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幻城一奔,疯丐急得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但却没有用力阻碍他,只是身体轻飘飘地好像如羽毛般黏在伏幻城地身边和他一同飞奔,边跑边咋咋呼呼地叫:“喂,烤鱼,你要去哪里啊?”
“我要去找人。”伏幻城足下不停,顷刻间已奔出花园。
“你怎么老找人啊?”疯丐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口中嘀嘀咕咕,“找人一点都不好玩,我们还是找风筝吧“如果你帮我找到弄晴,我可以让她帮你做各种各样的风筝。”伏幻城此刻哪有心思和他敷衍,急中生智地想先打发了他。
“好啊好啊,那我帮你找,找到了我让她给我做风筝。”疯丐马上开心地撤手道。
“好,我们分头找,要是找到了,你就把她安全地带到这里来。”嘱咐间,两人已奔出宫门,可是云重城四面八方均是房舍,而时间又十分急迫,他们又该往哪边找才能赶在王青的前头找到弄晴呢?
第两百零七章 红蝎子的情
“殿下,那位姓红的老妇人说这事关系到殿下的生死,她不见到殿下就不肯走。”祁七里布置完一切,正欲继续审问左秋,方才那个侍卫又来回报。
祁七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沉吟了几秒,道:“让她在东阁等我,至于你…”
“我绝对不会背叛大殿下。”见祁七里望着自己,左秋坦然地迎视着他,嘴角含着一丝讥讽,神色居然犹如慷慨赴死的壮士一般激昂,“左秋的命早已是大殿下的了,能为大殿下效一丝绵薄之力,是我左秋这一辈子的幸事,我只恨自己无能,没有完成大殿下交给我的使命,辜负了大殿下,你杀了我吧!”
见左秋如此冥顽不灵,祁七里的目中不禁闪过愠怒之色,冷声道:“先把她关起来,严密看守。”人正在室内焦急等候,见祁七里步入,忙惊喜地迎了上来,呼道:“殿下?”
只听她的声音清澈冷冽,哪里有半分老妇人的声调?
“你…”祁七里疑惑地看着她。
“殿下,是我。”老妇人一把揭去头上花白的假发,露出一头波浪卷的长发,正是红蝎子。
“赵姑娘?”祁七里讶异地道。
“殿下,我有很重要的消息要和你单独说。”“殿下…”听红蝎子说想要单独和祁七里会谈,被云豹精心挑选负责保卫祁七里的侍卫立刻上前一步劝阻道。
“你直接说吧!他们都是我信任的人。”祁七里淡淡地道,在发现是红蝎子的那一霎那,他已经有想转身就走的冲动,此刻一寸光阴可能就是一条人命,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浪费不起。更不想和红蝎子在儿女情事上有所纠缠。
“好,我有一个大秘密要告诉殿下,但我说了之后,希望殿下能答应我一个条件。”红蝎子仰头凝视着他,目光中有一种拒绝。
祁七里蹙眉道:“你说。”
面对他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红蝎子勾起一个涩淡的笑容:“我来。\\\\\\是想告诉你,大王子他并没有死。不但没死,而且他还准备在明日地婚礼之上发动叛变。”
祁七里顿时一震:“你怎么知道?”
他和伏幻城也不过是刚刚才识破假萧弄晴的身份,从而推断出大王子一定是诈死,红蝎子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个消息的?
