见前方三辆马车经过,其中一辆车子的窗帘正好被撩起,露出了里头一张颇有几分英俊却带着几分惶惶之色的面容。
看到此人,辛韵蓦然一震,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一段不堪的记忆,下意识地低头避开,等马车过去了,才匆匆地丢下几文铜钱,远远地跟了上去。
她很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刚才那个男子竟然就是胡氏的姘夫,也就是她血缘上应该称之为表舅,却和胡氏合谋欲把身体原主灭口实际上也这么做了的唐元业。
只见唐元业的马车行驶了一段后,来到一家颇具规模的一家客栈前。
唐元业下了车,神情凝肃。后头跟着两个女人,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妇人神情明显憔悴,而且一下车就紧张地东张西望,生怕有什么人会突然出现。
第二辆车上则先下来两个小厮,接着两个少年跳了下来,一个十四五岁左右,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模样虽都有点清秀小俊,脸色却也都不怎么好,像是早憋了一肚子气却没处儿发。
最后一辆车上则坐着两个男奴两个婆子,加上两个车夫以及两个骑马的护卫,一行共有十五人。
唐元业等人下车后并没有急着进屋取暖,而是看着后头的婆子赶上来,从第一辆车中抱出两个一尺来长半尺多高的盒子,又看着六个男仆分别从马车上抬下三口大箱子,并且让仆人们先走在前头,而后自己才带着女眷随入。
从那几个奴仆的使力程度来看,不管是两个婆子抱的小盒子,还是前面两口大箱子,看起来都颇有分量。尤其是第一抬大箱子进去时,其中一个男仆还差点被并不高的门槛给绊倒,立刻引来了唐元业毫不留情地叱喝。
第四十八章 伺机得手(修)
待到几人全都进了门,辛韵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这唐元业不但有几分长相,还很会生儿子,难怪胡氏胆大包天地跟他相好,看来应该是想要跟他借个种,也生个儿子吧?只可惜,这儿子还没生出来,威国府就自找灭顶之灾,这对无耻的男女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将来分威国府一杯羹的打算,可彻底一场空了。不但一场空,以如今的情形看来,这唐元业恐怕是早已悔之不及当初为什么要跟胡氏相好来玩吧?
虽说胡氏只不过是威国府的庶房小妾而已,顶天了也只是半个主子,还是属于夫主正室不高兴就可以发卖的那种,莫说只是表兄妹关系,严格来说,就连她的亲生父母都算不得正经亲戚。可威国府所犯得毕竟是滔天大罪,很可能会株连九族的,唐元业害怕而仓惶逃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他们唐家在大兴城也算是小有产业的,而今却只这一点随身之物,所谓浓缩才是精华,其中的价值自然不会轻,尤其是那两口小箱子以及前两只大箱子。
看着他们一行人相继进了客栈,辛韵搓了搓发冷的双手,呵了两口热气。
想到唐元业也是害死原主的帮凶,再想起未来长路漫漫,想要日子过的舒适点钱财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心中便暗自记下了客栈的名称和位置。可是,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而且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敌人却有十五个人,又肯定将箱子都看的很牢,敌我势力明显悬殊,要怎样才能把唐元业的东西弄到手呢?
这一边站着,一边想着,刚才吃汤面发起的那点热气很快又散了下去。缩了缩肩,辛韵用力地跺了几下脚取暖,下定了决心!
既然老天爷要让她碰到这个报复唐元业的机会,若是连努力都不曾努力就这样白白错过了那多可惜!而且,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最有利的条件便是空间异能,又不需要她真扛着箱子明晃晃地逃跑,只要能给她一点机会单独接近箱子就可以了。事在人为,办法都是靠人想的,一时想不到没关系,只能要设法牢牢地跟着唐元业,一路上总会有点机会的,反正她现在也没有明确的去处,也不会马上去烟洲,到哪里都无所谓。
这么一想,辛韵心态便平了。没多久,一个主意立时浮了上来,便微笑着好整以暇地返身离去。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辛韵换了身和唐元业那两个儿子相似料子的棉袍。半个时辰后,她就带着一辆租来的马车和一名随同的车夫,来到了离唐元业所在客栈大约相聚百来米的另外一家小客栈中。之后,又让车夫去那个客栈找了一个小伙计,买通他盯紧唐元业等人,一起床就来通知她。
在她的记忆中,她和唐元业是见过两次面的,最后一次双方印象尤其深刻。
所以即便已经乔装了一翻,她还是不能冒险住到同一家客栈去。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基本不防水,辛辛苦苦化了半天的妆,只要一块湿毛巾就能抹去,到时候万一被唐元业认了出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考虑到这一点,辛韵便灵机一动,想了另外一个法子。在雇佣马车之时,便故意“坦言”对车夫说,她是唐元业的私生子,由于是正室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所以此番举家南迁,她不能直接和唐元业一起走,只能暗中悄悄地跟着。这样一来,之后让车夫一路跟踪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借口,而且也能顺理成章地买通客栈伙计让他通风报信,不至于错过了唐元业启程的时机。
那车夫生就一副老实样,看人时眼睛从来不会过于灵活地东转西转,得知辛韵明明有父亲却不能承欢膝下,反而还得小小年纪就孤零零一个人落在后头,脸上便多了几分同情之色。再加上辛韵一开始便许以重利,说是到时候除了车资之外,唐元业还有重赏,又只包两日的车,便一口就应了下来。
之所以只让这个车夫跟两日,辛韵也是有自己的思忖的。一来,现在这样的天气,一般车夫都不会出长途,二来,万一几天还找不到机会,那么只有经常更换马车,唐元业等人才不会过于怀疑。
布置好了一切,辛韵实在疲惫,泡了个热水脚之后,就早早地上床睡觉了。
她这一边睡的安然,大兴城那头,从早晨起就开始找人,却傍晚时才收到信的荻秋等人,却正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果不其然,大家都只以为辛韵是害怕自己的罪人身份会连累到他们,才会不辞而别。想到从今以后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辛韵,红椒和蚕豆等几个年纪小的,不由都是放声悲哭。纵然坚强如荻秋,也是忍不住眼眶湿润,只暗恨自己能力不够,没有保护好辛韵。
看着根据信中的暗示从辛韵租房里找出来的银两,又看看附在原信中另一封要给汐晨的信,穷秋那才刚刚养出一些血色的清瘦面容又复一片凄色。
这个傻丫头啊,她只想到自己可能会连累了大家,却怎么不想想她毕竟只是一个才十三岁的小女孩,又是从未出过远门,这山高路远的,风雪迷途的,她这样孤身一人独自上路,大家又怎么会安心啊!
