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上司,我给你发工资。”
“…”老黄悲愤的接过了鞋子。
“主要看磨不磨脚,穿起来是不是舒适。”
“…”老黄一把老泪差点落下来。
唐晓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郝一南和老黄正在收银台前刷卡付款。
“郝一南,黄越?”唐晓在心里暗暗忖度,“他们怎么在这儿?”
“哎,那不是郝总吗?”唐晓的经纪人从后面跟上来,一眼看见了郝一南,“我们在酒会上见过几次面,听说他也是江北大学毕业的,和你还是校友呢,晓晓啊,快上去打个招呼,上次广告咱们没拿到,还说不定下次能有机会合作啊。”说着就要拉着唐晓过去。
“不用了。”唐晓盯着店员递过去的两个购物袋,不由得咬牙冷笑,“只怕永远都不会有那个机会。”
片刻,郝一南和老黄付完账,提着东西出门。唐晓闪身避过他们,待两人出了门上车之后才转过来到柜台旁:“那位先生刚才买的什么?”
店员将漂亮的礼服和鞋子指给唐晓看。
唐晓的脸更冷了,脑子里瞬间百转千回的念头和怨气直指一个人。
张恋恋?

第 40 章

飞机上张恋恋因为归心似箭又加紧张激动没怎么睡,这会儿浓浓倦意袭来,于是洗完澡就窝到了床上。郝一南拎着衣服和鞋子回来的时候,张恋恋睡得正香。
郝一南看看表,时间还尚早,于是在客厅坐下,打开电脑处理了几个工作邮件,又召开了一个研发部门的小型内部视频会议。
一直到会议结束,郝一南合上电脑,楼上仍然没什么动静,郝一南看了下时间,拎着衣服鞋子起身上楼,然而走到房间才发现这个心大神经大的糙汉子门居然都没关,正猫一样一脸满足的窝在被子里,半截雪白的光秃秃的膀子还撂在外面。
“…”郝一南满头黑线,叹了口气,得亏他是正人君子啊。
“恋恋。”郝一南敲了敲门。
“嗯?”模模糊糊中听见郝一南叫自己,张恋恋揉揉眼睛迷迷瞪瞪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溜溜的上半身。
光溜到…一丝没挂。
细长的脖子,圆润的肩头,雪白的胸脯还有恰到好处的锁骨线条就这么猝不及防的□□裸的暴露在了空气里,一览无余。
张恋恋的皮肤很白,身材纤细,但瘦而不柴,很匀称,漂亮的身体线条挟裹着胸前的一片春光猛烈地冲击着郝一南的视线,郝一南的脑子嗡的一声,顿时浑身血脉喷张。
看到郝一南异样的眼神,张恋恋终于觉察过来,脑子里也嗡的一声,低头一看,擦,她居然忘了她在裸睡!
张恋恋顿时惨叫一声,一把扯过被子,连头带脚把自己包住。
郝一南定了定神,也有些尴尬,不自觉用手指刮了刮眉头,“那个…酒会快开始了,我帮你挑了礼服和鞋子,你看下,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将门带上退了出去。
退到门口,郝一南忽然笑起来,爱情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年张恋恋的那一届迎新晚会上,唐晓在后台向他表白,被他冷漠拒绝后,急了,突然扯掉衣服,半裸着扑上来将他抱住,她□□的胸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只觉得无比地厌烦和愤怒,然而刚才面对张恋恋,他却差一点没把控住自己。
张恋恋换好衣服鞋子从楼上下来时,郝一南觉得眼睛被晃了一下,她扎着蓬松的丸子头,配上蓬蓬裙蝴蝶结和漂亮的水晶鞋,活脱脱一个娇俏的小公主模样,又带着一种精致的娇滴滴的女人味,和平日里牛仔裤简单t恤的装扮相较,汉子属性简直被隐藏到了零下。
张恋恋一直低着头,脸涨地通红,不敢直视郝一南的目光,这下丢脸丢大了,简直是从头丢到脚,都丢到土里去了,她恨不能趴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然而郝一南却很淡定,毕竟孔老夫子就说过,食色,性也,更何况他们还是男女朋友呢?