红蝎子目光深深地凝视着他,口中却淡淡地道:“他来游说我加入,让我假装曾被你强暴。并已怀有身孕为由阻止你取萧弄晴,大闹婚礼,动摇你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并以此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好借机私下布置,分派心腹潜到国王和群臣身后,控制住他们。他答应我,事成之后,会放过你。让你和我一起离开月岩国。”
大王子竟然会找到红蝎子,还让她做这样的事情,祁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方才压下那份震动,心思立刻转了起来。
大王子对红蝎子所说地,显然还不全是实情。他说什么答应放过自己,其实全是一番空话,只怕如果他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事情一如大王子预计地发生了,那么在最关键的一刻,假扮弄晴的左秋一定会趁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刺杀了自己。这样一来。月岩国就等于全部都在大王子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就算群臣有所不服。也无济于事了。
只因大王子既然想逐鹿中原,恢复赵家天下,就唯有武力一途,既然迟早都要运用月岩国的势力,他自然没有心情也没有必要再假惺惺地安抚月岩国地子民许诺什么仁政。
“我大哥既然找上了你,就一定不会轻易让你离开他的掌控,你又怎么摆脱他来到王宫的?”尽管心中震惊,但祁七里较之先前发现左秋假冒之时,却已沉稳了许多,心头疑虑重生。
“我当了那么多年的杀手,总是有我自己的办法,何况自从你把我送出宫外,我就一直在设法摆脱你的人,何况,他有把握觉得我一定不会反悔的。”红蝎子淡淡地道,“他逼我吃了一颗毒药,用隔一个时辰就要服一次解药来控制我,如果明日婚礼之上我没有按照计划行事,我就会毒发身亡。\\\\\\”
祁七里又是一震,立刻扣住红蝎子的手腕,凝神查探,然后动容地道:“你…”
说了一个字后,祁七里突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已,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地。就如同你们月岩国虽然平静,却依然会滋生一些野心家一般,我们的那个时代虽然和平,可也总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了一生磨难,就算她再怎么想过正常人的生活都只能是种奢望。”红蝎子微笑着扯开了话题,她那看起来过于艳丽的面庞突然似笼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华,“后来,我因为要去W市执行任务,无意中遇见了你,就故意住到了你对门,只希望每天能见你一面…”
红蝎子顿了顿,似乎并不习惯像开放的现代人一般敢爱敢恨地大胆表白,只在脸上闪过一丝淡淡地红晕,就接道:“再后来,我反复任务失败,跟着你来到了这个世界,我真的曾经以为我的人生能够以你为起点,重新开始,却没想到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已拒我于千里之外。”
“赵姑娘…”
“不,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听我说就好。”红蝎子凝视着他,淡淡地摇了摇头,“没错,我是曾经非常地怨恨你,也非常地痛恨萧弄晴,尤其是我听说了你们的婚期之后,那一刻。我真想找机会杀了萧弄晴,就算得不到你的人,我也要让你痛苦。所以,大王子来找我的时候,我答应了他地要求。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蛇蝎心肠地狠毒女人?”
“不…”祁七里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快告诉我。他给你下的是什么毒?你上一次服解药是什么时候?”
“你是在关心我吗?”红蝎子不答反问,嘴角却溢出了一丝血迹。人也跟着虚弱无力了起来。
祁七里忙扶住她,红蝎子顺势靠向他地怀里,脸上有一抹小诡计得逞的浅浅笑意,目光柔情如水:“知道吗?其实刚才我说的条件,就是能在临死前,让你抱我一次。”
“快去找御医。”祁七里立刻点穴护住她的心脉。大声道。
“没有用的,马上就到时间了。”红蝎子反手抱住祁七里,脸埋在他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美艳地面容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最后又改变了主意来找你。”
“不奇怪,我不奇怪。”祁七里动容地柔声道,感觉怀中地红蝎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忙抱紧了她。
他的一生之中,曾被无数个女人追逐和爱慕,可是真正算接触过的女子却只有萧弄晴和红蝎子两个。一个是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去爱护的,而另一个此刻却正要为了他付出生命,纵然他心中对怀里这个女子并无半分儿女之情,可是她这份深情。却让他感同身受,不得不动容。
“呵呵…其实,我这么做是有私心的…”红蝎子喘了口气,口中却涌出更多地鲜血,“我这一生都是别人的工具,除了一点点可怜的骄傲外。其实什么都没有。也许我听从了大王子的话,是可以得到你的人…可是…我那一点点可怜的骄傲却不允许连自己的爱情都要爱的那么卑微…我更不愿意。以爱的名义去伤害这一生唯一让我动心地男人…”
“赵姑娘…”
“我有一次很无聊…”红蝎子吃力地抬手,捂住他的唇,笑容和鲜血一起绽放,“看了一会肥皂剧…那里面有一个女配角…死了,死在了…爱人的怀里…成全了…那个男人…和他所爱…的女人,我当时…十分的…不屑,还…还嗤之以鼻…可我现在…突然觉得…其实那样好…好伟大…因为…如果我也像那个…女人般死去…至少…你的心…里…永远都会有…我地…一丁点儿角落…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忘了我的…”
“你不要再说了,坚持住,御医马上就会来。”祁七里只觉鼻尖一片酸涩。
“没关系…我的话…快说完了…我设法得到了…一部分…大王子的计划…就在…我的怀里…这种感觉…真好!”红蝎子地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眼中地焦距渐渐扩散,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如花,终至无声,依然绽放。
第二百零八章 机智自救
时间回溯到天色未明之前。
漆黑的深夜,庭院一片死寂,庭院外,只有偶尔传来一两声野兽的鸣叫,以及哪家的狗吠,提示着萧弄晴这里一定不是云重城内的某处,而更像是就在城郊的某片挨近山林的地方。
该如何,才能摆脱大王子的监视和控制,才能将自己还在这里的音讯传出去,去阻止大王子的阴谋呢?
