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星君继续道:“要不就由下官去南海落伽山吧……”
玄遥终于开口道:“星君一路辛苦,速去速回。”
“下官遵旨,下官这就去办。”
紫微星君的身影方消失,玄遥瞅着
床榻之上的青莲竟然一时间失了神。他也许也是疯了,才会将她抱上自己的床榻。
凌绾忽地从外面走近寝殿,一眼便瞧见床榻之上昏睡的青莲,吃惊不小。
玄遥略显尴尬,道:“待她醒了之后,把这床褥床单被子全都给我扔了。”
“喏。”凌绾欠了欠身。
“还有,整个紫微宫都给我洗一遍。”玄遥总觉得这寝宫之内的空气不寻常,多了一股子夏日莲花一般的脂粉味,吩咐完便急匆匆出了寝宫。
“喏。”凌绾的身体不由地抖了抖。
阿怜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玄遥守了她三天三夜。
奎河去了冥界,只用了一日便回来,想要向玄遥禀告去冥界查探的情况,可是却被芋圆嘤嘤嘤的拦住,“师傅在阿怜房中,眼下正在办要事,他老人家吩咐了,你若回来,切勿打扰,在外面等着就好。”
“咦?什么正事得要在阿怜的房中办呀?”奎河不明白地摸着脑袋。
芋圆将阿怜中了迷魂术的事简单地说了遍,奎河一听立即了然,“没想到我不过去了趟冥界的时间,师傅还是惨遭阿怜辣手摧花啊。”
芋圆嘤嘤嘤道:“我觉得有阿怜在挺好的。至少每次师傅一起毛的时候,只要有阿怜在,师傅这炸开的毛顿时就顺了许多啊。到底就是不一样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
奎河用力地拍了拍芋圆的狐狸脑袋,道:“你一只狐狸懂的还真多呢。”
“那是,我可是九尾狐族。”芋圆转着圆骨溜溜的眼睛,“师傅还交待了,让你一回来就去来凤客栈找九尾狐族的白颜轩,说是一日之约无法赴约,将日期改为两日之后。”
“九尾狐族?你们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你怎么不去呀?”这才刚从冥界回来,奎河身心疲备,就又要被打发出门。他一眼就看穿了这小狐狸的诡计。这小狐狸跟在阿怜身后,啥没学会,尽会使坏,可真是能偷懒哟。
芋圆摇着尾巴又嘤嘤地道:“都两眼泪汪汪了,我干嘛要去?再说了,我这不是守着师傅么?”
“你这是懒惰的借口!”奎河说归说,还是乖乖地去了来凤客栈报信。见到了白颜轩,立即感应到他便是之前在京城客栈困了阿怜一日的上仙。
白颜轩对玄遥的不守约本来有些恼火,正打算带着一狐一兔回青丘,奎河的到来,算是令他消了气。他便留了下来,再等两日。
奎河从来凤客栈回到半莲池,直到整整两日后,才瞧见玄遥从阿怜的房中走出来,气色苍白,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奎河惊呼:“师傅!”
见到师傅如此虚弱苍白的模样,芋圆也不禁傻了。这三天三夜,师傅与阿怜在屋子里究竟做了什么呀?只是男女交欢应该更加滋润才对啊,师傅怎么是一副被掏空的模样呀……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奎河担忧地问。这千年来
,他从未见过师傅这般。
玄遥摆了摆手,对奎河吩咐道:“去弄些清淡的蔬菜粥吧,放少许肉丝。”
那日为了找到阿怜,他不顾后果自解了封印,本就有损修为。殊料阿怜被那兔妖吸了精气,他不得不为阿怜输入真气,并动用幽冥追魂之术将阿怜从鬼门关拉了回去,而他却也遭到法术反噬,伤了元气,加之这三天三夜的情欲抗争,无疑是雪上加霜。
短期之内,他不可再耗真气,亦没法再动用幽冥圣剑。
阿怜昏昏沉沉的从床上醒来,这一夜似乎她又做了好几个梦。第一个梦是令人耳红面赤的春梦,梦中她一直在拼命地勾引着玄遥,甚至当面脱了自己的衣衫,不停地亲吻他……
梦中的吻,十分真实,这醒了都还能感受到玄遥那醉人的气息。
她羞赧地笑了笑,垂下眼帘,视线无意中落在胸前,然而胸前缠绕的白纱布没了,前面空荡荡的一片,不只是那白纱布没了,而是她浑身都一丝不挂。
天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拍了拍脑袋,依晰只记得那个野狐狸胡乱在她的眼前吐了一口气,她便昏沉过去,没了知觉……
她用被子护着胸前,在床上床下看了又看,就是没有找着那段白纱布。她缠在胸前这么多年,除非沐浴洗澡的时候才会解下,平日里是绝计不会解下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不仅那段白纱布没有了,好像连她先前
穿的衣服也没有了。哎?她的衣衫呢?
