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紫乔好笑地看着那匆忙的身影,不禁想起一句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只有之之这个傻丫头自己看不清罢了。
所幸曾紫乔的住处离着自家不算是很远,十分钟的路程可谓是绰绰有余。
袁润之开着车赶到自家楼下,便看见纪言则双腿交叠,懒懒地斜倚在车门前,摆弄着手机,看到她来了,便收起手机,扬着眉毛,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眼色。
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不爽地说:“你到底什么事?跟催命似的。”
他沉默不语,打开后座车门,拿出一个超大的拎袋,递给她:“喏。明天晚上要穿的衣服和鞋子。”
“……”她怔然,机械地接过拎袋一看,里面装着一个礼盒和一个鞋盒,然后抬起满是疑惑的小脸看向他。还真让小乔说中了,他居然真的赞助服装道具。
“明天下午我来接你。”他说。
“哦……”
送来了要送的东西,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挠了挠头,想了几秒,终于开口:“喂!要不要……上去喝杯水?”大热天的晚上,特地跑来送衣服,她也怪不好意思的。
“嗯。”他想都没想,便点了点头。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她说:“那,你跟来吧。”说完,便率先转身进了楼道。

第四十一章

袁润之住的地方也是N市一个较为有名的楼盘,该楼盘以专门为白领阶层打造的单身公寓而闻名。
袁润之用自己多年辛苦赚来的存款,以及阿姨赞助的大部分钱买了这里的一间单身公寓,只有三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一打开家门,第一件事便是冲进屋子收拾东西。纪言则站在门口,看到眼前乱糟糟一片,微微怔愕。
她又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吃剩下的零食,报纸,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分钟之后,小小的起居室看上去整洁了不少。
纪言则抿紧了嘴唇,低垂着头坐在沙发,隐忍着笑意,尽量保持不笑出声。
她倒了一杯冰水,端给他,撇了撇嘴说:“想笑就笑吧,法律又没规定女孩子住的地方就一定要像样板房。”
“我什么都没说。”他轻抬了抬嘴角,双手一摊,以示无辜。
她噘起嘴:“快点喝,喝完了就回家。哼。”
他视若无睹,四处打量她的屋子,蓦地,对面电视机柜上摆着一排透明的储蓄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每个储蓄罐里都装满了硬币,他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储蓄罐做装饰。
目光落在茶几上,刚好有一个装了一半硬币的储蓄罐在面前,他不禁好奇,随手拿了起来:“存硬币不是小孩子最爱干的事吗?”
她见他拿着储蓄罐,立即紧张地夺了回来:“喂喂喂,你别乱碰。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存零钱,这里面装的可是我的姻缘。”
“姻缘?”他不解的挑了挑眉。
她咬了咬唇,抱着储蓄罐坐了下来,许久,才幽幽地说道:“我老妈很就早挂了,老爸不知道是谁,从小是我阿姨把我拉扯大的。我记得从我懂事开始,阿姨就跟我讲,‘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有钱才是王道。’她说,要是有一天我交了男朋友,就每天往这里面存一枚硬币,如果这个男人能让我存满三个这样储蓄罐,我就可以嫁给他。”
他目测了一下那个储蓄罐的大小,道:“要存满这个储蓄罐,起码要三百多个吧。三个的话,那不就是一千枚?”
“嗯,一个能存三百六十五个,三个,就是三年。”
“可是,你那上摆着一排,按你的说法,你岂不是存了有十几年了?”他顿了顿,皱起眉头,口气微硬,“你到底几岁开始交男朋友?交了多少个男朋友?”
“喂,你干嘛用这种鄙夷的眼光看我?我存了十几罐硬币,就一定是十几年前就开始交男朋友了吗?就一定是交了十几个男朋友吗?难道不带我一天存几个的吗?真是的!”她气愤地站起身,将储蓄罐摆放在架子上。
“你是不是很想嫁人?这么迫不及待地往里面塞硬币?”他好奇。知道她交过三个提不上筷子的男友,每个都在他的预料中早早分手,但是他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一天塞几个硬币,非要把这些储蓄罐拼命塞满,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做了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脸一红,忍不住暴粗口:“关你P事!”
