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夸张?吃饭会把下巴吃掉下来?”
“当然是真的,因为全都是假的!所以说啊,自己爸妈给的才是最货真价实。听我这个过来人的话,千万别往自己脸上动刀子。”
虽然杨米蝶说得半真半假,但大伙儿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曲折的故事。
只有王帅一个人因为赵衡成的身份,暗自忧伤了好久。
虽然人际关系改善了,但是因为小强事件,面包店内的生意明显一落千丈。眼看着就要发工资了,如果生意再不起来,很可能她干完这个月就得走人。
顾不上丢脸,她主动穿着女仆装拿着一叠宣传单四处去发宣传单。有些人看都不看就拒绝;有些人拿着宣传单看两眼,走了没多远随手便丢进垃圾桶里;再有些人跟她要几张宣传单去给自己的狗狗接粑粑;还有就是不停遇到猥琐男骚扰……她很不开心,但是又无力改变。
忽然有位大妈跑来热心地说:“宣传单全给我吧。”。
她以为这位大妈见她辛苦,好心的帮帮她,正感慨着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时候,这位大妈将宣传单塞进自己的布包里,跟旁边的同伴说:“差不多要五斤了,两毛钱一斤,能卖个一块钱。”
她立马在风中石化……
各式各样的都见过,渐渐的,这种以前在她看来很丢脸的事情似乎也都没有什么大不了,其实只要心态好,脸皮并不算什么。忽然从云端一下子跌入地底,虽然爬起来时候很痛,但是等真正能站起来了,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是坏的经历。
她深呼吸一口气,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桂花的香气,心情就像是这秋天的天气一样。爽朗!舒服!
她发着宣传单,发着发着,也不知哪里冒出来一只小狗,追着她不停地“汪汪汪”直叫。从小到大,她最怕狗了,就是像泰迪这么点儿大的她也怕。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摆弄面包的时候沾了烤肠味,才会引得这小东西追着她。她一边跑,一边回头撵狗,忘了看前面的路,一不小心撞在停在路边的一辆车上,撞得她胸口一震,头昏眼花。她灵机一动,索性跳上了车子的引擎盖上。比起被一只小狗追得逃到车子的引擎盖上,她更加觉得被狗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更加丢人。
她挥着宣传单,对着那小狗凶道:“小东西,你竟然也敢欺负我?你不跟着你主人,你盯着我干嘛?要不是本大小姐虎落平阳能被你这只小毛犬欺负?我告诉你,不是本大小姐怕你,是本大小姐不想跟你一只狗计较!”
小狗跳不上车,摇着尾巴,蹲在车下冲着她叫唤。
“你这小东西,还不走?我警告你,你快走哦!你再不走,就别怪待会本大小姐下去把你捉回去炖狗肉!”
这时,她身下的车子突然“哔”的一声响起来,车灯也跟着亮了地起来,吓了她一大跳。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哟!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得大美人相中我的座驾?”
她回头,帅气又带着点邪气的一张脸庞映入眼帘,竟是谭孝岑。
哎妈,怎么会遇见他?她这么害怕见到黑皮的人,怎么能不怕黑皮的老大?