“在找什么?”玄遥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第九十一章 沆瀣(24)
“在找一段白纱布和我的衣衫。”她本能的回答,但是话一出口,她便后悔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看向立在门外的玄遥,立即改口道,“哦,没在找什么……”
玄遥的视线落在她正护着胸口的被子上,道:“不用找了,都被我扔了。”那白纱布是决计不能再裹,还有事已至此,她是女儿身的身份芋圆和奎河都已知晓,以后也不能再穿着男装和他们随意打打闹闹。
“什么?!被你扔了?!我的衣服也都被扔了么?”
玄遥将放在一旁的一套粉色衣裙丢给她,道:“以后就穿这身衣裳,之前的衣服就别再穿了。”
“为什么?”她抱着被子一脸不明所以。
“没有为什么!赶紧换衣服!”玄遥别过脸,她这副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起那天差点失控的晚上。
阿怜开始纠结,那东西缠在她胸前好好的,怎么会被解下?该不会昨夜那个春梦都是真的吧……她立即又甩了甩头,不会的,那只是个梦而已。
她下意识感受自己的身体有哪里不对,听花楼的姑娘们说,下半身会很酸痛,但是她好像没有这些症状。还有若是第一次,床上会有落红。她裹着被子故意挪了挪,在床上找寻印记,然而整张床上并没有所谓的落红。不过,她胸前的两团……轻轻触碰好像还是有些微微胀痛。
她背着他,悄悄解开被子,胸前白晳的肌肤上布满了细碎的红印,
有的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这些都是什么?!脑海里倏然又浮现出玄遥的脸,以及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羞耻的画面……
耳根脸颊倏然热了起来,她害臊地看向玄遥,小声的道:“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玄遥一脸平静地道:“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睡得很熟。”
“是么……”阿怜满满的难以置信。那她胸前这些印记是哪里来的?难道是那个野狐留下的……
一想到野狐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和浑身散发的恶心臭气,她的心便猛然沉了下去。她居然还在做春梦的时候,将那只野狐狸幻想成是玄遥,春梦果然就是春梦。只要一想着被野狐非礼了,难过的酸涩突然间从心底涌了上来。
玄遥转身方要离开,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住,深蹙着眉心,略带尴尬地解释道:“不是昨晚,是大前天的晚上。”
阿怜一听,一直盘旋在她眼眶中的泪水抑制不住滚落出来。原来是在大前天晚上她就被那个野狐非礼了啊……
“对不起……”玄遥深感无力,“你若很介意这件事,我便娶你。”
阿怜眨巴着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玄遥,他的眉心紧蹙,面部紧绷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十分为难的样子,是在为救她晚来而愧疚么?她被那只野狐狸非礼了,却要他来娶她,算什么呀?眼泪抑制不住的叭嗒叭嗒往下掉落。
很快,她又迅速抹了眼泪,强颜
欢笑:“没关系,我没事,方才不过是眼睛进了灰尘罢了。”
这个谎言有点烂……玄遥一眼便看穿了,不过并没有揭穿,莫名感到心口之处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沙哑着嗓音道:“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我让奎河弄了点清淡的稀粥,起来吃点吧。”
原来睡了三天三夜啊……阿怜暗暗咬着嘴唇,微微蹙眉,又问:“对了,那只臭妖狐可抓到了么?”
