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快要发飙的样子，浦原很识相地闭上了眼睛，当然也包括那张嘴。
亚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钻进了被窝里。她看了几眼浦原的睡脸，随后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她咬了咬嘴唇。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不……他不是人。
chapter 8
如果亚也能早点知道浦原的复原能力超好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如此担心了。
当一清早浦原在商店门口叫唤的时候，亚也就彻底醒悟了。昨天的眼泪都是白流的，白流的！
“哟～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亚也小姐怎么还不起床？”
……
“呀类～亚也小姐是猪么？”
亚也拿起身边的木棍，一脚把门踹开，随后大手一挥，毫不留情地打飞了那个叫浦原喜助的男人。她怒吼着，“你个大骗子！超级大骗子！！！”
***
商店内浦原悠闲地坐在桌旁，手中端着茶杯，桌上放着糕点。而亚也则是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她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为什么他身上的洞在一夜间就完全复原了。
浦原好笑地看着眼前快要抓狂的亚也，小声提醒道，“亚也，你的斩魄刀呢？”
亚也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刀，没了？
浦原放下手中的茶杯，再次好心地指了指靠在墙壁的斩魄刀。
亚也脑袋上蹦出三条杠子，她迅速绕道浦原身后，一把抓住他的两只手，怒道：“浦原喜助，你被逮捕了。”
“所犯罪名？”
“盗窃！”
“所盗何物？”
“斩魄刀！”
于是浦原的神情有些难过，“请问，要关多久？”
亚也嘴角一抽，一把拉扯住浦原的脸，“你什么时候可以正经一点？”
“呀类，呀类。”浦原的额头上冒出一滴汗，笑容有些牵强，“我这不是看亚也没有精神么。现在说些正经的。”
亚也松开了抓住浦原的手，坐到一边。
“昨晚，我是用亚也的斩魄刀进行治疗的。”
“哈？”
“不过，在解释全部疑惑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亚也知道蓝染和市丸银的斩魄刀分别是什么能力么？”
“这个……银的斩魄刀是神枪，始解应该就只是远距离攻击而已。至于蓝染的斩魄刀……”亚也轻叹了一口气，这个解释起来甚是麻烦。“名字叫镜花水月，好像能把人们带进一种幻象，蓝染所希望的幻想。就像上次那个假蓝染……”
“所以，昨天那三个亚秋卡斯不全是真的。”
亚也屏息，静静地听浦原说下去。
“你还记得那天么，那一天，被你最后用刀砍死的才是真正的亚秋卡斯，而抓着我手的，和一开始被我砍到的，其实是同一只。不，与其说是同一只，不如说是蓝染的镜花水月。被那个家伙抓着的时候，我感到不能动弹，其实也是一种幻象。那么说，你能明白么？”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疑问。”
浦原笑了笑，“那好，现在来解释一下你的斩魄刀。”他伸手拿起亚也的斩魄刀，横放在桌上，“上次亚也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假蓝染，所以我大胆推测这把刀的能力，是和蓝染对立的。也可以说，是对蓝染造成威胁的。”
亚也皱了皱眉头。
“如果说镜花水月是把人们带进幻象世界，那么亚也的刀就是一面明镜，能照出事实的本象。”
三根黑杠压在了亚也的脑袋上，感情自己的斩魄刀是一面照妖镜？
“这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虚出现后，亚也完全感觉不到它的灵压。因为是幻象理所当然没有灵压。”
“那为什么队长会感觉到灵压？”
“因为能屏蔽蓝染所设下的幻象的，只有亚也一个人啊。”浦原突然坏笑，解开衣服露出胸膛，“亚也，靠近点。”
咔嚓一声，亚也的下巴脱落了。
她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你要干嘛……”
“哟，亚也小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让你来感受一下伤口周围的灵压罢了。”浦原继续坏笑，就差眼睛眯成一条线了。
“你是故意的吧！”亚也闷哼了一声，靠近浦原身边。她伸手触碰了一下几乎愈合的伤口，忽然激动地抬起头，“是死神的灵压！不是虚的灵压！”
没料到亚也会猛然抬头的浦原怔在了那里。此刻，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只要他再垂头一点，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亚也的脸蹭地一下红了，她尴尬地咳了几下便坐回了原位。
浦原也轻咳了一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一来，我想研制崩玉的时间又要延后了。”最终还是浦原打破了沉默。不过也就是这一句，又把气氛降至了冰点。
崩玉，光是听到这两个字就让亚也心浮气躁。
“亚也？”
