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的呼吸渐渐也变得粗重起来,抑制不住发出阵阵细碎的声音。她浑身燥热难受,身体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似的,那种奇痒难耐的滋味犹如一只只蚂蚁在她的心间爬过。
地下书市里流传的那些小艳本,她虽然偷偷翻阅过,可是并没有细致地描绘这些动作。还有每个月十五,她在媚香楼里看到那些男人与姑娘们做的那档子事,几乎与小艳本里差不多,可是为何轮着她与他,这种感觉却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样,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为何会这样?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受控制,好羞耻呀……
她偏过脸,简直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忽然之间传来要撕碎她整个人的疼痛,令她本能伸手要推开他,“痛……你
出去……”
望着她眼角渗出的眼泪,他竟然混账的忘了这不是千年之前,这是她的第一次。她是青莲,可又不是青莲,她是阿怜。
“我做不到……”他的声音在颤抖,身心焦虑万分,额头布满的汗水不停地滴落。如果就此停下,他一定会疯的。
她不明白,他想她的愿望有多强烈。自从那一晚过后,每天夜里辗转反侧,孤枕难眠,若不是闭关修行了一段时日,他真怕自己某一天会走火入魔。眼下,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叫他如何停下?他承认,眼下的他渣了。
“放轻松,很快就不痛了……”他俯身亲吻着她不断滑落的泪滴,手掌缓缓轻抚意图令她放松,柔声哄着她。
“骗子……大骗子……”她开始低泣,伸手不停地捶打着他。
可是轻柔的力量像是在挠痒痒,每打一下,便刺激着他的神经。即便是她用力地咬住他胸前的肉,他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唯有自私到底,将她所有声音全部封住,任由她十指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身上……
许久之后,她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散尽,完全使不出一丁点儿力气。她累得闭着双眼,窝在他的怀中,就连身体因为汗水湿透粘腻难受,她也无暇顾及。
他亲吻着她的额头,轻柔地问她:“还痛么?”
她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最后不甘地啐骂一声:“色胚子!”
他轻笑,轻啄
了她的额头一下,便起身。
她许是累惨了,闭着双眼慢慢睡去。
没过多久,他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唤醒,道:“起来,清洗一下,舒服一些。”
阿怜微微眯眼,瞅着房中一个硕大的木桶,腾腾地冒着热气。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这只大木桶和这么多的热水。哦!她差点儿又忘了,他是无所不能天界之神,这天下间没有他弄不来的东西。
她懒懒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轻笑一声,道:“你若累了,只管闭着眼睡就好。所有事交给我。”
她笑着点了点头。
她真的太累了,索性就闭着双眼,由他抱着坐入水中。水温刚好,暖暖的水包围着她,令她全身放松。
他将温热的水轻柔地冲刷在她身上,手中拿着棉布一点一点替她擦洗,粘腻的汗很快被冲尽,令她舒服不少。
她时不时微微睁开双眼,透过氤氲的热气,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不由地轻笑。
“笑什么?“他抬眸看向她。
“不告诉你!“她怎么能说,她在想他堂堂一届神仙,居然屈尊降贵地为她洗漱。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会读心术?“糟糕!那她经常YY他的猥琐心思岂不是被他全知道了?
“那是当然。不然如何掌管各界?尤其冥界那些鬼差的小心思!“他从她挑眉紧张的神情里看出了端倪,逗弄她,”让我来看看你的小心思。“
“才……才没有。那你说,
我方才想什么了?“不管他说什么,就算说中了,她也咬死不承认。
“唔……“他故意顿了顿,”你在想我……“
她倏然瞪大眼睛,呼吸一滞。莫不是要猜中了?
“你在想我陪你一起沐浴!“他斩钉截铁地说完。
她羞愤,她哪有? !瞧被他形容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色女!
“才没有!胡说!“她掬了一小捧水泼向他,被他成功闪躲开。
“还说没有,都脸红了。啧啧啧,有色心没色胆,不敢承认!”
被他说的她羞愤地想再用水泼他,却被他一下子握住手。他目光深遂地望着她,沙哑着嗓音道:“是我想与你一起沐浴。”
她轻咬着唇,羞红了脸,啐骂了他一声:“色胚子!”