她连忙紧张地跳下车头,说话时舌头都开始打结,“我……我……只是借坐一下,绝……绝对没有把你车子搞坏搞脏。”说着,她用身前的围裙拼命地擦着引擎盖上被她踩出来的几个脚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货的座驾竟然是三叉戬的新款,这要是被她刚才一不小心坐瘪下去或者坐掉一块漆,那她真的只能是去黑皮那报道了。
谭孝岑走近,微微眯了眯眼审视穿着女仆可爱装扮的杨米蝶,薄唇轻扬,笑道:“一辆车子而已,不必这么紧张,踩坏了就踩坏了呗。”
“你怎么这么大方?!”杨米蝶感到惊讶。人果然是要对比!同样长得帅气,瞧瞧人家这气度!再想想赵衡成那个抠门的家伙,抠门的气息一下子拉低了他几个档次。
“那谁小气?”谭孝岑一下子听出了话中有话,故意将手撑在引擎盖上,将她的人顺势半圈在身前。
“当然是你好基友那个赵世仁啦!”她吞了吞口水,有些不习惯谭孝岑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她反手摸着车子一点一点移开他的气息范围之内。
“赵世仁?你叫阿衡赵世仁?!”谭孝岑听到赵衡成的外号忍俊不禁。
杨米蝶忽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妥,连忙说:“我知道你跟他是关系很好的基友,但是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你面前叫赵世仁,他要是知道会炸毛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这是我们两之间的秘密。要击掌盟誓么?”谭孝岑忍住笑意。
“不用了,我相信你。”她呵呵傻笑两声,跟他盟誓,找死吧。
“我听阿衡说你在附家的面包店里打工,你现在是……”
“我在发传单,结果遇到一只狗!”话一出口她觉得好想抽死自己,立即解释说,“不是说你啊,是说它!”她指着蹲在一旁盯着两人摇尾巴的小狗,也是邪门,自打谭孝岑出现这只狗就没有叫唤过,像个八婆一样蹲在一旁看着他们两闲聊。
谭孝岑越来越觉得杨米蝶有趣,“还有多少传单要发?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没多少,我正打算回店门口再发一发呢。”
“我刚好没事,离得也近,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真的走两步就到了。”
谭孝岑看着蹲在一旁的小狗,一脸为难的样子,“作为一个绅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位美女被欺负,哪怕对象是一只小狗。”
“……好吧。”杨米蝶低头看了一眼那只小狗,只好认命。
谭孝岑陪着她慢慢走回店里,忽然说:“我听说,前几天你吃了不少面包?”
手下传达讯息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后来听说赵衡成赶到店里将她抱了出来,他确定,他的老弟赵衡成应该是对这位未来弟媳动了心。
“唉,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杨米蝶一脸伤感,忍不住将事情的原尾说了出来。
“所以,店里的生意不好,你才出来发传单的么?”
“嗯。”她明媚忧伤地望着路的正前方,敢问路在何方?
忽然谭孝岑顿住,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个人走到店门,杨米蝶还没有进店门,两个每天绑架她接送她上下班的黑衣壮汉正笔直地站在店门口。二人一见着谭孝岑,深深地鞠躬。
杨米蝶嘴角微抽,顿时明白这二人为何每天会接送她上下班。
谭孝岑冲着她魅惑一笑,对两位手下吩咐,道:“去店里把所有蛋糕面包都拿出来。”
杨米蝶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位型男进店捧着一篮子面包出来。
吴小雨、王帅和陈佳好一见是天天守在门外的两位进店拿东西,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敢跟着出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一切。
其中一位壮汉捧着面包走到路过的一位大婶跟前,将她拦下,神情严肃地说:“阿姨,新出炉的面包,来一个,买一送一!”
大婶仿佛是受到惊吓,像是被点了穴似的,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另一位黑衣壮汉将两个面包装在食品袋里,双手恭敬地递给这位大婶,声如洪钟:“阿姨,八块钱,谢谢!”
大婶战战兢兢地接过面包,机械地从零钱包里摸出八块钱,颤着手交给这位壮汉。
两个人恭敬地弯腰行礼,齐声说:“谢谢您的惠顾!”
“不不不……不客气……”大婶莫名地回礼,然后拿着面包像个僵硬的木偶人一样离开。
两个人说完,又转向另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这位女士,新出炉的蛋糕,买一送一!要不要试试?”
孩子吓得紧贴着母亲,母亲呆若木鸡地
点点头。黑衣壮汉将包裹好的面包交给她,她付了钱,领着孩子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OMG!”杨米蝶捂着脸不敢直视,这架式……是个客人都要被吓尿了。还有刚出炉的蛋糕就买一送一,这要是给老板知道,他们全部都要被扣工资的啦。可是她凝望着谭孝岑满脸微笑,一副壮志凌云的豪迈之气,想提建议,话到嘴边便硬生生咽下去,完全没有勇气说出口。
吴小雨和陈佳好拉扯她的衣袖,战战兢兢地说:“你从哪认识的人啊?他们究竟什么人啊?你朋友吗?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杨米蝶一脸无辜,碍于谭孝岑在一边,她也只敢拉过两个人小声嘀咕:“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是朋友?我跟他们一点都不熟。是我房东认识他,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是赵医生的朋友啊。”吴小雨一听谭孝岑和赵衡成认识,突然就放心了。
陈佳好也立即换上一副“帅房东是好人,他朋友也是好人”的陶醉脸。反正只要是帅哥就好,管他们职业是什么,如今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王帅可不这么认为,担忧地说:“美丽,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人。总之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点。要是你房东跟他们有什么瓜葛,你赶紧从你房东家里搬出来吧。”
杨米蝶摸着下巴开始沉思,的确是个问题,万一她还不上钱,赵衡成随时都会把她扔去黑皮那,但是从赵衡成家里搬出来,她睡哪?她要去睡大马路或者桥洞吗?