车上张恋恋举着本书挡在面前一直假装看书,企图摆脱尴尬,郝一南也不戳穿她,临下车时才把书从她手中抽掉:“你打算一直这样挡着?”
张恋恋嘿嘿一笑。
“果然是只纸老虎。”
“啊?”
“平常不都是一副撩天撩地,不把我撩到手誓不罢休的样子吗,这会儿怂了?不是纸老虎是什么?”
张恋恋脸红了红。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张恋恋抬起头:“什么?”
“我也喜欢裸睡。”郝一南一双眼似笑非笑得盯着张恋恋。
张恋恋顿时脸又红了,捂住脸笑:“怎么感觉你说这话好像是在耍流氓…”
郝一南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她脑壳:“如果对自己的女朋友都不耍流氓,那就不正常了,知道吗?”
张恋恋还在做花痴笑:“真的吗?”
郝一南盯着她笑得红晕朵朵的脸庞,没说话,半晌突然亲昵得叫了句:“笨蛋。”
气氛有些暧昧。
“我才不笨呢。”张恋恋飞快解开安全下车。
下了车,门口的泊车小弟上来将车开走,片刻,回来将钥匙还回来,然后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郝一南将胳膊伸过来看着张恋恋。
张恋恋一脸茫然:“?”
“不挽着我吗?”
“哦哦。”张恋恋反应过来,嘿嘿一笑,忙喜滋滋地挽住他胳膊。
这次的酒会是由郝氏承办的,作为郝氏乳业成立三十周年的一个庆祝会和新闻发布会。
客人都已经来了,来自政界商界以及各门户网站和各大报纸的记者挤了满满一大厅人。张恋恋挽着郝一南的手一亮相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本来叽叽喳喳,人声鼎沸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这个女的是谁?”有人小声地问。
“她你都不认识?是郝氏这次新乳品的代言人,叫张恋恋,听说会武功,前段时间网上可火着呢。”旁边的人道。
“哦,哦,她呀——”那人恍然大悟。
老黄正端着酒杯和一美女相聊甚欢,闻声转过头来,顿时眼睛就直了,看着张恋恋身上的裙子和鞋子,脑子里不由得浮出两个大字:“卧槽。”
既然是代言人,那么和郝一南一起出现,也并不奇怪,见郝一南端起酒杯打招呼,众人转移焦点纷纷举杯回应,气氛又热烈起来。
郝一南被几个记者围着问问题,剩了张恋恋在旁边站着,老黄也顾不上搭讪了,理了理衣服和头发,然后端着酒杯走到张恋恋背后,咳了几声。
张恋恋回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黄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老黄笑笑:“酒会是我公司举办的,我不应该在这儿吗?”
张恋恋更吃惊了:“你在学长公司?”
“你不知道吗?”
张恋恋摇头:“不知道呀。”
老黄悲愤地指了指旁边的郝一南,“看来这家伙压根儿就没在你面前提我,唉,被金屋藏娇了这么久,我也不想的。”
郝一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听到此处淡淡道:“提你做什么?你是帅呢还是气质出众呢?”
老黄一脸难以置信,摸摸脸,“我不帅吗?”又抬头挺胸,“气质不出众吗?”
郝一南无奈摊摊手。
“说假话是要遭雷劈的哦。”老黄捋了捋发型,对张恋恋绽放了一个迷之自信的笑容,然后凑到郝一南旁边压低声音,“我说衣服买给谁的呢,原来是恋恋师妹呀,瞅你这一脸发春的样子,这是要公开的节奏?真被套牢了?”
郝一南一笑:“可以开始准备红包了。”
老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个分贝:“我去,这么快?!”
“怎么了黄师兄?”张恋恋被他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没没,没什么。””老黄咳嗽两声,嘿嘿一笑,“师妹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见了啊,来,走个。”
两人碰了下杯,张恋恋轻轻抿了一小口酒,兴奋点头:“是啊,确实好久没见。”
老黄敲敲脑袋:“我记得还是快毕业那次咱们在学校旁边的拉面馆里见了一面,就再没见了吧,后来毕业了打电话给你,没想到一打你居然换号了。”
郝一南有些意外:“你们在拉面馆见面?”
老黄:“嗯哼——”
郝一南看了一眼张恋恋,又笑着问:“哦,为什么?”