亚也深吸一口气，随后一眨不眨地看着浦原，眼神异常坚定。“队长，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百年后的各番队队长名单？”
浦原忽然就笑了，“看来亚也还真是占卜师呢。”
“我没有开玩笑。”
“那听听也无妨。”
“我只说有变动的。”亚也双手握了握拳，说实话，她是真的不想透露太多。只是事到如今，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浦原。
“二番队，碎峰。”
浦原忽然睁大了眼，“夜一呢？”
亚也张了张嘴，自己都差点忘了，夜一和浦原的感情是甚好的。可是她没有回答浦原的回话，继续说道，“三番队，市丸银。五番队，蓝染惣右介。”在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亚也顿了顿。
浦原的眼神沉了下去。
“六番队，朽木白哉。七番队，是个狼人。九番队，东仙要。十番队，日番谷冬狮郎，队长应该不认识。至于……”
至于十二番队，亚也不知如何开口。
浦原看穿了亚也的眼神，轻松地笑了笑，打趣道，“我呢？”
亚也看着浦原的眼眸，久久的，都无法开口。
“亚也不必有顾虑，说吧。”
“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副队长，音梦。”
……
冷风透过敞开的大门吹进大堂内。
浦原看着亚也，就只是看着亚也而已。
“他们会死么？”他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屋内，浦原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问话，他说，他们会死么。
亚也摇了摇头，“我可以保证，你所惦记的人，都不会死。”
“那你呢？”
亚也佯装轻松地笑了笑，“队长，你知道吗？无论哪个占卜师或算命的，都看不透自己的未来。”
“哎……”浦原叹了一口气，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想不到涅茧利还真取代我的位置了。”言毕，他起身欲向外走去。
亚也也立刻跟着站起了身。她从浦原的身后抱住他，双手圈住他的腰。
“队长……”亚也哭了。
“亚也小姐还真是爱哭呢。”
“队长，你可以研制崩玉。但是我有个条件。”
浦原没有说话，而是轻轻握住亚也的双手。
“崩玉，必须放在我这里。”
“可以。”浦原爽快地答应了亚也，“不过在那之前，我先要帮助亚也把斩魄刀的能力完全激发出来。”
“嗯。”
只是一个嗯字，亚也的泪水却早已沾湿了浦原的衣裳。
chapter 9
浦原说，因为要激发出亚也的斩魄刀的能力。
浦原还说，因为就要离开现实了。
浦原又说，因为他们需要留下点回忆。
所以，此刻的他们正无所事事地晃荡在大街上。现世的东西对亚也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了。可对于浦原来说，却是新奇万分。尽管他是科学家，可是他研制的东西对于人类来说，每件都像天方夜谭。同样的，马路上那些卖电动小玩具的人，也能让浦原惊叹不已。
“队长……”亚也在原地站定，小手不停地扇着，“很热诶。我们直接回尸魂界了好不好。”
“难得来一次现世，亚也也带点东西回去当作纪念吧。”
“什么叫‘也带点’？”亚也疑惑地走到浦原身边，从上至下打量了一番，“你带了什么？”
浦原抬手，一扇子打向了亚也的脑袋，“哟，瞧你什么记性。”
扇子？
“等一下，等一下。”亚也绕道浦原的跟前，抬头直视他，“这把扇子你哪里来的？”
“亚也小姐以为呢？”浦原摊开两手，笑得很是灿烂。
“队长……”亚也的语气很是恳切，“偷东西是不好的……你快点去自首吧。”
然后浦原的笑脸就一点一点垮了下去，他尴尬得挠了挠后脑勺，“亚也你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亚也学着浦原的样子，也挠了挠后脑勺，笑容很勉强，“我没把你当人看。”
两人就这样对看着，对笑着。一阵暖风吹过，画面定格在那一瞬。
“浦·原·喜·助！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扇子的来历！”亚也一个巴掌拍向他的脑袋。
“亚也真是的……那么执着……”浦原打开扇子，捂住自己的嘴，笑得一脸淫荡，“买的，买的，当然是买的。”
“买的？”亚也挑眉，“店主看得到你？”
浦原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
在亚也爆发之前，他抢先进行解释，“我把钱放在柜台上，然后拿了扇子就走咯。”
“哈？”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那个店主还特别兴奋，一个劲地在我身后喊‘看！扇子会飞！扇子飞了！’……”浦原收扇击掌，“以上。”
一滴汗出现在亚也的额头上，她缩缩缩，缩到角落里。一边怨念地画着圈圈，一边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浦原没弄懂是什么情况，慢慢走到亚也身后，伸出手指不确定地戳了戳她的肩膀，“亚也？”
“不要理我……”
浦原又戳了戳亚也的肩膀，“亚也小姐这是怎么了？”
“不要理我！”
浦原仍旧戳了戳她的肩膀，“亚也小姐是在祷告么？”
亚也转头，目光凶狠，“不要用中指戳我！”
“中指怎么了？”浦原疑惑地打量着自己的手指，眨眨眼，又眨眨眼。随后笑成白痴状。
亚也嘴角一抽，决定不再和他纠缠下去。