萧弄晴披着外袍,站在敞开的窗前,看着遥远的苍穹,眉峰紧蹙着,贝齿不自觉地已深陷入下唇之中。自被囚禁以来,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考虑这个问题,尤其是三天前亲耳听到伏幻城还活着,又眼睁睁看着他们救走假的自己之后,更是做梦都想飞出这牢笼,
可大王子早已警告过她,他之所以保留她的口和她的身体自由是有条件的,如果她敢喊,那就封住哑穴,若是企图逃跑,下场便是点住四肢,然后扔入密室,再不给半分自由。她毫不怀疑他们说得出做得到,所以,除非她能亲耳听到或者亲眼看到有人在附近寻找她,否则一旦呼救不成,也许她将终身都不会再有第二个机会。
她无法想象,自己从此就被关在某个隐蔽的石室中从此暗无天日的情景,那种生活之下,她一定会被逼疯的。
可是,她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胸口似堆积了无数令人窒息的淤泥,脑中念头千折百转,却仍无一处妙计。
她曾试图拿着烛台随处走走,打了放火烧屋的主意,却才步入其他房间那个哑巴婆子就幽灵般地出现在她的旁边。^^ **已经是最后的结局。
那难道就继续这么耗下去吗?
不,如果总是因为畏惧失败后而不行动,一旦等来最坏消息后,她、幻城、七里还不是一样没有生机?
拼,希望渺茫,可等。同样希望极微,既然是同样的结局,为什么她还要顾虑那么多?若是上天怜她,命运眷顾,就算她被投进密室不见天日,也依然能重获自由。至少她已经尽力过了。
但。她该用什么办法逃出去呢?难题又回到了眼前,萧弄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脑子竟然一点都不管用。
亏她以前还常被人夸聪明能干。这会怎么就成了榆木疙瘩了?
萧弄晴忍不住挫败地捶击了一下窗棂,可才一动作,下腹突然一阵疼痛,一股热热地液体瞬间泌出,令她的身子不由一僵,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苦笑,难道人背运时,真的什么都会来吗?她已经心情无比焦躁了,这恼人的东西还来凑热闹!
她那装着最后一片带翅膀的面包的背包,已经遗落了,现在她该如何处理这女人的麻烦,总不能只是用布随意垫一下吧?
萧弄晴正紧着眉头,头疼不已,突见一点如豆的灯光如鬼火般闪现在窗前,惊得连退两步,幽幽的灯光下,果然还是老婆子地那张鸡皮疙瘩脸,那浑浊的目光仿佛没有瞳孔般地盯着她,似乎又在告诫她不要打什么主意。
实在不想看到她那张脸的萧弄晴,条件反射般地伸手去关窗户,可才一转身,她心中突然一动,一个模糊的注意浮了上来,隐约地感觉,今天自己这个例假可能来的正是时候。
“老婆婆。”心念电转间,萧弄晴已重新打开了窗户,扯了个笑容,叫住正欲转身离去的老婆子,“请问能不能帮我个忙?”