想到哥哥曾经跟辛韵提起过烟洲,穷秋抿了抿薄唇,握紧了拳头,他必须要让自己更快地好起来,早一日南下烟洲。
至少,在那个地方,还有可能重新相见!
次日一早天空就阴沉沉的,出发没多久,天空就下起了小雪粒子,中间还夹杂着雨点,随着刺骨的寒风,一个劲地往车里钻。
昨儿是跟人挤一车的,自然没有今日单独一人这般舒服方便,再加上辛韵特意准备了一个炉子,炖上一锅萝卜排骨汤,更不觉寒冷。
“小公子,这再之后二十里路就都是单道了,路上只有个粗人们歇脚的茶棚,得到了平安镇才有家正经的客栈。”经过一条岔道之后,车夫提醒辛韵。
辛韵嗯了一声,撩帘看了看前头百米处的唐元业一行的队伍,吩咐道:“这天寒地冻的,我爹他们肯定也很辛苦,劳烦大叔赶快些超过头去,我想去去客栈让他们提前给我爹准备些热汤热水。”
“小公子可真是孝顺。”车夫跟辛韵处了半天,见她不但丝毫没有富家子弟的骄纵跋扈,一口一个大叔的十分有礼,还让自己一起分享热汤驱寒,可以说是他赶车这么多年来都从未遇到过如此心善的主顾,对她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为人之子,总是应该的。”辛韵笑了笑,又叹息了一声,“盼只盼我能早一日名正言顺地到我爹面前服侍,让母亲能接受我。”
“小公子一片孝心诚意,相信总有一天能如愿以偿的。”车夫安慰了一句,又喝了两口热汤,扬鞭一抖,“小公子坐稳了,大叔这就加速超过去。”
辛韵便放下帘子,和唐元业那几辆又是载人又是载物的马车比起来,他们这一辆轻车简从的自然速度要快上许多,先前不敢超过,不过是因为路上有分叉,怕提前会走错,如今就没有顾虑了,正好让她提前给那个表舅舅准备准备去。
经过唐家车队时,辛韵清清楚楚听到唐家兄弟正在骂小厮,再前头的车中也有女人在叫骂和哭啼,中间还夹杂着唐元业很不耐烦的咆哮声!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子的脾性可真当相似啊,这点辛苦就让他们不耐了,想必到时候发现东西不翼而飞了,会吵的更加热闹吧?
第四十九章 救美的不一定就是英雄(求首订!)
(修)
平安镇虽说也叫镇,可在辛韵看来,这顶多是个小村子,唯一的客栈也不大,不过是十来间房间而已。打听到这个情况,辛韵以不敢冒险让唐夫人等人发现自己为由,让车夫去敲开了一户百姓的门请求借宿一晚。之后,体贴地让车夫先泡脚休息,说想独自一人去客栈私下见一面亲爹。
车夫不疑有它,就自己休息去了。
客栈的生意看起来很冷清,看见辛韵来,店老板顿时非常热情。
辛韵便把对车夫那一套说辞拿出来,仍自称私生子,只是怕被正室得知,不敢名正言顺地跟在身旁,但也想尽一份孝心,所以特地赶来打前站,让店家先行准备,好让家人们一到就有热水用,有热炕睡。见她说过不了多久就有十几个客人要来,还提前打赏了一两银子,店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哪还管她是不是私生子。当即拍着胸脯答应要为辛韵保密,绝不让唐元业的继室发现。
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辛韵另外特地嘱咐他在唐元业面前也不要露出口风,以防无意中被其他人听到或猜出端倪来,那样的话再打赏的银子就没有了。
半个多时辰后,唐元业一行这才姗姗到来。
店老板十分热情地迎接了他们一行,见辛韵果然说的果然没错,便笑呵呵地按照她的事先吩咐给他们分别引入各自的房间,并第一时间上了热茶热水为他们驱寒。
唐元业等人赶了一天的路,疲惫寒冷自不用说,见店家准备的这么周到,只当是这家客栈的服务不错,也没有多想,就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晚饭后不久,众人就觉得一阵阵地发困,但由于他们以前都是养尊处优的,没吃过什么苦。这两天却是每天都早早地起来赶路太过辛苦,也没有疑心什么,就各自去睡了。
这一睡,便睡的极沉。
而早已在唐元业所住房间的窗户上动了手脚的某人却是轻轻松松地就进入了某个房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