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清晨时分是男人最易亢奋的时间,但不知为何,换成了袁润之依然凑效。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有朦朦胧胧的从上方照来,暖暖的,柔和又舒服。她微微睁开还有些涩的双眸,叭的一下,屋顶的灯一下子全亮了起来,强烈的光线让她一下子无法适应,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了下。
几秒之后,她松开手臂,看到浴室磨砂玻璃墙上倒影着一个人的剪影,接着又是一阵水声响起。她盯着那堵玻璃墙看了许久,然后又看了墙上的时间,时针指着十二点,她心念,夏姐一定是跟他们打牌了,刚回房间。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叫夏姐,孰知,那玻璃墙突然变成了一扇门,然后自动地打开了,她吓得下意识地向后方缩去。当看清了浴室内正在沐浴的是个男人的背影之后,她惊诧地捂住了嘴。
MD,这家无良的宾馆怎么这么乱?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像是被钉住了一般,明明手脚能动,可就是偏偏起不了床。
她焦急地冲着玻璃门内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药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一定会阉了你!”
那个男人仿佛耳朵聋了一般,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依然静静地洗着澡。
原本还想要再嘶喊的她,突然之间住了嘴。
那上宽下窄的倒三角型的背影,每一寸肌肉都看上去那样紧实,背部的线条充满了阳刚性感的诱惑味道,结实上翘的臀部让她有种想要狠拍一巴掌或者是使劲揉捏的冲动。
她感觉浑身开始发热,不禁在想,是不是上帝可怜她被男人刺激了那么多次,所以现在直接丢一个身材棒长相好床上功夫一流的男人,让她一夜销魂做补偿了。
她调整了一下头部的姿势,努力想看清拥有这样一副好身体的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可是无论怎么样看,始终只能看到他微侧的面部轮廓,湿漉的碎发刚好遮住他的前额,深深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
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么面熟?
就在她疑惑的当下,那个背影慢慢的,转过身来,她睁大了眼睛,万分期待地想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这时,又是叭的一声,室内所有的灯光全部灭了,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半明半暗朦朦胧胧的状态。
有那么几秒钟,她觉得这是上帝同她开得另一个玩笑,就像是放了一块肉在你的嘴边,偏偏让你看得到,吃不着。
她挣扎着,想要起床开灯,这时,却摸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她努力地瞪圆了眼,是刚才那个男人,现在就坐在她的面前,黑暗的光线,让她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坚毅的下颌和那弯成优美弧线的薄唇。
“之之……之之……之之……”那削薄性感的嘴唇轻启,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柔情蜜意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又一声。
他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沿着他的性感的锁骨,一路慢慢向下,再向下……在她迟疑的那一瞬间,他的脸缓缓向下倾来,他的唇轻柔地贴上她的,他的双手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感觉好软好温柔……
她情不自禁紧紧地抱着他,那触感万般的柔软,闭上双眼,她觉得快要窒息了,身体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升腾,喉咙里禁不住地轻逸出声。
好热……
她半眯着眼,透过那一丝光亮,她看到了一张俊美却十分熟悉的脸——是纪言则O__O"
她吓得连忙伸手用力地推开他,却听到“哎哟”的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切。
倏地,她睁开了双眼,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呆滞的目光看向正前方。
没有纪言则,只有跌坐在地毯上苦着一张脸的夏姐。
夏姐从地毯上撑坐起身,埋怨地望着袁润之,道:“唉,丫头,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满面通红的,热汗直流,我看你双手将棉被压在胸口,死抱着不放,然后嘴巴里一直哼哼,我想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叫了你半天都不醒,结果一醒来就将我推下床。”
被夏姐这样一说,袁润之的脸蓦地一下烧了起来。
“嗯……”刚才,她根本做的不是恶梦,而是春梦……
“你睡觉姿势不对,把棉被抱那么紧,怎么拉都不松手。这层楼刚好停电,空调也没的吹,热得我一大早就起来冲了把澡,本来我想拉开窗帘的,那阳光晒的,所以就又拉上了。”完全没有看到袁润之呆如木鸡的表情,夏姐自顾自地说着,“你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早饭,我叫他们给你带上来了,你快去再洗个澡,刚才流了很多汗,洗完了快点出来吃早餐。”