老婆子转过身来,昏黄地灯光下,她那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格外鬼魅。
“是这样的,老婆婆,我身上那个来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准备,不知道你有没有可以用的东西?”萧弄晴抬手覆上自己的肚子,镇定地道。
老婆子目光闪动,似有不解。
“我的意思是指,我们女人…每个月都会来地那个…我刚才刚好来了。”萧弄晴故意皱着眉头,露出很无奈地样子,“我需要一些棉花,如果没有棉花,就是草灰也可以。”
听了萧弄晴的问题,那个老婆子盯了她好一会,然后什么表示都没有,就举着烛台消失在走廊地转角,才转身离去,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明白她的话。
既然这个老婆子这么厉害,仿佛无时无刻无处不在,那很可能院外的把守就会松懈很多,如果能设法制住或者引开这个老婆子一会,她会不会就有机会呢?
刚才突起的这个念头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可只要她能妥善仔细地安排,却也是个机会。心念电转地回忆了一遍所知的院子格局和各个角落所摆放的物品,萧弄晴心中更有主意,
老天保佑她们没有棉花,让她可以去厨房拿草灰吧?
萧弄晴苦笑了一下,返身摸到了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然后关好窗户,打开了装衣服的箱子。之前左秋为了模仿她,这间屋子布置起来好像和寻常人家也没什么两样,那箱子里的衣服她也都可以随便使用,待遇算是比囚犯好一些,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找了一会后,萧弄晴翻出一套干净的白色中衣,用力地撕破,然后折成一块块的先垫了起来,转到衣架后先垫了起来。正在忙碌,门突然吱呀地被推开了,萧弄晴吓了一跳,忙整理好裙子伸头一看,却见那老婆子端了一盆子灰来,她的手臂上还挂了几条白布和细绳,竟然真的为她办这些事物去了。
萧弄晴心中顿时一喜,有希望了。
第二百零九章 逃离囚院
萧弄晴忍住心中的情绪,礼貌地道了声谢谢。那老婆子把东西都放在桌上,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了针线,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关好门后,萧弄晴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发了好一会呆,才有点笨拙地拿起针线,开始按照自己的想象缝制月月袋。想她以前顶多偶尔缝一个下纽扣和脱线的地方而已,哪里做过这等手工活啊?更何况这里面装的还是灰,也许一不小心就掉出来了,唉!她真是好想念现代的种种方便日子啊!
有了活儿分心,再加上心中不住地完善着刚才冒出来的那个计划,接下来的时间反而好过多了,不知不觉间,天色已亮了起来,而萧弄晴的月月袋才缝了两条,针脚乱乱的,补了又补,好在虽然丑却是私用的,也不怕人家取笑。再说,这里也没人会来取笑她,萧弄晴苦笑了一下,试着用了一条,却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和不舒服,但除了将就她也没有第二个办法,如果她要逃跑,至少这一点不能有后顾之忧,否则就算逃了出去,她也会尴尬死的,而且若是她要了草灰又不用,那个老婆子不疑心才怪。
拿着换下来的已经脏了的布,萧弄晴来到厨房外,舀水冲洗。
不出意料的,她果然感觉到了那个老婆子躲在暗处查看她是否真的来了例假。萧弄晴大大方方地洗完了布条,自然地走到横搭着的竹竿旁晾晒了起来,然后规规矩矩地回到了房中,继续缝制布袋,心中不断地劝诫着自己要耐心,要控制情绪,因此那老婆子偶尔地从小孔中窥视。见到的总是她那一副再也老实不过的模样。
早饭时间很快就到了,萧弄晴和往常一般吃了老婆子送来的粥和馒头,又做了一会针线活,就假装吃不消地躺到床上睡下,这一睡便一直睡到了夕阳快落下的时分。^^**
老婆子果然仍是很快地就出现,萧弄晴抱着肚子卷缩起身子,呻吟着哀求她为自己找个大夫。那老婆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端了一碗红糖姜汤过来。萧弄晴温顺地喝了继续睡去,但过不了一会又开始喊疼,如此三番四次地折腾到凌晨左右,那老婆子终于恼了,鸡爪一伸,一把扣住了萧弄晴的手。