玄遥点了点头,道:“抓到了。因为你一直昏迷,还没来及审问他。白颜轩在悦来客栈等了三天,我等一下就过去。”
“白颜轩……”好熟悉的名字,阿怜一时想不起来,“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悦来客栈。”
玄遥静静地望着她半晌。
“我就是想知道何大娘和何招娣母女是生是死,才会被那个叫胡乱的野狐狸抓去。如今抓到他,不弄清楚,我心有不甘。”阿怜强扯了抹笑容,“至少也得让我去揍那只害人的臭妖狐一顿吧。”
玄遥思忖片刻,点了点头,道:“我在膳厅等你,你先换衣服吧。”他眉头紧锁,心思凝重的走出屋子。
玄遥的身影一离开,阿怜心中的酸涩立即又涌了上来。她咬着嘴唇,抱着被子结结实实地又哭了一把。直到哭够了,她才抹干眼泪,将玄遥为她准备的漂亮衣裙穿上身。
摸着腰间别致的流苏和衣襟上精美的刺绣,她深吸了口气。就当做是身体受了伤
吧,比起曾经趴在有钱人家后巷翻吃剩食,会得痢疾,会全身瘙痒,会被划伤,其实也差不多吧。她能好命的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对她的一种恩赐了。反正她这辈子也不会嫁人了。
想明白之后,她总算是可以松了口气。
阿怜走出寝室,到了膳厅,刚踏进门,奎河和芋圆一人一狐一瞧见她,四只眼睛都看直了。
奎河小脸一红,欣喜着道:“阿怜,原来你穿女孩子家的衣裳这么好看呀。比那万花楼里的姑娘们好看多了。”
阿怜嘴角抽搐。
芋圆跳起来用他的小短腿一脚踹在奎河的脸上,嘤嘤嘤地骂道:“会说人话么?难怪年纪一大把了,连个姑娘家都瞧不上你,就你这笨嘴。”
奎河摸了摸头,尴尬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咱阿怜比天界的仙女们都漂亮。”
芋圆道:“这还差不多!”
被这两人一闹腾,阿怜压在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嘴角也忍不住浮起淡淡笑容。不经意抬眸间,她刚好撞进玄遥幽黑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惊艳,似有不在乎,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玄遥很快便错开眼神,又恢复以往淡漠的神情,“先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奎河立即将热腾腾的青菜瘦肉粥端到她的面前,“阿怜,赶紧趁热吃吧。”
芋圆道:“你这一觉可是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呢。”
睡了这么久,难怪一起来就觉得着很饿
很饿。阿怜捧着青菜瘦肉粥吃了起来。
芋圆转了转眼珠,嘤嘤嘤道:“你这三天三夜一定是累坏了,多吃点吧。奎河熬了一大锅。”
果然,玄遥的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来,目光锐利地直射向芋圆。

第九十二章 沆瀣(25)
“待会我们要去悦来客栈见你三叔,既然你这么闲,不如跟我们一块过去,你三叔见着你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芋圆一听,顿时了然,嘤嘤嘤回道:“哦,为了早日能恢复人形,我还得跟着师傅多多修行。悦来客栈,还是师傅自己去吧。”他才不要去见三叔,好不容易从青丘跑出来,他才不要回去,他喜欢待在这里。反正逗趣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满足了,于是欢快地摇着尾巴跳下凳子溜走了。
阿怜望着芋圆跑走的影子,总觉着她这一觉睡的有些怪怪的。由于粥太烫,有些难以下口,她被烫得不停吐着舌头,吸着气。
玄遥忍不住道:“吃慢一点,不着急。”
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嗓音,阿怜的心尖抑制不住颤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然而他又迅速地错开视线,转向奎河:“奎河,你去了冥界,情况如何?”
奎河道:“回师傅,徒儿去了冥界,证实徐大娘和徐招娣母女确实都已不在人世,但是她们的魂魄都没到冥界。”
玄遥深深蹙眉,看来这个妖不一般,有可能猎食人的魂魄。
“师傅请息怒。其实他们冥界也有难处,除了将死去的人从阳间引渡回冥界,他们并不能在阳间久待,所以这查起来也是有难度。这引不回死去之人的鬼魂,他们还要被扣罚俸禄。他们就是想去找回那些丢了的魂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导致有那
么多的孤魂野鬼……”奎河此次前去冥界,黑白无常一见着他就大吐苦水。
这些道理玄遥当然都知道,冥界的鬼差不能在阳界久待,但是天界的仙使总有办法,他们可以上报天界,说白了还是偷懒不作为,怕担事,怕被扣罚俸禄。
阿怜惊奇:“咦?为何他们不能在阳间久待?冥界不都是很牛的么?我们阳间对冥界的一切都十分敬畏呢。”
奎河道:“冥界的鬼差在阳间若是待久了,是经不起阳间的阳气侵蚀,一旦他们的灵体被阳气冲散,那他们的小命也就玩完了。”
“冥界的鬼也是会死?”阿怜更惊讶了。
“当然会。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读‘渐’)。就连天界的神仙们也都会死啊。”
“神仙……他们不都是万能的么,怎么也会死呢?”阿怜下意识瞅了一眼玄遥。难道说玄遥也会死?