“凡间有句俗话,食色性也!”
“你们神仙不是讲究清心寡欲么?你这样不怕被……”想到之前奎河说的天遣,她便顿住。她很不喜欢这两个字,遂改了口,“不怕逐出仙籍?”
“只有贪念权位的才会怕。”如今,他只怕再失去她,“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擅自离开。”
说完,他俯首吻住她。听似霸道不讲理的命令,却是别样的情话。
两人洗尽之后,他抱着她回到床榻之上,床褥棉被全已更换成新的。他在替她换上干净的衣衫之前,又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瓶绿色的膏药,轻柔地替她涂抹在疼痛的部位,令她又害臊得双颊滚烫起来。


第一百五十章 背弃(8)
药性很快便起了作用,冰凉而舒服。
他拥着她入睡,听到她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他心里十分踏实,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翌日清晨,奎河轻敲师傅的房门,叫他用早膳,然而房内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他的手轻轻一碰,那门便推了开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床榻之上干净整齐的仿佛昨夜根本无人睡过。他奇怪着,转身又去了走廊最里间的天字一号房,敲了没两下,房门打开来,竟是个虬髯壮汉。
那虬髯壮汉瞪着眼凶他:“干什么?”
奎河一怔,立即道歉:“对不起,我敲错门了。”
只见那虬髯壮汉“怦”地一声将门合上。
奎河抬眸瞧了一眼这房间的牌号——天字二号。他挠了挠头,回转身看着走廊,又往栏杆下方看,这层明明是三楼啊,天字二号房不是应该在楼下么?
他走回自己的厢房,芋圆正趴在窗户前的案几上,瞅着大街上的美女。
没错啊,这里是三楼啊。
他不信邪的又跑去走廊顶端,敲了敲阿怜的房门。门又开了,还是方才那个虬髯壮汉。
他怔住。
那虬髯壮怒道:“干什么!”
“对不起!”没等那虬髯壮汉再发怒,他便使了障眼法连忙跑回自己的房中。
芋圆见他大喘着气,一脸惊魂未定,便道:“你怎么了?不是去叫师傅用早膳么,怎么一大早跟撞见鬼一样?”
“是有点撞鬼了。师傅不在房中。”奎河总觉得哪里
不对,遂问芋圆,“话说,阿怜是住天字一号房么?”
“是啊,最顶头的那间。”
奎河疑惑,没错啊!他并没有下楼啊,怎么一敲门就敲去了别人的厢房呢?
“走!你陪我去敲门。”他就不信邪了!他抱着芋圆第三次出门,准备再去试一试,经过玄遥的厢房时,忽地门开了,玄遥从中走了出来。
芋圆说:“你方才不是说师傅不在房里么?”
玄遥微微挑眉,一脸镇定地道:“怎么了?”
奎河探头往玄遥的厢房里看了看,跟方才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个师傅,“没什么没什么,大概我方才眼花,没瞧见师傅吧。”
玄遥道:“阿怜醒了么?”
奎河道:“正要去叫她。”
玄遥走向走廊顶头的天字一号房,轻敲了敲门扉。不一会儿门开了,阿怜身着一袭紫色纱衣从中走出来,婉若仙子下凡,痴痴地凝视着玄遥。
奎河瞪大眼,哔了狗了,他明明敲了两次门都是虬髯大汉,怎么轮着师傅去敲门,就是阿怜出来了?
奎河十分郁卒,跟在玄遥身后下了楼梯,谁知到了二楼,天字二号房的虬髯壮汉刚巧也出门,一瞧见奎河便嚷了起来:“臭小子!方才是不是你又来敲我门了?!”
奎河一见那虬髯壮汉,头皮发麻。
玄遥唇角微勾,身体挡住了那壮汉的去路。
“你是个……”虬髯壮汉方要发怒,却在对上他的一双黑眸之后一下子呆住了,等清醒
过来,摸着脑袋傻傻地自问,“哎?我这是在哪?我这是要干什么去?”