吴小雨鄙夷地看着王帅说:“人家赵医生怎么了?人家赵医生好歹是个知名的整容医生。医生的朋友能有多坏?何况赵医生的人那么好,你见过哪个房东替房客买单的?”
杨米蝶转念,吴小雨说的也对。赵衡成虽然抠门了点,但是的确每次遇到困难,他都会像个天使一样及时出现。
谭孝岑一边看着杨米蝶和几位同事耳语,一边读着他们的唇语,不禁好笑。他忽然将两个手下招回来,“阿栋,阿田,你们两太凶了,这样要把客人全吓跑的,明天还会有客人敢来么?换个方式。”
“是!老大!”两个人突然转身进了店里,找到音乐播放设备,瞬间悬挂在店门外的音箱嘎然停止。
没多久,当音箱再次响起,是熟悉的迈克尔·杰克逊的《Dangerous》,节奏明快又动感。伴随着音乐,阿东和阿田两个人已经卷起了裤脚,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袜子,以娴熟的太空步从店门中走出来,非常酷的一个反踢腿,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杨米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对比刚才一副黑社会强买强卖的画面,现在的画风整个变了,甚至不知道这两人从哪里变出来的黑色礼帽。
阿栋和阿田两个人仿佛就像是迈克尔·杰克逊附体一般,娴熟而精湛的舞技引来了许多路人围观,纷纷掏出手机拍摄视频。伴随着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截止,两个人帅气地扔出了礼帽,墨镜始终酷酷地挂在脸上。
人群中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阿栋和阿田再次捧着面包,声如洪钟地打广告:“最新鲜的蛋糕就在喵喵屋!现在买一送一,限时抢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大家听到买一送一的优惠,于是纷纷前来购买。短短的一刻钟之内,店内所有面包蛋糕全部清空,连带卖了很多咖啡饮料在内。
虽然卖了所有的东西,但是没有经过老板的批准,这样做也让店员们感到为难。
这时,谭孝岑将一张信用卡递给吴小雨,说:“今天我擅自做主,免费送了近一半蛋糕和面包,你们不用担心,都算我头上。”
吴小雨知道眼前这位大帅哥一定来头不小,虽然花痴着大帅哥的颜,内心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她冲着杨米蝶挤眉弄眼,刷还是不刷。
杨米蝶一咬牙,点头,刷吧。刷完,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懊恼地狠拍了一下脑袋。完了,之前白美丽欠的债赵衡成替她还了,这回欠债的人可是她本人。这要是让赵衡成知道,一定会火冒三丈,搞不好能将她丢去黑皮那里。为什么她卖个蛋糕都能弄出这么多事?
谭孝岑似乎看出她的为难,道:“怎么?怕我跟你收高利贷?”
“是!”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然后又否定,“不是。”
谭孝岑笑着说:“你放心,今天的面包我说买了,就不会跟你收一分钱。不过……”他故意顿了顿。
不过什么?她挑着眉看他。难道要她去夜总会报道?她是宁可欠高利贷,也绝对不会去夜总会。
“不过看在我今天帮忙的份上,你晚上可否赏脸陪我吃个饭?”
“对不起!我没钱!”她的脸上写满了穷。
“噗!”谭孝岑被她宁死不屈的表情逗乐,“我请客。”
“只是吃顿饭?”不卖身?
“只是吃饭,不然你想怎么样?”
