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室跌跌撞撞将零扶进别墅的时候,正选们正围着大桌子安静地复习着功课。安室一脚踹开大门,首先惊吓到了原本准备将奶油抹在切原脸上的丸井。
“诶?”丸井歪着脑袋看向那个正坐在板凳上的零,“零,你怎么了?”
众人这才统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安室那边。幸村放下手中的英语书,走到零的身边。就在看到她微微泛紫的嘴唇之后,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这样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
“零……你有心脏病?”
零勉强捂着胸口做了几次深呼吸,她蹙眉摇头。只是才摇到一半,一双温暖的大手便抚上了她的头顶替她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深呼吸,然后用力咳嗽,零。”
水蓝色的眼眸半睁着看向幸村,零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在这样的时刻,她觉得照着这个温柔的声音所说的内容去做不会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猛咳。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心跳渐渐从方才的异常中趋向缓和。
幸村那原先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他再次问道,“零,你有心脏病?”
“没有。”
小时候,当爸妈发现晴子有心脏病之后也把零一起带去医院做了彻底地检查。可是零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无意中翻出自己小时候体检书查看的时候,上面所显示的结果是没有心脏病的。
“零,你就先回房间休息吧,明天我早上我送你回去。”
零眉头稍皱,“幸村学长?”
她不明白为什么幸村在看到自己刚才的身体状况后会忽然变得如此紧张,就连平时对零保佑的一贯温柔都忘得干干净净。
“零,你不要被幸村现在的样子给吓到了。”佐藤凑上前一把抓住零的手微笑道,“因为晴子也有心脏病,你刚才的情况幸村见多了,你又长得和晴子那么像,他自然而然就会特别紧张,特别关心你了。”
在听到晴子的名字之后,幸村的手指明显颤了一下。
丸井皱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疑惑道,“部长关心零,这和晴子有什么关系吗?”
佐藤握着零的手微微一僵,她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
*
夜半,或许是白天睡得太多的缘故,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抬手抵着自己的额头,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幸村刚才替她擦汗的那个瞬间。
她好像渐渐能体会了,那个叫做温柔的东西。虽然还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睡在另一张床上的佐藤翻了一个身,她砸了砸嘴,似乎在嘀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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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疑惑地转头看着正在说梦话的她。
翻身下床,零凑到了佐藤的跟前。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佐藤的肩膀,“学姐?”
黑暗中,佐藤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唔……不要晴子……不要晴子……”
……
零站直身子之后转首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弯月倒映在她水蓝色的眼眸里。她退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佐藤依旧抱着被子,睡梦中反复低喃着那四个字,不要晴子。
仁王说,姐姐是温柔的。
如果说温柔是一种很好的性情,为什么自己和佐藤学姐两个人都会如此排斥晴子呢?
在漆黑的空间里,零坐在那里呆愣地眨着眼眸。直到确定自己仍旧没有一丝睡意之后,她从床旁拿过厚外套披在身上,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
晚风和白天比起来显得特别清冷,零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往大堂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她的视线就被一个人影所吸引了。
男孩一头卷卷的短发,他扭着脖子全神贯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脚放在窗台上,另一条腿随意地垂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甚是安分的样子。
“切原也睡不着么?”
切原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身子猛然一颤,他转头瞪了零一眼,“臭女人你——!”
“嘘——”零将食指贴于唇瓣,示意切原安静。
“切。”切原不削地看了零一眼。把脚从窗台上放下,他从一边的侧门走了出去。零的眉头拧成麻花状,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看到切原憋屈的表情心情就特别好。
零把那件原本披在身上的外套穿上,拉上拉链之后她跟着从那扇侧门走出了别墅。
追出门之后,零环顾四周却不见切原的身影。她沮丧地垂头,刚想转身走回别墅,就在一边的长板凳上看到了半躬着身子坐在那里的切原赤也。
“牛奶喝了没有?”
“你自己买的牛奶你自己喝。”
“不喝牛奶就长不高了诶。”
“见鬼,谁说一天不喝会长不高。”
零看着正前方勾起了唇角。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眼眸变得格外明亮。“对了,切原你喜欢温柔的人么?”
“不喜欢。”几乎是在零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切原便斩钉截铁地回答了。
零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她恍然大悟道,“我算是明白了,切原同学你只喜欢自己和网球。”
***
翌日。
由于前日零异常的身体情况,安室和零正式调换了一下任务分配。其实昨天夜里的那个情况真的是零从小到大第一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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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她怎么强调自己没病,依然被忽略了。
拿着安室丢给她的相机,零和正选一起向网球场走去。
她低头翻看着安室昨天所拍的照片,兜转一圈下来之后,她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于是又反复将所有的照片看了个遍。零抬头望了一眼正在球场内做指导的幸村……
——为什么昨天一整天,幸村学长都只是在辅导,却没有自身的训练呢?