原来是这样,洗澡的是夏姐,可她做春梦,却梦成了纪言则……并且在梦中是那样的high……
她捂上双眸,身体向后直直地倒下。
上帝啊,开玩笑不带这样开的。
一定是昨天看了他的裸体,导致今天早上才会做这样可怕的一场春梦,男人的身体果真是不能乱看的。
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强迫自己镇定,深呼吸了一口,便起了床,从背包里拿了另一身衣服,走进浴室。
尤其受到早晨那一场春梦的惊吓,致使袁润之一直精神恍惚地跟着大家一起下楼,到了集合地。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纪总早”,她才猛然一震,回过神来。
她抬眸轻轻瞄了一下纪言则,今天的他换了一身全白的运动衣,与平日里的白衬衫有异曲同工之妙,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前端。她蓦然脸一热,不禁想起早上在梦里伸手摸着那性感的锁骨……
“哎,之之,你是不是生病了,脸一直红到现在?”夏姐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啊?没有!”她心虚地往一旁一缩,又是不经意地看了纪言则一眼。
只是一眼,便与他的目光碰上,以往戏谑的双眸,如今冷漠如霜。
显然一夜过来,这个男人的气尚未消。
她撇了撇嘴角,心中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经过一夜数羊咩咩的纠结,她决定捡起自尊,就算今明两天战死在这将军山,也非要顺利拿到另两项的合格。
不成功,便成人。
绝对不能让纪言则门缝里看人看扁了她。
第二十八章
“之之——”
袁润之听到几个熟悉叫声,回转头,便看见四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向这边走来。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王媛媛、朱小娴和马红艳她们,另一位则是“梨花二扣”孟梨花。
靠!真给她来加油了?见鬼吧!是来欣赏帅哥的吧。四个人穿得这么风骚,那衣服布料少的真是可怜。
“之之,我们来给你加油了。”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齐道。
“谢啦。”袁润之撇了下嘴,话音刚落,只见除了梨花的另三个人“嗖”地一下子就蹿到了纪言则的跟前。
“纪总,你热不热?”“纪总,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纪总,我特地做了冰镇绿豆汤给你。”
袁润之的嘴角隐隐抽动几下,对那三个丫头简直是无语了。
纪言则冷眼看了面前三个聒噪的女人,语气冷淡:“既然你们吃饱了没事做,待会就跟他们一起集训。”完全漠视三人,直接向前方走去。
三个女生当场石化,僵在原地。
袁润之忍不住喷笑出声,不停地拍着大腿,嘲讽那三个丫头:“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孟梨花扬着高傲的下颌,道:“我才不会像她三个那么没品味,我的目标是天宇集团的二世子。”
天宇集团的二世子?
袁润之下意识地一扬眉,咦?天宇集团的二世子不就是纪宇昂吗?难道他今天又来了?
她四处张望,果不其然,不远处,正在和纪言则攀谈的男人不正是他。昨天他给她加油,她答应一定会拿满分,结果满分是骗来了,然后又悲剧地清零了。
突然,她有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纪言则与纪宇昂说完了话,就又回到这边。
袁润之见纪宇昂冲着她微微一笑,她颌头,傻傻地回以一笑。
恰巧,纪言则抬眸要宣布今天的集训内容,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她,只是冷冷地一瞥,便转向其他人。
袁润之不以为然,嘟起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接着,便听到纪言则清冽而酷酷的声音响起:“今天我们集训的任务是穿越池林栈道。每个人将拎两桶物品,穿越池林栈道,到达对面中点会有人在你们的衣服上贴一个标贴,获得这个标贴后将拎着你们的物品原路返回,限时为半小时。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主要是考核大家的臂力与耐力。”
“咦,纪总你昨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今天玩真人CS吗?”不知谁出声问道。
纪言则解释:“War Game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还是决定放在明天,最后一天。最后申明一点,谁要是把桶中的物品扔了,今天午饭就没得吃了。Ok,准备好了,就去提你们的东西,我们出发去池林栈道。”
明天最后一项集训考核是WG?
袁润之不由得对纪言则投以敬佩的目光,就连折磨人都能让下属那么拥戴。市场部的人会经常约着办公室里其他小姑娘一起去玩WG,这真可谓是投其所好了。
想起以往被子弹打在身上的疼痛感,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两下。
袁润之刚要提起两个塑料桶,纪宇昂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笑道:“昨天考得怎么样?”
袁润之呵呵傻笑两声,然后才红着脸,小声地回答:“被当了……”
纪宇昂的薄唇浅浅地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你们纪总可真是铁面无私,都没放水帮帮你吗?”