玄遥垂下眼睫,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奎河又道:“只是相对于凡人来说,他们的寿命很长罢了,长到以为他们都是不死不灭的。其实身为天界的仙者都会历劫,若是渡不过去,那么生命便会陨落,消失于这天地六界。”
“奎河,你区区一介凡人怎么会知道天地六界这么多的事呀?你该不会也是天界的神仙,被罚在人间渡劫吧?”阿怜一直很好奇。
奎河也下意识瞅了玄遥一眼,道:“这个嘛……以后有机会再同你细说,你赶紧喝粥吧。”
他此番投胎转世,算是一种历劫吧。其实他本是天界一个小小的如意仙童。一千年前,在现任天帝的继位大典上,因为太过劳累犯困,打翻了整整十坛琼浆玉液,导致赴宴的各路仙家一大半改喝了仙果汁。事后,他便被罚投胎人界十世轮回。前九世他皆是投胎畜生道,他投过猪,投过狗,投过王八……这到了第十世时,师傅刚好在冥界,许是瞧见他不想再投做畜生,哭的太惨烈,故意将他手中的孟婆汤打翻,将通阴阳生死的彼岸花打入他的体内,并将他扔进了人道。在人间睁开眼的一刹那间,他瞧见了师傅,得知自己终于投胎成人,他的哭声特别响亮。
“小气!”阿怜一边喝着清粥,一边偷偷地瞅着玄遥。他的面色黯沉,眉心紧蹙,似是陷入往事回忆中。本以为做神仙很逍遥呢,没想着还要历劫,这渡不过去便会魂飞魄散。那个叫青莲的莲花仙子莫不是就是没有渡劫成功,才消失的吧?这说起来,还不如做凡人。
她越来越困惑,为何她总是梦见青莲和他?明明是梦,可是她却又觉得那么真实,她已经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真实。等等!为何她做的梦都与他有关,这是怎么回事?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她开始对他有想法,所以全都变成在梦里去意淫呢?不是吧……她也就上次喝醉了,才知道自己其实很中意他的
盛世美颜啊,之前都特别特别讨厌他呢,这也只能说明她是颜狗,并不能代表其他啊。
她控制不住,视线又一次飘向玄遥。要命!他为何连锁着眉头都那么好看,那么叫人心神荡漾呢?让人忍不住想要替他抚平眉心的折皱。想着想着,她的手伸了出去……
玄遥抬眸,便撞见阿怜痴痴的目光,她手里抓着饭勺伸在他的面前不知想干什么?于是,他便伸手在她的桌前轻敲了两下,“吃完了?”
阿怜立即回过神,瞧见自己居然想用勺子抹平玄遥眉心的折皱。她连忙收回手,对着空碗又扒拉了几下,然而碗里连一粒米饭也没有。她一脸尴尬地将碗推开,“吃完了。可以去悦来客栈了。”
玄遥眉间放宽,嘴角也浮起一丝笑容,缓缓起身,柔声道:“走吧。”
阿怜匆匆地擦了嘴,跟着玄遥离开。
到了悦来客栈,店小二领着二人上了楼,轻敲了敲天字一号房的门,“客倌,有两位客人找您。”
“进来吧。”
阿怜听着这磁性慵懒的声音有些耳熟,推开门,便瞧见颜轩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茶。
这货上次困了她整整一天,这次不知又想干什么?可刚回转身,玄遥立在身后,她便抖擞了精神,立直了腰杆。她差点忘了,这一次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她可是有靠山的,量他法术再牛逼,今日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颜轩放下茶盅走过来,瞅着阿怜身上一袭做工精致的粉色衣裙,啧啧惊叹:“我的小阿怜,大半年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想我?”