“赤也,五十个俯卧撑。”
就在切原和真田二人对赛完毕后,幸村对切原下了这样的命令。把相机从脸前移开,零不确定地看着正在做俯卧撑的切原,只见他海带般的脑袋一上一下做着匀速运动。
五十个俯卧撑,不会出人命么?
就在切原赤也咬牙切齿抬头的那一瞬间,零按下了快门。切原那张狰狞的表情被清清楚楚地记录在了相机内。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事那么好笑?”不知什么时候,幸村竟做到了零的身边。他拿过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之后微笑看着她。
伸手将相机递给了幸村,零笑道,“切原同学别样的表情。”
幸村垂眸看了一眼相机,竟也笑出了声。
零瞅着身边的幸村眨了眨眼。幸村学长的皮肤很白,甚至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一种病态的白。淡紫色的眼睛总是带有浅浅的笑意,在阳光的照耀下感觉更为温暖。
她不懂社长所谓的,幸村对每个人都很温柔反而显得很生疏,是为什么。她只知道,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她就贪恋上了这份温暖。
幸村把相机还给了零,他轻声道,“身体不好就回别墅休息吧。”
“我没病。”零再次重申。再三犹豫之后,她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NE,幸村学长不和其他学长一起训练,是因为生病么?”
……
***
神奈川的天气和两个星期前相比起来暖和了许多。原本那件穿在衬衫外的无袖毛衣也被零放进了自己的行李里。她不愿把衣服挂在衣橱里,因为这个房间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归属感。
在这块土地上,她只是一个过客。又或许可以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她也不过是个路人。
零对着镜子把长发束在了脑后。她呆愣地看着镜面,脑海里再次浮现幸村昨天上午所露出的表情。
幸村在零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病之后先是略微惊讶的,不过惊讶过后,淡紫色的眼眸中便隐隐透露着悲伤。他看着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看着她。直到零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之后,他才恢复了笑容。
——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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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放下手中的木梳,走出浴室。零背起放在书桌上的书包,看了两眼桌子上的照片后,她推门走了出去。
——学长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
步入教室大门后,首先印入零眼帘的,是切原紧紧捏住井出手腕的举动。切原单脚踩在井出的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拉住他的手腕。井出坐在零的位子上一脸畏惧地看着切原,浑身都在哆嗦。
缓步走到井出的身后站定脚步,零歪着脑袋看向切原,“你们这是在干嘛?”
“白……白鸟同学的英语比我好……切原……切原你还是问她借英语作业吧……我的作业真的是乱做的啊……”井出一脸无辜地看着切原,如同被恶霸欺负的小姑娘一般。
零看着切原巴登巴登地眨了几下眼,她不知此刻是该笑还是该佩服,“Ei…do……切原你抄作业的行为会不会太高调了一点?”
“闭嘴,和你无关。”切原吼了零一句,接着继续以恶霸的姿势看着井出,“你!快点把练习册给我。”
最终,井出还是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英语练习册。他一边哭丧着脸看着切原奋笔疾书,一边哀求道:切原同学,你不要全抄啊,选择题可以改掉几个啊。切原同学,选择题全抄了,翻译可不能全抄啊,太明显了啊。切原同学……就算翻译照抄了,作文真的不能照抄啊……
当切原完全将井出的作业克隆完毕后,他一脸轻松地将练习册还给了他。
在班长把英语作业整理完毕送去办公室之后,井出就一直处于恐慌状态。然后,就在上午第四节课的时候,井出和切原两个人一起被英语老师不留情面地赶出了教室。
零打了一个哈欠,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
“呀类,部长,今年的海原祭你们班级会出什么内容呢?”饭堂内,丸井一边啃着一块草莓蛋糕一边问着。“这可是我们在国中的最后一次海原祭。”
幸村把口中的食物咽下之后道,“应该会是做便当然后让大家试吃吧。”
“诶?”丸井忽然忿忿不平地嚷道,“我也提议可以做蛋糕,可是班级里除了仁王居然全部反对。”他啃了一大口蛋糕继续道,“实在太过份了。”
仁王趁丸井正在抱怨的时候,从他手边抢过了另一块草莓蛋糕。
“你偷袭!”丸井站起身欲从仁王手中抢过蛋糕,却被仁王闪过了。随着丸井抢蛋糕的动作,他单手把蛋糕递到一边。
正在找座位的零瞅着忽然凑到自己跟前的蛋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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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地眨了眨眼。
“零!帮我把蛋糕抢回来!”丸井双脚齐跳。
“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餐盘,又看了看拿着蛋糕的仁王,零茫然地再次回应道,“哈?”