“……”放水了,可是后路被她自己断了。袁润之咬了咬下唇,然后斗志激昂地对他说:“没关系,今明两天一定可以过关的。”
“唔,想起来一件事,”纪宇昂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手编的草环,递在袁润之的面前,“这是我妈送你的。”
“你妈送我的?”袁润之惊诧地盯着那个手编草环,只是以四股枯草交错相编,上面穿着几颗红红蓝蓝的木珠子,再简单不过,扣结处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嗯,自从她病了之后,很少会送人东西,你是第一个。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
“哦,谢谢。”袁润之接过,小心翼翼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对着纪宇昂做了一个加油的握拳姿势,“有了这个护身符,今明两天一定会过关的。”
“加油。”
……伦家是阳痿的废料分割线……
大部队人马杀到池林栈道,便听到一阵阵感叹的声音。
数千棵水杉树一颗颗挺拔地耸立在水中,碧绿的水清澈见底,杉桥曲折,贴着水面,蜿蜒而行。水清林幽,格外清爽,到处都浸润着清新芬芳的气息,深深地吸一口,仿佛全身都活络了人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倾泻而下,星星点点,微湿的的杉桥面就像是铺了一层金子。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星光大道算什么,我们今天走金光大道。”
接着大家跟着哄笑而起。
集训开始,第一组先行的便是赵夜群等五个人,不过到半小时,他们便回了头。
袁润之排在第三组,终于轮着她,她拎起两只桶,大步上前,踏上杉桥。
两只桶不算重也不算轻,轻轻摇晃,还能听到声音,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池林栈道是整个将军山最闻名的景点,所以游客比较多。要想在这池林栈道快速穿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袁润之顺利地到达中点,获得小标贴,便立即返回。
离着终点还有五十米远的样子,前面快要到岸的小李冲着她直喊:“快点,还有两分钟。”
她一鼓作气,正要加快步伐,可是身后一个细细的女声喊道:“哎,前面拎水桶的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她顿住脚,回过头,一位白白净净的小女生指着水面一根枯草,她定眼一看,是纪宇昂送给她的那根草编手环。
一时之间,她面犯难色。
如果去捡,势必要跳下水中,可是如果不捡,那么,不仅仅是一位饱受精神病患折磨的母亲的心意要付诸流水,而是她将失去她心仪的男人所赠与的祝福。
“嗯,自从她病了之后,很少会送人东西,你是第一个。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纪宇昂的话在耳边回荡。
她咬了咬嘴唇,望了望不远处站的岸边,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她放下东西,脱了鞋袜,想都没想,便跳入了水中。
“啊——”栈桥上立即暴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这边,一直在关注着袁润之的赵夜群突然叫了起来:“哎?之之那丫头在干什么?好像要跳水。哎呀,不得了了,她还真的跳水了。”
喊着,赵夜群便向杉桥栈道奔去。
纪言则正和纪宇昂谈着事情,听到赵夜群的喊声,抬眸的刹那,刚好扑捉到袁润之落水的瞬间。
“这个白痴!”他阴寒着俊脸,迅速向栈道奔去。
纪宇昂和其他几位男同事听着,也跟着一起奔向栈道。
看到纪言则等人赶到,那位告诉袁润之掉了东西的女生,带着哭腔:“我只是告诉她,她手腕上的东西掉在水里了,早知道她会跳水,我就不告诉她了。”
纪言则的眉头深蹙,双目直盯着水面。
赵夜群指着浮在水面的衣服叫道:“在那边。”
“你们别下去,待会在上面拉人。”纪言则一边说着一边拖鞋袜,下一秒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向一团白影游去。
水并不深,纪言则游了没多远,很快便抓住了那团白色的衣服。
手臂迅速地穿过那纤细的腰肢,收紧,带向自己。
袁润之弯着腰身,憋着气,正欲借水的浮力站起身,随之,腰间被这蓦然一勒,整个人被拉起,惊慌之下猛灌了一口河水。
“噗——”出了水面,袁润之便将口水的河水喷出,只见一道优美的水线直射向纪言则的面部。
她站着趴在纪言则的胸膛前,难受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怀中柔柔软软的身体,莫名的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纪言则的背部虽僵直着,但紧抱着她腰身的双手不曾松开。
水只及袁润之的胸部,并不深,对于会游泳的她来讲,若是被这么点淹水死了,从小教她游泳的邻居大叔一定会拿苍蝇拍拍死她。
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家伙!
终于缓过劲,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恼怒地抬眸,看向刚才害她呛到不行的人,当触及到那一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眸时,原本想要踹那人两脚的念头完全没有了。
“到了终点莫明其妙地跳水,是在向我宣战吗?”纪言则压低了声音,盛怒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不是……”袁润之懦懦地咬着嘴唇。
“那是你很期待这次集训有人出意外,然后我纪言则从今往后就可以在这行消失了?”纪言则的声音不可抑制的向上一扬。
“当然不是……”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这次她绝对不是因为昨天分数被清零,想要报复他才跳下水的。
“那是什么?!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你连命都不要的跳下水?!”低吼的愤怒声中,隐藏着浓浓的醋意。
“……”袁润之一直低垂着头,犹豫了半晌,然后缓缓地从水中将左手臂抬起,将两指之间夹着的一枚硬币举在他的面前,“喏,这个……”
沾了水的硬币在阳光照射下,散出耀眼的光芒。
透过碧绿清澈的河水,一枚枚银色的硬币静静地睡躺在水草中,清晰可见……
第二十九章
两个人站立在水中,犹如两颗缠抱的树根。
纪言则盯着眼前闪闪发光的硬币,眸底那一触即发的怒火之苗渐隐渐消地沉寂在一片琥珀色之中,抱住她腰间的双手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力道,随之又慢慢松开。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心底有种理不清的情绪,究竟是欣慰抑或是恐慌?