“成交!”只要不出钱,不卖身,陪吃尽管来。
等到下班,谭孝岑载着杨米蝶去了一家很有名的法国料理餐厅。杨米蝶望着华丽的店堂大门,刚走上台阶,就缩回了脚,转身下了台阶。
谭孝岑挑了挑眉,不得其解:“怎么了?”
“我觉得我今天的服饰不太适合来这里。”她纠结地仰望着台阶上方正在缓缓旋转的门,透过玻璃门即是金碧辉煌的大堂。以前,她带着姜芝雅经常来这里吃最地道的鹅肝,喝着昂贵的红酒。曾经美好的时光,如今物是人非,她也“面目全非”,成了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看看她现在穿得屌丝样,倘若待会还要端着红酒品尝,那种反差的心情有些接受不能。
“这有什么关系?你又没有衣不蔽体。”谭孝岑走过去,将手交给她,“放心,不会有人因为你的着装不够档次而拒绝你。”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我们还是换一家吧。”她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是有些排斥这样高档奢侈的饭店。
“那是什么?”谭孝岑挑眉,“难道你怕阿衡介意你跟我来这里吃饭?”
“什么?”她怕赵衡成介意?她为什么要怕他介意?她跟谁吃饭是她的自由好么。可是为什么他不提赵衡成她没什么感觉,这一提,她总算明白自己是哪里不对劲。她之所以不想在这里吃饭,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里太奢侈,一顿饭要不少钱。要命!长时间跟那个抠门的家伙待在一起,她居然也变得开始抠门了……
谭孝岑见她半晌不说话,以为自己猜中,唇角轻勾,道:“如果是这样,正合我意。”他抓住她将她拖进饭店里。
而杨米蝶的脑子此时此刻正在懊恼着自己被赵世仁的抠门同化。
杨米蝶轻轻地摇着红酒杯,浅尝一口,举手投足间无不透出优雅的气质,对西餐礼仪的熟知,可以看出她是受过良好的教育。
谭孝岑对她的好奇完全来自于他的好兄弟赵衡成,虽然赵衡成不承认,可是很多的细节可以看出,那个冷感的家伙还是很在意眼前这位被换脸的千金大小姐。因为从赵衡成的口中获得的信息很少,谭孝岑自然将目标转向到杨米蝶的身上,以满足自己的好奇之心。
“你的事我听阿衡说过,不过我还是想听你本人说一说。你跟阿衡怎么认识的?”
“孽缘……”杨米蝶深叹了一口气,将和赵衡成的孽缘娓娓道来。
“你说阿衡被可儿下迷药,差一点被可儿那个?!”谭孝岑正喝着红酒,差点将口中的红酒喷出来。难怪有一阵子赵衡成很生可儿的气,强行将她送出国,问他缘由怎么都不肯说。缪叔虽然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相信赵衡成做的事都是对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小子藏得秘密可真多啊。
“可儿?所以你们都是认识的?”
“何止认识。如果我跟赵衡成是兄弟,那他们两也算青梅和竹马。”谭孝岑挑眉看着杨米蝶,果不其然,一听到“青梅竹马”这几个字,她的嘴角一下子扁了下来,以尝红酒来掩饰内心的不满。
接下来的事,谭孝岑虽然已经知道,但是听杨米蝶亲口说出来,会别有一番趣味。或许,这也是让一直对女人敬谢不敏的赵衡成突然改变的一个理由。他突然很喜欢杨米蝶这个“无邪”弟妹。
杨米蝶对谭孝岑的认知也仅限于会胁迫妇女放高利贷的“黑社会”,但是凭着他和赵衡成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第六感觉告诉她,他会待她像朋友一样。
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不是黑社会呀?”
谭孝岑听了大笑起来,弄得杨米蝶好不自在。
谭孝岑说:“现在这样和谐的社会,盛世繁华,就算是黑社会也早就弃暗投明变成白社会了。我们可都是拿着政府颁发的营业执照,做正当营生呢。”
“正当营生……”杨米蝶却暗暗在心中嘀咕,如果放高利贷威胁逼债也叫正当营生的话,她只能耸耸肩。
“融资贷款怎么不是正当营生?”