奎河明白师傅这是替他解难。
玄遥气定神闲地下了楼梯。阿怜跟在他的身后,掩着嘴,忍俊不禁。
一行人只有芋圆不明所以。
玄遥挑了最角落的位置,安静又隐蔽。
一顿早膳下来,奎河一双眼睛盯着师傅看了又看,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玄遥将一个大肉包丢在他的碗里,道:“好好吃饭,别乱想。”
奎河狠拍了一下大腿,顿时想明白过来。不是他眼花,也不是房间的号牌有问题,是师傅设了结界啊。所以,方才师傅那句也是警告。他乖乖地啃着大肉包,只要师傅高兴就好,反正他已经当阿怜是小师娘了。
忽地,玄遥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阿怜:“还痛么?”
阿怜低着头喝着粥,一下子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昨夜他给她抹的绿色药膏真是灵丹妙药,今晨醒来完全没有丝毫的不适。他也问了她同样的一句话,她摇了摇头之后,就发现他眸底的颜色完全变了。方要起床,便被他又按了回去,只是眨眼的瞬间,两人身上的衣物全数消失。她本以为还会像昨夜初次一样疼痛,可是当彼此完全契合之后完全超乎她的想象,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瘫化成水之时,身体被刺激后的酥麻一下子遍布四肢百骸,那一瞬间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忘记了一切。整个人犹若大
海中的一根浮木,随波逐流,沉沉浮浮……她也终于明白为何人世间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沉沦于此。
他咬着她的耳朵说,若不是昨夜心疼她太累,其实替她沐浴时就想狠狠再要了她。
这色胚子……
奎河第一次来敲门的时候,她惊慌失措,好似正在偷情的狗男女就怕被人发现,而他一派气定神闲,不急不徐,拥着她不肯起床。她推攘了几次,才将他赶下床。他慢吞吞地穿好衣衫,不情愿地穿墙而过离开她的厢房。
胸前还有些胀痛,这痛感倒是与几个月前那次醒来好像。她在更衣的时候,刻意瞅了一眼,胸前满是昨夜和方才留下的痕迹,与那夜醒来之后发现的印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说他想了几个月,也就是说几个月前她昏沉的那三夜就差点就与他……是因为胡乱将她迷晕了么?
啊——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背地底竟然都在想这些……真是个色胚子。
她抬眸瞅了他一眼,他神态自若,正是印证了什么叫做道貎岸然。
他收到她睇来的视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道:“脸怎么这么红?”
还问!一想到昨晚和今晨,她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就差没将脸埋进碗里。
他轻勾了唇角,附在她的耳边轻道:“习惯就好了。”
还说!她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将手中掰下来的半个包子塞进他的嘴里。
芋圆用爪子捂住眼睛,
他快要被这对男女总是肆无忌惮的秀恩爱戳瞎了眼。受不了!他要去冥界找他的婉心。
奎河则是乖乖地全程将脸埋在饭碗里,一言不发。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背弃(9)
“待会吃完我们就要回去了么?”阿怜的语气里满是依依不舍。
玄遥看出来她的忧虑,“多待几日也无妨。”
“好好好!”阿怜兴奋地直点头。
“待会可以先在城里逛一逛。你不是想要坐船回去么?等回程的时候再去渡口坐船。”玄遥伸手将粘在她嘴角的面屑取下。
“嗯嗯嗯。”昨日初到,匆忙赶着喜宴,经过武昌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她瞧见不少有趣的玩意儿。
离开客栈,阿怜便拉着玄遥直往最热闹集市奔去,一路摸着各种稀奇的小玩意儿。半个时辰未到,玄遥和奎河师徒二人的手中挂满了东西,就连芋圆的脑袋上都顶着一个木雕的面具。
这女人,只要一逛起街来就刹不住。阿怜一手抓着冰糖葫芦,一手抓着棉花糖,像只紫色的蝴蝶在街头四处飘舞。
玄遥旨在只要她开心就好,丝毫不用担心东西搬不回广陵。
阿怜玩得不亦乐乎,这一待便在武昌待了好几日,甚至还花了重金向武昌最有名的天宝阁酒楼大厨学会了清蒸武昌鱼这道名菜,等着回去大显身手。
终于要启程回广陵,阿怜有些依依不舍,嚷着以后还要来武昌玩耍。
刚踏出客栈,正准备坐马车去码头,恰巧撞见杨广德带着下人前来,“杨某真是孤陋寡闻,不知玄先生大名,失敬失敬。前几日招待不周,还请玄先生海涵。今日特在别院设宴,不知玄先生能否赏个脸?