袁润之偷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表情,诧异地张了张嘴,然后低下头,小声又结巴地说道:“我只是看到它、它躺在这里,太冰凉、太寂寞、太空虚,所谓……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它不是人,但肯定有生命……”
纪言则的嘴角隐隐抽动,僵硬的面部表情明明白白地写满了两个字——抽搐,抽搐,再抽搐……
“纪总,你们两个人有什么话能不能上来再讲?”
若不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若不是怕两人在冰凉的河水里呆久了会生病,若不是怕身边另一位来头不小的纪先生跳下水,赵夜群实在是不愿当出头鸟破坏两人之间仅有的和谐时分。
“粪墙不可垒也!”冷冷地抛下几个字,纪言则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指间的硬币打落在水中,转身一步一步向栈桥走去。
袁润之立在水中,抬眸凝视着他离开水面,跳上栈桥的背影,点点阳光洒在他湿湿的衣服上,水光折射,泛出层层金光,显得他高贵又闪亮。
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根草环手链,静静地垂在水中。若不是此时此刻泡在水中,她一定能感觉到手掌心里有源源不断沁出的汗。
她下水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捡回那根草环手链,而硬币只能算是她抓草环手链不小心地顺手抓到的,也就没有扔回水中。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站起身看清他的那一刹,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猛烈地敲了一锤,整个人震住了……
她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紧张还是惶恐?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下水的真正目的,所以她选择更加无耻地露出左手捏着的一枚硬币。当看他松动的面部表情,有那么一刹,她庆幸自己没有把这枚硬币扔回去……
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难受,就像是偷情怕被抓包的怪怪感觉?
偷情被抓包?!
这个念头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冷颤!
什么偷情?见鬼了!一定是在这冰凉的水中泡久了,她才会头脑犯晕,冒出这么个想法。
他可以说她儒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但偏偏选择了粪墙……
真粗俗!嘴巴还是那么坏,这个男人,好不容易勉强在她心中存了一点好形象,被她心底蹿起的一只小脚迅速无情地踩灭了。
她怎么会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哪个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恶言相向,蔑视嘲讽。好吧,是她傲娇的女性心理作崇,才会见鬼的自作多情地误以为他喜欢她。
“之之,快点上来。”纪宇昂蹲下身,向她伸出手。
“丫头,你还站在水里干嘛?不冷吗?要发呆也先上来再发呆嘛。”赵夜群看着她。
袁润之看到纪宇昂,体内就像是蕴满了能量一般,踩着水,大步向他走去,然后将手交给他。下一秒,她便被拉离水面。
出了水面,她冷不防的打着冷颤,在水中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冷,这会上岸了,真是冰冰透心凉。正当她发怔的时候,身体便被又大又柔软的浴巾紧紧包裹住,让她感觉不会太冷。
她抬眸,咬着嘴唇看着纪宇昂,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纪宇昂见她欲言又止,轻轻揽过她:“走吧。”
她抿紧嘴唇,任由他揽着自己。
赵夜群跟在两人的身后,忍不住说袁润之:“丫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亏你想得出来,为了一个硬币,跳下河,看你把纪总气的。”
袁润之回头反驳:“不是一个硬币好不好?唉,反正你不会明白的。”
赵夜群说:“我不明白?!我明白了顶个屁用!我又不是女人。”
“……”袁润之没有再反驳。
回到宾馆,直到306房间前,纪宇昂方松开揽着袁润之肩头的手,露出淡淡的笑容:“进去冲个热水澡吧。”
袁润之觉得今天这件事误会大了,人人都以为她是贪财捡硬币才会跳下河的,但她自私地却不愿纪宇昂也这样看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把你母亲送我的手链弄掉在水里。”她抬起右手,缓缓打开掌心,浸过水的草环手链看起来黑旧而无生命。
纪宇昂看到那根草环手链,幽深的黑眸里,缓缓绽放柔和的光芒,伸手抚顺了贴在她脸颊上湿漉漉的发丝,浅浅一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孩子。下次千万别再这样了,虽然这根手链是我母亲送你的,但是身体更重要,我不希望看到你生病的样子。”
“……”纪宇昂的声音仿佛透着魔力,这下子,她真的傻了。
“本来是希望它带给你幸运,结果反而害你又被当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跑得太慢了……”
“快进去冲个热水澡吧,关于考核的事情,我来帮你想办法。”
“哎?”袁润之被纪宇昂推进房间,下一秒门便合上了。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回味着纪宇昂的最后一句话,难不成他想去找纪言则?
倏然,她瞪大了双眸,迅速拉开房门,过道里却已经没有了纪宇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