她恼怒地捞过一只抱枕砸向他,然后沮丧地将脸埋在另一只抱枕里。
他浅浅蹙眉,看着她这样,看来他是猜对了。
毫不犹豫,他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将抱枕扔向一边,逼她正视自己:“爱情不是靠这些冷冰冰的硬币来衡量的,是要用心去感受去体会。你阿姨之所以会想出这种存硬币等待婚姻的法子,我想是她自己本身对爱情失去了信心,绝望了才会用这些死物去衡量。”
她凝视着他认真的眸子,那里清晰地倒映着她的影子。他一语就道破了那个储蓄罐的秘密,其实早在第二个男朋友劈腿的时候,她就明白了这种存硬币的法子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否则,她后来也不会在短短的一年之内存满了十几个储蓄罐。
她伸手拨开贴在脸颊上的发丝,佯装镇定,然后指着他的鼻了大声说:“如是不是被你那倒霉的内裤砸中,我何须要存这么多?还不都是因为你。”
他平静地看着她:“那你有没有想过,从那天起,你何尝不是也把我的人生搅得一团乱?”
她咬了咬唇:“都说了旧事不提了,唉,算了。”
她挥了挥手,回首去捡掉在地板上的抱枕,结果没留神,额头猛地一下子磕在了茶几上。
“哦——”她惨叫一声。
“你是猪么?捡东西也能撞着?那么大的茶几看不见吗?”他厉声斥责,伸手将她捞了过来,放柔了声音说,“头抬起来我看看,”她的额头顿时鼓起一个大包包,他伸手一边轻轻地替她揉了揉,一边讽笑,“白痴的头就是比较硬,没把茶几撞坏,只把自己撞了个大包。”
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痛得眼泪水都要流了下来,他还落井下石,说这样的屁话。
“唉哟,你就不能轻点,当真不是你的头嘛。”
他咬牙,恶劣地笑着:“知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时不报,更待何时?”嘴上虽这样说着,手下的力道却轻了几分。
她眨巴着眼,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真对着自己的额头吹着气,以减轻疼痛。
他,离她好近好近……
温热的呼吸,如春风一般吹拂在她的脸上,骚得她痒痒的,不,正确的说是心痒痒的。听人说,男人唇薄都是寡情薄性之人,可是她怎么看,这漂亮的薄唇都是那么诱人,有一种让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下意识里,她忍不住地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蓦地,她看到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琥珀色眼眸正含笑直视她,而她窥视的薄唇也正勾出迷人的弧线:“那天晚上,你也是用这种邪侫的眼神看我的。”
她的脸陡然一热,脑子轰轰的乱作了一团,邪侫?见鬼了,这家伙是不是看小言了,她哪有他说得那么好色。
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她瞪视他:“十一点了,你可以滚回家了。”
“明天我来接你,晚安。”话音刚落,他的脸突然靠近她的,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已经飞快地在她的唇角印下一吻,然后迅速地离开,贴在她的耳朵轻轻说了一句:“Goodnight kiss。”他淡淡一笑,声音充满了魔力。
“……”O__O"她呆滞了,脑中一片空白,唯有木衲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二章

直到关门声响,她徒然回过神。
Goodnight kiss?