玄遥想都没想,便回了:“抱歉,我们已经在武昌耽搁了不少时日,广陵还有很多事,这就准备回程。”
杨广德立即又道:“只是一顿便饭,不会耽搁玄先生太久。别院就在前面的一条街,离着不远。”
玄遥依旧不客气地回绝:“不必了。”
阿怜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不给媚姬姑娘一个面子么?”
其实从杨广德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便一眼看穿杨广德,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而有求于他的人并非是杨广德,是那个躲在远处的马车里不肯露面的人物,杨广德不过是受他所托罢了。
玄遥扬眉,道:“为何要给她面子?”
阿怜耸了耸肩,“好吧,估计她一点儿也不想你去杨府的别馆,巴不得你早点滚蛋。”
“玄先生,请留步。”杨广德急得满头大汗。
万没想到玄遥是这般难搞之人,难怪昨日向媚姬提及此事时,媚姬便嗤他一脸,说玄遥肯定不会帮忙的,别白费心机了。他当时还奇怪,不是同乡么?而且特地携了夫人千里迢迢过来贺喜,怎的也会给三分薄面吧。媚姬更是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当她什么也没说过。没想到还真让媚姬给说中了。
玄遥对杨广德的叫唤充耳不闻,扶着阿怜上马车。
杨广德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对下人吩咐:“快去通知大人。”
那下人撒腿便跑。
玄遥登上了车子,车夫甩起马鞭,马车缓缓
前行,可是未行几步,忽地,前方的人群骚动起来,一个个向两旁闪过。正前方,另一辆马车向着他们缓缓而来。两辆马车在这并不宽的道上相遇,将道路前后堵个水泄不通。
车夫回头道:“这位老爷,前方有辆马车堵住了去路。”
玄遥眉心都未皱一下,也没有应声,静静地坐着不动。
阿怜好奇地掀了帘子,对面的马车上端坐的主人正是昨夜喜宴上八卦的主角季如绵季大人。这季大人怎么好端端地跑来堵他们的路?阿怜瞅着季如绵,心头一惊,难道是昨日八卦被他听着,这会儿来找茬?
杨广德一见季如绵前来,连忙上前叩拜:“大人……”
季如绵抬手示意他噤声。
季如绵的随从走上前,对车内的玄遥道:“我家大人有要事相叙,还请玄先生赏脸前往。”
杨广德也跟着过来,小心翼翼地道:“玄先生,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若是你不想吃饭,那就喝盅茶?就当是看在媚姬的面子,帮在下这个忙,就一盏茶的功夫。一盏茶?”
望着正前方面部毫无任何情绪波澜的季如绵,玄遥思绪微沉。这季如绵不惜当街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看来今日是非得要亲自听他说一句拒绝的话才肯罢休。
杨广德又凑上前,还没开口说话,玄遥便道:“别馆在哪?”