自上个星期开始,似乎每天中午与丸井和幸村学长在餐厅里碰面已经成为了必修的课程。粉色头发精神十足的丸井总是坐在她对面,而那个温和的幸村学长则是安静地坐在她的身边。有时候不经意间地一回头就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或是不经意间地一抬手就能撞上他的手臂。当然,在撞上他的手臂之后,紧接着就能看到他温暖的笑容。
“零,海原祭的时候你们班级会出什么活动呢?”
咽下汉堡,零扁了扁嘴道,“海原祭……是干什么的……”
……
“零你以前不是在日本读书的?”
“呃……我是从美国来的。”
美国。幸村看着零的眼神有几秒是略带诧异的。如果他没有记错,晴子以前告诉过他,她的妈妈和妹妹都在美国。
白鸟零,白岛晴子。
幸村看着零的脸轻叹一口气,这应该算是个意外的巧合吧。
“海原祭就是文化祭。日期就是这个星期五,每个班级在中午之后都会相应出点节目,比如旧书展,还有现场做寿司等等。”
“Soga!”零恍然大悟道,“班主任在课上好像有提到过的样子。”
“真的?”丸井两眼放光看着零,“那你们班级会出什么节目呢?”
“……”看着丸井如此期待的眼神,零是真的很不想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可是……那个时候我正处于半睡眠状态……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桑原手拿饭盒坐到另一边的桌子上,他看了一眼正在排队买午饭的切原道,“赤也今天怎么那么晚?又被老师训了?”
零顺着桑原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正因排队排在最后而微微有些抓狂的海带头。
“赤也哪天不得罪老师那才叫奇怪。”丸井一蹦,坐到了桑原的对面,“你不是也说么,就算不在赤也身边,也总感觉他随时随地会出事。”
“切原很能惹事?”零忽然抬头看向丸井。
“是啊,除了真田副部长之外,估计就没人能拦住赤也了。”丸井那么说着,随后环顾四周。确定真田不在周围之后他小声说,“也正因为这样,赤也最讨厌的人也是真田副部长。”
仁王紧接着丸井的话顺口说了一句,“当然,这个已经不是秘密了。”
***
最终,零的班主任确定了他们这次的海原祭主题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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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主要内容便是在周五的下午,在同学们纷纷参加海原祭的时候拿着箱子去问别人捐钱。这个提议除了班主任以外没有人响应。都说文化祭是表现的时候,不该是“讨饭”的时候。可是班主任很专政,她说,能成功劝说别人捐钱,那也是一项才华。
原本是大家最期待的海原祭,此时此刻却成了大家最不愿到来的那天。可是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必然。所以,就在大家的哀怨声中,星期五的步伐来临了。
*
“同学,请捐一点钱吧。”
来人瞅了班长一眼,匆匆走掉了。
“学长,捐点钱吧。”
被班长喊住的男生走也不是立也不是,最后还是勉强掏出了几个硬币投进了箱子里。
零抱着箱子看着远处正在到处找人捐钱的班长顿时眉头皱得紧紧的。这真的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她一屁股坐在了阶梯上眺望远方,真希望能快点结束。
“零?你怎么坐在这里?”
零闻声抬头,看到了那个正拿着便当盒的佐藤千惠。今天的佐藤把那一头卷卷的长发盘在了脑后,看上去甚是清爽的样子。
零拍了拍手中的捐款箱,无奈地摇摇头。
“啊类?你们班级是在弄安心捐款活动么?”佐藤好奇地看了看远处几个同样拿着捐款箱东奔西跑的二年学生,“那还真是不好玩呢。”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投进了零的捐款箱内,“好啦,你先和我去一个地方。”
还未来得及拒绝,零便被佐藤带离了原地。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跟着佐藤走是没什么大问题,比较令她郁闷的是,为什么她要抱着一个红彤彤的捐款箱跑。
在一个蓝色横幅下,佐藤停下了脚步。她低头看着正发呆的零道,“这是我们班级今年所推出的活动,全部都是自己做得便当哦。”
远远地,零看到了那个正站在横幅下微笑待人的幸村。他的周围三三两两围着几个女生,她们纷纷指着幸村便当盒里的食物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随后就见幸村把便当盒凑到了她们跟前。佐藤见状急忙拉起零冲到了幸村跟前,一手拦下了那几个要吃小点心的女生。
“不好意思啊,幸村的便当事先有人预定了。”
几个女生和佐藤争执了那么几句,谁也不让谁。零瞅着幸村手中的小寿司一言不发。
“呵呵,零想吃么?”幸村把便当盒凑到了零的眼前,“想吃哪个就自己拿。”
幸村此话一出,一旁的火药味瞬间全部集中到了零的身上。
“我?我可以吃么?”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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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单手抱着捐款箱,刚想伸手拿过刚才自己看中的那个寿司,可是转念一想,这手刚刚才抱过箱子,很脏。所以又收了回去。
幸村看出了些许端倪,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筷子递给了零,“拿这个。”
……
“可是零不会用筷子啊。”佐藤不满地站在一旁嘟囔着,“合宿的时候她也没有用筷子,难道幸村你没发现么?”