萧弄晴吃了一惊,还以为她看破了自己的伪装,要点住自己的穴道,没想到那老婆子却只是粗鲁地将她拉起,旋风般地坐到她身后,竟然给她输送内力。
萧弄晴身体一僵,惊讶无比地同时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一个夜,也曾有一个人这般为她抚平经痛,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可随即就清醒地意识到了现实。这个老婆子绝对不是什么心善,而是她实在厌烦自己的呻吟和骚扰,想一劳永逸地让她一觉到天亮,这就证明这个老婆子也终究还是个人。
昨晚她无意中熬了个通宵,以老婆子的速度来看,她必定也没有睡,今日自己反复地提要求,她少不了又要更加警戒,而今晚夜里事情又如此之多,就算她拥有一身武功,可毕竟也已是个老人了,总需要时间休息。现在她居然运功来为自己抚平经痛,不用说,也知道她此刻一定十分的想要休息。
萧弄晴一边享受着骗来的服务,口中不时地发出一声轻一声响的呻吟声,诱使那老婆子继续运功,一边重新仔细地考虑实施计划后,老婆子的每一个可能的反应,直到确切无误,才假意昏昏地睡去。
见萧弄晴这一回总算安静了下来,那老婆子不禁呼出了一口气,粗鲁地给她盖好了被,吹灭了烛台走了出去。
她一走,萧弄晴就睁开了眼睛,悄悄地起身穿好了衣服,然后利用老婆子这仅有地放松时间,快速地布置了起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估摸着天色不久即亮,萧弄晴点燃了屋子,扯开嗓门大叫了起来:“不好啦!着火了,着火了!”
砰!
才几分钟的功夫,厢房的门口就被老婆子一掌拍开,早已躲在门后的萧弄晴扬手就是一盆灰泼了过去,然后趁老婆子下意识闭眼的当口,一扯绳子,一床四角已被绑缚在桌椅窗台的棉被当头罩下,整个覆住了老婆子。萧弄晴不敢有片刻迟疑,立刻把燃烧着地一件衣服扔到老婆子脚下,然后急奔向晾晒衣服的地方,一把拿下那竹竿,小跑着把竹竿的一头戳在地上,然后向院墙外奋力一跃。
神啊,请保佑她顺利地翻到墙外!
砰…还未等萧弄晴祈祷完毕,随着萧弄晴如腾云驾雾般地失控,左臂上一阵剧痛已随着和地面的亲密接触而迅速地传遍身体的每一处神经末梢,与此同时,身后的院落里已传来了一阵怒吼。
萧弄晴顾不得脱臼地左臂,一发现自己已如愿地掉到了院外,立刻挣扎着站起奔到墙边一丛翠竹之中,一动不动地伏在墙脚地地上,死死地咬住口中的呻吟。
果然,她才刚伏下,一个身影就从院墙内跃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地向前追去。
萧弄晴咬着牙微微抬起头,并不急着起身逃走,而是先努力地借着朦胧地夜色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那个老婆子一发现自己没有往那边逃,立刻就会回头来往任何一个其他的方向追去,她就算只骗得了她一时,也快不过她那脚步,所以,她还要赌一把。
不出所料,萧弄晴才刚刚大概地判断出这是一处居在小土坡之上的独立院子,老婆子的身影已鬼魅般地返了回来,就站在翠竹前略略一站,就向另一个她认为可能的方向追去。
这一次,她一走,萧弄晴就立刻起身,用右手抱着脱臼的左臂,向老婆子先前追过的第一个方向挣扎着跑去。
她的一生中从未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可求生的意志却更占据了上风,虽然脸上的冷汗已疼的如雨点般几乎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除了往前奔跑外,别无选择。
天色已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透亮了起来。
萧弄晴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个方向跑,但她猜测,老婆子第一次既然选了这个方向追她,就证明这个方向才一定是最正确的路线,只是,她不知道她能跑得了多远。
第二百一十章 重逢(上)
“烤鱼,我们都找了一天一夜了,我们先回去找点东西吃好不好?我都饿死了!”
云重城郊,晨曦之中,疯丐寸步不离地跟在神色疲惫的伏幻城身边,唠唠叨叨个不停。
“你先回去吧!”伏幻城冷声道,足下不停地又奔向他记忆中的另一个大王子的据点去勘察,过几个时辰就是原定的婚典,他的时间已经屈指可数,他一定要赶在婚礼之前找到弄晴,否则大王子一旦发现情况有变,是绝对不会留弄晴活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