“不远不远,就在前面一条街。”杨广德欣喜万分,便将别馆地址告知车夫。车夫当即
驾车退后,待季如绵的马车调转先行。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杨府别馆的大门前,而季如绵的马车先到一步。
玄遥方踏进厅堂,便瞧见季如绵坐在上座。
杨广德迎着玄遥坐上座,玄遥摆了摆手,道:“不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说毕,他便在离门前最近的位置坐下,仆人立即端上沏好的新茶。杨广德立即介绍说:“这位是乐府令季大人。在下也是听闻季大人说起,才得知玄先生的大名,真是惭愧。”
季如绵看了一眼玄遥,道:“在京城就听闻玄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一直未能有幸相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玄遥最不喜欢凡间这些虚伪的礼数,端着茶盅,细细抚过茶汤之上漂浮不多的细沫,冷冷地道:“季大人有话直说无妨。”
季如绵微微一怔,没想到玄遥如此直白,于是拍了拍手掌。很快,一个随从端着一个承盘过来,承盘之上盖着一块黑色的丝绒布。季如绵一把揭开那丝绒布,承盘里摆满了白银,足足有一百两。
这回,连着阿怜都忍不住轻嗤出声。玄遥不论是神还是凡人,以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是无动于衷。就连她这个凡人跟在他身后久了,看着一这盘白花花的银子也无感。啊,她何时也变得这般视钱如粪土了?这真是糟糕透顶。其实,她好奇的是这季如绵究竟有何所求。
“此次回乡省亲,不想内子染了风寒,全武昌的大夫都已经瞧过,说内子得的可能不是病,怕是遇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京城的时候,就听闻玄先生接一单生意,一个牌号便是二十两,这里有一百两,只要玄先生能医好内子的病,这一百两便归玄先生所有。”季如绵说话不急不徐,谦谦有礼。

第一百五十二章 背弃(10)
玄遥轻啜一口新茶,咂了咂,味道比起婚宴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放下茶盅,淡淡地道:“令夫人有病,就该去找名医,而不是危言耸听耽误了病情。况且我离开京城许久,多年前在京城的时候便已不接生意。”
季如绵二话不说,又拍了拍手掌,还是先前那个随从,端了一个承盘上来,又是一百两。
季如绵又道:“若是玄先生嫌一百两太少,玄先生只管开口,银两不是问题。”
阿怜突然好奇,那位季夫人究竟是得了什么怪病?
“季大人似乎没听清楚,玄某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不接任何生意。季大人就是将全部家底拿出来,玄某依旧不会做这笔交易。”玄遥毫不犹豫地拒绝,倏然站起身。
杨广德难堪地道:“玄先生,有话慢慢话……”
玄遥眈了杨广德一眼,冷道:“若不是看在梅雪英与内子多年的情分上,玄某根本不会来此。现茶已品完,时间已到,就此告辞。”
玄遥这话不仅令杨广德难堪,更叫阿怜吃惊。怎的她与媚姬姑娘有多年情分?不是他与媚姬有孽缘么?这话怎么听上去就像她与媚姬是拜过把子的好姐妹啊。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走咯。”他牵过阿怜的手,不想多待一刻。
他厌烦了世间凡人各种贪嗔痴的需求,打算回到广陵之后,寻个日子便要带阿怜重回天界,将婚事定下。
出了别院大门,坐上马车,
阿怜便问玄遥:“那个你说我与媚姬多年的情分……是什么情分?专门替你这个东家送嫖资的情分么?”
玄遥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乱讲!”
阿怜摸了摸被弹痛的额头,道:“明明就是嘛!你说说,哪一次不是我带着银子去赎回你和奎河?你说,那是什么情分呀?”
玄遥回眸凝视她,像摸小狗小猫一样摸着她的脑袋,道:“说不准哪一天你就知道了,也许永远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最近总是看着她说一些很奇怪的话,她完全不明白他想说什么。算了,她与媚姬究竟是什么情分,她也不必要去探究了,“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季夫人有病,你为何不去瞧一瞧呢?”
“有病就该去看大夫,找我有何用?”
“不是大夫说有可能不是病,而是撞了邪么?万一是妖孽作祟怎么办?”
“撞了邪,就该去找能人之士去驱邪。更何况我并没有在那季大人的身上看到什么妖气。”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开半莲池,以前帮那些有钱人升官发财,娶妻生子,究竟是为何呢?你一个天界神仙明明不缺银子,也不需要银子。这是为何呢?”
玄遥凝视着她,他收服那些怨念极深的魂魄,将他们镇在莲花境界之内,不过是在重复一千年前她所做的事,期望有朝一日能通过莲花境界将她唤回。
“我并没有帮那些人升官发财,至于他们能否升官发财,命中是否有子,这些本就是他们的命数。不论是上界的神仙,还是下界的人与妖,都自有自己的命格。天界负责此职的司命星君也只会负责引导他们,而不会擅自改他们的命格。我更不可能!命中注定有的,我就当顺势收个算命的钱,命中没有的,我是不会收钱去替他们改命格。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