零尴尬地笑了笑,她抓了抓自己的头顶道,“算了,我还是不吃了。”
夹起一个寿司凑到了零的唇边,幸村的笑容依旧很温和,“没有关系。”
本想拉零过来看幸村吃自己做得爱心便当,不料却看到幸村喂零吃寿司。佐藤只感觉空气中密布着酸溜溜的味道。
幸村只是把零当成了晴子而已。她如此反复告诫自己,却总觉得幸村看着零的眼神和以前看着晴子的眼神完全不同。并且这种不同让她很烦躁。
零犹豫了很长时间之后张嘴把寿司吃进了嘴里。
——他,是把自己当成姐姐了吧?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有理由对她那么好。
就在零咀嚼食物的时候,幸村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硬币投入了箱中,“看起来,今年你们班的海原祭活动,会令赤也会很崩溃呢。”
零起先不明白幸村话中的意思,可是当她看到切原用如同向井出借作业那般的暴力对待一个小弟弟,并说,“你捐不捐钱?”的时候,她就完全明白了。
不过,准确点来说,崩溃的不是切原,而是被切原盯上的孩子。
她看着切原一切幼稚的行为,笑得很是灿烂。
*
如果世界上从来没有白岛晴子的出现,那零的生活会不会比现在幸福?
如果世界上从来没有白岛晴子的出现,那幸村,丸井,切原那些网球部的正选们,还会不会如此善待她,和她交朋友呢?
为什么起先想要证明喜欢姐姐的人同样可以喜欢自己,如今却变成了利用姐姐在这里的人缘苟延残喘地生活下去呢?
回到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家”后,那份冰冷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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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9 ...
摄影社。
“本期校刊所征得相片主题为《梦想》。”安室单手撑着大办公桌,一手用力拍着桌面,“你们安静,现在开始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梦想说一遍,互相做一下沟通交流。”
“社长,你这不是白问么?我们的梦想当然是做一个顶级的摄影师咯。”
“就是就是,其实我只想做一个美编而已。”
入学将近一个月,零已经习惯了摄影社的社员们和安室唱反调,她也已经习惯了当安室问她问题的时候,她请求安室再把问题说一遍。比如现在……
“那白鸟同学,你呢?”
“昂?什么?”
安室强忍着心底地怒火看向零,“我说……白鸟同学你有什么梦想?”
梦想。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她微微眯起眼看着窗外日落西山的景象。记得在美国的时候,小学校长也曾经问过她这样的问题。她把视线转回安室的身上轻声道,“我想爬山,爬得高高的。站在山顶上。”
“然后呢?”
“然后告诉身边的人,其实我有严重的恐高症。”
……
周围忽然一阵诡异的宁静。一些听不明白的人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一些隐约听明白的人则是略带悲伤地看着零那双忽然带点疲倦的眼神。
——我希望爸爸能够像抱着姐姐那样抱抱我。
这是零八岁时的梦想。
“社长,等一会儿能陪我去买一件东西么?”待摄影社的人散得差不多了,零才试探性地问了问那个正在整理资料的安室。
“嗯?为什么会找我陪?”
零微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她略有狡黠之意地说,“因为你说过,两个人的话会好一点啊。”
*
欢迎光临——
当零推开精品店大门的时候,挂在店门上的娃娃发出了好听的欢迎声。
“白鸟同学为什么要送礼物给幸村学长呢?”安室百思不得其解地跟随在零的身后,“现在既没有到幸村学长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啊。”
零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护腕便把视线移开了,她垂眸道,“上次合宿我莫名其妙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是幸村学长教我调理身体的方法。然后……幸村学长还送给我过一根棒棒糖,再然后……幸村学长还让我吃了他自己做得便当……”话说到这里零才转首看着安室浅笑,“我已经受过幸村学长三次恩惠了,无论怎么想,都应该得还礼吧?”
“你上次那是心脏病发的症状,不是莫名其妙喘不过气来。”安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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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幸村学长是我们学校情人节收到巧克力最多的人诶,零你这样贸贸然送一份礼物,可是会引起其他女生的公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