她僵硬地抬起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
说好了不拥抱,不接吻,不牵手,好像全破功了……
她懊恼地咬着咬唇,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偷亲她,明天见到他,一定撕烂他的嘴。
目光不经意落在他送来的纸袋上,她打开礼盒,意外的看到一件白色吊带晚装。
她抖了开来,讶异地嘴巴张张合合。
下一秒,她便将晚装穿在身上。晚装款式简洁大方,紧身的腰部设计,将她纤细的腰部称得更加漂亮,不规则下摆坠着些许珍珠,整个人看上去纯洁又可爱。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不得不称赞纪言则的眼光一流。
下一秒,她紧抓着裙子下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明天不是他外公过八十大寿吗?为什么要穿晚装?想到他那个豪华公寓,满柜的高档衣服,以及轻而易举就说要送给她的宝马,她迷惑了……
大学同校三年,工作两年,认识他都五年多了,可是突然觉得他那么陌生。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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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纪言则如约来接袁润之。
当看到袁润之穿着那件可爱的白色晚装,畏畏缩缩像是做贼一样走出电梯,他不禁哑然失笑。
袁润之一见到他,连忙迈着莲花碎步急奔而来,就差一步就到了他的面前,一个不小心,她的脚又崴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所幸他及时大踏步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
“我果然是贱命一条,一穿这种衣服和鞋子,就会出状况。上次在皇廷签约庆功宴上也是差点摔一跤。”她站稳了身体,咬着嘴唇抱怨着。
“你应该庆幸,每次都有我及时扶着你。”他不自然的从她的身上强迫收回贪恋的目光。
坐进车内,袁润之感叹着舒服又凉爽,然后瞄向他,白色衬衫领口微敞,看着他微卷起的袖子,不禁挑起眉毛同情他:“我以为你会穿西装打领带来接我。”
“其实你更期待我满身痱子的来接你吧。”他弯了弯嘴角。
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突然,她又转向问他:“哎,为什么我觉得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参加你外公的八十大寿,为什么要穿得这么这么这么……正式?”
他偏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回归正前方,隔了一会儿给了她一个还不如不回答的答案:“待会到了,就知道了。”
“切!就算待会知道你是个王子,我也不会觉得稀奇了。”她坐直了身体。
他听到“王子”二字,下意识地轻蹙起眉头。
在赶往目的地之前,袁润之先被纪言则送去整了下“容”,出了美容馆,一张精致粉嫩的脸蛋,果然与之前的素颜大不相同,一头长长的秀发卷卷得垂在两侧,配上那身洁白的晚装,真是个妙人儿。
虽然之前见过一次袁润之靓妆上阵,纪言则仍是怔了半晌回不过神。
以掩尴尬,他却言不由衷地说:“男人娶老婆之前,一定要求女人洗干净脸才行。”
袁润之走近他,不甘示弱地将尖细的鞋跟踩在他的皮鞋上,仰着纤细地下颌气道:“你说什么呢?”
两人的距离近到他只需单手轻轻一带,便借势将她揽进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嘴唇贴着她的发丝,低声说:“垂涎我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做为女友的你,我勉为其难的为你开通一条VIP通道。欢迎投怀送抱!”
“你真是自恋的可以。”她红着脸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束缚,于是羞愤地加重了脚下的重量,“踩死你!”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对她绽放出一抹灿烂而坏坏的笑容,只是一个晃眼,他便将她打横抱起。
“啊——”她吓得尖叫出声。
“手千万别像脚一样乱放,我不保证像刚才一样,万一要是扛不住松了手,后果你可要自负。”听似云淡风轻的语调,却是带着浓浓的威胁。
威胁显然起到效果,她乖乖地收起刚要伸出去的猫爪,改为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襟。
他笑着抱着她,快步走向停车场。
她的脸红得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透过他的肩头,偷偷地瞄向周围,路过的行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甚至还听到几个小女生兴奋地尖叫:“快看那个新郎,好帅哦!好羡慕那个新娘子哦。真是幸福死了。”
>"<||||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新郎新娘,明明是那家伙怕被她揍,才使的烂招好不好?
“你真是个疯子。”她咬牙切齿地说。
“就算是个疯子,那也一定是被你逼疯的。”他回道。
“快放我下来!”
“我可不想拖着个三脚猫去给我外公拜寿。抱好了。”
她恨恨地将手圈上他的颈项。
他笑着将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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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向东,袁润之望着那树木成荫的大道,想确认宴会的地址,便问纪言则:“晚星度假山庄?”