第九十三章 沆瀣(26)
阿怜还没来及说话,玄遥便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后,挡住颜轩热情似火的目光,神情不悦地道:“那一狐一兔呢?”
那一句“我的小阿怜”,听起来超级不爽。
颜轩倏地打开手中的扇子,笑道:“我不过是想跟阿怜叙个旧,你这么心急做什么?”
“阿怜没空跟你闲扯。”
“是么?你又不是阿怜,你怎么知道她没空?”
“我说她没空她就是没空。”
“就算你是她的主人,也要问问小阿怜本人吧。”
玄遥与颜轩两人面对面站立,互不相让,四目相对,视线碰撞在一起,瞬时火光电石乍起,犹如燃起一场熊熊战火。无形的交锋中,两人的目光越发犀利,气氛也一下子凝结起来。
阿怜见势,连忙伸出手挡在二人视线之中,生怕二人突然打起来,“哎哎哎!不是要办正事么?”
颜轩立即转了视线,望着阿怜笑了起来,道:“小阿怜说的极是。”
手中的扇子即合即开,两道银光闪过,一狐一兔当下跌落在地。
阿怜瞅着地上半人半妖的一狐一兔,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只臭狐妖!臭狐妖!”她上前便伸手揪住胡乱的狐狸耳朵,用力地扯着,似要将积聚了三天三夜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
胡乱两只爪子拼命地护着耳朵,痛得他不停嗷嗷直叫:“嗷!痛!痛!我的姑奶奶,姑奶奶!求您别揪了!别揪了!”
阿怜用脚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怒道:
“我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
“我的姑奶奶呀,我哪里得罪你了呀?我连把你打晕都舍不得啊,最多就是用刀挑了你的……衣服呀……”胡乱色眯眯地瞅着阿怜胸口看了一眼,那里比起之前膨胀了许多,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还挺真材实料的呀。她今日穿这身衣裳可真是漂亮呀。他再一次悔恨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阿怜一听到他说用刀挑了自己的衣服,气极,再看他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自己的胸口,更是怒火攻心,伸手便死命拉扯着他的两只狐狸耳朵,“你还敢说!你还敢说!眼睛往哪看?信不信我用刀子挖了你这双狗眼!”
“痛啊!我是狐狸啊,不是狗!嗷嗷嗷!我不说了,不看了!不说了,不看了!嗷——”胡乱痛得眼泪都快滚出来了。
夏高挺身而出,道:“你别再打胡乱了,吸你精气的是我。要打你就打我吧!”
“你这只死兔子,竟然还吸我精气哦?”阿怜伸手又揪住夏高的长兔耳朵。不一会儿夏高的两只眼睛也红了起来,眼泪抑制不住哗哗哗地流了出来,咬着小兔牙就是坚强的不肯哭出来。
玄遥走向太师椅轻撩衣摆坐下,身姿极其优雅。他静静地看着阿怜,任由她使着性子,惩戒这两只小妖精。
颜轩也不说话,索性在太师椅的另一边坐下,一边啜着茶,一边欣赏着。
阿怜终于发泄够了,终于松了手,道:“待
会问你们两什么,你们两就给我老实回答什么。要是敢说半个字谎话,我今日便揪下你们这对狐耳朵和兔耳朵,炖了做菜吃。”
胡乱两只爪子捂着痛肿的耳朵,恭敬地跪在地上,哪敢插话,这丫头太可怕了,什么招不使,专门揪耳朵,好痛啊!
“姑娘,你有什么尽管问吧。”夏高的一双眼睛别提有多红,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真的扛不住了。耳朵是他们兔子的弱点,他宁可被打几棍,也不想再受这揪耳朵的极刑。
阿怜问道:“你和夏高在广陵城究竟害过多少姑娘和小倌,给我如实招来,一个都不许少。”
白颜轩使用法术十分贴心的为阿怜变出一套笔墨纸砚。
胡乱和夏高两妖开始招供,除了青楼的姑娘到南院的小倌,这广陵城里更是有不少良家女子也惨遭辣手摧花。
阿怜望着记录下的长长一串名字,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这两只妖精竟然摧残了这么多良家女子。她抬脚便又往两妖的屁股上狠狠踹了几脚。
但是这长长的名单上却没有何招娣的名字,也没有另外三个失踪姑娘的名字。她将名单递给玄遥看,玄遥示意她继续盘问。