张恋恋顿时大惊失色,猛地咳了几声,一个劲儿地冲老黄使眼色。
老黄却浑然不觉,悲愤道:“还不是因为你,当时毕业时人恋恋师妹向你表白,呃,是第八次吧,结果被你无情拒绝,更令人发指的是,你还让人跳进了臭水沟里,大冷天儿的呀,下着雪呀,恋恋师妹心灰意冷之下…”
张恋恋大学期间一共向郝一南表白八次,每次都毫无例外被无情拒绝,最后一次张恋恋喝了半瓶白酒,两瓶啤酒,然后提着酒瓶去向郝一南表白,失败后,张恋恋抱着酒瓶脑子一热跳进了臭水沟里,在没有水的臭水里蹲了一会儿,又抱着酒瓶从臭水沟里爬上来,回到寝室抱着汪露嚎啕大哭了一场,等哭完了便把从老黄那儿买的所有郝一南的东西都收拾起来,装进一个废纸箱子里,然后哑着嗓子给老黄打电话,约在学校旁边的拉面馆见。
老黄不知何事,匆匆赶来,见张恋恋正抱着一个箱子呆呆坐在餐桌前,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老黄赶紧上来问。
张恋恋没说话,把箱子放到桌子上,往他面前一推:“这是从你那买的所有郝一南的东西,都在这儿,我不要了,还给你。”
老黄大惊失色:“师妹,货物一经售出,可概不退换的呀,呃…款也不退的。”
“钱我不要,东西我也不要了。”
老黄坐到对面:“为啥呀?跟老大表白又被拒了?”
不提还好,一提张恋恋顿时哇得一声趴到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第八次了。”
张恋恋哭的惊天动地,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连店里的老板娘也伸着脖子看过来。
“哎哎哎,别哭呀。”老黄慌了神,“你看桌子上都是油呢。”
张恋恋抬起头:“我死心了,从此以后和他一刀两断,东西你拿走吧。”说完擦了把泪起身。
老黄无奈:“我要这些也没用啊。”
张恋恋咬牙:“那就扔了!”说完头也不回得出了面馆。
老黄把箱子翻了翻,里面围巾、手套、毛笔、书画还有纽扣啥的满满一大箱子。
“老大真是造孽啊。”老黄哀叹一声,抱着箱子出来,正准备扔路边垃圾桶里,忽见走在前头的张恋恋顿住脚步,停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见他把箱子正往垃圾桶里扔,顿时直跺脚:“让你扔你还真扔啊,这可都是我一分钱一分钱买来的,你真是太狠心了。”说完一个箭步上来把箱子一把抢了过去抱在怀里,一言不发气冲冲转身走了,剩了老黄在风中凌乱。
表白频频受挫,张恋恋的自尊心碎了一地,有些心灰意冷,秉着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思想,张恋恋换了电话号码,决定彻底放弃郝一南,准备重新开始,但是那一箱东西却始终没舍得丢,张恋恋从网上淘一个十分精致漂亮的储物箱,把东西都装进去,珍藏了起来。
如果不是被调到离婚部,意外和郝一南见面,张恋恋想,她和郝一南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糗事一桩,好不尴尬,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恰好服务员端了一盘糕点过来,老黄话未说完就被张恋恋急中生智拿了一个蛋挞塞过去堵住了嘴。
“呜呜呜…”老黄咬着蛋挞,后面的话都被堵到肚子里去了。
“快闭嘴。”张恋恋无声得用眼神制止,然后向他比了个刎颈的动作。
“那个,这蛋挞挺好吃的,就是有点甜了,甜了…”老黄忙嘿嘿干笑道。
郝一南见两人的样子,心下了然,不再追问。
“许久不见,恋恋师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哈。”老黄用胳膊捅了捅郝一南企图转移话题,说着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然后凑到张恋恋身上闻了闻,“好香啊,师妹用的什么香水?”
来的时候,张恋恋喷了香奈儿的摩登coco,是和汪露在罗马时买的。张恋恋嘿嘿一笑,看了郝一南一眼:“什么香水也没用。”
老黄惊讶:“那怎么这么香?”