“嗯。”
“我记得这是天宇集团的产业,去年装修的时候,夏姐为攻不下这个单子而懊恼不已。对哦,这个工程好像是GD拿下的,不对,应该说是你拿下的。”
“嗯。”
“你还真是神通广大。”
纪言则只是回以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车子很快驶进停车场,下了车,纪言则便将一直放在后座的西装外套套上,然后问袁润之:“是我抱你,还是自己走?”
“当然自己走啦,我才不想丢人丢到你家人面前。”袁润之的脸微热,双手抓着裙摆率先向山庄大门步去。
纪言则淡淡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快步跟上。
大堂经理一见纪言则,立即恭敬地迎上,亲自带领他们上了二楼。
尚未迈进宴会厅,袁润之便被眼前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场面,眩得眼花瞭乱。晶莹剔透、层层交错的水晶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里面的一切,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晚装,她不禁开始恍惚得认为,自己是不是那闯入宫殿的灰姑娘?
她呆呆地偏头看他。
“发什么呆呢?待会我找个房间,我坐你面前,让你慢慢欣赏个够。”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看她犯傻的样子。
她喃喃地说道:“纪言则,这真的是你外公八十大寿的寿宴吗?我们会不会跑错地方了?”为什么从大学认识他到现在已五六年了,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富家子弟。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嘴巴贱至无敌的小白脸。
“你觉得我有那么无聊的吗?”他挑着眉。
她抚额,然后深呼吸一口,看他:“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坐着南瓜车来参加皇宫宴会的灰姑娘。”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当我是老鼠吗?”
她痛得捂着额头,斜眼瞪着他。
他没理她,往宴会厅里扫了一眼,便拉着她直接往三楼客房迈去。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三楼。
立在房间的门口,纪言则一本正经地看着袁润之说:“袁润之,准备好了吗?”
“嗯?”她惊讶地看着他,走进去不过是往前迈一步而已,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
她眨巴着眼睛,视线落在他微弯的右臂,突然反应过来,伸出左手,轻轻地挽住他,对他微微一笑:“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放心,绝对不会穿帮的。”
他抿紧了嘴角,无奈地暗自吐了口气。真的绝对不能对她有什么期待,等到她脑袋开窍的那一天,估计他已经半条腿迈进棺材了。

第四十三章

刚要敲门,走廊另一端一位五六十岁的妇人高兴地迎了上来:“言少,你终于来了,可把我这老骨头想死了。”
纪言则拥抱了一下可爱的妇人:“七婶,最近你的皮肤好像又白又嫩。”
七婶笑得嘴巴都合不扰:“贫嘴。”
袁润之惊悚地看着身侧的纪言则,嘴巴O得能够塞下一只鸡蛋。
这个牙尖嘴利、眼神充满蔑视与不屑、永远只会打压别人、傲娇的像只山鸡的纪言则,居然会开口称赞一位年芳五六十岁的妇人,皮肤又白又嫩,究竟是她幻听了,还是她刚刚迈入的大门便是通往火星的时空隧道?