“是是是。对了,你和赵衡成好像关系很特别。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一个电话让三十万的高利贷变成五万,轻易就可以弄到慈善拍卖会的邀请函,还有阿栋和阿田两个人对赵衡成毕恭毕敬的态度,赵衡成和他的关系很显然不一般,她对他们两人的关系感到好奇。
谭孝岑扬起唇角,微笑着说:“我跟阿衡啊,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他的父亲是我的养父,算起来,我是他大哥,你也要叫我一声大哥呢。”
杨米蝶并未听出来谭孝岑的弦外之音,“这样啊。难怪了?可是我住在他家这么久,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家里人,还有每天去家里打扫的唐姨替他做家政也有好几年了,也没有听他提过他的家人。”她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是不是我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也不算是吧,总有一天也会知道的。慧姨,也就是阿衡的母亲在我们初中的时候就去逝了,阿衡上大学没多久,他的父亲我的养父也去逝了。”谭孝岑忽然之间拧起眉头,久远的记忆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模糊。
“不好意思,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杨米蝶举起面前的酒杯道,“虽然这样喝有点糟蹋了这么好的红酒,但是我还是要自罚一下。”说着,她将杯的红酒一口饮尽。
“你还真是个宝!难怪阿衡对你这么上心。”谭孝岑低沉地笑了起来,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有磁性。
“切!他哪有那么好心哦。”杨米蝶摆了摆手,“你不知道他有多奇葩!家里只要有一点点脏,哪怕是指甲盖那么大的灰尘,他就要扭着我的耳朵让我收拾干净。我知道你会说当医生的都有洁癖,好吧,我能理解作为一名医生有洁癖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鞋子摆放不整齐,茶几上出现咖啡杯,他也要扭着我的耳朵去收拾。你告诉我,茶几不是用来放咖啡杯水杯那是用来放什么的?什么东西在他眼里都要像样板房或都宾馆里的摆设一样。哎,你说他是不是有强迫症?是不是只有处女座的人才会像他那样吧?你说,他是不是处女座的?”小半杯红酒下肚,虽然不算多,但是也令杨米蝶的双颊泛起了浅浅的绯红,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动人,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谭孝岑强忍着笑意,说:“不是哎,他是光棍节那天出生的。”
“光棍节?11月11日?”她扒着手指算了算,天蝎座?“为什么不是处女座?为什么不是?没道理啊。”
“啧啧啧,好浓的一股子怨气啊。虽然阿衡从小是有那么一点点处女座的强迫症,不过你还真说错了,阿衡在我们兄弟之间真的是出了名的好心肠。你别看他外表冷冰冰的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是十万分的火热。否则也不会这样帮你,收留你。”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他欠我的。要不是他给我整的容,我哪需要这么惨?你知道吗?他借我的每一分钱都记在账本上让我签字,时时刻刻提醒我要记得欠债还钱,还说我要是下个月交不出房租,他就要把我送去黑皮那。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到处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卖个面包都那么拼命?”
“等一下,你说你去卖面包是因为阿衡强迫你还钱?”
“不然咧?”
“那他没跟你说让你来我公司上班的事?”
“去夜总会上班?NONONO!”杨米蝶不但双手直摇,头也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谭孝岑哭笑不得,道:“黑皮上次向你追债,所以你是对夜总会有阴影了吗?其实夜总会、酒吧、餐饮、博彩这些只是我们龙腾投资集团经营项目中的一个产业而已,就像我们现在,正在和你家的湖滨假日集团合作度假村项目开发,准备进入装修阶段。阿衡向我推荐过你,说你主修室内装修设计。我还奇怪你怎么一直不来上班?”
杨米蝶微微蹙眉,完全没有听说啊,明明早就帮她找好了工作,为什么还要赶着她出去自己找工作?而且还是和湖滨假日酒店合作的项目。赵衡成显然是早已经计划好了。这样一想,若是她以龙腾投资的员工身份参与度假村的项目,免不了和湖滨假日酒店负责该项目的人接触,那她接近庄智东,从他身上下手打倒白美丽的机率也要多一些。可是为什么赵衡成一点儿都没有跟她提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