“这叫与善人居,如芝兰入室,久而自芳。”
夸自己,顺便把他也给夸了,郝一南不由得低头一笑。
“…”老黄一脸懵逼得看向郝一南,“什么意思?”
郝一南走过去牵住张恋恋的手:“别理他,他就一文盲,咱们到那边去。”
老黄:“…”
郝一南牵着张恋恋往前厅走过去,那儿郝正安正在给秘书附耳交待事情。
“爸。”郝一南走上去。
今天是公司的周年庆,算是郝氏的一个大日子,郝正安平日里身体不好,公司的事都全权交由郝一南打理,只有重要的场合和董事会的时候才会露一露面。
郝正安点点头,挥手让秘书退了下去,然后目光转向一旁的张恋恋,微笑,“这位就是公司新乳品的代言人吧?没记错的话是叫张恋恋小姐是吗?”
“是。”郝一南接过话,“想必妈妈都已经告诉你了吧,也是我女朋友。”
“伯父好。”张恋恋忙鞠躬打招呼。
郝正安点点头,上下打量张恋恋一眼,见她个头高挑,眉清目秀,眼神澄澈,论相貌气质身高不输林雪一,大概是习武的缘故,清秀眉宇之间有几分他特别喜欢的习武之人的英气,于是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再看一看儿子看她那温柔的几乎溢出来的眼神,应该是个爱的紧的,于是笑道:“这次广告拍的很不错,我们的产品在市场上一路遥遥领先,你可是我们公司这次的大功臣啊。”
张恋恋忙谦虚:“伯父过奖了。”
“不用谦虚,对了,听说你会武功,我在网上看过你救人的视频,身手很不错。”
张恋恋不好意思笑起来:“我出生于武术世家,从小就习武。”
“哦。”郝正安感兴趣起来,“那你都会些什么?”
“太极,跆拳道和剑术。”
郝正安赞赏的点点头:“这么年轻,了不起,哪天让一南带你回家一起吃个饭,你教叔叔几招。”
“好。”张恋恋忙欣喜答应。
郝正安点点头,没再说话,见几个熟悉的老朋友走过来,走到一边招呼去了。
这边郝一南笑着悄悄捏了捏张恋恋的手,然后伸出两根手指,张恋恋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也伸出两根指头,对上去,比了个心。
郝一南:“默契度满分嘛。”
张恋恋傲娇地扬起脸:“那当然。”
“好了,那现在告诉我你和老黄为什么在拉面馆见面吧?”郝一南瞬间变脸,拉着张恋恋走到一个僻静的拐角,笑吟吟道。
鸡贼的笑,皮笑肉不笑的笑,张恋恋假装看天花板:“哎哟,脖子疼。”
郝一南没说话,给了她一个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傻的眼神。
张恋恋憋住笑:“不能告诉你。”
郝一南挑挑眉:“哦?”
“真的不能告诉你。”
“真不说?”
“不说。”
“那好。”郝一南突然往前一步,将她逼退到墙上,一只手撑到墙壁上,另一只手还稳稳端着酒杯。
一言不合就壁咚,张恋恋顿时大惊失色:“你你你干什么?”
周围都是人来人往啊哎哟喂!她害羞呀害羞!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嘛,哦呵呵呵——
“很明显,吻你啊。”郝一南微微一笑,身体又往前一步,将张恋恋直接逼到墙上贴着,然后俯身就吻了下来。
“停停停!”张恋恋赶紧抱住脸,“我说,我说。”
郝一南停住动作笑笑的看着她。
张恋恋痛心疾首:“学长,我觉得自从你追上我后变得特别爱耍流氓。”
“我追你?”
“…”张恋恋,“好吧,我追的你。”
“别转移话题了。”
张恋恋泪流满面,举手投降:“我招,那次向你表白被拒绝,我十分生气决定和你断绝关系,于是打电话给老黄准备把从他那儿买的你的东西全部都还给他,所以才约了他在拉面馆见面。”
郝一南愣了一下:“然后呢?”