纪言则伸手将傻愣着的袁润之轻轻揽过,笑着对七婶说:“袁润之,我眷养的宠物,属性天然蠢笨傻呆痴。”然后又对袁润之说,“这是七婶,为我们纪家操劳了几十年还不能退休。”
袁润之伸出手也揽住他的腰,不过与此同时,手指狠狠地掐向他的小腰。
刚才还在惊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文有礼,知道赞美人了,转眼间,他就开口损她。她又不是他养的阿猫阿狗,最过分的是那个什么狗屁属性,她哪里看上去天然蠢笨傻呆痴了。
袁润之傻呵呵地笑道:“七婶,您好。”
“好好好。你们年轻人花样真多,知道你今天会带女朋友来,全家都盼着呢。眼光不错哦。”七婶掩着嘴直笑,“快进去,你妈等了你很久。袁小姐,请进。”
刚进门,便听到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来了?叫他早点回家,偏不听,非要跟客人一样,踩着时间点直接来饭店,真是没见过这么欠揍的。”
“这边。”纪言则坐在沙发上,向母亲纪有梅懒懒地伸了个手。
袁润之看到两位美妇人从里间房间走了出来,最先出来的美妇人,十分面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纪言则指着纪有梅和表姐Sara分别介绍:“我妈和我表姐庄敏娜,你可以叫她Sara。”
袁润之十分讶异纪言则有这么个年轻又漂亮的母亲。蓦地,她瞪圆了眼睛,一会看看纪言则,一会看看纪有梅。这个笑容,她想起来了,这两个美妇人就是那晚在夜总会门口见到的那两个富婆。
她不禁脱口而出:“你妈?!你表姐?!”不是□的富婆?!她开始混乱了,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穿梭,果然发现不少共同点。
“咦?袁小姐好像见到我们很惊讶,不久前我们见过一次面的。”纪有梅疑惑
她以手捂住嘴巴,意识到刚才失礼了,连忙堆笑:“阿姨,你好,表姐,你好。刚才……我是在惊讶两位的皮肤好好,很好,非常好,又白又嫩……”
她头脑发热了,所以才会跟着纪言则一样,称赞他老妈的皮肤又白又嫩,尴尬地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纪言则正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喝着茶,在听到她称赞母亲和表姐的皮肤又白又嫩,不禁将口中刚喝下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
她干笑,拼命地使眼色,以示自己很无辜。
“哦,真的吗?”Sara立即摸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又照。
纪有梅一脸陶醉,儿子挑的儿媳妇太对她的胃口了,不禁拍了拍儿子的肩头:“你总算干了件人事,挑对了媳妇。”
这回轮到袁润之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用纸巾擦了擦手,鄙夷地看了一眼纪言则,原来他老妈嫌弃他,心中好平衡哦。
“我可以叫你之之吗?”纪有梅说。
袁润之欢快地点了点头。
纪有梅突然开始眉飞色舞:“之之啊,你有没有朋友是单身的?不管男女都可以。这是我的名片。”
袁润之怔怔地接过那粉嫩嫩的名片,“一线千”三个大红字异常夺目。她惊悚地抬头看向纪妈妈,没想到这年头阔太太也要另谋出路,不抛头露面,如何在家庭站稳脚根。她不禁从心底开始佩服纪妈妈,好伟大的女性。
纪有梅不知从哪变来一本业务资料手册,对着袁润之叭啦叭啦开始介绍。
袁润之一张张翻看会员照片,思忖着要不要给曾紫乔寻觅一个男友,正值青春年华,失忆了又签了离婚协议,刚好重新来过。虽然相亲是土了一点,但说不准就成了。
蓦地,一只大手盖在了那个资料手册上,她抬眸,正好对上纪言则熠熠发亮的眼眸。
“你很不敬业,违反女友职业操守。要罚。”他将那本资料合上,直接扔到一边。
她哑然,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话,抓了抓头解释:“我在帮小乔物色。”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挡我的财路?”纪有梅伸手打了一下纪言则的头。
纪言则捂着脑袋反驳:“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挖墙角挖到你儿子头上。”那个笨蛋只是想帮曾紫乔物色?有鬼吧。
“我听说阿则来了。”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袁润之听到这声音直觉反应回头,当看到那神圣不可侵犯犹如太阳神阿波罗般俊美的纪宇昂出现在眼前,这回,她惊愕得嘴巴能塞下两只鸡蛋。
“纪先生?”袁润之张大着嘴巴,看着纪宇昂微笑着一路优雅地向他们走来。
纪宇昂的笑容犹如春风抚面,说不出的舒服,声音也是魅惑难挡:“之之,这么快就忘了叫我什么?要罚的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一声“宇昂”,她总觉得有点不妥,这亲密的称呼还是私下叫比较合试,尤其身旁还坐着纪言则和他妈,而且这会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她的身上,无论怎么样,冒牌女友,也要有个冒牌的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