待亚也站起身，浦原一把拉过她的手，摊开手掌，把什么东西放进了她的手心，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便退到一边扇着扇子，看着风景。
亚也再次摊开手掌，放在手心里的，竟是一条手链。
“喂，这条手链很丑诶。”亚也拿着那根粗红绳加一个铃铛的手链冲浦原吼道。
浦原摇了摇手，“上面有铃铛，这样亚也小姐在哪里我都可以听到，省的你顽皮迷路。”
狗链。
这是浦原言毕后猛然跳进亚也脑海里的词汇。
“如果哪天亚也不再需要我了，就把这条手链扔了。”浦原的声音很沉，他慢慢走回亚也身边，替她带上了手链。
“哎。”亚也轻叹一口气，伸手晃了晃手链上的铃铛。浦原这不是在逼自己一直带着这条狗链么？
“嘛～”浦原满意地笑了笑，“亚也有什么要送我的吗？”他再次笑成白痴状。
亚也斜了他一眼，顺手牵起手边滩头上的帽子扣在了浦原的脑袋上。这一扣，吓到了三个人。第一个是亚也，因为那个白绿相间的帽子正是动画里浦原一直佩戴的帽子。第二个是浦原，因为他刚刚才看中那顶帽子，亚也就那么扣上来了。第三个当然是摊主。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顶帽子。它就那么悬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一定是风吹的。”摊主揉了揉眼睛，嘀咕道。随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树，却见树叶一动不动……
浦原匆匆放下钱，拉着亚也向远处跑去。
“帽子飞了！帽子飞了！”
摊主的叫唤声引得周围群众一阵围观。
亚也坐在树荫底下不住地喘着气，失误，失误，太失误了。这种只有浦原才会犯下的低级错误，自己居然也跟着干了。
“队长……我们为什么不带义骸出来。”
浦原满眼的疑惑，“义骸是什么？”
……
“呃……就是……一件我们穿上以后……人类就可以看到我们的东西……”亚也叹息，原来这个时候浦原还没有研制义骸的想法。
“诶？”浦原蹲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地面，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许久……他才接口道，“是个好想法！”
……
“亚也，你上次说的那个最坚硬的东西，能带我去看一下么。”浦原扭头看着亚也，笑容淡淡的。
“ＯＫ。”
***
亚也几乎是趴在柜台上的。她是一个比较传统，或者说是比较俗气的女孩，戒指这个东西，她从小就喜欢。浦原则是立在一旁，好笑地看着趴在柜台上有点孩子气的亚也。
“这种戒指是在结婚的时候用的么？”
浦原用诚恳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亚也一个脚软，差点摔地上。
“尸魂界里的人结婚，都不用戒指的？”
浦原再次诚恳地点了点头。
亚也转过身靠在柜台上，面对浦原。“在现世，戒指的意义蛮重要的。特别是结婚钻戒。”
“哦？”浦原走到亚也身边，低头看着橱窗里的戒指，“那你所说的，最坚硬的东西……”
“就是这个亮晶晶的钻石了。”亚也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过如果队长你要累积买到一块崩玉大小的钻石，估计我们的番队经费要凑几个月。”
说话间，一对男女走到了他们身边。
“每一对都好漂亮啊。”女人的笑容甜甜的，她娇笑着看向身边的男人，“你说我们选哪一对呢？”
男人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接着女人便微微皱眉，“这不行诶，我喜欢的，你的未婚妻不一定喜欢啊。”
……
亚也和浦原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我不会娶她的。”
“不要耍性子了，接受家里的安排。”女人依旧微笑，“结婚以后，请忘了我。同样的，我也会忘了你。”
亚也和浦原再次对视，这又是哪一出？
“樱子，为什么你要接受家里的安排。难道你……”难道你不爱我了么。男人别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女人轻轻拉住男人的手臂，晃了晃，“我说过的，在我心里，亲情永远比爱情重要。为了父母，我可以谁都不要。哪怕你说我没主见也好。”
男人依旧侧着脸，没有看她。
“所以，你就认为我们的缘分已尽了吧。”女人松开了拽着男人的手。同时，亚也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队长，我们走吧。”
“呀类？亚也不想看结局么？”浦原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我想我已经看过太多的悲剧了。”言毕，亚也迈步向门口走去。浦原在原地愣了愣，接着跟了出去。他走在亚也的身边，笑道：
“我还想买一对戒指回去做纪念的呢。”
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亚也的额头上，她停下脚步。“浦原喜助……扇子，帽子飞了，那是引起众人的好奇。钻石飞了……有人半路来抢是肯定，上报纸新闻那是铁定。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你不怕回去以后山本老头剃光你的脑袋？”
浦原压了压帽檐，“我随便说说的。”
“NE，亚也，我们回去吧。”
“嗯。”
浦原拉起亚也带着手链的手，缓步向一扇扇打开的大门里走去。
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叮铃，叮铃。