“本来东西是给他了,但是我又舍不得,走到半路上又回去给抢了回来,就是上次你见到的那箱东西。”
“原来是这样。”郝一南想起那个精致的储物箱和上面“致我的美男子郝一南”几个字,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有感动,有自责,有愧疚,还有一丝庆幸。
幸好,幸好又遇见了她。
老天多么仁慈,而没有让他为自己曾经的愚蠢和错误买单。
“恋恋。”郝一南目光满是歉意,“对不起。”
张恋恋傲娇的扬起小脸:“是不是觉得很歉意?”
郝一南配合的点头:“嗯。”
“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很愚蠢?”
“嗯。”
“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前眼神好挫居然看不上我?”
“嗯。”
张恋恋嘿嘿一笑,拍拍胸脯:“没事,我心胸宽广,原谅你,以后慢慢补偿我。”说完,趁郝一南不注意从他胳膊弯腰一溜,兔子一般溜了出来,然后笑嘻嘻的冲他眨了眨眼,迅速朝大厅中央跑去,郝一南笑着跟了上去。
刚走过去助理就拿了演讲稿过来叫郝一南:“郝总,新闻发布会的时间到了,要上台发言了。”
郝一南点点头,拿过演讲稿,叮嘱张恋恋呆在大厅里别乱跑,旋即登台。
记者们涌到前面,等郝一南开场白和致辞完后,开始半小时的提问时间。
现场来的大多数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以及各大报纸和网站财经专栏的记者,提的问题都是财经金融之类的,气氛也算是热烈,轮到一个记者提问时,不料却被另一个年轻女记者突然抢过话头高声喊了句:“郝总,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郝一南笑笑:“当然…”
话未说完只见刚才那个被抢话的记者愤愤然跳起来指责抢话的女记者:“你这人也太没职业素质了,抢别人问题算什么?而且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我们是财经记者,不是狗仔!”说完又抢过话一脸严肃地问了一个老学究式的金融问题。
众人:“…”
张恋恋和老黄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全民八卦的大时代,这么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老古董式的记者,简直就是记者届的一股清流。
一时提问完毕,酒会正式开始,郝一南从台上下来,刚走几步,忽然听见后面一声甜甜的“学长”唤他。
回头一看,郝一南愣了一下:“唐晓?”
今天到场的几乎都是生意圈的朋友以及各大报纸和网站的财经记者,并没有娱乐圈的人,郝一南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唐晓端着一杯酒嫣然一笑,殷红的嘴唇和光洁生动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明艳动人,“难道学长不欢迎吗?”
郝一南没有说话。
“学长。”唐晓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更深了一些,大概是喝了不少酒,脸色有些有些潮红,说着忽然伸手往郝一南肩膀上抚去。
郝一南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
唐晓笑:“你领子有些皱,我帮你整理一下。”
郝一南有一个怪僻,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最讨厌身体上的接触,于是整理了下领子,强压住心头的不悦心头,冷冷道:“不劳动手。”
“学长…我…”唐晓似是喝醉,又往前凑了一步,眼神有些迷离,脚步也有些摇晃,说着突然伸手抓住郝一南的胳膊,猛得往他怀里扑过去,动作幅度太大,旁边有人注意过来,郝一南定了一下神,不慌不忙伸出脚,不动声色地勾着脚往唐晓脚踝处轻轻一绊倒,唐晓脚下失滑,顿时啊的一声往旁边仰倒,手上端着的一杯红酒顿时泼洒外地,郝一南不动声色地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扣住她的腰,往自己面前一拉,让她半扑到了自己手臂上。
响动惊动了周围的人,大家纷纷看过来,连聊天正聊的兴致勃勃的张恋恋和老黄也望了过来。
郝一南松开唐晓将她扶好站定,微微一笑:“唐小姐,地上滑,走路可要小心,不然摔倒了,这么漂亮的裙子弄脏了多可惜。”
唐晓穿了一件纯白色及脚踝的低胸长裙,白皙的胸前半露春光,刚才的那杯红酒一半溅到地上一半泼到了她的身上,从腰部到脚踝上,一袭白裙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红污点。
全场鸦雀无声,也有人窃窃笑起来,唐晓面色窘红,模样狼狈。
“她怎么来了?”张恋恋问老黄。
老黄摊手摇头:“谁知道呢?”
唐晓裙子上滴滴答答的淌着酒滴,见周围人都无动于衷,张恋恋犹豫了一下,拿了一叠纸巾走上去递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