chapter 10
亚也和浦原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些在现世曾度过的日子，竟是彼此在一起最浪漫的季节。只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果他们早些知道，或许就会抓紧那些分分秒秒，让自己的回忆看起来不那么悲凉。
浦原在进入瀞灵庭的下一秒便松开了亚也的手，而亚也也很配合地走在了浦原的身后。其实就算是以前，他们也是并肩而走。不过是两人各自心中有鬼，反而有些不自在罢了。
“哟～我们回来了～”浦原拉开大门，打开扇子捂住嘴，眼角有止不住的笑意，“日世里有没有打点好队里的一切呢？”
正在闭目养神的日世里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门口的噪音发布者。却见浦原头戴一顶帽，手执一把扇。她挑眉，“你哪位？”
浦原的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呆立在门口。
亚也突然笑出声，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浦原的肩膀，“队长？”
浦原依然呆立。
亚也继续戳了戳他的肩膀，“队长？你这是怎么了？”
浦原机械般地转过头看着亚也，一字一句道，“亚也小姐，请不要用中指戳我。”
亚也伸出手指，无辜地看着浦原，“我用的是食指。”
……
“那就请亚也小姐用中指戳我。”
她还未来得及回话，浦原就被日世里飞来的靠垫击中。
“呀类，呀类。”浦原揉了揉额头，慢慢走进队舍里坐下，“日世里真是太不可爱了。”亚也紧随其后，在浦原身边坐下。
浦原看了看队舍周围，又看了看日世里，他们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同时却又是很警戒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日世里瞪了浦原一眼，“二番队队长让你回来以后马上到她那里去一次。”
浦原脸色一沉，“知道了。”
“还有。”日世里看了看浦原身边的亚也，“总队长让你把斩魄刀交给五番队副队长。”
……
“为什么……”
日世里摊了摊手，“不知道。”虽然嘴上说着不知道，可是从表情就看得出明显是在撒谎。
“亚也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和你一起把刀送过去。”浦原低着头，帽檐遮住半边脸，亚也看不出他的眼神。
“如果真怕出事的话，还是尽快把刀送去比较好。”日世里扁了扁嘴，又看了看亚也，“他们明天就会把刀还给你的。”
“日世里。”第一次，浦原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话。
理所当然日世里的态度也很恶劣，“不要问我！那个四枫院自会告诉你来龙去脉的！”言毕，她冲出了队舍，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吼了一句，“快点把刀送过去。”
“队长？”
“送过去。”浦原轻叹了一口气，“毕竟五番队的队长是平子。蓝染暂时还不至于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可是……为什么是总队长的命令。队长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么？”
浦原脱下帽子，与扇子一起放在了桌下，“我现在去一次夜一那里，你切忌一切小心。”
亚也点了点头，浦原就消失在了眼前。
***
“夜一大人，十二番队队长找您。说是您知道的。”
夜一打了一个哈欠，挥了挥手，“让他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浦原匆匆走过前院，向大厅赶去。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碎峰。忽然想起亚也不久前告诉自己的百年后队长名单。
“浦原队长。”她微微弯腰。
大手拍向了她的后脑勺，“哟～碎峰妹妹好啊。”
碎峰嘴角一抽，声音有些僵硬，“夜一大人还在等你，你快点去吧。”话音刚落，她便匆匆跑开了。
浦原回头看着碎峰的背影，皱了皱眉头。这个孩子看似非常喜欢夜一，应该不会是她篡位的。他垂眸，这样的话……事情就更复杂了。
“哟，夜一小姐那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呢？”浦原微笑着走进队舍，走到三席的垫子前坐下，“还真怀念在这里的日子呢。”
“就算我不找你，你也会来找我的吧，喜助。”夜一走到浦原身边坐下，“在听到总队长的那个命令以后。”
“说的正是。对于死神来说，交出斩魄刀，就等于把性命交给别人保管了不是么？”
“那要看交给谁了。”夜一挑眉看了一眼浦原，“要不要喝茶？”
浦原摇头。
“看你也没心思品茶。”夜一换了一个坐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一边，“那就从你和浅川二人离开以后开始说起吧。就在你们离开的第二天开始，瀞灵庭里便不断有死神去世。一开始是两三个，后来是五六个。直到昨天，也就是最夸张的数字，一天之内死了十八个。虽然都是一些小到不能再小的死神，可是这样的死亡数据，还是引起了尸魂界的关注。卯之花看过尸体，确认不是战死，而是单纯的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